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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下堂妻,离婚后前夫悔不当初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裁缝店。
沈惊觉推门而入,高大的身躯嵌在门框里,像个庞然的入侵者。
老裁缝正在熨衣服,一见这惊艳的男人出现,表情十分惊讶。
“哎呀!是您啊!”
“老板,钱不是问题,请帮个忙。”
沈惊觉眉宇微拧,将盒子在老裁缝面前打开。
“哎呀呀!这是怎么搞的?!好好的衣服怎么弄成了这样?!”老裁缝爱衣如命,见这么好的衣服破碎不堪心里别提多难受。
“怪我。”沈惊觉喉咙发涩,只能这么说。
“这可是那孩子一针一线缝啊,我这一路看着她辛辛苦苦做成的,就像这衣服是我自己做的一样。”
老裁缝心疼地摇头,“太可惜了……太白瞎了,多好的衣服啊……”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弥补?”沈惊觉忙问。
“这怎么补?里子坏了能补,面儿坏了补上也不是那么回事了。”
莫名的,沈惊觉听了这话心口一紧。
“尽量弥补吧,就算有痕迹,最起码也把裂开的口子缝上吧。”
……
刚回到观潮别墅,沈惊觉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很是压抑。
“二哥!”
秦姝的大女儿,三小姐沈白露焦急地走过来,“爷爷来了,在楼上书房跟爸爸吵起来了,吵得挺凶,你快上去劝劝吧!”
“为什么吵?”沈惊觉俊眉一揪。
在他眼里,沈光景是个大孝子,最起码在外给人这种印象。
爷爷有中风还有高血压,最忌动怒,沈光景不惜违背自己长久以来奉行的孝道也要和爷爷吵得面红耳赤,只有一个理由——
为了他那个继母,秦姝。
“柔儿妹妹和咱们沈家可是亲上加亲,金家如今有难,爸爸帮一把也是无可厚非吧?”
沈白露气得直跺脚,“结果爷爷就是不许爸爸出手帮金氏,你说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帮了金氏也等于帮了咱们家不是吗。
二哥你马上要娶柔儿妹妹了,这事儿不解决咱们沈家也颜面无光啊!”
沈惊觉眼神阴沉,快步上楼。
……
叮——咣——!
沈南淮坐在轮椅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茶杯就往地上摔。
老头子活了八十年,越老脾气越大越乖张,一言不合就开始桌面清理。
秦姝用丝帕哀然地抹泪,哭哭啼啼地瑟缩在沈光景怀里。
沈光景以身护着她,生怕摔碎的瓷杯碎片迸过来割伤她。
“爸!您能不能冷静点儿?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你干人事儿我就跟你说人话,你干狗事儿就只配吃我一顿暴打!”
沈南淮气得捶胸口,“我告诉过你什么?我要你不许插手金氏集团的事!你竟然敢阳奉阴违?!
还帮他们消耗积压货,还把沈氏手里的项目拨给他们干,你脑子被这女人灌了几斤黄汤这么浑?是当我死了吗?!”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沈光景真真气得没话讲,又不敢硬刚。
“我说的不对?自打你娶了这女人,脑子就没清醒过!”沈南淮狠狠拍着扶手。
“爸……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但我自认和景哥在一起到现在,二十多年……我相夫教子,一心一意为着咱们沈家,活得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秦姝泫然,“从来没有忤逆过您的意思,也从来没给咱们沈家添过一点麻烦……因为我知道我能嫁给景哥已经是您的恩典了,我不敢奢求其他的……”
沈光景脉脉含情地看着怀中娇妻。
但老爷子把她这以退为进的虚伪嘴脸摸了个底儿掉,气得轮椅都打颤了。
“可我妹妹一家是本本分分生意人……这次无端遭到污蔑真的太委屈了。而且柔儿也快和惊觉结婚了,闹出这档子事……”
“是本本分分,我看是本本分分地坑人吧!”沈南淮冷冷抽了下唇角。
秦姝瞬间表情一僵。
“别以为我老了,又退居二线就什么都不知道。金氏是自作孽不可活,做生意不干不净,最后只能自取灭亡!
你也不用拿惊觉出来压我,他要跟金家女结婚,这个孙子我也不认了!
你们这一家子相亲相爱地过吧,我这老东西哪天死了也不用你们给我送终!”
“爸!”沈光景唉声叹气。
秦姝啜泣着,眼神却无比阴冷。
老东西,被你压制了二十多年,我早就受够了!最好你不声不响地死在外面,死不瞑目!
“爷爷!”
沈惊觉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忙伸手拍抚沈南淮的脊背,却被老爷子一把推开。
“不用你假惺惺!你跟你爹一个样,都为狐狸精一家疲于奔命!”
“我不会帮金氏的,我早已表明了我的态度。”沈惊觉目光尤为沉静。
沈南淮眼睛顿时亮了,“真的?!”
“是,金氏集团确实有问题,所以我不会帮他们。”
“那你和金家女……”
“不关柔儿的事,婚礼照旧。”沈惊觉眉目淡漠。
“唉!罢了罢了!你能有这点觉悟也不枉我白疼你一回!比你这糊涂爹强些!”沈南淮恨铁不成钢地摆了摆手。
他也不明白自己孙子是着了什么道了,放着小小那么好的女孩不要,非要娶个狐媚子惹一身骚!
“秦姨。”
沈惊觉看向秦殊,语调低平无温,“金夫人是您亲妹妹,您想帮亲我可以理解。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损害沈氏的利益。
否则,岂不是与您一直倡导的‘一心一意为着咱们沈家’背道而驰了么。”
秦殊被怼得哑口无言,脸都涨红了。
这个野种!小时候锥子扎一下都不出声的孬货,长大了却变得刻薄寡情,牙尖嘴利!
“爸,柔儿虽然是我未婚妻,但我这个人,公私分明,从不把个人感情掺杂在公事中,也请您身为董事长,永远将集团利益放在第一位。”沈惊觉又看向沈光景。
那语气没有半点父子情份在,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
沈光景脸色黑到底,深谙自己理亏,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帮金氏也不是全为了阿姝,我刚从Y国回来,本来是参加峰会又约谈了一个国外的大项目,结果对方临时变卦取消了会面。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半路被KS总裁唐樾给拦住了,也不知唐樾许了他什么好处,竟然决定不再考虑和我们沈氏合作。
前前后后这么多事,全都与唐氏有关,这唐氏摆明了就是在搞针对,我岂能让他们一再得逞,骑在咱们头顶上?!”
“还有这事?”沈南淮眸光沉沉。
盛京沈氏和海门唐氏是上百年的死对头,唐氏太祖母甚至放言世世代代不与沈氏结亲,且在商场上也有过多次交手,双方关系一直胶着。
但,唐樾又是截胡沈氏的酒店项目,又在国外搞事情,这报复心态不要太明显……
等等!
沈惊觉猛然一怔,忙问:“爸,您刚才说,在Y国,碰见了唐樾?”
“是啊。”
“今天?”
“当然。”
怎么可能?!
今天下午唐樾还来医院接了白小小,怎么可能有个分身在Y国开会?
难道,下午那个男人,不是唐樾。
他不是唐樾,那他是谁?!
“唐俏儿……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儿听过。”沈惊觉捏住眉心,喃喃自语。
“关于这位唐小姐我又去做了深入调查。”
沈惊觉心想这赔钱秘书总算开窍一回,终于知道想在他前面了,于是眼眸一亮。
“说结果。”
“结果是,啥也没查到。”韩羡肩膀一耷拉,无奈摊手。
“韩羡,我觉得你明天可以去人力结算薪水了。”沈惊觉眉目间一片沉寒。
“沈总息怒!真不是我不想查,是那位唐总的资料就跟绝密档案似的,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韩羡脸都吓蓝了,战战兢兢地揩汗,“您说奇不奇怪?这位唐小姐我打听到她可是唐董的发妻生下的唯一一位千金,正儿八经的豪门嫡女,可网上竟然搜不到她的任何资料。
反正能找的社交分享软件我都找了全都找不到,这大小姐莫不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小龙女吧?”
“她照片有吗,给我看看。”
“啊,这有!也是费挺大劲儿才找到的。”
韩羡拿出手机,调出照片放在沈惊觉面前。
男人定睛一看,勃然震怒,“韩羡!你找死?!”
只见屏幕上的陈年旧照糊得一批不说,被唐万霆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才四五岁大。
这特么能看出个六饼!
“沈总息怒!这真的是全网,我唯一能找到的一张唐小姐的照片了。是二十年前的,在唐夫人去世的葬礼上……”韩羡只觉伴君如伴虎啊,下次得常备速效救心丸了。
二十年前,那看来唐俏儿很年轻,也就二十四五岁。
和白小小年龄相仿。
沈惊觉瞬也不瞬地盯着照片,越看他眉宇拧得越紧。
为什么,他觉得照片里的小女孩,五官轮廓也有点白小小的影子?
该死!婚都离了,他反而时不时就要拿前妻出来想想,这是犯得哪门子洋贱?
这时,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二少爷,董事长请您去见他,有事相谈。”
……
客厅里,秦姝依偎在沈光景怀里娇滴滴地啜泣。
都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能毫无顾忌地在丈夫怀里撒娇,哭得跟琼瑶剧似的。
“景哥……我那妹妹实在可怜,嫁进金家相夫教子,本本分分,这好不容易过上几年好日子了,又遇到了这档子事……
晚上她给我打电话来嗓子都哭哑了,还说都没脸来见我了,不想给咱们沈家丢人……”
“这怎么能是丢人呢?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就别说两家话了。”
沈光景大手放在秦姝肩头头摩挲着,嗓音别提多温柔了,“等惊觉过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这些年,秦姝就是靠着这身白莲花体质,撵走了沈惊觉的母亲成功上位,将沈家的主君把持得死死的。
偏偏,沈光景就是好这口,对她欲罢不能。
“爸,您找我。”
沈惊觉走过来,眼神沉冷无波。
“惊觉,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柔儿一家啊!”
秦姝用丝帕擦泪优雅拭泪,哽咽着说,“金董和柔儿身体都不太好,这事儿一出柔儿不吃不喝已经病倒了。你要是爱护她心疼她就要赶紧想办法啊!”
“惊觉,这件事查到到底怎么回事了吗?”沈光景边拍哄着娇妻边皱眉问。
“查到了,曝出这消息的是KS集团新上任的一个总经理。名叫唐俏儿。”
沈惊觉低垂眼睑,刻意避开眼前夫妻恩爱的一幕。
这样的温情,在他记忆里沈光景从不曾给过他们母子,恐怕这男人早已忘却他母亲的样子了。
“KS……海门唐氏?!”
秦姝捂住嘴巴,忍不住发出惊呼,“那可是海门首富啊,我妹妹一家怎么能惹上他们?!”
“唐氏和我们沈家向来是老死不相往来,祖上结下过深仇大怨,唐家的曾祖母还曾立下誓言,以后唐家世世代代绝不与沈家结亲,若有违抗者便逐出唐家,不许认祖归宗。”
沈惊觉本是不在意的,因为他要娶的是金恩柔,也不是什么唐家千金。
可听了这番话,他心底深处像裂了道细缝,丝丝凉意涌上心尖。
“哎呀!那一定是唐家人见金家要与咱们结亲了,所以暗里黑金氏集团想间接打压咱们沈家!心眼儿也忒坏了!”秦姝气愤地绞着手里的丝帕。
“惊觉,你明天就去见见那个唐小姐,务必要想办法让她不要再继续攻击金氏。这不光是金氏的问题,也会影响我们沈家的颜面!”沈光景语气无比严厉。
“哎呀景哥,你别这么严词厉色的这是干什么呀。惊觉一直都是听父母话的孩子,一点就透。”秦姝在旁柔声细语地捏了捏丈夫的肩。
“我救金氏,完全是为了柔儿,与其他人无关,秦姨。”
沈惊觉桃花眸幽冷如深潭,说完便转身离开。
秦姝气得脸色一白。
她明明是沈氏的董事长夫人,可这小子到现在还叫她秦姨,真是天大的讽刺!
“站住!你怎么还用秦姨这称呼?阿姝是我妻子就是你母亲,你这孩子懂不懂点儿礼貌?!”沈光景霍然起身怒声斥问。
沈惊觉停住,却没有转身,“妻子可以有好几个,但母亲只能有一个。您明明心里明白,何必强人所难。”
*
唐樾今晚来盛京找唐俏儿,晚餐时免不了提到高鸣和金氏。
“爸已经知道了你的决策,他老人家没说什么,只说如果证据确凿,情节属实,那就要追究到底,绝不轻饶。”唐樾帮妹妹悉心地切割牛排。
“老万这人啊,女人方面渣穿地心,别的方面倒拎得清。”唐俏儿吃了块带血丝的牛排,边咀嚼边眯明澈的眸。
“所以三位妈妈才会对他死心塌地啊。爸除了花心,人品还是不错的。并没有薄待了那位夫人。”
“是啊,后来居上者,春风得意。古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得旧人哭?”唐俏儿低落羽睫,将叉子狠插在牛排里。
唐樾凝视着妹妹逐渐染红的眼眸,心疼地抚摸她的发顶,“我知道,你已经不恨三位太太了,你只是解不开心结,替咱们的母亲觉得不公平。
可是俏俏,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母亲她,早就不怨父亲了呢?”
“怎么会不怨啊,不过是咬牙隐忍罢了。这世上哪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身边妻妾成群,心里装着……”
唐俏儿呼吸一窒,戛然而止。
她自己难道不也是如此吗,明知沈惊觉心里有白月光,她还是恋爱脑一往情深地陷进去了,为那男人掏心掏肺,最终得到的却只有残忍的抛弃。
老万花心,但知道疼人。可沈惊觉呢,三年里他没正眼瞧过她也就算了,竟然还一再往她心口捅刀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真是瞎了眼,爱了这薄情寡义的男人十三年!
“沈惊觉这两天倒是安静,没给我打电话。”唐樾慢条斯理地抿了口红酒。
“呵,因为他正忙着给白月光一家擦屁股呢,哪儿顾得上我?”
唐俏儿悠闲地摇晃高脚杯,明眸流转,划过凛然逼人之气。
“白小小太弱了,这把,换唐家俏儿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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