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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阅读离婚后,全世界都在等着总裁看男科》精彩片段
乔若星想说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是了,顾景琰怎么会是她的依靠!
“乔若星?”
顾景琰提高声音,那头诡异的沉默,让他莫名心乱。
好几秒,乔若星的声音才传来,“我今天有事,能换个时间吗?”
顾景琰冷笑,“换个时间?乔若星,你以为我像你那么闲?口口声声说要离婚的是你,关键时候闹失踪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乔若星面色发白,声音沙哑道,“我今天真的有事,走不开,你看你哪天有空,时间你定,我一定准时到。”
“我没工夫陪你闹!”
冷冷丢下这句,顾景琰就挂断了电话。
乔若星攥着手机,好久才自嘲一笑。
每一次,在她最需要顾景琰的时候,他永远都是不在,希望落空久了,突然也就不再期待了。
她孤零零地坐在寂静的等候室,度过了漫长的一小时,直到护士来通知她转病房了,她才惊醒过来。
贺雨柔被有惊无险的被抢救了过来,不过医生告诉乔若星,她母亲身体各部分机能都开始出现了明显的衰退,这不是个好现象,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乔若星道了谢,送走医生,让护工帮忙打了盆热水。
见她去拿毛巾,护工赶紧道,“乔小姐,我来吧。”
“没事,我自己来,姐,你休息去吧,有需要我再叫你。”
见她这么说,护工也也就出去了。
乔若星拧干毛巾上的水,坐在床边给贺雨柔擦拭身体。
事故发生到现在,已经六年了,贺雨柔也是这个状态在病床上躺了六年。
她全身的肌肉几乎已经萎缩殆尽,躺在病床上的身体,形同枯槁,每天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即便这样,这副身体依然日复一日的衰弱下去。
也许哪天睁开眼,她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小时候贺雨柔对她其实并没有多好,她是个严格的母亲,对自己管教很严,孩子更像是她精心雕琢的一件作品,母爱只是她完成她的期许时的附属产物。
可是孩子对母亲的依赖,似乎是天生的,就算那少到苛刻的母爱,也是她无法舍弃的东西,哪怕贺雨柔一辈子就这样躺着,她在世上行走就没有那么害怕。
还好,她还活着。
她仔仔细细将她前半身擦拭了一遍,翻身就只能找护工来帮忙。
等忙完这一切,自己也是大汗淋漓。
贺雨柔病房的洗手间,只有晚上八点以后才供应热水。
护工说楼下有个公共浴室,专门供陪护人员使用的,让她可以去那里洗一洗,并热心的借了她一套衣服。
乔若星道了谢,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护工说的公共浴室。
正是医院用晚餐的时间,所以浴室基本没什么人。
洗完澡出来,身上清爽许多,头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外面天色已经变得灰暗起来,已经七点半了。
白天温度高,晚风也带着暖意,乔若星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去了二楼的露台吹风。
手机里除了微博私信,只有唐笑笑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乔若星给她回了句,“在我妈这儿。”
唐笑笑很快回复,“阿姨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也是好消息,说不定哪天奇迹来了,阿姨就醒来了呢。”
听了她的安慰,乔若星心里好受了一些,回道,“借你吉言,你晚上先睡吧,我大概要晚一点回去。”
“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乔若星给她回了一个“爱你”的表情。
“咔嚓——”
周围瞬间亮了一下,乔若星猛地回头,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子,正拿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她,人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见她回头,男子似乎愣了一下,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乔若星抿紧唇,起身走到男子跟前,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冷冷道,“没人告诉你,乱拍陌生人的照片,属于侵犯肖像权吗?密码多少?”
男子怔了怔,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报出了一串数字,“0712”。
乔若星解锁屏幕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刚刚才拍的照片,是楼下的夜景,并没有她的照片。
从闪光灯亮,到自己冲过来夺手机,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对方没有这个机会去删掉照片,唯一的解释就是,人家根本没在拍她。
乔若星:“……”
大型社死现场。
她该怎么为自己找补?
正在她思索怎么挽回一下自己刚刚咄咄逼人的形象,对方主动开口,“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楼下的景色很美,让你误会了。”
乔若星赶紧顺台阶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神经太敏感了,太抱歉了。”
她把手机还给对方,“你拍的照片挺好看的,是摄影师吗?”
男子笑道,“不是,兴趣爱好而已。我看你对闪光灯这么敏锐,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乔若星并不是一个对陌生人能打开话匣子的人,但是男子的声音温和又悦耳,莫名让人觉得亲近,她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次被一个街拍的团队拍到了,他们没有把照片处理就发到了网上,对我造成蛮大的困扰,所以对这种事比较敏感。”
“难怪。”莫明轩笑了笑,“你很上镜,我大概能理解摄影师没有处理照片的心思,当然,这是违法的。”
被人夸赞会让人心情愉悦,更何况是这种高情商的夸赞,乔若星心情都好了许多。
她刚想说话,护工就打来了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乔若星眼睛都亮了几分,挂了电话,飞快地跟男子说了句,“谢谢。”抓着衣服,风一样跑了出去。
莫明轩怔愣在原地,接着又笑起来。
等他回到病房,沈青川正“斯哈”着让护士轻一点,见莫明轩进来,说道,“我还以你把我丢这儿,自己跑了。当年你走的时候,我脚骨折,如今你回来,我又被玻璃扎到手,你说你是不是克我?”
莫明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这手,伤得非常好。”
沈青川:“……”
“高架桥连环追尾那天,太太也在现场,她那辆保时捷是事故车之一。”
顾修然瞳孔一缩,猛地抬眸。
林书将副驾驶上的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太太的就诊记录,她跟姚小姐是在同一家医院。”
顾修然紧绷着脸,翻开那几张文件。
右侧第11肋骨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右手腕关节活动受限;前额出血伴有淤青,头疼,恶心等症状,建议留院观察……
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重映,顾修然嗓子发梗。
她没有告诉自己她出车祸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提。
顾修然闭上眼。
这就是她突然提离婚的原因吗?
————
一路上,顾景阳都在对着镜子补妆。
她让化妆师给她用了最白色号的粉底液,虽然呈现出来的效果不错,但是就怕脱妆,一脱妆,把本来肤色暴露出来,就显得特别掉档次。
她只能尽量多扑点散粉,防止脱妆。
镜子无意间照到后排的乔安禾,顾景阳看着那张脸就忍不住嫉妒。
乔安禾的皮肤跟羊脂玉一样,又白又细腻,哪怕是穿着西装,淡化了女性特征,也一样引人注目。
跟她一起进去,还不被这女人给抢了风头?
想到此,越看乔安禾越觉得不顺眼。
车子很快就到了此次慈善晚会的举办点——瑞新酒店。
瑞新的老板,也是这次慈善晚会的组织人之一,在江城商圈人脉颇广,邀请的都是政商精英,名媛,大型上市公司高层。
说是慈善晚会,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各界精英信息共享,资源置换的一个商业酒会。
所以还是挺重要的,不然顾修然哪儿会带她,秘书部随便找个人都能陪他出席。
就是不知道顾景阳这次为什么非要参加这个晚会,她以前是最不喜欢这种商业性致的晚会。
顾景阳在江城名媛圈子里是C位一般的存在,母亲是曾经的江城第一名媛,奶奶是江城商会的原会长,哥哥是当下国内最炙手可热的企业家,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任谁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
所以一进酒店,就有不少人过来寒暄。
“景阳,你这条裙子哪里订的,也太好看了吧。”
“我刚想说呢,刚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
“你不是去毕业旅行去了?我们出去玩一圈回来都要黑几个度,你怎么皮肤状态看着更好了呢?”
几个女孩儿你一言我一语,直接给顾景阳捧到了天上。
顾景阳对这些奉承的话是非常受用,得意道,“这裙子我哥送我的,他眼光还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绝了好吗?”提到顾修然,几个女孩儿眼睛都亮了起来。
顾修然在名流圈可是个传奇,有钱有颜有能力,私生活又干净,跟那些每天声色犬马的富二代完全不一样,自然就成了不少千金心仪的对象。
当初她跟顾修然结婚的消息传出去后,有个名媛因无法接受去跳楼寻短见。
当然,她是听沈青川说的,这家伙满嘴跑火车,这件事的真假还有待查证,不过顾修然在名媛圈受欢迎却是一点不虚。
她跟顾修然结婚都三年了,她偶尔还会在自家邮箱发现一些没有署名的信,言语暧昧,内容缱绻;胆子大一些的,直接给顾修然发大尺度照片。
这还是她有一次用顾修然的电脑修改声卡数据发现的。
当时他们刚结婚不到一年,她跟顾修然还没有圆房,看到那些照片,整个人就傻了,以为顾修然出轨了。
那时候年纪小,想法也很单纯,以为顾修然不碰她是因为喜欢照片上那种类型,心里又生气又难过,又隐隐有些不服气,然后她就做了一件直到现在想起来,都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蠢事。
她去成人用品店买了一套和照片上女人一模一样的衣服回来,然后在某个夜晚,喝了半瓶伏特加,壮着胆子摸进了顾修然的被窝。
之后的事……其实记不太清了……
第二天醒来,顾修然早走了,只有她自己全身跟散了架一样,心里却还美滋滋。
然后当天下午,顾修然打电话,问她昨天穿的东西在哪儿买的。
乔安禾还以为对方食髓知味,大白天来跟她调情,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说,结果顾修然说,“设计部前几天才发我成品图,东西还没上市,就出现了盗版,现在正在追查泄露源头。”
乔安禾……
“你说的样品是发你邮箱里那个?”
顾修然一顿,“你怎么知道?”
乔安禾……
后来她才知道,给顾修然发私照的女人确实不少,但是她那天点的那个却是他们一个做内衣的分公司那年出的新品,人家发给顾修然的是效果图……
她当晚就把那套内衣扔了,结果几天后,顾修然拿回来一套一模一样的……正版,一本正经的说是公司给的试用产品。
那件内衣现在都还挂在衣帽间,时时刻刻嘲笑她是怎么蠢了吧唧把自己除夜送出去的。
“景阳,这位是?”
几人聊了半天,终于有人问到一直缄默的乔安禾。
顾景阳扫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她呀,我嫂子啊。”
众人热情去了大半,有个眼睛细长的女孩儿笑着说,“这场合不穿礼服穿西装,你嫂子还挺个性。”
顾景阳耸耸肩,“是啊,没规矩没家教,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个性。”
乔安禾笑了一下说,“倒也不用把自己剖析地这么明白。”
顾景阳……
众人……
明明是挤兑她的话,她却能笑着四两拨千斤的怼回来,看来之前大家对顾太太“懦弱”的评价,实在是武断了些。
周围都是圈子里的熟人,顾景阳有火也不好在这里发,提着裙子绷着脸进了电梯。
乔安禾紧随其后。
等到了十二楼,一下电梯,顾景阳就说她要去洗手间。
乔安禾自己没有邀请函,只能在外面等她。
结果等了十多分钟,不见人出来,她刚想给顾景阳打电话,洗手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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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楼,顾景琰办公室。
林书敲门进来的时候,顾景琰正站在窗边往楼下看。
见他进来,扭头淡淡道,“走了吗?”
林书点头。
“说什么了吗?”
林书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景琰瞥了他一眼,“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她到底说什么了?”
林书咽了咽唾沫,低声道,“太太让我替她说声对不起,她说……肥肠做的时候忘记洗了。”
顾景琰动作僵住。
————
肥肠当然是洗过的,乔若星就是故意那么说,来恶心顾景琰,谁让他出尔反尔?
一想到顾景琰此刻精彩的表情,她就心情大好,那家伙这会儿估计恨不得把消毒液灌进去清洗肠胃。
她的幸灾乐祸没有持续太久,就乐极生悲了——打的网约车在半路被挂蹭了。
上次高架桥被追尾事故之后,她对开车就有点心理阴影,最近出行都是打车,谁能想到打车也能出事故?
其实剐蹭倒也不是特别严重,事故鉴定书一出,走保险就行。
但是对方态度特别不好,下车就动起手来,网约车司机也不甘示弱,直接回敬过去。结果本来归交警管的事,直接升级到了警局。
而乔若星作为目击者,也被带去了警局问话。
乔若星如实交代自己看到的经过,证明先动手的轿车司机,且多次动手之后,
网约车司机出于自卫才反击。
做完笔录,签了字,乔若星就从警局出来了。
唐笑笑今天休息,打了个电话喊她早点回来,卖关子说有一件大事要通知她。
乔若星挂了电话,点了打车。
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前面预约的人排了六七十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约上。
她低头想搜一下这附近有没有能直接到公寓附近的公交,突然头发被人从背后揪住,皮包砸到了她的脸上。
耳边传来女人的怒骂,“你个贱人!你在警察面前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头发被撕扯的一阵疼痛,乔若星举起手肘就想往后撞,结果看到对方大着肚子,又赶紧收回了力道。
她攥着对方的手腕,沉声道,“松手!”
对方根本无惧她的威胁,用力朝后扯着她的头皮,“你跟那个网约车司机是一伙的吧?你故意在警察跟前作伪证,害我老公被拘,他最近刚评上主任,这下全完了!你个贱人!你怎么这么恶毒!”
乔若星对这种无理取闹简直莫名其妙,又顾忌对方怀着孩子不敢大力去推,只能咬牙道,“你自己也在车上,你老公做了什么,你看不见吗?你要真是为他好,当时就该劝住他,就他这种路怒症,你真该庆幸今天只是剐蹭,否则搭上的就是你们两条命!”
“你给我闭嘴!”
对方明显被乔若星的话激怒了,扬起手手里的包,就要朝她头上砸。
乔若星闭上眼,心想今天真是倒了大霉,遇到这么个疯子!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头顶响起一道耳熟的男声。
“孕妇打人也是违法的吧?松手!”
“你是谁?少多管闲事!”
莫明轩笑了一下,“一个见义勇为的公民。”说罢手一用力,对方就感觉手腕猛地一疼,下意识就松开了揪着乔若星的手。
他揽住乔若星的肩膀,轻轻将她带到身后,低声询问,“没事吧?”
乔若星这才认出是那天南山医院天台上碰到的男子。
她摇摇头。
那个女人气红了眼,骂道,“贱人!还找帮手,你以为我怕你吗?你动我一下试试!”
乔若星想说什么,被莫明轩拦住。
他拿着手机,语气非常温和,但是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你刚刚打人的证据都在我手机里,当然,你怀孕了,就算拿去警察那里,最多也就判你个刑事处罚,所以你有恃无恐,但是我要是把这东西放网上呢?你猜网友会不会因为你怀孕就放过你?你的孩子没出生就要因为你经受诅咒,你说它能平安活下来吗?”
孕妇脸色变了变,明显已经怕了。
莫明轩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忘了介绍,我是个新闻记者,这点影响力,还是有的。”
孕妇哪里敢接,硬着头皮道,“算你走运!”说完骂骂咧咧扶着肚子走了。
莫明轩转身,刚刚那种逼人的气势瞬间消散,眼神也透着几分温润。
“你受伤了。”
他指了指乔若星脖颈处。
乔若星拿出手机一看,脖子被抓破了皮,这会儿还在往外渗血。
“我车上有药,先帮你处理一下吧。”
毕竟帮了自己,乔若星也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低声道,“麻烦了。”
莫明轩笑了下,“举手之劳。”
上了车,莫明轩就翻出药箱,给她消毒。
乔若星不太自然的避开,低声说,“我自己来吧。”
莫明轩就很自然的把东西给她,乔若星处理完伤口,才问,“你是记者啊。”
莫明轩一愣,接着笑起来,摇头,“不是,那张名片是别人塞给我的,我甚至都没拍到视频,吓唬她罢了,不然她要没完没了了。”
他看着也确实不像记者,哪有记者出门开宾利的?
她笑了一下,说,“还挺管用的,我差点都信了。”
莫明轩怔了一下,低笑,“我就当是夸奖了。”
正说着,他的手机就响了,莫明轩说了声抱歉,接起了手机。
“明轩哥,你去哪儿了?”
————
顾景阳闯进来的时候,顾景琰正在漱口。
“哥!乔若星跑公司干嘛?”
顾景琰皱了皱眉,“进办公室不知道敲门吗?你的规矩呢?”
“你办公室门又没关严,”顾景阳小声吐槽,见顾景琰脸色不好,诧异道,“哥,你不舒服啊?”
不提还好,一提顾景琰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他不耐烦的看了眼顾景阳,“到底什么事?”
顾景阳撇撇嘴,“明轩哥不接我电话,哥,你手机借我用用。”
“滚!”
“哥~你就帮帮我嘛,我要是跟明轩哥在一起,以后顾家和莫家做了亲家,你就不用担心二房的势力了。”
顾景琰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幻想,“莫明轩看不上你。”
唐笑笑是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的,拉开门,就看见林之诺单手扶着行李箱的拉杆站在那里。
她弯起唇角,嗓音清丽,“能借个宿吗?”
唐笑笑递给她一瓶冰可乐,等林之诺接到了,她突然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你不喝碳酸饮料是不是,我给你拿牛奶。”
“不用,”林之诺拉开罐子,抿了一口,“没什么不能喝的。”
以前不喝,是为了备孕,烟酒饮料,刺激性东西一概不碰,现在要离婚了,谁还在乎这些?自然怎么开心怎么来。
备孕?让顾初霁那个无能男自己备吧!
“你真要跟顾初霁离婚啊?”唐笑笑坐在沙发另一边,不太确定地问。
“嗯,”林之诺顿了一下,又说,“他又跟姚可欣在一起了。”
唐笑笑当即就骂了出来,“她要不要脸?当初结婚的时候跑来闹,这都过了三年了又跳出来?世上男人都死绝了?非得咬着有妇之夫不放?”
“还有顾初霁那个狗男人,狗都知道吃屎要挑新鲜的,他就盯着一坨陈年老屎吃上瘾了?”
林之诺:“……”
这到底是在骂谁?
唐笑笑咳了一声,“打个比方,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他们俩在一起,你就退出了?凭什么成全这对儿狗男女?你就跟他们杠!她不是立单纯玉女人设,你就撕开她的面具让大家看看!什么狗屁的玉女,就是个小三!”
“然后呢?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婚姻溃烂,我是个连丈夫的管不住的可怜虫吗?”林之诺叹了口气,“这段婚姻已经很失败了,我不想走的时候,还弄得这么难堪,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
见唐笑笑一脸忿忿不平,她笑着宽慰,“其实也还好,结婚这几年,顾初霁也不算亏待我,这些首饰包包,搁以前我哪有机会碰啊,想想以后不能再戴,还有点舍不得。”
唐笑笑不以为然。
林之诺当年可是以文化课第一加表演课第一的成绩考入T大电影学院的表演系。又漂亮,又有演技,年年专业第一,当年简直是大杀四方。
所有导师都觉得,她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不是她毕业就结婚,因为顾家的原因,没有走演员这条路,她早就爆红了,首饰和包包算什么?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休息几天吧,把落脚处安排好,谈谈《封神》配音的事吧。”
唐笑笑说,“有没有想过,从幕后转到台前?”
林之诺怔了一下,“我三年没有对过镜头,不知道自己还行不行。”
“你只是没对镜头,不代表你把专业给丢了,你就光干配音都积累了快一千万粉丝啊!配音也是需要情感带入的好吧,现在有些演员连台词基本功都过不去,不照样红得发紫?你有颜又有演技,怕什么?就算不大红大紫,养活自己也是轻轻松松。”
倒也是,就算演员这条路没有走通,以她现在配音界的名气,也足够自己衣食无忧,进可攻退可守,试一把倒也无妨。
更何况,她是真的喜欢表演。
为了婚姻,舍弃自己的兴趣,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好在现在还不晚。
两人聊了半宿,唐笑笑后来是哈欠连天,被林之诺赶进了卧室。
她躺在沙发上,以为自己要失眠一会儿,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并没有睡很久,手机急促的铃声,就把她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接过来,“喂?”
保姆的声音颤巍巍的从电话那头传来,“太太,先生那件蓝色衬衣您放哪儿了?”
林之诺脑子不太清醒,下意识道,“二楼衣帽间东侧左数第二格。”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保姆再次开口,“我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啊。”
“不可能,我熨好亲手放进去的,你问顾初霁,是不是他动了。”
保姆小声说,“先生说他没动,太太,要不您回来找找吧。”
这会儿林之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她敢肯定,顾初霁就站在保姆跟前,他所有的衣服放在哪一格,她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找不到?
“找不到就仔细找,顾家就那几个衣帽间,一个一个找,再找不到,那就换一件穿!”
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
顾初霁简直有病!大早上让保姆打电话,就为了问一件破衬衫!他是不是有病?!
顾家。
保姆心惊胆战的扭头,“先,先生,太太挂了。”
顾初霁扫了她一眼。
声音那么大,他又不是聋子。
“先生,还,还穿这件蓝色吗?”
顾初霁绷着脸,几秒后,冷冷道,“问她这个衬衫搭哪条领带。”
保姆:“……”
搭那条米白色花纹的,她看了几次都记住了,先生天天穿,会不知道?
保姆毕竟是干这份工作的,主人家的话,她也不敢多问,只好又给林之诺打了过去。
这次那边响了很久,林之诺才接听。
“太太,衬衫找到了,但是该搭哪条领带呢?平时这些都是您搭配的,我也不太懂,怕做不好先生生气。”
林之诺揉着太阳穴,“米白色云纹的那条,左边抽屉第四层,第三格。”
那边又是一阵捣鼓,然后保姆再次小声说,“没找到……”
林之诺:“……”
“你把电话给顾初霁。”
乔安禾……
“顾总,我要说这是个巧合你信吗?”
她分明是为了气顾修然故意跟他唱反调的,谁知道挑了一圈穿了个情侣装……
顾修然瞥了她一眼,反问,“这种巧合说给你听,你信吗?”
乔安禾……
好像怎么解释都有点掩饰的意味,乔安禾起身说,“那我再去换一套。”
顾修然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在身旁响起响起,“既然是巧合,你心虚什么?”
乔安禾嘴角抽了抽,“我哪里心虚了?我只是不想你误会!”
“我误会什么?”
“误会我……”还喜欢你,所以故意跟你穿情侣装。
“算了,没什么。”
她扭过头,不去看他,钻石流苏耳坠轻轻晃动,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投下或明或暗的光影。
她的耳朵很红,是因为刚刚和他吵架的缘故。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每次生气跟人吵架的时候,耳朵都会红好久。
顾修然盯着那只耳朵看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乔安禾再次开口。
她说,“顾修然,这是我最后一次让着顾景阳。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我念她年纪小,不计较,但是以后,她再对我出言不逊,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你可以护着她,大不了我鱼死网破,反正我烂命一条,怎么都要争口气。”
顾修然皱起眉,刚想问乔安禾,顾景阳以前做了什么事,背后就传来顾景阳的声音,“哥!我收拾好了!”
说着提着裙摆在顾修然面前转了一圈,一脸兴奋道,“怎么样,好看吗?”
这件裙子很成熟,所以造型师就给她设计了一个偏成熟的妆发。
倒是将那份稚态收了不少,也算得上惊艳,但是乔安禾珠玉在前,对比起来,这份“惊艳”就要大打折扣。
不过是碍于她的身份,没人挑明罢了。
顾修然扫了一眼,甚至都没做出评价,起身道,“走吧。”
顾景阳不满,拎着裙摆追上去,“到底好不好看嘛?”
顾修然没什么表情道,“你觉得好看就行。”
乔安禾顿时觉得,顾修然给她评个“还行”都算不上敷衍了。
等上了车,顾景阳才发现乔安禾居然穿了套西装。
这种晚会,参加的女人哪个不是精心打扮,穿上独一无二的礼服盛装出席,乔安禾会不知道?
还是因为没有抢到这套礼服,故意穿个西装赌气?
顾景阳眼露嘲弄,阴阳怪气道,“哥,你就让她穿这个去啊,不怕丢你的人吗?”
顾修然扫了她一眼,“只要你不给我丢人就好,管好你的嘴,少招惹她!”
顾景阳撇撇嘴。
她哥要真是那么在乎乔安禾,怎么会把那条裙子给她?
就因为娶了乔安禾,他们才被二房压了一头,顾修然又怎么会待见这个扫把星老婆?
这种不痛不痒的警告,她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当回事。
车子没走多久,顾修然手机就响了。
乔安禾瞥了一眼,瞳孔刺了一下。
来电显示又是那个“宝贝”。
她无意识的攥紧了手。
顾修然摁了接听,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头皱了皱,随后挂了电话,抬眸跟司机道,“世纪大厦那里停车。”
顾景阳扭头,“干嘛停车,哥,你干嘛?”
乔安禾也看向他,只是相比较顾景阳的关切,她的眼底没有太多情绪。
顾修然淡淡道,“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下,一会儿你们先走。”
乔安禾移开视线。
急事?
怕不是姚可欣的事吧。
姚可欣的事,在他眼里大概都是急事。
手腕突然被抓住,乔安禾刚想挣扎,顾修然就将婚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乔安禾看见这个婚戒就来气,忍不住嘲讽,“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是别戴了吧,省得你找不着,再报警告我偷窃。”
这女人,这么记仇。
顾修然忍不住好笑,用力将戒指推过她的指节,低声道,“放心,不告你,弄丢了,用别的抵。”
乔安禾警惕起来,“你该不会是想算计我什么吧?”
顾修然看白痴一样扫了她一眼,“乔安禾,下次体检记得把脑子也检查一下。”
乔安禾……
顾景阳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道,“哥,你们俩在说什么?什么偷窃?”
顾修然收回手,淡淡道,“没什么。你手里不是有邀请函吗?等到了你先带她进去,不用等我,我处理完事情就到。”
顾景阳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车子很快到了世纪大厦,林书已经开着车在那里等着了。
顾修然下车前本来想跟乔安禾交代两句,结果后者撇过头,用耳机将耳朵塞住,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把顾修然气得不轻。
他沉着脸,什么话也没说,甩上车门走了。
顾修然一上车,林书就察觉出他情绪不太对。
他直觉是跟乔安禾有关,但没敢多问,赶紧启动了车子。
开了没一会儿,顾修然就忍不住开口,“女人是不是都爱斤斤计较?”
林书竖起耳朵,“得看是因为什么事儿吧。”
顾修然言简意赅地将刚刚试礼服时候的事说了一下,皱着眉道,“不就是一条裙子,她衣柜里那么多,怎么就非得拎这一件?”
林书大无语,“顾总,那衣柜里的裙子,跟这件裙子怎么能一样呢?那条裙子本来就是太太的,您不由分说把它给景阳小姐,您要太太怎么想?
您就没想过太太也喜欢那条裙子吗?今天您能不顾她的意愿把那条裙子送给景阳小姐,那明天景阳小姐住院要输血,您是不是也不管太太愿不愿意,就把她拉去医院给景阳小姐当血包?”
顾修然心口一窒。
这跟乔安禾那番话几乎是如出一辙。
他心里几分不适,低声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太太觉得会。”林书又说,“那条裙子,您上个月就给太太预定了,怎么突然要给景阳小姐?”
林书了解顾修然。
去年乔安禾生日,订了“明月坊”的蛋糕,被顾景阳过派对偷偷拿去吃了,要不是钟美兰拦着,顾修然差点没把她腿打折。
他不会因为顾景阳一句喜欢,就把要给乔安禾的东西给顾景阳。
顾修然却抿起唇,不愿回答。
林书也只好换了个话题,“顾总,您之前让我查追尾事故那天太太的行踪,我查到了。”
莫明轩说,“以目前的证据来讲,名誉权纠纷是一定可以告赢的,诽谤罪的话,还要多收集点证据。”
“诽谤罪不容易胜诉吗?”
“倒也不是,诽谤的界定要更严格些,证据上要多下点功夫,才能有一击即破的效果。”
乔安禾好奇,“怎么下功夫?”
莫明轩笑了笑,“这是律师需要做的事,你要考虑的是,你想要他们得到什么样的审判,是只想让他们赔礼道歉,还是要杀鸡儆猴,根源上解决这件事。”
乔安禾沉默起来。
她被这些歹毒的流言,刻意的抹黑已经困扰近一年,最严重的时候,连手机号都被泄露,那些人就直接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对她进行辱骂攻击。
那段时间她甚至不敢登录微博,她心里清楚喜欢支持自己的粉丝还是有很多,但是一旦看到那些恶评就不容忽视,那些恶毒的诅咒和谩骂,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她脑子里无限循环,人一旦陷进那种漩涡里,本能就开始自我怀疑。
她算是幸运,那段时间消沉,及时被唐笑笑发现,带她去做了几次心理疏导,才慢慢调整过来。
遭受网络暴力的人可能历经生死,而发动网络暴力的人却隔着屏幕肆意敲动键盘,甚至在生活中扮演着好人,正义使者的角色,过得心安理得。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这些人凭什么可以在伤害别人之后,还能置身之外?
但是莫明轩刚刚那句“会留案底”却让她有些在意,她会下意识的在心里衡量代价的轻重。
莫明轩看出了她的犹豫,想了下,说,“我在国外经历过这样一件事。”
乔安禾看向他。
莫明轩徐徐道来,“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年纪轻轻查出了卵巢癌,她家里条件很不错,父母受教育程度很高,对她非常疼爱,而她自己也非常优秀,在查出绝症之前,刚刚拿到N大的研究生offer。”
“突如其来的疾病,打乱了这一家子的节奏,她父母放缓工作,专心陪她抗癌。因为全家的努力,加上女孩儿自己本身乐观的态度,在切除病灶后,她逐渐回归了正常生活。但是不到两年,癌细胞再次扩散,而且这次比上一次更加严重,医生下了两次病危通知,并且断言她最多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女孩儿的亲人朋友都非常难过,女孩儿自己经历过短暂的消沉后,决定把自己人生最后一段时光记录下来,分享在社交平台上,一来纪念世间的美好,二来给那些正在经历病痛折磨的人一些鼓励。”
“她开始学着拍视频,做剪辑,分享自己的日常,甚至报了半马比赛,去学滑雪和马术,完成人生最后一段日子里最想做的事,视频发布仅一周,播放量就愈千万。大家纷纷在为这位乐观的年轻抗癌女孩儿祝福,与此同时,出现了另一些质疑声。”
“谁得癌症还能去跑半马?”
“气色那么好,哪里像得癌症的人?”
“每期视频标题都要提癌症,这是流量密码吗?”
“这件事,在女孩儿忍无可忍挂出一个质疑者的截图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因为她挂出的那张图,那位网友说她遭受了网暴要退网,而看客将这件事归罪到这个女孩儿身上,责怪她不该挂路人,因为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有影响力的网红,这种行为分明是带头网暴。”
“紧接着,质疑和谩骂声越来越多,她po出的用药清单被人怀疑造假;她就诊的医院,被所谓的该医院的医护说查无此人;有人扒出她第一次患癌的事情,说她早已康复,之所以发这些就是为了红;甚至有人爆料她家庭富有,却还在私下收网友的捐款。”
“事发之后,所有人都在等女孩儿的回应,但是她的账号却一直没有更新,直到半个月后,那个账号发了一条讣告:女孩儿去世了。”
乔安禾怔了怔。
莫明轩垂眸搅动着咖啡,神色有些淡漠,“死于自杀。她没有死在病魔手里,却死在了网暴者的口诛笔伐下。”
“女孩儿的父母公开了她去世前留下的遗书,以及加盖有医院印章的病例,和她清创的视频。”
“视频里那个被疼痛折磨,叫得撕心裂肺的人,跟视频里那个乐观阳光女孩儿简直不像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在清创过后,忍着疼痛化好妆去拍那些视频的;更没有人知道她在半马比赛结束后,被送了ICU。”
“这些东西发出之后,那些施暴者纷纷注销账号,一条人命死在他们手里,而他们只需要注销账号就可以重新开始,然后在下一次事件中,继续扮演施暴者的角色。”
听完这个故事,乔安禾心里闷得难受,她经历过那种至暗时刻,所以对女孩的经历更加感同身受。
幸运的是,她被朋友及时拉出怪圈,清醒过来,而女孩儿却失去了生命。
“法律是为了维护人的权益,那些在网上披着人皮的禽兽,不能称之为人。”
乔安禾沉默片刻,抬眸,“按诽谤罪起诉。”
莫明轩浅浅一笑,眼神温和,“那我先收集下这些用户的信息,起诉到法院之后,才能拿到他们的身份信息,你身份证给我一下,到时候需要起诉人的信息。”
乔安禾一顿,这要是把身份证拿出来,岂不是暴露自己先前是瞎编的名字糊弄他的吗?
见乔安禾迟迟不动,莫明轩低声问,“怎么了?”
乔安禾有些不自在道,“我这个账号当初是用我朋友的身份注册的,我用她的身份起诉可以吗?”
“最好是本人,因为受侵害的是‘日暮繁星’这个花名的使用者,如果用别人的身份就属于代理诉讼,中途可能会有别的影响。”
见她还是面有难色,莫明轩又问,“你是不太方便用自己身份吗?”
乔安禾心说,我是怕你知道我用假名字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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