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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娇弱继女她不再任人拿捏全文

易子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小说推荐《重生:娇弱继女她不再任人拿捏》,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何思为沈国平,故事精彩剧情为:上一世家中突逢巨变,心机继母带着她的女儿回了老家,私自把父亲留给我房子对外租了出去。我年纪小不经事,脑子一热就跟着竹马去农场。重活一世,我不会再被任何人拿捏。极品继母想出租房子?我趁她不在家马上拿房产证直接租给其他人十年!伪善女邻居跟继母串通?我反手就跟她划清界限:跟你不熟,我家的事你别操心。父亲留下的祖传医书无比珍贵,我要仔细研习。这一世,我要去北大荒当知青。...

主角:何思为沈国平   更新:2024-12-13 09: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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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思为沈国平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娇弱继女她不再任人拿捏全文》,由网络作家“易子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小说推荐《重生:娇弱继女她不再任人拿捏》,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何思为沈国平,故事精彩剧情为:上一世家中突逢巨变,心机继母带着她的女儿回了老家,私自把父亲留给我房子对外租了出去。我年纪小不经事,脑子一热就跟着竹马去农场。重活一世,我不会再被任何人拿捏。极品继母想出租房子?我趁她不在家马上拿房产证直接租给其他人十年!伪善女邻居跟继母串通?我反手就跟她划清界限:跟你不熟,我家的事你别操心。父亲留下的祖传医书无比珍贵,我要仔细研习。这一世,我要去北大荒当知青。...

《重生:娇弱继女她不再任人拿捏全文》精彩片段


深夜,四下里寂静。

隔着两道门,何思为听不到对面说了什么。

但是有一句她却是听清了。

“你让我儿子顶着父亲是别人的名头不行。”

骤然响起的声音,又骤然安静下去。

之后,连细碎的说话声都没有了。

何思为快速的回到床上,刚将被子扯到身上,就听到自己卧室的房门被推开。

几秒钟,门又被拉上。

她才睁开眼。

黑暗里,一双眸子深邃满是心事。

她该庆幸继母只是图钱,若不然男人引到家中,坏她清誉都可以做到。

她料到那个男人听到风声会来找林家秀,只是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敢夜里跑到家中。

父亲是医生,平日里在医院值班的时候多,只怕姓林的男人,已经不知道来过家里多少回了。

这一晚,何思为没有再去偷听,也没有了睡意,待天快亮时才听到有人离开。

30号,她是中午的火车。

何思为起来后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用绳子捆绑好,看着只有床和柜子的屋子,心生悲凉。

爸爸走了,她也要离开家了。

“姐姐。”何枫抱着何思为的腿,仰着头,“姐姐,你要走了吗?”

何思为蹲下身子,揉揉弟弟肉嘟嘟的脸,“小枫听话,等你上初中姐姐就来接你,咱们约好了是不是?”

何枫用力点头,“姐,我等你来接我。”

“姐姐交代你的事还记得吗?”

“记得,有人欺负我我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

何思为笑了,“聪明。”

林家秀推开门,喊两人吃早饭,她眼圈发黑,看到儿子和继女亲密,神色淡淡的。

王书梅身边也放了两个大提包,这几天上班她已经往职工寝室倒腾了两次,如今也只剩下些生活用品和被褥。

“我和小枫是晚上火车,一会儿直接去你书梅姐寝室待着,小枫小,我肚子里又怀一个,就不送你去车站了。”马上就要分开,林家秀也懒得再装贤惠,面上过得去就行,“滕凤琴和你去一个地方,应该一会儿就过来找你,你们一起走我也能放心。”

都是面上的事,何思为敷衍的应了声。

麻花还是昨天她买的,吃了一根也就饱了。

至于路上在火车上吃的东西,何思为打算在火车站买点茶叶蛋和面包带着。

要坐三天火车,还要坐卡车,虽然七月底,可是北大荒那边一早一晚已经冷了,要吃热乎的东西才行。

八点多,滕凤琴就提着包裹过来了,她一手一个大提包,背后背着被褥。

相比之下,何思为少一个包裹,但是重量很大。

何思为将被褥背在身后,蹲下身子,将放在凳子上的提包扛到肩上。

提包又大又重,何思为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子。

之后,何思为留给家属院里的人最后的印象就是,她扛着一个能把她整个人都遮挡没的大提包,一步三晃的走了。

火车站里送行的人很多,何思为一路扛着大提包是笨重,可因为人多,被挤着走,反而自己省力了些。

等上火车时更不用愁,遇到几个同学也是下乡的,直接帮何思为他们把包提到了座位。

聂兆有和段春荣与何思为是一届的,却不同班。

但是何思为长相娇柔,性子软,学校里的人都认识她。

私下里也有人把她喊成校花的。

他们都有座,但是火车上的人很多,眼看着过道都挤满了人。

聂兆有做事沉稳,“人这么多,晚上去打水不容易,你们有需要热水的吗?我一起帮你们打回来。”

何思为没客气,从被褥里把自己带的暖水瓶掏出来,“聂同学,麻烦你帮我打一暖瓶热水。”

滕凤琴起身将随身带的杯子掏出来,“过道人多,暖水瓶又装热水,万一烫到人不好,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的体贴让聂兆有又多看她一眼。

相比之下,何思为就不懂事多了。

何思为垂着眼帘只当没看到。

聂兆有身材高大魁梧,就连说话时,声音都带着稳稳的底劲,为人稳重,看着又是个值得依赖的人。

至于一旁坐在旁边看书的段春荣,就差了些,他偏瘦,瘦的手背上的血管都清晰的能看清纹路。

感觉到何思为在看他,段春荣抬起头。

他两眉紧皱,面带烦躁。

何思为礼貌的点点头,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火车上有座位的人都已经坐满,其中有人看到这边空两个座位还过来询问过,何思为看着窗外,听着段春荣声音沙哑一遍遍打发过来询问的人。

聂兆有和滕凤琴快开车时才回来,两人衣服有些乱,额头也带着汗。

“车上人太多,差点没挤回来。”聂兆有笑着在段春荣身边坐下,看到他色难看,关心的问,“还难受?吃药了吗?”

对面刚坐下来的滕凤琴听了,往段春荣脸上看去。

“身子哪不舒服?”

聂兆有代他开口,“嗓子疼、还失眠,应该是上火了。”

滕凤琴坐好后说道,“上火也不是小事,很多病都是上火来的,你张开嘴我看看你舌胎。”

段春荣听话的张开嘴,滕凤琴让他把舌头伸出来他就伸出来。

“舌质红,扁桃腺有脓点,局部红肿,你这是扁桃腺炎,可不是上火。”

段春荣本人没怎么样,聂兆有反而更担心。

“那怎么办?现在在火车上,再快也得三天下火车才能买到药。”

滕凤琴让他别急,侧头问靠窗坐的何思为,“思为,你带清降丸了吗?”

何思为点头,“带是带了,不过段同学吃了应该没有用。”

前世,滕凤琴就是这样,靠着会点诊病给别人看病,而出药的时候,就会把问题推到她身上。

滕凤琴凭借一张嘴让人感恩戴德,她却失财出力没得到一句话好。

“思为,段同学还是初期,清降丸四丸药就够用了。”

滕凤琴这么说,却让人误会何思为舍不得药了。

何思为蹙眉。

“滕同志,不用了,我挺一挺就过去了。”

何思为冷漠的看向段春荣,“段同学也觉得我舍不得拿药给你吗?”

聂兆有解释,“何思为,你误会了,段春荣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是什么意思?”

段春荣怒视,“你不愿给药,我自己不要还不行吗?”

“好了好了,都是因为我多嘴,你们三个是同学,别因为这点小事伤感情。”

几个人闹的不快,已经得左右坐着的人侧目。

有人知道始末,也不赞同的看着何思为。

“这位同志,你们既然是同学,你身上有药又舍不得拿出来,怎么没有助人为乐的公德心呢。”

“现在的小姑娘自私着呢。”

“长的挺好看的小姑娘,没想到人美心坏。”

滕凤琴起身,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说了。

“大家误会了,思为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应该是药在行李里,火车上人又多不方便拿出来。”

这哪是解释,应该是坐实了何思为自私小气。

“同志,你就不要帮她找借口,刚刚我们都看着呢。”

“你是好心,那也得看看人家领不领情啊。”

面对四周看过来的不善目光,何思为面不改色,她仍旧淡淡的看着段春荣。

“段同学,我不给你拿药,是因为你根本不是扁桃腺炎,吃清降丸也没有用。”

小说《重生:娇弱继女她不再任人拿捏》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何思为重活一世,知道的真相已经够多了,不想还有更大的惊喜。

前世可没有这事。

不。

应该说前世她根本不知道后妈在爸爸活着时,就和那个姓林的搞到一起。

何思为之所以肯定孩子不是爸爸的,是因为后妈怀上弟弟小枫之后,爸爸自己配了绝育的药。

爸爸一直很自责,说答应过妈妈只有她一个孩子。

孙世峰说,“你后妈没和你说,应该就是打算偷偷留下来。你回去劝劝你后妈,活着的人要往前看。”

何思为点头称好。

因为这件事,接下来询问爸爸生前在医院里平时的表现,也让人误会她是还放不下父亲离世,每问起就会被人劝着要往开心,最后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闷热的中午,何思为在午饭前赶回家。

家里静静悄悄的,何思为奇怪。

她进了东屋,看到后妈、弟弟和王书梅都在。

后妈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王书梅和何枫安静的坐在一旁,像两个在上课的小学生。

何枫在看到她后,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将脸埋进她腿上。

何思为抚着弟弟的头,“书梅姐,林姨病了吗?”

王书梅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声音不咸不淡道,“在外面收拾东西,中暑了,歇歇就好了。”

怎么就这么巧。

林家还没等往部队送举报信,他自己就出事了。

林建义因倒卖公家东西被扭送到公安局,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她妈扯进去。

王书梅在医院里听到信,第一时间赶回来。

林家秀听了就被吓的两腿一软,整个人差点厥过去。

王书梅心情复杂,这个继妹运气太好了,就像身后隐隐有东西在护着她。

“我给林姨把把脉吧,刚好我在医院回来,带了些药丸回来。”

床上躺着的林家秀整个人僵住,然后慢慢坐起来。

她温声道,“你爸突然一走,后事也办完了。我这不用强撑着了,就浑身哪都不舒服,歇歇就行了,不用把脉,哪那么金贵。”

如果不是见过孙叔,何思为还真会信了她的话。

何思为面露无奈,“林姨,我都听说了,你就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了。”

林家秀心里有些慌,“你也听说了?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还好听你的,昨天我就把房租退给林家了。”

何思为疑惑,“林家怎么了?”

“你说的不是林家的事?”

“我刚从医院回来,你有身孕的事,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了,孙叔叔也让我劝劝你,一个女人养两个孩子太难,让你不要冲动。”

林家秀母女都露出如同被雷劈过的神色。

王书梅既震惊又不敢置信她听到的,“妈,你有身孕了?”

便是五岁的何枫也好奇的扭过头去。

被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家秀脑子嗡嗡作响。

何思为劝道,“林姨,我明白我爸走了,你舍不得这个孩子,可是你一个人带着小枫已经够苦了,不能再委屈你了。所以未出世的孩子还是别要了。”

“妈,思为说的对,你一个人带小枫已经很辛苦,不能再要了。”

王书梅想的是妈妈要改嫁,肚子里带着一个,林叔叔那边一定会不高兴。

如果亲事不成,她还要养两口人。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讲,这孩子都不能留。

何思为也是抓到了王书梅的心理,“书梅姐,林姨最听你的,你劝劝她吧,正好趁着我没走,明天约个时间咱们陪着林姨去医院。”

林家秀浑身冰冷,手捂着肚子,生怕被人拉着去医院。

她声音颤抖,“不,我不去医院。”

“妈,你糊涂啊,这个孩子不能留。”

“林姨,我们不会害你。”

“我也不要弟弟妹妹,我不要。”何枫也嚷嚷着。

面对三张嘴,林家秀说不过。

她干脆拍着床哭起来,一边说自己命苦,一边喊何父回来把她带走。

一向温柔又贤惠的人,也像泼妇一般。

何思心中并不觉得解恨。

爸爸待林秀家一心一意,林家秀却背着爸爸和别的男人搞大肚子,爸爸又突然自杀,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关联?

如今,她就要在林家秀和她相好的男人心里种下一根刺。

孩子做下去,男的会恨记林家秀。

孩子留下,那就是何家的,男人心里还是一根刺。

所以不管林家秀怎么选择,都没有用。

正值晌午,林家秀的哭声,引来了邻居。

林家秀惊觉不好,开口说没事。

何思为却快言快语的把她有身孕的事说了。

林家秀脑子嗡嗡作响,只听到耳边是邻居们的劝说,说了什么却一句也没听清。

她看着娇柔的继女,怀疑她是不是故意闹的人尽皆知。

但是说实话,继女也全然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又想难不成真的是继女没了父亲,突然想和她拉近关系了,所以才这么关心她?

邻居下午还要上班,在何家没有久坐,见林家秀情绪平复,也就都走了。

临走时也都是劝她不要冲动,这孩子不能要。

林家秀欲哭无泪。

这事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林建义的爱人却找上门来了。

生怕卖房子的事被继女发现,林家秀给女儿使眼色。

王书梅借口有东西送给何思为,带着她去自己房间了。

林建义的妻子也在齿轮厂上班,是画图纸的。

个子很矮,看样子也只有一米五五,剪着学生头,小眼睛小鼻子小嘴,皮肤暗沉还带着麻子。

别看模样不怎么好,可个人能力强。

在家也是当家做主的。

她坐下后,说明了来意,“建义被人举报偷厂里东西进去这事,你也该听到了。我今天过来是拿回买房子的两千块钱。”

林家秀不安的询问,“建义这事,厂里怎么说?总不能将人真扔进去吧。”

“工作没了,还要把我们家现在住的房子腾出来。”

“工作没了没事,建义有手艺在,只要人好好的,将来总差不了。”

林家秀舍不得两千块钱,也知道她贪不下了。

可是两千块钱她拿不出来啊。

其中五百块钱,已经给林方拿去置办东西回老家了。


然后当着李学工的面,沈鸿文说了是怎么被沈思为救下的事,“你们口粮按人口来的,我不能给你们添麻烦,明天一大早我就下山。 不能因为我,破坏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李学工扶着沈鸿文,“沈叔,我先扶你去帐篷休息,我再给场员开个会。”

临走时,李学工也叫何思为过来开会。

何思为眨眨眼。

王桂珍已经一脸欢喜的抢过她的被子,“场长叫你开会,是肯定了你的能力,快去吧。”

何思为笑了,“应该是问我水源的事。”

至于说肯定她的能力。

何思为觉得她更应该往救下沈爷爷的事上面想,或许是因为这个呢。

孙向红在纳鞋底,眼睛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李学工的动静自然也没错过。

“场长认识对方?”

肖寿根的脸从比脸还大的碗里抬起头,往李学工那看一眼,又收回目光,埋头扒拉土豆条。

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才开口,“沈大夫医术好,私下里名气很大,你不认识也正常,知道的多是去他连队里找他,他没在外面给人看过病。”

“因为政治问题?”孙向红懂了,“那私下里看病可违反规定啊。”

“在人命关天面前,你就不会去想规定了。”肖寿根看到李学工从帐篷里出来,站起身,“走吧,开会去。”

会议是在女知青住的帐篷里开的,一共有五个人,女人有孙向红和何思为,男的除两个场长外,还有一个叫王国栋的,人长的又高又 壮,嗓门也洪亮。

坐下后,看到孙向红在纳鞋底,就大着嗓门说,“孙知青,能不能打个商量,我们出钱出票,你们女知青抽空帮我们男同志做几双鞋?”

“这地方有票也买不到布,你们自己搞东西,帮你们做没问题。”

“好嘞,那咱可说好了。”

“这话说的,这点事我还能诓骗你不成。”

何思为见过孙向红的样子都是严肃的,但是和男知青沟通时,她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声音也敞亮。

还是个重男轻女的。

何思为见怪不怪,一天接触下来,她对孙向红也了解个大概,就是那种一山不容二虎的感觉。

刚刚她进帐篷后,孙向红看到她进来,想开口让她出去,只不过还没有等她去,李学工就进来了,说了一句人到齐了就开始,孙向红才憋回去。

李学工先说了今天伐木情况,王国栋是带班,李学工先听他反映了在伐木中出现的问题,又问了进度,最后才说起新建点的事。

“吃水问题解决了,我已经交代何思为明天带着两名女知青走一回,口粮开荒我今天看了一眼,进度缓慢,速度要提升上来。”孙向红说到这,问何思为,“保证各农场冬天取暖重要,我们口粮问题也至关重要,你和王桂珍有什么难题,可以说出来。”

“开荒没有什么难题,我和王桂珍这边上冻之间能把明天口粮用地开出来。”

孙向红道,“可不是只种点菜,粮食紧缺,上面允许咱们可以开出自己留地种些土豆红薯这些做口粮。”

何思为说,“我和王桂珍把这些都算在内了。”

孙向红点头。

这时,李学工问,“何思为同志,你对新建点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吗?”

“场长,有家才有根,我认为在落雪之前,先把住房盖起来,冬天住帐篷里冷,场员身体健康保证不了,也会影响工作进度,我的建议是盖房子,先解决住的问题。”


何思为就不明白前世她怎么蠢的会把滕凤琴当成好人。

“凤琴姐,到那边后还不知道咱们俩会不会被分到一个农场,你就不用考虑我能不能用上你带的东西,你先想着自己吧。再说我带的也是些衣服啥的,你也知道我不习惯和别人换穿衣服。”

滕凤琴看向何思为,心知不是她的错觉,这丫头是在远着她。

细细回想这些日子,没有惹到这丫头啊。

难不成是.....发现信的事了?

滕凤琴在床边坐下,“好了,不逗你了。我今天过来是给你送信的。”

她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前几天收到的,何叔出事,一时忙忘记了,今天才想起来。”

说着,她眨眨眼,“谢晓阳写给你的。”

何思为喜欢谢晓阳的事,与何家走动的人都知道。

谢家也住在四一厂家属院,有三个儿子,谢晓阳是老二。

两年前高中毕业的谢晓阳没有接收单位,直接下乡了,在没有下乡时,一直跟在何父身边学中医,算是何父收的徒弟。

与何思为从小一起小长大的,又总待在何家,两人青梅竹马,何父活着时,也是将谢晓阳当女婿对待。

所以谢晓阳下乡后,时常与何思为通信。

何思为也是将谢晓阳当成自己的另一半,前世下乡她按谢晓阳交代的,选择谢晓阳所在的农场,可惜谢晓阳没有照顾到她,反而因为那些人嫉妒谢晓阳在宣传队工作,而处处找何思为麻烦。

后来,她听滕凤琴的话,用家传的医书药方在农场长那里走后门,给谢晓阳换取了工农大学名额,谢晓阳回城上学半年后,来信和她提出了分手。

重活一世,有很多事都想明白了。

比如滕凤琴说为她下乡,为照顾她,却在下乡前劝她一定要去谢晓阳所在农场。

比如滕凤琴喜欢谢晓阳,滕凤琴出主意让她用医书帮谢晓阳。她拿出祖传的医书帮谢晓阳上工农大学,可是谢晓阳感激的却是滕凤琴。

再比如,前世谢晓阳是娶了滕凤琴的。

前世,她恨过,恨的太久,又无力去报复,最后的结果就是熬坏了自己的身子。

如今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何思为不会再被他们利用,更不会让他们消耗自己的人生。

“快打开看看。谢晓阳知道咱们要过去,他那边怕是已经安排好了吧?”

面对滕凤琴的催促,何思为没像以往一样打开,看了一眼信封,又递给滕凤琴。

滕凤琴愣住,“怎么了?”

“凤琴姐,你都看过了,直接告诉我里面写什么就行,我就不看了。”

“有打开过吗?”滕凤琴接过信,将信翻来覆去的打量一遍,“哟,还真被打开过。”

何思为拉住要凑过去的何枫,“去外面玩。”

何枫不想出去,见姐姐盯着他一脸严肃 ,才乖乖的跑出去。

“思为,这信我放在屋里,应该是光莲他们打开过,你别生气,一会儿回去我说他们。”

滕凤琴下面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是双胞胎。

说起来滕凤琴很受人喜欢,主要是大家都相信做母亲的能生出双胞胎,那就会传到儿女身上。

加上滕凤琴本身又是职工医院的护士,所以到滕家提亲的人不少。

可是滕凤琴一直没松口,如今已经二十二,也算是大姑娘了。

结果,滕凤琴突然工作不要又下乡了。

滕凤琴有私心,为追谢晓阳而去,对外却说是为了照顾何思为,最后得了好处又得了好名声。

面前世滕家同意女儿下乡,也是因为滕凤琴把她的工作给了同样高中毕业的弟弟滕中兴,与何思为是同学。

滕家捞了好处,滕凤琴又得了一个好名声,却是踩着何思为上去的。

前世有有人提醒她,何思为又单纯,让这些人像吸血鬼一样,靠着她上位。

今生,何思为不会就这么默默吃下哑巴亏。

“偷看别人信可不是好习惯,她偷看谢晓阳给我来的信,不会是喜欢谢晓阳吧?”

何思为知道滕凤琴在撒谎,也没戳破她,而且真找到滕家去,滕光莲在滕家不受宠,一定也会默默的背下这个黑锅。

滕凤琴臊红脸,把信塞回何思为手里,“死丫头,等我回去再收拾她。”

她知道是她心虚,所以听了何思为的话才会多想,觉得何思为是在嘲弄她。

何思为这才将信打开。

谢晓阳的字很秀气,就像他的长相,这两年谢晓阳来过的信,何思为都像宝贝一样珍贵的收起来。

如今,再看到熟悉的字迹还有里面关心的话,何思为心态平和,仿佛信里面写的话,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何思为看着信久久没动静,滕凤琴暗暗看了她一眼。

她鄙夷的撇撇嘴,小姑娘眼里果然只有情爱。

信里面的内容她先看过,就是提到何思为去那边后,主动说分到他们农场,又说如果有人不同意,就直接提要找他。

之后就是因为何父过世,一些关心安慰的话。

滕凤琴心里也酸酸的,“谢晓阳信里说了什么,让你恋恋不舍的移不开目光?不会是说想你了吧?”

何思为看她一眼。

那眼神怎么说呢,就像在问‘你是在嫉妒’吗?

滕凤琴觉得她一定是理解错了,不及多想,何思为已经将信递给了她。

“凤琴姐既然好奇,就看看吧,反正也不是外人。”

“我可不看。”滕凤琴推出回去。

何思为却直接塞到她手里。

“咱们和谢晓阳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们俩还是同学,这么说你们俩关系比我还近呢。他给我来信,以前是因为他是我爸徒弟,如今是因为我爸过世。”

“等下次见面,我还真要和他说一下,以后不要写信了,省着让人误会。”

滕凤琴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思为,你和晓宇的婚事可是两家默认的事,现在你这么说是想?”

“凤琴姐,之前都是大人说笑的话,哪能当真,以后这事别再提了,我也不想让人误会。”

父亲过世,谢家没有来人,连面都没有露。

何思为前世还不懂,后来慢慢懂了,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就是一个孤女,又下乡了,谢家怎么说也是工人家庭,自然觉得她配不上谢晓阳。

前世到农场后,谢晓阳私下里找过她,说为了不影响工作,两人的事不要对外人说,可农场里有人对她有好感,谢晓阳又以男朋友身份站出来阻拦。

何思为那时心里是甜蜜的,觉得谢晓阳是在乎她的。

结果现实最后给她一巴掌,谢晓阳之所以又当又立,无非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

可以他不要她,绝不能她不要他。

“思为,你是不是怪何叔过世谢家没有来人?这事和谢晓阳没关系,你不要怪他。”

“凤琴姐,你想多了,我没生气,更不会怪他们。人情冷暖,再正常不过的事,我怎么会去怪他们呢。以前大人拿我们开玩笑也就算了,现在我们都大了,再拿这种事说笑就不好了。”何思为打趣道,“凤琴姐,你稳重又和谢晓阳同岁,我看你们俩挺合适的。”

滕凤琴脸色骤变,“思为,这种事不要开玩笑。”

“好好好,我不说了。”

何思为面上应着,心里却想装的好,日后就等着你打自己的脸。

中午,何思为还要做饭,滕凤琴恍恍惚惚的也回家了。

吃午饭时,林家秀难得好心的劝何思为两句。

“谢晓阳品性不错,人也稳重,你爸活着时就很喜欢他,他又从你爸那学了不少东西去,你爸就是想着将来你嫁给他,他也能照顾好你。”

“女人嫁人就相当于新生,下乡后嫁给村下人,哪比得过知根知底的好,你要想好了啊。”

何思为听出林家秀是真心为她想,不管怎么想,就冲着她说的这几句话,何思为是感谢她的。

“林姨,我知道了。”

林家秀也便不再多说。

下午,王书梅也请假回来,帮林家秀把柜子里的东西收拾出来,又找了邻居帮忙把柜子抬到前面厢房。

做了六年家人,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

晚上,林家秀特意让王书梅去职工食堂打了红烧肉回来,又炒了两个素菜,四口人吃了最后一顿散伙饭。

何枫舍不得何思为,晚上又赖着和何思为睡的。

夜里半睡半醒之间,何思为听到有开门声,迷糊中以为是林家秀起夜,翻身打算继续睡,一刹间想到了什么,她猛的睁开眼睛。

现在都是笨厕所,还在房子后面,所以晚上家家都会在外屋准备个桶,用来起夜方便。

何家也是这个习惯,起夜用的桶是放在后屋的,可是刚刚门响起来的动静是外屋门。

何思为慢慢坐起来,轻手镊脚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隐隐有细碎的说话声,却听不清说什么,但是能听清楚有男子的声音。


“你个王、八、羔子,毛还没长齐就开老娘的玩笑,老娘掰了你的牙。”
“大娘饶命啊。”
被嘴滑的打叉,舍不得花钱的人,也顺势找台阶下来,围在四周的人群也散了。
段春荣吃了药,又对何思为道了谢。
这时,最开尴尬的就是滕凤琴了。
先前她害的何思为被人欺负的多狠,此时她就有多丢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自顾找话化解尴尬的气氛,“思为,你这小何大夫可不是虚有其名啊,有你在身边,等到了北大荒,我就有底了,有个难受找你就行。”
又对对面的段春荣笑笑,“还好思为拦着,不然按我说的去治,就要耽误你的病情了。”
段春荣态度冷淡,“我病情没事,就是误会何思为同学挺不好的。”
“都是我的错。”滕凤琴面不改色的认错。
段春荣看到她的作派愣了一下。
何思为看着窗外,压压唇角,像滕凤琴脸色脸皮厚的人确实不多见。
有点羞辱感的,都不会像滕凤琴这样面不改色。
何思为发现,其实只要细心观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滕凤琴欺骗。
起码眼前段春荣已经对滕凤琴的人品有了质疑。
或许是为了化解尴尬,聂兆有见段春荣和何思为不说话,和滕凤琴说话也专注了许多。
现在是绿皮火车,大小站都会停车,下去的人没有多少,上车的人不少,车里越来越挤。
外面天黑,车厢里的灯昏暗,加上人群嘈杂声,让人很容易烦躁。
乘务员卖吃的根本过不来,何思为就把茶缸子掏出来,还有先前准备好的一小包油茶面掏出来,正好够吃一份的,倒了半茶缸的热水,将油茶面搅合的像糊糊一样。
“还是你聪明,赶路上火,别的也吃不下,冲点油茶面是有胃口。”滕凤琴往茶缸子里看一眼,“林姨给你做的吧?他们也是今天回老家吗?”
“晚上的车。”
也没解释油茶面是自己做的,按着现在认识他们的人讲,滕凤琴是为照顾她下乡的,她吃独食,那就是没良心。
眼前还摘不掉滕凤琴为她奉献的这个名声,却也不想白白让滕凤琴占便宜。
这个点,火车上的安静许多,大多数人都在吃晚饭,多是自己带的。
段春荣把铝饭盒打开,满满的一盒红烧肉,他把饭盒盖扣到饭盒底部,将饭盒往到何思为面前。
“我妈带着让路上吃,我没什么胃口,大家一起吃吧,不然放到明天就该坏了。”
红烧肉肥瘦相间,红色的色泽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这个年代,家家条件都一般,也就过节才会吃几顿肉,段春荣带了一饭盒,又这么大方,从他的举止中看得出来,红烧肉对他来说并不贵重。
段春荣穿着普通,可是就这大方劲,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


虚惊一场,何思为吓了一身冷汗出来,真诚的和李国梁道了谢。
李国梁不在意道,“那是接你们的人吧,快去吧。”
顺着他看的方向,何思为看过去。
一个身高修长、戴着黑框眼镜,瘦弱的男子手举红纸,红纸上写着:[何思为]
男子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右眼角下面有一颗痣。
这颗痣长的很到位,将男子凸显的整个人看着高冷又清贵了起来。
何思为抿唇。
滕凤琴已经激动的在原地跳起来挥手,“谢晓阳,我们在这里。”
她声音响起时,谢晓阳已经看到他们,同时大步往这边走来。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个年轻男子。
“总算到了,路上有座吗?”谢晓阳和滕凤琴打过招呼后,挪步到何思为面前,“确定你们来的日期后,我是数着手指一天天盼,总算是见到人了。”
这样的话,前世年轻又不知情事的何思为怎么能不误会谢晓阳对她的心思。
所以才深陷进去。
何思为不说话,态度也冷。
谢晓阳误以为她是刚失去亲人,所以没有多想,接过她的李行李,同时和聂兆有他们打招呼。
自始至终,谢晓阳的举动,都在告诉着外人,他与何思为之间的关系有多亲近....
何思为也没有急着去解释。
说起她对谢晓阳的感觉,恨,却也不恨。
前世是她自己蠢,被利用。
谢晓阳离开农场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后来她伤心之下被滕凤琴鼓动嫁给会计儿子,落得那样的下场,也是她自己的错,与谢晓阳没关系。
说来说去,没有谢晓阳还有陈晓阳李晓阳,总之就是她自己蠢,怨不得旁人。
但是说让她今生和谢晓阳还做朋友,何思为也做不到。
她自己蠢怨不得旁人,但是谢晓阳对她的算计也是真。
接下来,从火车站出来后,四人被带到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老解放卡车上。
老式的卡车还是车头两个车轮,车斗也两个轮子,所以在行驶过程中,路又不平,坐在车上很颠簸 ,但是对于这个年代来说,这样的老式解放牌卡车,走在哪里都是拉风的。
同谢晓阳一起接他们的两个男子是农场营部派来的。
这次过来的知青总共有三十个人,四面八方被分配到这边,他们不是最早到的,也不是最晚的,还有几拨要半夜才到。
卡车后面的车斗上已经坐了十多个人,男的多女的少,一眼可见只有两个女生,滕凤琴和何思为加上在内,也才四个女生。
车上的人帮忙把行李都拿上去,站在车外面的人,搭着手再拉着人爬上去。


许海耐心解释道,“大家不要急,先进去洗漱收拾东西,然后在院里集合,我会把接下来的情况都细细的说给大家。”
众人刚起来,被他一提点,不敢耽误都回去收拾行李。
女知青起来的早,东西早就收拾完。
就是滕凤琴这时也没了别的心思,人呆呆的,“营部这样,下面的连队更差吧?”
吕晓燕是佳市的,算是本地人,也被这个消息打的措手不及,“应该不会吧,咱们初到这边,没有经验,真要让咱们自去闯,那不就跟没断奶的娃娃被扔进狼群吗?”
王桂珍白了脸,“狼?”
吕晓燕见怪不怪,“我们那嘎达儿都有狼,更不要说这里荒无人烟,咋能没狼呢。”
王桂珍往四人身边靠了靠。
看到她被吓到,吕晓燕道,“只要不落单,有狼也没事,最难熬的是蚊子小咬,昨晚是风大,所以没感觉到,小咬糊面能吃人。”
胡秀霞,“行了,别吓她了。”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们自己就知道了。”吕晓燕看到王桂珍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也知趣的不说了。
等众人再次聚到一起,是到了学校的后面,众人这才发现后面还有两座房子是红砖盖的,有很多人在忙碌着。
许海将众人带到食堂,食堂里有四张大圆桌子,上面各摆了两个大铝盆,盆里装着菜,还冒着热气。
一荤一素,猪肉炖白菜,还有一个大豆腐炖土豆。
许海笑着让大家都坐,“这可是咱们养猪厂自己养出来的猪,大家放开了吃,管够。”
有了先前周营长的话,众人心情很沉重。
女知青人少,所以和几个男知青拼成一桌。
段春荣挨着何思为,大家都动筷后,他才小声说,“滕凤琴出去了,我看她好像是追那个谢同志去了。”
何思为点说示意知道了,大口的吃着肉,催促段春荣也快点吃,“怕是吃过早饭就要分地方,这一天还有得忙,吃饱些。”
一大早就弄这么丰盛的饭菜,可见饭后就要分地方走了,前世也是如此。
段春荣也只是想提醒何思为,她知道了就行,怎么想怎么做就是何思为自己的事,他也不用操心了。
吃饭时用的都是自己带的饭盒或者茶缸子,洗手池是在外面,何思为趁着洗饭盒的空档,偷偷叮嘱了段春荣几句。
“以前谢晓阳给我爸写信时,提过这边还有养牛连队,但是下乡的知青观念上原因不愿当牛馆。你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去那里也不错。”
段春荣身材偏瘦颚骨很高,脸色枯萎蜡黄,不说话时面上眉头也紧锁着,给人错觉神情痛苦,似长久被病痛折磨着。
整体上来说,段春荣给人的印象就是身子单薄又有病。
段春荣太瘦了,瘦的几乎脱相。
何思为觉得他要是胖点,也是个英俊的男子。
想到这样一个年轻的生活,后来落得的悲惨下场,何思为也于心不忍,便多说了几句。
“按营长说的,咱们去的环境可能很艰苦,咱们从小到大没干过农活,干起来力不从心,就拿最简单的挖排水沟这事来说,咱们这样的体格能挖多少?口粮是按工分分的,持续下去咱们连饭都吃不饱。”"



除了她和王桂珍,还有六个女的,从发型上看,都和她们一样,前面梳着歪桃,用红头绳扎住,然后将头发梳成两个大的麻花辫子搭两肩前。

只有给她们打发的女人是剪了学生头,头发刚刚及肩,没有刘海,中分将头发别到耳后。

穿着上也干净整齐,一件红黑格的褂子,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立领线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鞋上是黑色千层底的布鞋。

这年代最普通的穿着,但是女人穿在身上就是比别人好看,而且看女人与现场的几个人谈话,还有些领导能力。

饭吃到一半,李学工和肖寿根才迟迟过来。

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个搪瓷碗,碗磕碰的厉害,外面的漆掉了很多,整个碗看着黑一块黄一块。

李学工一边打饭一边问,“孙会计,人到齐了吧?”

孙会计正是刚刚喊何思为她们吃饭的女人,孙向红。

她将用抹布垫着蒸锅的一边耳朵,将锅倾倒后,将里面剩下不多的玉米糊糊盛给两人。

“就二十二个人,都在这呢。”

李学工端着饭碗,一只抓了个杂糖馍馍咬了一大口,一边咀嚼,同时打量了众人一圈。

他下巴往外抬,脖子挺了一下,将嘴里的馍馍咽下去,才开口,

“同志们,按上面指示,咱们柈子农场昨天就成立了,农场初建,面临的事情问题很多,但是我相信,在我们大家共同努力下,一定会克服重重困难,将农场建好,同时也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柈子农场是做什么的,老人都知道,只有何思为和王桂珍是新人,李学工还特意给两人解释了一下。

“这边落雪早,如今八月初,但是十月初各个农场需要的柈子要交上去一部分,保证取暖。时间紧任务重,召集大家开会,也是分派任务。”

李学工开场动员之后,也将和肖寿根拟好的名单拿出来。

“咱们农场算上昨晚新来的两位知青,总共二十二人,女同志八人,何思为同志与王桂珍同志是新人,我和肖副场长商量决定,由她们两个人做饭,另外六个女知青都是老同志,由你们来解决住和吃水问题。当然趁着现在还没有上冻,为了明年吃菜,还需要开荒种咱们自己需要的口粮。男同志伐木砍树。”

孙向红站出来,“场长,时间紧任务重,我和另外五名女同志和你们一起伐木,住处和吃食开荒问题交给两名新知青吧。”

“场长,孙会计这个建议很好。”肖寿根也同意。

李学工没有开口。

两名新知青刚来,其中一个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走,这么重的工作,他还真担心吃不消。

何思为看懂了,“场长,就按孙会计说的办吧,我和王桂珍没问题。”

感觉到孙向红看过来,何思为回她一个笑,孙向红也点点头。

何思为并不觉得孙向红是在针对她和王桂珍,新建点工作多,还有这么重的任务,她和王桂珍又不是多金贵的人,没有必要被特殊照顾。

但是两个场长能考虑到这一点,让她有了归属感。

“行,那就交给你们了。”李学工下定决心,点头应了。

会开完了,工作量大,大家没有耽误时间吃过早饭就带着大锯伐木去了。

孙向红离开前,带着何思为进帐篷指了口粮放的地方。

“立秋后天短,大家回来吃午饭,一天干不出多少活,所以是两顿饭,我们会晚上天黑下工,你看着安排就行。”




何思为给林家秀画了大饼,林家秀的病就好了一半。

今天28号,30号腾房子,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收拾。

何思为不急,与林家秀商量带不走的东西都搬到厢房小卖部那屋,然后直接上锁,这样他们也不用都搬走。

剩下也就是柜子之类的家用东西,不值什么钱,林家秀由着何思为做主去收拾。

何枫跟在何思为身前身后跑,帮不上什么大忙,何思为就拿些小物件让他搬。

林家秀躺在屋里的床上,听着儿子和继女的笑声,心情也很复杂。

如果丈夫没去,继女和儿子像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她也乐得看到。

只是如今.....

到了傍晚的时候,何思为能搬得动的东西都搬到了小卖部那屋,还有几口大柜子,等明天林家秀把里面的东西收拾出来,找邻居帮忙搬过去就行。

忙了一天,何思为熬了粥,又带着何枫去外面买了六根麻花回来,两毛五一根,花了一块五毛钱,三根晚上吃,三根留着做早饭。

何家条件好,平常人家逢年过节才吃几次的麻花,何父活着时,总会买来做早饭。

林家秀以前不在乎,可是现在能挣钱的没了,她手里又没多少钱,麻花吃着是香,却又心疼钱,吃的食不知味。

王书梅也孝顺,下班时在职工食堂买了四个肉包子回来,包子做的很实惠,里面的肉馅像成人的拳头一样大。

饭后,何思为提起了白天小卖部进货的事,“林姨,那些欠下的进货款....”

“白天不是卖五十多吗?剩下的让你书梅姐拿就行,我明天去和那边说说,每个月还二十,半年也还上了。”

王书梅知道是借口,面上很配合道,“思为,你安心的准备下乡就行,把自己照顾好,家里的事有我呢,省吃俭用,那点佘的钱,我咋也还上了。”

何思为见这对母女还不长记性,便道“林姨、书梅姐,我知道你们是心疼我,可我不能这么自私。白天和你们说的话,也不是我一时冲动。我爸走的突然,还有办后事花一万多块钱,一万多块钱可不是小数,不能让别人觉得咱们是孤儿寡母就欺负了咱们。”

“我爸是走了,还有医院给咱们做主呢,我明天就找人给咱们做主去。”

“也没花那么多钱。”有了白天的事,林家秀也不敢再撒谎。

“林姨,你就别安慰了我。”

“真没花那么多,就花一千多。”林家秀这还是多说的,“当时让别人帮忙抬你爸,我给那几个人包了点红包。”

何思为佯装惊讶道,“原来是一千多啊,那也就是说我爸的工作是书梅姐花一千多买来的?”

母女两个脸乍青乍红,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推到大街上让人打量。

林家秀当时看到丈夫突然没了,继女又正好高中毕业,这才胡乱找个借口,把工作给了自己女儿。

事后也觉得漏洞百出,好在何家平日里与外人不怎么走动,又没有亲戚,继女性子软又好拿捏,也就放下心来。

“思为,当时你爸去的突然,咱们家又没有亲戚,你爸后事不能放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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