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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

萧初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以前在闺中时,谢灵曦见过的男子皆是家人、家丁。她的父亲谢章,是翰林院大学士,平日端肃严谨,而她的哥哥谢欺程,常年体弱多病,是温柔的男子。但当今皇帝则不同,他时而温和怀慈,时而杀伐果断,时而不发一语,让人看不透所思所想。

主角:萧初浮谢灵曦   更新:2022-09-10 21: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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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初浮谢灵曦的其他类型小说《锦瑟无端五十弦》,由网络作家“萧初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前在闺中时,谢灵曦见过的男子皆是家人、家丁。她的父亲谢章,是翰林院大学士,平日端肃严谨,而她的哥哥谢欺程,常年体弱多病,是温柔的男子。但当今皇帝则不同,他时而温和怀慈,时而杀伐果断,时而不发一语,让人看不透所思所想。

《锦瑟无端五十弦》精彩片段

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


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刚退了朝,谢灵曦正准备随着众人一同出宫回府,还未抵达宫门口,就被小太监唤住了。


“谢大人请留步。”


谢灵曦抬眸瞧过去,认出是太监总管李茂全的徒弟,于是忙停下脚步,负手立在门口。


等人走近了,她含笑问道:“公公有何事?”


“皇上刚刚传下口谕,宣大人御书房觐见。”小太监对着这个昔日皇帝最宠爱的臣子,端的是客气无比,说话语气含笑,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听到是皇帝宣召,谢灵曦不敢怠慢,忙道:“劳烦公公了,我们这便去吧。”


说着,便随着小太监的脚步,往内宫行去。


一路上,走过熟悉的宫道,她的心中微紧,但是面上依旧泰然自若,让人瞧不出分毫。


三年了……


一转眼,她代替哥哥参与科举,高中状元,而后入朝为官,已经近三年了。


从初时的忐忑,每一步的谨小慎微,但现在在宫中大方行走,天知道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危险。


好在,哥哥的病已经快好了,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替她回朝了。


到那时,她就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了。


是嫁人也好,是外出散心也罢,终究是不用再混迹于朝堂,每日担惊受怕了。


想到这里,她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起来,步子也轻快了些。


小太监将她带到御书房,便站在门口,请她独自进去。


谢灵曦理了理朝服,确认衣着发髻皆整齐后,这才推开门躬身进入。


殿内的光线明亮,点着熟悉的龙涎香,风吹来的时候,带动满室馨香。


“臣谢欺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跪下,低着头行礼。


“起来吧。”正前方的书岸后,传来皇帝萧初浮淡漠的声音,倨傲、清冷又凌然,一如他平日的为人。


以前在闺中时,谢灵曦见过的男子皆是家人、家丁。


她的父亲谢章,是翰林院大学士,平日端肃严谨,而她的哥哥谢欺程,常年体弱多病,是温柔的男子。


但当今皇帝则不同,他时而温和怀慈,时而杀伐果断,时而不发一语,让人看不透所思所想。


尽管已经为官三年了,谢灵曦每次见他,都还是本能地畏惧。


畏惧他至高无上的权利,畏惧他那双漠然的双眸,更畏惧他能透过层层官服,看透她女儿身的面目。


一旦被发现,不仅是她,就连她的父亲、兄长,全家数十口,都将全无存活的可能。


毕竟,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谢皇上。”


谢灵曦起身后,听到对面传来沙沙的声音,知道他是在批阅奏折。


也不敢问他宣她来是所为何事,便只好一直站着,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的脚很小,至少不似男子的脚,如今她身上这双官靴,是她的娘亲谢夫人亲自给她缝制的,外表看着大,但是里面塞了棉絮,穿起来十分舒适,完全不影响她走路。


想到娘亲,谢灵曦忽而觉得有些腹饿了,早晨上朝早,又议了不少的时间,她清晨起来时吃不下东西,到现在一粒米也未进。


本来是准备下朝便去京城的明芳斋喝一碗酒酿,再买一笼虾饺带回府的,没想到却又被招来了。


她就这么神游着,却未发现书案后的皇帝已经不知何止停了笔,正在淡淡地盯着她。


在萧初浮眼中,眼前的臣子可以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了。


满腹经纶、才气卓然,不论是史书,还是策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比之朝里的那些老臣,谢灵曦很多的观点都更对他的胃口。


也因此在三年前谢灵曦高中状元之后,萧初浮批阅奏折、起早各类诰敕时,便很喜欢招她随侍在侧。


但是过了一阵之后,朝中逐渐流言四起,都说为何当今的圣上一直无子嗣,原来是喜好男色,不然为何每日都跟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整日同处一室。


初时,萧初浮听到传言后一阵大怒,立马便颁布旨意,谁再妄传不实流言,立降三级,同时罚俸一年。


如此一来,果真十分管用,见天子动怒,流言一夜间戛然而止。


但又一段时日之后,萧初浮自己便先感觉不妥起来。


因为每每谢灵曦在他面前说话、整理奏折之时,他总是忍不住盯着她看。


有一次忙到深夜,谢灵曦支撑不住伏在案前睡着了,他还亲上了她的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萧初浮脑中轰然巨响。



他想起了大离王朝辉煌的数百年历史,想起了他过世的父皇对自己的殷殷教导。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够……


对一个男子动心呢!


他这样置大离江山于何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自此之后,萧初浮再也未曾招过谢灵曦单独议事,任由其在翰林院供职。


如此一来,他虽怅然若失,但是谢灵曦却是松了一口气。


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


两人各有心事,等到谢灵曦感觉到萧初浮投递过来的视线时,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


“皇上,”她慌忙躬身道:“微臣死罪。”


“哦?”萧初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淡淡道:“谢卿何罪之有?”


谢卿……


谢灵曦每次听到他这样唤她,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如果是谢大人、谢欺程也就罢了,她会谨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哥哥。


可是谢卿的话,因与她名字前两个字同音,便让她总是会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谁。


“微臣方才一时出神了,在皇上面前,此乃大不敬之罪。”她低着头道。


从当初大半年的随侍君侧,到后来每日早朝站在队伍最末,谢灵曦也自认有几分了解他的性情了。


当今天子是明君,错了便是错了,坦然承认即可。


只要不是大事,通常都会被宽待。


而若是想试图欺瞒,那换来的将是更大的后果。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萧初浮便笑了。


“谢卿必是在忧心国事吧?朕又怎会怪卿?”


谢灵曦听闻此言,背上冷汗涔涔,若当真是心忧国事也就罢了,但偏偏她不是。


但是此时此景,她也只能顺着话应了,“微臣谢皇上体恤。”



萧初浮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发了失心疯要召她来的。


明明当年是他自己决定暗断情丝,将这份注定不容于世的感情掩埋在心底的。


也许,是今天早朝时看见她掩袖咳嗽了两声。


也许,是因为他对着后宫妃嫔都失去了性致。


他忽然很想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她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漠声道:“上前一步。”


“是。”谢灵曦忙往前迈了一步。


萧初浮却犹嫌不够,继续道:“到我身畔来。”


身畔……


谢灵曦吓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冒至头顶。


但是到底不敢反抗,便顺从地绕过桌案,走至他的身侧。


萧初浮坐着,但是谢灵曦可不敢坐。


可是就这么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明黄的龙袍和白玉的束发玉冠,她又觉得好像有些逾越了。


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好的办法,便只好跪了下去。


这样,总算是和坐着的君王身子平齐了。


两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


近得萧初浮都能看得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把头抬起来。”


“是,皇上。”


谢灵曦微微抬头,但是依旧垂着眸,不敢与他目光对视。


对于萧初浮来说,仅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她,斜飞的眉,灵动的凤眼,鼻子笔挺,唇很薄。


这样一张脸,生得那般让人惊艳。



“原来如此。”


难怪,她娘亲跟凌香公主年岁也差不多,看上去却比她多了丝老态。


“好了。”萧初浮见她一直说这话,早已忍不住了,干脆俯下身压上她的樱唇,堵住她的小嘴。


几日未见,谢灵曦也甚是想他,便柔顺地靠在他的怀中,他吻着。


萧初浮哑声道:“好不容易见一面,怎地净说别人的事?”


听出他语气中的吃味,谢灵曦忍不住笑道:“我问的是你姑姑,又不是旁人。”


“除朕之外的人,都是旁人。”他淡淡道。


谢灵曦闻言,“噗嗤”一笑。


“皇上,你有时可真像个小孩子。”


“大胆,你竟敢取笑朕?”萧初浮佯怒。


他将她推倒在身后的软榻上,咬一口她的唇,哑声问:“你说,朕该怎么罚你好呢?”


他目光太亮,里头似有一团火,欲把她熊熊烧尽。


“皇上,”谢灵曦清咳一声,避开他灼灼的视线,提醒道:“公主还在外头呢。”


“无妨。”


话落,萧初浮便开始剥她的衣服。


因为来赏花展,又不敢与花争艳,,谢灵曦今日便穿了淡色系的衣裙。


里头是藕色的襦裙,外面披着一件通体雪白的狐裘。


萧初浮一边解她狐裘的带子,边笑道:“咱们两个今日都穿着一身白,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皇上~”谢灵曦一声娇吟,算是答应。


她现在心中紧张极了。



今日则不同,外头的院中,凌香公主正在对着梅花作画,再外边,还有上千的京中游客。


这里,实在太过危险了。


当然,还有……


轻柔地将谢灵曦抱起来,他帮衣服一件件穿好衣服,这才道:“既来了月事,怎地不跟朕说?”


“我……”


她其实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女子月事一直被人视为不洁、不净之物。


平日去庙里烧香拜佛,若是来了月事,她娘亲都是不许她磕头的。


正想着,腹上却忽地一暖,只见萧初浮大掌自襟衣的底部伸至她的小腹处,正轻轻地揉着。


“肚子可难受?方才脱了衣服,可不要受凉了才好。”他柔声道,双眸满是担忧。


“皇上……”


谢灵曦鼻间一酸,险些便要落下泪来,


她方才说错了。


他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怎会这般体贴、细心呢?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她全身都热了起来,萧初浮方道:“走吧,我们出去陪陪姑姑。”


两人陪同凌香公主用过午膳,又闲聊了一阵。没多久,外头进来一个御林军,走至萧初浮身侧轻声耳语了几句。


萧初浮一边听着,一边不时看向谢灵曦,眸色黯沉。


等到那人走了,萧初浮拉着谢灵曦站了起来,朝公主道:“姑姑,那朕先送卿儿回去了。大婚那日,您可别忘了来观礼。”


他的父皇早逝,母后远在异地,其与的兄弟并不亲厚。


算起来,凌香已经算是他唯一亲近的家人了。


“放心吧,姑姑就算在懒怠,阿落的册后大典,我是一定会去的。”凌香公主含笑道。


说完,她从侍女手中拿了早已备好的一个妆匣,递给谢灵曦。


笑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去岁我用园里的数十种梅花制成的香料,你拿去放进香囊中,或是丢入香炉,都是能用一用的。”


谢灵曦一瞬间脸色绯红,如果不是确认门窗紧闭,她都疑心方才她跟萧初浮在室内的事要被凌香公主听去了。


她忙接过,道:“多谢姑姑,卿儿很喜欢。”


两人出了园子,上了马车,谢灵曦眼见萧初浮一路一语未发,忍不住问道:“发生何事了?”


自那个侍卫回禀完,他就一直若有所思的模样。


“无事。”萧初浮摇摇头。


见他不愿说,谢灵曦便也作罢。


然而没过多久,却听他沈疑地开口道:“方才,你在园中赏花时,可见了什么人?”


谢灵曦闻言,总算是明白他为何这般反常了。


当下心中又气又笑。


索性直接问道:“皇上是想问,我刚才是不是见过了沈彬,以及我跟他都说了些什么?”


萧初浮本是暗自纠结,不曾想却被她这般直接说了出来,一时面上闪过一阵不自然。


他避开她的视线,闷声道:“你若不想说,便别说了。”


沈彬作为沈尚书的嫡子,又是谢灵曦先前的未婚夫,他自然是留意过的。


在这一代的世家子弟中,他和谢欺程,是最为出色的两人。




既学富五车,又仪表堂堂,端的是不俗。


作为皇帝,他欣慰有沈彬这样的良臣。


然而作为情敌,他的心情就颇有些复杂了。


既觉得只有最优秀的人,才配与他匹敌。


可是,又不希望那人太过杰出。


他这一番暗暗的心思,谢灵曦虽猜不透十成十,却也能想的差不多。


眼见他纠结的模样,他干脆和盘托出,谈谈道:“我跟兰馨在赏花时因为一株珍品不识得,他刚巧听到,便给我们解惑,如此而已,之后,有个女子不幸落水,他便救人去了。总共不过才说了一句话。”


“嗯。”萧初浮点点头,却还是不看她,只盯着轿中的一角。


“皇上,”谢灵曦咬唇,略有些无奈地道:“你可是生气了?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在说话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就是沈彬。”


“朕没生气。”萧初浮闷声道。


“骗人,若没生气,你为何不看我?”


“唉……”


萧初浮闻言,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她。


“朕真的没有生气,只是……”


“只是什么?”谢灵曦问。


“只是有些吃醋。”


他说完,似乎觉得有些没面子,于是干脆拉着她倒进怀里,不许她再看他的眼睛。


谢灵曦聪明的没再问下去。


但是胸口却“怦怦”地跳个不停。


吃醋么?


他身为一个帝王,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吃闷醋。


不知为何,她觉得开心极了,脑中似乎有烟火炸开。


“皇上……”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轻声开口。


“嗯?”


“我很欢喜。”


他没有接口,她便继续说:“你因为沈彬吃醋,我很欢喜。其实,我也吃过醋,在宫里,淑妃来见我那次,一想到她是你的妃子,你的女人,我就很不舒服,我只是没有说,我怕你觉得我小心眼。”


做皇后,是不能小家子气的。


他现在后宫中妃嫔还不多,也许,再过几年,还会选入更多的秀女,为大离皇室开枝散叶。


这些,她都想过。不过每想一次,心都会痛一次,所以后来,她便不许自己去想了。


这番话说完,轿内便静了下去。


外头,传来小贩的叫卖声、车马声、小孩的吵闹声。




“卿儿,”他说:“宫里的那些女人,朕很抱歉。以前,朕不曾想过此生会遇见你。”


不曾想,会有一个这般灵透的你,闯我的生活。


本以为,我也会像无数的先祖那般,一心勤政,享受着皇权带来的无上荣耀同时,亦承受着与之如影随形的孤寂。


所以,在你之前,有了别的女人。


这些话,他没有说,但是谢灵曦已经懂了。


她伸臂紧紧地抱住他,柔声道:“皇上,以前的那些我不在乎,我只在意将来。”


“卿儿……”萧初浮忍不住轻吻她的发丝,同时,再次发出无奈的叹息。


“嗯?”


“你怎么偏偏今日来月事?朕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又求姑姑将你请来,唉……”


“皇上……”


谢灵曦羞红了脸,在他怀中轻轻地扭动。


然而,刚一动,被他马上按住。


“再动,朕可要忍不住了。”


圣元五年十二月二十,在大离的史书上,这注定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


这一天,是文昭皇后册后大典的吉日。


数百年间,关于文昭皇后的种种传奇,在大离境内广为流传。


传说,因为文昭皇后的谏言,使得大离首开女校、选拨女官、女将。


一大批巾帼英雄涌现后,女子的社会地位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民间也不再重男轻女。


传说,因为文昭皇后建议广开贸易,与胡人互市,大离与边境诸国终于结束了数年的战乱,百姓皆安居乐业,得享太平。


当然,关于这个大离史上最受百姓拥戴的皇后,她与圣元帝之间的爱情故事,亦有多个版本流转后世。


有的,说她悍妇善妒,使得圣元帝不敢广纳后宫。


也有的,说她有倾城之貌,迷得圣元帝夜夜专宠。


不论事实真相如何,所有人都明确所知一点。


那就是,圣元皇帝为了她,一夕之间废除后宫妃嫔及沿袭多年的选秀制度,开创了大离史上帝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先河。


而在传说中的主角一一谢灵曦的记忆中,这一天却是在紧张中度过的。


凌晨便起床梳洗,之后手持苹果、乘坐凤舆入宫,再换上宝瓶,跨火盆、马鞍,行三跪九拜之礼。


等到全部流程走完,进入洞房的时候,她己经是疲累不堪了。


好在无人敢闹帝的洞房,不多时,今日的新郎官、年轻的大离君主一一萧初浮便进来了。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像是被她传染了,竟然也开始觉得困倦,于是便脱去了龙袍,也翻身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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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曦这一觉睡得极好。

她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的哥哥谢欺程一袭绯色官服,挺拔昂然。

而她,穿上了几年未碰的女装,着一袭湖绿色的衣裙,站在一个漂亮的湖边,欣赏着湖光美景,自由自在。

真好啊……

好得她都不愿意醒过来。

但是最终,她还是不得不醒了过来。

因为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她的唇被人堵住,完全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

半梦半醒间,她蓦地睁开眼。

而后,她看到了一张俊颜在眼前放大。

凌厉的眉,笔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纯黑的瞳仁,长长的睫毛……

这张脸,放眼整个大离,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张来。

谢灵曦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

尤其是,她发现这张脸的主人正在舔舐她的唇时。

“皇……皇上……”她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萧初浮遗憾地叹息一声,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却并不从她的身上下去,依旧紧紧贴着她。

“爱卿醒了?”他极黑的瞳仁盯着她,淡淡地道。

谢灵曦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看一眼头顶,方才想起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心念电转间,她微微垂眸,小声道:“皇上可是要午休了?臣这便下去。”

说完,便轻轻地移动着身子,欲溜下床去。

但是萧初浮岂容她得逞?

他双臂架在她两侧,并不如何用力,却将她的去路全都封死了。

“皇上……”谢灵曦无奈,只好停了要下床的动作,偷偷用眼风瞥一眼他,见萧初浮盯着自己的眸光灼灼,一下子心跳得都快蹦出来胸口了,她心中快速地想了一遍措辞,方才小心翼翼地道:“请皇上允许臣下床吧。”

“呵~”萧初浮轻笑,觉得她明明怕得要死却又强作镇定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道:“下床干什么?时辰还早呢。”

再次被轻薄,让谢灵曦彻底傻眼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虽说外袍已经不见踪影,但是中衣还在身上,束胸也没有解开,不由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对着萧初浮的行为,想假作无视已经是不可能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皇上若是此刻有情致,可让李公公宣淑妃娘娘前来侍奉。”

当今皇上登基之后一直未立中宫,目前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便是芝兰殿的淑妃江氏了。

萧初浮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他伸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淡淡道:“有爱卿在此侍奉即可。”

他的动作,配上他的俊美无俦的俊颜,倒也谈不上多轻浮。

可是,却绝对不该是一个皇帝对一个臣子做的。

谢灵曦浑身一僵,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小声提醒道:“可……臣是男子,怕是不能侍奉皇上。”

她这句话简直直踩萧初浮的痛脚。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是男子了!

这也是他每次见到她最想发火的原因。

为何要是男子?

为何既已经是男子,还偏偏占据他的心神,让他心心念念?

可恶,当真可恶!

想到此处,萧初浮忽然间起了坏心。

他蓦地张嘴,咬上她小巧的耳垂。

“嗯~”

谢灵曦此生从被被人如此对待过,一下子便觉得一股电流从耳垂处涌向四肢百骸。

一下子,她的气息便乱了。

她惊惶害怕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头顶上方的人,伸手轻轻推他,但是又使不出力气,也不敢使力气。

明明是恶意戏弄她的,但是一触及她软软的身子,萧初浮自己倒先按捺不住起来。

吸允了一阵,放开她小巧的耳垂,萧初浮意味深长地道:“谁说只有女人才能侍奉朕?男人也是可以的。”

这句话如同上元夜的焰火般,在谢灵曦耳中轰然炸开。

等到脑中那阵轰然巨响过去,她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皇帝,大离的君主,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这吃惊的模样令萧初浮龙心甚悦,他于是决定好心地给她科普一下。

“爱卿平日可读过一些春宫册?”

“微臣……未曾读过。”

谢灵曦仍旧没有回过神来,但是快速回答皇上的话已经成为了她三年来的习惯,即便处于震惊之中,仍旧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就知道她没读过,不仅没读,看她方才承受他的吻那呼吸都不顺畅的样子,只怕都还未开过荤呢。

这一点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他不愿意她亲近过任何人。

他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风姿卓然。

“那想必爱卿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欢好,共赴巫山云雨的。”

说着,他的大掌下移,轻轻揉捏她的臀。

谢灵曦就算再傻,也明白他说的是何意了!

她虽未读过春宫图,但是看一些话本时,也不乏有一些王孙公子宠幸娈童、有断袖之好的故事。

也知道除了男女之间的天地大伦,这男男之间也是颇多喜好之人的。

可是……

可是她不是谢欺程,不是男子啊!

这才是最可怕之处。

被萧初浮捏过的地方,如滚烫的火在烧,谢灵曦这一刻简直头皮发麻。

她浑身僵硬,想离开,离不了。

可是再待下去,一旦他脱掉她的衣服,发现了她的女儿身,那么她……以及她的亲人们,将必死无疑。

“皇上……”她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那是惊惧至极才会发出的音调。

“嗯?”萧初浮薄唇微勾,目光慑人地看向她。

“臣……今日身子略有不适。”她咬唇道。

事到如今,她的脑中一团乱麻。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后悔。

为何三年前要自作主张地替哥哥参加科举?

如果没有参加,哥哥只消再等几年,依旧可以青云直上,一展所长。

他们一家也不会如现在一般日日担惊受怕,谨小慎微。

想到此处,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都是她的错。

是她害人害己。

只是她一条命也就罢了,但是谢府满门可怎么办?

她的眼泪忽然便流了出来,萧初浮本来还唇角带笑。

可是看着那刺眼的泪珠,他的唇瞬间就紧紧抿了起来。

一瞬间,他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为何这样戏弄她,也后悔明明已经忍了两年多了,为何今日又做了傻事。

他是心悦她,悦她的才情,悦她的性情。

可是,正因为喜欢,他才会苦苦克制。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不能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爱吧?

“朕累了,谢卿退下吧。”他蓦地翻身,放开对她的禁锢,意兴阑珊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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