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辛夷李非白的现代都市小说《京师诡案录文章全文》,由网络作家“钱大掌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姜辛夷李非白的悬疑惊悚《京师诡案录》,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钱大掌柜”,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那日初见姚二娘和送别她的景象历历在目。一个可怜的妇人,一个同为女子,命途却比她还要凄惨的妇人。——“我给他们下了毒,你快走吧。”——“你为何不走?你要寻死?”——“我已非清白之身,夫家也送来休书,天地之地,都无我容身之所,皆是一条死路。”——“什么叫清白,心中光明磊落才叫清白,身体是自己的,它永远干净......
《京师诡案录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李非白坐了下来。
她又说道:“这里才不挡我赏日。”
“……”真是毫不客气。李非白说道,“案子已经解得差不多了。”
姜辛夷喝着杯中清茶,说道:“我还不能脱罪吧。”
“不能,而且……我有一个疑问,想请姜姑娘解答。”
姜辛夷清冷笑笑:“我能帮你什么?”
“能,只有你能。”李非白说道,“当日官府清点寨子里的尸首,有山贼一百三十人,在后山又挖出了三具妇人尸首,仵作查看后,发现她们都是自缢而死,从死亡的时间来看,就是你说的那无人赎回自缢的妇人。可是你说死了四个,所以还有一具尸体去了何处?”
姜辛夷微微笑道:“大人问我,我又能去问谁呢?”
“嗯,这只是我揣测的开端。”李非白继续说道,“姚二娘的尸体泡在水中太久,若是早几日发现尸体还不至于那样肿胀,看不出原样,对吧?”
“大概是吧。”
“她所穿的和首饰都是姚二娘的。可是一个一心赴死的人为何还有心思穿金戴银?”
“女子爱美罢了。”
“不是,是有人怕陈家以为她不是姚二娘。”李非白说道,“真正的姚二娘……没有死。”
姜辛夷轻笑:“这就好玩了,姚二娘怎么会没有死?”
“我斗胆梳理一下当日的情形。”
“大人说吧。”
李非白坐在桌前,看着泰然的她,既觉得她可怕,又觉得她令人惊叹缜密的心思。
“你怜悯姚二娘,但她已决意赴死。在世人眼中,丢了清白将要忍受无尽的流言蜚语,更何况夫家不愿拿赎金甚至送去休书已经证明他们的态度,她自知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因此她已没有想法活下去,但你不忍。于是留了下来,让她带着一具自缢的妇人尸体离开。你让她回到家中告知陈家官银的事,贪婪的陈家果然隐瞒了官银的事,而姚二娘拖着尸体到了水潭,将腰带缠上水潭树枝,随后又将穿戴了她的首饰的妇人挂上,待她落水浸泡。可若是浸泡的时日太短,根本无法泡烂尸体,于是你选择被捕、不言,即便到了大理寺,你也要说上三日故事,最后将姚二娘下落说出,你可以脱罪,而陈家也会因藏匿官银获罪,那冒牌的姚二娘尸首也早已泡烂。如此一来,她便能改名换姓好好地在别的地方活下去。”
李非白又说道:“清清白白,犹如重生。姜姑娘,这就是你全部的计划,对吗?你的初心并不是进入大理寺试探成大人,你若要入京找他根本不必这么麻烦,要试探他也有千万种办法。即便成大人十年不出大理寺,但只要是听见你师父的名字,你相信他会立刻去见你。你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掩人耳目,为了救那可怜的姚二娘。”
姜辛夷听到一半时已经将眼睛闭上,她微微晃着椅子,静静听他说完。
那日初见姚二娘和送别她的景象历历在目。
一个可怜的妇人,一个同为女子,命途却比她还要凄惨的妇人。
——“我给他们下了毒,你快走吧。”
——“你为何不走?你要寻死?”
——“我已非清白之身,夫家也送来休书,天地之地,都无我容身之所,皆是一条死路。”
——“什么叫清白,心中光明磊落才叫清白,身体是自己的,它永远干净,脏的是他们,并不是你。”
——“如今一百余山贼将死,我更是无路可退。”
——“有,我来帮你。”
姜辛夷缓缓睁开双眼,夕阳倾洒在她的瞳孔上,明亮又淡然:“大人说这么多,可有证据?”
大多牢狱为恐囚犯逃脱,位置总是偏僻又少门窗。
窗户不过巴掌大小,可曾有囚犯用缩骨功逃离,自此巴掌大的窗户又多了两个十字铁架,横竖一插,便再无逃狱的可能。
牢笼晦暗又多犯人,狱卒抬的饭菜偶有倾洒,尿壶也倾倒不及时,以至于大牢里常年都散发着一种潮湿的霉味,还有隐隐臭味。
囚犯们早已习以为常,只有新来的犯人才会抱怨,随之后悔,随之失常,大多过了一个月才会认清现实,变得死寂,然后迎来下一波新囚犯,看他们重复着一个月前自己崩溃的事。
今日来的犯人却很冷静。
女人长发凌乱,脸庞已见污浊,身上的衣服更是破旧。她一言不发地站在大牢门前,听宋安德与狱卒交接的事。
头上日光灼热,浸透了青丝,热气钻进头顶,有些烫人。
她抬头望向天穹,汲取即将离去的热意。
灼日刺眼,令人眩晕。
“姜姑娘,我的事都办完了。”宋安德从聚宝镇离开后,就一人押送她进京,路上两人交谈不多,但他已尽力对她好,因为他知道她是个好人,不愿她受太多苦,“李大人就在大理寺,我相信他会还你清白的。”
姜辛夷问道:“你真的相信我有清白可还?”
话有讥讽,似在嘲笑他的无知。宋安德没听出来,他展颜点头:“嗯!”
看着这憨厚的年轻人,姜辛夷也不嘲笑他了,又转身面朝日光。
宋安德说道:“保重,姜姑娘。”
他将镣铐的钥匙交给狱卒,此事就正式结束了。
从大理寺出来,他以为自己将犯人安然送到心里会瞬间轻松,可怎么把人交出去以后他反而觉得沉重了呢。
这种把自己娃娃交给别人任凭别人定夺的感觉可真不好啊。
他们会查清楚案子,还姜姑娘一个清白吧?
宋安德的衙役官服本来就是质质量下乘的布,穿了三年,早洗得发白破旧,经过一路奔波,衣裳更是添了脏乱,这让他与大理寺进进出出的人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外面小地方来的人。
“宋捕头。”李非白认出了他,走快两步唤他。
宋安德转身看去,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欢喜:“李大人。”
一旁掠过的成守义瞧了两人一眼,便进去了。
李非白说道:“一路辛苦了。”
“也没啥,姜姑娘不折腾人,不像那些个犯人,总想着法子逃跑。”宋安德说道,“人我送过来了,也该走了,大人也去忙吧。”
李非白见他又多看了几眼大理寺门口,笑道:“对大理寺感觉如何?”
宋安德挠挠头颇不好意思地说道:“大理寺真大,大牢也大,比我们那小地方好太多了。我没有来过京城,也是第一回押送犯人到京师,这儿可真好,好像心都跟着变大了。啊哈,像土包子进城。”
李非白出身权贵之家,但自己入仕就被父亲扔到衙门底部,也是靠自己一路走到如今这位置的,接触的人多,便更懂他们的心思和想法。他拍拍他的肩头说道:“会有机会再来京师的。”
宋安德点头,又是应了爽朗的“嗯”,他说道:“那我走了,我还得回去复命,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孙捕头,告诉他嫌犯已安然送到,没事了。”
他此刻还想着那贪生怕死的同伴是李非白没有想到的,他说道:“好,宋捕头保重。”
宋安德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大人可一定要还姜姑娘清白,我相信她是无辜的,没有真正的毒妇会冒死去瘟疫横行的地方救人,她肯定是被冤枉的。”
“她若无辜,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将她救出来。”
宋安德的双眼明亮起来:“谢谢大人!”
他终于放下心来,背着自己的破包袱回临县复命去了。
李非白也忙跟进大理寺,他也想见见姜辛夷,问出贼山命案经过。
此时姜辛夷已经被押进大堂,房子光明透亮,但也比外面阴冷些。李非白进来时,成守义和杨厚忠都在了。
他看见了姜辛夷。
她坐在阴影处,更显得周身清冷,像极了不让任何人擅闯领地的狼,锋利危险,透着一股自我封闭似的孤寂。
李非白又见一个穿着红色飞鱼服的中年男子与成守义同坐,那飞鱼服熨得平整,贴身合体,隐约透出那人结实壮硕的身躯。
他眉峰峻冷,扫了一眼李非白,就收回了视线。
杨厚忠说道:“这位是曹千户。曹大人,这是李少卿。”
“嗯。”曹千户冷应一声,“官银失窃,圣上震怒,要求彻查此事。督主派我前来看看,案子是你们大理寺审,下官不会插手。”
成守义说道:“那便开始吧。”
李非白坐下身,与姜辛夷斜对,她没有抬头看自己,脸上始终带着淡漠。
杨厚忠问道:“姑娘姓名。”
姜辛夷缓缓抬头,看向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人,方才旁人喊他成大人。
杨厚忠说道:“你若不配合大理寺问话,我们无法查清案件,罪如默认,你便是真凶了。以此案轻重来判,即便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一般人听见这等刑罚早吓得容貌失色,可他们四人却见眼前女子脸色不见丝毫变化。
仿佛她是一具空壳,无可畏惧。
李非白低声说道:“姑娘,你已来到大理寺,若说出案件经过,我们会仔细调查,若无冤,便会还你清白。”
姜辛夷依旧没有看他,似陌生人。
李非白不知她为何可以冷静到这种程度,也不知她为何不辩解。
曹千户说道:“看来大人需要用刑啊。”
成守义没有接话,他看着姜辛夷,问道:“姑娘好像有什么话要与成某说。”
姜辛夷盯着他,缓缓开口道:“东郭先生和狼。”
“什么?”
“成大人有没有听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四人蹙眉,不明其意。
成守义说道:“听过。”
姜辛夷说道:“不,大人没有听过,不如我来给大人说说这个故事。”
曹千户冷声道:“休要扯跑案件,你再如此,我便对你用刑,逼你招供。”
杨厚忠温声说道:“千户大人,大理寺向来少用刑罚,您急于破案的心情下官十分理解,但还请交由大理寺定夺断案。”
声如刀子,不锋利,但有效。
曹千户冷笑道:“那就让我看看大理寺的手段吧。”
李非白说道:“姑娘,那日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为何会在山寨,又为何手执利刃?”
他多希望她能回答他,只要她说清楚那日实情,他一定可以找到真相。
可姜辛夷依旧没有看她,屋里四个人,从始至终她都只在看成守义。
“刑罚……曹千户说的是这个么?”
姜辛夷伸出手,捋起的袖子下两条胳膊鞭伤满布,已见结痂,但依旧能看出曾被刑罚的痕迹。
在座的人都掌管刑狱责罚,他们深知正常的伤口开始结痂时会因嫩肉重生,呈现嫩红色,后逐渐变褐色。可如今的伤口却是紫黑色的,唯有一种可能——伤口撒过盐。
李非白甚至看见手上还有刀伤,如今都未痊愈,足以见当时刺得有多深。
她抬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缓声道:“除了胳膊,你们看不见的地方,都是这种伤口。”她笑了笑,“曹千户,锦衣卫的手段我早有所闻,若你坚持用刑也不是不可,但你若用刑,我保证我不会再说一个字。我希望你能对我客气些,毕竟,我是那贼山唯一活下来的人,让我开口,才有可能找到六万赈灾银两的下落,不是么?”
话轻描淡写,但似弓箭,瞬间卸了对方兵刃。
自有东厂,东厂的人就不曾受过这种威胁。
因东厂负责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的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以至于许多人都闻东厂色变,素来只有他们威胁别人,不会有人敢威胁他们。
就连成守义和杨厚忠都觉微觉惊异,这姑娘是真的不要命了。
曹千户冷盯她许久,终于说道:“那你要如何才肯开口说此案件。”
姜辛夷说道:“我说过,我要说故事。”
“说完故事便肯说了?”
“或许是。”
“……”曹千户冷声,“那我便听你说故事。”
姜辛夷摇摇头:“这个故事你不必听,你们也不必听。这个故事,我是要说给成大人听的,所以——你们可以出去了。”
三人微顿,成守义说道:“出去吧,就让成某来听听姑娘的故事。”
三人只能出去。
屋里只剩下成守义和姜辛夷。
少了人气,似乎更冷清了。
成守义看着这陌生的姑娘,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却不知她为何要独留自己。他说道:“姑娘请说吧,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哦,说白了,是一个无聊的公子哥想来凑凑热闹,看看是否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对。”
姜辛夷不知他是敌是友,或者真就是个无聊的人,她说道:“你愿意在此耗着就耗着吧,欢迎常来。”
一点便宜都不想让人占的宝渡冒着耳朵被拧的风险说道:“记得把你府里那些病秧子带来!”
这次姜辛夷没有瞪他。
这么大的药铺开着,药材不抓可就要发霉无用了。
而且,明日的饭钱还没着落呢。
裴时环一收折扇,说道:“行!”
傍晚姜辛夷关门回大理寺,用饭时没有看见李非白,还没找上两眼,杨厚忠就说道:“少卿大人外出查案去了。”
姜辛夷看看他,这人舌头长。
杨厚忠说道:“你跟少卿大人去查什么了,回来他就马不停蹄出门,忙到此刻还未回来。诶,这饭菜你等会打一份送他房里,也不过是隔墙开扇门的事,省得我跑了。”
姜辛夷说道:“我不知他爱吃什么。”
“没关系,我知道呀,等会我打好饭菜给你带上。”
舌头长,手还长,管的闲事多。姜辛夷暗道,她吃着饭,还未吃完,那宋安德又“蹭蹭蹭”地跑了过来,喘气道:“姜姑娘,有辆马车自己到了大理寺门前,上面站着只花花绿绿的鹦鹉,念着你的名字。我瞧了车上一眼,有个包裹,想必是有人送给你的,你出去看看吧。”
姜辛夷慢慢吃完饭,等旁人都要急死了,她才放下碗筷:“去看看。”
大理寺门口停了一辆宽阔马车,只见马,不见人,那鹦鹉还在重复喊着“辛夷辛夷辛夷”,十分刺耳烦人。
姜辛夷走到车前撩来车帘,车上放了一个油纸包着的大包裹。她唤了宋安德将它抱下,油纸包上系了个漂亮的花绳,是死结。
杨厚忠说道:“拿剑划开吧。”
衙役拿剑撩开死结,那油纸便像一把伞那样张开,随之是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里头赫然包裹着一个头颅,纸摊开在地,血水四溢,染红了大理寺的门前。
姜辛夷看着那双目紧闭的脑袋,正是童叟当铺的掌柜。
她抬头看向四周,目光沉沉。
你这是向大理寺宣战么,黄天师——
大理寺门前被人扔了个脑袋,当夜这事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众人都颇觉此举有奇耻大辱之感。
非但衙门上下议论纷纷,就连成守义也觉那人猖狂,他细看马车马匹,车内甚少刮痕,车身也上了漆蜡,保管得十分完好。
杨厚忠很快就翻到了账本上的记载:“大羽十年元月三日,吏部侍郎常林当马车一辆。马五岁,红车,当三十两银。”
“这么一匹好马带着车才当三十两?“成守义说道,“倒是黑。”
杨厚忠说道:“别家当铺做不到像童叟当铺这般什么东西都收,他们给的价高但不太收来路不明的东西。而且常林好歹是吏部的官,人家当铺掌柜收货时必然要多问缘故,传出去名声可就败坏了。所以能有地方换钱,即便是三十两也值得了。”
“都沦落到当东西的地步了,那以他的职位是否也做了不见得人的买卖换钱?”
“大人的意思是……买官卖官的勾当?”
“是。”
吏部掌官员调任升迁之事,这很难让成守义不多想。他愈发觉得此事应当早点查明真相,否则真会惹出大祸来,他问道:“李大人回来没有?”
“还没回来。”
“他回来后立刻让他来见我。”
第二十一章 官银案
审讯堂上,姜辛夷又坐在了四人对面。
今日是成守义、李非白、杨厚忠和曹千户一齐审问。
杨厚忠听了医嘱多喝水,上了几次茅房后果真觉得身体轻便了许多,胸口也没那么闷了。反观曹千户,眼窝都深陷了,看着颓靡不振。
姜辛夷说道:“一个月前,我路过牛头山,却被山贼掳上山。他们盘踞贼山多年,无恶不作,可因地处两县边界,两边县官都不愿出兵剿匪,因此多年来他们的势力逐渐扩大,手段也愈发残忍。劫持过路商客钱财不说,遇到貌美的小娘子还会掳走上山。我被掳上山时,恰逢贼首头疾发作,我为他施针开药。他不敢喝药,怕我投毒,但针灸两日,他已无大碍,便将我留下,奉为上座,让我为寨子里的人治病。”
“我在那待的几日里,总能听见妇人哀嚎声,便去查看,只见地窖里关押了许多衣衫褴褛的妇人,约莫有三十余人。我见她们百般受折磨,向贼首言明救人一事,他起先不肯,直言若她们死了病重了,扔了就是,下山再掳新的来就是了。”
此举连曹千户都禁不住冷笑:“这真算不得是男子所为,令人不齿。”
姜辛夷倒意外他会替妇人们打抱不平,她继续说道:“在我极力劝说之下,贼首才点头。我为一众妇人治病时,她们都哀嚎不已,求我救她们。可当时我也被山贼盯看,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唯有一个小娘子,她模样十分娇弱,但眼神却十分坚韧。她不求我救她,只求我日后能为她带个口信回村,告知她新婚的丈夫她无颜回去,让他忘了她。”
成守义叹道:“也是个苦命女子。”
姜辛夷说道:“后来她们身体陆续恢复,山下也陆续来赎人,剩下五个人,不是没有钱赎就是根本不愿被家人接回去,四个妇人万念俱灰,在一日夜里,全都自缢了。”
李非白皱眉说道:“为何他们的亲人不愿接他们回去?”
杨厚忠说道:“妇人讲究名节,被掳上贼山便意味着被糟蹋了,回到家中也会有无数的流言蜚语,这对于妇人和其亲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
“若能被亲人接纳,她们未必不想继续活下去……”李非白不是那些女子,可他是断不会舍弃自己的亲人的,身体受辱并非她们自己的意愿,何罪之有?有罪的是那些玷污人清白的匪徒,还有世人非议的嘴。
成守义问道:“五个女子中,活下来的是那位小娘子?”
“是。”姜辛夷说道,“贼人正想降低赎金让她回去,但小娘子不愿走,说要留下来,将贼山当做家。贼人见她决意如此,便放下戒心,也不派人看守她,让她清扫山寨,为他们洗衣做饭。有一天,我正准备用饭,却被小娘子打翻了碗,突然与我扭打纠缠。那些山贼在一旁看热闹,也不劝阻。直到众人散去,她才拉着我去了后山,说她在粥水里下了砒霜,让我赶紧趁机逃命去。”
李非白微顿:“砒霜是那位小娘子下的?”
“嗯。我要她一起走,但她决意要死。她匆匆与我说完就走了,直到我听见前堂众贼发出哀嚎声,便赶紧回去,但他们那时几乎全都毒发。恰逢下雨,我让他们去喝那雨水浇灌,但砒霜毒素极强,他们很快发作,面红耳赤,喉咙肿大,气不通喉。我取了一柄刀来,划开他们的喉咙想割掉膨大的血泡。可惜,小娘子下的毒太剧烈,我身边又无药物,不多久他们就痛苦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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