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敬姝陆瓒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由网络作家“昼山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是作者“昼山月”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敬姝陆瓒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在温柔乡里享受了一晚上吗?敬姝撇了撇娇艳的小嘴。狗男人前几天还压着她要得那么狠,转头就还能让谢贵妃侍寝,果然还是年轻体力好。“可是娘娘,谢贵妃一回来就能侍寝,她已经注意到娘娘,怕是接下来不会再让娘娘有机会接近圣上了,而且,她以后定然会使手段为难娘娘的!”这时候,袖青忽然担忧地说道。她担心谢贵妃这般敌视娘娘,会不会已经......
《长篇小说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精彩片段
看看,永寿宫原本是谢贵妃一人居住,如今就弄进去一个吴美人,故意膈应谢贵妃,同时也是敲打她,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让吴美人住进永寿宫,是对谢贵妃逾距的一种警告。
敬姝十分清醒,不会自以为是到觉得陆瓒真是为了她,才会那般给谢贵妃难看。
再说,后来宫宴结束时,谢贵妃主动邀宠,他不还是没舍得拒绝,陪着谢贵妃回了永寿宫,在温柔乡里享受了一晚上吗?
敬姝撇了撇娇艳的小嘴。
狗男人前几天还压着她要得那么狠,转头就还能让谢贵妃侍寝,果然还是年轻体力好。
“可是娘娘,谢贵妃一回来就能侍寝,她已经注意到娘娘,怕是接下来不会再让娘娘有机会接近圣上了,而且,她以后定然会使手段为难娘娘的!”
这时候,袖青忽然担忧地说道。
她担心谢贵妃这般敌视娘娘,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圣上夜间御花园私会的小太监,其实就是自家娘娘了?
“她使手段为难本宫?昨晚上那么坑本宫的仇,本宫还没报呢,更别说以前在东宫欺负本宫的那些仇,本宫可一笔一笔全都记着呢!”
敬姝一听,就立即没好气地说。
至于说侍寝这事,她也想得很清楚。
假如把陆瓒当做老板,那自己就是给他打工的。
索性自己扮小太监与他私会这一招已经不行了,干脆就安生几天,只当自己放个小假。
再说了,每天给他睡,自己的身子也吃不消。
倒不如歇上一个月,万一这几日的私会,她怀上皇嗣了,那以后岂不是就可以不用再伺候陆瓒,借着腹中的龙嗣直接躺赢?
敬姝这么一想,非但没有因为谢贵妃的回归和敌视而有所担忧焦虑,反而还每天好吃好睡的,把养好身子备孕当做第一要务。
陆瓒在御书房,听到暗卫禀报的关于敬姝的最新情况。
听完以后,脸都黑了。
“你说她,也不抄《宫规》和《女戒》了?整天就吃吃睡睡?悠闲得很?”
他把手中的毛笔往砚台上重重一搁,蓦地冷笑了一声。
所以,前几日那么勤奋抄写,压根只是为了跟他在御花园私会?
陆瓒想到有一次晚上在假山洞里,她一连几次,自己却还没满足,然而却被她一脸餍足地推开,还说了句:“吃饱了。”
之后就说什么都不肯再伺候他。
那一次,还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陆瓒就不由得转了转扳指,薄唇抿得极紧。
所以,她之前整日写情诗给他,是害怕自己被禁足两个月,这期间会失宠?还是真如她所写的那样单纯因为想他?
又或者,压根只是“饿”了想吃?
现在是吃饱了,不想了,就懒得争宠也懒得写情诗了?
此时,望一眼自己面前堆积如小山的奏折,想到那个女人却整日吃吃喝喝无所事事,陆瓒眉间立即染上一丝戾气。
“来人,传朕旨意,敬嫔字写得过于不堪入目了!罚她每日写十张字!写完要给朕送过来检查!”
他立即下令道。
圣旨传到倚翠宫时,敬姝都愣住了。
“王公公,先前本宫抄了那么多《宫规》和《女戒》给圣上看,他也没说本宫字写得不堪入目啊,怎么现在突然要本宫练字了?再说了,字写得难看点怎么了?又不会少两块肉,这不是能看懂就行了吗?”
陆瓒说着,闻得她身上沐浴后的馨香,已是心猿意马,手臂一用力,竟是直接将敬姝就这么光着身子从浴桶里给扛了出来!
内殿中已经空无一人。
陆瓒就这么扛着她,直接将她按在床上压了上去。
“不要啊好汉!求求你放过奴家吧!不要强要奴家的身子!奴家已经有心上人了!”
敬姝身子一沾了床,就立即剧烈地反抗起来,活像是陆瓒已经对她做了什么不轨的事。
陆瓒则立即看懂了她这一回演的是什么,一时浑身血液翻腾。
“有心上人还勾引爷?爷看你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他配合地嘴里也说起了荤话,看着敬姝雪白的身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俯身咬住了她这张喜欢胡说的甜腻小嘴!
殿内很快响起了羞人的声音。
外头,袖青跟王忠老实站着,一张小脸通红地问道:“王公公,这可如何是好?这……肯定是要叫水的,可若是让人知道,圣上居然在娘娘被禁足期间来倚翠宫宠幸娘娘,这……”
王忠闻言就不由叹了口气。
他看一眼外头候着的倚翠宫的宫人,即便不叫水,也定然会有消息走漏出去,叫人知道的。
“不碍事,反正有圣上在呢。”王忠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王公公说的对,反正有圣上在前头顶着呢,那些人可不能骂娘娘狐媚,娘娘这回可没扮小太监写信勾引圣上,这一回是圣上自己走来的呢!不怪娘娘!”
袖青松了口气,下意识地说道。
王忠一听,当即瞪她一眼。
好大胆的奴才!敢这么议论圣上?
袖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没再敢吱声了。
王忠没好气地收回视线。
其实,他心情多少是有些复杂的。
自从敬嫔娘娘侍寝以后,昔日那位克己复礼,极为重视规矩,从不乱来的圣上,就似乎变了……简直越来越有昏君的架势了!
殿内。
敬姝都小死了一回,陆瓒还衣着整齐着。
偏生都这时候了,他还要拉着敬姝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起来练字。”
“不是吧皇上?嫔妾都这样了,您还要拉着嫔妾练字?”
敬姝顿时一脸悲愤。
有这么奴役人的老板吗?
打工人怕是都没她这么惨的!
“怎样了?”
陆瓒却眼神清冷地望着她,“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一手字,能看吗?这几日朕的眼睛都被刺痛了。”
敬姝自知理亏,只得迫于他帝王的威慑,不情不愿地起身。
刚想要拉起一旁衣架上原本准备换上的干净里衣。
“穿这个。”
陆瓒随手丢出一件披风,丢到敬姝身上。
敬姝抬手接住披风,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皇上,您是要嫔妾只穿这个吗?”
“又不是没有这么穿过。”陆瓒却是轻描淡写地一句。
敬姝顿时脸上一红。
她低下头去,似是害羞,娇声反驳道:“什么呀?上次里面还是穿了的……”
披好披风以后,敬姝就从床上下来,随着陆瓒走到一旁的长案前。
他已经将笔墨纸砚,连同之前叫王忠送过来的字帖都准备好了。
陆瓒走到长案前坐下,随后便指了指自己的怀里,对敬姝道:“过来。”
敬姝撇撇被吻得格外娇艳欲滴的小嘴,慢吞吞走过去,刚要坐下,却被陆瓒按住了腰。
她有些不明所以,想要回头看,然而陆瓒却一只手按住她的头,要她看面前的长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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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瓒几乎又要气笑。
他是帝王,一向是想去宠幸哪个妃嫔便去宠幸哪个!
后宫于他而言,一方面是稳固朝堂的工具,另一方面则是他放松身心的地方。
什么时候,他宠幸谁还得被一个女人管着了?
此时,陆瓒只觉敬姝全然是仗着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在这里一个劲儿地使小性子,着实不可理喻。
不过他自小培养出来的良好教养,还是让他上前一步对敬姝伸出手,打算拉她一把,也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望她不要不知好歹地继续闹下去。
他耐心有限。
“起来。”
“不麻烦皇上了。”
然而,敬姝却神情恹恹地别过头去,海藻般的长发随着她这般动作垂落下来,将她半边窈窕秀美的身体遮挡得严实,偏偏衬得那遮不住的半边更加勾人心魄。
陆瓒视线轻移,喉结缓缓滚动。
刚想躬身将她抱起来,却只听她语气冷硬地道:“皇上请慢走,嫔妾身体不适,恕不能起身相送了。”
“身体不适?可是方才哪里摔着了?”
陆瓒剑眉一蹙,忍着她此时的小性子忽略掉她的不敬,问道。
“不劳皇上费心!”
可敬姝却半点不领情,那语气冷冰冰得就是要将陆瓒往外撵。
“呵!”
陆瓒难得的好耐心终于告罄,当即冷笑一声,转身提步走了!
“娘娘!您怎么净把圣上往外赶呢?”
他刚出内殿,身后就传出袖青不理解的惊呼声。
“呜呜,他又不喜欢本宫,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快扶本宫一下,本宫起不来了,屁股摔得好痛!”
敬姝惨兮兮地娇声道。
陆瓒听到这话,脚步只微微停顿了半下,仍是冷哼一声沉着脸出了倚翠宫一路离去。
走了会儿,王忠发觉这路线好像不大对劲。
“皇上,这沈贵嫔还在等着您呢……不去储秀宫吗?”
他跟在后头,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道。
陆瓒闻言停下来,却是扭头沉着眼看了王忠一眼,随即想到什么,顿时恼火地骂道:
“没眼力见的东西!
“这种时候还去什么储秀宫?回养心殿!”
王忠吓得赶紧低头。
却见陆瓒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思忖了片刻下令道:
“派人去查查今晚敬嫔究竟是被谁推下水的?是不是沈贵嫔……罢了,不必查了!传朕旨意,沈贵嫔行事不端,禁足一月。”
“是,皇上,奴才遵旨。”
王忠缩了缩脖子,为沈贵嫔默哀的同时,又为敬姝的本事感到暗暗心惊。
圣上自小心便思深沉似海,喜怒不形于色,从不为任何人和事而产生情绪的波动。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竟有人能将圣上气成这样,且还是一个女人。
回到养心殿后,陆瓒端起桌上的冷茶一口气喝完,才觉得心中的火气和身上的燥热消减了许多。
然而刚冷静下来,脑海中又回响起敬姝质问他的那些话。
敬姝那张清白无辜委屈的脸浮现在眼前,令陆瓒烦躁的同时,心中倒也起了一丝疑惑。
当初,他是在敬姝嫁入东宫的当夜,准备去她婚房时,在房门外听到有女子的交谈声,以她的身份自称,说虽嫁入东宫却难以忘掉情郎,才令他恼怒拂袖离去。
再后来,端王谋逆的前夕,他桌上出现一封信,王忠说是从一个鬼鬼祟祟的下人手中查到的,信中内容便是敬姝的情郎写给她的,说要一起私奔的内容。
那下人也承认说,他多次为敬姝和这情郎传信。
是以,他才对此深信不疑。
可如今深想,倘若是有人故意等在那里,说那番话引他误会呢?
倘若那封信也是有人故意安排陷害吗?
毕竟只有那所谓的情郎写给敬姝的信,并无敬姝写给对方的信……
此时,陆瓒顺着这个思路,越想心中越是怀疑。
“来人。”
他捏了捏眉心,沉声唤道。
“奴才在,皇上有什么吩咐?”
王忠赶紧现身恭敬询问道。
“派人去查查敬嫔进宫之前,可与什么男子有过不恰当的亲密举动。”
陆瓒修长如玉的指骨轻轻敲在桌案上,眉眼间渗出一股慑人的冷意。
倘若查清以后证实,敬姝今夜所说全是巧言骗他,甚至故意设局勾引他。
那她对他的这份救命之恩,便也可从此一笔勾销了。
日后,敬姝在这宫中如何被折磨死,也都是她活该。
想起敬姝那双含泪的眼,还有他离开时,她跌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恹恹神情,陆瓒却又忍不住皱了眉。
“悄悄地查,不要坏了她的名声。”
“奴才遵旨。”
王忠神情一正,连声应下,已经走到殿门口准备出去了,又听到里头传来陆瓒一道带着些许烦闷的声音:
“另外,派太医去给她看看。”
“奴才遵旨!”
这夜,沈贵嫔等了良久,不但没等到陆瓒的身影,反而等来了她被禁足的圣旨,令她难以置信,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只是一叫人打听清楚陆瓒是出了倚翠宫才下的给她禁足的命令,沈贵嫔就恨不得将手中的帕子捏烂。
她与陈美人不和多日。
好容易等来陆瓒点她侍寝的机会,精心布局,陈美人也如愿上钩。
谁知,中间突然杀出来一个敬姝,坏了她的好事不说,还害她被禁足!
她望一眼倚翠宫的方向,一向柔美怯懦的脸上,此刻却阴沉至极。
早知敬姝如此碍事,当初她就该做得更狠一些!
次日,宫中微有风波。
前一夜发生的事情,后宫妃嫔们稍一打听便都知道了。
圣上好心去看望敬姝,结果敬姝不知为何和圣上吵了一架,直接把圣上给气走!
可圣上不但没罚敬姝,还为她请了太医,甚至还不问是非黑白的直接把沈贵嫔给禁足了!
次日一早,众妃嫔给皇后请安时,便颇为热闹。
只可惜,事件的当事人全不在场。
敬姝从进宫以后就一直因伤养病,绿头牌都不曾挂上过,也从来不曾向皇后请安。
陈美人派人过来说昨夜落了水受了风寒,今日告假。
至于沈贵嫔则是被陆瓒给禁足了。
“这个敬嫔可真是不知好歹,圣上顾念着她的救命之恩,她却对圣上使小性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嘛,难怪圣上一直不喜欢她。”
“可圣上却为了她禁足了沈贵嫔呐,这叫不喜欢吗?还有,陈美人和敬嫔昨夜都落了水,为何圣上昨夜不管陈美人,偏去看了敬嫔呢?要知道,陈美人可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呢!”
“不过,这敬嫔跟沈贵嫔的梁子怕是就此结下了……”
众人围着敬姝议论了一个早上,也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
而敬姝在得知陆瓒昨夜不但没去宠幸沈贵嫔,甚至还将她禁足一月后,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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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池身子一个不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皇上饶命呀!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听到永寿宫的慧云姐姐说,大皇子病了,贵妃娘娘很着急,这才一时心急,赶紧进来禀告给皇上的!”
她一跪下,就立即哭着说道。
一边说,还一边故意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娇美脸庞,楚楚可怜地望着陆瓒。
那眼中的勾引之意,陆瓒看得一清二楚。
他面色顿时又沉了几分。
“出去!”陆瓒神色冷峻地道。
碧池还跪在那里不肯动。
王忠直接强行将她拖了出去。
袖青有些担忧地看一眼敬姝,随后便神色凶狠地瞪着碧池,也跟着退了出去。
殿内这才又安静下来。
敬姝被闷得快要透不过气来,这会儿就双手把陆瓒连同身上的锦被一并给退开:“既然大皇子病了,那皇上快过去吧,想必贵妃都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亲自过来把皇上从嫔妾的床上给抓过去呢。”
她这话说得多少有点拈酸带醋的。
陆瓒桃花眼中犹含着几分欲念,闻言便微挑了挑眉,一手勾起她的下颌,地睨着她:“不想朕过去?”
“嫔妾才没有呢。”
敬姝实话实说。
虽然做这种事正上头的时候被打断,是有点难受,不过一想到狗皇帝必定比她难受十倍,她就心情颇好。
说着就又推开陆瓒的手,娇声道:“嫔妾伺候皇上穿衣。”
陆瓒没再说什么,知道贵妃那里自己必须过去,便只得起身由着她伺候。
然而很快,两个人都发现了问题。
以往敬姝侍寝,都是完事以后要么她睡着了,要么陆瓒上早朝去了,要么环境昏暗。
她居然一次也没有伺候过陆瓒。
而对于这古代男子的衣物,这看起来颇为复杂的玉带等物,她着实搞不明白。
半晌,她搞得满头大汗,最终决定放弃。
敬姝干脆有些委屈地撇撇小嘴,无辜地望着他,眨了眨眼睛:“皇上,嫔妾不会,嫔妾从来没伺候过男人穿戴这些东西。”
她这么一说,陆瓒想起之前两个人玩的角色扮演,莫名脸黑了一下。
想起敬姝在宫外时,那些世家勋贵之后,一个个为了她要死要活的。
这会儿,他心里就不免有些怀疑。
“皇上干嘛这么看着嫔妾?”
敬姝见他眼神不对,想到什么,顿时没好气地道,“皇上可不能因为那床上的情话怀疑嫔妾!
“嫔妾那都是玩笑话!”
“玩笑话?”陆瓒却抠字眼似的,抓住她这几个字,脸上一黑,又要发作的样子。
“皇上!您欺负嫔妾!您明知道嫔妾虽然说的是玩笑话,可嫔妾的夫君,不就是皇上您吗?嫔妾也是真心爱着皇上的呀!”
敬姝一面解释,一面甜言蜜语随手拈来。
陆瓒看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最终,敬姝自己把自己捯饬好了,陆瓒则是自己动手,穿好了衣物。
两个人收拾好走到殿外,已经又折腾过去半天。
外头,碧池正跪在那里。
一见到陆瓒和敬姝出来,就连忙又是梨花带雨地哭着求饶,说辞嘛,还是之前在殿内的那一套。
陆瓒听到她这么说,便抬手打断。
只语气冷漠地问她:“你一口一个永寿宫、一个贵妃娘娘,朕且问你,你是永寿宫的人,还是这倚翠宫的人?”
碧池一怔,随即有些心虚地止了哭声,老老实实地答道:“奴婢是倚翠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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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姝听她这么说,唇角便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赵嫔一口一个是本宫诅咒你腹中龙嗣,可真正在咒他出事咒他不好的,分明是赵嫔自己。”
她当即不客气地道。
陆瓒闻言,立即沉着眸子狠狠瞪她一眼。
赵嫔则哭喊得更加厉害,还又捂住小腹,活像是被气得胎气紊乱得更厉害了。
见此,宁妃不由得担忧地道:“皇上,赵嫔这头一次怀孕,又是在最危险的前三个月,敬嫔这般口无遮拦地气她,的确是有些过了。”
“是啊皇上,女子怀孕本就情绪敏感,不过都是口头几句话敬嫔都非要跟她争个高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使别的手段害赵嫔姐姐……”
徐良娣也跟着说道。
“皇上,敬嫔此举确为不妥,便是为了龙嗣着想,她也该罚。”周婕妤自然也不会放掉这个落井下石的绝佳机会。
其他妃嫔或是闭嘴装哑巴,或是附和。
皇后倒是没说什么,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敬嫔,你可知错。”这时候,陆瓒冷峻的脸庞,墨眸微垂,望着敬姝。
“嫔妾实在不知错在何处。”
敬姝一脸的不服管教,虽然跪在那里,下巴却抬得高高的,明亮如星的双眸更是不怕死地直视着陆瓒的眼睛,“倘若赵嫔怀了孕,嫔妾就得装哑巴才能保住赵嫔再也不动胎气,那皇上不如拔了嫔妾的舌头吧。”
她这话一出,陆瓒当即气得猛一拍桌子:“放肆!”
满屋子的人被他这突然的暴怒惊到,纷纷跪下来,战战兢兢地低下头。
敬姝也被吓了一跳,也有些后悔地低下了头。
妈的。
怎么就一时忘了这狗男人是什么脾气?不公平就不公平,她忍一忍又不会死,干嘛非要这么跟他对着干呢?
就不能闭上嘴巴不说话吗!
这下,恐怕是真的要死了!
她正暗自后悔着,便听头顶陆瓒冷漠至极的声音响起:“敬嫔言语狂妄,朕罚你抄写《宫规》《女戒》十遍,禁足两月!”
宁妃听到这禁足两月的惩罚,就眸光闪了闪。
两个月后,赵嫔腹中龙嗣已经过了头三个月最危险的时期。
圣上这根本不算罚,分明是护。
其他妃嫔想到这里,也都是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赵嫔更是气得脸都白了!
那日她在圣上面前说错了话,圣上直接将她从昭仪之位贬到了良娣,还夺了她的一宫主位!
可今日敬姝这贱人都那般顶撞他了,他居然都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反而只是罚她抄两本书?禁足两月?
这罚的是什么啊?也太轻了吧?分明就是照着这贱人的心意罚的!
这真的不是偏心吗?
赵嫔气得呼吸都不平稳了,却一个质疑的字都不敢说。
这会儿别说妃嫔们了,就连敬姝自己都颇感意外。
见识过陆瓒诸多残忍无情的手段,她都以为自己这次定然要小命不保了,没想到,他一张脸看着吓人,却只是这般轻拿轻放,既没砍她的头,也没贬她的位份……
“是,嫔妾遵旨。”
敬姝见好就收,瞥一眼周遭其他妃嫔难看至极的脸色,赶紧行礼溜了。
“赵嫔胎像不稳,须得好生安胎才是,不如就让皇上陪着回延禧宫,这两个月就不必来坤宁宫请安了。”
这时候,皇后才发了话,她看向陆瓒。
陆瓒闻言,也只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看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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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敬姝换了身桃红色宫装,梳了个惊鹄髻,佩戴了一套金饰,出现在王忠面前。
“王公公,圣上他今日心情如何?”她仔细观察着王忠的脸色,问道。
“回娘娘的话,圣上他……一如往常。”王忠脸上挂着和蔼的笑,说话时却顿了一下。
敬姝觉得自己心里有数了,看来是不怎么样,自己待会儿得夹起尾巴做人,绝不能跟他对着干触他的霉头。
果然,刚到御书房,便见到一个太监灰头土脸地从里头出来,一看见王忠便哭丧着脸道:“师父,圣上又在发火了……”
敬姝一听这话,那脚步就立即往后退了一下。
王忠赶紧眼疾手快脸上带笑地挡住她的退路:“娘娘,圣上正在里面等着您伺候呢!”
敬姝盯着他,磨了磨牙,扫一眼四周噤若寒蝉的宫人,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这时候陆瓒正在批阅奏折,周身都弥漫着极其可怕的低气压。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敬姝心中忐忑不安,一边行礼,一边暗中观察。
却见他那张好看得有些过分的俊脸上,倒是挂着一抹与平日没什么两样的疏冷寡淡,似乎一点也不为宫外已经传开的关于他和端王宠妃孟氏的谣言所受影响,而生气发火。
他如此的深藏不露。
敬姝不由撇撇小嘴,竟觉得没看到陆瓒黑着脸的样子,还隐隐的有些失望。
殊不知,她这点小动作已被陆瓒看在眼里。
“过来。”他笔下顿了顿,说道。
“是。”敬姝赶紧走到陆瓒身边,却一动不动的跟一樽花瓶似的立在那里。
“研墨。”陆瓒皱了皱眉,薄唇说道。
“哦。”
敬姝拿起砚台边上放着的墨条,一手撩起衣袖,露出一截冰肌玉骨的莹白手腕。
外头的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她手腕上手镯金色的光芒随着磨墨的动作轻轻晃动,袖口又有阵阵幽香传来,令人无法忽视,惹得陆瓒批阅奏折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没一会儿,她手腕就开始一点点酸痛。
敬姝禁不住心中腹诽。
还真是叫她来伺候笔墨的呀?
陆瓒明显地察觉到她磨墨的动作散漫起来。
抬眸一看,便见到她两撇细细的眉毛轻蹙着,微撅着的红艳艳的小嘴似乎透着无比的委屈。
“怎么?不愿意给朕干活?”他话语带着一股低沉的冷意。
狗男人突然开口,敬姝吓了一跳。
见他沉着一张脸,某个胆小的女子当即恭敬地一低头,语气要多乖顺有多乖顺:“皇上误会嫔妾了,嫔妾最喜欢给皇上干活了。”
“是吗?”陆瓒清冽的嗓音,听着却冷涔涔的。
“自然是真的,嫔妾对皇上的真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敬姝那甜言蜜语也是张口就来。
陆瓒眸光一动,蓦地想起上回宠幸她,她眼里冒火的样子。
“过来,坐上去。”他干脆搁了笔,忽然说道。
敬姝抬头一看,见他指了指面前批阅奏折的长案,迟钝地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当即瞪大了眼睛!
这狗男人……光天化日之下,他想干什么!
“愣着做什么?还要朕亲自抱你吗?”见她一动不动呆立着,陆瓒就立即又冷了脸。
敬姝咬了咬红唇,磨蹭了下。
想到这是个说杀谁就杀谁的冷血帝王,还是乖乖照做了。
长案并不算高,她臀部轻挪,坐了上去。
刚一坐好,陆瓒的手就从她宫装下摆探了进去,意欲作乱。
“皇上!这、这不合适吧?”敬姝想起之前侍寝的难捱,忍不住按住了陆瓒的那只手。
“不愿意?还是骗朕?”
然而,陆瓒却一句话就拿捏住她,“刚刚不是还说,最喜欢给朕干活,对朕的真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恰好外面日头正好,正是证明这‘日月可昭’的好时机。”
敬姝登时哽住。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花言巧语,反被他拿过来制裁自己。
而且,她说的干活,是这个意思吗!
“皇上,您可要怜惜嫔妾呀……上一回,您连着五日宠爱嫔妾,每次时间又久力气又重,嫔妾的身子到现在都还没养好呢……”
敬姝装作娇羞地低下头,娇滴滴地央求道。
她没看见,陆瓒一双墨眸里幽沉沉的欲念晃动着,像是恨不得立即将她给吞吃了一般。
见陆瓒一直没答话,敬姝心里有些没底,悄悄抬起眼看他。
陆瓒眼眸一垂,淡淡应了声:“嗯,朕有分寸。”
说完,就又继续了。
敬姝粉面很快起了一片潮红,唇角溢出破碎的甜腻嘤咛……
等她再从御膳房出来时,腿都软得几乎走不成路了。
这狗男人嘴上说着有分寸,也的确没真的要她,可却换着花样的各种玩她。
一想到桌上的水渍都弄到了那些奏折上,几支毛笔也……敬姝就眼眸一闭,羞愤欲死。
“娘娘!您还好吧?”
眼看着她一只脚刚迈出来,身子软得差点歪倒,袖青连忙快步上前搀扶住她。
“回去,备水,本宫要沐浴。”
敬姝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柔媚,眼角眉梢也都是一股勾人的媚意,周围那些太监只悄悄看一眼,便都是赶紧低下头去。
而她这般媚态,路上自然被不少人看到。
很快,敬姝被陆瓒召到御书房,回来时路都走不成的事情,被传遍了后宫。
想也知道她定然又要被不少妃嫔记恨。
敬姝才不管这些,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待身子的乏力消减了些,才从浴桶里出来,换了身干净的宫装去美人靠上懒洋洋地躺着。
这会儿,已经临近晌午了。
袖青给她捏腿。
尺霜则带着一个小宫女去御膳房领午膳。
然而等她们二人再回来,却满身的泥污不说,一张脸还被人给打肿了。
“谁干的?”
敬姝一见她这样,浑身的慵懒顿时褪去,原本沾染了媚意的眸子蓦地多了些许锐利。
“是赵昭仪。”
尺霜恭敬地答道,“从御膳房回来的路上遇到,奴婢和春信走的是小路,赵昭仪的人却抬着依仗走在另一边宽阔的大路上,奴婢和春信都没看到她,她认出奴婢是娘娘的人,便将奴婢拦下,说奴婢目无尊卑,罚跪还有掌掴奴婢们。”
“衣服怎么脏成这样?”
袖青又跟着问道。
“是尺霜姐姐为了护着娘娘的午膳。”一旁跟着一起去的宫女春信道,“昭仪娘娘的人非说她丢了东西,怀疑就在食盒里,要尺霜姐姐打开食盒给他们检查。
“尺霜姐姐不肯,他们便将尺霜姐姐按在了下过雨的污泥里。”
袖青一听,赶紧将食盒接过来打开。
里头的膳食看着还好好的。
“娘娘,怕是不能吃了,倒是没脏,只是怕赵昭仪的人会动什么手脚。”袖青皱眉说道。
“好一个赵昭仪!平日里口舌之争也就罢了,居然敢动本宫的人!”敬姝看着尺霜和春信红肿的脸,艳光动人的娇容上也浮现出一抹怒色。
若是从前,出了这样的事她大多也就忍了。
可自打决定争宠,她便已下定决心,不会让自己和身边伺候的奴才再人人欺压!
赵昭仪敢这般对她的奴才下手,她必要赵昭仪付出代价!
心思电转之间,敬姝让袖青带两个宫女下去收拾涂药,随后将陈笑叫了进来。
陈笑是从东宫时就在她身边伺候的。
敬姝不知道从他这里偷听到多少瓜,对他很是了解,知道他是个值得自己信任的奴才,当即便是朝他招了招手:
“本宫交代你一些话,晚膳之前,你必要将这些话传到赵昭仪的延禧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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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完了!”
倚翠宫里,敬姝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此前她只笃定自己从未在东宫私下与什么所谓的情郎书信来往过,十分自信自己是被人给害了。
所以,她才会暗示陆瓒去查明真相。
可若是原身在闺阁时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说出过“非君不嫁”这种话,这若是被陆瓒给查到了,他岂不以为自己是胆大包天意图欺骗他的感情?
想到得罪陆瓒的下场,敬姝就忍不住脖子一缩。
难不成她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敬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可还不想死呢!
“袖青,你去把桌上的糕点随便捡上几块,本宫要去御书房探望圣上。”
她吩咐着,自己则去换了一身衣服。
袖青想起她上次那一身轻纱,不由得红了红脸。
然而等糕点装好,却见敬姝穿得规规矩矩严丝合缝地出来,看起来极像一个良家女子……
呸!想什么呢!
搞得好像她们娘娘不是什么正经人一样!
袖青赶紧摒弃自己这一想法,跟着她出了倚翠宫。
敬姝来到御书房,恰好撞到王忠和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从里面抱头鼠窜出来。
二人一看到是她,俱是露出了恰如其分的见鬼表情。
敬姝眉毛一拧,正欲说些什么,王忠已经反应迅速地首先陪着笑脸道:“敬嫔娘娘来了?圣上正忙于政事,恐没有时间见娘娘……”
然而他话音一落,敬姝就听到他接着心中说道:“好家伙!敬嫔三番两次差点给圣上戴绿帽子,圣上已经念在救命之恩没有杀她,她还敢三天两头地往圣上面前凑?可真是不怕死啊!”
敬姝听得眉头一跳。
还不待有所反应,就听一旁那个盯着她看的侍卫也跟着心道:
“敬姝,女,年方十七,太傅之女,姐姐乃贤王妃。
“敬姝十五岁及笄礼艳动京城,有王侯世家的青梅竹马一共五人。
“平安侯世子为她跳过河。
“武陵郡王之子为她打过架。
“定国公世子为她上过吊。
“兰陵萧氏家的公子为她挨过打。
“但其中她最喜欢的,当属卫国公府的小世子卫炤,对她简直死心塌地非卿不娶至今还在家里整日闹着要进宫抢人……总之,敬嫔娘娘真乃当今大夏朝第一红颜祸水是也,不过没准儿等下就会被圣上给杀头了。”
敬姝没有想到,她还一句话没说,就先疯狂吃起了自己的瓜。
她更没有想到,原身进宫之前居然有这么多风流债!
简直比前世斩男无数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陆瓒会怎么看她?
她之前几番以色相引诱陆瓒,陆瓒如今知道了原身在宫外的各种风流韵事,会不会以为她也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勾引过那些王爵世家的公子们?
会不会觉得在她心中,他堂堂帝王也如这些公子哥们一般,可以肆意地被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玩弄于鼓掌之中?
敬姝瞬间窒息地闭了闭眼睛。
真是要死了!
“既然如此,本宫就先……”
她吓得一脑门子冷汗,刚想开溜,意图暂保几天小命。
然而忽听殿内传来陆瓒冷冽的声音:“叫她滚进来!”
敬姝顿时唇色一白,浑身一僵。
“既然圣上有令,就请娘娘进去吧。”王忠呵呵假笑一声,亲手为她推开紧闭的殿门。
敬姝只觉得这扇门,就犹如一口狗头铡。
没准进去以后,她这条狗命就要没了。
玛德。
她忍不住心中暗骂,算了,伸脖子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
深吸了口气后,她脸上勉强挤出一抹明艳动人的笑,抬脚迈进了殿内。
陆瓒正伏案御笔朱批忙碌着。
敬姝提着食盒,乖巧无比地走到他面前行礼:“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
陆瓒头也不抬,只冷声问了句,“何事?”
“嫔妾来给圣上送点心。”
敬姝殷勤地将食盒中的点心摆在他案头,而后规规矩矩地退回原位。
陆瓒这才抽空看她一眼。
“只有此事?”
看到敬姝穿得严丝合缝的,他冷峭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讽笑,“朕还以为,敬嫔和上一回一样,是来勾引朕的。”
这话属实是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敬姝本来被吓得有些发白的小脸瞬间红了红。
“嫔妾的确还有一事要说。”
她强自镇定着,望一眼陆瓒。
陆瓒也眼眸戏谑地望着她,似是要看看她还有何种把戏。
只见敬姝微低下头,言辞恳切地道:“嫔妾此前为得到皇上的喜欢,做出许多不合规矩的事,自知举止轻浮,不配得到皇上的喜欢。
“嫔妾想明白了,喜欢谁是皇上的自由,嫔妾不该这般利用救命之恩逼着皇上喜欢嫔妾。
“不过皇上请放心,嫔妾以后绝不会再如此,往后定当谨守本分,注意举止,再不会做出此前那般有失体统的行径。”
敬姝这么说,当然是以退为进。
她可还没放弃要勾引陆瓒呢!
这番话完全是权宜之计,先装一回老实人,度过这关再说!
至少,陆瓒这一番调查,查出原身那些事,但与人传信私奔这种事,是绝对没有的。
否则方才在殿外,王忠和那个侍卫不会在心中不顺便八卦一下。
那么也就是说,她嫁入东宫后给陆瓒戴绿帽子的事,应当是没有的,顶多是入东宫前风流了些。
敬姝说完,正心中忐忑地等着陆瓒反话。
却没注意到,陆瓒幽深的目光从她那包裹得半点不露的连绵山峰上扫过,一路流连而下。
所以,勾引他时,衣着暴露。
如今不想勾引了,便包裹得这般严实,生怕被他看漏了一寸春光?
她把朕当作什么、又当成了什么人?
陆瓒清俊的脸庞上,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冷笑。
随后他便忽地起身,徐徐几步走到敬姝面前,抬手又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望向自己。
“敬姝,你可知道,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朕想要什么,便会得到什么。”
陆瓒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泛着沉静幽冷的光。
“嫔妾知道,所以,皇上坐拥一切,什么都不缺,也不稀罕嫔妾的喜欢,嫔妾也可以理解,皇上,嫔妾真的想通了,嫔妾以后一定……唔。”
敬姝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瓒抬手按在了唇瓣上。
他冰冷的指腹,沿着她柔软芬芳的红唇,一点点捻动揉按着至她的唇珠处,继而却是指尖一动,竟是探入了她的口中!
敬姝蓦地瞪大了眼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这狗男人,玩她?
下一刻,陆瓒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又肆无忌惮地探进去一些,压着她软滑的香舌作乱……
敬姝刚想抬手阻止。
然而陆瓒另一只手,却又突然按在她的衣襟上,举止粗暴地徒手一撕!
只听“撕拉”一声!
敬姝穿得好好的宫装瞬间被他给这么剥了下来,露出光洁白皙的大片滑腻肩头。
“皇……”
敬姝眸中露出不明所以的青涩,刚想开口阻止,然而舌头勾动陆瓒的那根手指,暖热潮湿的柔软触感,令陆瓒深眸一暗。
他猛地将手指拔出,湿漉漉地按住敬姝那片肩头,逼迫着她不断后退,直到敬姝后背撞到殿内的那根汉白玉石柱,再也退无可退。
“皇上……啊!”
敬姝刚唤了他一声,就被陆瓒俯身一口咬在她的颈间,激得她又是一声娇呼破碎地溢出来!
敬姝被禁足,但倚翠宫的宫人却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陈笑到了御书房,就将那些东西交给了王忠。
当然,特意提了一下敬姝的那页必须要被圣上看到的诗。
经过这次敬姝冲撞陆瓒,陆瓒却连对她重罚都不舍得的事件以后,王忠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她在圣上心目中非同一般的地位。
于是当下便没有任何犹豫地将东西接了过来。
不过当他看到那上面颇为刺眼的字迹后,一时有些后悔了。
“圣上,倚翠宫的宫人方才来过了,拿了敬嫔娘娘这几日抄写的《宫规》给您。”
王忠还是硬着头皮,将那沓宫规呈给了陆瓒。
这时候,陆瓒还在批阅奏折。
闻言,倒是立即抬起了头,目光扫向桌案。
待看到最上面一张,那不堪入目的字迹,他眉头就立即皱起来,放下手中的毛笔,将敬姝抄写的东西一页页翻过来。
“这是她亲手抄的吗?”
陆瓒看得眼睛疼!
“她怎么也是太傅之女,敬太傅学富五车,据说她也是自小跟着饱读诗书,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闻一手小篆写得极为娟秀出色,可这字……”
陆瓒猛地将这些辣眼睛的纸张重重拍在桌上,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王忠听着他这话,却不敢妄议敬姝的字迹如何。
只道:“皇上,方才送这些东西的小太监说,娘娘还写了一页诗,要圣上一定看的。”
闻言,陆瓒的眉头又皱了皱。
想到她那一手令人痛苦的字,他颇为不想看。
然而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翻了翻,从里头翻出一张折起来的纸张,一打开,便见到里头果真写了一首诗: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看完这首诗,陆瓒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了些。
他将这页纸放在自己面前,食指在上头轻敲着,面上恢复了平素的淡然无波,一双幽深的眼望向别处,叫人猜不出他这会儿在想什么。
“御膳房的人,今日可有再故意欺负她?”
半晌,陆瓒忽然问了句。
“回皇上,自您昨日提起,奴才已经去御膳房敲打过了,今日想必娘娘在膳食上不会再受欺负了。”
王忠赶紧说道。
陆瓒淡淡“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晚膳送过来。
晚膳过后,敬事房的人就卡着时间过来,请陆瓒翻牌子。
然而陆瓒却以政务繁忙为由,让敬事房的人走了。
不久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黑夜来袭。
陆瓒又在御书房批了会儿奏折,看着外头漆黑一片,忽地搁了笔起身道:“朕有了乏了,去御花园走走吧。”
又交代王忠,“不许任何人透露朕今夜的行踪。”
王忠一听,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连忙应下:“皇上放心,奴才明白。”
陆瓒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从御膳房出来,一路往御花园走去。
他走得都是极为隐蔽的小路。
又有侍卫暗中清理,是以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没多久,就到了御花园。
再走几步路,前面就是倚翠宫了。
王忠知道自己猜对了,在心里头把敬姝的地位又往上提了提。
然而到了这里,陆瓒却并未再往前走,而是借着月光,走到一片假山石那里坐下歇息赏月。
敬姝穿着太监服,偷偷摸摸来到御花园。
她不知道陆瓒看了诗会不会来,反正都是赌一把。
敬姝昨夜之所以那般大胆,也不过是摸到了陆瓒的脾气。
至少现阶段,陆瓒还是想报她的救命之恩的。
想到失去一次侍寝的机会,且还被禁足的沈贵嫔,敬姝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昨晚沈贵嫔因她失去侍寝的机会,她算是将对方给得罪了。
可谁让沈贵嫔害她在先呢?
只是敬姝实在不知沈贵嫔为何要害她,要说以前在东宫,她们二人之间也没无甚交集啊。
“袖青,本宫问你,本宫出阁之前,和那沈贵嫔可相识?关系如何?”
敬姝忽然问道。
她此前借着自己受伤发烧一事,跟袖青说自己脑子烧糊涂了,有许多事情都不记得,袖青倒也不曾怀疑过。
“娘娘,说起这个沈贵嫔,奴婢就生气!”
袖青倒豆子似的立即气愤不已地道,“她父亲不过是通政司的七品经历,在京中都排不上号的芝麻小官,早几年靠讨好娘娘才在京中贵女圈得了一席之地。
“可谁知道,当初先帝一赐婚,她得知娘娘被册封为太子侧妃,而她只是一个良妾时,就开始疏远娘娘了。
“后来入了东宫,每回见到娘娘也装作不认识!
“亏得娘娘曾经在闺阁中待她如亲姊妹般,结果这却是个没良心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袖青嘴上这般唾骂。
敬姝一边端着杯茶,吹了吹上头的浮沫,一边小口地啜饮着。
听她这么说完,就忽然想起来以前在东宫,沈贵嫔每回见到她,都是一脸的嘲弄神情,像是十分看不起她似的。
可问题是,按照袖青说的,沈贵嫔出身卑微,又凭什么看不起她呢?
敬姝正疑惑间,便听袖青心里却忽然又暗中鄙夷愤恨道:
“沈贵嫔这小贱人,当初在闺阁时讨好娘娘,三天两头的往太傅府跑,却一个劲儿地对大公子抛媚眼,可惜大公子眼里只有娘娘,压根懒得瞧她一眼,她见勾引大公子无望,竟又把主意打到了太傅大人身上!
“有一回我奉娘娘之名给太傅大人送点心,便见这沈贵嫔勾着太傅大人,在凉亭里就做起了那档子事!
“那头埋在太傅大人腿间……真是不知廉耻!
“就她这般水性杨花的人,居然还敢背弃娘娘?真是该死!”
“噗——”
敬姝听到这里,一个没忍住,一口水全喷在了地上!
“哎呀!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茶水太烫了?”
袖青不知自己的心里话全被敬姝听了去,慌忙接过她手里的杯盏放下,又拿了帕子为她擦拭身上溅落的水渍。
“本宫无碍,只是不小心呛着了。”
敬姝则尴尬地挥了挥手,取下帕子,自行擦了擦嘴角。
想起刚刚吃到的还热乎着的瓜,她微垂下眸,藏起眼中惊涛骇浪的情绪。
看来,袖青早知道沈贵嫔的为人,许是为了不让原身伤心,便没把这事告诉原身。
不得不说,敬姝大为震撼!
听袖青说,她那位太傅爹爹乃是陆瓒的老师,在朝中一向享有清名,门生广布,很是受人尊敬。
然而私底下,竟是个和女儿的闺蜜搞到一起的老色批?
该说男的都风流成性,还是她这个爹爹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敬姝一时心中有些膈应。
所以,沈贵嫔做了这般对不起原身的事,不但心中没有一丝愧疚,还恨上原身了?
难道是因为太傅占了她的便宜,却没将她收入房中?
那她应该去恨太傅啊,恨原身做什么?
简直不可理喻!
一连五六日过去。
期间陆瓒一直在御书房忙朝政,不曾踏入后宫一步。
“娘娘,陈美人求见。”
敬姝刚用完晚膳,就听倚翠宫的一等太监陈笑禀报说道。
“陈美人?”
敬姝疑惑了一瞬,抬手说道,“请她进来吧。”
上次陈美人夜间与沈贵嫔发生争执,差点被推到水中,是她拉了陈美人一把,代替陈美人掉入了水中。
可谁知,陈美人竟然会水。
当时二话不说就也跳进去,把她给捞了进来。
不过随后就听说那夜陈美人染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在含章宫养病,也不知今日是何故突然到访。
敬姝揣着心事,整理了下仪容,陈美人已经快步行至殿中,款款向她行礼道:“嫔妾见过敬嫔姐姐。”
“妹妹快请坐,不知妹妹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敬嫔脸上带笑,柔声询问道。
“自然是来感谢姐姐上一回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姐姐,妹妹就着了那沈贵嫔的道了!”
陈美人说着,命身后的宫女打开手里抱着的一只匣子,只见里面光华璀璨,竟是一套蓝宝石头面,“这头面是太后姑母从前赏赐妹妹的,权当谢礼送给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敬姝只扫了一眼,就知这套头面价值不菲。
“这话倒是叫我有些不明白了,美人妹妹水性那般好,原本就是不需要我来救的,那天晚上,我只能算是多管闲事了。”
敬姝笑吟吟地道。
她这么一说,陈美人却是“噗嗤”笑出声来。
搞得敬姝一头雾水,只面上还保持着端庄模样。
“敬嫔姐姐,你才是在跟妹妹装糊涂呢!沈贵嫔那天晚上是故意拉扯嫔妾,想要落水,嫔妾早就看穿她了,才故意借势往水里跳的,只是没想到姐姐以为嫔妾要落水……别的不说,妹妹这心里,当时是真的感动不已,进宫至今,别人都因为嫔妾和太后娘娘的关系,或是畏惧或是疏远嫔妾,只有两个人对嫔妾好过。”
只听陈美人娓娓道来,“一个是已经被圣上赐死的张昭仪,另一个就是姐姐了。”
敬姝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讶异来。
张昭仪?
陈美人竟然和张昭仪交好?
敬姝忽地想起来,她们二人都住在含章宫,而张昭仪乃是从二品的位份,是含章宫的主位娘娘。
张昭仪也是东宫时的老人了,在东宫时是太子良娣,谁也没想到她一进宫,竟然被皇上封为昭仪。
“但是,姐姐知道张昭仪和圣上是什么关系吗?”
陈美人忽然问道。
“是何关系?”
敬姝摇了摇头,问道。
“张昭仪待圣上有恩。”
陈美人看着敬姝,眸中带笑,笑容里却有着丝丝讽意,“圣上还是太子时,有一次不慎遭人暗害,中了软筋散,被人追杀。
“张昭仪将圣上藏在假山洞中,不顾自身安危冲出去将刺客引走,最后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一双琴艺超绝的手却是自此废了。
“可她本是一个琴痴,此事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而圣上对她的报答,便是以太子良娣的位份将她抬入东宫,可六年过去,张昭仪的下场,姐姐你都已经看到了。
“咱们这位圣上,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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