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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优质全文

兔紫月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是作者“兔紫月上”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其他小说,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康睿秦莲秀,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府去,惹人笑话。安国公不管,他就要修,还要给自己的神仙像铸金身,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万一死后龚西成真有百姓香火,他没有,丢不丢鬼脸。更不要说如果他龚西成因为香火旺盛,阎王真封他个官,自己都没鬼脸出门。所以,他必须修一段,他要修不成谁也别想修成!宋初语知道自家老爹钻牛角尖的本事:“行,在林令史老家修一段!”......

主角:康睿秦莲秀   更新:2024-02-25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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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康睿秦莲秀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优质全文》,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是作者“兔紫月上”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其他小说,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康睿秦莲秀,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府去,惹人笑话。安国公不管,他就要修,还要给自己的神仙像铸金身,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万一死后龚西成真有百姓香火,他没有,丢不丢鬼脸。更不要说如果他龚西成因为香火旺盛,阎王真封他个官,自己都没鬼脸出门。所以,他必须修一段,他要修不成谁也别想修成!宋初语知道自家老爹钻牛角尖的本事:“行,在林令史老家修一段!”......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宋初语见林清远跪在地上,心里一阵不满,他做错了什么!为百姓好的事都是他的错了吗!他不管难道就对!

宋初语立即掀开裙摆跪在他身边:“姑姑,这件事是我的主意,您要怪就怪我!”

太后如果不是确定她灵台清明,都要怀疑林清远给她下了迷魂药:“那你主意出的不错。”

宋初语愣了一下,顿时懂了,急忙起身向台上的姑姑走去:“姑姑,是侄女不好,冤枉姑姑了,侄女就是太急,太担心他了。”她想让他不思不虑,享尽荣华,想不到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又做了他认为对的事。

还是他,一心记挂着苍生,她又为他不值,苍生中几人记得他,所以一时急了:“姑姑,我不好,自罚十篇《资治通鉴》。”

“你说的?”

“一言九鼎,姑姑真好,换做别的上位者林令史就惨了,林令史还不谢谢太后,你就是生在开明的太后年代,否则就你这越俎代庖的行为,小命都没有了。”

林清远立即跪好:“微臣感念太后,太后圣德无量,福寿绵延。微臣……谢过郡主,郡主万福。”

“姑姑,不如也让他修一段,修不好了您看他笑话。”

宋国公用力咳嗽了一声。

“爹爹,您嗓子不舒服吗?”

宋国公何止嗓子不舒服!林清远修渠谁掏银子,还不是安国公府,他还想修一段!没修两段的银子。

宋初语觉得她爹无理取闹:“爹,您祖地上京!?操三河的心干什么!”谁家把祖祠修外府去,惹人笑话。

安国公不管,他就要修,还要给自己的神仙像铸金身,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说,万一死后龚西成真有百姓香火,他没有,丢不丢鬼脸。

更不要说如果他龚西成因为香火旺盛,阎王真封他个官,自己都没鬼脸出门。所以,他必须修一段,他要修不成谁也别想修成!

宋初语知道自家老爹钻牛角尖的本事:“行,在林令史老家修一段!”

林清远瞬间看向安国郡主。

“我凭什么去他老家!不去!”平白给这小子在家乡扬名。

“他不看着你,你听不懂当地语言!别人家许愿,你愣是一个字不认识,乡亲们别觉得你不灵把你拆了!”

安国公觉得对啊,顿时觉得死了以后就靠女婿了,赶紧上前把女婿扶起来:“小林,你就是太客气,都是一家人,别动不动就跪,太后不计较这些。”

太后觉得这兄弟蠢透了,如果不是战场上有两把刷子,要他何用!“行了,行了,都别在我面前晃了,看到你们来气,退下吧。”

“太后才不是,侄女看到您就觉得亲切、想您,从来不生气。”

“赶紧走,嘴甜也不给他升官。”

……

出宫的大道上,林清远第十次看向郡主,她……

安国公再次将人拉过来:“你觉得苏江府修起来真的不难?”

“不难。”

“得多少银两?”

“五万两?或者更少。”

那是不多。

林清远第十一次看向郡主,她是为他争取的吧,她也是听说他被太后传唤进宫所以赶了过来?她担心他?

安国公再次把准女婿拽自己这边:“你们府多少人口,是不是不如其他府人口多?”

“国公爷可以再定点休养生息的政策,不出十五年人口翻一番。”

“对呀。”就苏江府那地方,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都真金白银给他们修河渠了,为什么不能干预当地行政!

林清远看向郡主,她穿的也讲究,紫色金线华锦配……


“大哥、二哥的肉越来越多了,眼皮沉的都睁不开。”

国公爷、宋夫人也觉得丢脸,因此回礼的时候,又补了个厚的,表示他们对已经进门的女婿没有任何意见。

午饭吃的十分客气。

林清远神色始终和善,从心里不介意大舅哥、二舅哥的态度,换做他处在两人的立场,正眼看这样的妹夫一眼都是他仁慈。

何况岳父、岳母对他已非常不错,娘子也……处处维护。

“你脸怎么这么红,炭火太热了?”

林清远更尴尬:“没。”

宋初语才看向父母:“大哥、二哥太不像话了,这才什么时辰又不见人了,爹娘也不管一管。”她前不久管束过大哥。

可她是妹妹,下人们又不敢将大哥如何,她抓了几条狗看着大哥,大哥趁她去慈安宫时就把狗杀了。

她若是管的狠了,大哥上有二老,下有娘子,哪一个都能跳出来指责她:“娘,您不能这么惯着他,现在赌瘾就这么大,以后还了得。”

“不过一个爱好而已,小题大做。”

国公爷也觉得不是事:“出嫁在外,少得罪你嫂子,以后还想不想回家了。”

“我怕他!”

宋夫人看到女儿这样就头疼,以后他们老了,不在了,女儿还不是指望两个哥哥撑腰,现在把人得罪了干什么,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她:“我怕你行了吧。”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大哥有问题:“娘要是不管,我就让姑姑管了。”

“你去叫,太后日理万机,还要替你管哥哥的事,你是唯恐你姑姑清闲了,让你姑姑着急上火是不是。”

宋初语气的跺脚!她大哥根本不是小毛病!

林清远心颤,她跺一下脚他就心惊一分,他想问她急什么?为什么这么急?可是非常重要?需要他配合什么?

可哪有女婿当着岳父、岳母的面,诋毁人亲生儿子的道理。

林清远决定回去的时候再问。

所以宋初语气冲冲的扔下不作为的爹娘要回府时,林清远立即跟上,顺便安抚二老:“爹、娘,您们无须担心,我宽慰下郡主。”

“你是懂事的,多跟她讲讲为什么。”

林清远当然懂,功高盖主,世子和二公子无所作为没什么不好。

林清远也这样想,他相信郡主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郡主为什么看起来对此如此焦虑:“郡主,郡主。”

宋初语憋着气,谁也不想理。

林清远追上来:“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们从本质上是恶不是憨!“跟你说也不懂。”

林清远是不懂:“不就是有个小爱好?”

“那是爱好吗!是嗜赌成性!”

那也没什么?有些人爱画成痴、有些人沉迷仕途,个人喜好不同罢了。

宋初语看着林清远理所当然的样子,更来气,不过,随即想起一件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真觉得不是事?”

“当然。”

“他前天在赌坊输了一百两白银。”

林清远顿时睁大眼睛,随即义愤填膺:“大哥怎么能有如此骇人听闻的爱好!”

你不是说小问题?小气、抠门鬼!扣她船的时候就知道他爱财如命。四百文的东西,非要二百文买走,现在一听一百两,伤筋动骨了吧。

林清远不解:“大哥怎么会输银子?”

“十赌九输,还问为什么!”

“大哥什么身份,谁敢赢他,难道不是各方人马想着法给他送银子?或者,赌坊有问题?”要不然谁敢让国公爷的儿子输的太难看,除非开赌坊的人家比国公府关系硬,否则就要考虑考虑国公爷会不会秋后算账,可谁能比国公爷关系硬?


林清远看着宋初语。

宋初语也看着林清远。

赌坊背后有问题?

“我找人先打听一下。”凡是银子最好只进不出,当然,大事除外

“辛苦相公了。”宋初语话落,心中落定,猛然发现,潜意识里她如此相信林清远的能力,比信任康睿更甚。

宋初语突然停下脚步。

林清远险些撞到她身上。

宋初语看着不远处的人影,顺便将林清远拽到与自己平齐的位置,总在她身后走什么,前面去。

“谁?”

那人已经走了过来,来人人高马大,与国公爷七分相似,他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郡主,立即后退一步:“属下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

宋初语看了她片刻,微微福身:“大哥。”

林清远紧跟着见礼:“大哥。”

宋石受宠若惊,急忙后退一步,不敢认。

宋初语也没有多说,带着林清远走了。

留下宋石若有所思的看着郡主离开的方向,这个家里没人觉得他是庶长子,他跟着马房的刘伯长大,一直以为自己是下人的孩子,后来知道了自己爹是国公爷,但也还是知道,府里没有人觉得他是。

他也不觉得自己是,郡主和世子平日更不会理睬他,可刚刚郡主叫了他‘大哥’。

这种感觉,像被落下来的星星砸了一下,头晕脑胀。

宋石憨憨的挠挠头,没意识到自己扛着弓笑眯眯的跑了。

……

马车上。

林清远看眼郡主,想问什么没敢问。

他侧面了解过国公府的人口,郡主有几个庶弟庶妹,关系虽不算亲厚,但都井水不犯河水。

唯独这位庶兄,可以说他生母和宋夫人有仇,她不但在宋夫人未过门前怀了孩子,还企图让国公爷悔婚,带她私奔。

夺夫之恨也不为过。

所以宋夫人进门后,对这位庶长子不闻不问,国公爷也不过问,像下人一样在府里长大,没听说什么品行不好的话,反而是力气很大,在军中有任职,可为人安静,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谁。

知道的,也只当他是马房刘伯的儿子,因为感念宋家,才叫宋石。

现在看来,郡主对这位庶兄不错,至少比对她大嫂更认同,否则她不会特意停下来问候。

宋初语心情非常糟。

上辈子,她没有注意过这位大哥,到大哥死,都没有多看一眼。

如果不是他为国牺牲,他死后,他的妻子以功臣之妻的身份嫁给了镇国公世子续弦,后来成为镇国公的心尖肉,她根本不会记起有过这样一位兄长。

更让她惭愧的是,也是因为庶兄是个妥妥的悲剧,她才记忆犹新。

庶兄将娶的妻子也是庶出,那女子确实惊才绝艳、学富五车,可,那女子不喜欢庶兄,她喜欢的是她表哥镇国公世子。

可身份过低,根本不可能嫁给镇国公世子做正妻,于是嫁给了庶兄。

庶兄常年在边疆,为救安国公牺牲后,追封大将军,他的遗孀水涨船高,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恰逢镇国公世子原配去世,三年后,镇国公世子续弦英烈之后,身份、家世刚刚好不说,她娘还出了一份嫁妆。

从此那个女人一生顺遂、事事如意。

宋初语告诉自己不该以阴谋论想别人,可她就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或者她那位庶嫂和镇国公世子前妻的死有问题。

可,他们又不可能将手伸入战场,她庶兄确确实实为救父亲死了,谁也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庶嫂选中哥哥,图的就是孤寡的身份。


康睿驱马回来时。

宋初语已经离开。

康睿心情不算好,低着头没理会身边的恭维,他几乎都忘了,未成婚前,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

这种感觉极其糟糕。

他一直以为这种差距早就不在了,到头来又重新让他看一次。

即便他中了状元、马术不俗,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是他,也改变不了,她先看燕倾的事实,他还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他更不能越过这些无知者站在她面前。

康睿不得不说,林清远厌烦这些世家大族,去三河九江的见一个杀一个是明智的,无知自大还站在重要的位置上自命不凡!

……

曹昭不明白林清远从马场回来后,为什么执着的去看诗画的结果。

谁会看上他写的字,自取其辱而已。

曹昭没想到,他鬼画符一样的风筝上竟然别了两朵花。

曹昭立即挣开林清远的手向风筝而去:“清远,有花!我就说吧,上京城女子有眼光,有人是懂小爷的字的。”

林清远取下那朵没有印记的花,想到马场上那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相信这是她的。

“孟?哪个孟家?”

林清远将花收起来:“这朵我要了。”

“给你,给你,一人一朵,不偏不倚。”

“恭喜康兄,贺喜康兄,诗画一道魁首非君莫属。”

“康兄大才,皇上和太后也称康兄的作品有文人的气节。”

康睿看了一眼风筝,轻易辨认出上面没有她别的花,这个认知让他今天第二次提不起继续的兴致。

因为避嫌吗?

还是她没有参加评选。

她说过很早就注意到他了,是他不知道的时候,还是哪一次?

康睿有些头疼,最头疼的不是安安,他知道安安是爱他。

他要考虑的是这些同僚,再来一遍,有些人皮要绷紧了,他未必有上一世那么好说话。

……

宋初语临回府,被长公主叫回去缠着问燕倾的事,话里话外想给燕倾说一门亲事,个中意思再明显不过,看来皇上有些急了。

“郡主天色晚了,不如宿在庄子上。”

“不必,回府。”

“是。”

从别苑回安国公府,走西城门最近,天色已经晚了,庄嬷嬷没有迂腐的认为贵人不踏肮脏之地的忌讳,直接从西城门进城。

华丽的车队,早已让晚归的行人退避三舍,即便平日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也不自觉的绕行。

队伍在一片静谧中缓缓前行。

微蕊小心翼翼的掀起一角窗帘,天色已经黑了。

宋初语的视线掠过窗帘缝隙,突然一把掀开窗帘。

微蕊吓了一跳:“郡主!”

宋初语脸色难看,顿时打开车门:“路平,带人去看看巷子里出了什么事,把人带过来!”

“是。”

马车停下,所有人都停下,肃穆的街道,瞬间鸦雀无声,本来就躲着的行人见状跑的更远了。

庄嬷嬷向漆黑的巷子望一眼:“郡主,怎么了?”

宋初语没说话,但愿她看错了。

可她分明记得林清远穿的那身衣服。

很快,路平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过来,还有七八个没有逃走的练家子。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是这个人偷了草民的钱才草民才动手的。”

“对,对!贵人饶命,真的是这小子先动手的,草民等只是反击,真的只是反击。”

宋初语看眼被打的奄奄一息,现在被路平随便扔在地上的林清远,简直无语。

难怪林清远身体不好,被打成这样,稍微处理不好,都要落一身病根。

什么深仇大恨需要这样反击!:“把这些人杀了!”

路平一愣。

跪着的人也傻了,下意识要跑。

路平等人更快,刀刀致命。

宋初语神色冷淡,不管什么原因,不是这些人对林清远出手的理由:“微蕊。”

微蕊身体一抖。

“你和路平带地上的人去看大夫,务必保证把他的伤养好了。”

“是,郡主。”

……

林清远在一阵药香中醒来,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醒了,大夫。”

三四位大夫跑进来,有条不紊的逐一给床上的人号脉,然后加减药效。

小药童留下来给伤者换药。

林清远完全醒了,看着精致的房间,身上的绫罗,有丝恍惚:“这里是哪里?”他记得他还没到家,就被人埋伏了。

微蕊闻言,打发走管家,急忙进来:“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昏迷了三天三夜,她都怕郡主结果了她。

林清远一眼认出她,瞬间拧眉,他怎么会在她的地方。

“你别动,你身体还没好,你这人怎么不听话让你别动。”

换药的几个小童也赶紧按住他:“你还不能动,伤口裂开了。”


周进民一早就去找林清远,太恐怖了,昨天一起投壶的严家二公子,他的侍从,特意驾着那么大的马车,非要送他上衙,这还不恐怖?


他们只是宴会上见了一面,出了那个门最好都忘了,对彼此都好。可严公子倒好,让人去接他。同僚们如果知道了,不定背后怎么笑话他,以为他跟着严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严二想害死他呀!

他必须得跟林大人说说,不能让严不渭再来找他。

林清远刚要出去,就被匆匆赶来的周进民推了回去:“林老弟,不是林大人,林大哥,严二公……那天也是给您面子才跟他们……算了,他今早派人接我上衙,林哥,我们怎么可以跟他们有联系,让人知道了,怎么想我,可我又不好得罪他,林哥,帮忙想想办法啊。”否则他还做人吗?!

林清远并不意外:“你不想跟着他干?”

周进民一脸茫然:“我跟着他干什么?”作奸犯科?

“你觉得大夏战马储备如何?”

周进民有些懵,他关心那个做什么,但就是不关心因为兴趣使然也知道现在军营战马的配给情况,别说储备了,能凑出一个骑兵营都不错:“林兄?”

“走马县听说过吗?”

周进民当然知道,这一行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战马圣地——走马县。

“据我所知,严不渭拿下了走马县,而昨天所有的官员中,有养马训马经验的只有你,你觉得他接近你想做什么?”

“他怎么可能拿下走马县?!”

“如果他就拿下了呢?”镇国公一家盘踞西北多年,只有严不渭能守住‘买’来的走马县,所以必须是他拿下走马县。

周进民脑子有些飘,还有点不可思议,严不渭拿下了走马县,然后亲自接近自己,他算哪个牌面上的人,就算严不渭有意培养走马县,比他精通战马的官员有的是,也轮不到他——

林清远看着他。

周进民看着林清远,突然懂了,林哥给了他个机会!周进民心里突然涌起火热的激情,他可以吗——

“严不渭名声确实不好,可走马县的意义却至关重……”

“我知道林哥,不林大人,您觉得我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其实如果真去,你是冒了险的,走马县毕竟不是大夏的版图,说是调你任一县父母官,明面上肯定没有官文,而且县署不像上京城,做事有既定的框架,治理一县,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林大人,我知道,林大人,如果您觉得可以,我想一试。”

“你不怕赌输了?严不渭不是镇国公世子,为人你也知道。”

“我相信林大人。”

林清远看着他。

周进民目光坚定的回视,他想一试,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五年了,没有门路没有升迁的机会,按部就班下去,他到死顶多再升一级,如果赌一把呢?坐上林大人的船,赌一次,未必没有搏一搏的希望:“林大人,我能行。”

林清远的神色也变了:“好。”

姜超看着周进民神色恭敬的从林清远办公的地方出来,林清远也看到了姜超。

姜超站在原地没动,他感觉到了,踏出这一步,他这些年的坚持都成了笑话,入贼船、助纣为虐,最后面目全非。

可他没有退路,他想靠上安国公府这棵大树,就要抛去自己的坚持,为了妹妹,他必须要做。

他只是不死心,还想来看看,想想真可笑,明明妥协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林清远已经给他指了一条路,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姜超转身,心里有了决断。

“姜大人。”林清远送走周进民,主动叫住他。

姜超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清远跟上去,陪他一起走:“我看姜大人有点不高兴?”

谁马上要跟权贵低头了能高兴,还是名声在外的宋初杰。

“据我所知,宋初杰想开水路,所以找上了你。”

姜超骤然转头看向林清远。

林清远肯定的点头:“大夏海路虽然一直没有关闭过,但因为海舰限制,也没有什么发展,海上,还是海寇的天下。要想兴海贸,不是我们有什么货,就能换取到所要的利益,而是我们的海舰什么时候建出来。这不是一两年能办成的事,你不选择他是对的,你或许可以缓缓,考虑一下韩景善,他的事情应该好办。”

姜超犹如听到了天方夜谭,宋初杰什么人,一个无权无银的世家子弟,他想开海贸,不是,他想建海队,似乎也不全是,他想控制整个海域,太大了,就凭宋初杰……整个安国公府下场还差不多。

可即便这样,也超过了他对宋初杰的认知,他以为,他以后就给他擦屁股,跟着他人嫌狗憎:“宋二少爷怎么会有海权?”

“如果有了呢?”

姜超看着林清远。

林清远神色淡淡,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没有可能。

姜超一时间有些不懂,脑子里想过无数种可能都从林清远身上略过,不觉得这个刚刚踏入世族不足半年的男人能打通什么重要关节。

可他说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姜超知道,林清远不说不落实的话,既然他提了,说明这件事十有八九,甚至可能已经铺好了摊子只是在等合适的人,而他觉得自己是那个人。

他会是吗?他可能吗?在他决定卖了自己的时候,峰回路转?

姜超想相信,又不觉得这样的好事会落在他身上。

“你考虑考虑,这件事确实难办,你若应了他,他未必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姜超见林清远要走,突然开口:“林大人刚才跟周大人说了什么?”

林清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他即将出任走马县县令。”

走马县不是大夏的国土!周进民去那里当县令!?姜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清远却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姜超看着他不是开玩笑的神色,一时间愣在原地,似乎……好像……他出任海道史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留下姜超久久回不过神来。



宋初语也笑了,不自然的放开他胳膊,才发觉,几天相处下来,两人之间到底亲昵了几分。

林清远笑意未减:“走吧。”伸手想拉她,想到她现在的装扮,揽住她的肩,又想她到底是女子,放开:“走了。”

康睿刚要离开,看到熟悉的背影,下意识看过去,视线久久未动。

他与她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不清楚她的音容笑貌,安安。

可她身边已经不是他。

康睿猛然攥紧手里的笔,又不甘心的看过去,以往,能距离她这么近的只有他,可以与她并肩而行的也是他。

康睿像被人挖去了心骨,疼的想杀人,那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亲,林清远凭什么能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令人不齿的跳梁小丑而已!

“康睿,康睿!”

康睿猛然回神,急忙低下头,不断警告自己,不是了,要冷静,每天的繁忙是真的,冻醒是真的,他不能胡来,否则只会仕途艰难,冷静,一定要冷静。

“看什么呢?”赵荣也一起看过去,顿时惊道:“是林——”又急忙闭嘴,他和康睿下来搜集素材,林清远这个时辰不在工部,出来做什么?而且还带着一个小白脸男子。

赵荣像触到了什么秘辛,惊讶的睁大眼。

康睿暗骂蠢货:“应该是安国郡主。”

“郡主?!”赵荣立即闭嘴,踮起脚尖往前看:“真的是郡主?郡主是不是长的很好看?”女扮男装都那么白净,本人肯定更好看。

当然好看,康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这个时辰出来玩,是不是有点不妥?”他已经懂了收敛自己的脾气。

“都娶郡主了,有什么妥不妥的。”赵荣探探头:“仔细看看也算郎才女貌。”

康睿更加握紧手里的笔,想到他们会亲密的挨在一起,他心里像被无数蚂蚁咬过一样,恨不得冲过去分开两人。

康睿克制的垂下头,他现在什么也不是:“那更应该谨言慎行。”他当初便不敢有丝毫差池,至少从来不曾迟到早退过,给人把柄。

“康睿,康睿,他们是不是去赌坊了?”

康睿立即看过去,真是?林清远怎么能带安安去那种地方?

“他们去赌坊做什么?”

康睿脑海里瞬间想到‘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林清远那样的人乍然娶了高门之女,轻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在权势中迷失自我,利益熏心,不是没有可能,境遇会改变一个人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的心骤然狂跳。

林清远如果变了,初语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他还有机会?

赵荣要跟过去看看。

康睿瞬间冷静下来,林清远若是这种人,上辈子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成就,只是他去赌坊做什么?

赵荣直接推着康睿跟上。

康睿的视线始终停在宋初语身上,他很久没见她了,算上上辈子她在寺庙的时间,他有十年没好好看看她了。

康睿来了这里后,一直想办法见她,但堂堂安国郡主,岂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上次在马场,她的视线也不曾落在他身上,这还是第一次,两人距离那么近,隔的人那么少。

她会看到他吗?对他什么感觉?

康睿的视线几乎黏在她身上。

宋初语很快发现异样,刚要回头。

林清远已经带着她进了赌@#场,他是来赌钱的。

康睿的目光依旧牢牢的停在宋初语身上,在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知道初语性格有多好,她善良,对人真诚,不会看不起谁,林清远若是抓住她的弱点,岂不是会欺负她,占尽她的好处。


但现在,面前的事就这么诡异,他们‘兴高采烈’的教这些人投壶,还颇有耐心、有模有样、甘之如饴。其中并有人已经决定自掏腰包一人送他们一套:“你看我要不要也去教他们玩玩弓?”他可不擅投壶。


林清远移回视线,神色恭敬:“若是二哥有雅兴,自然是他们的福气。”

哼,不会别的,就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那你觉得我该重点教导谁?”他可不学韩景善广撒鱼,有他妹婿在自然挑他们中间最好的。

林清远心中有数,但还是陪着笑:“二哥想教导谁,不是一句话的事。”

“说正经的 ,给我推荐一个。”他推荐的肯定靠谱。

林清远看过去,认真看了很久,才转过头,神色略带严肃:“二哥觉得,站在梅树旁看他们投壶的紫衫男子怎么样?”

他……不知道:“说说看。”

“其实,”林清远似乎有些为难:“他没什么特点。”

宋初杰有点懵,不是推荐最好的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没有特点了?“为何?”

“这人……怎么说呢?”林清远停了一会,拉足了宋初杰的疑惑,才到:“是真有东西,但性格很不招人喜欢,恃才傲物到了孤僻的地步,在工部任令史十年,不曾升迁,可,如果忽略他性格谈能力,绝对是一把开刃的好刀,一般我们院里谁有解决不了的事,经常找他,可他近四十岁还没升上去,就知道前程就这样了。”

“这么拧的?”

“嗯,我还是给二哥换个人吧。”

“不用,就说他,你既然提了,说明他有被我说服的可能,为什么?”

“他家最近出了点事,他妹婿虐打他妹妹,他不服气反手打回去,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但没有把妹妹接回来,反而被人打了,而且因为他动手了,他妹妹现在在夫家很难做。邀请函递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来,想不到他却到了,所以,未必没有一试的可能。”

宋初杰刷的一声将扇子合上,他擅长这个:“这个人,我要了。”

林清远拧眉。

“又怎么了?”

“他的性格是真不好,就算他今天有求于二哥忍下来,以后二哥大概会被他气死,而且,他就是给二哥办事,也难保不会拿鼻孔看你,所以,二哥换一个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他二哥确实没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地方。

“你就说他办事怎么样吧。”

“凡他应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好。”

“二哥能忍得了他骂你!就是爹都未必能。”

宋初杰起身:“我能比爹差,放心我教他射箭,射死他那个妹婿。

林清远瞬间抓住他:“二哥,你先在他身边站着,他如果主动找你说话,你再教他射箭,双向选择,呵呵,双向。”

“磨磨唧唧的,知道了。”宋初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会一箭射在我身上吗?”虽然事后他可以杀了他,但多没面子。

林清远笑了,自家二哥问了一个好问题:“虽然不太可能,但文人的嘴比刀更狠。”

“我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他的好日子! 别说一个妹婿,以后在上京城都能横着走。”

“辛苦二哥了。”

康睿差点将自己舌头咬出血,明明是最水火不相容的两批人,为什么现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投壶,附庸什么风雅!

严不渭是疯了吗?两人一组,他和周进民分在一起,周进民投外面几回了,严不渭火都没发一下!不单没发火还鼓励周进民再接再厉!

依严不渭的性格,谁敢这么下他的分数,他早就抬脚踢人了,但周进民现在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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