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丛刘稳婆的女频言情小说《嫁蛇?不行,我遭不住!沈丛刘稳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昭昭若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刺眼的阳光迫使我抬起手臂遮挡,同时感觉浑身像是被人拆了重装的,酸疼到我忍不住倒吸凉气。“醒了?”清冷的男声让我瞬间汗毛竖立,下意识拉紧被子缩到床角。是昨晚那个男人。所以......这根本不是梦!他坐在一旁,摇着手中折扇,声音寒冽,“知道为什么没把你送回去吗?”我浑身颤抖着摇了摇头。“当年你祖上扒我蛇皮,取我蛇胆,阻我修行之路,如今你除了做一个暖床工具之外,就是尽快找到那枚蛇胆。”我用被子裹紧未着寸缕的身体,“是白家祖上拿走了你的蛇胆,你有本事找他们去要,干嘛糟践我?”他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刀,“糟践?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用途,就你这样卑贱的凡人,我最是不屑!”“而且,你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好说。”“最后提醒你一...
《嫁蛇?不行,我遭不住!沈丛刘稳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刺眼的阳光迫使我抬起手臂遮挡,同时感觉浑身像是被人拆了重装的,酸疼到我忍不住倒吸凉气。
“醒了?”
清冷的男声让我瞬间汗毛竖立,下意识拉紧被子缩到床角。
是昨晚那个男人。
所以......这根本不是梦!
他坐在一旁,摇着手中折扇,声音寒冽,“知道为什么没把你送回去吗?”
我浑身颤抖着摇了摇头。
“当年你祖上扒我蛇皮,取我蛇胆,阻我修行之路,如今你除了做一个暖床工具之外,就是尽快找到那枚蛇胆。”
我用被子裹紧未着寸缕的身体,“是白家祖上拿走了你的蛇胆,你有本事找他们去要,干嘛糟践我?”
他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刀,“糟践?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用途,就你这样卑贱的凡人,我最是不屑!”
“而且,你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好说。”
“最后提醒你一句,找不到我的蛇胆,你外婆得死,你也得死!”
他不像开玩笑。
我强忍着心中恐慌,不知道怎么想的,问了一句,“那为什么我舅舅一家不用死?”
他冷哼,“我拿他们一家要挟,怕是你半点也不在乎吧?”
话落,他人猛地闪现到我面前,用力捏着我的脸颊,迫使我与他对视。
“白清浅,在你心里,是不是也很想让你舅舅一家死呢?”
我眉头锁了一瞬,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胡说八道!”
“我要真想他们死,就不会冒险来了。”
“是吗?”他勾起一边唇角,“你确定是为那一家蠢货来的?而不是为了解开你身上的谜团,还有......白家的诅咒。”
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没错,当年观花婆除了说过关于命运的那句话之外,还跟我咬耳朵说过一句话。
你身上的谜团和那蛇胆息息相关,将来他能助你解迷,或许也能助你找到你最想找的那个人。
他掀起眼皮,神色鄙夷,“凡人最是卑贱,你这样心口不一的凡人更是!”
下一秒,他将我扯下了床。
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冰凉地面的那一瞬间,我所有尊严都被碾碎。
人怎么可以被一条蛇糟践成这样?
“再瞪,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让你就这样光秃秃的回家。”他阴鸷的笑容令人发毛。
我吓得赶紧低下头,四处寻找我的衣服。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勉强能穿的,他却轻点手指,一道光闪现,把衣服抢了过去。
我看着到手的衣服瞬间消失,怔愣一瞬后,只感觉惊恐又无助,赶紧缩到椅子后面。
“白清浅,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我需要了,你就得乖乖脱干净,躺在这张床上等着。”
“我不需要了,你只需像一条狗似的滚出去便可。”
我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气,一直往上撞。
对于这样的羞辱,我竟不敢有半分反驳。
因为我非常清楚,他是妖,弄死我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你不是说,只要我回去找到当年你丢失的蛇胆就可以吗?”
就算是找长生不老药,那也比和一条蛇上床好太多。
还是这样一条喜怒无常,偏执疯狂的蛇!
“都是你的分内之责。”
他用折扇挑起那件衣服的一角,缓缓送到我面前,嫌弃中又带着几分玩味,“当然,你也可以试着逃跑。”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但就算你死,你的魂魄也会依旧被我束缚!”
扔下衣服,他转身往外走。
我心里猛地向下一沉,迅速套上衣服,“我妈是不是还活着?她人在哪?我爸究竟是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当我知道有这条蛇的存在时,莫名就感觉我的身世,还有我妈的生死,好像只有他能为我解谜。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驻足在门外,背影被日头拉的颀长,“柳扶砚,记住这个名字,我没说让你死的时候,你绝不能擅自丢了这条贱命!”
男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刚才的古院落又变回最初的山洞。
我不敢多想,马不停蹄地跑回家。
舅妈一看我回来了,立马拉住询问,“怎么样?蛇仙是不是答应救我们家丛丛了?”
外婆和舅舅也是满脸期待。
看这样子,沈丛还在中邪。
再这样下去,估计是撑不过今晚。
“你这死孩子,倒是说话啊!”舅妈用力拧我的胳膊,“把你当成祭品献给蛇仙,是为了救我们家沈丛,现在你好好的回来了,我儿子怎么办?”
“你快去死,你死了我们家就安生了!”
我被她掐疼,向后躲了一步,正好外婆接住了我,“浅浅,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弟弟他......”
外婆对我有养育之恩,就算她有一定目的,但没有她,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外婆,既然你们知道我上后山是因为那条蛇要报复,那你们就也应该非常清楚,他为什么找上白家?”
“当年被白家先人偷走的那枚蛇胆,究竟在哪里?”
柳扶砚说的那么肯定,外婆作为白家的后人,肯定知道被偷走的蛇胆在哪?
“什么蛇胆?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白家还有什么传世的蛇胆?”舅妈一脸疑惑的刨根问底,“妈,你有那好玩意不快点拿出来,说不定能救你孙子啊!”
舅舅本来就是个软耳根,现在只会附和他婆娘点头。
外婆脸上的表情满是为难,转过身,像是有话不能说。
我只好下最后通牒,“外婆,沈丛最多熬过今晚,那蛇妖说了,没有蛇胆,我们都得死!”
这也不是我吓唬他们,柳时宴确实这样说的。
我怕死,是因为我的身世之谜未解,也是因为我始终坚信,我妈那年被洪水冲走后还活着!
“沈丛是我唯一的孙子,为了保护好这一支香火,这么多年我饱受思念之苦,我又怎么会不想救孩子呢!”
外婆老泪纵横,“实话告诉你们吧,当年白家祖上并没有真正的得到那枚蛇胆!”
没有真正得到过?
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没多大一会,他们就从沈丛的房间里拿出一个吊坠,正是我丢的那枚。
以前他们没人能看得见这吊坠,如今却都能看到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舅妈嫌弃的扔给了我,“肯定又是你给沈丛的,这才让沈丛招惹上不赶紧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捡起那个山鬼花钱,“舅妈,我劝你说话还是注意些,说不定都是祸从口出!”
“你......”舅妈刚要反驳,房间里的舅舅就把她喊了过去。
奇怪的是,山鬼花钱重新回到我身上后,沈丛和那傻闺女是分开了,可两个人依旧没有恢复神志,一直在地上爬,时不时的还吐着舌头。
外婆更加焦急的跑了出来,“浅浅,我赶紧去打听当年你外太爷修行的那座山在哪,你得快去找那蛇胆啊。”
看来,他们是以为,当下是柳扶砚给了一定的时间,只要在这个时间内找到蛇胆,沈丛就能活下来了。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沈丛如今遭遇只是自作自受。
无论我找不找得到蛇胆,他都不可能活。
也不配活。
“您先打听着,我再去一趟后山,看能不能和那条蛇好好说说,让他多宽限我们些日子。”我提议道。
外婆想都没想,连连点头答应。
我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吃过午饭后才出门的。
而舅妈和舅舅,始终就在沈丛的房间里看着,估计这几天都没空磋磨我了。
去后山只是一个幌子,更多的是我不想在那个家待了。
无论是沈丛,还是那个所谓的舅舅和舅妈,他们都该死!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山脚下晃着,没有任何要上山的意思。
但是突然间,天空响起一阵巨雷,四周都被蒙上一层不同寻常的黑。
因为害怕下雨,我就赶紧顺着小路往回跑。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跑了很久,可脚步始终就停留在原地。
周围的景色也明明在转变,但只要我回头,还是在后山的山脚下。
难道是那条蛇?
“柳......柳扶砚,是你吗?”我停下脚步,惊恐的四处张望,声音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我没想招惹他,甚至连山都没上,还在离家不远的小路上徘徊,他不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吧?
风声呼啸而过,天色越来越黑,像是被罩进一口巨大的锅里,视线完全受阻。
我被风吹得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试图判别方向,快点回家。
“你们闻到了没有?好香啊。”
“是啊,是啊,这咬上一口,不得增加几百年的修为?”
“是至阴之体和至阳修为的结合,一会你们多分我一点,我着急修成好看的人形呢!”
“呸,一会我先看看,是不是长得好看的阴煞女,是的话我已经有人形了,还要双修呢。”
“你傻吧,她都散发出这种诱人的香味了,肯定是已经有捷足先登的,和她双修着呢!”
“说的是,那我先吃一口。”
“不行,我先吃!”
“我先吃!”
......
周围好像有很多人吵架,可我根本看不见半点人影。
风越来越大,眼睛被吹得一点都睁不开。
“啊——”
忽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我小腿一口,疼的我赶紧用力甩腿,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摔在地上。
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朝我扑来,我胡乱的想要从身上拍掉,触感却是一片毛茸茸。
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这才看见,我已经被一些‘动物’包围了。
有狐狸,黄鼠狼,还有老鼠一类,它们纷纷龇牙朝我扑来。
刚刚小腿上的那一口,就是被这些动物咬的。
“滚开!”我一脚踢开一只狐狸,可其他狐狸还会相继扑来。
它们就像是要一起吃了我,根本不给我喘气的机会。
这个过程中我已经被咬了好几口了。
疼得我汗珠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掉。
“别咬我,滚开啊!”
慌乱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就摸到了兜里的山鬼花钱吊坠。
更加鬼使神差的是,看见那吊坠的第一时间,我竟喊出了柳时宴的名字。
“柳扶砚!我死了就没人帮你找蛇胆了!”
几乎就是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周围狂风忽卷,把匍匐在我身上的那些小动物一起卷走了。
风停,从半空中缓缓飘来一个人影,正是柳时宴。
他落站在我面前,手中摇着折扇,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且带着几分邪魅的样子。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刚刚还要吃我的那些小动物们纷纷后退,一个个吓得抖成筛糠了。
“九......九爷,怎么是您?”
那狐狸能说人话,嘴角还带着血迹,显然它刚才是第一个咬我的。
柳扶砚不以为意,冷哼着收起折扇,指着身后的我,“她身上戴着刻有蛇纹的山鬼花钱,你们都不认识?”
“我......”狐狸猛地趴在地上,“九爷,九奶奶身上的香味太重了,我们鬼迷心窍,就......”
柳扶砚笑了笑,“没关系。”
那些小动物们一听,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欢呼着:“九爷英明,九爷大气!”
我强忍着疼,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柳扶砚大手一挥,刚刚那些欢呼的小动物就被瞬间捏成一团,变成一团手掌大小的强光。
“没关系是因为,你们的这点修为,正好可以为她疗伤。”
他阴沉的声音落下,光团猛地扔到我身上。
我只感觉被什么力量冲击了一下,再回过神,身上哪都不疼了。
低头一看,那些伤口竟然瞬间愈合。
“这......”我难以置信的开口,“你杀了刚才的那些小动物们?”
柳扶砚抽出袖口的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手掌,“怎么?你心疼?觉得我太过残忍了?”
我收回视线,“不是,就是觉得让它们这么轻易的死,实在太便宜了,毕竟刚才它们一起咬我时,那感觉可是生不如死。”
他擦手的动作顿了一瞬,看过来的眼神格外深邃。
半晌,他冷笑开口,“白清浅,到底哪个你,才是真正的你?”
“他日若让你逮到机会,是否也想将我碎尸万段?”
“外婆,都这个时候了,您有话就直说吧。”
我扶着外婆坐在椅子上,“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蛇妖并没打算要我的命,而是以蛇胆作为要挟,如果还不回去的话,那沈丛就是第一个死。”
沈丛是外婆的死穴,更是这一家人的死穴。
我想要的真相,以及柳扶砚想要的蛇胆,都得以此为敲门砖。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关于当年祖上发生的事,我知道的实在有限。”
外婆长叹一声,缓缓道来,“当年我公公那个人执拗,为了治蛇缠腰确实没少杀蛇取胆,其中有一条蛇据说头上都长了角,我公公也是鬼迷心窍了,趁着那大蛇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直接一刀取了蛇胆,那条蛇当时就奄奄一息了。”
“取了这个最大的蛇胆,他像是得到了宝贝一样,都忘记自己是为了治病,一路抱着蛇胆往回跑。”
“可就在下山后,经过一处古墓时,忽然从墓穴里刮出一阵劲风,绕着他回旋数次。飞舞的沙尘迷住了他的眼睛,他依旧死死抱住怀里那枚蛇胆,缓步前行,许久风沙才停息,他安全到了家。”
“问题就是,他回家后,把怀里的蛇胆放到桌子上时才发现,原来的一枚蛇胆,如今竟然变成了两枚。而且大小和颜色没有一丝差异,可以说一模一样,真伪难辨。”
“我和你外公当时也劝了,说这事还有这东西都太过邪乎,还是扔了吧,可我公公那人实在太犟,谁的话也不听,高高兴兴的把两枚蛇胆一起抱回了房间,还说用一枚治蛇缠腰,另一枚还能卖个好价钱。”
“当天晚上,我和你外公都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忽然听到隔壁房间内传来惨叫之声,我们瞬间披衣而起,等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时,里面的一幕把我吓得登时就坐在了地上。”
“满地鲜血淋漓,我公公就那么倒在地上,房间里早不见了那两枚蛇胆,开灯后才惊见房梁上有一只巨鸟,灰黑色的羽毛,钩子一样的喙,长着巨大的雪白色的爪,而它的爪子上,抓的正是我公公带回来的那枚蛇胆!”
“等我们再想拿东西击打那巨鸟时,巨鸟忽然眼冒青光,振翅飞起,夺门而出。后来我们才知道,我公公当晚带回来的蛇胆,其中有一枚是罗刹鸟变得,那巨鸟在夺走蛇胆之前,还挖走了我公公的一双眼睛。”
“就这样,白家得到蛇胆后连一夜都没过,就被一只怪鸟给夺走了,同时我公公因为失血过多,没几天就也死了。”
外婆一口气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我听得是瞠目结舌,舅妈和舅舅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舅妈第一个反应过来,有些不愿接受的扯了外婆一把,“妈,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句当年白家没有真正得到过那枚蛇胆,现在就要沈丛去抵命吗?”
“我不管,沈丛是我唯一的儿子,谁死他都不能死。”
我在内心嗤笑一声,都到这时候了,舅妈还以为她在我身上施展的那些,在这件事上同样奏效?
见我不吱声,舅妈将炮火转移到我身上,“你个死丫头,平常比谁都谁都能吃能喝,现在我儿子出事了,你却好好地。”
“赶紧着,你再去后山,再去求那条蛇,让他取走你的性命,不要来祸害我儿子!”
我没有理会她,拉着外婆的手问,“外婆,你再好好想想,当初那只怪鸟为什么会抢走外太爷拿来的蛇胆?”
“又或者说,在你知道的领域里,外太爷有没有和那种豢养山精鸟怪的人认识?”
故事虽然简短,但我也听出几分不对劲。
那只所谓的罗刹鸟,应该是在外太爷经过古墓时就跟上的,可为什么当时没有动手抢走?
还要等到回了家以后,半夜连双眼带蛇胆一起带走?
“我想起来了!”外婆忽然惊呼着站了起来,“当年我还没有嫁给你外公的时候,有一次听家里人说,我公公那个人修行过,好像在哪里还有个什么大师兄,他那个大师兄向来喜欢养一些山精野怪,所以从来不下山,只能待在没人去的山上。”
说到这,外婆皱了皱眉,“可自从我嫁给你外公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白家和什么修行之人有关系,我公公那个人除了上山砍柴,下地务农,也从来不去别的地方。”
“应该和那些人没有关系吧?”
有关系。
这关系可能还大了去了。
我眉头紧锁,努力的捋清这些思绪。
每一条线索都有它的重要性,只是缺一个能把这一切贯穿起来的线。
舅妈本来就着急,再听着这些听不懂的事,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我不管,你们必须想办法救丛丛,再这么下去,我儿子就死了啊!!”
她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老刘家同意我们把人带回来,是因为那傻闺女也深陷其中。
沈丛最后的下场,要么就是被老刘家打死,要么就是惊尽而亡。
“妈,你说这些都没有用啊,都救不了你孙子!”舅舅也开始慌了,“这一切肯定是那条蛇搞的鬼,既然清浅能平安从那条蛇的手底下回来,就证明她能说的上话,就让她再去找那条蛇说清楚,这件事和我们白家没有关系呗!”
没等外婆开口,舅妈忽然就窜了起来,拽着我的衣领威胁,“我告诉你死丫头,你要是不肯救我儿子,我就把你那个死妈的衣冠冢都撅了,把她所有的遗物都毁了,让她挫骨扬灰!”
我猛地掀起眼皮,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人割裂开来。
我的底线就是我妈。
这么多年,我妈的消失就是压在我心底的那块大石头。
外婆见舅妈过分了,一把将她扯开,“说什么呢?眼下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你们这是干什么?”
舅妈松开后继续坐在地上哭。
外婆则是拉着我手,语重心长道:“浅浅,当年观花婆说的那些话我都还记得,我也相信,如今能救你弟弟的,就只有你了。”
“蛇仙想要那枚蛇胆,我们白家人可以慢慢找,但你弟弟......他等不了啊!”
我看着外婆老泪纵横的模样,终究是没忍心,指着沈丛那屋低声开口,“你们去他屋里找找,是不是有个刻着蛇纹的山鬼花钱吊坠?”
“啊——”
我尖叫着从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能清晰的感觉到,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还好,只是一场梦。
回过神来后,我抬手擦汗,但手心里触感结实,像是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我赶紧摊开手来看,是我脖子里那个盘旋着蛇纹的山鬼花钱。
表面的朱砂早已被我的汗水渲染,乍一看上去,整只手像是被鲜血吞没了一样。
我倒吸一口冷气,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这诡异的吊坠,不禁想到梦里那个怪异男人说的话。
“黑棺为聘,两姓缔约,吉日一至,万鬼抬棺......”
我害怕极了,急忙跑到窗边,一把将那诡异的物件扔了出去,随后又死死关紧门窗。
过了一会,手上的朱砂就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情绪平复后,我打算到院子里透口气,正好碰见外屋的舅妈。
她掀起眼皮,神色间满是不屑,“成天在屋里鬼哭狼嚎的做梦,我看你就是个鬼!”
我实在不想和她起争执,装聋作哑的绕开她走了出去。
谁又能想到,晚饭时舅妈仍旧不依不饶,矛头始终对准我。
“妈,清浅这岁数上学没什么用,你赶紧给她找个人嫁了算了。”舅妈阴阳怪气,“你也知道,她成天鬼里鬼气,多晦气啊!”
“你就算不为我们想,也要为你大孙子想想啊!”
“咱们一家人现在好不容易团聚,留这么个晦气的人在家里叫什么事?”
舅舅家唯一的孩子,就是沈丛。
他随母姓,不敢姓白。
比我大两个月,自从他跟着父母来到这个家后,经常欺负我。
“奶奶,表妹她就不是个读书的料,还不如快点让她嫁去老刘家。”
外婆没有应茬,也没有表态,始终沉脸低头吃饭。
老刘家就是当年为我妈接生的稳婆家。
因为当年刘稳婆是为了给我妈接生,才从房顶掉下去被洪水给冲走的。
老刘家就始终揪着我不放,非说让我嫁去他家做媳妇,才能抵了那条人命。
“妈,我觉得我婆娘说的有道理,老刘家三天两天的过来闹,村里人说的多难听啊。”舅舅跟着上纲上线。
看着他们一家这副嘴脸,我面前的饭就忽然不香了。
刘稳婆有一对龙凤胎孙子孙女,比我大两岁。
可他们都是天生智力有问题,说通俗易懂点就是,一对龙凤胎傻子。
外婆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舅舅一家说着没劲也就闭嘴了。
等我收拾完碗筷再回房间,正好碰见沈丛吊儿郎当的往外走,手里好像还把玩着什么东西。
等他走近,我借着月光我才看清,他手上拿的就是被我扔掉的那枚山鬼花钱吊坠!
“沈丛,快把那东西扔了!”
我喊了一声,急忙冲过去抢他手里的山鬼花钱,这次打算扔远一些。
沈丛一个闪身躲过,举着吊坠问我,“白清浅,你什么时候收藏古董的?这玩意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梦里发生的那些我不愿意跟他说,因为他也是个‘傻子’听不懂人话!
“那不是我的,你快扔了!”
“不是你的你管我呢?”沈丛用力推了我一把,“真是个下贱的胚子,要不是看你跟我有亲缘关系的份上,我早把你给睡了!”
我被他推倒在地,膝盖磕破了。
而他揣着那枚山鬼花钱,得意的出了门。
果然,到了半夜就出事了。
我刚睡下,听到外面有人疯狂敲门,说是沈丛出事了。
我第一反应是沈丛被那个吊坠害死了!
来报信的人说,沈丛把老刘家那个傻闺女给强了!
就在不远处的那座破庙,附近的村民都赶去看热闹呢。
等我们再赶到时,情况可没有那么乐观。
沈丛像是撞邪一样,任凭周围人怎么用力拉他都没办法。
他脸色蜡黄,双眼凹陷,眼球里满是红血丝。
而傻闺女就一直嘿嘿的笑。
老刘家的人赶过来后,说什么都非要打死沈丛,幸亏看热闹的人多,这才控制住场面。
旁边有人猜测道:“看这样子不太正常,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
外婆醍醐灌顶,赶紧让我去请观花婆来。
观花婆似乎早知道我会来,提前收拾好东西等着我呢。
等到了破庙,她第一时间给了外婆些东西,让她上一趟后山。
我们大伙一起赶紧把撞邪的这两个人抬回了家。
我看沈丛这快死了也停不下来的模样,心里踌躇,最终还是和舅妈说了那山鬼花钱的事。
舅妈一听,反手就给了我几个耳光,“你个丧门星,我就知道是你招惹的这鬼东西!”
这时外婆从外头一步迈了进来,脸色一片惨白,一进门口就跌坐在地上。
舅妈赶紧跑过去问,“妈,事情解决了吗?”
外婆没有回答,而是呆呆的看着我。
舅妈顺着视线看过来,似乎更加来气,“妈,你都不知道,就是这死丫头招惹那鬼东西,她就是想害死你孙子,让我们老白家彻底绝后!”
每次外婆都会拼命护我,这次却只是缓缓从地上起身,手指抚摸着我后脖颈的胎记,呢喃道:“黑棺为聘,两姓缔约,吉日一至,万鬼抬棺......”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外婆,你......”
外婆看着我的眼神却格外坚定,“浅浅,吉日便是今晚,你若不去,你弟弟他......他就......”
说着,外婆呜呜哭了起来。
我后背一阵僵硬,感觉外婆搭在我脖颈的手指异常冰凉。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邪物究竟是什么,但现在可以肯定,他的目标是我。
随后,我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去......”
呼——
呼——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夜里,我被缠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你是谁?”一张口,我的声音被折磨的无尽沙哑。
他并没有回答,温凉粗粝的手掌滑过我细腻的肌肤,所到之处皆让我为之轻颤。
“别碰我......”
“求你,别碰我......”
我的苦苦呢喃换来的只是对方更加变本加厉。
他捏住我的那只手突然用力,迫使我发出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唔......”
“不许我碰?”他声音犹如寒潭坠泉,清冷到让人头皮发麻,“白清浅,这是你们白家欠我的!”
似梦似幻间,我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察觉到我的分神,他怒极般胡乱朝我脖子上套了个吊坠,“一百年了,这笔账你们该还了!”
还没等我看清这吊坠的模样,拴在上面的红绳犹如一只手般扼住了我的喉咙,那种窒息愈发明显。
“呃......我快要......死了......”
恍惚间,我看到墙上随着烛光摇曳的影子。
在我之上根本没有什么体型健硕的男人,而是......而是一条盘旋吐信的蛇!
“啊——”
我一声尖叫,身体像是被撕碎那般的疼,人彻底没了意识。
......
我叫白清浅,出生那天偏赶上几十年不遇一次的泄洪,我妈和接生的稳婆当时被湍急的洪水给卷走,最后连个尸首都没找到。
几天后随着洪水退去,我竟然被一口黑木棺材给送了回来。
小小的婴孩后脖颈莫名多了一块蛇纹胎记。
村里有人议论,当年我外公的父亲为了治蛇缠腰,听信江湖术士的偏方,上山抓蛇扒皮取胆造下的孽。
后来,白家后人都会得这种病!
就像是一种诅咒。
这一辈,诅咒传到了我身上。
从小到大就我没有睡过任何床,都是睡在那口棺材里。
直到十八岁这年,村里的人对我睡棺材这事传的越来越邪乎,外婆就带我搬了家。
走得急,没能带上那口棺材。
那是我第一次躺在床上,从那以后我每晚都会做那种怪异的梦。
外婆知道后,直接拉着我去了当地最有名的观花婆家。
去的时候观花婆正在自家门口扫地,见我们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你们这么早就过来啦。”
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后来想想,她怎么知道我和外婆要来的?
进屋后,外婆和她咬耳朵,随后她看我的眼神就变得复杂起来。
观花婆取出清水一碗,放在地上的正中间,又点燃一支香,接着执香于清水上作画符状,口中念念有词。
旋即香灰落入水中,观花婆观其形状,唉声叹息一阵。
外婆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
观花婆没急着回答,一把扯过我,扒着我的后脖颈,死死盯着看。
“她这胎记是天生的?”
外婆踌躇的点了下头,“嗯......生下来就有。”
我知道自己后脖颈有块胎记,但具体什么样我看不到。
外婆面色有些焦急,这时观花婆忽然严肃问道,“你杀过生吗?”
“我指的是人的性命。”
外婆愣了一瞬,矢口否认,“你说啥呢?我要是杀了人还能在这待着?早就被警察带走了!”
观花婆又看了一眼碗中的水,“绝对是你们白家,化为人形的动物也算人!”
“我......”外婆恼怒的刚要开口,眼神就落到了我身上,瞬间哑口无言。
观花婆明白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让这孩子姓白,是有你自己的意图吧?”
外婆见瞒不住,一拍大腿,满脸悔恨,“我能怎么办?祖上造的孽,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些白家后人承担?”
“为了这个诅咒,我和亲生儿子不能相见,这种痛苦生不如死!”
观花婆冷哼一声,“你错了,这一胎,这个孩子可不是凡物,你算计了她,自己也未必能落到好处。”
“你别当着孩子面胡说啊!这孩子我从小养起来的,怎么会算计她?”外婆有些慌张的捂住我耳朵。
随后她们再说什么我就没有听到。
但我们离开的时候,观花婆手指摩挲我后脖颈的胎记,语气意味深长,“小姑娘,这一世命运的齿轮重叠了。”
我听不懂。
但她们谁都没有提过我脖子里的吊坠。
就好像她们完全看不到似的。
有几次我拿着吊坠让外婆看,外婆只说什么都没有,是我癔症了。
我虽然没有听懂观花婆的话,但从那之后,我终于做回正常人了。
即使没有那口棺材,我也不会做那些诡异又令人脸红的梦。
时光飞逝,一晃又过去了一年,舅舅一家忽然从外地搬了过来。
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提过我身上那些怪异的事,我也渐渐忘了。
可自打十九岁生辰这天夜里,我又开始反复做相同的梦。
梦里那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我越是想走近他,他就会离我越来越远。
奇诡的是,我连他身上衣服的花纹都看不清,却能看到他腰间佩戴的那枚山鬼花钱。
好像和我脖子里戴的吊坠一模一样,上面也刻着蛇纹。
我感受到周身传来的阵阵冰冷,寒气仿佛是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回答过。
好在这次并没有再发生那些床笫之事,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生日过后没几天,下了一场暴雨。
外面雨势磅礴,隔着玻璃那‘哗啦啦’的雨声震耳欲聋,玻璃窗上的雨水从丝丝缕缕,变成倾天水幕,任凭谁在这样的环境下都不可能好好休息。
而我,却像被催眠了一样,竟在水幕中看到了和那口黑木棺上一模一样的蛇纹印记。
我眼皮越来越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朦胧间,我好像看到那个诡异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
只是,这次还没等我开口,他便用那低沉且森冷的声音道出一句:“黑棺为聘,两姓缔约,吉日一至,万鬼抬棺。”
“白清浅,当年你祖上取我蛇胆,害我性命,今日就用你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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