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川沉默了。
眉头也微微蹙起。
无言的五秒钟里，他大概想出了这个凭空出现的“妹妹”应该叫叶棉。
“跟她说我不方便，让她找别人。”
听着冷硬的拒绝声，服务生纠结看去侧趴着的女孩。
微垂的眼眸里一点光也无，沮丧地像被主人当面遗弃了的小动物。
服务生于心不忍，于是即使对方态度坚决，她仍坚持再次开了口：“但是她通讯录里只有您一个人，我看她现在这个状态，不确定能不能背出别人的手机号……”
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世界上还有微信这么个好东西。
“那打扰先生了，我再问问她……”
“餐厅名。”
突然的打断和改口，服务生愣了两秒，迅速缓神说：“先生，是LÉtoile dOr。”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服务生收起手机，弯腰凑近道：“好了小妹妹，你再趴会儿，你家人一会儿就来接你，如果难受想吐的话可以按这个铃，我会拿塑料袋来。”
叶棉终于抬起了头，朝人温柔地笑，声音也发甜：“谢谢姐姐，你是我今天遇到的最好的人。”
眼底上扬的嘴角绽着甜润的笑容，漂亮的黑眸里漾着细碎的光，一瞬间把服务生心都老化了。
情不自禁回以微笑，“你也是我今天接待的最可爱漂亮的女生。”
陆聿川来得不算快，倒也谈不上拖沓。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赶来餐厅，看着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的少女，一时没叫醒。
没有平时的发坏和装乖，睡着的模样倒真像只温顺的兔子。
他抬手，屈起的指节叩了叩桌面。
响声震过，叶棉抬起了头，瞧见来人，像沉沉夜里寻了颗亮着的星，她人也被这一点星光轻拂过了。
叶棉弯起眼睛笑了。
“陆教授。”
陆聿川垂眸俯视她。
视线从贴着脸颊的湿润发丝和潮湿的衣衫缓缓走过，又对上她的眼，淡道：“没事跑这来洗澡了？”
叶棉不说话，扶着桌面起了身。
陆聿川扫她一眼，撂下话：“跟我走吧，送你回家。”
手腕被人抓住，陆聿川回过头。
身后的那张脸蛋泛红，口吻也委屈：“陆教授，我头晕，腿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