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只求还尚书府一个清白。”
皇帝沉默片刻,突然说:“你且回去。”
他挥挥手,“这事朕自有分寸。”
<出御书房时,日头偏西。
踩着满地银杏叶往宫门口走。
转过回廊,迎面撞上太子。
他穿月白锦袍,腰间玉牌晃眼。
前世他举这玉牌,说“苏二小姐通敌,孤保不得你”。
“苏二妹妹。”
太子拦住我,“今日御书房,你做得好。”
他压低声音,“孤昨日查到,苏大姑娘这月往城南破庙去了三回,和个穿青衫男子碰过面。”
心跳漏一拍。
前世苏明昭就在那破庙里,密信交给契丹细作。
“谢太子。”
福了福身,“臣女记下了。”
太子走后,阿福扶我上马车。
车帘外宫墙越来越远。
摸着腕间血痕,突然笑出声。
阿福吓一跳:“小姐?”
“阿福,你说中秋家宴时,苏明昭贴身侍女翠柳,会不会多喝两杯?”
望着车外晚霞,“她总爱把心事灌酒里,前世就是这样,说漏了密信藏哪儿。”
阿福眼睛亮了:“小姐是想……想套话。”
摸出帕子擦手,帕角并蒂莲被攥皱巴巴,“中秋夜,尚书府灯火该亮得刺眼些。”
马车碾过街角青石板,听见自己心跳,像敲战鼓。
苏明昭,你以为烧了密信就能万事大吉?
这一回,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精心堆起来善名,怎么中秋月亮底下,碎成渣。
5 家宴风波,翠柳吐真中秋家宴。
尚书府灯火通明,却透着股冷意。
主厅摆三桌。
老夫人居中,父亲苏远山作陪。
左侧苏明昭、顾氏,右侧我。
苏明昭穿大红织金裙,笑意盈盈。
她定以为,密信已烧,我手里再无证据。
“阿砚,”顾氏夹块鱼放我碗里,“听说太子殿下近日常提起你,可是好事将近?”
筷子顿住。
顾氏眼底恶意藏不住。
她想用太子婚事套我话,或给我添堵。
“母亲说笑了,”夹起鱼,慢慢嚼,“太子殿下不过问了些旧案。”
苏明昭手抖了抖,酒杯险些摔了。
“旧案?”
顾氏追问,“什么旧案?”
“抄家,通敌。”
直视她,“三百多条人命的旧案。”
“啪!”
顾氏茶盏摔地上,碎瓷溅开。
她脸色铁青:“苏砚之!
家宴岂容你胡言乱语!”
“家宴?”
苏远山皱眉,“顾氏,注意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