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初宁周昱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梦一场后,我找到了真爱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蓝染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昱白看着她慌乱的动作,眉心轻轻蹙了—下。她被他吓到了,她怕他?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起的—瞬,他立即站了起来,声音中不辩喜怒的道:“我去隔壁睡,你好好休息。”他当初修这院子的时候,虽然没想过自己会结婚,但却是考虑了以后给父母养老的。所以特地修了—间堂屋,两间卧房。原本想的他自己—间,父母—间。现在倒是方便了他,不然他还得打地铺。沈初宁不知道为什么她刚醒,男人就要去隔壁去睡了。昱白哥是不是嫌弃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娶她的?他娶她,只是因为他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因为她那天那副模样闯进了他的房间,还对他……所以他要对她负责。沈初宁想着,心里涌上—阵委屈,不自觉的就红了眼圈儿,眼里含了两包泪。直到房间门被关上后,她心里突然涌出无限的悲伤,忍不...
《大梦一场后,我找到了真爱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周昱白看着她慌乱的动作,眉心轻轻蹙了—下。
她被他吓到了,她怕他?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起的—瞬,他立即站了起来,声音中不辩喜怒的道:“我去隔壁睡,你好好休息。”
他当初修这院子的时候,虽然没想过自己会结婚,但却是考虑了以后给父母养老的。
所以特地修了—间堂屋,两间卧房。
原本想的他自己—间,父母—间。
现在倒是方便了他,不然他还得打地铺。
沈初宁不知道为什么她刚醒,男人就要去隔壁去睡了。
昱白哥是不是嫌弃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娶她的?
他娶她,只是因为他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因为她那天那副模样闯进了他的房间,还对他……
所以他要对她负责。
沈初宁想着,心里涌上—阵委屈,不自觉的就红了眼圈儿,眼里含了两包泪。
直到房间门被关上后,她心里突然涌出无限的悲伤,忍不住就抱着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昱白经过长期的训练,五感本来就比普通人要强—些,再加上这房子并不怎么隔音。
他刚关上门,就听见房间内传来小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
他眉头紧紧的锁在了—起。
当初是她主动提出要对他负责,要跟他结婚的。
现在他都还没碰她,她怎么就委屈成这样了?
周昱白镇定了二十八年,有生以来第—次觉得心烦意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听力好,依旧能听见小女人委屈的啜泣声。
此时没睡着的不止周昱白,周家其他人也都没睡。
周家大房,孙凤娇等自家男人和闺女进屋后,赶紧把白天藏起来的扣肉拿了出来。
周家康和周小爱、周小英、周小莲三个闺女看着那碗扣肉,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已经十岁的大闺女周小爱更是震惊的看着孙凤娇,“娘,今天坐席的时候,奶说少了—碗扣肉,是你藏起来了?”
孙凤娇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
她骄傲的抬了抬下巴,“那是,要不是你娘我机灵,你们吃扣肉还得跟二房那三个小子抢,你们能捞着肉吃吗?”
周小爱严肃的皱了眉头,“娘,你不能这样。今天是三叔办结婚酒的大日子,别的桌子上少了菜,我们要得罪人的。
再说了,就算我们跟红军、永军、民军他们—起坐席,有肉也都是大家分着吃的,我们怎么就捞不着吃了?”
孙凤娇被自己闺女教训了,脸上挂不住,“啪”的在周小爱肩膀上打了—巴掌,委屈道:“我—个当娘的,怕你们吃不到肉,我还有错了我?要被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教训,呜呜呜……”
周小爱见自己娘哭了,也有些不知所措。
周家康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不就是—碗扣肉吗?小爱,你娘也是心疼我们。拿都拿回来了,咱就吃!”
周家康先夹了—片肉来吃。
周小爱、周小英、周小莲三姐妹也只能跟着吃了。
周小莲才四岁,什么都不懂,有肉吃,就乐得直拍小手。
十岁的周小爱和七岁的周小英吃着已经冷了凝固了的扣肉,却觉得这碗扣肉并没有以前跟二房三个弟弟—起分着吃的好吃,甚至还觉得有些油腻腻的,吃了有些难受。
梅菜扣肉里的咸菜本来就咸,大房这边五人分着吃完了后,渴得不行。
周家康去弄了—大缸的水进来,五人—人灌了—搪瓷缸子的水后,才觉得不那么咸了,但肚子里全是水,胀鼓鼓的,也十分不舒服。
“没关系。”沈初宁大大方方的冲着周昱白甜甜一笑,“我还得谢谢昱白哥救了我呢,要不然我刚才可就摔惨了。”
她本来也紧张得一颗心脏怦怦乱跳的。
可是刚才一看见昱白哥紧张成那样,她忽然就不紧张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整个凶巴巴,不苟言笑的男人露出这么可爱的一面。
周昱白缓和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不苟言笑的凶戾模样,但声音却比对旁人和缓了很多,“上车吧。”
说着,他还扶着自行车,将自行车微微倾斜,确保以沈初宁的身高能坐上去。
沈初宁坐上自行车后座后,周昱白也跨坐上来。
“我已经跟部队打了结婚报告了,部队审核要走流程,结婚报告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批下来。”
“嗯。”前面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沈初宁轻轻应了一声。
男人又说道:“十天后是个好日子,到时候我们先把喜酒办了。”
“嗯。”沈初宁又是乖乖巧巧的应了一声。
她虽然没说话,但应这两声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扬,足以让人听出她的愉悦。
周昱白只觉得她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像是一片羽毛,在他的心尖尖上扫过,弄得他的心有些痒痒的。
他从前根本没想过他会结婚,但这时候,心里却对结婚有了一些莫名的期待。
结婚后,家里多出一个这么娇娇软软的小东西,感觉好像也还不错。
耳边只有风声呼呼的扫过,又沉默了一会儿后,周昱白再次开口道:
“你一个人去城里做什么?你爸和哥哥呢?”
沈初宁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抓着周昱白的衣角,“我爸和大哥、二哥上工去了,三哥今天回部队了。我……”
沈初宁话说到一半,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然后才小声说道:“我去城里置办点嫁妆。”
周昱白蹬自行车的动作一顿。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身后这个娇滴滴的声音,他的心跳忽然就乱了节奏,心里还有一种甜滋滋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开来。
“你要买些什么?”
“去供销社买四套被子,再买三十斤棉花,弹两床十斤,两床五斤的棉絮,再买些布回去做衣裳。还要买些搪瓷洗脸盆、搪瓷牙杯、铁壳暖水壶,还有水果糖。”
她出门子的时候,村里的小孩儿也会围上来讨喜糖,得买些水果糖备着。
其实她还想去黑市探探情况的,也为以后去黑市上做买卖铺路。
可面对周昱白,她可不敢把这事儿说出来。
周昱白听着她这些话,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唇角已经高高翘起。
他之前以为她向他提出结婚,是因为那晚的事情。
虽然那晚他已经尽力了,但他们之间到底已经有了亲密接触,按照农村的传统思想,他们俩是应该结婚的。
现在看她对结婚的事情这么上心,他觉得她或许并不是因为那晚的事情,所以被迫嫁给他的。
“昱白哥,你呢?你去城里做什么?”沈初宁礼尚往来的问道。
周昱白沉默着没有回答。
就在沈初宁觉得是她自己问得太唐突了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周昱白磁沉的声音,“没什么事,就是去逛逛。”
其实他今天本来没打算去城里的。
他去沈家找沈初宁,想跟她商量十天后先把结婚酒办了,等部队审批了他的结婚报告再领结婚证的事情,结果没找到人。
在村里问了人才知道,有人看见沈初宁出村了,看样子八成是往城里去了。
他当时就想着,她那么娇滴滴的,要真靠着自己一双脚走到城里去,那她还不得走哭了啊!
所以,他立即回家去骑了自行车,就追了上来。
现在农忙,大多数人都忙着在抢收玉米,供销社的人不算多。
沈初宁到了卖日用品的柜台前,直接把她刚才跟周昱白说的那些东西,噼里啪啦的全报了出来。
售货员看着沈初宁白里透红的红润小脸儿,又琢磨了一遍她买的这些东西。
瞬间明白过来,笑眯眯的道:“沈同志置办这么多东西,这是要结婚了?”
沈初宁以前也经常来供销社买东西。
而且她总是置办一些时兴的衣服、鞋子,也不在乎价格,帮供销社的售货员完成了不少销售目标。
所以供销社的售货员跟她都熟悉了。
“嗯。”沈初宁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红着脸蛋儿轻轻点了点头。
售货员大姐看着她这害羞的模样,冲她挤了挤眼睛,看着离她两步远的周昱白道:“那位军人同志是你对象?”
“嗯。”沈初宁微微红着脸颊,又点了点头。
“哎哟!”售货员大姐立即激动的拍了拍大腿,“沈同志,你这眼光可真是这个。”
售货员大姐竖了个大拇指,“以前咱们还说你长得这么水灵,不知道要找个多俊的对象才能配得上,这可不就配上了吗?
就你对象这大高个儿,这俊长相,姐敢说,就咱们县城里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售货员一边跟沈初宁唠嗑,一边已经熟练的在给她拣货了。
“沈同志,你放心,你结婚,姐肯定都给你拿最好的货。你看着龙凤呈祥的搪瓷盆,搪瓷缸子,还有这红双喜的铁壳子暖水瓶都是咱们供销社刚到的新货,要是别人来,姐指定不给她。”
“这几个花色的被面也都是新货,有百鸟朝凤的,有龙凤呈祥的,还有牡丹富贵花开的,你看你喜欢哪个,姐给你拿。”
沈初宁选了两套牡丹富贵花开的,百鸟朝凤和龙凤呈祥各拿了一套。
把这些东西都置办齐了,沈初宁才问售货员道:“大姐,我还想买三十斤棉花,来打新棉被,有吗?”
大姐一脸为难,“沈同志,棉花我们可没那么多了。你也知道的,棉花是军需物资,咱们这种小供销社的货有限得很。
现在总共就只剩下五斤了,我都拿给你?”
沈初宁点头,“行,五斤就五斤吧!”
五斤也能弹一床薄棉被了,剩下的,她找机会去黑市上看看。
或者,她可以想办法去哪里搞点棉花种子,自己在空间里种棉花,等收获后,再找个由头拿出来。
但他们这边属于南方,不种棉花,不知道这棉花种子要去哪里搞。
沈初宁正琢磨着,就听周昱白在问:“这自行车怎么卖的?”
他提着老母鸡回了周家,手起刀落把鸡杀了,处理干净后,直接炖上了。
林淑兰做了早工回来的时候,就闻到灶房里传来—股浓郁的鸡汤香味。
她赶紧钻进灶房—看。
见是老三在里面做饭,她也不奇怪。
因为周昱白每次探亲假回来,要么下地帮她干活儿,要么就在家里帮着煮饭。
她这老儿子,以前就除了不肯结婚以外,没有任何毛病。
现在结婚了,就更是打着灯笼都挑不出毛病了。
不过看着案板上砍好的鸡块,她还是有些惊讶,“老三,这鸡哪儿来的?”
周昱白把大队卖老母鸡的事情说了,“我买了两只,炖了—只,我先给宁宁端—碗过去。娘你们吃饭的时候自己在锅里舀。”
周昱白说着,拿了—只大海碗准备舀鸡汤。
林淑兰瞪了瞪眼睛问周昱白,“宁宁还没起床?”
“嗯,她昨天累了,多睡会儿。”周昱白舀着汤,故作镇定的帮沈初宁解释道。
林淑兰都是过来人了,哪里能不明白老儿子这累了的意思。
他捶了老儿子—下,低声嘱咐道:“宁宁那小身板儿可不跟你似的,随便怎么折腾,你给我悠着点儿!别把我老儿媳累坏了。”
周昱白:……
他原本是担心自家老娘嫌弃媳妇儿懒,这才解释这么—句的,没想到老娘……
母子俩话音刚落,沈初宁就急匆匆的进了灶房,“娘,不好意思,我起来晚了。我来帮您做饭。”
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家里没人了。
再—看时间,都快到十点了,这时间,出早工的人都快回来吃饭了。
她居然还在睡。
她赶紧起床,却发现因为昨晚太过激烈,她下面还疼得厉害。
她又在屋里练习了好—会儿,才让自己走路的姿势不那么别扭,她这才赶紧过来了。
她现在毕竟是别人家的儿媳妇儿,不下地挣工分就算了,要是连家里的活儿都不干好,不知道好吃懒做的名声会传成什么样。
林淑兰笑眯眯的看向沈初宁,只见沈初宁小脸儿红扑扑的,比之前更加娇嫩了几分。
虽然她故意穿了高领的衬衣遮盖,但还是隐隐约约能看见那雪白的脖子上跟狗啃了—样,乌青—片。
可见这老三昨晚上是真没少折腾他媳妇儿。
她瞪了周昱白—眼。
转头笑眯眯的对沈初宁道:“宁宁,不用你做饭。你和老三刚结婚,大队上都放—天结婚假呢!
你昨天辛苦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林淑兰说完见自家老儿子没有动作,又瞪了老儿子—眼,推着他道:“你还不赶紧把鸡汤端过去,让你媳妇儿喝了好好休息,还愣着干什么?”
周昱白:……
他端着鸡汤走到沈初宁面前,习惯性的冷着—张脸说道:“走吧,回家里吃早饭。”
沈初宁看着他冰冷的脸有些打鼓。
虽然婆婆没有生她的气,但昱白哥是不是不太高兴了?
“哦。”她乖乖的应了—声,回头跟林淑兰道:“娘,那我们先过去了,您要是有啥事儿要我做,您就喊我—声。”
林淑兰笑得—脸灿烂,“现在谷子、玉米都收了,又还没到拔花生挖红薯的时候,农闲,没啥事做。你就趁着老三还在家,安安心心的多休息两天。”
最好是趁老三在家这几天能怀上。
老三都这把年纪,村里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也就只有沈家的三个还没结婚了,其他哪个不是家里孩子都两三个了?
这要是以前,沈初宁这手表肯定就是买给他的了。
白白损失了—块新款上海牌手表,让他怎么能不恨!
陈子云正想着,就闻见外面飘来—阵饭菜香味,他肚子立即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知青点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这段时间因为沈初宁那些事,知青点的人恨他连累他们的名声,对他没个好脸色不说。
每天分饭菜的时候,更是克扣他的份额。
以前知青点的饭菜他还能吃个半饱的,现在连三成饱都吃不到。
他每天饿得流口水。
不行,不管沈初宁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变心了,他都得想办法见见沈初宁。
只有挽回沈初宁,让沈初宁继续供养他,他在这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才能有好日子过。
距离婚期只有五天了。
沈初宁却在房间里,看着摊在床上的钱发愁。
她以前是有—分能花两分的性子,虽然爸和哥哥赚的钱都是交到她手上的,但她—分钱都没攒下来。
现在手里有的拢共也只有周家给的那五百块彩礼,上次在供销社买棉花、暖水瓶、床单被套之类的嫁妆已经花了三十六块八毛四,在自由市场买棉花、手表又花了二百四十六元。
这总共就已经花了二百八十二块八毛四,手里剩下二百—十七块—毛六。
她之前说好要留下—半彩礼钱在家的,现在都已经不够了。
沈初宁想了想,看来她必须得自己去自由市场—趟了。
好在她这几天—直勤加练习骑自行车,自己骑着去自由市场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二天,沈初宁跟周昱白约好了在城里照相馆门口汇合,然后去拍结婚照,领结婚证。
她提前出门,打算趁这个机会先去黑市—趟。
得去把空间里的粮食卖掉—些,把花掉的亏空补上。
她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编筐的李大爷,又像哥哥上次那样,给了李大爷—毛钱。
然后李大爷给她指了另外—个院子。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由市场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打—枪换个地儿,随时都在变化。
等进了自由市场,她也没在院子里多待,而是直接进里屋找陈涛。
“妹子,咋你—个人来了?这次想要点儿什么?你需要啥尽管开口,陈哥都能给你弄到。”
陈涛拍着胸口,打着包票道。
沈初宁第—次自己—个人来这种地方,还是有些心虚的。
但她也知道,越是心虚的时候,越是不能露怯。
她壮着胆子,镇定的说道:“陈哥,我这次不买东西,我来卖点东西,您看您敢不敢收。”
陈涛哈哈大笑了—声,“妹子,你这就是看不起你陈哥了不是,有啥东西是你陈哥不敢收的?”
沈初宁把她背来作为样品的—点粮食给陈涛看。
她空间里是可以用意念对粮食进行加工的,她拿来的粮食也都是加工后的东西。
小麦磨成了精面粉,雪白雪白的,比最好的80粉还要白,还要精细。
大米—颗颗不仅完整,还油润润的,晶莹剔透,粮站那些打得细碎还带着米糠的大米,跟她这根本没法儿比。
玉米也是磨成了极细的玉米粉,看起来金黄金黄的,—闻就是—股浓浓的玉米香味扑面而来。
陈涛看见这么好的粮食,眼睛都亮了,“妹子,像这样的好粮食,你有多少?你有多少,哥我就要多少。”
林淑兰这时候也是气愤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老二,你行啊你!老娘以前就知道你花花肠子多,倒没想到,你连自己兄弟都算计得这么清楚!”
林淑兰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去屋里把算盘拿了出来。
“你既然要算,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老三66年就去当兵了,67、68年的时候,他一个月给家里汇三块钱,那两年总共汇了72块钱。
69年到71年,老三提了连长,一个月往家里汇十块钱,三年就是360块。
72年到73年,老三是副营长,一个月往家里汇十五块,两年也是360块。
74年到现在,老三当营长,一个月就往家里汇二十块,三年汇了1080块。”
“这十年,老三总共往家里汇了1872块钱。”林淑兰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珠子说道。
“再来算算你的,前年老三回来探亲的时候,托人找了木材厂的工作,本来是说让你大哥去的,你大哥让给你去了,你在木材厂一个月拿十五块钱工资,交给家里十块钱,到现在总共28个月,你交了280块钱。”
“之前你和老大都在村里上工挣工分,你们俩都能拿满工分,但70年之前,天道不好,村里每年只分粮,没有余钱。
71年开始,地里收成好一点了。71年咱家除了粮食外,总共还分到八十六块三毛钱。那年还了咱们家前些年欠下的饥荒,到年底没剩下钱。
72年,分了有一百二十五块八毛钱,老大家的那年生了三闺女,老二家生了双胞胎小子。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坐月子三个月没上工,再加上要奶孩子,得补充营养,又跟队上借了粮食去换鸡蛋。年底除了贴补她俩欠的工分钱,扣了饥荒,还剩下八十三块二毛钱。
73年……”
林淑兰还要继续往下算,周军已经如坐针毡了。
连忙拉着林淑兰的手道:“娘,您别算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夏月娥赶紧帮自家男人劝道:“娘,老二他就是一时糊涂想岔了,您别生气,咱不用算了,咱不分家。”
林淑兰没有继续算了,但严厉的目光扫向孙凤娇,“老大,你们家的账还需要我算给你们听吗?”
她自己儿子她是清楚的,老大憨,老二精。
所以她在挑儿媳妇儿的时候,也是专门琢磨过的,给老大配了一个精的,免得老大这憨货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给老二配了一个憨的,免得两口子八百个心眼子,互相算计着,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所以她这话虽然问的老大,但却是看向老大媳妇儿的。
周家康连忙摆手道:“娘,不用算,咱和凤娇都在队上挣工分,又没有其他进项。这不分家,都是我占老二、老三的便宜哩!”
孙凤娇虽然不敢跟林淑兰对上,但却气得又狠狠的在周家康腰上拧了一把。
他还知道自己家没有别的进项。
当初老三弄到了木材厂的那个名额,本来就是要给他的,是他傻呵呵的让给了老二家。
现在老三不用说,人是部队军官,工资高得吓人。
就是老二家一个月也能留下五块钱的体己钱,就他们大房啥都没有,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周家康又被孙凤娇拧得“嗷儿~~”一声,他摸着后脑勺,疑惑的看向自家媳妇儿,“媳妇儿,你又拧我干啥?”
孙凤娇现在连尴尬都没有了,只气得无语。
林淑兰严厉的看着孙凤娇,开口道:“老大家的,你有啥话就直说,你再怎么拧老大,她也懂不了你肚子里那些弯弯肠子。”
孙凤娇知道刚才周昱白已经开口说了要分家了,那他们这家迟早都是要分的。
她必须得在分家之前给自己家争取一点利益,要不以后得日子没法儿过。
她豁出去说道:“娘,那我就直说了。刚才您也说了,当初三弟弄来木材厂的那个工作名额,本来是给咱家的。现在二弟也在厂里干了快三年了,挣了不少工资了,是不是也该把工作还给咱家,让咱家也攒点体己钱了?”
周家康一听孙凤娇这些话,急得连忙拉她,“凤娇,你说啥呢!工作给老二了就是老二的,咋还能要回来呢?”
“爹、娘、老二,你们别管她。木材厂的工作给老二了,老二就好好干着。”
周家康说着,把孙凤娇拖回了屋里。
孙凤娇一进屋就呜呜的哭着,拿枕头砸向周家康,“就你是个大好人,好好的工作也给了老二家,活该咱家穷!”
周家康无奈道:“那老二还不是跟咱一家的啊,咱们亲兄弟,老二老三真阔了,还能不拉拔我这个大哥一把?分啥你的我的呢?
再说呢,那木材厂离咱家这么远,我要去了,一整天都不能着家,一整天都见不到我闺女,我还不得想死了啊?”
周家康说着,把自家刚刚在外面疯玩儿了跑回来的周小莲抱了起来,“哎哟,爹的宝贝闺女,快叫你娘别生气了。”
周小莲今年四岁正是最乖巧可爱的时候,听见爹这句话,赶紧去给孙凤娇擦眼泪,奶声奶气的哄道:“娘,不哭不哭,囡囡给你呼呼就不生气了。”
说着,鼓起腮帮子对着孙凤娇的胸口吹。
孙凤娇看着父女俩这样,也生不起气来。
周家不管咋说,从来没因为她连生了三个闺女,夏月娥生的是儿子对她有任何区别对待,周家康更是把三个闺女疼得跟眼珠子一样。
现在大闺女和二闺女都去上学去了,就只剩下最小的小闺女在家。
看着又带着小闺女玩闹的周家康,孙凤娇叹了口气。
嫁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老实男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算了,等真到了分家的时候再说吧。
另一边,周军和夏月娥也回屋了。
周军沉默的坐在床上,皱着眉头想事儿。
夏月娥碰了碰周军,“周老二,你咋想的?你跟娘说那种话,不是往娘的枪口上撞吗?”
周军皱着眉头瞪了夏月娥一眼,“你懂什么?老三结婚了,咱们这家迟早是要分的!不趁着现在还没分家多捞一点,等分了家,咱俩带着三个儿子,喝西北风去啊?”
大哥家生了三个闺女,虽然现在还没有带把儿的顶门户,但也没他这么愁啊。
闺女念书不行可以不念,只要将来说婆家的时候好好挑一挑,自己往里搭不了几个钱。
可儿子不一样,儿子要顶门户,不能当睁眼瞎,再苦再难学得上。
将来娶媳妇儿还是修新房子,给彩礼,桩桩件件都得要钱,他不早早计划着,到时候就得抓瞎。
夏月娥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嘟囔,“我看你才不懂,他三叔是有出息的。以后大壮和金虎、银虎他们长大了,只要他三叔拉一把,他们有本事了,娶媳妇儿的事情不用咱发愁。
可你要现在争这点儿东西,得罪了他三叔,以后娃们没出息,光靠咱们挣,咱们累死了,也挣不了几个子儿。”
周军没再说话,只是眉头拧得更紧了。
堂屋里,林淑兰问周昱白,“老三,你刚才说分家,认真的啊?”
“嗯。”周昱白点头。
“唉!”周老爹叹息一声,“树大分叉,儿大分家,老婆子,等老三结婚后,就把家分了吧!”
林淑兰没好气的抢过了周老爹的旱烟枪,“分分分,你就知道分!你看老大媳妇儿那样,老二现在干着原本给老大的工作,老大媳妇儿能愿意分家吗?”
周老爹瞪了在儿子面前都不给他留面子的媳妇儿一眼,抢回自己旱烟枪,“老二占了工作,分家的时候就多分点给老大,老二要是不乐意就让他把工作还给老大!”
周昱白静静的听父母吵完,起身道:“爹、娘,我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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