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雪梅卓玛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月光下的古城酒巴》,由网络作家“雨夜芭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光下的古城酒巴》是作者“雨夜芭蕉”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雪梅卓玛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话音刚落,呼喊声、口哨声、拍掌声,响成一片。待众人平息下来,两位乐师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声交谈了几句。随后,其中一位乐师退在一旁。另一位上前两步,朝人群点了点头,只见他把右脚一跺,抬起双手,微歪脑袋,把横笛搭在了嘴边。嘴唇的一开一合,气流的一呼一吸之间,清脆婉转的笛声如翠竹上的雨滴,轻轻滑落了下来。人群微......
《畅读佳作月光下的古城酒巴》精彩片段
“妈妈——妈妈——”
鞭炮声刚息,沙哑的呼唤随之响起,院子里顿时寂静无声。
雪梅寻声望去,只见新娘在伴娘的搀扶下,边哭边喊着从闺房走了出来。
雪梅不禁为之动容,凝望新娘。
新娘身材苗条,体态婀娜。白皙的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
她美目微垂,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令人怜惜。
满院肃静。
黑压压的人群似乎早已凝固。
阳光轻洒在新娘子那件浅黄色的外衣上,给人一种绮丽的美感。纵然阳光如此明媚灿烂,也顿时变得黯然失色。
她哭喊着“妈妈——”,亦步亦趋走到了厨房前面的石阶下。
在跨上第三级石阶的刹那立刻跪了下去。
她跪倒在母亲面前,大声呼唤:“妈妈——妈妈——”
她的母亲站在女儿面前,身体向后微倾着,双眼紧闭,泪流满面。
“妈妈、妈妈。”几分钟后,新娘的呐喊,变成低声的昵喃。
几个妇女围着这对母女,拉扯的拉扯,拭泪的拭泪,哭泣的哭泣,劝慰的劝慰。乱作一团。
雪梅呆呆地看着这幅画面,不禁低语:“妈妈。”
“妈妈。”雪梅仿佛从睡梦中一下子醒来,口里喊着,心里念着。
我的妈妈呢?我的妈妈呢?
她踮起脚尖举目四望,但是没有见到母亲。
她拨开人群,左冲右撞,在四处乱转时找到了母亲。
母亲正双唇微动,默然拭泪,但,一见到雪梅就笑了。
母亲轻拍女儿的肩膀,柔声说道:“阿梅,听说你爸爸回来了,回家看看,喊他来做客。”
知道父亲回来了,雪梅异常高兴,应声便跑,没跑几步,“雪梅——雪梅——”
身后有人叫住了她。那是她的一个玩伴儿。
女孩儿走到近前就说:“你妈呢?你外婆让我带句话给你和你妈。”
雪梅满心不悦:有那么重要的话要带给我和我妈吗?我还要去见我爸呢。
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女孩儿带回到母亲身边。
女孩儿一见到清月就说:“娘娘,是奶奶叫我来的。她要我告诉你。”话说到一半,她便停了下来,双手一个劲儿地绞着胸前的一片衣襟,一幅忸怩不安的样子。
雪梅一看她这幅忸忸怩怩的作态,心里又着急,又不屑,只拿眼睛使劲瞪她。
清月却微笑着,耐心地等着女孩儿把话给说完。
“就是、就是、就是不准您和雪梅搭理雪梅的爸爸。”
清月的表情一僵,脸立刻红了,嘴唇微张,动了动,但毕竟没有说出话来。
雪梅看着女孩儿,紧张而又疑惑。
外婆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妈妈我们俩个不准搭理爸爸呢?
然而很快,村里人那些关于文秀婚外情的闲言碎语,一一闪现雪梅心头。
她感到沉闷,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是定定地望着女孩儿远去的背影。
好久后,她才回过神来,求助似的望向母亲。
母亲的脸微红,但灿烂的笑着。
在看到母亲笑容的刹那,雪梅所有不安的思绪随即消弥了。
清月说道:“阿梅,回家喊你爸爸来做客。”
雪梅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毕竟约有半年没见到父亲了,她飞奔而去。
十几分钟后,雪梅用十岁女孩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左手端着脸盆,略弯着腰,右手扬手泼水。
他身穿一件雪白的衬衫,衣摆放入黑色长裤;腰间系一条棕色皮带;黑色布鞋轻盈地挪着微步。
男人笑容满面,但没有和她说话,也没有看她一眼。
男人这样的神态让雪梅感到有些陌生了。
她歪着头注视着这张陌生的脸庞,提醒自己:“他是爸爸,他是爸爸。”
“爸爸!?”但是,他给自己的感觉为什么这么不像是个父亲呢,倒像是个年轻小伙儿,就像村里的小伙子,但具体像什么,为什么像,她一时想不明白,反正就是觉得像,模模糊糊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跟他没什么可说的了,但又觉得还是应该说点儿什么,毕竟自己是母亲让来的呀。
就算是例行公事吧,完成妈妈交给的任务。
这么一想,一句话就从她嘴里顺口说出:“妈妈叫您去做客。”
她说着,迅速朝他的左边瞥了一眼,也不管他是否听到,或是有何反应。
有个身穿藏族服装的男人,侧身站在衣柜旁边,正往放在衣柜上的褡裢里摸索着什么。
男人的身形几乎跟父亲一样,一样的高大健美。
他用微带藏腔的纳西话小声地和父亲交谈了几句。声音小得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之后,俩人不再言语,只是微笑着自顾自做事。
文秀继续泼水,男人接着掏东西。
这让雪梅有种被完全忽视的感觉,她有些气恼。
但她没有把这样的情绪挂在脸上,而是默默地站着,看着俩人的神态举止。
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清明起来,觉得眼前这俩男人身上笼罩着某种神秘的色彩,似乎这俩人正在掩藏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抑或正在密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却由于自己的突然闯入而被迫中断,以至让他们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心存芥蒂似的。
她直视着他们,默不作声。
男人还是说话了,他低声问道:“你姑娘?”
“是的。”父亲淡淡地回答。
她接过话岔,提高了音量:“妈妈叫您去做客!”
父亲没有回答,而是侧头冲身边的男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但男人的话却很清晰的送入了她的耳中,尽管声音压得很低:“我不去。不认识人家。”
听了男人的回话,父亲似乎这才突然意识到要回答女儿的问题似的,朗声问道:“是吗?”
雪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父亲这张黝黑陌生的脸。
父亲仍然没有看她一眼,甚至连瞥一下都没有,而是昂起了头,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直视屋外,连声说:“我不去,我不去。”
雪梅依旧没有回应他,依然定睛望着父亲这张陌生的脸庞:国字脸;浓眉大眼;黝黑的皮肤闪闪发亮,透出一抹淡淡的红光;嘴旁的酒窝又大又深;满脸的笑容里溢出几分肆意的得意。
“他这是在得意什么呢?”雪梅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那张洋洋得意的脸,暗暗问自己。
难道是因为婚外恋吗?
他的心里自然没有我了。她对自己说:“所以,他看起来才会像村里的那些小伙子。”
他的心理自然也没有弟弟和妈妈。
失望远远盖过了忧伤。
眼前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她立刻转身,没有告别,急切地想要回到母亲身边去。
她飞奔起来。
晚饭后,天刚擦黑,主人就在院子里燃起了一大堆篝火。
篝火舞会就要开始了。
宾主更加兴奋了。
大家畅所欲言,笑谈间来回度步,热切地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天净黑时,人们纷纷走上前去,手挽着手,围成两三个大圈。
主人把乐师请到篝火旁,向大家庄重地介绍:“这俩位是今晚请来的乐师,与大家同乐。两位乐师是我家提前半个月就聘请好的,否则就要扫大家的兴了。聘请的人多着呢。大家今晚可要尽兴哦。”
话音刚落,呼喊声、口哨声、拍掌声,响成一片。
待众人平息下来,两位乐师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声交谈了几句。
随后,其中一位乐师退在一旁。
另一位上前两步,朝人群点了点头,只见他把右脚一跺,抬起双手,微歪脑袋,把横笛搭在了嘴边。
嘴唇的一开一合,气流的一呼一吸之间,清脆婉转的笛声如翠竹上的雨滴,轻轻滑落了下来。
人群微笑着,跳着“七脚步”,配合着轻缓的节奏,慢慢地向右边挪动过去。
雪梅急忙摆了把长凳,坐在篝火旁边观看。
坐在篝火旁观看的人很少,大人们几乎都去跳舞了,孩子们几乎都在玩耍。
女孩子捉着迷藏,惊叫连连,在院子各处躲来藏去。
男孩子拿着弹弓,用纸团当作子弹,对准女孩子追来逐去。
雪梅不喜欢小孩子的游戏,她喜欢这样喜庆热闹的场面。
这样的场面多令人亢奋呀。
她在心里不停地感叹。
还可以看村里人跳舞呢,特别是看母亲跳舞,这是多大的享受哇。
篝火越烧越旺。它光芒万丈,照亮庭院,映红了夜空。
一圈又一圈。
人们跳着舞着,在雪梅的眼前一次次晃过。
纳西族服装的序列像一幅画卷,缓缓在她面前展开了。
雪梅的眼眸缓缓扫过。
在这幅色彩斑斓的画卷里,跃动着一位身材高挑,长辫齐腰的美丽少妇。
雪梅的眼睛一亮,定晴痴看:妈妈多美呀,在人群中,总是那么鹤立鸡群。
清月便笑,冲女儿喊了起来:“来,阿梅,快过来,跟妈妈一起跳。”
雪梅没动,也不吭声,只是微笑。
按照习俗,主人把大门给锁上了。宾主尽兴,雄鸡打鸣,方可离去。
吃过晚饭,弟弟让外婆给领回去了。所以这个晚上,雪梅可以心无旁骛地尽情欣赏了。
舞蹈换了又换。
“背和背”、“对脚跳”、“转身跳”、“插手跳”、“跑马调”,竞相登台亮相。
人群一会儿像平静的湖面,一会儿像波涛汹涌的大海。
雪梅有时安静地坐着;有时兴奋得站起身来,想要开怀大笑;有时情不自禁地跑过去跳上一圈。
两位乐师,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亲:如果我爸爸在这儿,哪轮到他们呢。
她感到一阵怅惘。
文秀既是吹笛高手,又是吹葫芦笙的高手。他可以一个人又吹笛儿,又吹葫芦笙。
整个晚上,他都显得兴致勃勃,神采奕奕,把跳舞的男男女女,围观的老老幼幼,逗弄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特别是让清月像美丽的昙花在暗夜里热烈地绽放。
而这两位乐师却要轮番上阵,不到半小时就气喘吁吁,脚步踉跄了。
雪梅耐心地听着,看着,但始终没有父亲吹奏的乐声好听,更没有父亲的神态动人。
她的脑海中一再闪现出很多个这样的夜晚:父亲吹奏;母亲跳舞;自己则抱着弟弟坐在长凳上。
雪梅不禁长叹一声,无比的失落和忧伤萦绕心头。
夜更深了。
凌晨三点多时,篝火暗淡下来,雪梅感到了阵阵寒意,不过,柴禾又被马上添上了。
篝火熊熊地燃烧;舞会仍在继续;睡意却漫了上来。
雪梅睡眼朦胧,分不清是绚烂的火焰,还是母亲美丽的容颜。
“离天亮还有多长时间呢?”
她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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