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墨歇的语气是疑惑,听不出半分担心。
门房接着说:“遵义府的人说,他们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林姑娘的发簪,还有......几滴血迹。”
“那又怎么样?”墨歇从池塘里摘下一朵荷花,小心地擦拭表面的污渍。
“她一定是没钱住客栈,在山洞里抓了山鸡野兔烤来吃,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把手里的荷花递给门房,“给蓉姑娘送过去,她最喜欢荷花了。”
门房躬身接过,悻悻地问道:“那林姑娘那边......”
墨歇头也不回地走开,“别管她,遵义府找到人自然会把她送回来。”
“是。”门房也像放下了一件大事,轻快地朝着林蓉的院子走去。
因为墨歇对我和林蓉的不同态度,熠王府的人见风使舵,我早已习惯。
他们走后,我被丢弃在风里,虽吹不到身上,心里却感到刺骨的寒意。
墨歇,你当真如此绝情。
一点都不担心我。
我只觉得,当初的自己是那么傻。
曾经我们三人一起去山中游玩,途中遇到山匪。
我为了不让他受伤,让他带着林蓉先离开。
自己去引开山匪。
当我躲过山匪的追踪,摸黑回到熠王府,整个人精疲力尽,又冷又饿。
他说:沐沐,这次多亏了你,我以后不会让你受伤的。
当时我只觉得,这是一辈子的承诺。
如今想来,不过是因为我救了他心爱的人。
他才慷慨地说句好听的话,来打赏我。
“墨歇,尊贵的熠王殿下,如今我死了,你不必再费心敷衍我,可以随心所欲地爱自己想爱的人了。”
......
傍晚时分,宁贵妃来到熠王府。
在林家还未获罪的时候,宁贵妃看上我,把我邀进宫小住过几天。
因为她的喜欢,我才躲过了流放,进了熠王府。
后来她的侄女死了,所有人都说是因为我,她对我的态度也就变了。
“歇儿,我听闻林沐失踪了,你可有派人去找啊?”
宁贵妃吃完盅里的血燕,优雅地抬手擦拭嘴角。
仿佛我这个人,只是随便的一只小猫小狗,丢了也不可惜。
墨歇刚从林蓉的房间出来,听到宁贵妃的话,原本愉悦的脸色突然僵住。
“母妃,这都是她自己编排出来的戏码,我怎么会轻易上当,放心吧,她总会回来的。”
是啊,我除了熠王府,还能去哪。
宁贵妃宠溺地笑笑,“你啊,母妃知道那丫头对你情根深种,她离不了你。你表妹死得冤啊,若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跟你舅舅闹翻。”
“可是你别忘了,她是罪臣之女,当时因为我的一念之差把她带进熠王府,倘若我们现在把她赶出去,说不定她会跟我们鱼死网破,到时候会连累到你。”
原以为宁贵妃只是因为侄女的死过于悲痛,才会对我态度冷淡。
没想到他们母子只是怕我离开后乱说,怕牵连到熠王府,才没把我赶走。
“宁姨,你跟我说过,这里就是我的家,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
可是他们从未相信过我。
墨歇的脸色沉了一下,声音冰冷,“母妃,我没有忘了表妹的死,等找到那群伤害她和蓉蓉的小混混,证据确凿,我一定会让林沐付出代价。”
“表妹遭受的屈辱,蓉蓉心灵上的伤,还有为了当熠王妃给我下药,我都会千百倍地让林沐那个毒妇还回来。”
我浑身颤抖,气愤到想扬手给他一巴掌。
忽然意识到根本碰不到他。
“墨歇,我没有害任何人,更没有给你下药,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那晚我意识到粥有问题,已经快速开门,想给他找大夫。
是他把我拉回去,强行要了我。
事后却一直把这件事推到我身上,口口声声说我为了当熠王妃,才去算计他。
“可是你破了她的身子,万一她有了身孕,你能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吗?”宁贵妃无力地问道。
墨歇冷漠地回答,眼中迸射出阴鸷的光。
“孩子哪那么容易怀上的,再说了一个毒妇的孩子,也好不到哪去,难不成还要给他上族谱,到时候可别污了我们列祖列宗的英名。”
“况且就林沐那狐媚样,说不定给其他男人也下过药,谁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一个野种也配让我心软?”
我实在气不过,明知无用,还是抬手朝他挥去。
那种无力感,让我崩溃。
“墨歇,你这个王八蛋,就算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这么侮辱我。”
墨歇朝着书房走去。
宁贵妃也只是想知道儿子的真实心意,并不是真的关心我。
回头对身边的嬷嬷说:“这熠王府的血燕比我宫里的还要好,拿一点带回去,省得都进了林家那养女的肚子了。”
嬷嬷偷笑,“熠王也真是痴情,都快把心窝子都掏给人家了。”
宁贵妃无奈道:“林家怕是有什么勾引男人的家传秘术,怎么我的儿子就栽在林家女儿的手里?好在林蓉只是养女,凭她的身份在熠王身边当个通房丫头,也是抬举她了。”
两人说说笑笑,离开了熠王府。
晚上,林蓉端着参汤来找墨歇。
“殿下,沐姐姐还是没有消息吗?”林蓉故意问道。
我冷笑,“这时候装起好人了,你害我的时候那副张狂的模样去哪了?”
墨歇喝完参汤,又拿起笔,“提她干什么,遵义府不是在找采花贼的下落吗,到时候会帮着顺手找找她。”
林蓉笑着,“怎么说她也是我姐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我还是感念林家对我的养育,否则今日也不会和殿下相识。”
墨歇冷嗤一声,“蓉蓉你就是懂得感恩,才会被那个恶毒女人拿捏住,任由她那么陷害你,你都不追究。”
林蓉绕道墨歇身后,给他按肩膀,“谁叫蓉蓉命苦,蓉蓉如今只剩下殿下了。”
听到这话,我只为父亲感到不值。
他把林蓉当成亲生女儿,什么时候让她吃过苦。
我拼命地朝着墨歇挥手,“你听着,我没有害她,反而是她害了我,是她害死我!”
墨歇和林蓉根本听不到,我只能看着他们在面前紧紧相拥。
我突然觉得累了,以前我解释的还少吗?
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只看重熠王妃地位的虚荣女人。
我死了,他才真的心安。
林蓉伸手就要去解墨歇的腰带,墨歇握住她的手腕。
“蓉蓉,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蓉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殿下是不喜欢蓉蓉?”
墨歇摇头,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殿下,遵义府又来消息了。”
墨歇轻轻推开林蓉,从椅子上起来,“进来说。”
又是白天的门房,“殿下,遵义府说在山洞附近找到了一些贴身衣物,让我们过去认一下,是不是林姑娘的。”
贴身衣物?
我在一旁仔细地听着。
难不成我的身子真的被采花贼给毁了?
“这个毒妇,居然想出这种不要脸的戏码来,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可怜同情她,真是做梦。”
“你去回了遵义府,本王没空过去看什么贴身衣物,找得到人就送回来,找不到本王也不会治他们的罪。”
我急切地开口,“墨歇,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下落?连看一眼都嫌脏?”
我视线模糊地看着墨歇。
门房走到门口,刚绕了个弯,就撞上另一个门房。
他慌慌张张,语无伦次,“殿下,头发......头皮,一整个头皮......”
“你这什么样子?话都说不清楚,成何体统?”墨歇平静地背着手,冷静发问,“谁的头皮?”
门房双腿发软,靠在门边才没有缩下去。
“是......林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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