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小五许桓是《魏奴杀》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探花大人”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人诡诈,常以男子面貌示人。”就连赏金也从一百刀币变为了两百刀币。可见许桓急了。小五讥笑一声,他的青龙宝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明目张胆地拿走了,他不急才怪。她早有防备,进城时因用烧过的木炭将脸涂黑了,又特意将红痣掩了起来,因而没什么可担忧的,甚至还与周遭的燕人一起点评起来,“啧啧,画得真不错,真不错。”待到下一个镇子,告示上的赏金又从二百变成了五百,小五心生奇异......
主角:小五许桓 更新:2024-06-11 03: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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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五许桓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本阅读魏奴杀》,由网络作家“探花大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五许桓是《魏奴杀》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探花大人”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人诡诈,常以男子面貌示人。”就连赏金也从一百刀币变为了两百刀币。可见许桓急了。小五讥笑一声,他的青龙宝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明目张胆地拿走了,他不急才怪。她早有防备,进城时因用烧过的木炭将脸涂黑了,又特意将红痣掩了起来,因而没什么可担忧的,甚至还与周遭的燕人一起点评起来,“啧啧,画得真不错,真不错。”待到下一个镇子,告示上的赏金又从二百变成了五百,小五心生奇异......
小五被挤得东倒西歪,她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青龙宝剑,朝他大喊,“大表哥!小五在这里!”
他拽住缰绳环视周遭,一眼便在人群中认出她来,他喊了一声,“小五!”
旋即调头打马走来,他的骑兵为他左右开道,轻轻松松便到了小五身前。
她仰起头时,眸中眼泪已是泛滥成灾。
他垂眸看她,五分惊喜,五分怜惜,“小五,你还活着。”
她抓住沈宴初的战靴央求,“大表哥,我跟着你罢。”
就似当年求他跟去军中一般。
但这一次他没有拉她上马,他只是微微俯身握住了她的手,“小五,回家等我。”
他指节修长,掌心温热,如记忆里一般。
只有大表哥疼她,她心里一酸。
有什么东西硌到了她的柔荑,她摊开掌心,那是一枚云纹玉环。
他一向贴身佩戴,偶有一次置在案上,小五才见过的。
小五鲜少收到礼物,她紧紧握住玉环,不肯放开他。
他的马往前趋着,她便也跟着往前挪步,几乎要哭出声来,“大表哥带着小五罢!”
她害怕一个人去沈家,害怕见到舅母与表姐,也害怕见到外祖母。这些年,唯有跟在大表哥身边才是安稳的。
即便一身战甲,他的声音亦总是温柔的,“快走,安邑大乱,你躲在家中不要出来。”
小五凝视着他如墨的眼,从他乌黑清润的瞳孔中看清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听了他的话,握着他的玉环,她的心莫名地便安定下来,想到他此行必是十分凶险,不禁问道,“舅舅也在安邑吗?”
“在。”
小五微微放下心来,舅舅在,必会护大表哥周全罢。
沈宴初笑着握了握她的手,温和有力,“小五听话,父亲与我很快就回。”
小五意识到沈家的确反了,她紧紧跟着他的马,眸中清波流转,“大表哥,你要好好活着。”
沈宴初一笑,他大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分胜算罢,因为他没有回答,只是别过脸去朝一旁的人命道,“护表小姐回家。”
那人抱拳应了。
沈宴初也驱马走了。
他一走,方才停歇消散的哀鸣与剑影,又在风雪之中绽开。一时间人马嘶鸣,刀断戟折,哀嚎之音,不绝于耳。
她这才想起那把青龙宝剑还在自己手里,她想追上去,但沈宴初一人一马很快便消失在这无涯的夜色中。
一旁那人道,“表小姐快随末将来。”
小五只得随那人走,一步三回头,但再也看不见沈宴初的身影。
周遭火光益盛,在雪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刺目耀眼。
绕开大道,那人七拐八拐地将她送到了城郊一处宅子,只叮嘱了一句便要走了,“这是老夫人在安邑落脚的地方,表小姐快进去,无事不要出来。”
小五回过神来,便问他,“将军,大表哥有几分胜算?”
“五分。”
那人笑着,脸颊上的血色在月光下亦能看得分明,喝了一声便策马驰远了。
小五心中不安,原来只有五分胜算罢了。
她立在门外抬头望去,这宅子远不如大梁沈家的府邸大,但安邑本是普通城池,能在逃亡途中有一处所临时落脚已是不易。
滔天的火光烧融了安邑城屋檐的雪,露出原本青黑色的瓦当来,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水。
小五在门外踟蹰着,久久不敢叩门。
她浑身冷透了,就连手中的青龙剑也冻得几乎握不住,但玉环被她攥得暖暖的。
她想,她要用红丝线搓成一股细绳,把玉环牢牢穿起,藏于颈间贴身佩戴。
这辈子都不会摘下。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外头杀声渐渐小了下去,瓦当也不再滴水,待到天光大亮,这才看清外头已是血流漂橹,在料峭的孟春中结成了一层殷红色的冰。
听闻院里渐渐有了人声,小五愈发情怯起来。
她想起当年病重的父亲送她去大梁,外祖母闭门不肯相见,如今她比那时的境况还不如。
那时还有父亲,而今只有她自己。
“吱呀”一声宅门开了,有人探出脑袋来,那是沈府的家宰(即古代卿大夫家中的管家)赵伯,看来也跟着沈家女眷一起逃了过来。
家宰惊讶问道,“表小姐何时来的,怎么不进门?”
小五垂下眉来,“赵伯,外祖母身子还好吗?”
家宰微微摇头,“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一路从大梁逃难到安邑,累出病来了,起不了身了。”
见她冻得脸色发白,家宰忙要引她进门,“外头凶险,表小姐快进来。”
小五立在原地踟蹰,“赵伯先去禀告外祖母一声,若外祖母点头,我便进去侍奉。”
家宰微叹一声,只能先进了门通禀去了。不久便回来迎着小五往里走,和蔼说道,“老夫人请表小姐进门。”
小五迈过高高的门槛,在院中先看见了沈淑人,便是逃亡途中沈淑人依旧打扮得光华夺目。
一身的锦衣华服,环佩叮咚。
本是十分明艳的美人,目光却挑剔刻薄,上上下下打量了小五一番,似笑非笑道,“哟,我当是谁,要饭的回来了。”
要饭的。
沈淑人只当她是要饭的,从来不肯给她什么好脸色。她垂下眸子,目光所及之处是自己满是尘土的破烂衣袍,不必想亦知自己此时定是蓬头垢面。
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便是两手中的物什。
一样是云纹玉环。
一样是青龙宝剑。
任哪一样都价值千金。
小五屈身福了一福,“表姐。”
沈淑人自然是识货的,此时溜达过来,盯着她手上的剑便要夺,“你拿的什么?”
小五往后一躲,“杀人的剑。”
沈淑人秀眉蹙起,“可了不得,你都会杀人了。”
继而命道,“给我!”
小五的东西,沈淑人是强拿强要惯了的,从前小五年纪太小,不敢不给,如今却不肯了。
她将青龙宝剑紧紧握在手中,“这是我的。”
“你的?”沈淑人掩唇笑了起来,声音似泉水一般清脆动听,说出来的话却似尖刀一般句句扎人,“你一个要饭的,从哪儿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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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什么都懂。
她心里虽酸涩无比,却还是抬眉笑笑,轻声问道,“公子想喝鱼汤吗?魏国的鱼汤很好喝,我从前总给父亲做。”
他大概也觉得就要告别了,竟破天荒地点了头。
她笑了笑,垂头走到帐外,低声问起陆九卿,“公子要吃鱼,大人可有法子?”
陆九卿抬眉望了一眼这外头的冰天雪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道,“去禀公子,今晚便能喝上鱼汤。”
小五笑着应了,萧瑟的冬风迎面如刀割,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遥遥可见对面旌旗猎猎,那是魏军的大营。
她心中酸涩莫名,一时想了许多,想到故去的父亲母亲,想到遥不可及的大表哥,想到自己也就要被埋进坑中,然而就连脚下的大地都已不再是魏国的山河。回过神来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好似方才什么都不曾想过。
这天又下起了雪糁子,打在脸上又凉又疼。小五转身回了大帐,换上最乖顺听话的模样,见许桓正垂眸细看案上的羊皮纸,那是这三月来燕军所攻占的地图,触目惊心的一大片。
小五从炉上取热水仔细冲泡了一壶茶,小心端放到长案一角,说道,“陆大人已命人去捕鱼了,公子今晚定能喝上鱼汤。”
那人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灼灼依旧盯着地图。
她是俘虏,许桓不愿听她说话,她便也不怎么说话,做完了活计便安静地立在一旁。
不管怎么说,死前能烤烤炉子也是一件极难得的事。
好一会儿过去,那人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问道,“你也是魏人,你家在何处?”
小五一怔,随即道,“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已经没有家了。”
“那你从军前住在何处?”
她低声道,“住在舅舅家。”
那人好脾气道,“来,指出来。”
小五不敢惹他,因而上前在地图上凝神细细看去,地图虽粗略,但大梁的位置倒是清晰可见。
她抬手一指,“此处。”
却见许桓勾唇一笑,“不出明年,此处便将是燕国的疆土。”
他是要吞并魏国的国都,甚至要蚕食整个魏国的舆图。
小五定定地望着他,一时胸口发闷,郁郁难解。
她垂着头不再说话,那人偏偏要问,“你觉得如何?”
小五顺着他的话回道,“公子运筹帷幄,自然所向披靡。”
那人笑了一声,不再理会她。
帐内一时寂无人声,她只听得见自己砰砰乱响的心跳与那人均匀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听到有脚步声临近,接着是陆九卿挑帘进帐,禀道,“公子,鱼已捕来。”
小五如蒙大赦,赶紧跟着陆九卿离开大帐。
帐外还是刺骨的冷,鱼篓便放在她常去举炊的营地,里面是三两尾活蹦乱跳的金鳞赤尾鲤鱼。
炖鱼并没有什么难,她从前炖给父亲吃,后来炖给大表哥,他们都很喜欢。
从宰鱼开始,刮鳞,洗净,下锅,挖荠菜磨破的指尖还没有好全,冰凉的水又刺得一双柔荑又麻又疼。
一抬头瞥见不远处有燕兵晾在帐外的战袍,虽是冬日,但看着已经晾干了。
她想,她要活着,要活着逃回魏国。
也许今夜便是最好的时机。
她在脑中反复盘算着,如何放松许桓的警惕,什么时机出营,要不要偷一匹马,又怎么骗得过辕门的守卫,出了燕军大营该往何处逃,又要多久才能奔至魏营。
没有一步是容易的,但凡被发现,定难逃一死。
灶台上的青铜釜已经咕嘟咕嘟滚出热气,鱼汤就要好了,她起身前将酒樽架到了炉子上。
待将小鼎端回大帐,夜幕已经降临,许桓正与陆九卿坐于席上闲谈。大约是就要凯旋归国了,因而看起来兴致不错。
她将小鼎置在案上,甫一掀开盖子,浓浓的鱼香顿时盈满大帐。
见许桓与陆九卿皆向小鼎望来,小五试探问道,“魏人吃鱼最喜饮酒助兴,小五多事,方才也烫了酒......公子与陆大人可要饮一杯?”
许桓挑眉问道,“没有喜事,为何饮酒?”
小五垂眸,“魏国在公子脚下,魏鱼亦在公子鼎中,难道不是喜事?”
“就连魏俘亦在公子的中军大帐。”陆九卿笑道,“臣陪公子小酌一杯罢。”
许桓倒也没说什么,微微点了头算是应允了。
小五捧来酒樽,酒樽早已烧得温热热的。置了角觞,拂袖分别为二人斟满。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岂其食鱼,必河之鲤。
黄河鲤鱼与别处不同,肉质肥厚,细嫩鲜美,独有的金鳞赤尾十分好看,她炖得又尤为入味,连半点泥腥气都无。
小五偷偷抬眉去看许桓,他喝了几勺鱼汤,也夹了一口鱼尾巴,饮了一觞酒。席间与陆九卿说的大多都是燕国王室的事,并没有刻意防备她什么。
想来是因为她早晚要被赐死,因而听见也并不打紧。
说什么“王叔不安分已是数年,如今我远在魏国三月有余,他在蓟城必有所动作。”
另一人便道,“燕人尚武,公子手中的虎符便是天下间最好的东西,抬手便可号令三军,王叔不敢轻举妄动。”
“他在朝中爪牙无数,祖母又对他十分偏爱,早晚都是大敌。”
陆九卿不以为然,“密探传来消息,王叔近来生了一场大病,深居简出,就连门客都不怎么见了,公子不必忧心。”
许桓眼眸微眯,“他一向康健,这病便蹊跷,命人盯紧了他。”
陆九卿正襟危坐,肃然应了。
不久又听许桓道,“我总听阿蘩念起你,她的心思你可知道?”
陆九卿一顿,“公主金枝玉叶,微臣不敢肖想。”
许桓低低地笑,“她才十六,能懂什么。”
陆九卿笑道,“是。”
小五听得心神不宁,他们说得越多,她便听得越多,听得越多便死得越快。她巴不得他们喝得烂醉如泥,她也好趁机脱身。
偏偏酒过三巡,二人都毫无醉意。
他们不醉,她便不停倒酒,觞中甫一见底,她应时满上。
她不信灌不醉许桓。
这世上哪有千杯不倒的人。
哪知许桓竟侧过脸来,抬袖将角觞递到她跟前,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魏俘也饮一杯。”
他有洁癖,就连碰人一下都不能,又怎会愿意要她沾染自己的角觞,因而小五也不慌,从容回道,“小五不会饮酒,这便去为公子与陆大人煮碗面暖暖身子。”
许桓果然收回角觞自顾自饮了,小五顺势起身退了出去。
一离开中军大帐,她便疾步往营地走去,见四下并无人留意,赶紧寻了早便藏好的燕兵衣袍躲在暗处匆匆穿戴妥当,继而扮成燕兵模样大大方方地去牵了马,大大方方地出了辕门。
守卫倒是问了一句,“干什么去?”
小五粗声回道,“陆大人的密使,要往蓟城送信。”
陆九卿是许桓的军师,与蓟城的人来往再自然不过。若不是方才在帐中听见他们闲话,小五还寻不到这么好的由头。
那守卫没有起疑,当即便放她走了。
一切顺利地出乎意料。
此时正值隆冬,北斗勺柄直指正北,而魏军大营正在天璇星方向。旦一离开辕门,辨明了方向,小五朝着魏军大营便打马狂奔。
马嘶鸣一声,拔蹄而起,似通人性般跑得飞快。
三尺皑雪映得天地壮阔,这十里八外,渺无人烟,遥遥望见五十里开外魏军大营火光冲天,在这寂白的夜里分外夺目。
她想,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见到大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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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每一次在沈宴初面前都要受审。
他是燕国公子,讯问要犯的时候自然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陆九卿胸口郁郁不通,她想轻抚几下顺气,但想起上一回被他挑开帛带便不敢再动,只是泛白的唇翕动着,“问了几句故人的近况。”
他继续追问,“什么故人?”
她平和回道,“家里人。”
沈宴初垂眸细窥,手中的金柄匕首抬起了她的下巴,“你愿犯险去见探子,为何不直接问我?”
匕首冰凉。
陆九卿的面颊没有一分血色,她喉间发苦,声音发颤,“不敢劳烦公子。”
“沈复做了魏王,以后魏国可不好打了。”沈宴初轻笑一声,“你那表姐把你卖了,自己却转身做了公主,你可恨她?”
陆九卿怎会不恨。
可惜她一副病躯,又困在燕营。恨与不恨,实在不能怎样。
但她垂眉,正色回道,“不恨。”
便是恨,也不会叫这些燕人知道。
这是家事。
如今亦是国事。
那人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因而仔细打量着她,捕捉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陆九卿头重脚轻,几乎要撑不住了,便强打起精神来问,“公子打算何时杀我?”
他用打量猎物的眼神看她,薄唇抿出一丝凉意,“你很急?”
不是她急,是内伤不愈令她日夜煎熬,满腹忧思亦扰得她不得安宁,因而想要一个痛快。
她没有什么将来了,她的将来一眼望到了尽头。
她双手撑地,笑叹一声,“裴将军没有说错......我的确是细作,我告诉了他燕军的守备与布防......公子早些动手罢......”
那人冷凝着脸,“便是与那探马说了什么也无妨,他活不了几日。”
是了,就连她也活不了几日了。
他垂眸看她,只看到她愈发惨白的脸色,只看到她愈发剧烈的喘息,只看到她周身都在微微发着抖,若不是那把匕首挑着她的脑袋,她只怕早就栽到地上去了。
那人神色不定,“你怎么了?”
陆九卿循声去辨沈宴初的方向,他的声音分明就在眼前,但她却只依稀辨出他的轮廓,不多时就连轮廓都看不清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冒着阵阵金星。
她怕倒在他的帐中,仓皇爬起身来,她要顺着光离开这座大帐,一起身尚未站稳却一头栽倒在地上。
隐约听见那人叫了医官来,随即脚步杂乱,昏昏沉沉中似是被灌下了许多药。
许多药,皆很苦。
皆令人苦出眼泪。
她便被这许多汤药吊着,没有好,却也死不了。
陆九卿清醒的时候便想,以她如今这样的身子,是再也逃不出去,再也拿不起刀剑来了。
大抵便是如他所说,“弱些也好,省得杀人。”
不止如此,她又回了沈宴初跟前侍奉。虽不必劳作,甚至大多时候都在歇着,但定要在他跟前。
原先她与槿娘同乘,如今却不得不成日杵在沈宴初车里,难免不得自在。
陆九卿暗猜沈宴初定疑心她是细作,因而才将其强留在身旁,以便随时盯视,查验她究竟有没有通敌之举。
真是多此一举。
她又不是细作,自然不会有通通敌之举。
她既总在沈宴初跟前,槿娘便趁端药的工夫提醒她,“我近日听你在公子跟前说话,怎么总说‘我我我’的?你是俘虏,又不是夫人,低贱至极,自然要称‘奴’,你可记住了?”
见陆九卿不言,槿娘又没了好气,秀眉拧着,“你听见没有?别怪我没提点你,若是到了蓟城还敢天天‘我我我’的,还不知要吃多少责罚呢!不信你试试!”
槿娘出自易水别馆,自然熟知燕国王室的规矩,陆九卿垂眸应了,“是,我记下了。”
槿娘这才放心走了。
这一路舟车劳顿,总算在三月底赶到了蓟城。
蓟城距大梁遥远,宫城民宅亦大有不同。因靠近大海,整座城都是微咸润泽,这里的人喜食海鲜,大道两旁的食肆里多有贩卖鱼虾海蟹的,难怪沈宴初到了魏国会水土不服。
得胜还朝,沈宴初即携陆九卿等燕国诸将进宫述职了,命裴孝廉护送陆九卿与槿娘先一步回兰台。
说是护送,实则是押送罢了。
兰台便是沈宴初在蓟城的府邸,因他是燕宫嫡长子,世人大多称他为“大公子”,又因他的府邸唤作兰台,因而燕人也常称之为“兰台公子”。
随寺人入了兰台,一进门便是高亭大榭,处处飞檐青瓦、金顶石壁。亭台楼阁,亦是四通八达。往前走去,重重庭院皆松柏环抱,万木葱茏,玉阶彤庭,十分气派。
可这一路走去,偌大个园林似的兰台竟不见一个婢子,只有寺人埋头劳作。
槿娘暗暗观察许久,掩不住心里的欢喜,悄声在陆九卿耳边低语,“天爷,我可总算要熬出头了!”
陆九卿奇道,“熬出什么头?”
槿娘窃喜着,“你看,兰台府竟没有一个婢子!槿娘我呀人美心善,在兰台可是头一份儿的,难道不是天大的机会!”
言罢瞄了陆九卿一眼,撅起嘴巴,“就算你长得还不错,但怎么说都是魏人,是上不得台面的.......你瞧眉心那颗红痣,我非得拿火钩子给你点掉不可!”
陆九卿温静笑着,没有回她。
槿娘已往前疾走几步追上了寺人,低声问道,“内官大人,兰台怎么连个年轻的婢子都没有?”
寺人乜斜了她一眼,嘴角一勾,“进了兰台,少看、少听、少问。”
槿娘是个有眼力的,忙褪下腕上的镯子,偷偷塞进寺人手中,“内官大人,公子身边怎么能无女子侍奉,您看......奴行吗?”
寺人打量了她一眼,旋即笑了一声,将镯子还给了槿娘,“你趁早儿断了这个心思。”
那寺人落了话偏称有事要她们在原地候着,也不说究竟要等多久,要侯到什么时候。
槿娘脸色都青了,待寺人离开不见人影了,这才低声叱骂起来,“欺人太甚!一个阉人还敢跟我叫板!”
“待我成了公子姬妾,非要他好看不可!”
她俨然已将自己看作了沈宴初未来的姬妾。
“我要叫人掴烂他的嘴,再把他撵出去要饭!”
“不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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