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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男女主角闻厘落霞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安九凌”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她十七岁那年喜欢上了闺蜜的小叔,那是整个宜大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男人皮肤冷白,脸戴银丝框眼镜,一袭白衣黑裤衬得他儒雅矜贵。初见时,她爬墙逃学被困,为了下墙,鼓起勇气撩了眼前的男人。谁料事后发现,对方竟是闺蜜口中教学严苛到变态的小叔!她吓得遁走,结果被男人从后一手拎起:“小朋友,上哪去?”从那后,她每日行为都被他监督,她爬墙逃学,男人罚一万字检讨;她染发中二,男人罚她把发染回;她成绩凄惨,男人为她备课补课。她结婚,男人做了她的新郎。...
主角:闻厘落霞 更新:2024-02-08 1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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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厘落霞的现代都市小说《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由网络作家“安九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男女主角闻厘落霞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安九凌”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她十七岁那年喜欢上了闺蜜的小叔,那是整个宜大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男人皮肤冷白,脸戴银丝框眼镜,一袭白衣黑裤衬得他儒雅矜贵。初见时,她爬墙逃学被困,为了下墙,鼓起勇气撩了眼前的男人。谁料事后发现,对方竟是闺蜜口中教学严苛到变态的小叔!她吓得遁走,结果被男人从后一手拎起:“小朋友,上哪去?”从那后,她每日行为都被他监督,她爬墙逃学,男人罚一万字检讨;她染发中二,男人罚她把发染回;她成绩凄惨,男人为她备课补课。她结婚,男人做了她的新郎。...
傅彦礼身体往后靠,神色慵懒,睨他们:“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留下来吗?”
几人面面相觑,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成子身上。
成子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手指自己:“丫的,小丑竟是我自己?!”
众人齐齐点头。
成子:“……”
成子深呼吸一下,拧眉皱眼,虎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跨步走向傅彦礼。
傅彦礼双手叠放在腹间,眉头一挑,好整以暇地睨他。
成子走到傅彦礼面前,死死盯着他几秒。
突然,他“扑通”一声跪下,抱住傅彦礼小腿,干嚎起来。
变脸速度堪称中华民族变脸国粹!
傅彦礼:“?”
“傅老师,这事儿真不是我指使的啊!”成子手指旁边的闻厘,“是她!是这个女人每天压榨我们,让我们跟着她做事。她说只要我们跟着她做事,她就能保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顿时感觉手中的生煎包不香的闻厘:“…………”
“昨天我们本来不想逃学的,但她说昨天是刘爷爷的生日,我们身为她的小弟,必须都要到场给刘爷爷过生日,否则以后在道上见我们一次就打我们一次!”
成子开始“嚎啕大哭”。
“我们怕呀,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愣是冒着生命危险逃学。结果我们运气不好,被我们学校的老师抓了。”
傅彦礼挑眉:“你们不同校?”
成子假装抹了一把眼泪:“哦,闻厘是立阳市第一中学的,我们几个是立阳市职业技术中学的。”
“你们是职高的?”
“嗯嗯。当然,这不是重点。”成子偷偷看了眼闻厘,“重点是我们没能赴约,没多久我们就听说她因爬墙逃学意外摔了手。虽然逃学的整件事是她指使,但毕竟人命关天,我们担心她,这不一大早就来陪她嗑瓜子打游戏了吗?”
闻厘盯着成子。
“呲”的一声。
生煎包被她手中筷子插得汁水四溅。
闻厘忍得咬牙切齿,忍到最后忍无可忍,倏地蹿起:“成子,你他……”
眼角余光看见傅彦礼在看她,她顿时噤声,慢慢地坐下。
不行,不行……
她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她现在是乖乖女,乖乖女是不能生气的……
闻厘伸手到后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逼出眼泪。
她噙着水汪汪泪眼,看向傅彦礼,来了一段琼瑶式哭戏:“傅老师,你别听他胡说!我从来没有打过他们!”
傅彦礼手往后一伸,轻轻搭在沙发后沿。
他手很长,她坐在他身侧,有种他把自己虚搂在怀里的感觉。
两人靠的近,那股清冽的松木香又袭过来了。
闻厘心神有些晃,默默挪开屁股,拉远两人的距离。
男人笑眼促狭:“是吗?那他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还叫你闻姐?”
“您初次见他们大概不了解。”闻厘一脸悲痛,“其实……他们是智障。”
傅彦礼:“……”
成子等人:“…………”
“我在他们面前一直靠的是智商,而不是武力。”闻厘回头,盯着成子,咬牙切齿,“你不信的话可以再问问他,看他说的是不是跟刚才的一样。”
妈呀太可怕!
成子了解闻厘,她这表情分明是——你给老子好好说话,胆敢再说谎,别想活着走出这间病房!
成子打了个寒颤,看向傅彦礼,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傅老师,不好意思,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傅彦礼看向他:“嗯?”
“厘姐确实从来没有打过我们,我们之所以信服她,跟她混在一起,是因为她这人仗义,帮我们很多。”成子解释,“你也原谅她吧,她之所以爬墙逃学也是情有可原的。”
傅彦礼意识到什么:“为了给刘爷爷过生日?”
“嗯。”成子站起来,无视闻厘的警告,让他别多嘴,“刘爷爷是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个老头,年近八十,无儿无女,妻子也早早去世。我们以前经过他家门口,他总喜欢给我们拿糖果吃。有时候我们受伤了,他也会给我们上药,我们……”
“成子,别说了!”闻厘脸色沉下来。
傅彦礼顿住,收回手,小臂搭在膝盖上,扭头看她:“为什么不让他说?”
闻厘别开脸,一脸傲娇:“没、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静静地看她。
所以她昨天之所以爬墙逃学,是想去给刘爷爷过生日?
半晌,他才出声:“为什么不等放学再去?”
成子抢先回:“刘爷爷不喜欢放学的时间。”
傅彦礼怔住,看向成子。
成子欲解释,闻厘先开了口:“他孩子就是在放学时候,在学校门口被车碾压死的。”
男人眸色一震。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们。
红、黄、蓝、绿、紫……
个个顶着五颜六色的炸街爆炸发型,妥妥的不良中二少年。
没想到他们虽然叛逆,但也有心软的一面。
傅彦礼微叹一声,声音有商有量。
“你们愿不愿意听我的话?”
几人齐齐点头。
“把头发都染回来,”傅彦礼转眸,看向旁边的闻厘,“可以吗?”
闻厘微愣,对上他的眼。
她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把最后一个生煎包塞进嘴里,没说话,转身走向垃圾桶。
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
她声音很小——
“哦。”
-
闻厘手部的伤不算重,住院观察一天没出什么后遗症后,下午就出院了。
出院时,朱浅浅放学了,来医院接她出院。
这会儿,朱浅浅正在给她收拾东西,噼里啪啦地说一大通。
无非是她帮她跟云峰请了假,云峰担心她的情况,想来医院看看她,但因为学校的事多,被耽搁了,就没时间过来。
当时闻时军来医院,一上来就骂她又跟别人打架,起初她还以为是傅彦礼告诉他的,现在一想,不是傅彦礼,而是云峰给闻时军打电话了。
闻厘坐在病房门口,望着外面走廊来来往往的人,懒懒地哦哦几声。
末了,她状似无意地问:“傅彦礼没来?”
“哦,你说小叔啊?他今天去考察研究室的地理环境了,没时间过来。”
说到这儿,朱浅浅走过去,一手搭上闻厘的肩膀:“别怕,我知道你怕我小叔,我们以后少跟他见面,好不好?”
少见面?
不可能!
她的爬墙逃学视频还在他手上呢!
闻厘瞥她一眼:“呵呵,我谢谢你啊。”
“……”
-
出院时,闻厘去缴费处结算住院账单,没想到突然被通知她的费用已经被缴纳了。
她拧眉,想到有可能是闻时军帮她缴了,也没再说什么。
为了庆祝闻厘出院,成子特别夸张,特意租了一辆豪车,让司机开到医院门口接她出院。
说是给她接风洗尘,去除病害!
闻厘坐上车,瞪他一眼:“别以为你这么做,就能抵消你在傅彦礼面前泼我脏水的事儿啊!”
成子双手合十:“别别别,厘姐,我那是被吓糊涂才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在心上。”
闻厘没理他,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走吧。”
车子启动,缓缓行驶。
路过一家洗剪吹的理发店时,闻厘喊停车。
成子:“干嘛?”
闻厘拉开车门下车,站在理发店门口,单手插兜,望着上面的招牌,眯眼。
“答应某人的事,咱们得做啊。”
-
理发店老板当时正在收拾卫生,突然感觉门口压下一片黑影。
他愣住,扭头看去。
一排的红黄蓝绿紫……
“砰”的一声。
手中的扫帚落地。
老板大喊,抱头跑了出去:“妈妈呀,有人要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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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
闻厘扫了眼他们,啧啧几声:“你们几个……太夸张了知道不?”
几人目光落在她同样炸街的发型上,面面相觑。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闻厘抬步走进去:“你们几个,去把老板请回来。”
十分钟后。
老板被他们请回来了。
两个小时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理发店走出来。
几人两手插兜,站在路边,不约而同地眯眼望着被落霞染透的夕阳。
成子啧了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厘姐,我们以后真的要顶着这土不拉几的黑锅盖头上学?”
闻厘扫了眼他们的发型。
由原来红黄蓝绿紫的爆炸非主流发型全变回了及耳齐刘海的锅盖型黑色短发。
她拍了拍他肩膀:“这不是土不拉几,这是低调的奢华,懂?”
成子:“……”
-
昨天是刘爷爷的生日,他们都因意外没有过去。
想到刘爷爷可能还在家等他们,闻厘特意去店里买了个蛋糕,打算过去给刘爷爷补过生日。
成子他们去超市买吃的,闻厘和朱浅浅在外面等。
等他们出来,几人正打算浩浩荡荡去刘爷爷家的时候,朱浅浅突然一惊一乍起来。
闻厘被她吓一跳,正想问她怎么了,她就着急忙慌起来:“来不及解释了!厘厘,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陪你去刘爷爷家玩!”
话还没说完,她直接跑没影儿了。
“没良心的家伙!”闻厘骂了声,转身,“算了,我们先去吧。”
结果一转身,成子他们全不见了!
在超市买的一大袋东西也被扔在她脚边。
“见鬼了?”闻厘视线扫了一圈,突然看见邹时明从学校门口走过来。
卧槽!
赶紧跑!
“闻厘同学!”
邹时明阴恻恻的声音传过来。
闻厘装作没听见,正想开溜,被他迅速拎住后衣领。
“闻厘同学,跑哪儿去啊?”邹时明把她拎过来,“我有那么可怕吗?你怎么每次见到我就跑?”
眼见跑不了,闻厘立即变脸,笑嘻嘻地转身:“哪能啊,邹校长,您英明神武……”
目光触及到邹时明身旁的男人时,声音一顿。
傅彦礼?!
他怎么在这儿?
男人依旧一身白衣黑裤,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臂。
小臂延下的手非常好看,五指骨节分明,匀称修长,宛如艺术家捏出的手模艺术品,纯净白皙,透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吸引力。
男人一手插兜,一手提着电脑包,与她四目相对时,唇角勾起,溢着淡淡的笑意。
笑意明明很淡,却感觉到镜片后的那双眸子柔和动人。
闻厘发现了,他是真的白,匀称修长的五指勾着灰色电脑包,像是割裂开的两个光色。
闻厘有些慌神,以至于邹时明训她的话都在她耳边飘乎乎的,没注意听。
被邹老头训也就算了,还当着傅彦礼的面被训。
说好的,要在他面前当乖乖女的呢!
太丢人了!
见她一直垂着脑袋,一言不发,邹时明满脸困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跟平时不太一样?”
闻厘抬头,笑了,贫嘴:“没呢,邹校长,太阳这不从西边落下了吗?”
“……”邹时明气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闻厘立即站直,认真点头:“在听,在听。”
旁边的男人失笑一声。
邹时明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傅彦礼,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傅教授,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实在是太调皮了,我教育教育她。”
傅彦礼弯唇,目光落在闻厘身上,在看见她那头黑色高马尾时,微愣。
哦,染回来了,还编了个高马尾。
男人低眉笑了声。
还挺听话。
傅彦礼抬眼,看着闻厘,话却是对邹时明说的:“没关系,谁没训过几个学生,您继续?”
“……”
许是当着比自己学识和地位还要高的人训学生,有点丢脸,邹时明终于收起他那啰里吧嗦的话。
看到闻厘把头发染回来,邹时明心里的那股火这才熄了点。
他叹了声,语重心长道:“闻厘同学啊,下学期你就高二了,距离高考也没多长时间了,你现在不好好抓紧学习,要是考不上大学怎么办?”
小姑娘挑了挑眉:“考不上就进厂拧螺丝呗。”
“……”
“你你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昨天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
黄昏的夕阳赤红,光线像红针一样射向地面,榕树的枝叶稀疏,穿透后在地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光斑落在女孩儿的发顶,窝成一个小小的光圈。
余光折射下来,沿着她的额发蜿蜒而下,最后坠在她小小的鼻翼上。
今天的温度确实高了些。
又晒又热的。
傅彦礼站在她身侧,比较近,能清晰看见她小鼻子上冒出的点点汗珠。
男人没有出声,轻轻拉开电脑包,从里面抽出一本杂志。
手撑高,挡住那道落在她脑袋上的光线。
邹时明劝诫的声音好像从远到近,再从近到远。
最后变成听不清的一点点。
闻厘听的快烦了,忽然感觉头顶压下一片阴影。
她神色微怔,抬头。
男人用一本杂志,在她脑袋上撑起一小片阴凉的天地。
过了好一会儿,邹时明这才注意到傅彦礼的动作,愣住,停下声音。
傅彦礼默默收起杂志,弯唇笑:“邹校长,天气热,小孩年纪小,容易中暑。”
邹时明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赔笑:“是是是,是我疏忽了。”看向闻厘,一改笑脸,沉声,“今天就这样,以后再听到你跟校外的人打架,我就要给你爸爸打电话了!”
闻厘脸色一沉,转身离开:“随便你。”
“你——”
邹时明拂袖而走。
闻厘走过去,看向商铺的转角,发现成子他们全不见了。
“全是胆小鬼!”闻厘骂了声,作势提起地上那一大袋东西,结果尝试了好几下也没提起来。
一只手突然穿过她的手臂下,提起地上那一大袋东西。
那么重的东西,提的竟然毫不费力!
闻厘扭头看去。
傅彦礼看着她的眼睛,问:“提去哪儿?”
闻厘回过神:“刘爷爷家。”
傅彦礼眸色稍顿,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全是吃的:“补过生日?”
“嗯。”
“你一个人?”
“不是,还有成子他们。”
“他们呢?”傅彦礼看了圈四周。
“见到邹时明全跑了。”
“……”
傅彦礼无奈地笑了笑,示意她:“带路。”
闻厘提着蛋糕,没动:“干嘛?”
“帮你提过去。”
“我自己来。”
“你手废了,能提?”
“没废!”闻厘神色不悦,举起打石膏的手,“重申一下,是脱臼!”
男人笑得不行,整个胸腔因笑声震了震,透过洁白的衬衫若影若现。
闻厘别开视线,故意检查蛋糕包装盒上的东西:“刚才的事……谢谢你啊。”
她指的是他给她遮阳的事,男人却会错意:“邹校长的话确实多了些,但也是为你好。”
“哦。”
夕阳渐落,黑幕即将掩盖天地。
旁边商铺的灯亮起来了,投射到路边,亮了一片地方。
傅彦礼深深地注视她,空出右手,抬步。
走到她身侧时,男人脚步顿住,伸手。
掌心放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动作很轻,稍纵即逝。
他声音很轻。
有夜风拂来,吹进她耳朵里——
“你今天有点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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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闻厘就很委屈。
她起身走过去,细指在上面一指,委屈巴巴:“熬了两天的夜,终于做对了前五道选择题。”
“……”
“所以……”闻厘拉住他胳膊摇啊摇,眼一弯,笑得没了眼睛,“我亲爱的傅教授,你愿意帮我补课吗?”
生怕他不同意,她比着小指:“就一点点!”
傅彦礼挑眉。
“我知道你忙,但你辅导我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闻厘赶紧解释,“只要你在给浅浅辅导功课的空隙,小小辅导我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原来昨天他跟她视频,她说她冰箱里没吃的了,希望他今天能来看望看望她这个“留守儿童”的最主要目的是这个!
傅彦礼气笑了,手撑着脑袋,斜睨她:“可以顺便给你补习。”
闻厘双眼一亮。
答应得这么快!
“但是……”
闻厘双眼一暗。
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傅彦礼唇角勾着狡黠的笑意:“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闻厘乐呵呵在他身旁坐下:“什么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一定给你办到!”
傅彦礼眸色一顿,突然安静下来。
漆黑、深不见底的眸子落在她一脸期盼的小脸上,视线微微一动,落进她明亮的眼睛里。
他喉结一滚,移开视线,坐直:“暂时先不说。”
“为什么?”
“不合时宜。”
“那什么时候才合时宜?”
傅彦礼沉默几秒,郑重道:“等你毕业的时候。”
-
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为了摸清闻厘的基础,傅彦礼当天就给她出了几张试卷。
其中包括英语、数学、化学、物理和生物。
只剩下成绩还算比较好看的语文不用补习,剩下都得补,还是大补特补、恶补的那种。
出完,傅彦礼把试卷叠好,郑重地交到她手里:“摸底考试,三天后交给我。”
最后,拍了拍她手背,以一个长辈的语气语重心长道:“希望你别考得太难看。”
闻厘:“……”
-
五张试卷,闻厘做了三天,还剩下大半不会做。
眼瞅着交卷的时间越来越近,闻厘提着心翻看日历,结果翻着翻着发现,三天后是朱浅浅的生日。
脑子里刚想着给她送什么礼物的时候,她手机就“叮咚”几声。
她拿起一看,是朱浅浅给她发来的微信。
厘厘,三天后就是我生日了,我特意向我爸妈预支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到时候咱们大办一场,好好玩玩啊!
暑假都已经过去大半,我还在每天过着不是做暑假作业就是在补习高二知识的日子,太痛苦了![大哭][大哭]
厘厘,我都快闷死了!
我小叔就是一个铁面公鸡,我想休息几天他都不让,气死我了!
……
闻厘弯唇,给她回复——
放心,我会陪着你。
因为你生日那天就是我好日子到头的那天。
-
三天眨眼过去。
朱浅浅的生日到了。
为了庆祝生日,朱浅浅在“最美人间”KTV里包下一个大包厢,邀请了很多亲朋好友,其中包括闻厘、成子他们和他们班里几个关系很好的同学。
场子是在晚上七点开始。
闻厘收拾好自己,把试卷叠好塞进包里,就提前出门了。
来到“最美人间”,闻厘看了眼手机,晚上六点四十分。
幸好没迟到。
她走过去,还没来到包厢大门,远远就听见成子他们鬼哭狼嚎的歌声。
闻厘啧了一声,一脸嫌弃,走过去作势推开门。
“闻厘。”
身后有人喊她。
是傅彦礼!
闻厘双眼一喜,转身——
在看见他身旁站着的女人时,笑容一僵。
是那次摩托车比赛赢了章镖,他们去吃烧烤后碰见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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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上次距离太远看不太清,这次近距离看着,闻厘发现眼前的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女人身形依旧高挑清瘦,面容清丽绝艳,长发披肩,一身昂贵服饰更显女人气质清绝贵气。
闻厘脸色霎时间白了。
女人弯唇笑着,整个人如沐春风。
她向闻厘伸出手——
“你好,我是甘思洛,傅彦礼的朋友。”
闻厘没有伸手回握,而是匆忙掩下眼里的落寞,微微鞠躬:“你、你好。”
甘思洛神色微僵,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彦礼,刚才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甘思洛转脸看向傅彦礼,“这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诚意,如果你们研究室……”
“闻厘,你先进去。”傅彦礼看向闻厘,下巴微抬示意,“浅浅他们应该到了。”
甘思洛话顿住,神色不悦。
她转脸看向闻厘,眼神微沉。
闻厘看了她一眼,点头:“嗯。”
其实,她还想问,你不跟我进去吗?
但显然,他跟甘思洛似乎还有话要说。
闻厘转身,推门走进包厢。
包厢大门打开,五音不全的歌声宛如热浪扑面而来,在大门缓缓关上那刻,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
闻厘后背抵住大门,等外面没有动静,她才缓缓转身。
门上有玻璃窗,她能看见傅彦礼和甘思洛折身走远。
两人相谈甚欢,女人美目流转,那双漂亮眼睛从未在傅彦礼身上移开过。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几乎是从那一秒开始,闻厘就意识到甘思洛喜欢傅彦礼。
-
“诶,厘厘,你怎么才来啊?”朱浅浅见她站在门口,声音从麦克风中传遍整个包厢的扩音器,“快进来,你不知道成子他们太过分了!都不把麦克风给我这个寿星唱歌!”
闻厘被朱浅浅拉进去。
朱浅浅拿着麦克风选歌:“厘厘,想唱什么歌,我帮你选!”
闻厘把包随意扔在沙发上,抢过朱浅浅手里的麦克风,面色死灰地看着放歌显示屏。
“杨丞琳的《暧昧》。”
“……”
朱浅浅点歌的手一顿,惊了。
见她一直没点,闻厘走过去:“怎么了?”
朱浅浅把手探到她额头:“没生病啊。”
“?”
“你以前不是喜欢唱《好汉歌》《江湖笑》那些歌吗?以前我叫你唱情歌,你还说爱情是毒喝了就中毒,坚决不唱情歌!”
闻厘挑眉,伸手指戳了戳点歌显示屏,把《暧昧》加入播放列表。
点完歌,她看向朱浅浅,一脸正色:“唱情歌有助于陶冶情怀。”
“……”
否则她就要提刀了。
-
一首歌结束,闻厘把麦克风扔给成子,转身走到朱浅浅身旁坐下。
她目光紧紧盯着包厢的门。
期待那扇门被打开,更期待那扇门打开的瞬间,男人出现在她视线里。
可是,那扇门来回被打开再关上,傅彦礼依旧没回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和甘思洛出去已经有二十分钟了。
怎么还不回来?!
朱浅浅忙着跟着屏幕上的字幕唱歌,察觉到身旁的闻厘一直没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
发现她一直盯着门口看。
“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闻厘收回视线,“对了,你小叔没来?”
视线随意瞥过旁边的沙发,一顿。
朱浅浅身侧有个包装很精致的礼盒,风格跟其他人送的礼物完全不同。
朱浅浅没察觉出什么:“我小叔啊,他好像跟朋友出去谈事情了,还没回来。”
闻厘手指那个礼盒:“浅浅,这是谁送给你的礼物?”
朱浅浅看了一眼,拿起:“哦,这是小叔那个朋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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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医院找不到厘厘,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打电话也不接……”说起这些,朱浅浅心里内疚不已,眼泪掉下来,“对不起,小叔,是我没照顾好厘厘。”
傅彦礼立即启擎车子,开往医院。
路上,他一直安抚朱浅浅,让她在医院等他。
来到医院,两人一起在医院找了几圈,问遍能问的人,甚至连医院的太平间都去了。
得到的消息是,闻厘不在医院,还有,刘雪英的遗体已经被家属带走,这会儿应该在殡仪馆。
傅彦礼开车到立阳市殡仪馆,车子还未停下,就看见闻时军、苏念棋和她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孩。
身边站着保姆和管家,还有几个亲朋好友。
他们个个穿着黑色衣服,脸色肃静庄严。
朱浅浅解释:“闻叔叔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是厘厘的继母,叫苏念棋,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应该是厘厘的继弟闻小城,身边其他人应该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傅彦礼视线扫了一圈,没有发现闻厘。
他下车,抬步走过去。
朱浅浅也下车跟过去。
他们没有直接上前打扰,而是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
闻时军手中抱着骨灰盒,神色落寞悲伤,问旁边的保姆:“闻厘去哪儿了?”
“回先生,自从老夫人走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她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闻时军呼吸一沉,骂了一声:“混账东西!”
闻时军声音过大,吓到苏念棋怀里的闻小城。
闻小城哇哇哭了起来。
苏念棋一边摇一边安抚:“时军,妈在的时候一直很疼爱厘厘,现在她走了,厘厘可能是太过伤心,没有过来送吧。”
“像什么话?!既然老人那么疼她,她连老人最后一程都不来送吗?”许是觉得这个时候争辩这个没有意义,闻时军声音低下来,冷哼了一声,抱着骨灰转身上车。
苏念棋等人也上了车。
车子缓缓行驶,驶离了殡仪馆。
傅彦礼望着远去的车子,站直,双手双脚并齐,深深鞠了一个躬。
就当送老人最后一程。
朱浅浅见此,也跟着他一起鞠躬。
行完礼,朱浅浅眉头微蹙:“小叔,我们为什么不去送送厘厘的奶奶?”
傅彦礼目送车子远去的方向,叹了声:“我们只是认识闻厘,并不是他们闻家的亲朋好友。闻厘不在场,我们不好上前送行。”
朱浅浅点头。
“闻叔叔说,厘厘没有来送她奶奶,那她到底去了哪儿?”
傅彦礼眉头紧拧:“我们先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
他心里很慌,在这个时候,闻厘没有送她奶奶,超乎反常的行为让他整个情绪都陷入恐慌。
他担心她出事,更害怕她做傻事。
-
立阳市凡是闻厘曾经去过的地方、曾经经常去的地方,甚至是刘爷爷的家,傅彦礼和朱浅浅都找遍了,都没有她的身影。
从刘爷爷家出来后,暮色降临。
傅彦礼快步往外走,在跟刘爷爷的家拉出一大段距离后,他才敢大喘气。
刘爷爷似是察觉出异常,一直在问他们,闻厘怎么没来看他,问她去了哪儿。
傅彦礼不敢跟他说实话,只能以善意的谎言骗他,说闻厘有点事,让他和朱浅浅来看看他。
刘爷爷脸色凝重,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坐上车,外面已经黑云压境,轰隆几声,暮色的天砸下几道雷电。
朱浅浅往外一看,神色更凝重了:“小叔,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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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彦礼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因这场骤雨变得急促,心脏跳得非常快。
那股不好的预感从白天凝聚到现在,已然滚成一团大浪,直接向他拍过来。
他双手紧握成拳,“砰”的一声,狠狠砸向方向盘。
男人额际的青筋因隐忍而突爆,眼眶猩红,急促的呼吸让他胸口起伏得厉害。
最后,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崩塌,男人双手交叠,脑袋磕在方向盘上。
那一眼悲伤和懊悔,被他尽数掩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朱浅浅把车窗缓缓升起。
隔绝了外面嘈杂的世界,朱浅浅的心静下来些。
突然,她想到什么,看向傅彦礼:“小叔,我知道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厘厘在哪儿!”
傅彦礼身形一僵,猛地抬起眼。
“温允周!”朱浅浅想到他,立即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被接通。
温允周清越的声音穿过来:“小朋友,怎么了?”
傅彦礼直接抢过朱浅浅的手机,贴在耳边:“温允周,厘厘在哪儿?”
“?”温允周一脸懵,“什么在哪儿?那小鬼一向放荡不羁爱自由,我哪儿知道……”
“她奶奶去世了。”
“……”
手机那边静默了几秒。
温允周似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颤着声音询问:“怎、怎么回事?”
傅彦礼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说完,手机那边沉默下来。
傅彦礼急了:“我跟浅浅找遍了整个立阳市她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见她,她……”
温允周缓缓开口:“她可能回了她爷爷奶奶的老家。”
-
闻厘爷爷奶奶的老家在立云市山峰县,跟立阳市毗邻。
开车过去那边需要一个小时。
小时候,温允周跟闻厘来过她爷爷奶奶的老家,虽然现在路段跟以前变化很大,但温允周还是凭借小时候的那点记忆,跟傅彦礼和朱浅浅一路摸着来到山峰县。
闻厘爷爷奶奶的老家是几间瓦房,多时失修,院子早已落叶一片。
三人到那儿的时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没看见,只能打着手机的电筒灯进去。
打开失修多时的瓦房大门,里面正厅中间放着一张方形木桌,木桌上有刚熄灭的烛灯。
温允周摸向烛灯,还有余温。
“厘厘回来过!”温允周一喜,跑去几个房间去找,结果还是没看见一个人影。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间。
温允周望着这让人绝望的天气,惊恐出声:“她不会是去……”
-
三人来到闻厘爷爷的墓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山林树多,下雨的山路陡滑,三人小心翼翼爬上很久才爬上山。
在那一片黑漆漆的孤寂山中,他们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墓地前蹲坐着一个人。
人影娇小孱弱,被雨帘倾盖下,晃虚成了几道影子。
雨势越来越大,傅彦礼来不及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闻厘,就急步上前。
来到那人的身后时,他脚步猛地顿住了。
隐约听见女孩哭泣的声音,很熟悉。
傅彦礼心如刀割,怔怔地蹲下身,把手里的伞撑过去,掩去一直砸在她身上的雨水。
她全身湿透了,头发和衣服全贴在身上。
身影单薄落寞,混着雨帘,像是被笼罩在水晶球里的脆弱娃娃。
男人的声音颤抖,带着小心翼翼,生怕眼前这一幕被他惊醒,成了碎片——
“厘厘。”
声音裹着雨声砸进女孩耳朵里。
闻厘身形一顿,慢慢地转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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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从那里得到的信息,奔来的医院。
那天,傅彦礼跟闻厘陪了老人一天。
老人难得话多,问了傅彦礼很多个人信息和问题,傅彦礼像是一个乖巧的晚辈,不厌其烦地回答着老人的问题。
最后,刘雪英颤着抓起两人的手,把闻厘的手叠放在傅彦礼的手上。
那句话,像是老人临终前给他的嘱托。
她说:“傅教授,我家厘厘……就拜托你了。”
-
出来医院后,天色已晚。
闻厘送傅彦礼出病房,走到医院取药处,男人停下脚步。
“你去哪儿?”
见他走向取药处,闻厘跟过去。
没一会儿,男人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棉签和消肿的药。
闻厘眼神一紧:“你受伤了?”
傅彦礼压下她想检查他身体的手,反扣住,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到一旁的休息椅上。
“不是,是你受伤。”他说。
闻厘坐下,怔怔地望着他半蹲在她面前,打开袋子里的药,用棉签沾湿,执起她打吊瓶的手,轻轻在伤口处擦几圈。
闻厘这才注意到,之前因担心奶奶,着急下床扯到针头,这会儿手背已经是一片青肿了。
有血瘀,一整块手背都青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闻厘没再动,乖乖地任由他擦着。
她视线低垂,落在男人低垂的眉眼上。
医院走廊的光赤白清冷,坠落在男人身上,凝聚在眉骨处的光折射,沿着深凹的眼窝往下,勾出他精致高挺的五官。
闻厘怔怔地望着他高挺的鼻梁,喉头滚了滚。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傅彦礼。”
男人的手一顿,抬眼:“嗯?”
“刚才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
“你永远都不会放弃我的……那句话。”
男人眸色稍顿。
他看见她眼里的紧张,伸手把她垂落的额发捋至耳后,轻声:“嗯,是真的。”
女孩眼里的紧张随着这句话落下被欢喜和雀跃迭替,溢满整个明亮的眸子。
见她笑了,傅彦礼忍不住也跟着她笑:“这么开心?”
闻厘重重点头:“嗯!”
傅彦礼起身,摸了摸她脑袋:“那以后要听话,好不好?”
“好!”
“不要打架斗殴,不要旷课逃学,要好好学习,好不好?”
“好!”
-
刘雪英最近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
她好像很期待一个人来看她,闻厘起初不知道是谁,直到在每个梦回她嘴里一直念着闻时军的名字,闻厘才知道,她想儿子了。
即使这个儿子对她很冷淡,不怎么关心。
闻厘给闻时军打了好几个电话,直到奶奶出事那天,他才接通。
病床上的老人奄奄一息,医生护士忙着给她做心肺复苏,忙着做各种抢救,可仪器上的心跳曲线,终究在几轮奋力抢救中徒劳,变成了长长的“滴——”声。
刘雪英的心脏,在那一刻,永远停止了跳动。
-
最近实验室里的事情比较多,傅彦礼忙得不可开交。
在忙的三天后,他才意识到跟约定好每天打一个视频的闻厘,已经有三天没有跟他视频过了。
傅彦礼彻底慌了神,匆忙脱下白褂,点开闻厘的微信头像,一边给她打视频一边往实验室外走。
路上,视频通话铃声响了许久,对方还是没有接通。
他以为是闻厘没有上线,连忙给她打了电话,可还是没人接听。
在他打算开车去医院看看时,突然接到朱浅浅打来的电话——
“小叔,闻厘的奶奶……”
“走了。
傅彦礼眸色一震:“什、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十点左右。”朱浅浅急得声音都在抖,“小叔,你一直交代我这段时间多去医院陪陪厘厘,多关注她的情绪变化。我一时没注意,昨晚从医院回家之后,第二天一早我来医院才得知,闻厘奶奶……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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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半路,还是忍不住。
夏夜清风拂来,虫鸣叫嚣,街道花圃灌木丛里,有吱吱声传来。
闻厘无聊趴在他身上,敛眼看着他后脑勺。
“傅彦礼,你有没有觉得你……”
“嗯?”
“有点像猪八戒背媳妇?”
男人脚步猛地一停。
沉默……
是今晚的康桥。
上次是狗。
这次是猪八戒。
很好。
他绰号被她叫出了新高度。
男人的沉默让闻厘闻到了一丝危险,她赶紧找补:“好的,我现在就缝上我的小嘴巴。”
说完,做了个缝上的动作。
-
摩托车比赛的事,闻厘了解成子他们的实力,本来已经没多大指望,也早已做好喊章镖那小子爸爸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傅彦礼那人的脑子好使,连夜做了数据分析导图和PPT,以最直白和简练的方式跟他们说清这次比赛,可以从哪里攻破章镖,赢得比赛。
白日的光被厚重窗帘遮掩,昏暗的房间被幕布上投射下来的微弱光线照亮。
傅彦礼站在投影仪的幕布前,收起激光笔,望着台下坐着的众人。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以上是我如果想要赢章镖,就必须从这几方面入手的见解。”男人扫了眼台下坐着那些人,“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踊跃发言。”
闻厘望着幕布上罗列一串串有关于章镖现场比赛时的数据分析,惊呆了:“傅彦礼,这是你一晚上做出来的?”
“嗯。”
闻厘倏地站起来,佩服得五体投地:“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鼓掌啊!”
傅彦礼:“……”
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尤其是闻厘,那手掌都快拍烂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比赛开始后,我们可以以平常心态骑车,从中间段慢慢加速,务必与章镖的车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鉴于章镖每次在压弯道时故意炫技,放缓车速,挑衅对手的习惯,我们可以抓住这一分钟的空隙,直接超越他是吗?”
傅彦礼弯唇,走过来,拍了拍她脑袋:“聪明。”
“可这一分钟太短了,能超过章镖吗?”成子忧心忡忡,“在弯道压车虽然能迅速超越对手,但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动作,车子很容易不受控制地被带出赛道。”
傅彦礼扫了眼房间后面一直坐着的某人,看向成子:“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比赛可以请一个外援?”
“是的,主办方应该是觉得这次参赛的选手实力悬殊,让每队赛手有一次请一个外援的机会。”
傅彦礼点头,走向电源开关。
“啪”的一声,房间内的灯被打开。
灯光驱走房间内的昏暗,只见男人双手环胸,唇角勾着胜券在握的笑意,下巴扬了扬示意。
“你们的外援到了。”
众人狐疑,扭头看去。
房间的角落坐着一个人。
闻厘一脸惊诧:“温大头?”
朱浅浅二脸惊诧:“允周哥哥?”
温允周站起,身体往后面的墙一靠,单腿曲着,脚尖点地。
他目光落在朱浅浅身上,弯唇,最后看向闻厘:“放心,你哥我,带你们起飞!”
-
温允周虽然以外援的身份加入他们,但闻厘第一次听说他会骑摩托,难免怀疑他的实力。
面对他们的怀疑,闻允周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一袋东西扔在他们面前。
男人挑眉,示意:“打开看看。”
闻厘和成子他们一股脑涌过来,半信半疑地打开。
里面一排的获奖证书和奖杯,每个奖杯上都标注着是哪次哪场摩托车锦标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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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
闻厘试着用手背贴了贴脸,发现确实有点烫,难怪刚才感觉有点乏力,原来是发烧了?
傅彦礼眉头一拧,把她拉起,看他们:“她有点发烧,我先带她去医院看看。”
温允周也才意识到闻厘的脸色不对,面色潮红,手臂上还冒着冷汗。
“我带她去吧。”温允周起身。
“不用,你留下来照顾他们,吃完你就送浅浅回家。”傅彦礼扫了眼一脸担心的朱浅浅,“放心,她可能只是中暑了,没什么大事。”
说完,他半蹲下身,作势背起闻厘。
闻厘盯着他的后背。
这次她如果趴在上面,就已经三次了吧。
之前两次不在意,这一次,她不能随意了。
闻厘后退一步,侧开他的身体,自己走到前面。
她摸了摸额头,确实有点发烧,身体也有点乏力,但还不至于走不动路。
估摸着下午看比赛,在太阳底下站太久了,有点中暑。
傅彦礼望着她倔强的背影,拧眉。
这姑娘今晚怎么那么奇怪,不爱说话,脾气还大。
傅彦礼追上去,拉住她,没有紧拧,语气强硬:“上来。”
强制性把她背起来。
闻厘吓了一跳,挣扎得厉害:“傅彦礼,你干什么?”
“别动。”傅彦礼声音微厉,“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那你扔下去。”
“……”
傅彦礼被她噎到,停下脚步。
他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抬步继续往前走。
半晌,她似乎听到他近似呢喃的声音——
“不舍得。”
闻厘身形猛地一僵。
那一直在身体里像是一团热浪扑过来的低落和闷刺感,因他这句话迅速退潮。
闻厘没有再动,盯着他白皙细长的脖子,第一次有了客气的询问。
“我可以抱住你脖子吗?”
傅彦礼一愣,脸微侧,失笑:“今晚怎么那么客气?”
“你又不是我亲小叔,我不能跟浅浅一样跟你不客气。”
“……”
“行,小叔让你抱。”傅彦礼无奈摇头,“抱吧。”
男人顺势把她往上掂了掂,闻厘也顺势爬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他脖子。
闻厘生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那我只抱一会儿,到了医院就松开你。”
傅彦礼哼笑:“那你对我还真客气。”
“过奖了。”
“……”
担心她身体,傅彦礼加快脚步,背着她走到空荡的马路边,拦下一辆车,抱着她坐进去。
夜里的医院人不多,傅彦礼给她挂了号。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确定她体温升高、乏力、出汗等症状是因中暑,给她开了点滴和药就让他们出了诊断室。
闻厘打点滴的时候,傅彦礼一直陪着她。
他似乎很忙,在陪她打点滴时一直在手机上处理事情,有时候还会出去接个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闻厘已经靠着旁边的柱子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见一瓶点滴打完,喊来护士换药。
护士换完,刚要说话,男人竖指抵在唇边,做“嘘”动作。
护士看了眼睡着的闻厘,手势比划了几下,点头,转身离开。
旁边打点滴的人不多,输液厅寂静到掉针可闻。
傅彦礼坐近一些,轻轻托着她脑袋,慢慢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两人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发生交错。
他低眉,望着地女孩安静的脸。
相比白日里活泼好动的她,现在她乖巧地像只听话的小猫咪,乖乖地靠在他身上。
女孩长睫铺下,随着匀匀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轻轻颤动着。
傅彦礼紧紧地看着她。
那在心里喧嚣而上的不合时宜,几乎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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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际的刘海掩下她眉眼,傅彦礼抬手,控制不住地为她捋至耳后。
-
点滴打了一个半小时。
打完,闻厘是被傅彦礼叫醒的。
醒来后她才发现自己靠在男人身上睡着了。
闻厘说了声谢谢。
两人出来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
“好点了吗?”傅彦礼伸手探她的体温,发现烧已经退了。
闻厘有气无力的,点头:“嗯,只是还有点乏,刚才睡了一觉好很多了。”
“那你上来,我背你回去。”傅彦礼作势蹲下。
闻厘错开身:“不要。”
“嗯?”
闻厘定定地看他,由衷地说:“你是老人,体力不好,不能累着你。”
“……”
刚才她在医院靠在他身上睡觉,估计他全程下来没怎么动,出来医院那小会儿,他一直揉捏肩膀,估计被她睡麻痹了。
现在怎么还好意思让他背?
显然,傅彦礼误会她意思了,心口狠狠中了一箭。
见她执意,傅彦礼也没再强求,跟在她身侧走着。
夏风迎面拂来,少了白天的燥热,璀璨的弥红灯错落,渲染着喧嚣夜市里的纸醉金迷。
两人走到一处夜摊处,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子,上面的商品满目琳琅。
闻厘的视线被一个卖青蛙气球的老奶奶吸引。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提灯似的小青蛙。
“好好看。”
“小姑娘,要一个吗?五块钱。”老奶奶笑得一脸慈祥。
未等闻厘回答,身后的男人已经探过身来:“拿一个,谢谢。”
那股裹着清冽的松木香扑鼻而来,闻厘身形一僵,近距离感觉他因探过身体而近在咫尺的呼吸。
她发现,傅彦礼身上的气味总是很特别,带着一股迷人的魅惑力。
男人似乎没发现她的异样,扫了老奶奶身上的二维码,收回身,叮的一声,付款成功。
老奶奶特别开心,乐呵呵地解下一个小青蛙。
那小青蛙是提着的,青色的皮囊鼓起来,在灯光折射下,透出一抹透明的青绿色,很是好看。
“我没说要……”闻厘话还未落下,傅彦礼已经把青蛙的木棍小提手递给她。
“拿着。”
闻厘没动。
傅彦礼双手撑膝,望进她清澈的眸里,那双桃花眼勾着灼人的潋滟。
“就当你乖乖跟我去医院的奖励。”
“……”
“某个小朋友生病不开心,小叔哄不好,就让小青蛙代替小叔哄哄她。”
闻厘眸色微怔。
他也察觉出她今晚不开心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今晚的不开心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那个女人。
心头总是凝聚太多她想问的问题,以前她胆子明明很大,现在却胆小得像只小乌龟。
闻厘接过他手里的小青蛙。
少女紧紧看着他,好看的凤眼落进他眼中,嘴巴翕动:“傅彦礼,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男人嗓音低沉好听,宛如夜里的清风:“嗯?”
“吃烧烤的时候,跟你说话的那个姐姐……”闻厘紧紧地盯着他,喉咙滚动,“是你喜欢的人吗?”
傅彦礼眸色微震。
闻厘眼神局促,生怕他发现什么:“那个……我不是故意要打探你的私生活,我只是觉得那个姐姐她好漂亮,想着你会不会……”
“不是。”男人回答得斩钉截铁。
“啊?”
“我不会喜欢她。”似是想给她一个心安,男人眼神定定地望着她,“她只是我从小认识的一个朋友。”
闻厘注视他,而后低下头,唇角不由地勾起。
心里的阴郁明明被他一句话全部清除干净,变得一片晴朗,可她还是抑制住心里的那份小窃喜,躲躲藏藏,不想让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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