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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品文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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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姜舒郁峥   更新:2024-05-16 19: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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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郁峥的现代都市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品文》,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姜舒郁峥,是作者大神“晴天白鹭”出品的,简介如下:花树下时,瞧见树下土堆前插了根胡萝卜。谁干的?姜舒上前蹲身,欲将胡萝卜拿掉,却发现胡萝卜上刻了字。不白之墓。她好像知道是谁干的了。姜舒哑然失笑,杏眸染上湿润。抬手抚摸着‘不白’两个字,回想起不白啃胡萝卜的模样,姜舒轻声道:“不白,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楮玉去了许久,傍晚时分才回来。......

《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品文》精彩片段


“如此也好,咱们夫人有花不完的银子,在哪儿都能过的舒坦滋润,没道理在这地方受气。”

钟越啃着胡萝卜道:“哪有那么容易。我瞧寻常百姓两口子过不下去了,休离都得脱层皮还不一定成功。”

就更遑论高门贵族了。

“那怎么办?”檀玉愁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夫人会有办法的,我们不给她添乱便行了。”楮玉坚信。

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午时,姜舒睡醒后起来用膳。

楮玉将沈长泽坠马一事告诉了她。

姜舒听后眉目舒展,多吃了小半碗饭。

楮玉见她如此便明白,她对沈长泽半分情意也无了。

饭后,姜舒让楮玉研磨,给姜父写了一封家书。

信中表明了她的打算,也解释了缘由。

“这封信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亲自跑一趟,一定要交到父亲或母亲手中。”

姜舒谨慎嘱咐。

“奴婢明白。”楮玉仔细收好信,转身去了。

睡了半日,姜舒下楼透气舒活筋骨,走到埋不白的桂花树下时,瞧见树下土堆前插了根胡萝卜。

谁干的?

姜舒上前蹲身,欲将胡萝卜拿掉,却发现胡萝卜上刻了字。

不白之墓。

她好像知道是谁干的了。

姜舒哑然失笑,杏眸染上湿润。

抬手抚摸着‘不白’两个字,回想起不白啃胡萝卜的模样,姜舒轻声道:“不白,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楮玉去了许久,傍晚时分才回来。

“夫人,这是老爷的回信。”楮玉从怀中拿出密封的信交给姜舒。

姜舒接过带着楮玉体温的信拆开,凝神细看。

姜父在信里说,后悔当初将她嫁入侯府,也痛恨侯府的欺瞒折辱。让姜舒不要顾虑,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姜府永远都是她的家。

姜舒眸眶微红,让楮玉端来烛台将信烧了。

侯府不是她的家,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抬眸看着窗外辽阔的天空,姜舒吩咐道:“从明日起暗中清点库房,将东西都收拾好,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楮玉一怔,恭声应下。

姜舒的嫁妆物品极多,都存放在她的私库里,悄无声息的盘点收拾很要费些日子。

第五十六章 寿礼

自提和离之后,姜舒便不再管府中事。关了听竹楼的院门,谁也不理会。

沈清容因姜舒的警告忐忑不安了几日,见姜舒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听竹楼都不出后,她放宽了心,觉得姜舒不过是只唬人的纸老虎。

眼看寿宴临近,沈清容盘算着如何在寿宴上大放光彩。

八月初九,桂花飘香时,沈长淮回来了。

一身青衣,身姿笔挺,气宇轩昂。眉目与沈长泽有两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沈长泽是刚毅冷肃的将军,沈长淮是朗润正气的儒官。

当天的团圆宴摆在寿永堂,姜舒没有去。

沈长淮大惑不解:“大嫂怎么还没来?”

在沈长淮的印象里,姜舒明理守礼,从不会如此。

“她有些不适,不用等她。”沈长泽牵强解释。

沈老夫人岔开话题:“你怎的一个人回来,淑琴和月瑶呢?”

柳淑琴是沈长淮的生母,王月瑶是沈长淮的正妻,都随沈长淮在衡州生活。

沈长淮恭声道:“月瑶身子重了,不日便要临产,不敢远行。姨娘不放心她,留在衡州照顾。”

沈老夫人点头:“是该如此。”

一番寒暄后,众人开始用膳。

沈长淮看着沈长泽旁边的空位,以及众人的神色反应,总觉得姜舒没来另有原因。


“是。”沈长泽沉声应下,送郁承离开。

将宾客都送走后,沈家人去了寿永堂议事。

沈老夫人方转醒,得知晏阳打伤了庄韫,差点又厥过去。

程锦初不明所以,茫然问:“庄小公子是谁?打伤他很严重吗?”

沈母唉声叹气道:“庄小公子是长公主独子,平西将军府四代单传的唯一血脉。”

听到这,程锦初已然明白庄韫身份贵重,但却有些不解:“孩子间的打闹而已,登府赔礼道歉不就行了吗?”

“你懂什么!”沈老夫人愤斥。

程锦初不懂,陆鸣珂却是懂的,他沉声解释。

“八年前西南战乱,圣上让庄将军父子前往平乱,但庄#家三代单传,已无族亲。庄小将军方及弱冠尚未娶妻,这一去生死难料。”

“是以出征前庄将军请求圣上,将长公主下嫁,为庄#家留下子嗣血脉。”

“后来,庄将军父子平了西南战乱,但庄小将军战死沙场,庄将军伤病加身,不久也去了。平西将军府便只剩下庄小公子这唯一血脉。”

公主和将军独子,又顶着父祖勋功,圣上怜悯疼爱,说庄韫贵比皇子半点也不为过。

晏阳不仅打伤了庄韫,还伤着了脑袋,这祸闯的不可谓不大。

程锦初听完,无力的跌坐到椅子上,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长公主会如何处置晏阳?”程锦初颤声问。

沈长泽沉重道:“不知。”

“现在只期望庄小公子伤的不重,否则侯府怕是要大祸临头了。”沈母忧心忡忡。

一屋子人都愁容满面,全然没了半点办寿宴的欢喜。

思忖良久,沈长泽起身道:“母亲处理好府中事务,我带晏阳去平西将军府请罪,顺便探望庄小公子伤势。”

程锦初抓着沈长泽的手,哀声道:“夫君,你一定要救救晏阳,他还这么小。”

“我知道,我会尽力,你好生待着。”沈长泽说完,带着晏阳走了。

平西将军府。

郁澜让府医给庄韫看了伤,又命人去宫中请了太医,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

郁峥不解她的做法。

郁澜将今日侯府后院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她要和离?”郁峥微讶。

郁澜点头:“你是不知道今日闹的有多厉害,靖安侯府有多不要脸,有多欺辱人。别说姜舒了,任谁都想逃离那个虎狼窝。”

郁峥想起在侯府花园瞧见姜舒时,她神色凄婉妆容不整,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原来竟是被沈清容撕打的。

“靖安侯府真是好教养,陆家好规矩。”郁峥面色冷然,已然动怒。

郁澜道:“靖安侯府的确有失礼教,但陆家却是无辜的。你是没见当时陆公子的脸色,羞惭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到底,陆鸣珂同姜舒一样,都是受害者。

郁峥冷静下来收敛了情绪,缓声问:“你打算借庄韫助她和离?”

“正好天赐良机,能助她脱离侯府韫儿这伤也不算白受。”郁澜愤愤道。

亲儿子受了伤,郁澜心疼的要死,对靖安侯府也生了不满。

“多谢阿姐。”郁峥同她道谢,末了又道:“韫儿受了委屈,日后我会弥补。”

郁澜怔了一瞬,随即无奈道:“我帮她并非是因为你,你不必如此挂怀。”

“这几年同她接触相处,我是真喜欢她的性子为人,真拿她当朋友。”

郁峥正要说话,忽然有下人来禀。

“靖安侯携子前来负荆请罪。”

郁澜听后冷笑:“他们还真是想的简单。”

“把他们轰出去。”

“是。”下人领命去了。


“你的舒桐院一直留着,我已让下人收拾过,你去瞧瞧还有什么不妥。”姜母抹掉眼泪,陪姜舒去安置。

姜宁跟在她们后面,像个快乐的尾巴。

时隔六年,再次踏足自己的闺阁,姜舒感触万千。

“你瞧瞧,可有什么缺的,我命人添置。”姜母拉着她四处查看。

姜舒摇头道:“娘布置的很好,什么都不缺。”

“咕咕——”

“什么声音?”姜宁竖起耳朵细听。

姜舒微窘,肚子控制不住又发出声音。

“咕——”

姜宁听出声音来源,惊讶道:“阿姐的肚子在唱曲儿。”

姜母被逗笑,没好气的拍了姜宁一巴掌:“你阿姐饿了,还不赶紧让厨房备饭。”

“我也饿了,我也要吃。”姜宁嬉笑一声,脚步飞快的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不伦不类的团圆饭。

没吃午饭又折腾了半天,姜舒饿坏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这个也是阿姐爱吃的。”姜宁把一盘香辣河虾端到姜舒面前。

姜舒受#不了鱼腥味儿,是以她吃的虾需要用白酒和多种香料去腥,确保没有一点腥味儿。

“好吃吗?”姜宁一脸期待的问。

姜舒点头:“好吃,就是剥壳太麻烦了,我先吃别的,等会儿再吃虾。”

“我给阿姐剥。”姜宁自告奋勇。

他记得小时候他也嫌吃虾麻烦,每次都是阿姐剥好了给他吃,现在该他给阿姐剥了。

“宁儿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姜母笑的欣慰。

姜父看姜舒的眼神慈爱又心疼,给姜舒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道:“八月二十六是个吉日,我想给舒儿办个归家宴。”

“啊?”姜舒惊诧,咽下口中食物道:“会不会太张扬了些?”

自来女子休弃和离归家,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从来都是低调不声张。

可到了她这,竟要大办归家宴,岂不是让全上京的人都知晓。

“就是要张扬,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姜家看不上他靖安侯府。”姜父愤声道。

“对,就要大办。”姜宁极力支持。

“娘。”姜舒看向姜母,征求她的意见。

姜母看着一脸坚决的父子俩,温声道:“随他们去吧,出口恶气也好,省的憋出毛病来。”

姜舒闻言也妥协了,她知道他们是想为她出气。

靖安侯府。

程锦初亲眼看过圣旨后,终于放下心来。

“太好了,晏阳可以留在上京了,我们不用分离了。”

沈长泽收起圣旨,并无多大欣喜道:“你安心休养,我还要有许多事要忙。”

程锦初知道他是为与姜舒和离难过,便问:“夫君,你可怪我?”

沈长泽道:“与你无关,你别多想。”

他与姜舒已入绝境,不是和离也是休弃,早已无转圜余地。

姜舒离开他纵然难过,可那些要还的银子更让他头疼。

沈长泽信步走进听竹楼,看到婢女在收拾打扫。

他上楼走进主屋,见里面空空荡荡,竟连床榻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沈长泽惊愕,呆立了半晌没动。

华清院里,沈清容同陆鸣珂激烈争吵。

“我多次警告你,你浑然不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陆鸣珂满面沉痛,极尽失望,

沈清容满腹委屈道:“你为了外人打我,还责怪我丢脸,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妻?”

陆鸣珂冷哼:“你背着我与他人私会时,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夫?”

又是私会!

沈清容气疯了,说出积压心底已久的怨愤:“你不也同苏柔青梅竹马,不清不楚吗?凭什么责怪我。”

苏柔是平阳商会会长之女,同陆鸣珂一起长大,两情相悦。


“娘。”见到姜母,姜舒起身相迎。

姜母拉着她的手问:“昨日同家中姐妹相处的可还好?”

自姜舒出嫁后,甚少回姜家,同姜家姐妹见面不多,感情疏离冷淡。

可如今姜舒归家,往后同她们见面的日子常有,总得习惯。

姜舒摇头道:“不太好,往后能不见便不见吧。”

“怎么了?可是她们说了什么惹恼你了?”姜母追问。

姜舒抿唇,同沈母说了姜芸给她牵线一事。

姜母听后气道:“她想得美!”

“你就为这事儿生气不想再见她们?”

姜舒道:“也不全是,主要是她们谈论的我都无甚兴趣,相处不来。”

姜母轻叹:“娘知道你眼界宽广,你不愿同她们相处娘也不逼你,重活一次不易,往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当真?”姜舒眼露期冀。

姜母见了眼皮一抖:“你想做什么?”

姜舒杏眸晶亮,一字一句道:“我想跟爹学经商。”

“这……这得去问你爹。”姜母做不了主。

姜母虽比寻常母亲开明通透,但毕竟是内宅妇人,不太能理解姜舒的想法。

在姜母看来,女子能觅得良人,安于后宅衣食无忧便是顶好的日子,就如她这般。

可显然,姜舒不这么认为。

“爹出门了吗?我现在就去问他。”姜舒迫不及待。

姜母道:“他昨日喝了不少酒,这会子刚起来。”

姜舒闻言眸光一亮,拉着姜母去寻姜父。

姜父方洗漱完准备用早饭,姜舒见了立即上前给姜父盛粥。

“女儿在家就是好啊。”姜父眼眶发热的感慨。

看着姜舒盛粥布菜的身影,姜父心头暖意融融。仿佛这六年只是一场梦,姜舒还是当年那个围在他们身边孝顺的乖女儿。

姜母没说话,默默的看着姜父往姜舒的坑里跳。

“爹,快吃吧,一会儿该冷了。”姜舒把吹到温度正好的粥放到姜父面前。

姜父接过,心情愉悦的吃了起来。

耐心等着姜父吃完,姜舒才斟酌道:“爹,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什么事?”姜父不以为意。

姜舒郑重道:“我想跟您学经商。”

“啥?”姜父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了姜舒和姜母一眼。

“我想跟您学经商。”姜舒重复。

姜父皱眉:“女儿家不能抛头露面,学什么经商。”

经商可不是在后宅指点就行,得时常出去巡铺考量,观察时事。

“我可以扮成男子,这样就方便出门了。”姜舒早有打算。

姜父瞪大双目,看向姜母道:“她这是魔怔了还是发烧了,赶紧找大夫看看。”

姜母轻咳道:“舒儿她好的很,就是想学经商。”

“女儿家经什么商?在家享清福不好吗?”姜父大为不解。

经商并不是件好玩儿的事,不仅要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出远门跑商更风餐露宿危机四伏,并不适合姜舒这样的女儿家。

“姜家产业众多,阿弟年纪又小,爹一个人经营太辛苦了,我想为爹分担分担。”姜舒诚孝道。

姜父心下感动,叹道:“经商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姜舒明白姜父的心思,于是提议道:“我跟爹学三个月,若三个月后我没有经商之能,我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你就不怕抛头露面坏了声誉往后无人敢娶?”姜父隐有担忧。

姜舒一脸正色道:“若真是如此,那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嫁。”

六年时间足够让姜舒明白,温顺规矩并不能换得尊重和怜惜,不如坦然做自己。

姜父沉默良久,觉得姜舒说的似乎有理,犹疑着同意了三月之约。


郁澜眨眼道:“我陪您一同进宫,就说陈太医已经治好了韫儿,念在靖安侯军功赫赫,赤胆忠心的份上,放过沈晏阳。”

“父皇本就器重靖安侯,一定会同意的。”

庄老夫人听完,没好气道:“合着你早就想好了后招,就等着我往你的坑里跳。”

郁澜愧疚垂头,没有辩解。

这事儿她的确利用了庄老夫人,是她不对。

“行了,回去更衣进宫吧。”看在观音大士的份上,庄老夫人原谅了她们。

“是,母亲。”郁澜应了一声,拉着姜舒走了。

出了庄老夫人的院子,姜舒仍心有余悸:“老夫人好生威严,公主不害怕吗?”

都是婆母,庄老夫人可比沈母和沈老夫人厉害多了。

“不怕,我父皇发起火来比她凶多了。”郁澜无谓轻笑。

天子一怒,生死难料,哪是庄老夫人一个妇人能比的。

郁澜的话让姜舒肃然起敬,也让姜舒明白,郁澜对庄老夫人的恭敬是出于礼貌教养,并非惧怕。

庄老夫人也定是明白这一点,才会在被欺骗震怒后还答应进宫,陪郁澜胡闹。

“你的和离书呢?给我看看。”郁澜换好衣服后问姜舒。

姜舒从怀中取出和离书展开,递给郁澜。

郁澜快速瞧了一眼,了然道:“果然还没经官府落印。”

“快把你的名字写上,再摁上手印。”郁澜拉着姜舒去了书案。

姜舒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做。

待墨迹干透后,郁澜将和离书折好收了起来,冲姜舒诡笑道:“等着,我送你份大礼。”

郁澜同庄老夫人进了宫,姜舒耐心在将军府等候。

身为皇帝的第一个女儿,郁澜自小聪慧喜人,深受皇帝宠爱。

下嫁平西将军府又令皇帝心怀愧疚,是以特许她可以随意进出宫门。

“陛下,长公主和庄老夫人求见。”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内侍禀报有些微讶。

他不是已经下旨惩处了靖安侯之子吗?她们还来做什么?

“让她们进来吧。”皇帝搁下笔,放下手中奏折。

郁澜同庄老夫人进殿行礼,皇帝抬手让她们起身赐座。

“你们忽然前来,有何要事?”皇帝直接了当的问。

庄老夫人没脸开口,郁澜只好起身道:“确有一事要求父皇应允。”

“哦?何事?”皇帝狐疑。

郁澜将准备好的说词同皇帝说了一遍。

皇帝听后重重拧眉,面浮薄怒:“你当圣旨是什么,说收回就收回?”

郁澜道:“父皇不用收回,再下一道恩旨即可。”

皇帝不解其意,以眼神询问。

郁澜一本正经道:“庄韫经太医诊治已无甚大碍,念靖安侯戍边有功,其子年幼无心,驱逐出京改为闭府思过一年,靖安侯罚俸半年。”

“你倒是想的周到。”皇帝皮笑肉不笑。

若是旁人见皇帝如此,定然惶恐惊惧,然郁澜司空见惯,浑然不怕。

甚至还冠冕堂皇道:“儿臣这也是为父皇着想,靖安侯可是难得的将才,恩威并施才能让他更加忠心。”

皇帝被郁澜的无耻气笑了:“说吧,你如此大费周章所为何故?”

郁澜知道瞒不过,便如实道:“靖安侯夫人姜舒是儿臣的好友,她在靖安侯府受了委屈想要和离,靖安侯提出条要父皇赦免沈晏阳,才同意与她和离。”

皇帝哼道:“你倒是有情有义。”

“谢父皇夸赞。”郁澜装作听不懂,厚着脸皮应下。

皇帝懒得同她计较,沉声道:“行了,朕允了。”

“谢父皇。”郁澜上前两步,从怀中取出一物道:“儿臣还有一事求父皇。”


姜母拍了拍姜舒的手,关忧道:“你可还好?”

姜舒点头,忍住喉间汹涌的哽咽,笑着道:“我很好,娘怎么跟老夫人在一起。”

姜母瞥了一眼被簇拥着,老脸笑开了花的沈老夫人,低声道:“你尚未和离,还是侯府夫人,我入府参宴依礼当去拜见老夫人。如此关键之机,可不能让人说我们不懂礼数,以此为由给你定罪。”

“并且,我也想探探老夫人的口风。”

姜舒闻言竖起了耳朵。

姜母低叹道:“老夫人话中未有和离之意,侯府并不想放你离开。”

高攀不易,离开更难。姜母悔的肠子都青了。

姜舒听完面色冷了下来:“放与不放,由不得他们。”

今日寿宴,上京显贵几乎都来了,她便要借沈清容的嘴,将和离之事抖开,闹的人尽皆知。

侯府不放她走,那她就逼的他们不得不放。

母女俩低声私语,互相宽慰商议着对策。

那边厢沈清容有意出风头,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送上寿礼。

“祖母,这是南海赤玉珊瑚,愿祖母长寿安康。”

沈清容献上一株近两尺高的赤玉珊瑚,惊艳了在场所有人,连郁澜和孙宜君也伸长了脖子瞧稀奇。

珊瑚生长在海底,寻常人根本潜不下去,极难采摘,显世少有。

而像沈清容拿出的这般大小,更是罕见珍贵。

便是郁澜贵为长公主,府中也不曾有这般大的。

“太漂亮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

“我在玲珑阁见过一株粉色的,是他们的镇店之玉,但只有巴掌大小。”

“我可以摸摸吗?”有人试探着问。

沈清容得意大方道:“当然可以。”

有人开了头,便有人跟上,排着队观赏触摸。

沈老夫人见到如此情景,心中很是自豪荣光,笑的满脸褶子。

“嘁,摸一下是能长生不老还是包治百病,一个个丢人现眼。”孙宜君讥诽。

郁澜好笑的问她:“你不想摸摸吗?”

孙宜君嘴硬道:“不想。”

郁澜惋惜叹息:“那便算了,我也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珊瑚,本想叫你一同观摩。你既不愿,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孙宜君:“……”

郁澜悄悄瞟了她一眼,起身朝人群走去。

孙宜君跺了跺脚,起身追上道:“公主相邀不敢不从。”

“那就委屈你了。”郁澜掩嘴轻笑,并不拆穿。

孙宜君绷着脸,试图挽回些颜面。

“长公主。”

见到郁澜,围做一团的人群分散两边给郁澜让路,恭声见礼。

孙宜君跟在郁澜身后,大摇大摆的占便宜。

徐令萱狠瞪了孙宜君一眼,气的攥紧手心。

孙宜君瞧见了,故意轻哼了一声。

徐令萱脸都绿了。

孙宜君看的浑身舒坦,俏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分外刺眼。

“长公主。”沈老夫人起身问礼。

郁澜颔首道:“老夫人,我瞧这赤玉珊瑚很是稀奇,想凑近些观赏。”

“长公主请。”沈老夫人忙道。

能得郁澜青睐,是侯府的福气,沈老夫人喜不自胜。

沈清容也与有荣焉,热情的为郁澜讲解。

孙宜君稀罕的瞧着,上手将每一处都摸了个遍。

郁澜忍着笑听沈清容聒噪。

终于,孙宜君转了一圈摸够了,郁澜也‘观赏’完了。

两人准备回坐位时,徐令萱突然开口,将矛头指向姜舒。

“听闻姜家富可敌国,不知沈侯夫人准备了什么寿礼?可否让我们开开眼。”

霎时所有目光齐齐看向姜舒。

姜舒莫名其妙,被迫停止了与姜母叙话。

沈清容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姜舒出丑。


当真是秀色可餐。

他竟从不知,看人吃东西也如此美妙。

对沈长泽的窥视姜舒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吃了一颗又一颗。

直到一串葡萄去了一半,姜舒肚子都吃饱了,沈长泽也未开口。

姜舒坐不住了,拿湿帕擦干净手,打趣道:“侯爷今日是专门来瞧我吃葡萄的?”

沈长泽这才回神想起正事,低咳道:“我来是有事想请教你。”

“侯爷请说。”

沈长泽满面愁容道:“这几日酒水已恢复原价,但闻香醉还是没有生意,该如何是好?”

他虽骁勇善战,却对经商一窍不通。而姜舒名下有一百多间铺子,听母亲说她都经营的很好,想来必有过人手段。

是以,他愁恼了几日,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来找她。

“我一介内宅妇人,侯爷为何来问我?”姜舒装傻。

沈长泽俊脸一窒,颇有些难为情道:“我知你定有办法。”

姜舒浅笑:“闻香醉是锦夫人所开,以她对我的成见,便是我说了,她又能听任?”

“我会说服她。”沈长泽神色坚定。

现下闻香醉已入绝境,由不得程锦初任性了。

姜舒杏眸谈扫:“我为什么要帮她?”

“她对我如何,侯爷再清楚不过。”

沈长泽无从辩驳,只能腆着脸道:“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就当帮我可好?”

夫妻一体没错,可他有两个妻子,到底跟谁一体?

姜舒垂眸,遮住眼中的讥讽和冷意。

以程锦初对她的所做所为,想让她帮忙,总得拿出点诚意。

见她半晌不语,沈长泽惶急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我?”

第二十六章 逃学

姜舒托腮,正思索着提什么条件时,霍冲神色匆匆的进来了。

“侯爷,少爷不见了。”

沈长泽猛然起身,同霍冲往外走。

姜舒愕然回神,也跟了上去。

侍候晏阳的灰衣小厮站在院中,面色慌张焦急,一见到沈长泽下楼便惶恐跪地。

“怎么回事?晏阳不是在上学吗?怎么会不见?”沈长泽问。

小厮惶恐道:“小的也不清楚。每日清晨少爷进学塾后,小的便在外院等少爷下学,今日也是如此。”

“可到了午间休息时,孟夫子却很生气的同小人说,少爷要是再不去上课,以后便不用去了。”

“晏阳逃学了?”沈长泽浓眉紧蹙,面浮怒意。

小厮点头。

“他人在哪儿?”

小厮哆嗦道:“少爷……少爷不见了。”

“说清楚!”沈长泽冷喝。

小厮吓的浑身一抖,竹筒倒豆子般道:“孟夫子说他三天没见过少爷了,可小的每日都亲眼看见少爷进了学塾,一直守在外院没见他出来。”

“发现少爷不见后,孟夫子命人将学塾找了个遍,没有找到少爷的踪影。”

“你确定晏阳没有出学塾?”沈长泽拧眉问。

小厮肯定点头:“除了上学和下学,学塾的大门一直锁着,少爷不可能出去。”

不在学塾,也没有出去,晏阳去哪儿了?

“此事先不要声张,尤其别让夫人知晓。”沈长泽嘱咐完,带着霍冲快步离开了。

姜舒返回屋内,摇着团扇满心困惑。

她也想不明白,晏阳到底去哪儿了。

沈氏的族学开设在沈家旁支的一处院落,此院落僻静清幽,背靠青山,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沈长泽在院中转了一圈,确认院墙高垒晏阳翻不出去,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

“侯爷,这墙是松的。”霍冲忽然道。

沈长泽闻声过去,瞧见花丛后的墙壁上有几块砖石松动,轻轻一推就掉了。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谢谢爹,谢谢娘。”沈长泽激动不已,壮志满怀。

傍晚,姜宁放学归家,看到沈长泽身着男装,乌发高束,不施脂粉描粗眉毛,从女娇娘变成了姜公子。

“如何?”沈长泽嘚瑟的在姜宁面前转了一圈。

姜宁看呆了,惊的笔掉到了地上。

“阿姐,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沈长泽挑眉道:“我要跟着爹学经商。”

“女子经商?”姜宁觉得他姐实在太酷了。

于是从那天起,姜父身边就多了个俊秀公子,跟着他学做生意。

沈长泽本就聪慧,对经商又颇感兴趣,之前掌管嫁妆铺子也略有接触,是以学的很快。

不过一两月功夫,她就了解了姜家各类各铺的要点,成了姜父的得力助手。

这日沈长泽同姜父巡完粮铺,中途歇息喝茶探讨时,绸庄伙计匆匆来报。

“东家,不好了。”

姜父放下茶盏:“出什么事了?”

伙计道:“今日我们去码头接货,一车货都没有接到。”

“怎么回事?”姜父肃色问。

“给我们供货的绸商出尔反尔,改与方家合作,今日到货的丝绸都被方家拉走了。”

“岂有此理。”姜父拍桌而起,步履匆匆。

沈长泽赶忙起身跟上。

眼下已是初冬,正是换季添衣的紧要关头,绸庄营利的重要时期。若断了货,姜记绸庄将损失惨重。

姜父到绸庄了解清楚始末后,去客栈找送货的赵掌柜。

“我们合作多年,你们为何突然断货?”姜父愤怒质问。

赵掌柜早有准备,拿出同姜家签订的货契和几张银票道:“姜老板别恼,按照规矩,赔偿双倍定金,你点点。”

看到那几张银票,姜父顿时了悟。从几个月前他就中了方家和赵掌柜的圈套。

往常姜家向赵掌柜定货时,都会付三成定金。而这次,赵掌柜以合作多年信任姜家为由,主动提出只要姜家付一千两的定金既可。

姜家当时虽有疑惑,但并未多想。

直到此时,姜父才明白是何缘故。

方家此计,不可谓不毒。

可偏偏姜家毫无证据,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卑鄙无耻!”姜父气的心口发紧。

赵掌柜冷哼道:“为商之道在于利,姜老板什么也没干,白赚一千两还有何不满。”

“你!”姜父气的说不出话来。

“姜老板好走不送。”赵掌柜将契约和银票塞给姜父,下了逐客令。

“无耻小人!”姜父怒气冲冲回到绸庄,叫来刘掌柜商议对策。

“库房还有多少余货?现在去找新的货源可还等得及?”

刘掌柜愁眉道:“库房只余几十匹,等不及寻新货源。”

“那现在怎么办?”姜父急的来回踱步。

刘掌柜垂着头不吭声。

第七十二章 改风

姜父和刘掌柜愁眉不展时,一直没出声的沈长泽开口了。

“或许可以试试别的布料,比如蜀锦。”

这些年吃穿享用,沈长泽对衣料也有些了解。

“可上京显贵偏爱丝绸,鲜少有人买蜀锦。”刘掌柜叹气,觉得沈长泽的想法不切实际。

沈长泽沉吟道:“显贵们喜爱什么,追捧什么,大都是跟风。只要我们改变风向,他们也可以喜欢蜀锦。”

尤其是后宅夫人闺秀,十分热衷于追求时兴。很多时候她们并不在乎时兴是什么,只为求一乐。

“这……”这个想法过于冒险,刘掌柜迟疑的看向姜父。

姜父停止踱步问:“如何改变?”

沈长泽杏眸微闪:“我自有妙计,爹和刘掌柜抓紧时间去采购蜀锦便可。”

蜀锦虽也名贵,但在上京销路不畅,常有积压,想要采购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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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楼外是一条岔路,通向三个不同的地方。

“我也去。”檀玉道。

钟越翻了个白眼:“你就别添乱了,安生待着,万一不白回来了或者从什么地方出来了,你也能瞧着。”

“钟越说的没错,你就在听竹楼守着,哪儿也别去。”楮玉将檀玉扶到凳子上坐下。

三人出了听竹楼,一人择了一条道分头寻找。

楮玉见揽云院的门大敞着,寻思着不白会不会跑进去,于是进去询问可有见着不白。

看守院子的婢女摇头,说她没有见到。

端着药碗从廊下走过的秋霜,听到她们的对话后脚步滞了滞。

“打扰了。”楮玉没有多想,转身走了。

姜舒沿着青石路寻到花园,一边轻声唤着不白的名字,一边细细寻找。

花园很大,姜舒先是沿着外围找了一圈。

小日子在身,姜舒走了一圈有些累,到凉亭坐下歇息。

歇了片刻后,姜舒以凉亭为起点继续寻找。

走了没多远,姜舒瞥见路边草坪被践踏的厉害,草上似有血迹和毛发。

她走近蹲下细瞧,在草地上发现了动物的蹄印。

能在厚厚的草坪上留下脚印,很不容易。

姜舒仔细对比,发现有两种不同的脚印,毛发也分黑白两种。而侯府有雪球和不白两只宠物。

结合草坪上的痕迹和脚印毛发,姜舒心中已有猜测,不安的颦起了眉。

“你在做什么?”

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姜舒一跳。

姜舒起身回头,看见了沈长泽和陆鸣珂。

看他们的模样,应当是一道从外回来,路经花园。

“不白不见了。”姜舒指了指草地,声音发颤。

沈长泽同陆鸣珂定睛一瞧,瞬间明白了姜舒的意思。

只是陆鸣珂不明白,不白是何物,于是便问:“猫还是狗?”

“一只黑色的兔子。”姜舒俏脸紧绷,面色不大好。

陆鸣珂微讶。

养兔子当宠物,她还真是……别具一格。

姜舒无心同他们说话,草地上的毛发和血迹让她恐忧不安。

“你先别急,我陪你去找。”沈长泽不在意一只兔子,但他明白姜舒在意。

同陆鸣珂打了声招呼后,两人直奔沈母的汀兰院。

姜舒能想到的,沈长泽自然也能想到。

望着沈长泽同姜舒相携离去的身影,陆鸣珂垂眸看了一眼草地上的血迹,心中了然。

姜舒的兔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这是侯府家事,与他无关。

沈长泽同姜舒一进汀兰院,就瞧见雪球翻着圆滚滚的肚皮,大剌剌的躺在院里,惬意的呼呼大睡。

“侯爷,夫人。”婢女上前行礼。

姜舒指着雪球问:“今日它可有出汀兰院?”

婢女一怔,点头如实道:“上午三小姐带雪球出去过,说让雪球陪少爷小姐和表少爷玩耍。”

沈清容排行第三,府中下人都唤她三小姐。

确认雪球今日去过花园,姜舒没有直接去找沈清容,而是先去了寿永堂。

沈老夫人刚起来一会儿,看了眼屋外明亮的天色,纳罕道:“你们怎的来这么早?”

今日是初一,是侯府主子在寿永堂用晚膳的日子。

“祖母,我们想问晏阳晏欢几句话。”沈长泽解释。

沈老夫人不明所以,让婢女将晏阳晏欢叫了过来。

“爹爹。”晏欢见到沈长泽很高兴,欢快的扑进他怀里。

沈长泽抱起她,轻声问:“晏欢,你们今日可有去花园玩?”

“去了,跟娘和姑姑一起,还有星远弟弟和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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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赔罪

“嘶!”虽不是滚汤,但姜舒的手背还是被烫红了,疼的她直吸气。

“夫人!”楮玉急忙上前,用湿帕给姜舒擦拭汤渍,又让檀玉打来冷水给姜舒浸泡。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沈母回过神后赶紧吩咐下人:“快去请方医女。”

方医女是难得的女医,是姜舒重金请来供养在侯府,方便给沈老夫人瞧病。

“晏阳,快给你母亲道歉。”程锦初拉过呆滞的晏阳。

年仅五岁的孩子似是被吓到了,不肯开口。

程锦初急了:“晏阳……”

“行了,别吓坏孩子,不过就烫了手,上点烫伤药就好了。”沈老夫人有些不悦。

在她眼里,姜舒自然比不上重孙重要。

低头查看伤势的姜舒抬头,看着冷漠丝毫不关心她伤情的沈老夫人,心凉了半截。

这几年沈老夫人缠绵病榻,她不仅花重金请来医女,还遍寻上京买来最好的药材,亲自熬了伺候她服用。

如此种种,竟换不来半分情意。

这侯府的良心,果真从根上便烂透了。

姜舒只觉遍体生寒,一刻都不想多待。

但她刚起身,方医女便来了。

“夫人,快让我瞧瞧。”方医女一脸着急,比这屋里人都关心姜舒的伤势。

姜舒心中暖了些许,轻声道:“没有大碍,回听竹楼再瞧吧。”

“是。”方医女背着药箱跟在姜舒身后。

“等等。”沈老夫人叫住她们。

“你既没有大碍,就让方医女先给两个孩子瞧瞧,方才都将他们吓坏了。”

两个孩子的确吓着了,但不至于吓坏,沈老夫人这是全然不在意姜舒如何。

“烫伤疼痛难忍,让方医女先给夫人瞧。”檀玉气不过,拉着方医女欲走。

沈老夫人怒了:“站住!侯府什么时侯轮到你一个婢女做主了。”

檀玉被斥的面皮通红,敢怒不敢言。

姜舒面色淡淡的瞧着沈老夫人,冷声提醒:“祖母莫不是忘了,方医女是我请来的。”

“你……反了你了!”沈老夫人气的老脸铁青。

姜舒懒得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医女没有犹豫,也跟着走了。

一是诚如姜舒所言,她是姜舒聘请来的。

二来她打眼瞧过了,两个孩子面色正常并无不妥。

“你瞧瞧!这就是你给长泽挑的好夫人。”姜舒走了,沈老夫人便拿沈母撒气。

沈母满腹憋屈的咕哝:“这事儿本就是母亲做的不妥,再说了,当初您也是同意了的。”

沈老夫人老脸一沉:“你什么意思?瞧着老婆子我年纪大了……”

“祖母。”一直沉默的沈长泽终于出声。

“今日是晏阳不对,您不该不分是非的袒护他。您这样只会教坏孩子,他日若伤了旁人又该如何?”

“至于姜舒,她并没有对不起侯府。”沈长泽说完,带着程锦初和两个孩子走了。

妇人的无理取闹,令他很是反感。

沈老夫人看着嫡孙离去的背影,怔忡了半晌。

功名加身的靖安侯,已不再是任由她训诫的孙儿,他成了靖安侯府的倚仗和主人。

这侯府,不由她做主了。

回到揽云院后,沈长泽训诫了晏阳一番,领着他去给姜舒赔罪。

他虽疼爱孩子,但也辨是非。

父子俩在听竹楼外撞见了方医女,沈长泽询问姜舒的伤势。

“回侯爷,夫人的手没有大碍,只是灼痛难忍,这几日怕是难以安枕。”方医女如实回禀。

“有劳。”沈长泽领着晏阳进了听竹院。

姜舒刚上完药,躺在软榻上歇息。

“侯爷。”楮玉红着眼见礼。

沈长泽进屋,瞧见姜舒在闭目养神,搭在软枕上的手红肿一片,疼的她面色发白眉头紧皱。

“母亲,对不起,孩儿不是故意的。”晏阳在软榻前跪下,带着哭腔给姜舒认错。

来之前沈长泽严词厉色的告诫晏阳,姜舒也是他的妻,他们要唤她母亲。

晏阳从未见过爹爹如此严厉,不敢不听。

被疼痛折磨的抓心挠肺的姜舒,掀起眼皮瞥了两人一眼,有气无力道:“我不欲与一个孩子计较,但凡事都要分个是非黑白,侯爷可明白?”

“我明白,今日是祖母的不对,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沈长泽躬身致歉。

一个侯爷将军能做到如此,已经是莫大的抬举了。

姜舒不是不识抬举的人。

“侯爷既明白,那这事便算过去了,让孩子起来吧。”姜舒瞌眼,不欲与他们再说话。

晏阳方起身,檀玉便端着冰块进屋。

“夫人,冰来了。”

见到沈长泽父子,檀玉不情不愿的福身行礼。

楮玉用帕子裹了冰,轻轻的放在姜舒烫伤的手背上,给她消肿止痛。

沈长泽瞧了一会儿,问:“可有觉得舒适些?”

听到声音姜舒诧异的睁开眼,他怎么还没走?

“嗯,时侯不早了,侯爷回吧。”姜舒直截了当的下逐客令。

她心情不好,疼的又睡不着,实在不想再应付他。

沈长泽没有走,而是问楮玉:“需要冰敷多久?”

“自然是越久越好,侯爷放心,奴婢们会照顾好夫人。”楮玉虽也心存不满,但仍保持着该有的恭敬。

“给我。”沈长泽在榻边坐下,亲自给姜舒冰敷。

姜舒吓了一跳:“侯爷回去歇息吧,我这里有楮玉檀玉伺侯就够了。”

“子不教父之过,就当我替晏阳赔罪。”沈长泽摆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此做的缘由是心疼她,也想趁此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爹爹……”晏阳揉着眼唤了一声,他困了,想回去睡觉了。

沈长泽见状,对楮玉道:“送少爷回揽云院。”

“是。”楮玉领命,拉着晏阳退下。

檀玉不想走,被楮玉硬拉走了。

夫人已经空守了六年,不能再空耗下去了。

屋内只剩下姜舒和沈长泽,她不由想起六年前嫁入侯府那晚。

那时她刚及笄,年岁尚小,面对高大英俊的沈长泽忐忑又羞涩,紧张的两只手都绞红了。

看出她的无措,沈长泽没有碰她,以出征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准备为由,离开了新房。

第二日一早,沈长泽就随军出发去了边关。

所以他们还未有过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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