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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冠摔碎

宋知鸢陆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知鸢眼中波澜翻涌,沉步上前挡在了那队列之前。陆璟面色一沉,勒马停下,看着宋知鸢冷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这话好似一把长刃插入宋知鸢心中,令她疼痛难忍。他今日应该娶的,是她宋知鸢。

主角:宋知鸢陆璟   更新:2023-02-02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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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知鸢陆璟的其他类型小说《嫁冠摔碎》,由网络作家“宋知鸢陆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知鸢眼中波澜翻涌,沉步上前挡在了那队列之前。陆璟面色一沉,勒马停下,看着宋知鸢冷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这话好似一把长刃插入宋知鸢心中,令她疼痛难忍。他今日应该娶的,是她宋知鸢。

《嫁冠摔碎》精彩片段

庆国,上京城,定文帝十九年八月。

宋知鸢一身大红嫁衣,腰间却别着宝剑,等在通往皇宫那唯一一条御道上。

秋风吹动宋知鸢如墨般的长发,她听着喜庆喧闹的唢呐声由远及近,眼中压着沉沉的波澜。

绵延十里长街,红绸铺就花轿路。

御道那头,当朝太子陆璟一身红袍踏马而来,龙章凤姿,不外如是。

迎亲队伍在他身后绵延,十六抬花轿华贵非凡,只是,里面坐着的新娘——不是自己。

宋知鸢眼中波澜翻涌,沉步上前挡在了那队列之前。

陆璟面色一沉,勒马停下,看着宋知鸢冷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好似一把长刃插入宋知鸢心中,令她疼痛难忍。

他今日应该娶的,是她宋知鸢。

可她在将军府等来的,却是他出宫后就转道去迎林瑟瑟进门的消息。

她知道,这是陆璟对她的羞辱,但她却不能生生受了这羞辱。

只因她姓宋,宋家军的宋。

宋知鸢的语气止不住的轻颤:“太子殿下,今日陛下亲自下令,是让你我成亲,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陆璟不以为然:“宋知鸢,似你这般蛮横无理,无才无德,如何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这话一出,今日她已成为上京城的笑柄。

宋知鸢心中揪做一团,但她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剑上前一步:“无论臣德行如何,总之,殿下今日都不能将林瑟瑟带进东宫!”

“噌——”一声。

她手中长剑出鞘,下一刻,剑锋挑起了那花轿的门帘。

宋知鸢看着里面吓得花容失色的林瑟瑟,冷声开口:“林瑟瑟,你为丞相之女,无媒无令,甘愿就这样被草草抬进东宫做个妾室吗?”

林瑟瑟白着一张脸,掀起自己头上的流苏珠帘,从花轿里走了出来。

她为难地看向陆璟,怯弱地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陆璟脸色一黑,目光似箭一般投向宋知鸢:“你就这么上赶着让本宫娶你?宋家满门英烈,从未出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宋知鸢持剑的手颤了颤。

她转过身,看着陆璟面上毫不遮掩的厌恶,喉咙涩紧。

“若我今日让你将她带入皇城,才是真的没了脸面。”她收起剑,隐去自己眼里的难过,却逃不过眼眶涌动的一抹红。

“我不逼你娶我,但是我宋家的名声不容任何人侮辱。”

说完,宋知鸢毅然摘下头上嫁冠,重重地丢在地上,重新翻身上马,策马扬长而去。

阳光打在她大红的嫁衣上,翻涌着热烈的鲜红,消失在御道尽头。

陆璟看着地上那摔碎的嫁冠,脸色难看至极。

他看着林瑟瑟期盼的眼神,眼神一沉,却是转头对侍卫吩咐:“送林小姐回相府。”

朱红宫门里,长灯照夜。

皇宫太庙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响。

“逆子!宋家守我庆国北境百年,世世代代战死疆场!到了知鸢这里,死得只剩下她一个孤女,你今日这般待她,怎对得起诸位先帝英灵!又怎对得起宋家世代忠魂!”

皇帝看着跪着的陆璟,脸色铁青。

陆璟神色微变,但语气冷淡:“想要补偿宋家,有很多种方式,不必非要我娶她。”

皇帝看他如此,气得胸口一阵剧烈起伏:“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想想清楚!”

御书房。

宋知鸢早已换下嫁衣。

皇帝摇头叹气:“知鸢,阿璟今日胡作非为,委屈你了,朕已经罚他跪在太庙思过。”

宋知鸢眼神微暗:“陛下,世间情爱强求不来,臣不怪太子殿下,还请陛下收回责罚。”



太庙。

灯影绰绰,将跪着的陆璟身影拉长。

不知哪面宫墙外,打更人敲着梆子一下一下在耳畔渐远。

宋知鸢沉默上前,良久,她才低哑着声音开口:“我只想知,你为何这般不愿娶我?”

陆璟身影未动,只冷淡道:“本宫厌你。”

四个字,轻轻飘飘,却又如一颗巨石沉沉压在她心里。

她是将军,自以为早已心肠似铁,却又为他生出百般痛楚。

宋知鸢再问不下去,她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太庙门口。

她声音暗哑:“陛下说你可以起来了。”

陆璟没有起身,冷冷道:“我不会领你的情。”

烛火摇曳,将宋知鸢的影子照得晃了晃。

她没有回头,走出太庙大门,冷风吹来,拂走她眼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波光。

身后陆璟转头看向她决绝的背影,胸中怒火上涌,攥紧了手。

太子弃婚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三日后,皇帝特地为宋知鸢举办宴会,以示恩宠。

余晖斜照,朱红宫门次第而开,宋知鸢一路走向举行宴会的德光殿,每一步却都隔上了回忆的窗。

她本与陆璟青梅竹马,这深深宫墙中,每一寸都留有他们共同回忆。

脚下的青石板路,他们曾牵手一起从这里跑过。

前面不远处的金云台上,他们一起钓过鱼,下过棋。

往事历历在目,分明岁月静好,可他和她却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越走越远。

也许是那年兄长战死,她接手宋家军……

又或许,是在爹爹战死那年,她拿起剑策马奔向北境开始……

她与陆璟,终究有缘无分。

快到德光殿,身后突然有脚步声接近,宋知鸢回头,就看见一身锦袍的林丞相。

她拱手行礼:“林相。”

林丞相忙赔笑拱手:“宋将军客气了,本相该向你赔礼才是。拙荆不识大体,趁我下江南巡查之际想将女儿嫁入东宫,本相昨夜方归,实在羞愧啊……”

宋知鸢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嫁女这样大的事情,林丞相不可能不知道。

宋知鸢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微微拱手:“知鸢自然不会和无知妇孺计较。”

德光殿。

宋知鸢一进殿,皇帝立刻说:“知鸢,你坐到太子身边去。”

宋知鸢身形僵了一瞬,转头去看陆璟,毫不意外地捕捉到他眼中的反感与不悦。

她紧抿了唇,硬着头皮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陆璟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她。

宋知鸢眼神微暗,心里狠狠揪了一下。

她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去看陆璟,却见他遥遥举杯,而举杯的方向正是

女眷方向的——林瑟瑟!

两人举杯对饮的样子,仿佛心心相印,而自己就是拆散他们的罪魁祸首。

宋知鸢低下头,用喝酒掩饰绷直的唇角。

酒水甘甜,入口却是苦涩的。

宋知鸢不禁苦笑,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喝酒就是和陆璟一起——偷喝了陛下三十年的陈酿。

醉醒之后,两人还被罚扫了整个东宫……

当年也曾情投意合,两小无猜。

如今那些感情却像这酒,由甜变苦。

殿上响起一阵鼓乐,群臣饮宴,一群舞姬踩着鼓点上前,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忽然,杯中酒泛起一阵细纹。

有人一声惊叫:“刺客!保护陛下!”



宋知鸢愕然抬头,一道银光闪过,一柄长剑却是冲陆璟后心口的位置刺去。

而陆璟的注意力此刻全在皇帝那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机。

千钧一发之际,宋知鸢插身挡在寒光前,用身体生生受了这一剑!

“噗——!”一声,长剑从肩头穿过。

陆璟转过身,便见那鲜血顺着剑锋徐徐往下滴落。

他脸色大变,没有发现自己伸出去的手在颤抖。

耳边嘈杂成一团,宋知鸢却镇定无比,反手一剑击退刺客。

……

镇国将军府。

有人推门而入,一阵风吹来,吹散屋子里氤氲的药香。

躺在床上的宋知鸢猛地睁眼,手伸向床边宝剑。

陆璟脚步一顿,眼神立刻冰冷下来。

宋知鸢见是他,这才放松下来。

她肩上伤势在猛然动作之下已经渗出血来,但她表情一丝未动,显然早就习以为常。

陆璟走到她跟前,看到她苍白的脸,眼神复杂,语气却颇不耐:“父皇让我来看你。”

宋知鸢知道,他八成是不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她没有一点意外,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伤心:“多谢太子殿下。”

她语气克制又恭敬,陆璟却深深皱起了眉,为这话里的距离感莫名不悦至极。

他忍不住冷嘲:“谁要你为我挡剑的?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

宋知鸢心里一阵一阵地钝痛,她勉强一笑:“你是太子,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陆璟瞬间黑了脸,但还没等他说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亲卫宋岩匆匆赶来,面色着急:“将军,宫宴那日刺客找到了,是您手下的彭参将!他认罪后已经咬毒自尽了。”

宋知鸢心中一沉,彭石跟着她这么多年,刺杀太子的主使便直接指向自己。

宋岩又道:“皇上让您不必忧心,他相信绝不会是你。”

宋知鸢刚松了一口气。

“宋知鸢。”陆璟的声音冷冷响起,眼神锐利如刀:“你别以为父皇没看出来,就能瞒过我。那个彭参将行刺本宫,不过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宋知鸢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他眼中满是不屑:“你想让本宫看着你舍命相救的份上,答应娶了你!”

宋知鸢定定的看着陆璟,良久,苦笑了一声:“臣还不至于牺牲一条人命来算计感情。”

她爱眼前这个男人,无可否认。

但,她为自己这一生选择的结局,便只有马革裹尸。

生于乱世,簪缨世家,国在,才能护住她想护住的人。

她眼波如水,深藏着无法再说出口的情感。

陆璟却眸若寒霜:“宋知鸢,早晚有一天,本宫会把你虚伪的面目撕下来,让人看清你心机多深!”

宋知鸢的心感到疲惫,不想再做任何解释。

“太子殿下,北境形势紧张,臣不日就要出征,就算臣心机再深沉,也请等臣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再说。”

这话一出,陆璟顿时烦躁不已。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宋知鸢,唇角紧绷,最终甩袖而去。

御书房。

皇帝接过宋知鸢呈上的军需册子,刚翻了几页。

案桌前的宋知鸢却突然跪在地上:“陛下,臣……想与太子殿下退婚。”



皇帝一惊,想也不想就一口否决:“不行!”

宋知鸢心中叹息。

未说出口时,她纠结难舍,陛下不答应,她又愧疚难安。

她跟陆璟是从小定下的婚约,可前些日子那一场迎亲闹剧,已打消她最后一丝期盼。

宋家所有人都死在战场上,她想,她最后的归宿,也应该在那里。

既如此,又何苦用一纸婚约绑住陆璟。

深夜,将军府。

宋知鸢皱眉看向宋岩:“彭参将的家人全不见了?可有查到什么?”

宋岩神色严峻:“不知为何,线索突然全断掉了,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

房间的烛火爆响了一声,烛影晃动。

宋知鸢放下手中的册子,叹了一口气:“明日就要出征了,此事先放一放吧。”

第二日,大军出征,群臣相送,但没有陆璟。

宋知鸢骑在马上,心下黯然。

大军前行,到了长亭,却见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那里。

宋知鸢心中微动,深吸了一口气上前。

路边长亭的野菊花洋洋洒洒开的正好,她翻身下马,拱手见礼:“太子殿下。”

陆璟看她一身甲胄,冷冷一笑:“你真要上战场?也不怕你宋家最后一点血脉都留不住?”

阳光打在宋知鸢脸侧,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她这一身重重的铠甲,头上的头盔是她爹留下来的,刀痕遍布。

而她手中的剑,是兄长战死后,她从战场上找回来的,寒芒如初。

甲胄之下的伤口又裂开,一股痛意从肩上蔓延至心口。

她抬头对上陆璟的眼,声音平静却坚决:“我姓宋,宋家的人就算死,也该死在战场,死后王旗加身,焚身烈火,连骨灰都要撒在开满长生花的靖海关前!”

宋知鸢看着他,忽然眼眶酸涩。

她上前一步,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阿璟,若我死在战场上,我们的婚约便不作数了。”

说完,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背影决然。

陆璟一怔,抿着唇,胸中一口闷气让他突然说不出话。

只能看着她翻身上马,烈烈英姿随大军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大道,她也一次未曾回头。

又过一月,北境战火纷飞,南境也战乱四起。

陆璟临危受命,与甘老将军同去南境平乱。

南境一场大战刚结束,城外四处都在冒着黑烟,南蛮和庆国的兵士的尸身堆叠。

一片人间地狱。

庆国士兵的尸首被翻捡出,抬到城下,一具具堆成小山,盖上一面庆国的黑底银龙旗,烈火焚身。

陆璟站在城头,久久驻足,浓重的血腥味和着尸体烧焦的味道直冲大脑。

他面色沉重,问一旁的甘老将军:“每一场战争都这般惨烈吗?”

甘老将军摇头:“这不算什么,北境的战争要比这里残酷太多了,那才是真正的修罗地狱。”

陆璟一瞬间就想起了宋知鸢。

她身负重伤上了战场,现在又该如何?

他没发现自己此刻有多不安,而这不安只为一个人。

此时,一个斥候急急来报:“北境急讯!太子殿下,甘将军,宋将军驰援北境途中,在平阳谷被伏击,宋将军率领的先行军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像一声平地惊雷,在陆璟胸口炸开。

他的手撑住城墙,才能勉强不倒下。

“宋知鸢呢?”他厉声质问。

“宋将军尸身还未找到,至今下落不明……”

陆璟心里一阵一阵刺痛,他转身跑下城楼,身后的甘老将军叫他,他似乎也听不到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宋知鸢就算是死了,他也要把她的尸首带回来。

怎么说,她救过自己一回,他不能让她死了都无家可归。

千人轻骑策马跑了几日几夜,一路上不知换了几匹马。

到了一处驿站,稍作休整后,陆璟正要上马,却看见一个乞丐蹒跚而来。

那个乞丐身形瘦得已经脱形了,头发脏乱,衣衫褴褛,只能依稀看出是一个女人。

她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一只脚赤着,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脚掌磨出了血,每走一步,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

陆璟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宋知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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