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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咸鱼十年我无敌了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我便不进去了,免得楼师叔见到我又要说教。”将晏岁送到无虞境门口,裴尘赋停下了脚步,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明日我能在校考上见到裴师兄吗?”晏岁问。
裴尘赋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楼师叔让我去主考外门弟子,怕是接下来半个月,我都会在外门。”
“师尊可是在针对裴师兄?”晏岁皱起眉。
裴尘赋想起楼箫这几天防着自己就跟防贼一样就有点脾气,冷哼一声:“这还不是针对那什么是针对?”
晏岁问:“为何?就因为裴师兄之前怠慢公务吗?”
裴尘赋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晏岁的问话还没有问出来就被裴尘赋从乾坤袋里拿出的一块糖堵住了嘴。
“阿娘让我一起带来要给你吃的饴糖,先尝一颗。”裴尘赋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朝着晏岁挥了挥手,“快回去加件厚点的衣服再去流光居,等下次见面,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饴糖很甜,比晏岁最喜欢的玫瑰糖酥还要甜。
晏岁含着饴糖走入无虞境,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一路傻笑地回到了流光居。
楼箫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流光居里只有沉年一个人在批公务。
“沉师兄。”晏岁心情不错地和沉年打了个招呼。
沉年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了晏岁一眼,目光触及晏岁身上那件过长过大的披风时顿了一下,虽然没有见到裴尘赋穿过,但是披风一角上的扶桑家纹也宣告着这是华胥氏的衣物。
晏岁提着披风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解下披风仔细地将披风折叠好放在了身侧,然后才拿过算盘开始算账。
晏岁的唇角一直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沉年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从澄心堂到无虞境的路不远,但是从无虞境到外门的路很远,而且还要通过一段曲折蜿蜒的山路,并不好走。
其实半个月没见到晏岁也没怎么的,就是和以前还没有晏岁的时候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裴尘赋还是那个运筹帷幄,受弟子尊敬的首席大弟子,循规蹈矩地做着大弟子该做的事情。
但是在看到晏岁出现在澄心堂的那一刻,原本的顺势而为都让裴尘赋充满了力量,这是裴尘赋看到自己师尊都不曾有过的感受。
裴尘赋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了。
晏岁本以为自己提前突破后这一次便不会突破,但是事实是晏岁还在打算盘打得欢快的时候,就突破了。
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戛然而止。
晏岁:“……”
沉年感受到周遭灵力的涌动,抬眸看向晏岁,一眼就看出晏岁突破了,沉默了片刻后沉年开口道:“恭喜晏师妹突破。”
“多谢沉师兄。”晏岁点了点头回应沉年,然后便继续打起算盘。
沉年微微皱眉看着没事人一样的晏岁好一阵子还是忍不住问道:“晏师妹,你刚刚突破不需要调息吗?”
“以前要,现在不需要了。”晏岁手中动作不停回答道。
刚刚突破的时候是比较危险的时候,一旦没注意就容易灵力紊乱,轻则遭受反噬之苦,若是重的话灵根崩断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晏岁却如此一点也不在意。
沉年思索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晏岁身后,抬手在晏岁身后画下一个符咒,一道青色的灵力从沉年指尖流泻出,环绕过晏岁的周身,犹如春风吹拂而过,安抚着晏岁的每一寸身体。
于是,趁着那时画楼春早,一树桃花笑。
伏宜做了一个大逆不道的举动,将自己的师伯按在了一棵开得灿烂的桃树之下。
“景乘,我不要做你的师侄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大声地向一宗的副掌门宣布。
景乘笑骂道:“不孝子孙,哪有这么把师伯按在树上的。不做师侄做什么?”
“我要做你的副掌门夫人。”伏宜踮着脚,仰着下巴宣告,“这是通知,不是请示。”
景乘笑得宠溺:“得令,副掌门夫人。”
“要是不出意外,你师尊到现在还得喊我师娘呢。”兰尊者说着遗憾地摊了摊手。
“师伯可以不是师伯吗?”晏岁茫然地看着兰尊者。
兰尊者又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修仙之人随心而行,拘泥那些条条框框干什么?又不是自己亲伯伯,也没什么养育之恩的,相识的时候就是能够谈婚论嫁的年纪。要说这不行那不行的,那还修什么仙,直接进宫有的规矩让你守。”
晏岁若有所思:“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结为道侣了,成亲后半年我便有了身孕。怀胎十月,我生下了我们的女儿。”兰尊者眼中闪过一抹母性的慈爱,“景乘给她取名毓,我家景毓打小就可爱,没人见了会不喜欢,如果她能长大一定是个美人,比你还好看点。”
可是兰尊者的女儿并没有长大成人,就连师祖都未能善终。
晏岁垂眸不语。
“景毓两岁那年,妖潮再度泛滥,那些东西十年前杀死了我的父母让我变为孤儿,十年后又带走了我的女儿和丈夫。”兰尊者合眸,手已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那一次妖潮泛滥得尤为严重,甚至攻上了宴青都,兰尊者留在宴青都跟其他弟子竭力抵抗,景乘则是带着另一部分弟子下山救世。
可是兰尊者守住了宴青都百年基业,却没能守住自己的女儿,后山被妖魔攻破,等兰尊者赶去的时候,所有弟子全军覆没,她那方才两岁的小女儿,被妖兽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块小小的碎骨。
而景乘在山下也不好过,为了保护掩护更多人撤离,景乘留到了最后,在景乘要撤入结界的时候,那些已经在结界之中的百姓却怎么也不同意打开结界,生怕一旦开了就会有妖兽冲进来。
景乘也死了,死在了结界之前,在他拼死保护的人面前被妖兽分食得一干二净。
等离宴青都最近的华胥氏驰援而来剿灭妖潮之后,宗门连景乘一块遗骨都没能找到。
“那个混蛋东西在死之前还让纸鹤给我送了最后一次信。”兰尊者一边说着一边咬了咬后槽牙,“都最后一次了他都不肯给我写封情书,说句情话的。妈的给我写了封和离书,说我和他没关系了,让我随便改嫁!就他这一封和离书弄过来,我辈分又掉下来了,你师尊就再也不肯叫我师娘了。哼!生气!”
晏岁沉默着没有言语。
“好啦,我的故事说完了。小晏岁作为交换,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了。”兰尊者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茶壶,“有水没?说了这么多话,磕了这么多瓜子怪渴的。”
“兰尊者。”晏岁唤了一声。
兰尊者:“嗯?”
晏岁道:“我觉得裴师兄和别人提起我时说我是他的师妹就已经足够了啊。”
兰尊者:“······难道是我们都误会了?”
就在晏岁回想的时候,一只陵淮飞来的传音纸鹤传来了一个迟到了两个月多的消息:“小师妹,呜呜呜,我之前忘记告诉你了,就那天你和裴尘赋在山下吃面的时候不是遇到白青莲了吗?后来我就在那边骂她,但是骂着骂着玉虚门的那个桑适长老突然云游路过把人带走了。
我当时想和师尊说的,但是师尊打断了我好几次让我去偷听你和裴师兄,没想到我看到了你抢裴师兄的衣服,然后我就把这件事忘了。刚才师尊说玉虚门这次是桑适长老带弟子过去我才想起来,你小心点啊。呜呜呜,你不要和师尊说好不好?师尊会打死我的。”
晏岁:“······”这么来看真的很合理。
“晏小师妹,你怎么看?”裴尘赋和沉年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转头问晏岁的意见。
晏岁撑着下巴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我觉得血债血偿这句话一点毛病都没有,最后被雷劈死的话那也差不多了。”
元窈一脸迷茫地看着晏岁:“晏师妹,你的意思是玉虚门撞了我们的云舟,我们撞回去,然后再用雷劈死他们?”
晏岁回神:“啊?”
元窈:“啊?”
裴尘赋看着晏岁和元窈各说各的说了半天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晏小师妹,我们在说云舟摔毁了怎么办。”
晏岁一脸淡然:“又不是只有一艘云舟,在这里歇一晚,明天新的飞舟就到了。”
沉年开口道:“云舟造价昂贵,宴青都只有这一艘。”
还是晏暮捐的,在晏暮送来这艘新云舟之前,宴青都几百年来用的都是同一艘旧云舟,缝缝补开了几百年,踩上去都会吱呀吱呀叫,损坏宴青都颜面。
所以在晏暮捐出这艘新云舟之后,楼箫马上就让人把旧云舟拆了当废品卖了,谁能想到新云舟刚开出来第一次就又没了。
“无妨,青阳氏多的是钱。”晏岁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晏千兰喊了一声,“千兰姐,新云舟什么时候到?”
晏千兰正在给一个不小心受伤的弟子包扎,听到晏岁问话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明早就到,二小姐你先坐会儿。已经让人去找附近有什么吃的了,等他们包扎完就去起帐篷,今晚在这里歇一晚。”
裴尘赋对青阳氏的豪横见怪不怪,白朔和元窈却惊掉了下巴。
“晏师妹,早听说青阳氏有钱,那是有多有钱啊?”元窈悄悄地问道。
晏岁思索了一阵子:“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就是五千万说捐就捐,云舟说给就给。
元窈眼睛里冒起小星星:“晏小师妹,你们家缺不缺废物?就是那种能吃能睡,还能讨主人开心的小废物。”
白朔没脸看地拉走元窈:“元师姐,你去洗把脸吧,你脸上全是灰。”
半刻钟之后,青阳氏的弟子们就从各自的乾坤袋里掏出了帐篷,四散开来支起了好一片帐篷群过夜。
去找吃的弟子们也都回来了,带回了一堆野菜还有几只野兔。
宴青都这边都已经开始烤肉煮汤了,玉虚门那边却闹了起来。
“桑适长老,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白青莲又没有受伤,而且连灵根都没有,根本无法修行聚气,你将益气丹夺去给她有什么用!”陆诚和抑制不住怒火的声音通过夜风传到了宴青都这边。
晏岁默默地支棱起了耳朵偷听。
弟子连连点头:“好,那不知晏师姐每日何时练剑?我想在晏师姐练剑的时候去请教比较不耽误晏师姐其他时间。”
“是啊是啊晏师姐,你也教教我们吧。”
其余的弟子也都纷纷围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晏岁。
晏岁想了想笑了一声,然后往椅背上一靠,手一摊:“说实话,从进内门以来,我从未练剑。”
“啊?”弟子们傻了眼。
晏岁骄傲抬了抬下巴:“你们不要听白青莲在那边瞎编什么我大晚上偷偷修炼的鬼话。真正的天才是不需要修炼的。”
“可是师尊说万剑归一就连裴师兄都练了十八个月才成,晏师姐你······”一个梅尊者座下的弟子迟疑地开口。
晏岁一脸灿笑:“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我在梦里梦到我学过万剑归一,醒来就会啦。我如今要专门去学,还真的是毫无长进。”
在测灵力测出元婴一层的灵力时晏岁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认真摩挲了一日后,晏岁发现自己的丹田里安安稳稳地栖息着一个元婴修士才会拥有的灵力。
整个丹府满满当当充实得很,却很安稳地等着突破的契机,而不是一口气突破上去。
而晏岁要再修行,却因为丹府已满,没法多容下一丝的灵气。
或许她真的要等到自己慢慢突破到前世的阶层了才能继续修炼。
不过还有一个让晏岁至今无解的问题是,自己前世死在元婴雷劫之下,按理来说应该是金丹圆满的阶层,为何重生之后会多了一层到了元婴呢?
所有的弟子听了晏岁的话都沉默了,一时之间他们真的分辨不出晏岁是在实话实说还是在跟他们炫耀的。
“你们也不必一心想着赶超我,每个人走得都是自己的路,我怎么样和你们没有关系。只要做到无愧于心就足够了,一辈子追赶着别人,那真的很累。”晏岁又出声安抚道。
一个弟子问:“晏师姐怎么知道追赶着别人很累?”
晏岁微微一笑:“因为我曾经拼命地追赶一个人,搭进了我的所有,可是最后也是一无所有。如今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晏师姐之前是在追赶裴师兄吗?”一个弟子问。
晏岁一愣:“我为何要追赶裴师兄?”
“宴青都之中最出色的弟子就是裴师兄,除了裴师兄,还有何人值得晏师姐去追赶?”弟子回答,而后又思索了一下,“不是裴师兄的话,莫非是沉师兄?沉师兄是万年老二,光芒一直被裴师兄压着,但是却是裴师兄不在,沉师兄也很优秀。”
晏岁抿了抿唇:“我们对沉师兄或多或少都有些误会,若是······他也该是熠熠发光的人。”
“若是什么?”
晏岁微笑:“没什么,我敬你们一杯吧,马上就要过年了,先提前祝你们来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弟子们连忙纷纷举杯应和:“也祝晏师姐/晏师妹万事如意。”
包间内恢复了欢笑,弟子们趁着如今不在宗门内,四下聚一团玩乐,猜拳的猜拳,摸牌的摸牌,聊天的聊天,甚至还有几个弟子围在一起开了个小赌局。
晏岁靠在了窗边,眯着眼睛看着城内的万家灯火,因为只在二楼,能看出去的距离并不远,但是目所能及之处满是烟火人间。
快要过年了,已经有不少店家挂起了红灯笼,街道上添了不少红色,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并未因为入夜而清寂。
本就是惊艳绝世的容颜,再这般浮翠流丹,又怎么能不吸引人的视线。
“嘿嘿。”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憨笑,“李茶师兄,你说我去给青阳氏当上门女婿,晏师妹会不会愿意?”
他好像没发现所有人都很安静,他这一句话响起,甚至在宽阔的大厅里传出了回声。
被点名的李茶师兄捂住了脸,转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晏岁扭头看向传出声音的方向,寻到那个胖乎乎,一脸憨态的弟子微微一笑:“这个我不是很愿意。”
弟子双手捂住脸:“啊!这么多人晏师妹独独听到了我讲话,她喜欢我。”
众弟子异口同声:“你好不要脸啊!”
“我声明一下哈,虽然他坐在我们兰台弟子堆里,但是他只是来坐坐,马上就走。”
宴会时间马上就到了,四位尊者都已经落座了,但晏岁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易倾朔和陵淮,甚至连裴尘赋都没找到,走到弟子席的最前面只看到一个沉年。
“沉师兄。”晏岁没办法,只得坐在了沉年旁边的空位上,“怎么其他三个师兄都不在?”
沉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师兄今日主持场面无暇入席,易师弟还需要留守执法队夜巡不会来,陵师弟他在兰尊者那讨红包。”
晏岁看向兰尊者的方向,好些个弟子都围在兰尊者身边讨红包,兰尊者本就好说话,又一向把弟子们都当作自己的孩子,笑眯眯地给跟前的弟子都分了红包。
晏岁抓起一把瓜子嗑瓜子:“沉师兄怎么不去也讨一个?”
晏岁这句话有点离谱,沉年选择不搭理。
“小师妹!你怎么不去抢红包啊。”陵淮抢到了红包,笑眯眯地跑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晏岁的另一边,“四位尊者里梅尊者一毛不拔,竹尊者穷得要死,莲尊者只发自己弟子,就兰尊者一视同仁,果然还是兰尊者人美心善。”
陵淮话音未落,一毛不拔梅尊者和穷得要死竹尊者就同时出现在了晏岁的面前。
笑容瞬间从陵淮脸上消失了。
“梅尊者、竹尊者。”晏岁站起身向二人行礼。
沉年也站起身向着两位尊者作揖。
“梅尊者、竹尊者,你们怎么下来了?”陵淮尴尬地挠了挠头。
“哼。”梅尊者冷哼着瞪了陵淮一眼,然后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晏岁,“你的压岁钱。”
晏岁愣了一下:“给我的压岁钱?”
“嗯。”梅尊者点了点头,“前些天让尘赋送你的梅花可喜欢?”
晏岁点了点头:“多谢梅尊者,梅花很好看。”
“开在树上更好看,如果你跟我学剑,我可以在梅林之中教你练剑。”梅尊者的眼睛里除了算计就是计算。
竹尊者看不下去抬手把梅尊者推开,递出一个更厚的红包:“本尊这一个月接了二十七个任务,这些都是本尊自己赚的钱,给你包红包。竹林冬天也很好看,可以在竹林里打坐。”
“岁岁,兰尊者来给你送红包了哟。”兰尊者翩然而至,笑眯眯地挤开竹尊者和梅尊者,“这个是最大的,特意给你的留的。我们兰台一年四季都有不同品种的兰花开着,很香的呢,要不要来兰台住几天啊?”
晏岁满脸窘迫:“三位尊者,我······”
“你们三个都给本座回自己的位子上去!”大殿门口,远远地传来一声怒喝。
是代替掌门主持夜宴的楼箫来了,他就知道这三个被自己拒之门外的混蛋会趁机挖墙脚,还好及时赶到。
易倾朔的传送符直接把晏岁传到了楼箫的书房里,楼箫依旧埋头在一点也没有变少的公务里批个没完。
“师尊!”晏岁笑得嘴都合不拢朝着楼箫跑过去。
楼箫从公务中抬起头,在看到自家小徒弟笑得那么好看朝着自己跑过来的那一瞬间,楼箫的心都要化了:“下课了啊,小徒儿。”
易倾朔跟在后面对楼箫作揖:“师尊,那弟子就先去巡查了。”
楼箫的目光完全黏在晏岁的身上,挥了挥手驱赶自家大弟子:“你去吧。小徒儿别急,慢慢走,上课累了吧,喝杯杏酪饮。”
楼箫一边说着一边将早就备好的杏酪饮端给晏岁。
“谢谢师尊。”晏岁接过楼箫递来的杏酪饮,眼角眉梢的喜色根本藏不住,这般明媚夺目方才该是晏岁应该拥有的模样。
“看样子今日的晨课很顺利,难得见小徒儿你这么开心。”楼箫一面看着公务一面和晏岁说话。
“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晨课过。”晏岁喝了几口杏酪饮,拉过椅子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楼箫身边,“师尊,我帮帮你吧。”
“那你帮为师算一下这本账目。”楼箫拿出一门账本递给了晏岁,“那明日可还要去上晨课?”
“看情况吧,晨课学的东西我都会,而且未必不如一些授课的师兄师姐。”晏岁拿过搁置在一边的算盘,左手按在账本上,右手搭在算盘上,并不看算盘,随着左手一页一页翻过账目,右手五指灵活地在算盘上跳跃着,计算着那一串串楼箫都觉得头疼的数字。
楼箫饶有兴趣地往旁边瞥了一眼:“哦?莫非小徒儿在外门的时候偷听过内门的课?”
晏岁勾了勾唇角:“师尊,你的小徒儿呢,其实是个天才。”
“有多天才?”楼箫问。
晏岁歪了歪头:“嗯,差不多有······”
晏岁还在斟酌着要怎么说,突觉得自己丹田之中一股子灵力游动,汇聚一处之后猛地冲破了瓶颈。
晏岁······又进阶了。
就在晏岁身边的楼箫自然也将晏岁的进阶感知得一清二楚,楼箫默默地放下笔,然后拉起晏岁翻着账目的左手,摸上晏岁的脉搏,片刻后才说出一句:“小徒儿,你算个账就突破筑基三层了?”
按照前世的进程,晏岁在入内门当日筑基,一个月之后便到达了筑基二层,而在顿悟剑法之后又飞快地突破到三层,其间只隔了五日。
可是在前世根本没有人在意。
如若不然的话,就凭着这一次突破,就足以轰动整个仙门了。
晏岁抽回手继续翻着账本算账:“现在师尊相信,我是个天才了吧。”
楼箫低笑:“还好。”
“还好什么?”晏岁问道。
楼箫丝毫没有长辈架子地回答:“还好让你两个师兄堵门把你带回来,若是真的让小徒儿回家去了,为师得悔恨终生。”
“那若是当初我拜他人为师,师尊会如何?”晏岁一时好奇问道。
“我若不曾将你收入门下我定会悔恨,但是小徒儿,你若不拜入我门下你也未必会有日后的造化。”楼箫在夸奖晏岁的同时也不忘给自己贴了一脸金。
晏岁打着算盘的手微微一顿,而后轻笑:“师尊说的是。”
“你刚刚突破为师也不知道该送你些什么,这袋东西给你吧。”楼箫一边说着一边又摸出一个乾坤袋塞给晏岁。
晏岁粗略一探,顿时惊呆了:“师尊,这可是内门弟子半年的补助!”
“嘘——”楼箫竖指示意晏岁低声,“这是你陵师兄下半年的补助,为师昧下来给你,你可别和你陵师兄说。”
晏岁:“······师尊,这个账本最后的数是十八万七千四百九十六。”
“嗯?你算的这么快?”
······
回到无虞境吃完午饭后,晏岁又开开心心地跑出了无虞境。
上一世每每晏岁被罚,白青莲肯定要去看被罚的晏岁,跟晏岁来一场“姐妹情深”的戏码,这会儿白青莲被罚了,晏岁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晏岁赶到戒律堂的时候戒律堂很安静,没什么人,估计是都出去巡查了。
前世晏岁虽然经常被罚,但是都是被梅尊者罚的,触犯门规被戒律堂罚还真是一次都没有。
就在晏岁在戒律堂里瞎逛,在想白青莲会被罚到哪里去的时候,一只纸鹤扑着翅膀落到了晏岁的肩上。
是宴青都的传音纸鹤,晏岁倾头靠近纸鹤,便听见纸鹤传出楼箫的声音:“小徒儿,白青莲在碑林罚跪,碑林寒凉,记得加件衣服再进去。”
碑林寒凉哪里凉得过寒潭啊。
晏岁在心底嗤笑了一声,然后转身朝着碑林的方向走去。
所谓碑林,便是宴青都世代未能飞升的掌门、尊者或是出色弟子的埋骨之地,一块块巨大的戒碑林立,几乎要遮住天光,戒碑上刻着的是前辈们的生平或是警示。
晏岁很快便看到了跪在一块戒碑前的白青莲。
白青莲的身边还围了好些个对她关怀备至的师兄弟,甚至还给她带来了软垫和糕点。
“白师妹,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易师兄那话是什么意思?”易倾朔在宴青都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弟子们对易倾朔的话还是比较信任的,那莫非他们一直奉为无瑕女神的白师妹真的对同门心怀怨怼吗?
白青莲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抽泣着说道:“我与晏岁师姐同时入宴青都,可眼看着晏岁师姐都已经筑基了,而且还是大选魁首,如今更是编创出绝世剑法为师弟妹们的榜样。我不过是羡慕晏岁师姐所以多看了晏岁师姐几眼。可是晏岁师姐好像误会了,所以才和易师兄说我心怀怨怼。但是我也不怪晏岁师姐,晏岁师姐那般人物,确实不是青莲可以随随便便直视的。”
“什么人物啊,要说天赋,宴青都天赋强于她的师兄师姐也不在少数,哪个像她晏岁那般心高气傲的。还在大选当日筑基,我看她就是想出风头,争强好胜,应该被罚的是她才对!”一个弟子满脸怒容地说道。
“对!师尊说了修道先修心,就她这心性怎么配和我们同在宴青都修道。呸!真是恶心!”
“你们也不要这么说晏岁师姐,晏岁师姐她、她······”白青莲一副想帮晏岁说话的模样,又支支吾吾怎么也说不出晏岁一句好话,越发让这几个昏了头的弟子感叹白青莲人美心善。
躲在一块石碑后的晏岁默默掏出一只传音纸鹤:“易师兄,有弟子违禁给受罚弟子送东西。”
白青莲与师兄弟互诉衷肠,易倾朔带着执法队闪亮登场。
“所有人,都跟我到戒律堂领罚!”
晏岁慢悠悠地从裴尘赋的洞府逛回无虞境,打算去和楼箫说一下自己明天回趟家的事情。
还没走进书房,晏岁便听到从里面传出来了白青莲的哭声。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晏岁皱了皱眉,思索片刻之后还是踏进了书房里。
这些天有沉年全心全意地帮忙,和裴尘赋摸鱼的帮忙,楼箫殿里的公务山总算是少了几座,此刻也能容得下跪在地上哭的白青莲和被楼箫劈头盖脸骂得不敢还嘴的莲尊者了。
楼箫正在气头上,骂一句白青莲又骂一句莲尊者,一时间并没有发现晏岁走进来了。
倒是任劳任怨地批公务的沉年发现了溜进来的晏岁,抬眸望向晏岁。
晏岁正歪着头看戏,不经意的转头之间,对上了沉年望着自己的目光。
虽说易倾朔平日里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冷漠模样,但是易倾朔的冷漠与沉年的清冷完全不同。
易倾朔那是身为执法队队长要约束弟子而展示出的严肃无私,而沉年目光的清冷是由心而生的冰寒寡淡。
晏岁也无法解释自己是因为什么,就是不敢面对这样子的目光,在和沉年微微颔首示意之后,晏岁便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如此残害同门、信口雌黄还不知悔改之徒留在宴青都将来势必败坏宴青都名声,掌门闭关不出,本座便替掌门做主,废去白青莲修为,剔除灵根,逐出宗门!”楼箫一声落定,判定了白青莲的结局,“莲尊者,本座也给了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都没法约束好自己的弟子,本座也着实需要为其他弟子的前途考虑,从即日起你不必去寻道堂授课了,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当一个称职的师尊。”
看着执法队将哭哭啼啼的白青莲拉出来,就连莲尊者也面色惨白地离去,晏岁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前世在内门迫害了自己十年的人,这一世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被楼箫彻底解决。
废去修为还好说,可是楼箫连灵根都不给白青莲留下。
而一旦被剜出了灵根,就再无修道的可能,不出意外的话,晏岁和白青莲再也不会见了。
“小徒儿回来了啊。”楼箫上一秒脸还黑得跟碳一样,下一秒见到晏岁立刻就云开雨霁了。
晏岁走上前去向楼箫见礼:“见过师尊。”
楼箫弯了弯眼,也不提刚才的糟心事,拉过晏岁关切地问道:“刚倾朔和为师说你刚刚身子不舒服,可好些了?”
看楼箫这么问,看样子易倾朔也替晏岁瞒了一下楼箫,并没有直接告诉楼箫关于法相天地的事情。
“没事了,让师尊担心了,还好易师兄和裴师兄及时赶到。”晏岁对着楼箫微微一笑。
楼箫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满道:“小徒儿啊,你以后别和你裴师兄玩。成天到处跑就是不干正事,让他来处理公务也三天两头找借口偷跑。日后这宴青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他倒是一点不在意。历代首席就没他这么自由散漫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外面给他传了这么好听的名声。看上去一副游刃有余、掌握一切的模样,你看看他批的公务!”
楼箫越说越生气,抽出一本公务展示在晏岁的面前。
晏岁:“嗯·····”
“我就是一本公务一支笔掉地上了,然后一只狗路过,这只狗叼起笔画一道都比他这字好看!”楼箫咬着后槽牙说道,“不行,哪有他这样子的首席,明日我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在我这流光居!没批完这几座山不准他再出去一步!”
“师尊······”晏岁摸了摸鼻子唤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楼箫问道。
晏岁回答道:“我明天想回家去看看。”
一直专注批公务,但是不小心听到了晏岁和楼箫谈话的沉年突然抬头看了晏岁一眼,但又很快将目光转回了公务上。
“嗯,外门弟子不得归家,你几年没回去应该也是想家了。”楼箫点了点头,记得自己在问道台逮住晏岁的时候,晏岁就念叨着要回家,这个小姑娘是真的想家了,“行,明日我让陵淮跟你回去一趟,再给你家人带点礼物,让他们放心你在宴青都修行。”
“礼物就不用了,陵师兄也不必跟我回去。”晏岁连忙摆手拒绝,“我和裴师兄说好了,裴师兄说他可以陪我回去一趟。”
楼箫:“······其实我怀疑他是想逃批公务,你觉得呢?”
晏岁在心里默默地回答:师尊你怀疑得一点都没错。
“不过你什么时候和你裴师兄关系如此要好了,总是寻他玩的。”楼箫不解地看着晏岁。
晏岁想了想:“我总是寻他玩吗?”
“没有吗?”楼箫反问。
晏岁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没有就好,你也别和他走太近了,你那裴师兄不是能够轻易交心之人,你别傻乎乎地被他骗了。”楼箫一边说着一边摸着下巴,“唔,明日要陪你回家,那现在······”
楼箫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水钟,还不到午时,还有一段时间。
一刻钟之后,楼箫亲自把裴尘赋从洞府里拉到了流光居批公务。
六个时辰后,晏岁乖巧地跪坐在裴尘赋身边给裴尘赋端来一杯茶:“裴师兄,喝杯茶提提神。”
裴尘赋面无表情地接过茶喝了一口,笔走龙蛇地在公务上批下一行比鬼画符还难辨认的字迹。
“裴师兄,你就不能把字写得端正一点吗?”晏岁问道。
“已经很端正了。”裴尘赋甩开手底下那一本又拿出一本新的。
晏岁撑着下巴:“这一点都不端正。”
裴尘赋甩给晏岁一记眼刀:“晏小师妹,你再这么吵明日你自己回去。”
晏岁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仗势欺人,哼。”
裴尘赋按住晏岁的头:“晏小师妹,你我之间距离不过半臂,我听得见。”
晏岁在裴尘赋的魔爪之下扭头看向被裴尘赋连累,子时了还在兢兢业业的沉年:“沉师兄你喝不喝茶,我给你也倒一杯。”
沉年冷漠地摇了摇头,连一句“不要”都懒得说。
“呵。”裴尘赋按住晏岁的头低笑了一声,然后把晏岁的头转了回来,“晏小师妹,看着我。”
“怎么了?”晏岁问。
裴尘赋瞥了晏岁一眼:“看看我为了回来看你一眼受了多大的苦。”
裴尘赋这话说得暧昧惹人遐想,晏岁心中一颤,沉年也瞥了裴尘赋一眼,眸中流露出几分不解。
“我就该继续在外面历练,而不是顺路回来看个新秀,弄得自己还走不掉了。”裴尘赋并没有觉得自己上一句话有多让人想歪。
晏岁沉吟片刻,起身又搬来一沓公务:“裴师兄,快点吧,师尊说至少批完三座公务山你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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