器械，抱着妹妹冲出实验室。
警卫的子弹击穿他的左肺，两人跌落排污站管道，在酸雨中相拥而亡。
“诸黄昏是院长用我们尸体制造的。”小林夕的量子态开始消散，“去找真正的起点......”
白色空间突然坍缩。
林深在时空乱流中握紧芯片，青铜巨钟的碎片刺入后背。
所有轮回的记忆被芯片格式化，他看见自己站在时间起点——
没有沙漠与钟楼，没有黑市与观测员，只有春日的山坡上，两个孩童在追逐断线的风筝。
林夕腕间的胎记只是普通胎记。
林深在草坪上醒来，麻雀正啄食他指缝间的青铜碎屑。
便利店自动门叮咚作响，穿校服的林夕举着冰淇淋跑近：“哥，你又在公园睡着了？”她腕间没有金砂，眼底没有数据流，只有暮春阳光在睫毛上跳跃。
远处传来新闻播报：“第七区核电站旧址发现古代机械残骸，疑似史前文明遗物......”林夕咬了口冰淇淋，奶油沾在鼻尖：“考古课要写报告，陪我去拍照吧？”
排污站废墟的青铜齿轮在夕阳下生锈。
林深抚摸斑驳的星云纹路，某个瞬间似乎听见钟声回荡。
林夕按下快门时，相片里的他背后浮着极淡的虚影——穿白大褂的自己与星云沙漏正在消散。
晚风拂过山坡，最后一粒青铜尘埃融入夜空。
便利店橱窗的电视闪过快讯：“......残骸核心找到未知金属芯片，或将改写人类科技史......”
林夕摇晃他的手臂：“发什么呆呀？”她的瞳孔清澈见底，映着这个没有坍缩症、没有诸黄昏的世界。
林深将青铜碎片抛向排污站深渊，金属与水泥碰撞的声响惊起群鸦。
群鸦的羽翼遮蔽落日时，他终于回答：“在想晚饭吃什么。”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