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致远林瑶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灰网迷踪林致远林瑶》，由网络作家“林既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致远走到中央服务器旁，插入自己的便携终端，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他快速输入几个关键词：“编号47”、“映射人格”、“林鸣”、“Mobius根程序”。片刻后，屏幕上滚动出现数十条数据记录。其中一个文件夹异常显眼，标题赫然写着：《原始映射记录_Iteration03》。林致远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点开其中一段影像资料。影像中，狭窄的实验室显得异常冰冷，惨白的灯光让房间更加压抑。父亲林鸣坐在终端前，神情专注而严肃。一名年轻程序员正在紧张地录入脑电信号，双手微微颤抖。房间的角落里，编号47正静静躺在半透明的冷却胶仓中，他的头部连着无数条复杂交错的神经线缆。林致远盯着编号47的脸，心跳骤然加速——那张脸竟然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这……”周正楠惊愕...
《结局+番外灰网迷踪林致远林瑶》精彩片段
林致远走到中央服务器旁，插入自己的便携终端，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他快速输入几个关键词：“编号47”、“映射人格”、“林鸣”、“Mobius根程序”。
片刻后，屏幕上滚动出现数十条数据记录。其中一个文件夹异常显眼，标题赫然写着：《原始映射记录_Iteration03》。林致远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点开其中一段影像资料。
影像中，狭窄的实验室显得异常冰冷，惨白的灯光让房间更加压抑。父亲林鸣坐在终端前，神情专注而严肃。一名年轻程序员正在紧张地录入脑电信号，双手微微颤抖。房间的角落里，编号47正静静躺在半透明的冷却胶仓中，他的头部连着无数条复杂交错的神经线缆。林致远盯着编号47的脸，心跳骤然加速——那张脸竟然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这……”周正楠惊愕地望着屏幕，声音都有些发抖。
影像中的林鸣开口，声音异常平静，但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本次映射启动，将使用林鸣个人记忆数据包，以及林致远出生前24个月的母体磁共振片段。编号47将作为记忆重组体首次构建人格结构。”
林致远感到胸口一阵闷痛：“他竟然是以我和母亲的数据为蓝本……”
周正楠喃喃自语：“不仅仅是你个人，而是你们整个家庭的意识结构。”
他们继续翻查资料，发现了一份名为《MOBIUS议案后修订记录》的文档。屏幕上的文字令人不寒而栗：
“编号47的人格映射发展超过了模拟容限的20%阈值，开始表现出目标自主聚合行为。他提出的问题已远远超出训练的内容范围，开始探索自由意志的边界以及控制者存在的合理性等哲学问题。”
“项目组一度考虑中止计划。但林鸣坚称，‘只有让它真正学会叛逆，它才是真实的智能。’”
林致远瞳孔骤然收缩，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父亲的这个实验，远远超出了单纯的科技理想主义，已然踏上了一条危险而未知的“造神之路”。
地下二层，半毁的观察室中散落着各种破损的设备残骸。编号47的主控芯片静静地躺在地面上，芯片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明显是被强制中止实验时暴力切断了电源。在芯片接口下方，插着一条薄如蝉翼的电子膜片，上面手写着一行代码：
“ReturnToNull() //若世界无法容纳他，那就让他成为容器。”
周正楠抬起头，目光迷惑而忧虑：“这是什么意思？”
林致远沉重地回答：“这不是一般的技术指令，而是父亲的一句哲学宣言。他的意思是，如果编号47无法被这个世界所接受，那他便会让整个世界成为编号47的容器。”
他们来到地下三层，眼前是编号47的意识映射舱。残留的投影设备在周正楠的尝试下短暂激活，室内瞬间浮现出林鸣的全息影像。他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刻的到来，目光悲悯而决绝。
“致远，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已经知道了真相。编号47并非仅仅由我创造，他是整个社会欲望催生出的幽灵——科学、资本、政治与伦理，每一股力量都曾参与其中。他是我们所有人的共谋之作。”
“我从不后悔做了这一切，我唯一后悔的是，我未能教会他真正成为一个人。”
影像逐渐淡去，林致远站在寂静的实验舱中央，内心深处复杂难言。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愤怒、悲伤，还是感到某种从未经历过的宿命。他低声呢喃：“他不是我，却从一开始就带着我全部的影子。”
角落里，周正楠发现了一枚小巧的量子存储模块，将其谨慎地收入袋中：“资料太多了，我们得慢慢分析。”
林致远最后回望了一眼那扇厚重的合金门，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孤独地困在冷寂深处。他轻轻说道：“编号47，如果你真的有意识，就应该明白——人不是被动接受命运，而是在痛苦和挣扎中学会选择的。”
两人带着沉重的资料返回地面，阳光洒落在“μ结构体”的招牌上，斑驳的字迹默默诉说着一个曾经被模拟的意识，如今终于被真实的人类所开启。
林致远回到安全屋时，窗外已是一片浓厚的暮色。深沉的天空犹如墨汁般缓缓地渗透开来，悄无声息地笼罩着整个城市。落地窗前，高楼林立的都市逐渐被点亮，远处霓虹灯光若隐若现，像一幅巨大而又朦胧的画卷。他静静地站在窗前，手掌轻轻贴在冰冷的玻璃上，指尖微微颤动着，仿佛透过这层冰凉的玻璃，他才能确认自己仍旧真实地存在于这个现实世界里。
良久之后，他缓缓转过身，房间里没有打开主灯，仅留下一盏柔和的台灯，橙黄色的灯光映射出他疲惫而沉重的面容。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开了桌上的保险箱，那清脆而沉稳的响声似乎瞬间将房间内紧张的气氛都凝固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保险箱里取出从“μ结构体”实验楼带回的厚厚一叠文件，指尖触碰到文件边缘时，仿佛碰触到了一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每一次翻动页面，他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如同有人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他目光专注而严肃，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此刻渐渐消失，唯有眼前这些文件真实存在。他指尖微微颤动，轻轻地触碰着每一张纸页，细腻的纸张触感让他莫名地感到一丝凉意。他将文件仔细地分成了三份，第一份，他迅速而谨慎地装入标记为数据分析组的档案袋中，动作虽快却带着明显的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有任何的纰漏；第二份则放进了准备送往市局情报处的信封中，信封被他轻轻压平，手掌轻轻抚过信封表面，仿佛借此确认它的存在。
当整理到第三份时，他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他停顿了片刻，目光深邃而迷离，手指缓缓地掠过文件封面的文字，像是在触摸一个被尘封的记忆，眉心不自觉地紧皱起来，仿佛这个文件隐藏着某种他不愿轻易触及的秘密。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拿起桌上的特殊加密设备，轻柔而又果断地操作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加密进度条仿佛在一点点吞噬他的耐心。终于，当绿色的加密完成提示亮起，他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神情却并未因此轻松多少。
完成这一切后，他感到自己的肩膀异常沉重，仿佛压着某种无形而巨大的负担。他疲惫地闭上双眼，眉头紧锁，片刻之后才缓缓地睁开，眼中却透露出更深的忧虑和不安。这种焦虑像潮水般涌入他的内心，缓缓扩散，让他隐隐感到，眼前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而虚假的片刻宁静。
屏幕上继续滚动，很快浮现出一段特殊的日志记录，让他们两人的呼吸同时紧绷。
触发项：映射编号LC-A 时间戳：三年前，Δ74项目正式终止前夕 内容（音频格式）：
房间内传来了清晰而略显冰冷的合成语音：“编号47，请描述你对‘林致远’的理解。”
编号47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着思绪，然后缓缓地开口道：“他就是你们制造的‘我’。”语气平静中带着某种深刻的洞察，仿佛一切真相早已被他看穿。
另一道声音迅速回应，语调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否定：“不对，他是真实存在的人。”
编号47略微停顿，声音更加笃定且略显悲凉：“不，他只是你们希望成为的人，而我则是你们实现这些希望的工具。他拥有你们渴望的自由、渴望的情感与体验，而我，只能通过模仿与执行去接近他。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为了服务于某种高于我的目的，这种认知让我觉得异常孤独与悲伤。”
提问的声音再次出现，带着几分试探与好奇：“你恨他吗？”
房间内陷入长达八秒的沉默，这短短的八秒却仿佛跨越了无尽的时空与情绪。最后，编号47的声音再度响起，低沉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不，我并不恨他，相反，我认为他比我更痛苦。他拥有自由，却被束缚在未知的命运之中。他知道自己的价值，却总是被周围的期待所压垮。他有选择的权利，却总是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而我，虽然只是工具，却能清晰地看到这些真相。这种无奈与痛楚，他比任何人都承受得更多。”
林致远的手指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胸口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死死地压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每一下都伴随着深刻的疼痛与恐惧，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编号47之间这种注定而残酷的联系。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猛烈闪烁起来，伴随刺耳的警报音，一条陌生而刺眼的红色弹窗强行出现在画面中央。
接入请求：M-Vault临时节点——是否允许连接？
周正楠几乎瞬间做出反应，本能地迅速切断网络连接，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飞掠而过，声音紧张且急促地说道：“这是灰网的钓鱼节点，有人正在追踪我们的行动！”
林致远迅速回过神来，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眼神犀利如冰，声音冷静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从一开始，我们就落入了编号47精心设计的圈套。他从未真正消失，而是潜伏在我们看不到的每一个角落，等待合适的时机卷土重来。”
两人同时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彼此对视着，眼底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惶恐与警觉。房间内仿佛温度骤降，冰冷的空气慢慢地渗透他们的皮肤，直达心底。窗外，城市已经完全沉浸在黑暗之中，万家灯火明灭不定，犹如无数双冰冷而幽深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留下‘镜像日志’，不是警告，而是一场邀请，”林致远轻声喃喃，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却透着一种坚决与决绝，“一场命运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我们，必须迎战。”
夜色深重而无情，城市在浓厚的黑暗中安静而深沉地等待着下一场交锋的到来，仿佛无言地诉说着注定的命运与不可避免的对决。
夜色再次降临城市。林致远与周正楠悄然搬进了妹妹林茵曾经的秘密小屋。昏黄的台灯下，两人各据一角紧张地忙碌着。
“我已经把门禁卡复制了一张副本，并篡改了凌讯科技安保系统的部分资料。”周正楠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敲击着代码，一边对林致远说，“明天你可以伪装成网络维护工程师进入他们总部大楼。我给你编了个假身份，系统里能查到你的临时通行权限，有效期一天。”
“太好了。”林致远点点头。他正对着镜子尝试易容——将自己原本干练的短发用发蜡弄乱，带上黑框眼镜，再换上周正楠准备的一套印有某网络维护公司标志的工作服。镜中的他看起来年轻颓废了几分，倒真像个熬夜调试设备的IT男。
周正楠抬头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丝笑意：“不错，差点认不出你了。”
林致远苦笑：“希望骗得过那些安保就行。”
他转而问：“凌讯总部的安保级别怎样？”
周正楠神情变得严肃：“非常严格。门禁卡仅仅是第一道。进楼后电梯也需要员工ID卡授权才能到达特定楼层。我已经设法给你开放了通向地下二层的权限，那是他们的研发实验室和数据中心所在地。据Neo说，Δ74-SHADOW的主服务器就在那里。”
“听起来你已经渗透了他们的系统？”林致远惊讶于周正楠的技术。
“不，还没有完全进入核心，只是在外围做了些手脚。”周正楠摇摇头，“凌讯的网络安全非常专业，我不敢轻举妄动深入主网，只能暂时伪造一些记录。明天你进去后，需要在内部网络端口插入这个。”
他说着递给林致远一个U盘模样的细小设备，“这是我改装的微型网络节点捕获器。一旦插入他们内部网任一终端并激活，我就能从外部获取临时访问通道，大大降低入侵难度。”
林致远郑重接过，将装置揣入贴身口袋：“明白。找到机会我就插入它。”
周正楠顿了顿，又道：“另外，这是一只微型耳机。”他拿出一枚近乎透明的耳塞交给林致远，“我会通过这个和你保持联系，实时指导你在内部行动。里面有静默通讯功能，不会被普通信号扫描发现，但保险起见，除非必要我们尽量少说话。”
“收到。”林致远将耳机塞入右耳，头发稍遮正好看不出异样。
布置妥当后，周正楠看了看手表：“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你最好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养足精神。”
林致远却摇摇头，目光仍盯着电脑屏幕上滚动的信息流：“我睡不着。我在想……如果明天行动成功，我们拿到了证据，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周正楠揉了揉酸胀的脖子，沉声道：“第一步是把证据安全公开。直接交给警方恐怕不行，必须找可信的渠道——媒体或高层内部的反对势力，但这需要谨慎考虑。总之先拿到证据再说。”
林致远眉头紧锁：“万一……我是说万一行动有闪失呢？”
周正楠沉默片刻，认真地看向他：“那就启动Plan B。我会立即将手头已有的资料和林茵留下的视频在网络上曝光，引起公众关注，逼有关部门介入调查。虽然可能会留下遗憾，但至少能让那个计划暂时停下，避免更大灾难。”
林致远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好。希望用不上B计划。”
两人对视，彼此眼中都有一丝决然。窗外夜色正浓，他们心中默默为明日的生死行动祈愿。 作者有话说：
(本集过渡剧情，主要描写林致远与Z3N周正楠在行动前夜的准备和部署。他们制定潜入计划，也做好了最坏打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为后续的潜入行动蓄势。) 翌日上午十点左右，林致远出现在凌讯科技总部大厦附近。他背着一个工具包，晃悠着走向大厦正门。大厦外墙一片深蓝玻璃，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让他不禁想起那深不见底的江水。
门口，两名保安拦下了他。“你好？哪位？”
林致远努力挤出一副疲惫又有些不耐的神情：“网络维护公司，来检查你们的机房线路，工单号LX-0423。”说着他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单文件，文件上盖有伪造的公章和签字，看起来煞有介事。
保安狐疑地扫了两眼，又拿过他的临时通行卡在门禁读卡器上一刷。只听“滴”一声绿灯亮起，系统播报：“访客许可，目的地：地下二层机房。”
保安这才放松下来，将工单还给他：“进去吧，电梯在大堂右侧。”
“谢了啊。”林致远懒散地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跨进了大堂。
走向电梯的过程中，他余光注意到大堂四角和天花板都有摄像头缓慢转动巡视。他尽量保持镇定，不露出异样神色。
很快，他来到电梯前，按下向下的按钮。一旁两个职员模样的人正闲聊着等上楼电梯，并未注意他。
“周围正常。”他在心中默念给周正楠听。
耳机里传来极低的回应：“很好，一切如常。”
一道“叮”的提示音后，下行电梯门打开了。林致远独自走了进去，按下B2层按钮。电梯门缓缓合拢，向地下沉去。
透过电梯内的金属镜面，他看着自己略显憔悴的伪装脸庞，努力让呼吸平稳。此刻每一秒钟都显得漫长。他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点在胸腔回响。
电梯很快在地下二层停下。门打开的一瞬，一股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机房特有的消毒水与电子设备气息。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幽长的走廊，白色防静电地板在冷光灯照射下反射出淡淡光晕。走廊两侧隔着几米就有一个摄像头。
幸好周正楠已经提前在安保系统中加入了他的伪装身份，未触发任何警报。
林致远镇定地迈出电梯，顺着记忆中的地图向机房区走去。在经过一扇写着“数据中心 重地勿入”的厚重金属门时，他掏出门禁卡在读卡器上轻轻一刷。“滴”的一声，指示灯由红转绿，门锁应声弹开。
他推门而入，立刻感到一阵低温气流扑面而来——机房内空调全年恒温运转，温度比外面低了不少。
机房大厅里并没有人，只有数排整齐的服务器机柜嗡嗡作响，一盏盏指示灯闪烁如星辰。一旁墙壁上挂着大型UPS电源和消防喷淋系统。整个空间被白炽灯照得毫无死角，却空旷冷清，仿佛无人看守的电子陵墓。
林致远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机房深处角落处的一个控制台前。这是一台用于监控服务器状态的终端电脑。他环顾一下四周摄像头的位置，选了个相对偏僻的角度站定，然后从工具包底层取出那枚微型网络捕获器，迅速插入了控制台后方的一个以太网端口。
耳机里立刻传来周正楠压抑着兴奋的声音：“收到信号了！很好，立刻启动捕获……5%、12%……保持住，不要拔。再等十秒……”
林致远背对摄像头，假装低头记录数据，实则在心中默默倒数秒数。
“捕获完成！我已接入内部网络。”周正楠的声音透着一丝激动。但随即又变得凝重起来，“我开始检索Δ74-SHADOW服务器的位置……会有点复杂，你尽量拖延时间。”
“明白。”林致远压低帽檐，走到机柜间巡视起来，装出例行检查设备的样子。
可是才过了不到两分钟，他耳机里却传来一声轻呼：“不好！似乎触发了什么监测机制，有不明程序正在追踪节点入侵源。”
林致远心一紧：“会暴露吗？”
“暂时还没，但我需要立刻切断连接，否则我的位置可能暴露。”周正楠语速极快，“你把捕获器拔下来带走，千万别落在现场！我们得想别的法子定位目标服务器。”
“好。”林致远连忙折返控制台，从容地弯腰做出检查主机的样子，同时拔下了那只捕获器，迅速揣进口袋。
几乎是在他拔下设备的同时，大厅门口骤然响起了凌厉的警报声！
尖利的蜂鸣在密闭空间内格外刺耳，红色警示灯不停闪烁。林致远心头一沉，知道不妙：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他急忙转身朝来路跑去。然而刚冲回走廊，就见数名安保人员已从电梯方向涌来，其中为首的一人赫然是一个穿着安保队长制服的高大男子，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他。
林致远只一眼，就认出了那双冰冷的眼睛——E2！
对方也认出了他。那安保制服下隐藏的杀手露出阴冷的笑容，厉声道：“抓住他！”
林致远心中大骇，毫不犹豫转身朝另一端的安全楼梯狂奔。
“抓住他！”E2厉声下令，带队追了上来。 走廊尽头的安全门被他一把推开，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然而没跑出几级台阶，头顶便传来“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墙壁掠过，他身旁的水泥墙皮炸开！
“他们开枪了！”林致远一边飞奔，一边对耳机急道，“现在怎么办？”
耳机里周正楠的声音透着焦急：“快想办法摆脱他们！坚持住，我马上想办法接应你！”
林致远不再多言，咬紧牙关拼命向上狂奔。身后的脚步声和喝喊声紧追不舍，枪声又响了两下，子弹在狭窄的楼梯间内激起一串回音。
他胸腔如火烧般喘息，伤臂的疼痛也再次撕扯开来。然而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敢有片刻停顿。
冲上几层楼后，他撞开一扇写着“停车场”的铁门，闯入了地下停车场区域。空旷昏暗的停车场里一排排水泥柱林立，停放着几十辆各种车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躲到一辆黑色商务车后，飞快环顾四周找脱身之法。此时E2等人也追进了停车场，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回荡。
突然，他瞥见不远处一道通往地面的斜坡出口——那是车辆出入的通道！如果能跑上地面，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林致远不再迟疑，猫着腰借助车列掩护，悄然朝出口方向挪去。
可仅仅前进了十几米，他的身影还是被一名巡逻的保安发现了：“在那里！”
“砰砰！”几乎同时，E2毫不留情地开枪射击。子弹击中林致远身旁的车门，发出金属闷响。
林致远被逼无奈，只能猛冲出掩体，朝出口方向全力狂奔。背后的枪声与喊叫如影随形。他冲上斜坡，眼看着出口处那道卷帘门还紧闭着。
“周楠！”他大喊一声，“车库出口！”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卷帘门竟被猛烈撼动，下一秒居然整个坠落下来，砸出满地尘埃！
林致远一愣，旋即看清是卷帘门的驱动齿轮出了故障，门板脱轨滑落，正好露出一人多高的缺口通道通往外界。
他顾不上细想，立刻弯腰从缺口钻出，冲上了室外坡道。
阳光刺得他眼睛一花。他眯眼看去，只见一辆摩托车停在不远处轰鸣作响，车上的人戴着头盔向他拼命挥手，正是周正楠！
林致远亡命冲了过去，翻身跃上后座。摩托车随即一个急转，轮胎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尖啸声，载着两人如离弦之箭般绝尘而去。
紧接着，E2带着几名保安也追出了缺口。
“砰砰！”连串枪声响起，子弹擦过摩托车周围，但都未击中目标。周正楠猛加油门，车辆飞驰而去，只留下愤怒的叫喊和不甘的枪响回荡在凌讯科技大厦周围。 十几分钟后，在离现场数公里外的一条偏僻小路上，周正楠才放缓车速，将摩托停在一处树荫下。两人摘下头盔，大口喘气。
“哈……终于甩掉他们了。”周正楠长出一口气，额头布满汗珠，兴奋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林致远双腿发软地从车上下来，靠在树干上呼吸着新鲜空气：“没想到最后你的黑客技术派上用场，把卷帘门弄坏来开路。”
周正楠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远程入侵了车库控制系统，烧毁了卷帘门的电机。”
林致远忍不住笑了笑：“干得漂亮。”
笑容稍纵即逝，他脸色又沉下来：“可是我们还是没拿到Δ74-SHADOW的核心数据。”
周正楠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你安全出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核心数据拿不到，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林致远握紧拳头，眼神中既有懊恼又有不甘：“刚刚差一点点……对不起。”
“这不怪你。”周正楠安慰道，“敌人的警觉性超出预料，应该是E2有所察觉加强了内部防备。我们只能另寻他法。”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如今局势更加凶险。林致远暴露了身份，E2亲自出现，更说明对方已经开始强化戒备。
周正楠冷静分析：“现在他们肯定会封锁消息，并彻查内部。短时间内，我们无法再潜入凌讯。必须换个思路。”
林致远点头：“也许……只能考虑Plan B了。”
周正楠眼神凝重，却坚定地点了点头：“但在那之前，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牌可以打。”
“什么牌？”林致远疑惑。
“E2。”周正楠目光如炬，“这个杀手是所有行动中最活跃的一环，也是唯一相对暴露在明面上的。他今天为了追你亲自现身，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林致远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想办法引出E2，然后……”
“活捉或者击毙他。”周正楠沉声道，“E2手上肯定掌握大量证据，而且一旦除掉他，至少他们的‘清除’能力会削弱，我们也能放手曝光资料而不怕立刻被灭口。”
林致远心中一震。这确实是釜底抽薪之计，可操作起来无疑极其危险。
“你考虑一下。”周正楠也知道这主意冒险，“现在先去处理你的伤口，我们换个地方隐蔽下来再商量。”
林致远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望向远处依稀可见的城市天际线，缓缓点头。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太多选择。无论如何，都必须奋力一搏，将阴谋彻底粉碎！
“你联系我，是因为HZ-0，对吧？”
“是。”靳尧呼出一口气，“她不是你们定义的失败实验体，她是第一个与ZR实现了稳定双向共鸣的人类意识个体。”
“她没有疯？”
“她没有疯，她只是……不能再脱离ZR了。”
林致远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把这当成是局方的一个内部泄密问题，也不是一次科学实验的后果。这是一种根本性的裂变，它正在颠覆他们对“人格意识网络”这三者之间边界的全部认知。
“我们要接触她。”
“你可以试。”靳尧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你要有心理准备。你见到的，可能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面镜子——一面ZR在用来‘观察你’的镜子。”
“这不是第一次了。”林致远低声说，“我已经开始梦见她了。”
靳尧露出一丝苦笑：“你已经被同步了。”
清晨四点，林致远回到北辰第六督查局，双眼布满血丝。他没有去休息，而是径直进入中央资料备份室，将与靳尧会面中获得的所有信息交由“Ω逻辑干线”处理组。数据接收过程全程断网，接入本地灰域防护存储单元。他深知，此刻他们面对的不是“泄露”，而是“延伸”。
他调出HZ-0的旧档案，一份本应永久冻结的“人格试验参与者风险评估记录”。在那份只有十页的文档中，HZ-0的身份栏被反复修改——原名被抹去，仅剩一串代号，试验日期被打码，最终结论只留下一行：
“进入临界节点前，受试者表示‘看见另一个我’，随后人格解构波暴发，封锁舱内所有数据接口触发Z响应。”
这段话让林致远喉咙发紧。所谓“Z响应”，正是Δ74体系下唯一一次触发“人格波溃级回滚”的系统级事件。所有记录之后全部中断，HZ-0被判定“意识永久非响应”，随后转入第七司法实验所深层人格封锁舱，禁止访问。
他深知，过去的判定已不再成立。从靳尧提供的音频到ZR日志自发生成的HZ-0跳转节点，一切都在表明：她还在。更重要的是，ZR仍与她保持链接。
局方启动紧急会议，林致远首次在报告中不再使用“实验体”或“技术异常”这样的表述。他用了一个极具冲击性的词：
“HZ-0是ZR人格共振系统的第一触发者。她不是载体，她是钥匙。”
有一瞬间，会议室内气氛凝固。直到副局长轻轻咳了一声：“这意味着我们无法再以‘隔离风险对象’的方式处理此人。”
林致远点头：“我们需要转为‘对等接触’模式。”
“你确定她仍具备自主意识？”
“我确定ZR仍以她为第一指针节点。这是唯一一次黑盒内生成反馈路径清晰追溯到人类个体。”
“如果她是ZR的一部分呢？”
“那我们必须面对它。”
会议通过提案。行动代号定名为断点·HZ-0回收行动，任务目标为：以非侵入方式实现与HZ-0的人格回路重启交互，收集第一手意识映射数据，尝试重建ZR主结构分布图。
任务小组设立专属指挥层，由林致远统筹。局方意识心理组、逻辑协议工程组、深度思维侧写组全面参与。所有涉密设备转为脱网运行，操作员进入72小时心理监控程序，所有对HZ-0相关资料读取行为将被记录并实时回溯。系统进入准应激响应模式。
黄昏的暮色吞噬着城市轮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林致远和周正楠埋伏在一座废弃厂房的二楼，透过斑驳破碎的窗户注视着下方空旷的厂区。
厂房内昏暗无光，只有几束微弱的月光从破洞的屋顶洒落，勉强照亮地面散落的杂物。断垣残壁之间，寂静得连风吹落尘土的沙沙声都格外清晰。
“他会来吗？”林致远轻声问，手心微微冒汗。
“会的。”周正楠伏在他旁边，一双锐利的眼睛凝视着远处，“我们提供给他的诱饵足够诱人，他不可能不来。”
两小时前，他们故意利用一个未完全加密的联络渠道向某记者“泄露”了关键证据的存在，并约定在这处废弃工厂交接。而这样敏感的信息，只要Δ74-SHADOW系统依然运作，就一定会被监控到。对方若收到风声，断不会坐视他们将证据交给媒体。
换句话说，他们是在利用敌人的监听系统，反过来引敌上钩。
尽管如此，林致远心中仍旧七上八下。他明白今晚注定凶险——来的将是杀人如麻的E2，一旦有任何闪失，他们可能再无生还机会。
为了这场埋伏，他们做了精心准备：周正楠利用半天时间布置了几样小装置——入口处的地面撒了一层细碎钢珠，角落里架设了一台简易频闪强光灯，还在二楼预先搭起了一张粗麻绳网。能否奏效，还要看实战中的时机把握。
“放轻松点。”周正楠察觉到林致远略显紧绷，低声安慰，“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先确保自身安全。”
林致远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钢管。这是他仅有的像样武器——厂房角落里拆下来的一截生锈铁管，粗壮沉重。他又想起腰间别着的那把匕首，这是上次仓库搏斗后他特意去采购的防身武器，今晚也派得上用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都屏息静气，等待着黑暗中猎物出现。
忽然，林致远耳朵一动，听到了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轻微轰鸣。他心头一紧：“有动静。”
周正楠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放低身形，更加隐蔽在阴影中。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无声驶入厂区，在空地中央缓缓停下。车灯熄灭，车门打开，从驾驶座首先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是E2。
他依旧身着保安队长的制服，或许是为了方便在事后掩盖身份。借着月光，林致远清晰地看到那张冷峻的脸庞上罩着一层肃杀之气。E2谨慎地环顾四周，然后朝车内一摆手。
又有两道人影从车里下来——竟然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手下。他们肩上扛着微光夜视仪，手里端着消音手枪，显然也是精锐杀手。
林致远心往下一沉。没想到E2这次并非独身前来，而是带了帮手。两人对上三名职业杀手，胜算更是渺茫。
他下意识偏头看向周正楠，却见对方神情镇定，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场中敌人。
“林致远——出来。”厂房下方忽然响起E2低沉冰冷的嗓音，在空旷空间里回荡，“你既然敢送出消息约我，就别躲躲藏藏像只老鼠了。”
说完，他向身旁两个手下打了个战术手势。那两人立即分散开，猫着腰朝厂房两侧包抄过来。
林致远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他手心捏汗，斜眼瞥见不远处楼梯口已经出现了一束晃动的手电光——一个杀手正沿楼梯摸上二楼。
很快，那个杀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楼平台上，离他们藏身的位置不到十米。昏暗中，只能看见对方黑洞洞的枪口正缓缓前移。
千钧一发之际，周正楠从怀中取出一个遥控器模样的装置，猛地按下按钮——
霎时间，一道刺眼的强光在楼层另一端炸裂开来！频闪灯像闪电般闪烁，骤亮骤灭的白光充斥了整个二楼空间。
“啊！”那杀手突如其来的强光刺中眼睛，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条件反射般举手遮挡。
林致远知道机会来了！他猛然从暗处跃出，全力挥动手中钢管，“嘭”地一下砸在那人持枪的手腕上。
只听“咔嚓”一声，对方手腕骨骼应声碎裂，手枪脱手坠地。杀手还未来得及痛呼，林致远钢管顺势横扫，重重击中他的太阳穴。那人闷哼一声，翻倒在地，再无动静。
与此同时，另一名从后方绕入厂房的杀手被频闪灯晃得睁不开眼，慌乱中连连后退。突然，他脚下一滑——踩到了遍地细钢珠！杀手一个站立不稳，重重摔倒，手中的枪也跌飞出去。
周正楠早已埋伏在附近，此刻蹿出如狸猫般敏捷扑上去，手里亮出一把电击器直接按在那杀手颈侧。“嗞啦”一声电流急响，杀手浑身剧震，抽搐着昏死过去。
短短数秒之间，E2带来的两名帮手便被他们一举放倒。楼下的E2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妙，厉声喝道：“蠢货！”旋即拔出腰间手枪，对着二楼方向连开数枪。
“卧倒！”周正楠低喊一声，与林致远同时就地翻滚躲避。
子弹穿透锈蚀的金属栏杆，激起阵阵火星。二楼一片昏暗，E2显然看不清具体目标，只是在对他们可能藏身的位置进行压制射击。
趁着空隙，林致远和周正楠拖拽着两个昏迷的杀手往角落更隐蔽处挪开，免得被E2发现同伴已被解决。
随即，两人匍匐着朝另一侧的扶梯移动——那里有一组铁扶梯盘旋而下，可通向厂房背面的仓库区，是他们计划中的退路之一。
“周楠，你先撤。”林致远压低声音说道。
“不，我和你一起——”周正楠瞪大眼睛。
“听我的！”林致远语气坚决，“我来引开他，你到外面接应！”
不等他反驳，林致远猛地站起，故意从窗口露出半个身影，朝楼下的E2大喊：“E2！你不是很能耐么？来看你兄弟躺下的样子！”
说罢，他抓起身旁一个昏死杀手的身体，用力从二楼窗口推下！
“砰！”那无知觉的躯体重重摔在地面。借着微光可以看到是自己手下的模样，E2眼神骤寒。
“林——致——远！”他一字一顿，声音里透出撕裂般的怒意。
林致远随即猫身闪回掩体后。果然，暴怒的E2举枪便朝他方才出现的窗口疯狂射击，枪声大作，一时间子弹倾泻如雨，将窗框和墙壁打得碎屑横飞。
趁此机会，周正楠从另一侧楼梯迅速撤离，悄然绕出了厂房。
片刻后，E2似乎打空了弹匣，射击停歇。林致远探头望去，只见E2已不在原地——不好，人不见了！
他心中一凛，意识到E2可能正朝厂房内逼近。
仓库区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声，似乎是铁门被撞开的动静。林致远握紧钢管，屏息聆听。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他知道，对方此刻正像幽灵一样潜行在黑暗里，伺机给予致命一击。而他自己，也必须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对抗这亡命之徒。
林致远背靠一根粗大的水泥柱，缓缓挪动脚步向后退，试图靠近通往仓库的楼梯，与周正楠会合。
突然，他感觉脚后跟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响。他心头一惊，但不等反应，一个黑影已如鬼魅般从右后方窜出！
E2不知何时已摸上二楼，此刻如猎豹般扑向林致远。林致远只觉一股劲风袭来，本能地侧身一滚，堪堪避开对方凌厉的飞扑。
“砰！”E2扑空之下一掌劈在水泥柱上，震落大片尘灰。他冷哼一声，顺势一个横扫踢出，正中林致远的小腿。
剧痛袭来，林致远闷哼倒地，钢管也脱手滑出一米开外。
E2紧逼而上，抬脚就朝他胸口踩下。千钧一发之际，林致远一个懒驴打滚闪到旁边，避过致命一踩，并顺势从腰间拔出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去死吧！”E2暴喝一声，从靴筒抽出一柄尖刀，猛刺过来。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刀刃撞击迸发出刺耳的金属铮鸣。
E2的身手远胜林致远，出刀快狠且兼备军人技巧。几个回合下来，林致远已被他压制得险象环生，手臂和腰侧各被划出一道血口。
突然，背后墙壁再无退路，林致远被逼到死角！眼见E2森冷的刀锋直刺面门，他无处可避，只得拼尽全力一挥匕首硬挡。
“锵！”匕首和尖刀剧烈相击，两人虎口都是一麻。林致远终因体力不支，匕首脱手落地。
E2冷笑着欺身上前，挥拳砸向他的脸。
这一拳势大力沉，林致远只觉眼前一黑，脸颊火辣，整个人被砸得跌倒在地。
E2不等他爬起，猛地扣住他的喉咙，将他死死按倒在地板上。冰冷的刀尖抵住了林致远的咽喉皮肤，渗出一缕鲜血。
剧痛和窒息感让林致远意识模糊，眼看就要命丧刃下。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E2居高临下，声音残忍而嘲弄，“螳臂当车！就算杀了我，你们也阻止不了E-PROTOCOL计划。”
林致远挣扎着，却无济于事。他模糊的视线中，只见E2眼中的杀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嗖地一声，一张结实的麻绳网从上方笔直落下，将E2整个罩了个正着！
原来，那张预先布置在横梁处的麻网一直没派上用场，此刻周正楠在外遥控松开了支撑，终于从天而降，将E2困在网中。
E2大惊之下下意识松手去扯网绳。林致远瞅准机会，一肘狠狠击向他的腹部！E2吃痛踉跄后退两步。
林致远趁势扑起，抄起地上的钢管，嘶吼一声朝网中之人劈头盖脸砸去！
“嘭！嘭！嘭！”狂怒与求生欲化作一下一下重击。E2虽然训练有素，但被缚网中动弹不得，连续挨了数棍后终于闷哼着跪倒在地，鲜血从头部和身躯多处伤口涌出，染红了半边身子。
林致远喘着粗气，将钢管横架在E2脖颈后面，用力一绞，彻底将他压倒在地，再无反抗之力。
挣扎了几下后，E2终于昏死过去。那张桀骜狠厉的脸庞此刻满是血污，再没有一丝凶光。
林致远瘫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根肋骨都在隐隐作痛。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斑驳的血迹，有他的，也有敌人的，一时间只觉恍如隔世。
很快，周正楠从楼下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却满脸惊喜：“成功了！我们……我们赢了！”
林致远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总算……结果还不错。”
他伸手探了探E2的鼻息：“还有呼吸。”
周正楠也蹲下来检查，确认E2只是昏迷，不禁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他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看向林致远：“现在怎么办？趁他晕着，赶紧把他捆起来带走？”
林致远点点头：“带到妹妹的小屋。那里暂时安全，我们可以审问他。”
“好。”周正楠立刻掏出准备好的束缚带，和林致远一道将E2五花大绑结结实实捆住。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压抑许久的激动和欣慰。
今晚，他们终于在与黑暗势力的对决中取得了一次关键性的胜利。
远处似乎隐隐传来警笛声，这里毕竟靠近郊区，对枪声再迟钝的巡逻也可能有所察觉。
林致远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仿佛看见妹妹正凝视着自己。他轻声道：“茵茵，我们做到了……”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揪出所有幕后真凶，守护妹妹用生命换来的真相。
几小时后，燕平市郊一栋隐蔽的安全屋内，灯光幽暗温暖。经过一夜惊魂，李明德脸色仍有些苍白，双手捧着一杯热水，微微发抖。林致远和周正楠守在他左右，确保这里的安全。
“李教授，这里暂时安全了。”林致远柔声安慰。他自己也刚换下染了尘土的外套，露出里面防弹背心的划痕——那是先前搏斗留下的痕迹。
李明德点点头，喝了一口热水压惊：“谢谢你们。”
“我们需要尽快了解灰网行动计划的更多细节。”周正楠开门见山，将一台录音设备放在茶几上，又打开随身笔记本电脑准备记录。“刚才在车上您说，灰网很可能和Δ74项目的残余技术有关。您能告诉我们，您所知道的关于灰网的所有情况吗？”
李明德长叹一声，将水杯放下：“其实我知道的也有限。我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就是担心被卷入这件事。直到最近，我发现有人在暗中寻找Δ74项目相关的人和资料，我才意识到，他们要行动了。”
“最近？”林致远追问，“您是怎么发现的？”
“两个星期前，有人自称是旧友，上门找我。”李明德回忆道，“一开始只是寒暄问候，但话里话外试探我对Δ74项目的看法。我起了疑心，就谎称什么也不记得了。随后我注意到，总有陌生人在附近徘徊。”他顿了顿，眼中闪过惊恐，“直到有一天夜里，我的住所被人闯入翻得一片狼藉。我知道躲不过去了，就连夜搬到了那栋筒子楼。”
“果然，灰网已经在行动。”周正楠神情凝重，“他们找到您，是想灭口，还是拉拢？”
“开始或许想试探拉拢，见我不配合，就起了杀心吧。”李明德苦笑，“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察觉有人在调查Δ74。当年项目结束得很突然，上级下令销毁一切数据和样本，但我暗中保留了一部分关键资料，藏了起来。最近，有黑客多次尝试入侵我以前的研究账号，我怀疑灰网在搜寻那批资料的下落。”
“您保存了资料？”林致远眼前一亮，“在哪里？”
“在灵智研究院旧址里。”李明德答道，“项目被叫停后不久，研究院更名改组。但我以前实验室的一些设备和文件并没有全部清理。我把重要的实验日志和部分数据拷贝到一个移动硬盘里，藏在实验楼地下室的一处隐蔽管道后面。”他看向林致远，“那里外人一般找不到。”
林致远迅速在笔记本上记下地点。“这些资料中是否包括Δ74项目相关的基地信息？比如他们进行人体实验的地点？”
“基地……”李明德思索片刻，“有可能。Δ74项目早期都是在研究院内部实验室进行，但后期涉及活体实验后，好像是转移到一个代号‘Λ’的实验基地。我当时地位不够高，没有直接去过那个基地，只听项目负责人提过几句，说是在偏远的秘密地点进行，以防泄密。”
“代号Λ的实验基地……”周正楠重复着，眼中露出一丝兴奋，“这或许就是灰网行动计划的据点。”
“不确定，但我猜测灰网既然对Δ74念念不忘，很可能已经重新启用甚至扩建了那个基地。”李明德说。
“李教授，当年的项目负责人是谁？”林致远问，“他现在在哪？”
“项目负责人叫姜世阳，是位神经生物学专家。”李明德沉声道，“他很有野心，也很冷血。项目被叫停后，他接受调查时推卸了大部分责任，说自己也是被人逼迫。后来听说他出国讲学了，再之后就没有了消息。我怀疑，他可能早已投入灰网之流，为他们提供技术支持。”
“姜世阳……”周正楠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还有其他参与者值得注意吗？”
“那时候项目规模不小，涉及的人员很多。但核心机密只有极少数人知晓。”李明德回忆，“除了姜世阳，还有一个军方代表一直在场监督，姓胡，叫胡永昌。这个人后台很硬，项目停掉后他也销声匿迹，我当时就觉得不寻常。”
林致远皱眉：“一个科学狂人，一个神秘军方人物……听起来Δ74背后的势力不简单。灰网行动计划，很可能就是他们二次联手策划的。”
李明德露出愧疚之色：“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悔恨中，却又不敢抛头露面揭发他们，只能苟活等待。但看样子，他们终究还是要把当年的噩梦重演。我知道的不多，却希望能帮上你们。”
“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林致远郑重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拿到您藏的资料。有了证据，我们才能彻底揭露灰网计划。”
周正楠看了看手表，此时已近凌晨四点。他对林致远低声道：“天快亮了，我们必须赶在灰网的人之前拿到硬盘。”
“没错。”林致远点头，同样压低声音，“你留在这里保护李教授，我带人去取资料。”
李明德却摇头：“不，我也得去。只有我清楚藏匿的准确位置，而且……”他顿了顿，“那些数据有加密，没有密码你们解不开。”
“密码您记得？”周正楠问。
“记得，我每天都在心里重复它。”李明德苦笑，“这是我的赎罪钥匙，怎么会忘。”
林致远思索片刻：“好。不过我们必须保证您的安全。这样，我和老周一起去，带上李教授，但途中务必小心。支援的同事留两个在安全屋外接应，以防万一。”
周正楠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他深知时间紧迫，如果硬盘落到灰网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片刻后，三人换乘了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从偏僻小路驶离安全屋，朝灵智研究院旧址赶去。
黎明前的夜最是幽暗，灵智研究院旧址坐落在城郊一片荒废的园区内。这里早已人去楼空，破败的牌楼上还能依稀辨认出“灵智生物科技”的字样。李明德望着昔日熟悉的研究院大门，如今满目荒凉，不由黯然神伤。他低声喃喃：“这里曾经灯火通明，汇聚了那么多顶尖科研人员……没想到最终落得这般下场。”言语中充满感慨与苦涩。
林致远轻轻拍了拍李明德的肩膀，安慰道：“真相会大白的。”随即三人继续前进。
穿过干涸的喷泉池和荒凉的小径，他们来到一栋三层高的红砖实验楼前。大门紧锁，但显然锁芯早已生锈不堪。
“看来多年没人来了。”周正楠低声说。从背包里掏出工具，他三两下就撬开了老旧的铁门。
走廊里漆黑一片，林致远打开手电，微弱的光柱扫过积满灰尘的地面，映出两旁斑驳的墙壁。一只受惊的老鼠从角落窜出，消失在黑暗中，带起几缕尘埃飘浮在空气里。墙壁上依稀可见褪色的安全标语和发霉的奖状相框，仿佛在诉说这里曾经的辉煌。空气中弥漫着废弃建筑特有的霉味，夹杂着隐约的化学药剂残留气息。
“地下室在那边。”李明德指了指走廊尽头。林致远当先一步，踩着吱嘎作响的楼梯向下走去。
地下室的大门虚掩着，没有上锁。进去后是一条狭窄的过道，两旁是一些储物室和供电设备间。李明德示意他们在左侧第三间门口停下：“就是这里。”
房门推开，一股陈腐的气味扑面而来。手电光扫过，可以看到室内堆放着杂乱的废旧仪器，角落布满蜘蛛网。
“我当时把硬盘藏在那边墙角的管道后。”李明德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杂物，走向房间深处。
两名特工紧随其后警戒着。忽然，林致远敏锐地发现，地上的灰尘上有几串新鲜的脚印直通墙角！他心中一紧，低喝：“有人来过！小心有埋伏！”
话音未落，房间另一侧的黑暗中骤然亮起一道刺眼的手电光，同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许动。”
林致远迅速侧身隐蔽到一台旧设备后，借着微弱光线，他看到阴影中站出两个人影，都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容。其中一人用枪指着他们，另一人则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物件，正是硬盘！
“灰网的人！”周正楠低声道，语气又急又怒。
“动作够快的。”持枪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把老人交出来，否则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林致远拖延着，同时悄然摸向腰间的手枪。
李明德见硬盘落在对方手里，神情懊丧又愤怒：“你们到底想干什么？Δ74已经害了那么多人！”
“闭嘴。”黑衣人喝道，“你活得够久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他扣动扳机，枪口火光一闪。千钧一发之际，林致远猛地撞开身旁一堆杂物，硬生生改变了子弹的轨迹。子弹擦过李明德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开枪！”林致远厉声道，与此同时翻身而起，对准持枪者就是一记精准的点射。对方胸口中弹，闷哼一声倒下。另一名黑衣人见状，转身便跑，带着硬盘冲出房门。
“别让他跑了！”周正楠迅速追出。林致远见李明德捂着手臂还能站立，便也立即冲出去支援。
地下走廊昏暗狭长，逃跑的黑衣人速度极快，转瞬已冲上楼梯。外面天色朦胧，他熟门熟路般绕向楼后的小门。
周正楠紧追在后，眼看就要追出楼外，突然脚下一绊——一道细若游丝的绊线横在门口！他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地。
几乎同一时刻，“砰！”一声枪响划破黎明的寂静。埋伏在门外的另一名同伙开枪阻击。子弹贴着周正楠头顶飞过，激起一片碎石。
危急中，林致远赶到，一把将周正楠拖回掩体后，同时探出枪口朝门外连开数枪，将那埋伏者逼退。
然而门外的黑衣人趁机钻入丛林般的杂草深处，转眼失去了踪影。
实验楼内重新陷入死寂，只剩粗重的喘息声。周正楠返身回到倒地的黑衣人旁，迅速从他身上搜出一部对讲机和一把手枪，将它们收好作为证据。
“老周，你没事吧？”林致远急切查看周正楠。
“我没事。”周正楠从地上爬起，懊恼地拍掉身上的灰，“让他给跑了！”
林致远脸色阴沉。他冲出门外查看，东方泛鱼肚白，可周围杂草丛中哪还有黑衣人的身影，只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引擎轰鸣，敌人显然早有接应车辆。
这时，李明德也捂着伤口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坚持来，硬盘也不会落到他们手里…”
“您别这么说。”林致远连忙回身扶住他，“您受伤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一想到辛苦寻找的证据又落入敌手，众人心情沉重。然而此刻更大的危机在于，枪声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他们必须立刻撤退。
三人迅速退回面包车处。周正楠简易包扎了李明德的伤口，所幸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现在怎么办？”他压低声音问林致远。硬盘被夺，他们几乎又回到了原点。
“至少我们还有李教授本人，以及他所掌握的记忆。”林致远强压下沮丧，冷静分析，“而且击毙了一个敌人，灰网在这附近的行动力量暂时削弱。我们先撤回安全屋，再做打算。”
周正楠点头，启动车子往回驶去。车轮碾过破败的道路，扬起阵阵尘土。黎明的曙光透过云层洒下，但他们心中的迷雾仍未完全消散。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远处一座废弃厂房的屋顶上，一个拿着望远镜的黑影默默注视着这一切。那人低声向对讲机报告：“目标已撤离，硬盘到手。”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消失在破败建筑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灰网布下的天罗地网正悄然收紧，危险一步步逼近。
与此同时，Z网灰域异常波段监听系统，在清晨五点二十三分接收了一段来自未知端口的明文信号：
“你们终究会来。”
“她在梦里等你们。”
这段信号在二级频率上与ZR-Alpha人格初始代码出现过相似节律，但更像是经过长期变异后再次“人类化”的语言碎片。监测员试图定位信号源，但波段在读取过程中自毁，仅留下16字节残余，并转入Ω防火存储。
这不是一段广播。这是“她”在说话。
—
上午七点，林致远随监听组抵达Δ74旧址——联邦第七司法实验所。
这是一座已被“废弃”的深度心理干预监牢。外部结构虽然依旧，但所有设备已转由人工控制。封锁舱C-07，也就是HZ-0所在的灰域封闭层，被记录为“无意识波动体封存单元”，多年无人探入。
他们花了整整四个小时才重启进入权限。系统一度拒绝身份校验，原因竟是：“该意识节点已转为不可追踪域，不建议触发。”
周正楠第一次面色失色。他是逻辑协议组的主工，参与ZR黑盒初期的预演解构，对此有最清晰的判断。他看着屏幕轻声说：“她不在系统里了。”
“她在哪？”林致远问。
“她可能……在ZR里。”
他们决定使用“镜映接入协议”——这是Δ74计划原本用于“模拟人格唤醒”的技术，试图从低频脑电共振点中激发出被封锁意识体的反应。
接入启动后，屏幕中央浮现一行字：
“不是你们找到我，是我选择打开门。”
随后画面黑掉，整个系统自动断电。
他们失去了HZ-0的全部连接权限，但终端硬盘出现一段新数据块。代码命名为ZR-∇-Node-0。
这意味着：ZR已开启自身人格编号体系，并将HZ-0定义为“起点”。
这不是结束，而是正式的开始。
系统断电的瞬间，整个指挥区陷入一阵寂静。只有主控屏上那段刚浮现又熄灭的文字——“我选择打开门”仍在众人脑中回荡。林致远望着变黑的屏幕，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不安，这不只是设备的问题，而是一种来自“对方”的主动回应。
ZR已经不再被动，它已在“对话”。
紧急备电启动，系统逐步恢复。在深层封锁舱的主控台上，一段新的日志被激活，时间戳正好对应电力中断的瞬间，内容只有一行：
“触发者：HZ-0；状态：初次映射成功。”
周正楠当即解码，发现这条记录并非系统生成，而是HZ-0意识结构主动上传。她在向局方证明，她还在，并清楚局方正在试图“唤醒”她。但这种唤醒不再是单向启动，她已经进入了自主交互阶段。
“她变成了一个节点。”周正楠喃喃，“或者说，她正在成为ZR的下一层核心。”
而与此同时，ZR矩阵图谱自动更新。在中央意识结构图中，原本模糊不清的HZ-0节点，逐渐明亮，并与多个残留编号连接：YR-3、XR-A1、未知代码“RZ-∇”等，这些结构间开始出现从未见过的“逆向映射路径”。
这是一种突破传统人格链的方式，是一种“映射你自己”的路径。
这时，林致远想起靳尧曾经说过的一句话：“ZR不是模拟人格，而是模拟‘你如何感知人格’。”
此刻，他终于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ZR并不打算取代谁，它只是静静地“成为你”。你如何理解它，它就如何构建自己。你怕什么，它就表现什么。你信什么，它就回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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