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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发斩亲缘后,全家悔断肠1无删减+无广告

古来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她这话平南侯的脸色越发阴沉,最后拂袖而去。祝遥光也不紧不慢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只剩祝行舟还有迟迟未曾离去的姜先雪。姜先雪澄澈的杏眼中划过抹不安,从而走上前轻轻扯了下祝行舟的衣袖:“大哥,对不起。”“都是雪儿的错,大哥与三哥回来那日,雪儿就该第一时间告知的……”姜先雪说着说着便带了哭腔:“只是雪儿又担心大哥与三哥知晓后肯定会十分的伤心着急,雪儿不愿大哥承受太多,这才一直忍着没有说。”姜先雪自言自语一阵,哀哀垂泪,颦着眉不停地道歉。几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落在祝行舟的手背上几乎要将他灼伤。祝行舟心疼地把姜先雪拥入怀中,轻抚她颤抖的脊背哄着。说到底这本就与雪儿无关,更何况雪儿也是好心,自己暗中承受了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他怎会舍得去...

主角:祝遥光姜先雪   更新:2025-05-14 1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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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遥光姜先雪的其他类型小说《断发斩亲缘后,全家悔断肠1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古来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她这话平南侯的脸色越发阴沉,最后拂袖而去。祝遥光也不紧不慢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只剩祝行舟还有迟迟未曾离去的姜先雪。姜先雪澄澈的杏眼中划过抹不安,从而走上前轻轻扯了下祝行舟的衣袖:“大哥,对不起。”“都是雪儿的错,大哥与三哥回来那日,雪儿就该第一时间告知的……”姜先雪说着说着便带了哭腔:“只是雪儿又担心大哥与三哥知晓后肯定会十分的伤心着急,雪儿不愿大哥承受太多,这才一直忍着没有说。”姜先雪自言自语一阵,哀哀垂泪,颦着眉不停地道歉。几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落在祝行舟的手背上几乎要将他灼伤。祝行舟心疼地把姜先雪拥入怀中,轻抚她颤抖的脊背哄着。说到底这本就与雪儿无关,更何况雪儿也是好心,自己暗中承受了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他怎会舍得去...

《断发斩亲缘后,全家悔断肠1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听她这话平南侯的脸色越发阴沉,最后拂袖而去。

祝遥光也不紧不慢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剩祝行舟还有迟迟未曾离去的姜先雪。

姜先雪澄澈的杏眼中划过抹不安,从而走上前轻轻扯了下祝行舟的衣袖:“大哥,对不起。”

“都是雪儿的错,大哥与三哥回来那日,雪儿就该第一时间告知的……”姜先雪说着说着便带了哭腔:“只是雪儿又担心大哥与三哥知晓后肯定会十分的伤心着急,雪儿不愿大哥承受太多,这才一直忍着没有说。”

姜先雪自言自语一阵,哀哀垂泪,颦着眉不停地道歉。

几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落在祝行舟的手背上几乎要将他灼伤。

祝行舟心疼地把姜先雪拥入怀中,轻抚她颤抖的脊背哄着。

说到底这本就与雪儿无关,更何况雪儿也是好心,自己暗中承受了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他怎会舍得去怪她。

人各有命,遥遥身染邪毒也是她的命,如今龙莲到手遥遥也不会死的。

反倒是雪儿身子本就羸弱还为此忧心。

想到这姐妹二人,祝行舟便牙关酸涩。

祝行舟牵着姜先雪冰凉的手到:“天冷,大哥送你回去。”

这厢谢渊刚走没多久,侯府又迎来一位贵客。

……

日头西斜,冬日天色暗的早,呼啸的北风叫嚣着灌在门窗上。

瑶光阁传来阵阵咳嗽声,似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幔上绣着金丝银线的灼灼海棠,风起梢动,送来熏香暖气。

祝遥光虚弱地靠在榻上,还未等来平南侯的紫顶龙莲,倒是先等来了祝星临。

听下人说二公子等在外头,祝遥光直觉头疼的厉害,并不想见人:“踏雪,你去将人打发了。”

踏雪正思索着该如何婉转的回了祝星临,又听祝遥光接着道:“直说我不想见他便好。”

“啊?”踏雪迟疑一瞬,乖巧点头。

踏雪将门关好,只见祝星临身旁还站着个太监模样的人。

踏雪低着头,小声道:“二,二公子,姑娘说她不想见您……”踏雪声音越说越小。

生怕祝星临像那日的祝子期一样突然发疯。

不曾想,祝星临面上依旧温和:“你就说我有要紧事,是宫中之人托我来的。”

踏雪回去后如实将祝星临的话告知了祝遥光。

祝遥光按着太阳穴的柔荑一顿,眸光动了动。

是永宁公主还是嘉贵妃?

“让他进来吧。”

祝星临一人来到祝遥光的内殿中。

见他进来,祝遥光也未曾从榻上起身,不是不想,是因着她实在没有力气。

看着祝遥光缠绵病榻的样子,祝星临心里很不好受。

他好好的,活泼动人的妹妹,怎么就成了今日这幅样子了呢。

祝星临声音很轻,似是生怕稍稍大声便会惊扰了她:“遥遥,太子殿下身边的公公来了。”

祝遥光闻言低垂的瞳孔骤然一缩,不过起身的功夫又是一阵咳。

听着里头传来的咳嗽声,小德子诧异抬头。

想来周公公说的不曾有假,这祝大小姐的身子竟到了一步三咳的地步。

祝遥光被祝星临搀扶着出来。

原是因着她实在没力气走路。

随着珍珠帘被撩开,小德子转头望去。

眼神落在祝遥光的脸上有片刻怔愣,

祝遥光对着小德子微微颔首,小德子方才回神压下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

小德子招呼人将带来的物什放在桌子上:“祝小姐,殿下不方便出宫便特地命奴才给您送来。”


而此时的前厅一片其乐融融,阖家欢乐的景象。

“大哥,三哥!”

“你们可算回来了,雪儿都要想死你们了!”姜先雪一边挽着祝行舟的胳膊,一边挽着祝子期的胳膊撒娇。

姜先雪今日穿了件粉色的流光裙,大约是觉得冷,外头罩着一件狐皮斗篷。

杏眼慧黠地转动,带着几分调皮与淘气,玉雪可爱,甚是娇俏。

看的兄弟两人心都要化了。

祝行舟捏捏姜先雪的小脸儿:“这几日是不是没有好生用膳,瞧着这小脸儿上都没肉。”

姜先雪撅着红唇:“大哥和三哥还有嫂嫂迟迟未归,雪儿这不是担心你们嘛。”

“对了嫂嫂呢,怎么没有瞧见嫂嫂?”

“该不会是嫂嫂还在生雪儿的气,不愿见雪儿吧。”姜先雪捏着祝行舟的衣袖,垂下眼睫,楚楚可怜地看着地面。

好像谁欺负她似的。

祝子期见状不满地瞥了眼自家大哥,示意他赶紧哄哄姜先雪。

祝行舟也是心疼的不行,轻抚姜先雪墨发:“雪儿别多想,跟你无关。”

“你嫂嫂有孕,路途遥远不易颠簸,便先在娘家住着了。”

姜先雪听到有孕字眼,心中咯噔一声,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抬起澄澈的杏眼,眼中皆是欣喜:“那可太好了,雪儿终于要当姑姑,有小侄儿了!”

儿孙满堂,子孙环绕膝下,祝老夫人也跟着高兴。

除了坐在椅子上放空发呆,似是有心事的祝星临。

“二哥怎么了这是?”姜先雪关心道。

“在想遥遥。”走神的祝星临几乎是脱口而出。

姜先雪心中隐隐泛起不安,昨夜祝星临给祝遥光找去了府医,还在瑶光阁待了许久的事她也听说了。

莫不是其中出了什么岔子,让二哥后悔他的所作所为了。

不过还好,大哥跟三哥都回来了。

祝星临一说,祝行舟跟祝子期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个妹妹回来了。

“嘶……”姜先雪突然出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祝星临紧张地扶着姜先雪落座:“可是又扯到伤口了?”

姜先雪苍白着一张小脸摇摇头,扯出一抹笑容:“无事的,二哥千万别再怪长姐了!”

祝星临眨了眨眼,觉得哪里点不对,他好像没说会再怪遥遥……罢了,许是雪儿担心他会责怪遥遥吧。

祝子期蹭地下站起身,焦急问道:“二哥怎么回事?!”

“祝遥光她怎么雪儿了?!”

祝星临面容染上为难,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说。

“三哥你快坐下,长姐并非有意将雪儿推倒的,是雪儿想去给长姐道歉,雪天路滑这才一个没注意摔倒扭伤了腰。”

姜先雪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了个干净,根本不给祝星临开口的机会。

“屡教不改!在外两年竟还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祝子期怒目圆睁,一向沉稳的少年此刻凶光毕露。

真真是恨不得生吃了祝遥光。

姜先雪对着祝子期是连哄带劝,微微颤抖的声音透露出她的无奈与脆弱。

“她人呢?”祝行舟眉头紧锁,脸上是不加掩饰的不满。

姜先雪连忙道:“大哥别误会,许是长姐昨日刚回来有些累了,这才起的晚了些。”

看似在为祝遥光辩解,却惹得祝老夫人都不满了起来。

还是跟从前一样没有规矩,两个哥哥回来也不说来打声招呼,更别说也不给她这个祖母请安了。

祝行舟本就是他们几个孩子中年纪最大的,当即拍案而起:“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舟车劳顿所致,还是有意的。”一语双关。

说罢便直奔瑶光阁,身后跟着祝子期还有姜先雪。

祝老夫人全都看在眼中但也并未阻止,左右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等祝星临再回过神屋内的人都已经走了个干净,只剩他自己。

“哎?人呢?”

“回二公子,大公子还有三公子跟二小姐都去瑶光阁看望大小姐了。”

听完婢女的话祝星临当即涌上一股不好的念头。

他倒是不是担心姜先雪,雪儿心地善良一心向着遥遥不会出事。

祝星临担心的是祝行舟跟祝子期。

大哥祝行舟为人刻板,幼时便是这个家中管教遥遥最严厉的那个。

而祝子期因着跟遥遥年龄相差无几,遥遥又跟个皮猴子一样,两人自幼便不怎么对付。

跟何况三弟还一直对遥遥怀有埋怨,如今遥遥性子不似从前,几人贸然对上怕谁都不会让谁。

祝星临不禁埋怨一句:“祖母怎么也不阻止!”说罢便匆匆离去。

雪后初晴,路面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不过路面冻得还是有些滑,走起来更得须加小心。

祝行舟走在前头,祝子期则是扶着抱着手炉的姜先雪走在后面。

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生怕她摔了。

“大哥等等,长姐的院子在这边呢!”姜先雪见祝行舟往临水苑的方向走去,出声提醒道。

“嗯?”祝子期疑惑地望向姜先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那边的院子除了小姑姑的瑶光阁还有个荒废的戏院就没别的了。

姜先雪嗓音软软的带着小女家的娇俏:“是雪儿不好,我占了长姐的院子,这才让长姐心生不满。”

“长姐这才求了祖母,搬去了小姑姑的院子。”

“胡闹!”祝行舟直接变忽略的了姜先雪口中的求,认为祝遥光肯定是大闹了一通,这才让祝老夫人同意的。

祝子期面露厌恶:“就知道她是个不省心的,从小便是这样,只要是她祝遥光看上的东西,想法设法都要抢过来。”

“抢不过就闹得所有人不得安生,祖母年迈哪能经得住她这般折腾!”

姜先雪舔了舔干涩的红唇,将原本要说的祝遥光中毒一事咽了回去,没有解释。

长姐,对不起了,你别怪我……

“雪儿天儿冷,你身子孱弱,不若你先回去。”祝行舟并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狠厉严肃的一面。

担心会吓到她。

姜先雪紧紧抓着祝子期的衣袖,目光恳切:“雪儿想跟哥哥们一起去。”

她都这般说了,两人便也没有再拒绝。


似乎只有看他不痛快了,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不知是那句话将他激怒,裴轻寂忽地俯身朝她逼近。

祝遥光一阵心惊忙避开了眼神,手指往后摸去,她记得之前有将一防身的银镯放在床上。

果然,她找到了。

祝遥光没有丝毫犹豫,将银镯上的机关按下,锋利的刀片出鞘,直直朝裴轻寂的脖颈划去。

“嘶……”

她并未得逞,霎时那银镯便跑到了裴轻寂的手上,抵在她的心口。

裴轻寂瞧出她的胆怯,勾了勾唇:“遥遥,你学艺不精。”这玉镯是他送给她的,他比她更精通如何用它杀人。

祝遥光心口起伏不定,不可否认这一刻她的确怕了。

裴轻寂目光在祝遥光身上停留片刻最终抽身离去。

祝遥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呼出口浊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

不管是何时何地她好像从未看清过裴轻寂。

更想不通他将自己如视珍宝的养大,又为何在姜先雪找回后就收回了所有的好,为了自己的仕途能将她亲手送于旁人床榻之上。

祝遥光扯开被子看了看,好在伤口并未裂开。

后半夜她几乎一直深陷梦魇梦到前世各种事情,一觉醒来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发起了烧。

晨光熹微,日光照来时房檐下冻着的冰晶闪亮亮的,煞是好看。

忘冬服侍祝遥光将府医留下的退烧药喝下,许是睡不好加之腹部的箭伤作祟,这两日她反反复复高烧。

这期间陈氏与祝老夫人,还有姜先雪都差人来过一回,不过都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祝星临也来看过她一回,结果被她冷嘲热讽的给轰了出去,后面都是祝星临身边的婉娘来过几次看望她。

每回都给她带些穿的戴的亦或者是婉娘自己做的吃食,婉娘每次明里暗里的没少给祝星临说好话。

对于婉娘,祝遥光并不厌恶。

婉娘是个好人,上一世虽祝星临各种作践她但婉娘没有,反而暗中还帮了她不少。

只是祝星临与婉娘而言实在并非良配。

若她没有记错,上一世祝星临娶了尚书府的小女儿,两人琴瑟和鸣,为一段佳话。

祝星临深爱妻子,以至于后来为了妻子将后院侍妾遣散,这其中就包括了婉娘。

婉娘父母双亡,又怀有身孕,无处可去,一时想不开竟选择投湖自尽。

祝遥光不忍看婉娘这样好的姑娘,为了一个负心汉,就如此轻易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姑娘,夫人身边的郑嬷嬷来了。”婢女推门进来道。

祝遥光咽下口中的蜜饯才道:“让她进来吧。”

郑嬷嬷是陈氏的陪嫁嬷嬷,精明的脸上挂着笑容,身后跟着的婢女手里端着漆盘,上头盛着件瞧着很是华丽的衣裙。

“大小姐,这衣裙是夫人特地为您准备的,这料子是用上好的流光锦制成,走起来步步生花,那叫一个漂亮!”

郑嬷嬷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先前二小姐喜欢的紧,夫人都没给,就是记挂着您为了留给您的。”

“您快些换上随老奴往前厅去吧。”

祝遥光面无表情,陈氏倘若真的记挂她那自打她一回府便会差人来给她送衣裙,而不是等到现在。

送的还是一件华而不实的裙子。

忘冬抿了抿唇道:“郑嬷嬷,我家姑娘这烧还未退,怕是有些不便。”


“咳咳咳!”祝遥光剧烈地咳嗽起来,似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忘冬忙递上一杯温水让她喝下。

祝遥光轻抚自己右腿,上一世的痛楚仿佛就近在眼前。

若非后来那人寻遍天下名医,她的腿怕是永远都不会好。

荣宠万千的贵妃娘娘若是个瘸子,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姑娘,您从回来就一直未曾用膳,您要不多少吃点。”忘冬明白她心里疼,忘冬也跟着难受。

更想不明白,二小姐不过才找回三年,夫人,二公子,还有二爷怎能就将姑娘的喜好全部都抛之脑后。

连姑娘松仁过敏都给忘记了。

祝遥光看着桌上这些膳食就直犯恶心:“都拿出去丢了吧。”

“我记得姑姑这院子中有单独的小厨房,咱们自己做点吃的就好。”

忘冬点点头,将桌上打的食盒收拾都拿了出去,谁知这膳食中有没有下毒。

原本忘冬想的是做点吃食让祝遥光将就吃点,但架不住祝遥光想要自己动手。

小厨房中什么东西都不缺,祝遥光亲自下厨给两人煮了两碗肉丝面。

一碗放在忘冬面前,一碗给自己:“我手艺还不错,尝尝。”

不知是不是面条热气熏得忘冬红了眼眶,忙低下头不让祝遥光看出:“好吃!”

“这是奴婢吃过最好吃的面条了!”忘冬大口吃着面条。

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被逼得连下厨都会了,更别说那满手的茧子。

祝遥光又怎会看不出忘冬就要掉下的眼泪,其实她在庄子里时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能靠近厨房。

还记得当时她饿的实在受不了,就想去厨房找点吃食,却不想被婆子发现。

婆子用银针生生从她的指甲中穿过,疼的她只能在地上翻滚。

他们就在一旁站着看着大笑着,将她当做乐趣。

两人都饿了,没一会儿温热的面条就已下肚,身子暖了,悲伤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而主仆二人将膳食丢了,自己做吃食的一幕都被人看在眼底。

此人是祝星临派来的,本意是想给祝遥光送药的,没成想看到了这一幕。

“你是说遥遥将食盒都扔了,一个都没留?”陈氏精致的眉头皱起,面色并不好。

婢女点了点头:“是,奴婢看的真真儿的,就连二爷命千紫送去的都被扔了出来。”

一旁还坐着刚将姜先雪哄睡着的祝星临。

祝星临抬指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许是遥遥不爱吃吧。”

但转念一想又不应该,以往遥遥可最爱黏着小叔了,怎会将裴轻寂的食盒都扔出来?

“娘,你都给遥遥准备什么吃食?”

陈氏语气染上了些许不耐烦:“不过就是命下人准备些她从前爱吃的。”

“我都让人一并连雪儿喜欢的松仁糕都送去了。”

“松仁糕?!”祝星临闻言一下坐直了身子。

“这么激动作甚?”陈氏拧着眉,不明所以,随口道:“这冬季虽盛产松子,可这用来制成松仁糕的松子都是精挑细选剥好的。”

“本打算留给雪儿吃的。”

祝星临深深叹了口气,挺拔的肩膀耷拉下来:“娘,爱吃松仁的是雪儿,遥遥她松仁过敏的。”

“我们都忘了,上次遥遥误食松仁浑身起红疹子,高热不退。”

这个家中最疼爱喜欢祝遥光的便是他与小叔了。

也是他与小叔守了祝遥光两天两夜,如今怎能将如此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呢?

祝星临想起什么似的,对那婢女问道:“小叔那个食盒中也有松仁糕?”

婢女在祝星临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祝星临眼神暗了下去,他多希望婢女说不是,这样遥遥或许就不是怨恨他们了。

只是胡闹耍小脾气而已,从前她同雪儿争抢东西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

陈氏抿了抿唇,面上带着歉意:“是为娘光顾着雪儿了。”

“不过只是弄错了一盘糕点,想必遥遥她也不会往心里去的吧……”

祝星临猛地转过头对陈氏怒目而视:“娘!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的这话都没底气!”

被小辈当着下人责怪,陈氏顿觉脸上挂不住,来了气:“放肆!”

“这松仁糕也不光为娘送了,遥遥是跟着你与裴轻寂长大的,她的喜好你这个亲兄长怎么也不清楚?!”

“若非你将她罚跪,让她去不了前院,又怎会生出了这桩事来!”

“临儿,如今遥遥回来你倒是好意思指责起我了?”

“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临儿是你觉得遥遥亏欠雪儿的,也是你不让人给遥遥医治的。”

“就连你姑姑死都是你不准告知她的,当初让遥遥去顶罪,磋磨她的性子更是你提出来的。”

“你现在想做好人了,晚了点吧。”

“依我看,这个家中遥遥最怨最恨的就是你与裴轻寂。”

面对陈氏的一句句直戳祝星临心窝子的话,他张了张嘴,愣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氏说的对,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实。

伤遥遥最深之人竟是她的至亲之人。

祝星临垂在身侧的五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忽地,对婢女伸出手,咬着牙关道:“将药给我。”

接过婢女的药后,祝星临连招呼都没打就大步离去。

陈氏也不在意,只是道:“等明日雪儿醒了,再找大夫来给她瞧瞧。”

“要不我这心中总是放心不下。”

侍奉姜先雪的婢女应下,这京中上上下下谁不夸赞陈氏啊,自从进了府中后就将这个孩子都当成亲生的来疼爱。

甚至为了这个一直都有服用避子汤,不曾有过自己的孩子,尤其是最为疼爱二小姐,跟宝贝疙瘩似的捧在手心里。

这整个京城中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就算陈氏现在还未被扶正,但在众人眼中跟陈氏就是平南侯的夫人,是侯府的主母。


祝遥光小跑到曾经的院子。

看着面前被改的面目全非的院子,还是不由得红了眼眶。

她母亲在世时曾亲手为她做了个秋千在院子里,陪她玩,哄她入睡。

如今那秋千也已不在,换成了满架子盛开的蔷薇花。

平南侯到时祝遥光泪流满面的站在院子门口并未进去,而院中的下人如临大敌般戒备着。

她转过身,指着蔷薇花问道:“父亲,我的秋千呢?”

见她没有像从前大闹一番,平南侯稍稍松了口气,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遥遥你若喜欢再让人搭一个就是了,都一样的。”

祝遥光摇摇头,喃喃:“不一样的……”

其实她刚还是抱了希望的,如今在听到父亲这句话所有的希望彻底消散。

她没有家了……

祝遥光喉间蓦地一腥,竟直直吐出一摊鲜血来。

“遥遥!来人!”

……

不知过了多久,祝遥光这才悠悠转醒,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看着床幔发呆。

婢女见她醒了,赶忙去通知人。

在祝遥光的询问下她总算得到了答案。

原来她身中邪毒,且最多只有半年的寿命了……

祝遥光心下微颤,攥着被子的五指用力到泛白。

明明上一世她并未中过毒……

“遥遥怎么样了?”一道语气算不上好的男声将祝遥光思绪拉回。

她缓缓侧眸望去,她的兄长就站在那儿,身子笔挺,乌发如段,凌厉的眉眼在烛光中稍显柔和。

下一瞬她的目光便被祝星临腰间绣着“雪”字的精致香囊吸引。

她的她也曾绣过一个沉香花纹香囊送给二哥。

里头还放置了她特地求来的平安符与安神的草药。

她绣工不好,线条都是歪歪扭扭的,可二哥很是喜欢,日日都戴在身上。

如今,也被旁人的香囊取代。

见她看过来,祝星临上前一步,方才看清她小脸苍白,身段更是纤瘦的过分,整个人宛如一根萎缩的竹竿,十分脆弱,似是被风一吹便要散了。

祝星临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身上可还有不舒坦的地方?”

祝遥光淡漠地抽回了手,依旧是一言不发。

祝星临的欣喜被一盆冷水浇灭。

祝星临眉头紧锁,想起那日大殿之上,皇上因为她自缢一事当众震怒,斥责父亲。

原本的心疼也渐渐被羞恼所替代。

祝星临嗓音冷厉:“你中毒一事为何不早说?”

“别以为都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非得闹一通才说,是想逼着雪儿将院子让给你是吧!”

祝遥光静静望着斥责她的祝星临,若是不说谁会知道眼前之人是她的至亲兄长。

见她依旧不肯出声,祝星临气不打一处来,怒意更甚:“你的规矩呢,还是说哑巴了!”

他拔高嗓音,祝遥光双眸方才有了一丝波动,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不到。”

简言意骇的一句话令祝星临瞬间哑了火。

他又怎会不知这是拜谁所赐。

祝星临轻咳两声,似是叹了叹:“你不会找个大夫瞧瞧吗。”

祝遥光摸着自己的耳朵,语气淡淡:“我在庄子里是奴,是下人,是罪人。”

“二哥以为,无人属意谁敢帮我?”

祝星临怎会听不出她话里有话:“你这是在怪我们?”

祝遥光扯了扯唇:“不敢。”

祝星临眉头不曾松开,目光复杂,这真的是他那个骄傲的像只小凤凰的妹妹吗?

心中的气越来越盛,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只是一只左耳,又不是两只都聋了!”

“你不必觉着去了两年庄子所有人就都欠你的。”

“你害雪儿流落在外多年,独享家人宠爱,让她受尽苦楚还不够吗!?”

“况且雪儿都不曾怪过你,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搅的全家都不得安生!”

祝遥光几乎要被祝星临的话给气笑,她不过才刚回来,怎么就是她让全家不安生了?

“姜先雪并非是我……”没等祝遥光将话说完,就被祝星临厉声打断。

丝毫不给她说出真相的机会,或许她说了也无人信。

“莫要再狡辩,错了就要认!”祝星临一甩衣袖大步离去,丢下一句:“你若再不知好歹,也别想着拿死来威胁家人,日后就算你当真死在外头也别指望家人给你收尸!”

是啊,错了就要认。

希望真相大白那日,祝星临还会记得他说的这句话。

祝遥光呼出口气,她都可以预料到以后得日子得有多热闹了。

不过,这一遭算是让她彻底醒悟了,什么偏爱,疼宠,亲情,她通通都不要了。

对了!

祝遥光想起一件事,若她没有记错,今日是祝老夫人回京的日子。

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

祝遥光从床上起身,一侧的婆子斜眼道:“大小姐这是作甚?”

“去给祖母请安。”

婆子闻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刚要走就被拦住了去路:“怎么?”

“祖母换了住处?”

婆子讪讪一笑:“老夫人并未更换住处。”

“老奴这不是觉着,您刚醒,先休息一晚再去向老夫人请安也不迟。”

祝遥光狐狸眸微眯:“从前祖母便教育我们尊老敬贤,堂高廉远。”

“规矩更是误不得,祖母归家我理应先去给祖母请安。”话落,也不顾婆子阻拦快步离去。

这婆子上一世可没少磋磨她。

祝老夫人出生高门,当家做主多年,颇有威严。

家中小辈无人敢忤逆她,就连平南侯对自己母亲也是言听计从。

而祝老夫人也是当年唯一一个觉得将她送去庄子不妥的人。

奈何两年前因着祝老夫人为给小女儿祈福诵经,远去九重寺,无暇顾及她。

虽说她与老夫人并不亲近,但眼下或许家中唯一能帮上她的就是祝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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