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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文章精选

云在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中的人物苏青禾顾承安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穿越重生,“云在飞”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内容概括:“二十二岁按理说在农村年纪也不小了,顾书记咋还没结婚?”......

主角:苏青禾顾承安   更新:2024-05-02 2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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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禾顾承安的现代都市小说《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云在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中的人物苏青禾顾承安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穿越重生,“云在飞”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内容概括:“二十二岁按理说在农村年纪也不小了,顾书记咋还没结婚?”......

《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大家伙听完都不说话了,心里也都有些忐忑。

不知道等到自己上工的时候又能挣到几个工分?

如果也成了那个拖后腿的,养活不了自己不说,少不得还得厚着脸皮向家里伸手了。

两个女知青里年龄略微大些的看大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的,笑着说:

“大家也不用愁,女同志一般也能挣六七个工分,只要好好干,填饱肚子没问题。”

她叫聂红霞,来和平大队插队已经有六年了。

期间有不少知青来来走走,通过各式各样的理由回了城,只有她一直留在这里。

聂红霞家里没门路,没关系,别人能通过顶替父母职位或者是办理病退回城,而她只能在农村日复一日的熬着。

所幸她还有刘景明,两人相偎取暖,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新来的知青们不了解刘景明和聂红霞的关系,主要人家也没说,他们也就没往这上面想。

苏青禾却是发现刘景明在聂红霞说话的时候,看向她的目光很温柔,那是爱一个人才会有的眷恋眼神。

原来两人是一对儿啊!

也是,能在艰苦岁月里拥有一段纯真的感情,确实很难能可贵。

和身份相同的知青谈对象也算“门当户对”。

也有城里来的女知青受不了重体力劳动,吃不了苦,为了生存,为了吃一顿饱饭,选择和当地的农民结婚。

听另一个女知青白淑芬说,和她一块下乡的毛小敏就嫁给了老书记家的二儿子顾承海,成了现任书记顾承安的二嫂。

一个家里出了两个书记,顾家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相当不错。

毛小敏比较精明,先下手为强。

当时顾承海可是十里八村比较抢手的结婚对象,家里条件好,壮劳力多。

爹是书记,在村里有很高的威望,妈也不差,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裁缝,靠着这一手裁缝手艺,家里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现在毛小敏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孩,平日里也不用下地劳动,干的活是最轻松的仓库保管员。

仓库保管员工分少,但人家也不差这几个工分。

提起毛小敏现在的生活,白淑芬话里话外都带着羡慕。

李金玲听得认真,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心念一动,装作不经意问道:“那她结了婚以后户口就永远落在农村了,以后也就没有回城的机会了吧?”

没等白淑芬答话,李婉儿抢着说:“那肯定的,她可真没志气,好歹也是城里人,怎么能嫁给个乡下泥腿子呢!”

白淑芬不悦地瞪了李婉儿一眼,鼻腔里溢出一丝冷笑:“什么乡下泥腿子,你说话前可想好了,仔细祸从口出!”

“咱们户口落在村里,本质上来说现在也是乡下泥腿子,国家都鼓励知青扎根农村,和农民打成一片,你这样说不是搞阶级对立吗!”

李婉儿有些讪讪地红了脸,小声辩驳着:“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至于上纲上线嘛。”

白淑芬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泼辣性子,梗着脖子还要再说,被李金玲的话头打断。

李金玲真正想问的话还没有问出来,哪里耐烦听白淑芬和李婉儿斗嘴。

刚才她只是起了个话头,现在要问的才是关键。

“其实在农村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也挺好的,对了,你刚才说毛小敏嫁给了老书记的二儿子,那老书记一共有几个孩子?”

她没好意思直接问现任书记顾承安的年龄和在家里的排行。

不过她都这样问了,白淑芬也就顺着往下说:“老书记一共有五个孩子,咱们顾书记在家里行四,下头还有个最小的妹妹。”

说着,她转了转眼珠子,打趣道:“老书记的三儿子还没有结婚,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在部队里当兵,你们谁要是有想法可得抓紧。”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谁也没有当真,李金玲却是继续问道:“那承安书记呢?”

顾承安年龄虽然不大,但社员们都佩服他,平时都称呼他顾书记,也有年长一些的直接叫他承安书记。

但是李金玲这样叫却是有些不妥当。

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就带了一丝探究。

李金玲脸热,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似乎大家都猜透了她的心思?

“我只是随便问问,好奇嘛!”

聂红霞笑了笑:“书记年纪不大,才二十二岁,自然也没有结婚。”

她一边说一边去了院子靠栅栏旁边的菜地。

一小片菜园子里种的蔬菜种类倒是丰富,有小白菜、韭菜和菠菜。

队上管的不严,社员们都在自家院子里种些当季的蔬菜,除了生产队统一分的菜,自家种的菜也是重要的口粮之一。

虽然粮食不能敞开了肚皮吃,但只要勤劳的人家,蔬菜肯定管够。

也有那胆子大的,种些新鲜的时令蔬菜挑到公社去卖,不过这都是偷偷摸摸干的,让人发现了那不得了。

是要被树典型,当做资本主义的尾巴割掉的。

聂红霞念念叨叨地说着,不过很明显大家对什么割资本主尾巴的事情不感兴趣。

不光女知青对顾书记感兴趣,男知青也好奇。

人家年龄不大,却已经当上了和平大队的书记,而他们却只能苦哈哈地在地里刨食。

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啊!

季东林坐在房檐下,大大咧咧道:“红霞同志,你说说顾书记是咋当上书记的?”

这话说的和绕口令似的。

刘景明笑着接话:“顾书记以前也不是书记,他十七岁高中毕业后回到大队劳动,先是在生产队当会计,后来又当生产队长。”

“因为表现突出,还评上了公社里的劳模,后来老书记退下来,顾书记经过上级领导任命,接了自己父亲的班。”

原来如此,看来人家是有真本事,劳动模范,也不是谁都能评上的。

李金玲还是对书记的个人问题感兴趣。

既然大家都看出她的心思,她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问,显得自己也不大方。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她就光明正大的问又能怎么样?

“二十二岁按理说在农村年纪也不小了,顾书记咋还没结婚?”


李婉儿撇撇嘴角。

真是的,一顿饭还没吃呢,就得做饭,她低低哦了一声算是应了下来。

这个下午,知青点很安静。

新来的知青可以休息半天,明天正式上工。

宿舍已经收拾好了,除了家具少得有点寒酸,看起来还不错,夏静言还带了蚊帐,白色的棉纱蚊帐挂起来,倒是有了些少女闺房的感觉。

夏静言盘腿坐在炕上,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摸着下巴说:“要是有个大衣柜就好了。”

大衣柜估计是很难实现。

倒是可以请木匠打两个木箱子,可以上锁的那种,除了放衣服还可以放重要物品。

苏青禾站起来,开门走出去:“走吧,咱们去找木匠打家具。”

夏静言一下来了精神,她本来就是个好动的性子,现下正憋闷着呢,正好出去放个风。

“青禾,你知道木匠在哪吗?”

“鼻子底下就是嘴,问问不就知道了。”

下午五点,气温没有中午高,走在路上还不算太热。

不过苏青禾想得太美了,这会儿社员们都去上工,路上愣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们只好一直沿着村里的土路往前走。

夏静言走路也不消停,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说话:“话说这村子还挺大的,刚才我看见那边有个供销社,等会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苏青禾好笑地摇头,她想起来以前看到的一句话,吃货的世界没有诗和远方,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再看夏静言,可不就是这样,说的分毫不差。

其实这个时候的村子都一样,清一色的土砖房,偶尔看见的几处青砖瓦房都是可数的。

和平大队已经算是条件好的,最起码社员们人人都能填饱肚子,不过也仅限于吃饱。

在出门靠腿走,晚上照明靠煤油灯的年代,除了吃饱,其他一切都是奢望。

甚至整个大队都没有一辆自行车,就连顾承安也没有。

走了一段路,终于看见前面树荫底下坐了个老太太在乘凉,苏青禾走过去,笑着问:“大娘,您知道谁家可以做木匠活吗?”

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脸上的皱纹多的数不清。

她耳朵背的厉害,其实根本听不清眼前的女娃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努力地开口:“大狼?”

“不是大狼,是大娘。”

“哪来的狼?”

苏青禾无奈地直起身子,叹了口气:“好吧,打扰了。”

她看了一眼早已经笑疯的夏静言,想起这一幕和她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远处有几个黑黝黝的小萝卜头蹲在一起数蚂蚁,苏青禾打算过去问问,老人家耳朵背,小孩子应该能听懂吧。

“小朋友,你们知道谁家可以做木匠活吗?”

一众小屁孩抬头,看着漂亮姐姐连话都忘了答,好半天才有个小姑娘缩在角落里举手,怯生生的:“我爸爸是木匠。”

苏青禾绽开欣喜的笑容:“那你能带我们去你家吗?姐姐需要做两个木箱子。”

小姑娘点头,眉眼弯弯,水润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喜悦的光。

她帮爸爸揽到了木匠活,爸爸会不会对她和妹妹好点?

夏静言喜欢小孩,她自己就是个大小孩。

她兜里就装着糖,给几个小萝卜头一人发了一块水果硬糖。

孩子们差点乐疯。

一颗一分钱的水果糖,对孩子来说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东西。

夏静言给这群小孩分完糖,拿出一块大虾酥糖递给小姑娘。



她说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俏脸冷若冰霜,别过眼不去看顾承安。

通过前两次的接触,苏青禾其实感觉到了顾承安对自己稍微有些不同,可是刚才在顾家的那一幕却是当头棒喝,把她打醒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

人家顾承安帮她拔草是对知青的照顾,帮她捎东西是顺带手的事,她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认为人家愿意一再帮她。

说不定人家早就嫌她烦了,要不怎么顾大婶一提做箱子的事,他就黑着脸冲了出去。

现在又说要赔罪,八成也是被顾大婶逼着来的。

顾承安的手里还捧着那只小兔,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挺能说会道的,现在对着粉面含霜的小知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嘴巴就像是上了锁一样。

顾书记很懊恼。

他知道苏青禾生气了。

可当时他全部心神都被她吸引,根本就没听见他妈在说什么,后来冲出去也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

可这让他怎么说。

如果他对着苏青禾说,我冲出去不是因为不想帮你做箱子,而是因为再待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苏青禾会不会把他当成登徒子,直接赏他一个耳光?!

在他前二十二年的岁月里,他没有喜欢过任何姑娘,见到苏青禾的第一眼,他承认,自己惊艳于她的美貌。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不是圣人,所以也不能免俗。

大家都在暗地里打趣说他是万年的铁树不开花,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不开花,而是没有投下令他心动的种子。

一旦心动,来势凶猛,他自己也招架不住。

苏青禾走了,她最终也没有要那只小兔。

顾承安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陈玉芹看他那副呆头鹅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该,这副傻样也不知道是像谁,连他老子当年追媳妇的半点果断都没有。

顾水清捂着嘴偷笑:“四哥,我咋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我青禾姐了?”

顾承安在妹妹面前还是很要面子的,瞪了她一眼,语气凶巴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

“死鸭子嘴硬,妈都和我说了,你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顾水清快言快语,毫不留情地戳破自家老哥那点小心思:“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顾承安扶额,这妹子不能处。

*

夜幕降临,苏青禾打水洗漱,热水依然是和聂红霞借的。

她有些懊恼,光顾着生气,却忘了拿顾承安捎回来的东西,没有暖壶用热水太不方便,她也总不能厚着脸皮找别人借。

要不,现在去顾家把东西拿回来?

苏青禾草草擦了擦身子,打算倒了水再去一趟顾家,出了宿舍,一眼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是顾承安。

苏青禾泼了水,正准备走过去,就见李婉儿兴冲冲地小跑着过去了。

“顾书记,你怎么来了?”

李婉儿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看着顾承安的眼神黏得快要拉丝。

乔致远和她分手了,她得赶紧再找饭票。

顾承安就是最好的人选。

乔致远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如果自己真的能搭上顾承安,那就算一步登天了。

李婉儿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毕竟知青点里,除了苏青禾,她也算是拔尖的了。


刘景明脸色严肃。

新知青没来之前,知青点从来没出过这种事,他们一来,就闹出这种幺蛾子,果然,人一多就不好管。

李金玲表现得挺热心,主动帮李婉儿把褥子抱去院子里晾晒,回来时欲言又止:“褥子上的好像不是水……”

不是水?

那是什么?

李金玲心中暗笑,面上却不显,觊觎着李婉儿铁青的脸色,小声道:“闻着有一股尿骚味。”

泼尿?!这肯定是得罪人了。

李婉儿脸色难看,气得浑身发抖,褥子上那一片大大的地图,仿佛是对她的警告。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脸,坑坑洼洼的麻子脸,脱口而出道:“是王二麻子,一定是他!”

新知青不知道王二麻子这个人,老知青来的时间长,却知道。

这人就是个二流子。

刘景明眉头拧成个疙瘩:“你怎么会得罪这种人,他就是个地痞流氓!”

李婉儿没吭声,心里却直打鼓,暗道自己惹上了麻烦,昨天晚上放了王二麻子的鸽子,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拿眼看向乔致远,却见乔致远别过了脸。

乔致远此刻无比庆幸昨天没有冲动,如果听了李婉儿的话,打了王二麻子,当时是出了一口恶气,后患却是无穷。

强龙不压地头蛇,王二麻子这种人他惹不起。

李婉儿没招,更不可能去找王二麻子对峙,哭着出了宿舍,认命的拆洗起了褥子。

李金玲深吸一口气,目光有些阴冷。

尿是她倒在李婉儿褥子上的,她只是想报复一下李婉儿,却没想到引引出了王二麻子这么个人。

这人和李婉儿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李婉儿会认为泼尿的人是王二麻子,李金玲觉得自己得打听一下王二麻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

王二麻子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看见李婉儿眼睛一亮,喊道:“婉儿,出来。”

他自以为是的认为昨天的人是李婉儿,昨天山上的那一场食髓知味,今天上午心里一直惦记着,上工都没心思干活。

这不,自家婆娘王菊花一睡着,他就溜了出来。

这个时候,其他知青已经回去休息了,院子里除了洗褥单子的李婉儿就剩下李金玲。

王二麻子这一声,直接震住了两个人。

李婉儿脸色发白,不敢抬头,手里的褥单子都快搓烂了,而李金玲则是不可置信地看向王二麻子。

这个声音就是昨天山上的那个声音。

她死也不会忘!

李金玲胸口剧烈起伏,巨大的恨意冲击着她的脑海,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咬得鲜血直流也没发觉。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叫嚣着,那就是杀了王二麻子!

李婉儿没发现李金玲的异样,她害怕王二麻子进来,褥单子也不洗了,小跑着回了屋。

李金玲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宿舍门,眸光幽深,一步步走向王二麻子。

“你找婉儿有事吗?”

王二麻子笑得吊儿郎当:“找她玩一会儿。”

他口无遮拦惯了,只要逮着女人就会言语上调戏几句。

李金玲面无表情:“你就是婉儿说的二麻子哥吧,她挺喜欢你的,你可得好好对她。”

王二麻子心里一喜,没想到李婉儿竟然这样说。

一定是被自己的雄风征服了。

王二麻子飘飘然地走了,李金玲无声冷笑,先收拾李婉儿,再收拾王二麻子。

他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

苏青禾去上厕所,见李金玲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门口,她随意瞟了一眼,正好瞧见李金玲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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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芳被说的无言以对,她们两口子本就没安好心,现在被当面戳穿,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恶狠狠地盯着苏青禾,

苏志军也有些讪讪的,只是他也不好拉下脸来承认,便将这一切都推到刘丽芳头上来撇清自己。

“下次你给青禾介绍对象,先打听清楚再说,你虽然是好心,但差点办了坏事,赶紧和人家道歉!”

“道歉?”

刘丽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没想到这个时候苏志军竟然当起了好人。

合着坏人都让她一个人做了!

周围人的鄙夷,小叔子一家的冷眼,枕边人的没担当,激得刘丽芳一下子恼了,她失心疯一般扑上去厮打起苏志军来。

“你个没良心的,分明是你想攀高枝,现在却来怪我,我跟你没完!”

这下大家伙的表情就更精彩了,狗咬狗,一嘴毛,夫妻俩竟然还起内讧了。

苏志军没料到刘丽芳会突然发疯,他尴尬的躲闪着,脸上还是被刘丽芳的指甲划出了血痕。

都见血了,苏志军也就不躲了,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重重的巴掌声和刘丽芳的脸皮产生了美妙的碰撞,发出了动听的声音。

刘丽芳愣住了,结婚二十多年苏志军从来没打过她,今天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丽芳哇的一声哭出来,推开门口围观的人跑走了。

苏志军有些尴尬地看了苏志国和赵润萍一眼,匆匆追了出去。

一场闹剧就以这样的结尾收场,邻居们又议论了几句也就散了。

被刘丽芳这么一闹腾,苏志国和赵润萍脸色也不好看,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苏青禾把筷子塞到爸妈手里,大大咧咧地说:“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通过这事认清大伯家的真面目,以后提防着就好。”

赵润萍接过筷子,又向苏志国抱怨道:“以前我就觉得你大哥一家人品不行,你还不信,现在看明白了吧。”

苏志国看看妻子看看女儿,最后重重点头:“看明白了,以后和他们家尽量不来往。”

*

离别的日子很快到来,临行前,苏青禾往家里储水的水缸里灌满了灵泉水,这些天,她和爸妈弟弟喝的都是灵泉水,大家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好。

父亲也顺利地躲过了前世的悲剧。

这一世,家庭的小船将会平稳前行。

这天,是苏青禾出发的日子,火车是早上八点的,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苏青禾就起来了,没想到母亲比她起得还要早,已经蒸好了包子。

一个个白胖宣软的包子被装进铝制饭盒,最后用白毛巾包住保温,赵润萍将两个大饭盒装进布兜子里,不放心地叮嘱道:

“包子你带着路上吃,你爸出去买烧饼了,应该快回来了,酱菜也带了些,你就着烧饼吃。”

“吃饭的时候就着热水喝,可千万别为了省事喝凉水,要不该闹肚子了,上了火车别和陌生人说话,万一是人贩子呢。”

“还有,到了就给家里写信,我们都惦记着你呢。”

赵润萍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无非是一些出门在外要小心,带好行李,注意安全的车轱辘话。

她本不是话多的人,但孩子即将离家远行这一刻,她仿佛有诉说不尽的叮咛。

苏青禾认真听着,间或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临别在即,她格外珍惜和家人的相处时光。

时钟走到六点半,苏志国急匆匆的回来了,他跑得有点急,汗珠子争先恐后地从额头上落下来。

他顾不上擦汗,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裹着的一摞烧饼,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喘:“禾禾,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那家老字号烧饼,带着路上吃。”

苏青禾的眼眶忍不住泛红,这家店的烧饼做得好吃,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排队买,她喜欢吃却不常买,因为离家太远了。

可在这个离别的清晨,父亲却跑了大老远的路,只为了给他即将离家的女儿买几个她爱吃的烧饼。

烧饼虽然不值多少钱,可这里面却包含着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

苏青禾看着关心她的父母,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爸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下乡是件光荣的事,我争取好好表现,一定不给你们丢脸,你们也要保重身体。”

苏志国看着自己一脸坚定的女儿,心里感慨万千。

苏青禾是他和妻子的第一个孩子,家里日子虽然清贫,却也是娇宠着长大的。

曾经那个扎着小揪辫蹒跚学步的小丫头转眼间就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聪明懂事,一点也不娇气,是他和妻子引以为傲的好女儿。

苏志国掏出五张大团结递给苏青禾。

苏青禾有些诧异:“爸,妈给我带钱了。”

苏志军坚持:“穷家富路,去了乡下肯定需要添置东西,你拿着这钱买些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

苏青禾没再拒绝,甜甜地叫了声爸,乖乖地应了。

火车站,自愿下乡的初高中毕业生们背上行囊,胸前戴着鲜艳的大红花,踏上远离家乡的列车,挥泪告别来送站的家人。

苏青禾从父亲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一个手提包,一个行李卷。

手提包里装着夏天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还有一些日用品,剩下的就是吃的。

现在天气热,倒也用不着带秋冬的厚衣服,相比较其他知青提着的大包小包,苏青禾可以说是轻装上阵。

带太多行李不方便,等她安置好,需要厚衣服和厚被褥的时候写信让家里给寄过来就好。

苏青禾上了火车,找了个空位坐下,这趟火车的大多数乘客都是去往五湖四海,支援农村建设的知识青年。

有的知青在伤心地抹着眼泪,更多的是三五个人聚在一起,雄赳赳气昂昂地唱着热血红歌。

苏青禾在送别的人群中准确的找到父母和弟弟,朝着他们挥手:“爸妈、青柏,回去吧。”

苏志国面色动容,赵润萍默默流着眼泪,就连平日时常将男儿有泪不轻弹挂在嘴边的苏青柏也红了眼眶。

三个人都朝着苏青禾挥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离别的愁绪猛烈袭来,这一刻,苏青禾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不愿让爸妈担心,冲着他们笑了。


李金玲双眼空洞无神,望着漆黑的天空无声流泪。

完了,她不干净了!

她甚至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只听到他一声声喊着婉儿。

婉儿?李婉儿?!

李金玲倏地坐起来,难道那个男人口中的婉儿是李婉儿!

她混乱的大脑终于有了一丝清明,仔细捋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婉儿和那个男人约好在山上碰面,自己误打误撞地上了山,李婉儿失约没来,而那个男人却把自己当成了李婉。

一定是这样的!

李金玲激动起来,李婉儿一定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她要回去,找到欺负自己的那个人,让他将牢底坐穿!

这次,李金玲顺利地下了山,她飞快地奔进知青大院,一把推开宿舍的门。

李婉儿睡得正香,被推门声吵醒,满脸不快地睁开眼:“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点亮桌子上的煤油灯,却被李金玲的模样吓了一跳。

李金玲衣服凌乱,头上沾满了草屑,脸上横七杂八地交错着干了的泪痕,活像是被人欺辱了的样子。

“你……你干嘛去了?”

“你知不知道……”

李金玲艰难开口,只说了几个字便猛得惊醒过来。

山上的事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事情一旦曝光,坏人不一定会受到惩罚,而她的名声肯定是臭了,到时候人人都知道她被强暴过,顶着这样的名声她还怎么做人。

李金玲无比庆幸自己清醒过来。

她得沉住气慢慢查,真相总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她不会放过那个男人,还有李婉儿,她也别想好过!

李金玲的目光黑沉沉的,在昏暗的房间内显得格外阴森。

李婉儿还疑惑怎么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对上李金玲的目光,却被吓得浑身一激灵,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夜半时分。

整个村子进入沉睡。

知青点大院却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月光下,李金玲机械地往身上浇着水,她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纸,双颊却染着诡异的红晕。

再多的水都冲不净身体的脏。

再多的水都浇不灭内心的恨。

她要报复,要报仇!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李金玲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昨天的她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今天的她却放下了架子,主动和其他知青搞好关系,大方地请大家吃饼干,就连李婉儿都有份。

别人只是客气道谢,并没有去拿饼干。

李婉儿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她看了李金玲一眼,见她神色如常,脸上还带着笑,便厚着脸皮拿了好几块,坐在小板凳上吃了起来。

饼干可真好吃,一股子奶香味。

李金玲目光发冷,盯着李婉儿看了一瞬,迅速回了屋子。

一分钟后,李金玲若无其事地从屋里走出来,跟着大家一块去上工。

*

累了一上午,回到知青点后,大家吃了饭便回屋休息,还没躺下就听到一声高亢的尖叫。

“是谁干的,谁往我褥子上泼水了!”

李婉儿气得冒烟,褥子湿成这个样子,她还怎么睡。

大家也一头雾水。

谁会干这么无聊的事,难道是李婉儿得罪人了?

肯定不是知青点的人,大家一同上下工,也没见谁提起回来,那就是村里的人?

刚来一天就得罪了人,这李婉儿可真是个惹事精。

“李同志,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和村民们发生不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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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才她那么一跳一颤,颇有些波涛汹涌的感觉。

心尖上突然有些痒痒是怎么回事?

刘丽芳别过眼神,心里实在对自己有些不齿,平时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关注。

可自从小知青来了,他的心就乱了,不只心乱,眼睛也不受控制,总是看向不该看的地方。

甚至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中午那两个妇女的闲聊: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现在看来,她们说的不对。

根本不是那样的。

一本正经同社员说着话的顾书记思维很涣散。

他甚至有些庆幸。

幸好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然小知青这样不是被别人看去了?

刘丽芳一来,事情就变得好处理多了。

高老太也没法再装乌龟。

尽管她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再打骂两个孙女,高向东也替自己老娘求情,但总要小惩大诫,给高老太一个教训。

最后,经过社员们讨论,就让高老太收集各家的肥料,集中在一起送到田里,给庄稼施肥。

这里说的肥料可不是化肥,而是天然肥料。

农村有句俗话——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这种肥料就是人类或家禽的排泄物。

这活儿虽然不算累,但是臭啊。

高老太苦着个脸,三角眼里挤出两滴泪,眼风频频扫向自己儿子。

高向东假装没看见,别过了脸。

*

晚风习习,吹散了一天的热气。

回去的路上,苏青禾有些沉默。

不论任何年代,重男轻女的家庭一抓一大把。

为着养儿防老,拼了命的生儿子,等到晚年的时候,病床前精心伺候着的却是女儿。

到底是养的什么儿?

防的谁的老?

估计没人能说的清楚。

夏静言也有些闷闷的,她的关注点则是在大丫二丫的母亲身上。

“秦雪梅为啥不离婚?”

苏青禾无奈摇头:“说得简单,离婚哪有那么容易。”

虽说后世离婚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可现在这年代,离婚可以说是离经叛道的事情,大多数人忍着忍着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要不怎么那么多怨偶呢。

回到知青点。

本该是吃饭的时间,厨房里却传来喧哗声。

李婉儿坐在灶前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苏青禾看得头大,这怎么又哭上了?

原来是做饭的时候,李婉儿说自己不会做饭,聂红霞便让她来烧火。

烧火简单,往灶膛里添柴就行。

聂红霞也就出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李婉儿就把饭烧糊了,菜糊了大半,玉米饼也一股糊味儿。

大家累了一下午,就指着这顿饭补充些体力,现在饭少了一大半,每个人都吃不饱。

既浪费了口粮又饿了肚子,白淑芬气不过,说了几句,李婉儿就哭了。

乔致远看李婉儿哭得梨花带雨,心疼了。

又开始充当护花使者。

将烧火的活儿揽到了自己身上:“以后我来替婉儿烧火!”

大家诧异地看向乔致远,这算什么意思?

喜欢上了?

李婉儿脸蛋红扑扑的,小声抽噎着,感激地看向乔致远,哭过的眼睛里像含着一汪春水。

乔致远心头急跳,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大家凑合着吃了饭,各自回屋。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离开了知青点。

第二天一早,聂红霞洗漱好后敲门,喊新知青起床,新来的知青今天就要开始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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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芳下班回家就看见苏志军神情呆滞地躺在床上挺尸。

“你怎么回来了?中午不在食堂吃饭了?”

厂子离家远,苏志军一般中午都在厂办食堂吃饭,一是为了节省时间,再一个就是食堂不需要交肉票,只需要交油票。

一顿饭花两角钱就能吃到一块大排骨、一盘素菜、一碗汤并三两米饭,比家里的伙食都好。

苏志军这工作也是人人羡慕的一份好工作,福利好待遇高,工资比一般国营单位还要高出两三块。

这也是刘丽芳引以为豪的地方。

她眼光好,找了个有本事的男人,在娘家亲戚面前腰板都挺得比别人直。

所以,当刘丽芳听到苏志军说自己被开除了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

刘丽芳一把将苏志军盖在身上的毛巾被掀开,尖声质问:“怎么会被开除呢?你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他们家就要发达了,就要和大厂长做亲戚了,好处还没捞到,怎么就先被开除了呢。

苏志军有气无力地将开除通知上写的内容说了一遍。

什么消极怠工,迟到早退,这些分明是人人都会犯的错,怎么到他这里就要被开除了?

苏志军想不通。

刘丽芳也想不通,她只知道完了。

苏志军失业了,那就意味着家里的日子要不好过了,有这样一个被单位开除的男人,她以后还怎么挺直腰板做人?!

两口子在那里唉声叹气的苦恼着,饭也没心情吃了。

突然,刘丽芳乱糟糟的脑子猛得灵光一现。

她腾得一下站起来,声音高亢:“是不是苏青禾惹恼了杨康,所以你才被杨向东公报私仇,穿了小鞋!”

她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不然怎么前脚相亲,后脚苏志军就被开除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苏青禾这个死丫头,她好心好意给她介绍对象,她不好好抓住机会,却害得自己大伯被开除。

这笔账,得好好算算!

刘丽芳心里的火气压都压不住,气冲冲地飞快冲出家门。

苏志军坐不住了,他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跟在刘丽芳屁股后头,夫妻二人一块去了苏青禾家。

苏青禾哪里会想到自己不过是小小的使了个坏,就引起这样的连锁反应。

此刻,她们一家人正围坐在八仙桌前吃饭。

桌子上摆着的正是昨天苏青禾从国营饭店打包回来的吃食。

她故意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狠狠宰了杨康一顿,正好带回家给家里人改善伙食。

天气虽然热,放在阴凉处保存,倒也不会坏。

一家人正吃得香甜,抬头就看见刘丽芳和苏志军一前一后气势汹汹地冲进家门。

天气热,家家户户都开着大门通风。

有邻居在楼道里吃饭,见苏志军两口子面色不善的过来,纷纷探头探脑地看过来。

刘丽芳才不会顾忌别人的眼光。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认清苏青禾一家的真面目,站在客厅里嗷的一嗓子就嚎开了。

“没天理了,我好心好意给你女儿介绍好对象,你们却得罪了人家,害得我男人丢了工作。”

“今天这事你们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和你们没完!”

刘丽芳本来就是个泼辣货,平时也看不上小叔子一家。

这下更是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副被害惨了的可怜模样。

没等苏青禾一家说话,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就说开了。

“好心给侄女介绍对象,却丢了工作,可怜呦!”

“这到底怎么回事,光哭不能解决问题,冷静下来说清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渠道,八卦自然是最吸引眼球的。

苏青禾已经把杨康的为人和爸妈说清楚了,赵润萍和苏志国自然生气。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没去找哥嫂算账,苏志军和刘丽芳倒是恶人先告状,先打上门来了。

哪来的脸?!

刘丽芳嚎了半天见没人搭理她,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凶巴巴道:“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没脸说!”

苏青禾冷哼了一声,气定神闲地夹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吃完,这才慢悠悠开口:

“大伯母今天真是让我开眼了,您可真是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

“您竟然还好意思说给我介绍好对象,那杨康是个什么人想必您比谁都清楚,却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我和他去相亲,是把我们一家当傻子了吧!”

“大伯丢了工作您也能怪到我头上,难不成我还能遥控大伯单位领导!”

刘丽芳正眼馋地盯着那一大桌子好吃的,有好几样连她都不舍得买,没想到小叔子家倒是阔气。

她本就烦躁气恼的心又不平衡了,再一听苏青禾嘲讽鄙夷的话就更生气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个不懂尊敬长辈的小瘪三,你爹妈就是教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半点家教都没有,以后别想指望我给你介绍对象!”

苏青禾才不会惯着刘丽芳,立即怼上去:“我可不敢再让您介绍对象。”

“这次介绍个声名狼藉的对象,谁知道下次是不是要介绍杀人放火的,您的那些好对象还是留给您女儿吧!”

赵润萍也忍不住了,和女儿一起讨伐刘丽芳。

“嫂子,我一向敬着你和大哥,平时吃的用的你从我这里也没少拿,这我就不说了。”

“咱们是亲戚,小事我就不计较了,可这次你做的确实过分了,介绍那么个人给禾禾,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苏志国虽然没说话,但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他一直挺敬重大哥,嫂子虽然为人刻薄爱占小便宜,但两家明面上的关系一直还不错。

没想到哥嫂会给女儿介绍这样的对象,他出去打听了,那个杨康家庭条件虽然不错,但个人品德败坏,简直就是个混子。

幸好女儿机灵,不然真的嫁给这样的人,一辈子不就完了!

苏青柏也握着小拳头气呼呼道:“你们都没安好心,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围观的邻居也有听说过杨康的名号的,看向苏志军和刘丽芳的目光就带了鄙夷。

“这可真是亲大伯啊,那杨康和小混混没什么区别,给侄女介绍这样的对象真是丧良心!”

“八成是图人家家世好,自己也好跟着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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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佩服的是顾莹莹和她母亲周文华对生活的态度。

她们并没有因为失去父亲、失去丈夫就对生活失去信心,反而是积极乐观的活着。

说来好笑,当时顾莹莹还想撮合她和顾承安。

不过她拒绝了。

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中老师,门不当户不对,怎么会幸福。

彼时顾承安是知名的残疾人企业家,他自己是残疾人,工厂里的员工大多也是残疾人。

因为淋过雨,所以他总想给别人撑把伞,他知道同为残疾人的不易。

一张照片打开了回忆的时光密码。

苏青禾觉得冥冥中有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她重回到青葱岁月。

也许,她要改变的是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还有顾家三兄妹的命运……

“青禾姐,你想什么呢?”

顾水清见苏青禾走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苏青禾回过神,柔柔地笑了笑:“没什么,水清,你三哥一定很优秀吧?”

也很无私无畏。

顾水清重重点头,与有荣焉一般,说道:“三哥在部队立过好几次功呢。”

苏青禾跟着她点头,诚挚地说:“确实很优秀,你的两个哥哥都很优秀。”

一个是大公无私的排雷英雄,一个是身残志坚的残疾人企业家。

如果这样的人还不能称作优秀的话,什么样的人才是优秀。

不过,现如今的顾承安身强体健,那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落下残疾的?

提起自己的哥哥,顾水清就有说不完的话。

她声音雀跃:“对,我四哥也很优秀,他从小就特别聪明……”

顾承安驻足门外。

吃过饭后,他想过来看看妹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边传出来的说话声。

一温柔一欢快。

顾承安静静听着,深邃的眉眼间泛上清浅的笑意,水清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姓苏的小知青果然很有魔力。

*

苏青禾在离开前将三毛钱和两张贰两的粮票压在顾水清的水缸子下。

其他的知青如何她不管。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占顾大婶家的便宜。

这年月有粗粮吃就很不错了,更遑论那一大盆白面馒头,老书记对知青们的爱护之情她心领了,但白吃人家粮食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回知青点的路上,夏静言挽着苏青禾说悄悄话:

“刚才你不在,季东林提议每个人都留些粮票和钱当饭钱,其他人都没意见,除了二李,她们俩竟然装糊涂,一言不发地就溜了。”

苏青禾不觉得意外。

李金玲她不了解,倒是李婉儿那个抠门鬼,指望她出钱,比在铁公鸡屁股上拔毛还难。

等回到知青点,苏青禾和夏静言就开始动手糊报纸。

大热天的,其他知青都在屋子里休息,李婉儿和李金玲的屋子却传出来争吵声。

好像是李金玲想午休,被猪屎味熏得睡不着,气不过又怨起了李婉儿。

“这李金玲脾气也太臭了,我都有点同情李婉儿了。”

夏静言拿着着小刷子往墙上刷胶,嘴里小声嘀咕着。

苏青禾将报纸糊在墙上,小心地捋平边角,说道:“你可千万别同情她,李婉儿最会打蛇随棍上。”

“你但凡表露出一点同情她的意思,她就能黏上你,走着瞧吧,李婉儿吃不了亏。”

谁吃亏李婉儿都不能吃亏,她就不是那吃亏的主,心眼儿比筛子眼都多。

过了没一会儿,李婉儿呜呜哭着跑了出来。

声音还贼大,生怕别人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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