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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岑溪顾子风无删减+无广告

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子风是深夜接到电话的。电话号码是岑溪的,但是打过来的人却不是。顾子风听到对面陌生的声线,微微皱眉。“您好,请问您是岑溪的家属吗?”顾子风心中咯噔一下,没由来的一阵慌乱,但是在熟睡中被吵醒,让几天没休息好的Alpha狂躁不安,他按压下升起来的不耐烦,道:“怎么了?”在听清楚对面说的情况后,顾子风抓起衣服往医院赶去。到时,岑溪正乖乖巧巧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像幼儿园放学的小朋友,等着家里人来接。他的手臂和小腿上缠着纱布,在衣袖和裤管里藏着,显得他整个人臃肿了些。顾子风一到,就冲到岑溪面前,看着人还好好地坐着,并没有电话里的人说的那么严重,他才微微放下心来。他还以为受了多严重的伤,连打电话都需要别人来代劳了。感觉到头顶的阴影,岑溪默然抬起...

主角:岑溪顾子风   更新:2025-05-12 14: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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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溪顾子风的其他类型小说《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岑溪顾子风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子风是深夜接到电话的。电话号码是岑溪的,但是打过来的人却不是。顾子风听到对面陌生的声线,微微皱眉。“您好,请问您是岑溪的家属吗?”顾子风心中咯噔一下,没由来的一阵慌乱,但是在熟睡中被吵醒,让几天没休息好的Alpha狂躁不安,他按压下升起来的不耐烦,道:“怎么了?”在听清楚对面说的情况后,顾子风抓起衣服往医院赶去。到时,岑溪正乖乖巧巧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像幼儿园放学的小朋友,等着家里人来接。他的手臂和小腿上缠着纱布,在衣袖和裤管里藏着,显得他整个人臃肿了些。顾子风一到,就冲到岑溪面前,看着人还好好地坐着,并没有电话里的人说的那么严重,他才微微放下心来。他还以为受了多严重的伤,连打电话都需要别人来代劳了。感觉到头顶的阴影,岑溪默然抬起...

《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岑溪顾子风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顾子风是深夜接到电话的。

电话号码是岑溪的,但是打过来的人却不是。

顾子风听到对面陌生的声线,微微皱眉。

“您好,请问您是岑溪的家属吗?”

顾子风心中咯噔一下,没由来的一阵慌乱,但是在熟睡中被吵醒,让几天没休息好的Alpha狂躁不安,他按压下升起来的不耐烦,道:“怎么了?”

在听清楚对面说的情况后,顾子风抓起衣服往医院赶去。

到时,岑溪正乖乖巧巧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像幼儿园放学的小朋友,等着家里人来接。

他的手臂和小腿上缠着纱布,在衣袖和裤管里藏着,显得他整个人臃肿了些。

顾子风一到,就冲到岑溪面前,看着人还好好地坐着,并没有电话里的人说的那么严重,他才微微放下心来。

他还以为受了多严重的伤,连打电话都需要别人来代劳了。

感觉到头顶的阴影,岑溪默然抬起头,目光在触及Alpha冰冷的视线时,想说的话哽在喉咙中,像是被掐了脖子,他说不出来一句话。

顾子风跑得气喘吁吁,他脱下外套西装,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即使没有散发信息素,但是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还是会让人微微愣神。

他高大的身躯和周身阴郁的气质在医院走廊,是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两眼的程度。

“你不是在和你的同学在一块儿吗?”

“为什么给我打电话的说,你是在宾馆被送到医院的,还在释放求爱的信息素?”

顾子风来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而是质问。

每一个字落在岑溪耳朵里,最后都化成实刃,刺破他的心脏。

岑溪微微抬眼,定定地看着顾子风。

他爱了四年的Alpha,却把他当作替身四年的Alpha。

顾子风敏锐地在里面捕捉到一种失落,他软下声音,发现自己太过咄咄逼人,半蹲下身子,和岑溪的目光平视。

“岑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顾子风的手指抚过岑溪咬得红肿的唇瓣,破皮的唇瓣手感并不柔软,反而有些粗糙,有磨砂感。

像在粗粝的石头上抚摸过。

岑溪的眼睑垂下,眼尾是信息素释放过度而引起的余韵情潮,红红的,像……红色的围巾。

顾子风想起了一个多月前还是大雪的城市,那个戴着红围巾的雪人。

岑溪偏过头,躲过顾子风怜惜的抚摸,颤声问:“我撒谎了,我没有什么同学,我就是去宾馆了,你会怪我吗?”

他话故意不说完,没说去宾馆干嘛了,留下一点令人遐想的空间。

果然,话音刚落,顾子风的脸色就变了,他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寒光,仿佛岑溪说错一个字,他就能立马将人绞杀。

他的手指往下,指腹摁着岑溪唇下的痣,略微有点痛。

他问:“你去宾馆究竟是干嘛了?”

顾子风目光向后移,另一只手伸向后颈,在柔软碎密的黑发间找到了。

疲软地耷拉在后颈,因为信息素释放过度,软哒哒的,并不充盈。

这就证明不在发热期。

而不是发热期就胡乱释放信息素的Omega,示情节严重与否情况,会被安上危害公共安全罪的罪名。

是附近的租客看他受伤了,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没有选择报警。

不然,顾子风现在应该是被警局致电,来局子里捞人。


岑溪垂眸,微微往后退,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透过这些血管,可以感受到缓慢流动的血液,他轻声道:“我有钱。”

像这种会惊动顾子风的大开支,他从来不会用顾子风的。

爸爸妈妈给他留了,用生命留下的……

何清文眸光看向窗外还在吵闹的雀鸟,问道:“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这件事?”

岑溪沉默了。

窗外一阵大风拂过,幼鸟的巢穴摇摇欲坠,最后还是稳定在枝桠上。

何清文心中冷嗤:还真是大难不死。

他回过头,看见岑溪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那天酒会,你没走吧?”何清文身子更靠近了些,声线涯底,带了些探究,“你听见了顾子风的话。”

岑溪情绪不稳定地双手颤抖,呼吸也跟着重了几分。

顾子风的话如同现在他头上的一把巨剑,摇摇欲坠。

何清文见状,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温声道:“平定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激动。”

岑溪紧紧咬住唇瓣,闭上眼眸,在信息素的引导下,心中汹涌澎湃的负面情绪慢慢平息。

能开口说话后,岑溪轻声拒绝道:“何先生,信息素安抚是亲人和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我已经结婚了,您不用把珍贵的信息素给我。”

法律甚至有规定,信息素撩拨,也算作猥亵。

何清文低低地笑了一声,没再纠结关于酒会的问题。

只道:“但是你需要我,不是吗?”

“性激素紊乱的Omega,是最需要爱人信息素安抚的时候,但现在顾子风不在你身边,你暂时能依靠的,也只有我了。”

岑溪微张唇瓣,他偏头躲过何清文赤裸裸的眼神,细弱蚊蝇道:“没事,我先生还有两天就要回来了……”

越说,他声音越低。

有胥珂陪伴的外国出差旅行,顾子风会愿意这么早回来吗?

“那这样吧……”何清文退开了些身形,给岑溪一定的放松呼吸空间,考虑周全道:“我提取一些Alpha信息素给你,帮你熬过这两天,等后面你自己情绪稳定了,或者是顾子风回来,你也就不需要了。”

“啊?”

岑溪诧异地抬头,对上何清文纤长眼睫下凝结温柔的双眼,怔愣道:“可是,私自浓缩提取信息素是犯法的。”

信息素浓液会对Alpha或Omega本身有身体危害,而且,一旦合法,就会有不法分子为了牟利售卖信息素,而绑架劫持落单的AO群体。

何清文解释道:“我给医院提交申请就可以了,我这是主动帮助弱势群体。”

岑溪最终还是拒绝了。

这东西提取过程痛苦,又对身体不好。

他和何清文无亲无故,不能凭借95%天生的好感,就一而再,再而三思地消耗何清文的善意。

因为要还钱,何清文终于通过正规渠道加到了岑溪的微信。

然后何清文发现,他被设置成不允许浏览朋友圈。

何清文:“……”

小家伙防范心还挺强。

他都帮了这么多忙,自己竟然连朋友圈都不配看。

而岑溪只是单纯的顺手。

还了钱,确定自己不欠人别的东西后,岑溪才松了一口气。

在医院留院观察了半天,暂时没有病发的现象,岑溪终于被医生放走。

这一次,又开了很多药。

回到家,岑溪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保持愉悦,放着欢快的歌声,慢腾腾地收拾别墅里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地方。

整理完后,岑溪缩在床上,抱着手机,慢慢翻看着手机里的相册。


药已经换好了,岑溪白生生的脸上淌着细细的汗水,两条精致的眉毛紧蹙着。

当看见顾子风进来时,立马拧着眉展露笑颜,他笑得如同娇俏的花,绚烂明亮。

顾子风俯身,刮了刮岑溪的高挺的鼻梁,动作生疏,显得几分不自然。

笨拙地想要给予岑溪所贪恋的一点小温柔。

他轻声问:“要背还是抱?”

岑溪的眼眸瞬间亮了像极了路灯下熠熠生辉飘荡的雪花,另类的星星,坠落的星星。

Omega小心翼翼,雀跃期待地张开手,带着撒娇的意味,尾音拖得长长的。

“要背……”

“好。”

医院的座位比较低,顾子风身形高,他半蹲下身子把宽阔温暖的后背留给岑溪,他后颈处的Alpha腺体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

那是Alpha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是每个Alpha的禁地,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触碰。

岑溪没有犬齿,但觉得牙齿痒痒的,想咬下去,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射进去。

像Alpha标记Omega那样,标记顾子风,把顾子风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只属于自己,不允许别人沾染半分。

顾子风只能是他的橡树,不可以和木棉花在土壤下盘根错节地交叉在一起。

想到胥珂,岑溪的眸光暗了暗。

他谨慎地错过明显的腺体,纤细伶仃的手臂缠住顾子风的脖颈。

雪松香埋进口之中,岑溪心满意足地闻着,像领地意识极强的小动物,仔细地嗅着顾子风身上的味道。

没有令人厌恶的白蔷薇,全是他和顾子风的信息素……真好。

顾子风慢慢地背着他下楼,岑溪的两条腿缠在他腰间,然后绵软地垂着,在半空中荡啊荡,晃悠悠的,像小秋千。

上面还缠着绷带,往上一截白腻的腿腕暴露在空气中,顾子风一只手就能把两条脚腕完全捏住。

太瘦了……

他记得岑溪喜欢做饭,西餐中餐,各式各样的美食信手拈来。

人们都说会做饭的人大多比较多肉,甚至有评价厨师不胖,做菜不香。

但岑溪却是相反的。

顾子风到达平地时掂了掂,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感觉还没有公司某个下属养的二哈重。

但拆家还挺厉害的。

顾子风内心认真地评价。

岑溪整个人伏靠在顾子风的背后,他拨弄着顾子风耳后碎密的黑发,趴着问:“你还会去找胥珂吗?”

又来了。

顾子风回想着医生凝重的语气,尽量用最平和的语言回答:“岑岑,他和我是朋友,是同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岑溪急忙打断,他需要的一时安静,所期待的平静安宁的港湾,差点又被自己点起火来。

顾子风被倏然打断,所有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像是一根鱼刺,那种又细又长的一次,刺进他柔嫩的血肉中,上下不得。

咽饭吞下去,会将伤口刺得更深,用镊子夹出来,却因为太细,怎么也夹不稳。

这样似乎需要喝醋软化,但软化的时间太久了,渐渐地,顾子风觉得自己的内心也有些酸涩。

被醋浇灌的,让他难言。

他想说,他和胥珂没有那种关系……但是,顾子风每次回想起胥珂浅淡温柔的笑意时,回忆总能被推到最高潮,最久远。

不可否认,他曾经喜欢过胥珂的。

现在重逢,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像醋般,酸涩到难以下咽。

岑溪对顾子风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他捏紧向日葵,他就算被抱进医院,也一直没松过手扔掉的花。

包装纸在他手下嘈杂地响着,像岑溪争先恐后想要表达出来的爱意,吵闹得有些过分。

岑溪低头,在顾子风的后颈吻了吻。

郑重地像献祭一样,他在背上明明很平稳,但觉得风雨飘摇,摇摇晃晃的,如同无根的浮萍。

“先生……”

顾子风眼睫轻颤,搂着岑溪臀部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些。

岑溪在平日里都是这么叫他的,只有在床上才会叫他名字“哥哥”、“老公”、“子风”,这是发热期的Omega大胆表达自己爱的方式。

而现在却叫回了“先生”。

这会让顾子风有种以前听话乖巧的岑溪终于回来了的错觉。

但这种错觉让他惶恐。

岑溪散漫着声音,揪紧了衣领,“先生,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顾子风呼出一口热气。

还好不再是胥珂的问题。

他目光落在岑溪手中的向日葵上,像对太阳许诺:“会——四年前,我就向岳父岳母承诺过了。”

说完,顾子风却又有几分茫然。

他眨着眼,发现雪越下越大,但是这些雪似乎从来没有落到他的眼睫上,遮挡他的视线。

顾子风抬眸,终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岑溪抬着手,像一把小伞,给他遮风挡雨。

顾子风喉结微动,又继续道:“只要你不自己跑,我就不会弄丢你。”

顾子风不会说情话,但这句话却说得格外认真。

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表达的是隐晦的爱。

走进车中,打开空调,在风雪中才覆盖过来的冰冷被温暖驱散。

岑溪坐在副驾驶,脑袋探出车窗,将头上的积雪簌簌地拍掉。

然后才乖乖地自己扣上安全带,他很开心顾子风的答案,所以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将车子启动的顾子风。

表情好像在欢呼着“回家咯,回家咯……”

难以想象,这个乖乖的Omega在几个小时前和自己的Alpha大吵一架,还要离家出走。

天气太冷了,前窗一进去就积起了雾气,把面前的一切遮挡得看不清,雾蒙蒙的,神秘又漂亮。

顾子风把空调开到最大,车子里发出类似引擎呼呼的风声。

两个人一时沉默地坐在车里,等待着雾气散去,好看清回家的路。

顾子风突兀地问:“如果今天我不来找你……你会把自己冻死在那儿吗?”

岑溪在雾气玻璃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回道:“不会,我受不了了,会自己爬起来,去保安室。”

保安室的门不会锁,靠门的后侧永远放着一壶热水,他是惯犯,对此轻车熟路,了如指掌。

说着,他屈起纤细的手指,挨着那颗爱心,又画了一颗。

岑溪反问:“你怎么猜到我在墓园的?”

顾子风看着两个形状姣好标准的爱心,紧紧贴在一起,意外的回答:“心有灵犀。”

其实不用顾子风回答,岑溪也知道的。

他经常会絮絮叨叨,给顾子风说以前干的蠢事,像是一种炫耀,又或者是示弱。

大晚上去墓园,无论对Omega还是Alpha来说都是非常炸裂的。

但是这背后的原因又让人唏嘘。

会挑起别人的怜悯,同情。

岑溪说了太多遍,把自己的苦难一遍一遍剖析,他觉得,这样会再次拥有父母的爱。

如同鲁迅《祝福》里的捐门槛的祥林嫂,清醒的人,不会去点破岑溪的虚妄,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能够解脱,顺从着他,甚至努力去相信他所相信的。

相信爸爸妈妈没有抛弃他。

也正是因为像祥林嫂那样说了太多遍,所以顾子风记得很清楚。

接近于厌烦的清楚。

岑溪抬手,快速地在两颗心中间画了一个箭头穿过,把两颗本来就贴在一起的心穿透。

顾子风觉得不吉利,言简意赅地评价:“一箭穿心。”

“哪有!”

岑溪叫嚷起来,察觉到顾子风不悦的皱眉,放低声音争论:“是一见(箭)倾心,那个箭是爱神丘比特的箭,他让两个原本不认识的人相识相爱。”

岑溪收了手指,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着,微微泛红。

他转而去拿挡风玻璃下面的向日葵,包装纸响动。

岑溪将自己嘈杂的爱递到顾子风面前,道:“送给你。”

顾子风呼吸凌乱了几分,一共三束向日葵,两朵给了亡故的岳父岳母,剩下一朵给自己。

岑溪是已经开始看不惯自己,开始咒他死了吗?

但顾子风还是接过了,说了句:“谢谢。”

将它放在左手边的车门兜里。

岑溪仅有的钱买的花,被不甚重视地对待,但他还是开心,至少顾子风收下了。

给顾子风的花是有包装的。

而父母的没有。

因为岑溪敢把赤诚的爱展现给父母,无论是娇纵的,还是可爱的。

但顾子风不一样,岑溪得把一切不好的隔绝,比如向日葵花杆上的汁液或是绒毛,那会弄脏顾子风的手。

自己太坦诚,会暴露缺点。

会被嫌弃的。

车身启动,车子因为起步震颤着,车窗的雾气积起来,汇聚成小水珠,蜿蜒往下。

两颗心被露珠划过的痕迹像天堑一样分开。

丘比特之箭断裂,心从中间碎开。

车子驶进黑暗中。

顾子风偏头时看见了,但一眼晃过,并不在意。

而岑溪太累了,疲惫的闭上眼睛,没看到自己精心画的“一见倾心”毁掉了。


大多是他记录生活的照片,每一张都笑得特别开心,像一朵向日葵,明媚开朗,积极向上。

顾子风的也有,但是不多。

因为先生不爱拍照,他不理解为什么岑溪叽叽喳喳,路边开放的花要拍,蓝天白云要拍,日出日落也要拍。

岑溪翻动着两个人为数不多的合照,发现最近的已经是两年前的了。

那是过年去顾家,被几个后辈拉着坐在一起,仓皇之下拍的。

但顾子风的笑容却温柔缱绻,手指揉着一个三四岁小女孩的脑袋。

看上去,似乎挺喜欢孩子的……

但是,为什么不期待他的呢?

是觉得自己不配吗……

岑溪眨眼,神情茫然一瞬,他想起前天医生的话,从床上爬起来,紧张地到厨房,找到上次汤药剩下的药包。

他上次没吃。

是这个的问题吗?

岑溪完全不敢想象。

他闭了闭眼眸,脑海中闪过他和顾子风这四年的相处。

希望不要是他猜想的那样。

否则,他不会原谅顾子风的,一定不会。

岑溪紧张地攥紧了手指。

在担惊受怕中迷迷糊糊地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把药送去专门的检药局检察。

顾子风回来时,岑溪正在栅栏处给月季浇水,藤蔓已经缠绕来一截,冒着鲜绿的叶子,随风招扬。

Omega半蹲在地,碎密墨黑的发丝长了些,柔软地贴在白皙的后颈,盖住了若隐若现的腺、体。

微风袭来,浅浅吹动叶片,如碧波荡漾,水光粼粼。

顾子风心底的一处位置忽然温柔下来,像随风飘荡的蒲公英,停留在温暖的土壤,发芽扎根,长叶开花。

岑溪能给他一种无法言喻的安稳感。

他认真地看着撅着屁股,像一只毛茸茸的小仓鼠,在修缮自己家的岑溪,半靠在栏杆上,嘴角扬起笑意。

岑溪一直蹲着身子,歪头观察茁壮成长的月季花,晃了手中已经空了的水壶,猝然起身,眼前一黑。

蹲太久了,血液不循环。

身体往后倒,他下意识护住肚子,却落入温暖熟悉的胸膛。

雪松浅浅勾上来,带着尾调的清新,沁人心脾。

顾子风接住柔弱的Omega,胸膛振动发笑道:“岑岑,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

岑溪仓皇地回过头,常年湿润的眼睫轻颤,看到是顾子风回来,心脏的一角隐秘刺痛。

像被很细的针扎了一下。

浅意的痛,看不到伤口。

他的Alpha回来了。

瞒着自己和别的Omega出差一个星期左右的Alpha回来了。

岑溪压住心底的颤动,不动声色地把手从肚子上挪开,低低地唤了一声“先生”。

然后转身,神情淡漠地去给水壶灌水。

顾子风的神情闪过一丝讶然,他看着对他几乎视而不见的岑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自在地收回笑容,道:“出差这段时间太忙了,我还没来得及细问你的身体状况,检查报告单呢?”

岑溪浇花的手微顿,背对着顾子风的眼眸星光暗了暗。

检查报告单很多,但能拿出来的不多。

岑溪已经全部放进自己的保险柜锁起来了。

他不想让顾子风知道自己病了。

那会让他觉得用病痛,祈求Alpha疼爱自己的行为,是下作的。

岑溪的自尊心在奇怪的地方强到离谱。

却忘记了,Alpha保护安慰自己的Omega是本来应该做的。


结婚纪念日那天,岑溪早早就把烛光晚餐的地址发过去了。

微信的聊天记录,突兀地在左边一侧出现了一个“好”字。

再往上翻翻,都是右侧,一个人的自述。

就像一道刀削的天堑,突然有一天,一块小小的石块凸起了,在悬崖上的人看见了这块凸起,那种感觉很奇异,让人想伸出脚踏上去,尽管知道这一小块石头不足以支撑一个人的体重,但就是想站上去。

是悬崖边筑巢的鸟儿。

不是赴死,倒像是回家。

最近的消息除了餐厅地址,是自己一个月前发的两张图,一张雪地自拍照,另一张是两个憨态可掬的雪人。

这两张照片给人留下的记忆不太好,但是现在已经撤不回了,岑溪滑动着手指,点了删除聊天记录。

似乎只留下美好的,他和先生就会一直幸福下去。

岑溪比任何人都要看重这次结婚纪念日。

他像一只在水里游的水獭,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搓洗干净,白润的皮肤被热水蒸得泛红,如粉玉一般,岑溪期待地揉搓着先生最喜欢亲吻和触碰的地方,像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

不过礼物是有瑕疵的。

这两天他强制自己不能去挠身体,吃下褪黑素让自己好好睡一觉,手臂和双腿上的抓痕减少了。

几条横亘在上面的红痕,更像是无声的勾、引,是白色的画布画上世间最美的颜色,寥寥几笔,却浓墨重彩,惊心动魄。

岑溪对着镜子,指尖划过那些微不足道的伤,最后落在手臂内侧几条狰狞的疤痕,弯弯曲曲的,像爬行蜈蚣一样。

丑得要命,甚至令人作呕。

岑溪垂下眼睫,他想,他应该怎么遮挡,才不会被看到,被看到了,他又可以怎么解释……

如果说是给他做饭时,菜刀不小心切割的,先生会因此更爱他吗?

岑溪静默了,他赤裸地站在镜前,身躯纤细,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所有,他精致的锁骨,胸膛,窄细的腰,修长的腿。

他在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除了自己。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

岑溪还提前到了,他孤零零地坐在人来人往的餐厅里,桌上透明的花瓶里插着一朵火红的玫瑰,娇艳欲滴,绿色的茎秆在晶莹剔透的水中浸泡着。

水下的交影错落,像是生活的放大镜,把玫瑰的茎秆放大,变得粗、长,似乎就是这么粗的一根花枝才能支撑起这么朵几乎算得上盛大灿烂的花。

岑溪神情晃了片刻,他求证似的把玫瑰花往上提了提,脱离了水面,茎秆在眼睛里倒映出原本的细长。

支撑沉重美丽的花枝,只是看起来很坚实庞大罢了。

服务员端上来两杯水,是很普通的矿泉水,看着和花瓶里的水差不多。

岑溪慢慢地饮啜着,像破壳的小鸡,扑打着黄色的绒毛,蓬松松的,心满意足地喝着杯里甘甜的水。

水打湿他的喙,却半点没有沾湿他的毛发。

岑溪今天实在美丽动人,他除了这张脸,似乎已经彻底脱离了胥珂的阴影,穿着橄榄绿圆领卫衣,下半身是米色的长裤,头发是当下流行的小Omega甜软青春的发型,几缕发丝调皮地坠在他眉眼间,将他本就温柔的双眸衬得更加潋滟。

他像是一个才步入大学的年轻Omega,根本不像已经结婚四年的男人。

在餐厅独自坐着,美丽又孤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不少Alpha过来想要微信,但当看岑溪腺体上永久标记的痕迹,又悻悻离去。

在他们看来,太可惜了,英年早婚。

时间到了。

岑溪看着手机上从29跳到30的数字,手臂又些痒,刚要抬手挠,又自己强制性地止住了。

先生迟到了,六点半还没来。

岑溪点开手机,给顾子风发消息,他害怕自己的语言看起来像是催促,让先生不舒服,还加了个表情包。

「岑溪」:先生,你还有多久到?

「岑溪」:小鸭子歪头等开饭(动图.)

微信对面没有回音。

顾子风似乎不太爱用微信,岑溪和他联系,基本上都是电话。

说完就挂。

就跟帮他解决发热期一样。

岑溪滑动着手机屏幕,百无聊赖地点开朋友圈。

他的微信好友不多,除了必加的同学和老师,基本上就是顾子风的朋友,他们第一次认识,因为寒暄不熟,出于礼貌加的微信。

现在却成了岑溪在里面寻找顾子风的工具。

他们有时会聚餐,这样岑溪就可以看到他们吃的什么,大致推测顾子风聚会喝酒了没,他可以准备醒酒汤。

夫妻之间,疏离至此,岑溪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只是有时安静下来,会有点难过。

顾子风破天荒地再次回了消息。

“公司出了点事,等我。”

岑溪眼底的情绪轻微颤动,全身血液发凉地看着上面弹出来的聊天框。

而聊天框下面的第一条朋友圈是顾子风以前的高中同学发的医院照片。

「偶遇高中同学,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配图」。

朋友圈文案是很普遍的怀旧,感慨时光的。

岑溪点开图片,放大。

看到了胥珂,脸色苍白地坐在病床上,还对着镜头露出落落大方的微笑,即使是病态,也没有褪去他的半点精致,反而惹人怜惜。

而在病房床头柜那里,男人站起身,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被子的一角,似乎在给病人拉被子。

但是又害怕不小心碰到胥珂手背上的针头,所以手指屈起,显得十分慎重小心。

只有一个背影。

但岑溪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谁。

太熟悉了,他看得最多的就是顾子风的背影,不管以什么样理由离去的背影。

顾子风很少撒谎,这次谎言才刚刚成立,就被揭穿了。

岑溪无声地滚动喉结,眼睛沉默地盯着玻璃瓶中的玫瑰花。

手指微动,不小心打翻了手腕边的水杯,一切都变得慌乱起来。

刚刚还在喝着水的小鸡崽,现在跌落到了水中,羽毛,再次被打湿。

明明只是一杯水,岑溪却觉得自己被顾子风掐着脖子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他抬头看去,头顶没有阳光照射进水面的水光融融,而是黑,一望无尽的黑,和他脚下深壑的海底一样黑,两边都没有光。

岑溪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将他的鲜血挤出来,又放松,让血液回圜,再次用力,周而复始。

好窒息……

要溺死了……

有没有人能拉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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