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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选集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

灿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萧文愈萧云灼,也是实力作者“灿蓝”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她也没想到萧云灼这么蠢啊?谁家小辈得了好东西,不先挪出大头来孝敬父母?“来人!去将大姑娘叫过来!”姜氏对着外头喊道,也知道收敛了怒火,补充了一句:“让小厨房弄些点心,给大姑娘备着。”不懂规矩,可以!她这个做母亲的,教一教就是了!下人连忙去叫人。然而没过多久,下人却又灰溜溜地回来了。面对姜氏的质问,还有那......

主角:萧文愈萧云灼   更新:2024-06-03 1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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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文愈萧云灼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选集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由网络作家“灿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萧文愈萧云灼,也是实力作者“灿蓝”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她也没想到萧云灼这么蠢啊?谁家小辈得了好东西,不先挪出大头来孝敬父母?“来人!去将大姑娘叫过来!”姜氏对着外头喊道,也知道收敛了怒火,补充了一句:“让小厨房弄些点心,给大姑娘备着。”不懂规矩,可以!她这个做母亲的,教一教就是了!下人连忙去叫人。然而没过多久,下人却又灰溜溜地回来了。面对姜氏的质问,还有那......

《精品选集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精彩片段


果然,姜氏听了之后,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和气:“我啊,自是愿意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的,云灼那丫头粗野之地长大,也不适合穿那精细的衣裳。”

既知道萧云灼得了礼,姜氏便也没急着去皇城寺了。

姑侄二人坐下来聊了一会儿。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瞅着都到了傍晚,竟还不见萧云灼派人送东西来,姜氏有些坐不住了。

“姑母您别生气,肯定是表姐不懂这些……”姜妧连忙道。

她也没想到萧云灼这么蠢啊?

谁家小辈得了好东西,不先挪出大头来孝敬父母?

“来人!去将大姑娘叫过来!”姜氏对着外头喊道,也知道收敛了怒火,补充了一句:“让小厨房弄些点心,给大姑娘备着。”

不懂规矩,可以!她这个做母亲的,教一教就是了!

下人连忙去叫人。

然而没过多久,下人却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面对姜氏的质问,还有那准备好的点心,下人只能实话实说:“回夫人,大小姐她……正忙着做香膏,说是……没空来,还说您和表小姐应当也瞧不上她的东西,就不送过来献丑了……”

“她大胆!”姜氏震怒,拍着桌子道,那手都被镇麻了。

双眼通红,竟似要气哭了一般。

谁说萧云灼不懂!她明明懂得很,就是故意的!

姜妧默不作声,观察着姜氏的表情。

“去——去信给老爷,就说,这孩子,我管不了了,目中无人、忤逆长辈,我若再在这家里待一日,这身子骨扛不住!今日起,我与阿妧入皇城寺,给老太太祈福!家里的事儿,让他回来管吧!”姜氏憋了半天,最终咬牙道。

这混账女儿,绝对不能要了。

之前她还念及家里的名声,可现在想想,就该早点将这死丫头的恶名传出去!

如今才回家,即便有点恶名,那也是她自己在外头待野了的缘故,不是她萧家教得不好!

姜氏一想到自己生的女儿竟如此对待自己,便后悔不已,早知如此,这一胎还不如不生了!

姜氏也是个要脸面的,萧云灼不愿将那些礼物赠她,她也拉不下脸去要,出门的东西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她便直接让人备车,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皇城寺而去。

姜妧一路随行。

只是心中有些不甘,姑母瞧着挺厉害,可压根没做成什么!

萧云灼扔了她赠的衣裳,姑母怒气冲冲地去训斥了一顿,还说要罚跪,可那萧云灼不知道在姑母耳边说了什么,这人便偃旗息鼓、没了下文。

这次的事情更是一样,气急败坏的叫了一通,结果却自己跑了!?

那萧云灼得了一大堆的好东西,又没有亲娘在耳边唠叨,日子反而过得更畅快吧!

“姑母,咱们在皇城寺待多久?”姜妧小心问道。

寺里闷得很,还要吃斋菜,太久她受不了。

“既然是出来给老太太祈福的,那要么等到老太太病情有所好转,要么……便等到老太太归天。”姜氏说道,“也用不了多久。”

老太太都病了那么久了,扛不到年关的。

“最近你也勤快些,每日早课一定要做的,多听听大师们讲佛,这皇城寺不比其他地方,寺中常有一些贵妇人前来礼佛,只要你表现得足够虔诚,必有人能瞧得见,一传十十传百的,以后多的是人家等着你挑。”姜氏提醒着说道。

这个侄女一向听话懂事,本就有贤名了。


萧云灼并不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若遇上能聊的鬼魂,彻夜长谈也是有的。

这几日她做得事情,都是她的本职!

她必须要说明白才行的。

所以此刻,她该说的没少说,当年丢了她的人不是眼前的亲生父亲,而父亲既然肯问,那她就愿意如实相告。

萧云灼一番话并不难以理解,但萧镇关却发现了许多自己压根不知道的事情。

那家信上,只知道添油加醋写了这丫头如何不懂事,如何让她母亲生气,但前因却一点没写清楚!

“杀人凶器?何物?”萧镇关连忙问道。

“琉璃莲花灯。”萧云灼道。

萧镇关眸光一沉,这物件他知道。

之前休沐回家,老太太还在他面前说呢,说姜氏对她不错,还特地去求来了一对佛前灯,让他安心公务,不要担心家里……

而姜氏,也没少在他面前说这灯有多么难求。

结果,是个凶器?!

萧镇关并不信凶器冲撞之说,但他也不喜母亲跟前被人放了这等脏东西。

如此说来,女儿报案皆因孝心而起,不管这凶器之说是不是误会,姜氏都不该因此责怪女儿冒失!

再说她既然是萧家的女儿,用血缘至亲的名头在外行方便,确实是无错的!

他这个做父亲的本就无能,至今也只是个军中小将罢了,若是祖父在世,那刑部李大人见了他家姑娘,都要更客气几分!

他如此兢兢业业,为的就是子女后代,只要她办的不是压迫百姓的恶事,不论是什么名头,用便用了,妻子若因此生气,实属不该。

而那收礼之事,女儿也解释的清清楚楚的。

为人收尸传信,这等好事,怎么道谢都不为过。

萧云灼说的“卖符”事情,萧镇关只当是没听见,觉得不过是小孩子胡闹罢了。

“为父知道,你从前一个人在外头,习惯了自己做主,但如今既然回了家,再有琐事,定要告诉你母亲、与她说清楚才行。”萧镇关叹了口气,只无奈道。

姜氏一向有个毛病。

从不许身边他和孩子们与她生疏,总喜欢将他们留在身边瞧着看着,才能踏实。

想必对女儿的心思也是一样,觉得这孩子不够亲近,故而生了怒。

“父亲可想过,母亲有一事做得怪?”萧云灼笑着看他。

萧镇关眉头轻皱。

“大哥得知我要做法时,先是拦着,后我再三保证不会叨扰祖母,他才放手;您知道我做法,也着急忙慌地从军营赶回来,生怕我害了祖母……那母亲呢?”萧云灼毫不客气的挑拨,“她明知我要做这等‘荒唐’的事情,却不闻不问,如此表现怎是担心祖母的样子?可她偏偏又给你去了信,责怪我乱来……如此行径,我看得通,父亲看得通吗?”

萧镇关心头一震。

女儿的意思是,姜氏孝顺老太太是假,所以没拦着她动手,甚至没准还等着她将老太太折腾死?

而姜氏对女儿的厌恶也是真,所以才巴巴地送信谴责?

“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信您也能通一点,通了,就不要要求我做个孝顺女儿,若凡事都要与她说明白,我怕自己的嘴皮子能磨出火星子来。”萧云灼冷笑了一声。

说完,她站了起来,不想与父亲多言。

父亲对她就算有关怀又如何?他们夫妻恩爱多年,姜氏还是她生身母亲,他可会相信,姜氏会亲手扔掉亲生孩子?


老太太病了两个多月,一开始只是精神萎靡、食不下咽,后来慢慢地便多睡少醒,到如今说几句话便已经困倦至极,太医也说是撑不了太久。

“那还要做什么?”萧文愈下意识问道,开口之后也有些后悔。

妹妹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清楚这治病之事?

“大哥还要上课,还是早些去吧,这里交给我便好,祖母思我多年,我也该留下侍疾才对。”她并未直言。

她这些年在外头行走,许多人都因为她的年纪模样甚至是性别,对她毫无信任,解释了也无用。

且大哥正气,刚刚劝他远离水厄时,他都那般敷衍,如今事关祖母性命,必然更加防备,当然,大哥最近运道也不好,为祖母治病的法子,他不掺和更好些。

萧文愈眼神略带几分怀疑。

犹豫了几分,才道:“祖母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祖母只管休息就行,不会劳累她老人家。”云灼立即说道。

萧文愈不知道妹妹要做什么,但瞧她这从容的样子,心里的怀疑稍稍散去。

屋中还有嬷嬷们盯着,也不会让妹妹叨扰到祖母,只要不影响祖母休养,旁的事情,妹妹做了也不打紧。

没过一会儿,府医又给老太太扎了几针,老太太气息稳重些,萧文愈这才离开。

萧文愈一走,云灼便不客气了。

“祖母前些日子可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儿?且这东西还要是能时常瞧着见着的?”云灼直接对着祖母身边的惠嬷嬷开口问道。

“大小姐这是怀疑有人下毒吗?”惠嬷嬷心中一惊。

嬷嬷脸色十分凝重,又道:“应该不会的,老太太院中都是多年老人,背叛老太太能有什么好处?而且她老人家从不管事,谁会下毒害她?犯不着的啊?”

惠嬷嬷最了解老太太了,倘若真是下毒,那便只有姜氏一个人选。

当年老太爷犯浑,非要定下姜氏做儿媳,老太太阻拦不住便也认了。

谁料,姜氏入门之后骄纵得厉害,时常哭闹,那时还总要大爷陪着……

新媳妇入门,舍不得郎君情有可原,可姜氏成婚好几个月了,都不想大爷出门去,大爷是个正派的,从没有花花肠子,可落在姜氏手上,见几个朋友都要受几层盘问……

若不是后来老太爷被赐死,门楣无人可担,姜氏都不会放爷们出去历练!

这般做法,着实是小家子气,心胸窄得可怜!

他们夫妻俩的事儿,老太太只劝过几句,便没再多问了,对姜氏也明明很是和气,可姜氏倒好,背地里却总是做出一副被老太太欺负的模样,让大爷左右为难。

老夫人不愿儿子难堪,便退让一步,也不让姜氏晨昏定省,连面都少见了。

后来姜氏生子,老太太也十分开心,为了缓解与儿媳关系,更是给了姜氏许多好东西!

在姜氏出了月子之后,老太太便提孩子的教养之事,问姜氏有何打算……

这京中想请名师的可不少,若有打算,总得提前备着的!

那时候太爷还在世,萧家空守着爵位、名声却实在是差,若真要请名师,银钱、人脉,哪一样不得安排?

可姜氏一听,却觉得老太太的手伸得太长!甚至还说她的儿子,只要活得高兴便好,将来继承爵位,有的是福享……

老太太当时一听,便气着了。

谁家的长子长孙不得重视着养?!

只求高兴?

一时的高兴简单得很,可没有可靠的长辈庇护,又能高兴多久?

萧家那时虽还有国公爵位,可老太爷就是个混不吝,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败光家业!

大爷当时又是个疼媳妇儿的,娶了姜氏之后便有些备懒了,连个职差都不求,倘若对底下的孩子还不上心,家业如何保得住?

老太太也想着姜氏说的或许是气话,还观察了一阵子,结果发现姜氏是一点都不会养孩子。

整日只知道挑剔乳母,孩子有一点哭闹便开始责罚下人,为了不让大爷出门会友,姜氏却会让孩子故意生病、以此来绊住丈夫。

老太太念及将来,才不得不将孩子带到身边!

因教养孩子之事,姜氏恨极了老太太。

但也不至于……敢下毒吧?

若要下毒,早该动手了,还能等到今日?

惠嬷嬷很是着急,脑子里已经将姜氏那边的动静想了好几遍,可仍旧没想到有什么可疑之处。

老太太虽不管事儿,可也不是一点手段都没有,她们这积微堂明明干净得很呐?!

“我的意思是,祖母有没有添置些新的东西,许是那物件来历不明,冲撞到了。”云灼见惠嬷嬷一脸纠结复杂的样子,也有些无奈。

“物件?”惠嬷嬷仔细想了想,“老太太这边的东西,除了些大件和摆设之外,其他日常用品都时常换新。”

姜氏每个月都会大张旗鼓地让人去购置东西给老太太搬过来。

云灼想了想,又道:“这屋中瞧不出异样,我说的脏物应该不在这里……嬷嬷,可有什么东西是祖母病了也要见的?”

“老太太每日醒得少,醒来之后也不爱动,多会去后面的小佛堂里头坐上一会儿。”惠嬷嬷连忙道。

“带我去看看。”云灼立马说道。

祖母年纪是大了,也的确是生了病。

但更是因为沾染了些阴晦煞气,才导致这病一直治不好。

倘若是冲了重煞,以她老人家的体魄压根承受不住,早就急症而死了,所以这煞气不是太厉害,,但又时常接触得到,这才无法去除,一点点积累,导致病情越来越重。

惠嬷嬷不明所以,但她也是个忠仆,每天瞧着老太太这浑浑噩噩的样子,也是十分心疼难受,如今大小姐突然有与大夫不同的说法,她纵使怀疑也想试一试。

连忙带着云灼去了后头小祠堂。

“老太太这些年过得苦,她当年稀里糊涂嫁到萧家来,初也是抱着希望的,谁知道遇到……按理说,那毕竟是大小姐您的祖父,老奴不应多言,但着实是为老夫人难过……那些年她受尽老太爷冷眼、外人嘲笑,着实是没有半点依靠,也只能坐在这佛堂里头,求个清静。”惠嬷嬷眼睛都红了。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的,每日拜佛、抄经,便是生病也从未有间断,应该不会因为这里头的物件生病的吧?”惠嬷嬷心里不解。

佛堂里的东西,除了笔墨纸砚和熏香蜡烛这些,其他大多都是老物件。

这小佛堂并不阴暗,甚至还有阳光渗入,比外头多了许多暖意。

寻常人瞧不出所以然来,可云灼的目光却直接落在了案桌上一对琉璃莲花灯上,这灯座十分好看,点燃之后散着独特的光晕,透着静谧的气息。

云灼观得了这世间阴晦,故而能瞧见那萦绕的死气。

“这物件,是凶器啊。”


姜氏气势汹汹,眼神中的厌恶没有半点遮掩。

云灼默默放下手,面对姜氏的咄咄逼人,此时眼中也没了笑意,只平静又冷漠的开口:“你还不配惩罚我。”

生养之恩,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还了。

“你放肆!”姜氏声音扬了几分,“我是你母亲!谁教你这么和我说话的!?你这些年在外头到底都学了什么东西,便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姑娘也知晓孝道廉耻,你倒好,刚回家便忤逆长辈,当真觉得我不会罚你是吗!?”

云灼已经忍耐着自己的性子了。

刚回家,也不好凶神恶煞吓到人,只是这啰里啰唆的声音实在吵得人冒火。

“萧夫人。”云灼冷眼喊了一声,声音微低,“十二年前你自己亲口说过,从今以后只当没我这个女儿,如今又有何资格以长辈自居,若想我乖顺懂事,你倒是去万骨坡的棺材里头躺上七日,若是不敢,便收回你挑剔的嘴脸,我想你也不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亲自扔掉骨肉的过往吧?”

云灼此话一出,姜氏面色惨白。

当年这丫头也才四岁而已,她本以为,陈年往事,这丫头压根不记得了。

“胡说八道!”姜氏底气不足,眼神闪烁。

“我是不是胡说不重要,别人信不信才是要紧的,夫人这些年过得如此顺遂,想必你的丈夫儿子们,还不知道过往内情?”云灼站在她身边,声音冷淡而轻,充满了威胁。

一句话,让姜氏阵脚大乱。

她扔的虽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也是萧家的千金。

女儿出生之后,老太太以及她的丈夫都对这丫头无比疼爱,她也是趁着他们不在,才将人丢出去的。

事后,她只是告诉丈夫,这孩子闹腾非要出去找祖母,偷偷出门,走丢了……

姜氏怔在原地,身后的姜妧没听清云灼说了什么,眼中充满了迷茫和好奇。

“可需要我一字一句、去向父亲和大哥他们解释清楚吗?”云灼嘴角浮起几分轻狂的笑。

姜氏后退了两步,目光惊悚地看着她。

她一直觉得女儿长得像婆母,可如今一瞧,倒也没那么像了……

老太太是个端庄的人,瞧不出多少喜怒,且多年礼佛,浑身散发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派头,而这丫头……

她带着几分江湖野性,看似规矩实则肆无忌惮,那漆黑的双眸似有些邪,凉薄的笑容是深入骨髓的冷漠,偏偏,又能装出几分乖觉无辜。

姜氏心中如惊涛骇浪,一时露了怯,但很快,便又恢复身为主母的威严。

过去的事情她做得的确是过了些,但终归过去了!

如今这丫头已经活着回来,丈夫知道了,最多也就是埋怨几句,又能如何?

且那时她身子骨不好、郁气难疏,不论做了什么,都是情有可原。

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姜氏也不愿赌一把。

尤其是这丫头刚回来,丈夫和长子的怜悯之心最重,这时候挑明过去真相,影响肯定是最大的。

姜氏舒了口气,此时看向云灼的目光总算平静和蔼了几分:“我终究是你母亲,也知道你这些年流落外头心中幽怨,这才乖戾了些,我与阿妧不知你身形,这才先给你备些旧衣先凑合着用,过两日便让裁缝量了尺寸,重新给你制衣,谁想你这丫头竟如此气急。”

姜氏装了起来。

云灼也会。

“那就劳烦母亲了,我也知母亲是疼我的,今儿还给我送了这么些丫鬟伺候,可见有心,不过我这人认生,所以希望母亲一会儿将她们的身契送来,如此我才能用的顺手些。”云灼也立即收起了气势,语气柔和。

姜氏神情僵硬了一下。

她这女儿倒是个厉害的,春萍那丫头是她挑着送来的,结果人到了没一会儿就被打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算是将威立住了,这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

几个丫头的身契罢了,给她也没什么。

只是有些可惜,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偏偏天生克她,若她不是个扫把星,她这做母亲的,又怎么不会将她当成掌上明珠一般疼爱?

“你既想要,给你便是,你是我女儿,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姜氏面上功夫做足,想着女儿终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丫头,若是顺着些,或能给她少惹些麻烦。

她话音一落,门口又进来几个人。

云灼一眼看去,便认出了为首的两人是她多年不见的两位兄长。

萧文愈比她大了七岁,如今已生得丰神俊朗,虽是个读书人,但身形却并不瘦弱,反而很是伟岸,他步履昂藏,腰背直硬,如山峰之伏,此乃富贵悠久之相,他天庭耸阁、目秀有神,眉骨高、目睛得安,有登科之命,只是骨相虽好,可神气不行。

大哥青气侵颧,有兄弟唇舌之忧。

另外,身上滞气重,精神有衰,凶气难掩,最近运道不会太好。

运道不好,那这功名就暂时成不了。

“大哥、二哥。”看到萧文愈,云灼心情也生出几分起伏。

她记得自己离家时姜氏的恶言,也隐约记得小时候大哥和二哥都很疼爱她,只是年岁久远,略有些陌生了。

萧文愈面带喜色,伸手便摸了摸她的头顶:“都长这么高了,这些年我和父亲派人四处找你,总也寻不到,还以为你凶多吉少了,如今你能安然归来,真是大喜!你放心,以后有大哥在,再也不会让你受风霜雨露之苦……”

说着,萧文愈见她身上穿得单薄,眉头一皱,立即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解了下来,直接披在了云灼身后。

“母亲,妹妹身子柔弱,不好在外头久站,还是进屋说话吧。”

萧文愈面向姜氏,神情立即收敛起来,恭敬客气。

他早得了消息,说找到妹妹时,她孤苦伶仃的混在一商队里头,若是再晚一些找到,这丫头指不定就卖身为奴受人驱使了!

妹妹出生时艰难,因此不讨母亲喜欢,后又流落外头受苦,着实坎坷。

好在这么些年胳膊腿儿仍在,算是有惊无险地长大了,从今往后,定会苦尽甘来!

姜氏看着长子这么紧张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对几年不见的妹妹如此亲切,可面对她这个母亲,何曾有过半点关心?

“娘,您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儿子扶您进去。”姜氏正怒着,二哥萧文越立即将人扶住了。

而那个陌生的弟弟萧文晏则一脸高兴地走到了姜妧的身边,偷偷给姜妧递了个东西。


这石头太重,萧文愈压根无法将它挂在脖子上,只得将腰间的玉拿下来替换了。

云灼初来,原本当一家子一起用膳,但姜氏等人甩袖而走,便也只有萧文愈陪着她简单吃了些。

她不喜不忧,面色从容,神情与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半点怨怼和不满,这让萧文愈忍不住多想。

在他心里,妹妹如此态度并非是因为懂礼,而是因为胆小不敢计较。

真可怜呐!

云灼碗里的菜都被摞得高高的。

萧文愈满眼心酸,妹妹孤零零一个,他真是于心难忍,是不是他对二弟三弟过于苛责了?倘若他自己少些唠叨,或许这兄弟情分还能多留几分,如此也不让妹妹夹在中间为难。

萧文愈心事重重,云灼这顿饭却吃得极好。

她这人一向心宽,也巴不得眼前清静。

吃完饭没多久,萧文愈交代几句之后也匆匆走了,云灼这才得以休息。

次日一早。

积微堂。

萧文愈将她领了过去。

昨夜下了一场风雪,院中铺上一层银白。

积微堂安静至极,一入祖母院中,只能闻到浓烈的苦药味,祖母院中都是用惯了的老人,此时一见大哥带着她出现,那沉寂的面上总算露出了些许欢喜,将他们迎了进去。

来时一路听大哥所言,祖母这里,除了他之外,少有旁人会见。

祖父被赐死后,父亲为了挽回名声,在军营也是出了名的拼命,有时三两个月才回家一次,而姜氏从来就不喜自己的儿子们与老太太过密,所以除了逢年过节或是家中重客来临,否则压根不会让老太太接触到二哥和弟弟。

当然,姜氏也没傻到让世人都捏着她的把柄。

老太太院中物件她会时常添置,每个月都要派出好些人出去买东西,老太太的名头也没少用,因此全京城的人,并没有一个指责姜氏不是,甚至在外人眼里,姜氏还是个极为孝顺的儿媳。

“平时这会儿老太太约能醒上一个时辰。”祖母身边的嬷嬷开口说着,看着云灼的眼神也充满疼爱,“老太太这些年一直惦记着大小姐,今天得知您已经回来了,连饭都多吃了些。”

云灼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屋中的窗子应该是才开的,还有些味道没有散去。

祖母半倚着床,看到她之后,那苍老的面容上浮起几分喜色,对着她招了招手。

萧文愈连忙拽着云灼上前:“祖母,这是妹妹,你看她现在好好的,胳膊腿儿都在,话也会说,也没卖身为奴,您放心。”

“……”云灼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好……那就好。”老太太声音无比沙哑,脸色很差,那苍老的手拽住了云灼,“好孩子,你受苦了……”

“还行。”云灼语气稍微有些僵硬,调整了一下之后,又道:“孙女这些年也没受多大委屈,虽辛苦些,但也好些年没被人欺负了。”

她说的是实话。

老太太张了张嘴,但又叹了口气。

她醒来之后,身边嬷嬷便将昨日姜氏言行告知了,老太太心里也是为云灼不值。

但她已风烛残年,越是管太多,将来这丫头的处境就越艰难。

“愈儿,既找到你妹妹了,那往后你要对妹妹好……你们兄妹几个,相互扶持,你二弟……一定要教的,待我去前,我会让你爹将你二弟三弟送去青山书院、远远的,学成再归!哪怕姜氏恨我……咳咳,便恨我一人吧……”老太太的神情充满了担忧和不甘。

她这长孙其实是个习武的好料子。

最开始,她本是打算待孙儿过了十六,便送去边关磨炼,将来若能做一员大将,萧家便稳住了。

可打仗艰险,后方不定,她这长孙如何在前头拼杀?

老二老三都捏在姜氏手里,养得高不成低不就,若长孙死在外头,这家真就是后继无人了。

不得已,逼着孙子学文,他也上进,日夜苦读,快要能春闱了。

但独木难支。

且,老二如今那性子不是多善,若是浑浑噩噩一辈子尚且好说,就怕将来惹出大事,一旦如此,还是要牵连全家的!

而她这身子骨,若能撑过孙儿春闱就已经算不错的了,孙儿教养之事,她已无力回天,只想着靠着临死两句遗言,让姜氏反抗不得……

“祖母放心,我一定会督促二弟和三弟的……”萧文愈连忙说道。

他们还年少,还未曾明白前路,若有一日能越过母亲成长起来,必然能懂得祖母与他的良苦用心!

他这个做兄长的,绝对不会放弃的!

看着老太太和大哥这痛苦的样子,云灼觉得着实辛苦。

二哥若心眼太坏,那便想法子赶出去就是了,再不行……弄死吧,小弟还小,现在不懂事儿那就多打几顿,打了之后还不懂事儿,也可以跟着二哥一路走,黄泉路上不寂寞。

不过她仔细看了看大哥的脸,他这话不像是在糊弄老太太,他认真的。

当大哥的,还要摆出当爹的心?

挺不容易的。

老太太和大哥这些年对她也是十分惦念,从前对她也是无比疼爱,此时她也不好过于不近人情,于是,云灼十分应景地点了点脑袋:“我也会多多盯着大哥,让大哥不要忘记督促他们。”

“……”萧文愈的悲伤戛然而止,看了她一眼。

正要说话,老太太那眼皮竟开始打颤,瞧着是又要睡了。

“这才不到半个时辰,为何祖母的精力越发少了?”萧文愈很是着急,对着嬷嬷道:“快叫府医过来!”

“叫大夫没用。”云灼也立即开口。

萧文愈不解的看着她。

“祖母年岁已大,身子骨本就不算硬朗,若平日再接触些不干净的东西,便会被邪气所侵,既医药无用,大哥便该寻些其他法子来治了。”云灼说着,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

祖母这院子幽静,屋中摆设也简单,除了药箱之外,只有一股十分清淡的檀香环绕,这屋中还摆了张案桌,桌上供着神佛。

萧文愈从不信这些。

但这话是亲妹妹所说,不忍伤她一片好心,便道:“府医开的方子也给太医院的人瞧过,没什么问题,也多亏了这方子,吊着祖母性命……”

“大夫开的应当也是正阳驱邪的药,可用,但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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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灼遛没影了,几个想找她算账的信众火都不知道往哪里发。

“大师,您跑得这么快,这也太有失风范了!您可是帮了他们啊,怎么能就这么跑了呢?就该在那儿等着,待官府的人查明真相,他们就该对您感恩戴德了!”游魂也跟着飘了出来,为她鸣不平道。

这也太怂了点。

那些人越是凶,之后便越会愧疚补偿,大师这么抠门又爱钱的人,怎能放过如此机会?

就该留下,证明了自己后,将那个假和尚的信众们一一收揽了才对!

那么多的冤大头、那么多的银子,以后还愁荷包空瘪吗?

“他们不会是我的钱袋子。”云灼随意道,“假的终究是假的,那个假和尚所论的佛法,也并不深奥,倘若那些人是真心求佛,怎会被那么浅显的话术所骗?何况这京中道观寺庙遍地,想要求佛,多的是去处,为什么要追着个外头来的游僧吹捧?”

“为什么啊?”游魂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有私心啊。”云灼笑了一声。

“虽不能一概而论,可那里头大多数的信众都是如此,假和尚昨日论佛法,今儿抽有缘人,明日又要卖佛前旧物,花样多、动静大,肯费心思也肯为信众宣扬善名,在他跟前花钱的人,转头就能得个好名声,他们的向佛向善之心掺杂了利己私欲,我刚刚戳破了假和尚的阴谋,也让他们成为笑话,以后又怎会真心信我。”云灼又道。

“听着有理。”游魂仔细一想,觉得……很对!

向佛的地儿多了去了,这京城还有个皇城寺和天下第一观呢!

寻常百姓也都能进,里头的大师们也都是真的慈悲,人家每个月也有对外开放的讲经日,不去那里静心,偏找个外地和尚凑热闹,是挺不正常!

“当然,也不乏有些从众无辜之人,是真的受骗上当了。”云灼又道。

她手里还揣着刚才摆摊用的包裹布,不顾形象地挎在了身上,出了清水园后,更是左右张望着,认清了道路后,便冲着一个方向走。

“大师小小年纪懂的可真多!佩服佩服!”游魂一看云灼的方向是自己的家,连忙吹捧起来。

“你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不该如此天真。”云灼嫌弃地看了一眼。

这鬼,死得可惨了。

十六七岁的时候,便闹着要去关外走商,折腾了十年,凭着运气和辛苦,赚到了不少银钱,但却在准备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被群狼吃得干干净净,就剩一点啃不下的骨头。

他离家多年,思念父母,故而灵魂不散,在那四周盘桓,运道不错遇上了她。

此人留下了一大堆的银钱,她本可以都据为己有,但她做了神隐门门主,不好做那贪得无厌之事,故而与这小鬼交易,将他的多半家财送还父母、证明他这些年的努力和成功,并传达死讯。

说白了,就是让她回来扎他亲生父母的心。

谁让他爹娘从前整日嫌他花钱、说他一无是处……

只是在云灼看来,这鬼是够天真的,人都死了,竟还不知自己命犯小人。

出门之前,云灼将那些银票都揣在了身上,小鬼游走在边境经商,贩卖些奇珍异宝,赚了数万两家底,而她行囊里的那些珠宝,也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的货物。

珠宝是她的酬劳,如今要送出去的通用银票总额有六万多两。

“我已经离家十年了,离家之前,我家是卖布的,我爹整天围绕铺子转,每年有一半的时间都不着家,每次瞧见我,便逼着我读书,拘着我看账!后来有一回,我听说我娘连日咳嗽,便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个药,没想到却是假的,虽然我是被骗了,可终归是好心,我爹得知之后,狠狠打了我一顿……”

“他们整日嘴不离钱,我便想着,将来我定要赚更多的银子,比我爹能干,看他还怎么骂我!一怒之下,便收拾行囊出了门……”小鬼叹了口气。

悔吗?悔啊!

银子哪里是那么好赚的。

而且出门在外,无人依靠,处处都得靠自己,小心谨慎,好多次都险些丢了性命,但每次都侥幸躲过去,他就以为自己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却没想到,终究还是客死异乡。

云灼听到他说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个假药,都想替他爹揍人了。

一千两,够买多少符纸朱砂的?

败家子。

小鬼唠唠叨叨的,说了不少旧事,过了一会儿,云灼到了。

只是这宅子……很气派啊?

“我家变了啊?我走的时候,门前这块路还没这么宽敞呢!现在都能停得下这么多辆马车了!”小鬼飘了过去,脑门顶上是那“胡宅”牌匾。

而这门口,人不少。

今儿,这胡家竟然还有喜事儿?

云灼也没拦人问,而是让小鬼进去飘了一圈。

小鬼进去一圈回来之后,灵魂便散发着一股惆怅而复杂的气息:“原来,今日是我妹妹定亲的日子,一眨眼她都十七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呢……”

云灼没进去,但周边路人不少,她也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胡家,应该与小鬼离家出走的时候有些不同了,如今乃是京城排得上号的富商之一。

胡家仍旧是卖布的,商号开遍各地,竟就是鼎鼎有名的“高升布坊”东家。

云灼去过的地方多,对这个“高升布坊”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家商号,造布一绝。

据说前几年这布坊琢磨出一种薄如蝉翼的黄金布,被宫中选上为皇帝制衣,布料柔滑透气,皇帝颇为喜欢,还赏赐一番,这黄金布乃宫中专用,除了这东西之外,另还有流云锦、紫玉纱等好几种名贵布料,供不应求。

云灼看着半空中飘着的灵魂……

这是个傻子啊。

家有金山银山,他却自个儿去边境卖命走商?

赚那几万两银钱的确是不少,可与高升布坊的金字招牌相比……算得了什么?

今日布坊东家有喜,不少客人携帖而来。

云灼也走上前去,被门房小厮拦住,她镇定开口:“我没有帖子,不过却是贵府公子的朋友,劳烦告知府上主子,我受胡升之托,前来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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