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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

怡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晏三合谢道之,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怡然”,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谢道之脸色是滔天的怒意,“给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晏三合愣了愣,脸上闪过决绝,脚下一滑,滑到了谢而立的身边,袖子轻轻一抖。锋利的匕首抵在谢而立的脖子上,冷得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谢姑娘……”“闭嘴!”晏三合声音陡然拔高,“谢道之,想要你儿子平安无事,立刻让所有人退下,给我准备一匹上好的快马。”谢......

主角:晏三合谢道之   更新:2024-07-27 0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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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晏三合谢道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版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晏三合谢道之,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怡然”,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谢道之脸色是滔天的怒意,“给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晏三合愣了愣,脸上闪过决绝,脚下一滑,滑到了谢而立的身边,袖子轻轻一抖。锋利的匕首抵在谢而立的脖子上,冷得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谢姑娘……”“闭嘴!”晏三合声音陡然拔高,“谢道之,想要你儿子平安无事,立刻让所有人退下,给我准备一匹上好的快马。”谢......

《完整版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精彩片段


谢道之的心情多少有些忐忑。

他深吸一口气,举手把香往烛火上凑。

火光跳动,香头隐隐有了火。

谢道之心头一松,长长吁出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吁出来,他只觉得手上一颤,那香突然断成两断。

“晏姑娘,这怎么回事?”

谢道之吓得心头也跟着一颤,“我是很诚心的,我都已经放下了。”

“……”

“晏姑娘……晏三合,晏三合!”

月色下。

晏三合目光虚空着,脸上的表情似惊讶,似恐惧,又似不解……

香点不着,是点香的人心不诚;

香突然断了……

那就意味着晏行的心魔不是这封信,她从头到尾都弄错了。

可怎么会弄错呢?

那可是儿子,孙子,媳妇三条至亲的人命啊!

晏三合黑沉沉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问:“哪里错了呢?”

谢道之只觉得晏三合这一刻的样子像极了孤魂野鬼,心情一下子从忐忑变成了惶恐。

这女子从踏进谢家起,一言一行都老成极了,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她逼他承认和晏行的关系……

拿出几十年前的合婚庚贴……

查三条人命的旧事……

抛出什么棺木合不上,什么化念,什么心魔……

一会香点不着……

一会香断了……

会不会都是假的?

她是不是另有什么目的?

如同一盆冰水迎面扑上来,谢道之狠狠地打了个机灵后,冲过去用力拽住晏三合的胳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谢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胳膊上的痛意,让晏三合回过神。

她看着面前的人,声音虚得像从地狱里飘上来的,“错了,竟然是错了。”

“什么错了?”

谢道之怒吼:“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和你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别想走!”

晏三合胳膊肘一屈,正中谢道之的肋骨,把他疼得退后半步,倒吸凉气。

这一变故,快得就在眨眼之间,甚至边上的两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晏三合已经把包袱背在了身上。

“事情有变,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解释,先告辞!”

“来人,快来人!”

谢道之脸色是滔天的怒意,“给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晏三合愣了愣,脸上闪过决绝,脚下一滑,滑到了谢而立的身边,袖子轻轻一抖。

锋利的匕首抵在谢而立的脖子上,冷得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谢姑娘……”

“闭嘴!”

晏三合声音陡然拔高,“谢道之,想要你儿子平安无事,立刻让所有人退下,给我准备一匹上好的快马。”

谢道之怎么都没有料到,短短眨眼的功夫事情会变成这样,震惊之余还没想到要怎么应对,却听谢而立“哎呀”一声。

匕首往前逼进了半寸。

“都给我快点,否则……”

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谢道之的头顶。

“都别动,一个都不许动,谢总管,备马,快备马!”

谢总管踉踉跄跄跑出去,不想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哪还顾得上叫疼!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颠一颠跑出院子,一边跑,一边大喊,“马呢,快把马牵过来。”

他这一嗓子,谢府炸开了锅,不过片刻,整个谢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大爷被个女人劫持了。

晏三合推着谢而立往外走。

谢而立心突突地跳,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晏三合推他走得太快了,几乎是用跑的,把谢家护院都甩在后面。

很快就到了大门口,谢而立急促地倒着气,心里却还想着搏一搏。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女子逃脱了!

这人太诡异,太危险!


三人来到外间。

裴太医皱眉道:“按理说,老太太前几天都能下地走路,这病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今日这脉相……”

吴氏睁大眼睛,“脉相怎么了?”

裴太医摇摇头,“比着那几天似乎还要凶险一些。”

“怎么又凶险了呢!”

吴氏一声惊呼,“她昨儿个还和我们说说笑笑呢。”

裴太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安抚道:“年纪大了,反反复复是常有的事,夫人早做打算。”

吴氏脱口问道:“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裴太医硬着头皮回答:“该备的东西,都先预备下吧!”

吴氏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

裴太医见状,冲谢而立道:“这药方我就不另开了,就照原来的吃。大爷若不放心,不妨再去请别的太医来给老太太瞧瞧。”

谢而立只觉万箭穿心。

裴叔是太医院排得上号的,给谢家看了二十年的病,还从来没有诊错过,哪还需要再请别的太医。

七七四十九天已过,谢家难道真的要倒霉了吗?老太太是头一个?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下一个会轮到谁?

送走裴太医,吴氏拉住儿子,忧心忡忡道:“得赶紧派人通知你父亲。”

“母亲,我去吧。”

谢道之这几日在书房养病,除了老太太和大儿子外,别的人一概不理会。

吴氏没松手,“你父亲心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事?”

谢而立含糊道:“母亲不必担心,父亲那里有我。”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吴氏虽不管事,但府里总有几个耳报,心里很清楚应该和那日老爷嘴里的那个“妖女”有关。

“母亲。”

谢而立口气稍稍放重了些。

“这个当口上别胡思乱想,照顾好老太太要紧,真要有个什么,父亲丁忧三年,仕途也就没了。”

吴氏一听男人的仕途,什么也不敢再问,匆匆进去服侍。

谢而立一甩袖子,直奔父亲书房。

……

书房里。

谢道之半倚半躺着,额头系了一条抹额,见儿子来也没起身,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谢而立把裴太医的话重复一遍,问:“父亲,眼下怎么办?”

谢道之神色麻木,“你问我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

“父亲!”

谢而立急了:“总得拿个主意啊!”

“拿什么主意,找不到他的心魔,我能拿什么主意,我……我……不应该啊……这是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谢道之猛的咳嗽起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老爷,大爷!”

谢总管火急火燎的推门进来,“刚刚三爷派人送信回来,说他们在回来的路上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来?”

谢而立大惊失色,“晏三合,她人呢?”

“说是一道回来了!”

“可是找到了……”

话说到一半,谢而立眉头突然皱起来。

不对啊!

她自己说晏行的心魔跟谢家无关,又回京城来做什么?

难不成……

这心魔还在谢家?

谢而立整个懵了:“父亲,你看……”

他话又说不下去了。

父亲嘴唇一动一动说着什么,偏偏没一句话是听得明白的,整个人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谢总管一看连老爷都这副模样,心里更慌了。

“大爷,这事到底怎么一个章程?”

谢而立虽然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备车,我出城迎迎他们。”

“大爷!”

谢总管一把揪住他的衣袍:“可万一……”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下人跌跌撞撞冲进来,“老太太连药都喂不进去了,夫人让奴婢来请老爷过去。”

“什么?”

谢而立脸色大变,转身走到床边,用力晃了几下谢道之,大声吼道:“父亲,老太太不好了,你倒是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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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很平静。

平静的令人心惊胆战。

一岁半死了父亲,八岁被赶出晏家,从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到现在儿孙绕膝,从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到现在的高门大户……

付出了多少,这一路的艰辛有多少,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脚下踩了多少人的尸体……

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谢家的儿孙吗?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为了他,可以给人下跪磕头,可以委身晏行,可以雪天里一跪就是一夜,他怎么就不行?

你应该可以的。

谢道之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瞧瞧——

你的大儿子多么出众,他完完全全是你的翻版;

老二虽然性格闷,不讨喜,但为人孝顺,听话;

老三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药,命都差点没了,你舍得再让他倒霉?

还有你的女儿,你的孙子……

一个都舍不得!

谢道之轻轻叹了口气:便是为着他们,你也应该放下,你只能放下!

“老大,你知道晏家是怎么被抄的吗?”

谢而立摇摇头。

“他这人自负自傲,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看不到别人,也容不下别人。”

谢道之至今都忘不掉这人眼神轻飘飘的看过来,眼里的那种轻蔑和不屑,让六岁的谢道之感觉自己连灵魂在他面前都变得卑微了。

“当年晏家养了几个门客,其中有个门客想去京城做个小吏,求晏行帮个忙,写封推荐信。”

“晏行没写?”

“不写倒也罢,他竟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数落了那人一通,那人羞愤离去,一转身投奔晏行的政敌,很快就把他搞倒了。”

谢道之昂起头冷笑。

“所以他这辈子起点这么高,最后却活成了这样,说白了就是因果报应,这报应不光在他身上,也在他儿孙身上。”

“父亲说得对,与人留一线,就是给自己留一线,也是给儿孙后代留……”

谢而立的话突然断了,眼露惊讶道:“父亲……”

“这世界上的父母大抵都是一样的,我就算不为着老太太,也该为着你们兄妹几个。”

谢道之走到窗户边,突然手一推,冷风灌进来,生生让谢而立打了个寒颤。

“儿子!”

谢道之指着窗外江望月单薄的身影,一字一句。

“你给我牢牢记住,最好的报仇不是杀人放火,是你永远站在高处,你的儿孙永远站在高处。”

谢而立只觉得一股热意从眼眶涌出来。

他一撩衣袍跪下,“父亲,儿子记下了!”

“去和她说,我会放下。”

“是!”

谢而立爬起来,背过身偷偷擦了把泪。

……

烛台,再一次点着。

谢而立想着父亲的忍辱负重,再看着江望月那张近乎冷漠的脸,素来温和的他,也忍不住说:

“这事完了,你要好好给我父亲磕几个头。”

江望月:“要不要给他立个长生牌位啊?”

“那倒不必。”

谢而立冷笑:“只要你永远别再进我谢家的门!”

“这简单。”

江望月把香递到谢道之手上,退到一旁。

谢而立咬咬牙,担心地看着谢道之,“父亲?”

“你也退下!”

“是!”

谢而立大步流星的走到江望月身边,负手站定,压着声道:“你给我说到做到,否则……”

江望月猛然抬眼,双眸冷若寒冰。

谢而立被她目光这一摄,心中狠狠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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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月黑沉沉的瞳仁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言不发。

谢而立听得心里惊涛骇浪,“父亲,后来呢?”

“后来?”

谢道之心里升腾起快意,冷笑道:“不用我动手,晏家就像被下了降头,败了个彻彻底底。”

“怎么败的?”

“我们离开后的两个月,晏行就被贬官,抄家,流放到了云南。”

“他一个人去的?”

“小儿子跟着一道去了。”

“那晏家其他人呢?”

“落魄的落魄,早死的早死。”谢道之冷笑连连。

四十年啊,转瞬即逝。

如今他身居高位,晏家的那些人和事早已不在心上。

要不是江望月找上门,要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那两年的时间,他权当是做了一场梦。

点香的那一刻,他清醒了。

不是梦。

那些都是刻在他心上的惨烈碎片,是沉在他血液里的痛苦回忆,是长烟落日,明月落红都不能阻挡的恨意。

而这恨的尽头,就是晏行。

“谢道之!”

沉默许久的江望月用十分平静目光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从云南府赶到京城,用去四十天时间。进你们谢家,这是第二天,换句话说,现在还剩下七天的时间。”

她的口气也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

“未知他人苦,不劝他人善,我还是那句话,选择权在你手上。当然,还存在一种可能性,老太太是拿到那封休书的。”

谢道之有一瞬间的怔愣,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江望月嘴里说出来的。

“两个时辰,足够你问清楚老太太当年的事情,并做出决定。”

江望月低咳一声,“两个时辰后,我会离开谢府,时间不多,你抓紧。”

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在谢道之的心头蔓延开来。

当年的圆房办得极为潦草,若不是江望月拿出合婚庚帖,他根本不知道母亲原来是继室。

二人被赶出晏府,母亲除了哭以外,什么都没对他说,更别提休书不休书?

他冷笑一声,甩手进了书房。

谢总管忙不迭的跟进去,但谢而立却看着江望月没有动。

这人半个字不提晏行的过错,只把利弊摆在台面上,用一招以退为进,逼父亲做出选择。

真是冷静啊!

冷静吗?

江望月心里早就已经沸腾的不像样子。

她心说,祖父你活过来吧,活过来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是谢道之胡诌的。

你怎么能那样对他们母子呢?

你的风骨呢?

你的清高呢?

你引以为傲的不与世人同流合污呢?

统统都是假像吗?

江望月闭上眼,她第一次觉得京城冰寒的夜是那么的冷,冷得她连牙齿都在打颤。

……

谢道之的书房,从来没有像这两天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死寂。

谢道之也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人生进不得,退不得,怎么做都是为难。

“父亲!”

谢而立喉结颤动几下,“实在不行,我亲自走一趟,去寺里问一问老太太。”

“不必!”

谢道之太清楚老母亲的心,晏行就是她人生大半辈子过不去的一道坎,这事提都不能提。

“老太太年岁大了,惊动不得,真惊出个好歹来……”

自己守孝三年,想要再复起就难了,这个险他万万不能冒!

“那万一……”谢而立不敢把话说下去。

万一没有休书……

万一那些倒霉真的会落在谢家头上……

“依老奴看。”

谢总管咬牙道:“那人就是在危言耸听,什么棺材裂开,什么化念,统统都是骗人的,甭信!”

“如果是真的呢?”谢而立眼睛骤然迸出寒光。

“这……”

谢总管垂下脸,不敢去看大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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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医药费。”

她把银票放在桌上,往后退了几步,声音淡而有力,“这下,应该两清了吧!”

所有人:“……”

晏三合一昂头:“我可以走了吗?

客栈的烛火很亮,少女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她昂头时,嘴角带着不屑的表情。

她还敢不屑?

谢道之好不容易平复的怒火,又被点着了。

“晏三合,这京城不是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能走的地儿,也得看看我答应不答应。”

晏三合:“你要拦我?”

谢道之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你不把所有话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屋子。”

晏三合:“还有什么是你不明白的?”

谢道之:“那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断了?”

晏三合非常坦诚:“你不是他的心魔,我弄错了,所以香断了。”

“晏三合。”

谢道之咬牙:“不是一句弄错,就能把事情一带而过的,你三番五次的戏弄我,还伤我儿子,这事……”

“老祖宗,你怎么了?”

谢知非一声惊呼打断了谢道之的话。

谢道之扭头一看,只见老太太脸色煞白地盯着半截红烛,眼珠子一动不动。

“母亲?”

谢老太太半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

谢道之不由惊了一跳,刚要去掐她人中,却见老太太眼珠子一转,慢慢转到了晏三合身上。

“姑娘,你刚刚烧的是什么?”

晏三合:“你们的合婚庚帖。”

“他,他,他……”

话突然停住了。

离得最近的谢知非见老太太的脸色从煞白,一下子涨得通红,吓得赶紧伸手去揉老太太的后背。

谢老太太缓过一口气,急着往下说,“他为什么还收着?”

“我也想知道!”

我也想知道,祖父。

留着合婚庚帖,留着那封信有什么意义?是因为愧疚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晏三合不想多看一眼谢家人,“不管你们信或是不信,事情就是这样,各位,我可以走了吗?”

又想走?

谢道之冷冷道:“走不得!”

晏三合一眼就看穿谢道之心里在想什么,手一指。

“问你母亲,我祖父可有休书给她。如果有,谢家平安无事;如果没有……”

她倏而浮出冷笑。

“我劝你们还是早点让我离开,查清祖父真正的心魔是什么,否则……”

谢道之瞳孔骤然缩紧。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棺材盖不上是真的,化念是真的,心魔是真的,你们谢家有可能被牵连也是真的。

“母亲。”

谢道之目光一转,“晏行可有给你休书?”

“他……”

谢老太太的脸惨白的不成人样,握着拐杖的手慢慢抓紧,露出一根一根突起的青筋。

“母亲,你倒是说啊!”谢道之突然暴怒。

他和晏三合数次过招,每一次都被逼到了绝路上,深更半夜还要屈尊到这个鬼地方,堂堂皇帝近臣被拿捏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平生耻辱。

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谢府一家老小。

谢老太太死死地咬着牙关,就是不说话,浊泪大颗大颗掉个不停,目光谁也不看,就看着晏三合。

许久。

她哽咽着问:“孩子,你和我这个老太婆说句实话,你挟持我家大孙子,把他弄伤是不是……”

“母亲!”

谢道之大吼一声,“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晏行到底有没有给过你休书,这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话音刚落,只见谢老太太突然抬手,拐杖狠狠的抽过去,直接敲在谢道之的身上。

谢而立:“祖母!”

谢知非:“老祖宗!”

两道惊呼声中,谢老太太缓缓站起来,看着儿子咬牙切齿。


凤璃笙无视所有人种种,冲着正在拿冰块敷鼻子的谢三爷一点头,“准备出发。”

雁南非惊了:“现在?”

凤璃笙:“你还要挑黄道吉日?”

雁南非:“……”

雁南非深吸一口气,“两个时辰还没到,连轴赶路吃不消。”

凤璃笙嘴角学着他的样,勾起一抹笑,可惜是冷笑,仿佛在说:怎么,你们谢家又不急了?

雁南非只当没看见,试探道:“晏姑娘刚刚问我那句话,是想到了什么?”

凤璃笙:“不是。”

雁南非根本不信。

刚刚她冲过来的时候,眼睛里分明有着什么。

而且,明明说好休息两个时辰,这会突然又说要出发……

“那……晏姑娘问话的目的是什么?”

凤璃笙:“你没必要知道!”

雁南非:“……”

嘿!

竟然也有我谢三爷聊不下去的天!

……

又是一夜疾驰,人和马都快散架了。

找驿站吃饭,喂马,休息,然后继续出发。

一连五天,天天如此,别说是养尊处优的谢三爷,便是朱青,丁一几个,都暗下直喊吃不消。

凤璃笙的脸更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她两只眼眶深深凹陷下去,苍青色的衣衫挂在身上空空荡荡,再配着眼下的青色,很有几分女鬼的模样。

众人嘴上没说什么,但看她的目光和前几天大不一样。

尤其是雁南非。

别人也许不太清楚凤璃笙从哪里来,他是一清二楚的。

四十天从云南府赶到京里,这会又一口气不停的再赶回去,不喊苦不喊累。

一个姑娘家怎么做得到?

这日傍晚又到了一处官驿。

雁南非窥了眼凤璃笙没有半分血色的脸,“再这么没日没夜赶路也不是办法,今晚休整三个时辰,时辰不到,谁都不许走。”

凤璃笙听了没说话,走到一旁默默啃起干粮。

雁南非看着她,一种无力感近乎残忍的爬上心头。

“晏姑娘,就不能赏个脸,和我同桌吃顿饭吗?”

“不能!”

“理由?”

凤璃笙连眼皮都没抬,“我对着谢家人,吃不下去。”

雁南非:“……”

他有种浑身的血都被凝住的感觉。

就在这时,朱青匆匆进来。

“爷,老爷来信,刚刚送到的。”

雁南非接过信,飞快的扫几眼后,桃花眼慢慢上扬,终于露出一点笑。

“爷,是不是老太太身子好些了?”朱青问。

“能喝半碗薄粥。”

雁南非看着凤璃笙,目光意味深长。

“就这样,她还叮嘱我照顾好晏姑娘,别让晏姑娘受委屈了。”

“担不起!”

晏姑娘冷冷回他三个字。

同行五天,雁南非多多少少摸着些凤璃笙的性子。

不提起谢家,她哪怕脸色再冷也没事;但只要一提谢家,这人身上就长出了无数的刺。

这个时候,他就应该有多远,躲多远。

“拿纸笔来。”

雁南非算算日子,已经四天没给家里捎信,尽忙着赶路了。

朱青问店里的伙计要了纸笔,“爷多写几句,老太太收着信,一开心指不定病都好了。”

“爷!”

丁一上前磨墨,“别报喜不报忧,咱们这趟差事……”

“就你话多!”

雁南非担心这话被凤璃笙听去,忙呵斥住,还是不太放心,偷偷拿余光去瞄她。

这一瞄,他的心咯噔一下。

凤璃笙两只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手里的馒头掉地上也没察觉。

又来了!

雁南非这回有了点经验,上前几步,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

“晏姑娘?”

“晏姑娘?”

晏姑娘眼眶慢慢泛了红,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里面渗出一点水光来。

只是这委屈来得快,也去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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