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战北寒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从她的脸颊到肩膀,再到身形轮廓。只是这么看起来,不觉得有多熟悉。萧令月被他锐利又诡异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不由开口:“你......”话才起头,男人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腰。萧令月:“......?”他的手掌宽大,两手合在一起拢住她的腰,竟还有不少空余。这种熟悉的掌握感、尺寸大小......
主角:萧令月战北寒 更新:2023-06-08 1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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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令月战北寒的现代都市小说《萧令月战北寒免费阅读全文》,由网络作家“萧令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战北寒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从她的脸颊到肩膀,再到身形轮廓。只是这么看起来,不觉得有多熟悉。萧令月被他锐利又诡异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不由开口:“你......”话才起头,男人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腰。萧令月:“......?”他的手掌宽大,两手合在一起拢住她的腰,竟还有不少空余。这种熟悉的掌握感、尺寸大小......
萧令月心头一跳,下意识和他对上眼。
就在这一瞬间的分神里,战北寒蓦地加重力道,手中剑锋如开山巨斧一般重重压下,萧令月手里的软剑本就没有支撑力,瞬间被他压得倒退三寸,两个人的面孔已是近在咫尺!
“你到底是谁?”战北寒厉喝一声,空出的另一只手朝她脸上面巾抓来。
萧令月躲闪不及,本能往后仰倒,软剑一松。
锋利的长剑顷刻划过她的肩膀,撕拉一声,破开衣料,白/皙柔润的肩头隐约可见。
虽然没有划伤肌骨,可就在那一刹那,战北寒冷眸一瞥,发现她肩膀上有一圈淡白痕迹。
像是被人咬过的旧伤,牙印隐隐可见。
战北寒心中一震,萧令月猛地一脚朝他踹过去,他不得不闪身后退,萧令月立刻抓住机会转身就跑。
战北寒却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脸色绷紧至极,眼底深处惊疑不定!
她肩膀上的旧伤……
那个牙印……
记忆忽然翻回到五年前,那场荒诞笑话一般的婚礼上。
新婚夜,红烛高燃。
他被点了穴躺在喜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愤恨地瞪着那个女人。
她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肩头圆润雪白。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神志飘忽,身上的穴位似乎也松动了几分,莫名的激愤之下,他狠狠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
他咬得又狠又深,舌尖尝到了腥甜的血味。
战北寒回想起来,俊脸一阵铁青。
大婚那一夜的记忆太过沉溺混乱,他一直不愿意回想,却始终记得那一晚上的种种细节。
她肩上的伤口没有上药,又流了不少血。
一夜过后,伤口肯定会留疤。
可是刚刚,他竟然在“沈晚”的肩膀上,看到了相似的咬伤痕迹……
怎么可能!
那个女人……萧令月,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咔哒!”机关弹开的声音,打断了战北寒的思绪。
他瞬间回过神,冷着脸提剑追上去,不管她到底是沈晚还是谁,先抓住了人,再审问也不迟。
趁着战北寒回忆走神的短暂时间。
萧令月健步如飞地冲到了密道尽头,花了点时间找到开启机关。
入口刚刚打开一半,她立刻冲出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情况,一张宽大结实的渔网从天而降!
卧槽!!
萧令月忍不住大骂一声,身在半空来不及躲,瞬间被渔网罩了个正着。
“嗖!”“嗖!”……
四名埋伏的暗卫立刻出现,一人手里抓着一根粗绳,往后用力拉紧。
渔网瞬间收缩,宛如一个蚕茧般紧紧包裹着萧令月,将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活像是木乃伊。
“唰唰唰!”几把利剑同时出鞘,剑尖对准了她,
萧令月立刻动弹不得,郁闷的差点吐血。
战北寒是从哪学来的骚操作?
竟然用渔网埋伏抓人,他当这是捕鱼吗?
还没等她想到脱身的法子,男人已经携着一身冷厉气息追了出来。
章节目录第155章
第155章
看到战北寒出现的那一秒,萧令月呼吸一滞,干脆放弃了挣扎。
有这男人在,硬碰硬她是跑不掉的。
必须想想其他办法......
萧令月脑海一刻不停地转动起来。
战北寒也看到了被渔网活捉的“大鱼”,顿时就不急了,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走到萧令月面前,蹲下/身,凤眸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萧令月浑身都被渔网裹得紧紧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样子着实有些狼狈。但也正因为渔网裹得紧,细密的麻绳将她身上每一寸线条都勒紧突显出现,玲珑有致的曲线,近在眼前。
她侧躺在地上,穿着灰扑扑的衣裙,脸上也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清澈乌黑的眼睛。因为急促的奔跑与战斗,额头上沁着一层细汗,挽起的发丝也凌乱了,丝丝缕缕散开来。
不仅如此,她肩膀处的衣裳被划开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仿佛比月光更皎洁,一圈淡色疤痕若隐若现。
从肩头往下走,是她线条纤柔的腰肢,被渔网勒紧之后,更显得细的不盈一握。
战北寒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从她的脸颊到肩膀,再到身形轮廓。只是这么看起来,不觉得有多熟悉。
萧令月被他锐利又诡异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不由开口:“你......”
话才起头,男人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腰。
萧令月:“......?”
他的手掌宽大,两手合在一起拢住她的腰,竟还有不少空余。这种熟悉的掌握感、尺寸大小......
战北寒眼眸倏地幽深一片。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转而伸向她的肩膀,似乎想撕开她肩头的衣服一看究竟。
萧令月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往后躲:“你,你要干什么?”
一言不合就撕衣服?他什么时候养成这种破毛病了!
“别动!”战北寒按住她的腰不许她躲,手指穿过渔网缝隙,碰到了她肩膀暴露的肌肤。
犹如触电一般。
萧令月瞬间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猛地往后一缩:“你到底要干嘛!”
战北寒大力按住她,手指勾住她破开的衣服往旁边扯。
萧令月挣扎得更厉害了,肩膀晃来晃去,花园里光线又差,他根本看不清她肩上的痕迹。
“说了别动!”战北寒低怒道,“让本王看看!”
萧令月脱口而出:“看个你头,你变态啊!”
战北寒:“......”
一排暗卫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利剑还未归鞘,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绝不乱看。
夜一匆匆从密道里出来,就看到八角亭里,王爷正蹲下/身,牢牢按着那个女刺客不准她动,另一只手在......撕衣服?
夜一:“?!”
他瞳孔地震了一下,立刻低头转身,避嫌不看。
战北寒摆明了非看不可,萧令月又被渔网束缚挣脱不开,一时急中生智:“等等......你让他们都下去,我给你看!”
一群暗卫团团守着,她想跑都没机会,能支开一个是一个。
战北寒讥讽地看着她:“落到本王手里了,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你不想知道我跟南燕的密探说了什么吗?”
章节目录第156章
第156章
萧令月咽了口唾沫,努力沉住气:“你让他们下去,我就告诉你,否则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本王想知道的事情,有的是办法。”战北寒不为所动,他现在想知道的不止这一件事。
趁着萧令月没反应过来,他忽然抓住她肩头一片衣角,直接撕了下来。
嗤啦——
衣裳被撕开的声音,在夜色里清晰可闻。
夜一心里一颤,更加不敢转身了,手上悄悄比划了个手势,其他暗卫看到后立刻转过身,犹如一面人墙,将八角亭里的景象遮挡住。
萧令月也僵硬了。
她肩膀本就破开的衣裳被撕掉了一大半,半边肩膀都暴露了出来。
这下子,什么都遮不住了。
战北寒一眼就看到了她肩头偏向颈部的位置,有一圈浅淡却清晰的咬伤,已经愈合很久了,但依然看得出是被人狠狠咬过。
他的脸色阴沉冰冷无比,死死盯着那个牙印看了半晌,蓦地伸手按上去:“你这个疤,是谁咬的?”
萧令月:“什么......嘶!”
男人手上力道很重,按得她雪一样的肌肤泛起殷红,肩胛骨仿佛要裂开了。
她吃痛的吸了口气:“你轻点,什么疤......”
“谁、咬、的?”战北寒一字一顿地质问。
萧令月原本还没反应过来,抬眸对上战北寒冷鸷审视的眼神,她脑海里电光石火一般闪过五年前新婚夜的记忆,一个早就被她遗忘的细节浮上水面......
糟了!
萧令月终于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了,一时间大脑空白,呆呆看着他。
“不想说?”战北寒狠辣地一笑,“无妨,本王可以自己看。”
他仿佛已经猜到了答案,只差最后验证了,伸手朝她脸上的面巾抓来。
虽然面巾下,萧令月脸上依然有易容。
但是这种易容痕迹一擦就掉,以战北寒毒辣的眼力,根本不可能瞒得过他。
眼看自己就要掉马了,萧令月猛地清醒过来,偏头躲开他的手。
她脸色微变,神情羞恼又难堪,声音也被迫无奈的软了下来:“你先让这些侍卫下去......我单独跟你解释,行吗?”
战北寒冷冷的看着她:“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萧令月涨红了脸,雪白的肩头都红了一片,尴尬又羞恼地道,“你的侍卫都是男人,我现在衣衫不整的......”她欲言又止。
战北寒盯着她泛红的肩头,仿佛恨不得钻进地里似的,浑身羞恼不自在。
他神情凝滞了一瞬,继而勾唇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羞耻?”
他还以为这女人脸皮多厚,新婚夜就敢拿他当解药,如今反倒有羞耻心,不愿在暗卫面前暴露肌肤了?
萧令月:“......”
混蛋,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骂我!
等我支开了暗卫,想办法脱身,让你知道什么叫羞耻。
萧令月心里恨恨地腹诽,正想着说点什么让他把暗卫支开。
却不想,战北寒只是嘲讽了她一句,便下令道:“你们都下去!”
章节目录第157章
第157章
“是,王爷。”
夜一不敢抗命,立刻带着其他暗卫退下。
八角亭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萧令月余光瞥见暗卫消失无踪,心里也松了口气,随即感觉到男人阴沉冷冽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钉在她身上,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仿佛恨不得将她活吞了。
他怎么了?
不就是闯了个暗牢,跟犯人闲聊了两句嘛,至于气成这样吗?
这男人五年前就心眼小,气性大,她不过睡了他一次就被他追杀得上天入地,最后被迫跳崖假死才甩掉他......
这都过去五年了,他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
萧令月心里一边忐忑一边吐槽,表面上却装得柔弱可怜的样子:“翊王殿下,你想知道什么?”
战北寒死死盯着她,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所有伪装,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同时也看清楚......
她到底是不是五年前,那个该死的、睡了就跑的女人!
一想到“萧令月”本人。
战北寒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压抑了五年的恼怒、暴躁、羞愤,各种情绪如爆开的烟花般团团炸裂,表面上却还维持着不动如山、冷厉淡漠的样子,审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令月眨了眨眼睛,“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现在是本王在审你。”战北寒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本王要你亲口说,你到底是谁?”
“......”
萧令月顿了顿,没说话。
脑海里一刻不停地飞快运转着,思考脱身的方法。
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对任何人来说,都很容易回答,只有她说不清楚。
因为她的身份太多了。
首先是沈家的三小姐,沈晚;然后是萧家的大小姐,萧令月;
剥开这两层身份后,她上一世还是南燕卫国公府的三小姐,卫少容。
再往下......
她是现代的毒医后人,同样叫萧令月,意外身亡后,胎穿到南燕国,才成了卫家刚出生的三小姐,自幼在南燕京城长大。
这一连串的身份排下来,她到底是谁,又怎么说得清楚?
更何况,这些身份个个都有问题,尤其是在战北寒面前,她不管承认哪一个都是找死。
真是要了命了......
“说!”战北寒厉声逼问。
萧令月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
她抬头看着男人冷厉的眼眸,突然问道:“你还记得卫少容吗?”
——卫少容!
这个名字仿佛有魔咒一样,男人本就冷酷的面容蓦地变得冰寒阴鸷无比。
萧令月紧张地看着他,心里竟有一丝忐忑。
上辈子,“卫少容”和战北寒是敌人,初次见面就打得不可开交,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他们也曾共同患难、并肩战斗。只可惜,南燕和北秦是敌对国家,立场不一样,两个人终究做不成朋友。
“新娘子自杀了!”
北秦国,帝京,华灯初上。
红妆十里的长街上,骤然响起一声尖叫!
喜庆的乐声顿时被打断,迎亲的队伍乱成一团,嬷嬷丫鬟惊慌失措的尖叫着,无数百姓惊讶地看着队伍中间,那一顶八人抬的龙凤花轿。
此刻,花轿底部正滴滴答答渗着血。
血迹一路蜿蜒,触目惊心!
“快来人,把新娘子扶出来!”喜嬷嬷大喊着,几个丫鬟赶紧冲上前,从花轿里拖出了一个凤冠霞帔、蒙着喜帕的女子。
只见她手腕处赫然是一道深深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把带血的匕首掉在地上。
“先扶进去,叫太医过来!”王府管家皱着眉,眼底满是厌恶。
痛……
萧令月昏昏沉沉之间,只觉得剧痛袭来,有人粗暴地拖拽着她的身体,昏沉的神志逐渐清醒。
她睫毛微动了动,听到四周传来的嘲讽议论声。
“看呐,这萧家大小姐割腕自杀了!”
“要寻死也不早点死,等花轿抬到翊王府门口了才死,她这是存心恶心我们翊王爷吧?”
“她用卑鄙手段算计翊王,逼得王爷娶她为正妃,现在眼看就要达成目的了,竟然在花轿里割腕自杀,这女人脑子是进了水吧?”
“那可未必,谁不知道翊王厌恶她至深,她若是真嫁进翊王府,那也是守寡一辈子的命!还不如现在死了,到死都占着一个王妃的名头,这女人心思恶毒着呢!”萧令月一时茫然
萧家大小姐……是谁?
忽然,脑海刺痛一闪,大量陌生的记忆喷涌而出。
萧令月愣住了,她竟然重生了?
几个丫鬟将她扶进新房,往喜床上一丢就不管了,匆匆忙跑出去。
萧令月头晕眼花地坐起身,一把掀开碍事的喜帕,就看到手腕上狰狞的伤口,鲜血还在汩汩往外冒。
割得这么深,明显是不想活了。
萧令月咬着牙扣紧手腕穴位,紧急止血,用嘴咬着喜帕,撕下布条,将伤口紧紧包扎。
她忙着处理伤口,一时没注意,过量失血导致的身体异样不断传来。
萧令月感觉自己喘不上气,一种异样的难受感从体内升起,整个人就像进了蒸笼里,汗水顺着冷白的侧脸滑落下来。
等等……
她忽然意识到不对,这不是失血反应!
她中药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被人下了药!
割腕不是为了自杀,而是为了放血,减轻药效……
萧令月顿时意识到不好,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大出血刚刚止住,体内的药效瞬间开始汹涌。
她扶着床沿想要起身去找水,双腿却一阵阵发软,差点摔在地上。
偏偏就在这时,屋外又传来杂乱的人声。
“王爷,您息怒……”
“滚开,本王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道冷冽震怒的声音响起,大步匆匆,径直踹开新房门。
“砰──”
巨响声吓得人心里一颤。
王府管家、侍卫、丫鬟惊恐跪了一地:“王爷息怒!”
萧令月半跪在床边,勉强抬起头,模糊的视野里,只看到一道修长冷冽的墨色身影站在门前。
那就是,翊王战北寒!
“都给本王待在门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男子冷冽如雪的声音响起。
“砰!”新房大门猛然甩上。
紧接着,脚步声声逼近,如同催命一样。
“呃!”萧令月痛苦地皱紧眉头,纤白脖颈被男人一把掐住,重重按在大红的喜床上,五指狠戾的收紧。
缺氧的痛苦,失血的虚弱,以及体内叫嚣的药性不断翻涌。
萧令月本能地挣扎:“放……放手!”
铺满整个喜床的花生、桂圆等吉祥物件,被她挣扎的动作扫下床铺,稀里哗啦洒落一地。
“王爷……”屋外的管家等人听到动静,惊慌开口。
“闭嘴,都给我滚!”战北寒戾气的怒吼道。
屋外瞬间安静下来,人都走了。
偌大的喜房里,只剩下一对还没来得及拜堂的新人。
新郎官掐着新娘子的脖子,眼含杀气,狠戾不留情:“萧令月,你竟敢在本王的花轿上自杀!这么想死,本王现在就成全你!”
“唔……”
萧令月被掐得喘不上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完全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五指仍然在收紧。
这个混蛋……他当真要活活掐死她!
萧令月憋住一口气,手指摸索着抓住男人的肩膀,顺势扫过颈部,在战北寒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找准穴位,猛然用力一击!
战北寒猛地浑身一僵,身体瞬间被点了穴,僵硬地倒下来。
“咳咳咳!”萧令月这才费力地挣脱他的手,歪倒在一侧,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差点就憋死了。
“萧令月,你敢偷袭本王?”怒火中烧的声音响起,字字磨牙。
萧令月转过头,看到战北寒一张俊脸,黑得可怕。
她恼怒又好笑:“你要杀我,我为什么不敢偷袭你?”
因为差点被活活掐死,她嗓子受了伤,音色低柔沙哑,莫名撩人。
“你!”战北寒气得咬牙,“你一个废物大小姐,从哪学来的点穴之法?”
这点穴法极为精妙罕见,他用尽全身功力冲击,竟然都冲不开,反而隐隐有经脉胀痛、内功反噬的感觉。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点穴法没我解开,你这辈子都想冲开……呃!”
萧令月话还没说完,声音一变,眉头紧紧皱起。
该死……
这具身体没有内力,她快压不住体内的药性了!
她所中的这种虎狼之药,要解药不难,难的是她手边没有药材,如果迟迟不解的话,说不定就有性命之忧。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
萧令月目光幽幽地望向战北寒,眼神有些诡异。
“你想干什么?”战北寒被她盯得浑身发毛。
战北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就是暴怒。
“萧令月!”
“别吼那么大声,我就是礼貌问一句。”萧令月感觉自己快没力气了,手臂一软,干脆趴在他胸口上,抬头笑道。
“先问清楚,睡了几个?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脏东西。”
“本王杀了你!”战北寒气得七窍生烟。
“生什么气,要不是我中了药,能便宜了你吗?反正大婚都办了,新婚之夜,我睡你理所当然。”
萧令月说着,吃力地支起身子,嘟囔道:“说起来,我还没看清你长什么样子呢……”
战北寒死死瞪着她。
即使是这幅要杀人的表情,也掩盖不住他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剑眉斜飞入鬓,眸色漆黑如墨,鼻梁挺直,一双狭长的凤眸似深情又似凉薄,气质矜贵狂傲,有种浑然天成的强势与霸道。
尤其是此刻怒火中烧,却又无法动弹的样子,看起来真是诱人。
“长得不错。”萧令月满意一笑。
随即,她伸手扯开他的衣带,覆了上去。
战北寒惊怒万分:“你想死吗?滚下去!”
“脾气真大,都说我中药了,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吃亏。”
“你敢碰本王试试!”战北寒气得要吐血了。
她中药了,拿他当解毒工具,还是在新婚之夜……
简直岂有此理!
萧令月一边费力地扒他的衣裳,一边似笑非笑道:“我就碰了又如何?你再喊得大声一点,让你们王府的人都进来围观怎么样?”
战北寒:“……”她简直不知羞耻!
下一秒,纤细火热的身体贴上来。
他明明满心屈辱抗拒,身体反应却不受控制。
情浓一夜,蚀骨欢愉。清晨,一缕阳光照入新房。
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已经燃到尽头,缓缓熄灭。
喜床上,男人蓦地睁开眼,俊美冷冽的脸上闪现出戾气。
昨晚,别样的新婚之夜历历在目,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得可怕。
战北寒牙关咬得咯吱响。
身上的穴位已经解开,他掀开被子起身,狼藉的床榻上,一张染血的喜帕飘落下来,红梅点点,灼灼盛放。
战北寒冷着脸,眸光一扫。
新房里空空如也,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敢偷袭他,还拿他当解药用,真是好样的!
他不好好教训她,战北寒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战北寒满身怒火,扯了一件外袍披上,正准备往外走,忽然瞥见一旁的梳妆台上,萧令月昨天戴过的凤冠底下,压着一张纸。
他凝眉,走过去抽出一看,顶头赫然是两个大字。
“休书!”
战北寒额头青筋一跳,他继续往下看。
“本人萧令月,丈夫战北寒,因夫妻感情不合,故立此书休夫,此后一别两宽,各不相干,以此为证!”
最底下是一道龙飞凤舞的签名,摁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战北寒俊美冷戾的脸上瞬间狰狞。
“萧、令、月──”
蓬勃的怒火瞬间将他淹没,他狠狠撕掉所谓的休书,一掌拍在梳妆台上。
轰隆!
檀木打造的梳妆台顿时坍塌粉碎。
精美的凤冠、无数珠宝首饰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你最好祈祷别落到本王手上!”一刻钟后,京城紧急戒严。
无数黑甲士兵倾巢而出,封锁京城各个城门,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搜查,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龙鳞卫都出动了!”
“嗐,你还不知道吧?昨儿个新婚的翊王殿下,出大事了!”
“听说昨天刚进门的翊王妃,今天早上就离奇失踪了!还留下了一纸休书,说要休夫!”
“哇靠,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翊王殿下都气疯了,不惜调动龙鳞卫,掘地三尺也要把萧令月抓回来。”
“萧令月昨天在花轿中割腕自杀,宁肯死也不嫁给翊王殿下,莫非是因为翊王殿下……不太行?”
“嘘!这话可不好乱说,你知我知……”
谣言纷纷传播,百姓们就跟过大年一样,兴奋得交头接耳。
不过一早上的功夫,各种离谱的传言全出来了。
有说翊王殿下不太行,翊王妃宁死不屈,扔下休书后逃之夭夭;
有说萧令月心中另有所属,连夜跟人私奔了,翊王殿下头顶绿成青青大草原;
还有说萧令月其实已经死了,被翊王杀死在新床上,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翊王府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说她跑了……
各种传言满天飞。
酒楼包厢里。
萧令月站在窗边,看着下方街道上来回搜寻的龙鳞卫,嘴角抽搐。
“不就是睡了一下,至于吗?明明他自己也不想娶我,我还特意写了个休书撇清关系,他居然封锁整个京城,派龙鳞卫来抓我……”
萧令月愤愤不已,“狗男人,吃完就不认账了!”
她转过头,对面的梳妆镜里,倒映出一张蜡黄的少年脸庞。
与她原本的真容差了十万八千里。
“幸好我早有准备,想抓我?下辈子吧。”萧令月摸摸脸颊,得意一笑。
身为医毒世家传人,生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区区易容又算了什么?
在战北寒眼里,她不过是萧大将军府的废物千金,又蠢又坏,愚昧无知,被他一张脸迷得神魂颠倒,故意算计,败坏了名节。
陛下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勉强赐婚,这才顺利嫁进翊王府。
可实际上,他却并不知道,“萧令月”本身也是被人算计,不明不白死在了花轿中。
至于她,她既是现代的医毒世家传人萧令月,也是敌国南燕的少将军卫少容,名震七国,却因为信错了人,死于南燕太子之手。
她已经活了两世,如今重生,没想到竟成了北秦国的翊王妃。
翊王战北寒心思敏锐,手腕狠绝,是一等一的难缠对手。
她若是待在他身边,早晚被他看出破绽,所以她才选择新婚第二天休书跑路,只求跟他撇清关系,没想到竟弄巧成拙……
萧令月叹了口气,罢了,先躲躲吧。
等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九个月后。
“站住!别跑!”
“萧令月,你往哪跑?快快束手就擒!”
怒吼声不断从身后传来。
数百名士兵纷纷散开,从四面包抄,组成一张天罗地网。
“我傻了才会束手就擒。”萧令月冷哼一声,挺着九个月的孕肚,身形敏捷地穿过树林,几番闪躲后,熟练的甩开追兵。
很快,她便躲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中,借着藤蔓遮掩洞口,终于可以歇一歇。
萧令月不得不承认,她低估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战北寒大概是恨透了她,连续九个月来,抓捕她的消息一刻都没停止过。
从京城到周边城镇,甚至村落之间,到处都贴满了她的画像,重金悬赏,官府士兵一队队来回筛查,发现任何可疑踪迹,宁肯错杀也不肯错放。
萧令月易容躲藏了两个多月,眼看形势不妙,正打算远走他乡避难,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而且,一怀就是双胞胎!
她现在的身体底子太差,体内还有诸多毒素残留,亏损得厉害。
如果不管不顾地远走,舟车劳顿下,腹中的两个孩子肯定保不住。
萧令月思忖许久,最后还是没忍心,只好在京城附近找了个偏僻的村庄待着,一边调养身体,一边暗中观察情况。
她精通医毒之术,即使是皇家御医也未必比得上她,解毒养胎倒不成问题,只是手边药材不足,时不时就要易容进城买药。
没曾想,前面九个月都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偏偏在预产期快要来临的时候,出了岔子。
此时此刻,山脚下聚集了一堆抓她的士兵。
如此天罗地网,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难道要长翅膀飞出去吗?
这真是太难为人了!
萧令月唉声叹气,正苦恼之时,忽然感觉一阵痉挛般的抽痛,从腹中传来。
她脸色一变,本能地伸手捂住肚子。
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这个时候抽痛,难道是要早产?
不等萧令月多想,一波接一波的抽痛猛然袭来,她额头顿时布满了冷汗。
腹中的两个孩子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萧令月紧咬银牙,疼得眼前直发黑,勉强伸手扶住洞壁,一步一挪地往深处走去。
此刻,山脚下。
“驾──”
伴随着厉喝声,马鞭长扬。
身形矫健的黑色骏马如一支利箭疾射而来,嘶鸣一声,停在山脚下。
龙鳞卫都统立刻上前,双手抱拳:“翊王殿下!”
战北寒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丢给旁边的士兵,俊美如铸的脸庞上覆盖着厚厚一层寒冰,凤眸锐利无比:“人呢?”
问的是谁,不必多言。
龙鳞卫都统立刻道:“已经被团团包围在山间,龙鳞卫正在搜查。”
“也就是说,还没有找到?”战北寒冷冷侧眸。
“请王爷恕罪!”
龙鳞卫都统单膝跪下,冷汗直流,“萧令月身法鬼魅,轻功一流,而且她似乎非常了解龙鳞卫的调动规律,屡次逃脱!属下正加派人手,拉开人网,一寸寸沿着山体寻找,务必将她活捉!”
“你说她会武功?”战北寒冷疑地眯起凤眸。
“是的。”
“不可能!”战北寒脸色一沉,“萧令月虽然出身将军府,却是出了名的废物,连只兔子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会武功?”
“但是,这是几百名士兵亲眼所见,属下不敢撒谎。”
龙鳞卫都统迟疑道,“另外,还有一事,属下也是刚刚才知晓,不敢隐瞒王爷”
“说。”战北寒语气冷冽。
“士兵来报,萧令月在逃跑之时,腹部圆挺,疑似有孕在身!”
“”战北寒身形僵凝,足足静默了半刻钟,方才咬牙切齿道,“好!真是好样的!难怪她要跑!”
“传令下去,想尽一切办法抓捕萧令月,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本王挖出来!”
“是!”
一场轰轰烈烈的抓捕行动,就此展开。
数千名普通士兵、数百名龙鳞卫拉开人网,结阵而行,地毯式的搜查,恨不得将整座山翻过来。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汇报声源源不断传到山脚。
“东边没有!”
“西边没有!”
“北边没有!”
“报──南边发现异常!”
战北寒豁然起身,“在哪?”
士兵道:“南边树林深处,发现一处隐蔽山洞,洞口有人为遮掩痕迹。”
“很好。”战北寒眸底冷光闪动,“本王亲自上山,走!”
此时,萧令月还不知道,她的藏身之处已经被发现。
经历过整整两个时辰的阵痛,她平安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两个都是男孩,哥哥身体健壮,哭声响亮有力。
弟弟却险些难产,出来得晚了一些,微弱的哭声像小猫儿一样,身体明显虚弱许多。
大概是因为她怀孕早期,体内余毒未清,身体亏损导致的。
萧令月坐起身,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左右亲了亲,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因为提前早产,又被士兵围剿,她来不及回村子里,提前为生产准备的东西也不在身边。
幸好有惊无险,两个孩子都平安落地了。
还没等萧令月欣喜多久,忽然,洞口外隐隐传来异样的动静。
萧令月眸子闪了闪。
她知道,以战北寒的性格,一旦发现她的踪迹,势必会猛追到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之前因为有孕在身,她惹不起躲得起。
但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她总不能带着两个脆弱的婴儿,继续躲躲藏藏。
她必须想个办法,彻底斩断他的心思。
山洞口。
大批士兵手举着火把,将山洞一方团团包围。
“王爷,山洞里有血,根据痕迹判断,萧令月可能是早产了!”龙鳞卫匆匆来报。
“孩子呢?”战北寒脚步匆匆,声冷如冰。
“没有找到,应该是被她带走了。”
战北寒撩开洞口的藤蔓,大步走入其中。
山洞里萦绕着浓浓的血腥味。
火光跳跃着,一道纤细的身影踉跄闪过,怀里赫然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萧令月充耳不闻,抱着孩子,从山洞另一边冲出去,奔向树林。
她在山下村庄里住了九个月,平时没少上山采药,早已经摸清了这座山的地形。
从山洞往后数百米,穿过树林后,就是一片险峻的断崖。
“给本王站住!”
战北寒身形极快,眨眼间就追了上来。
萧令月转头一看,无数的火把星星点点,如同火龙一般席卷而来。
很好,士兵都跟上来了。
借着天色昏暗,又有地形优势,萧令月顺利穿过树林。
前方就是断崖,狂风呼啸而上。
眼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朝着断崖头也不回地冲去,战北寒神情微变:“萧令月,你想干什么?”
“嗤”
萧令月危危险险地停在悬崖边,半只脚已经踩到了边缘上,沙土扑簌簌落下悬崖。
“都给我站住,再往前靠近一步,我现在就跳下去!”
她苍白着脸,乌发凌乱地散下,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战北寒停止脚步,抬手示意。
身后如狼似虎的一众士兵,齐齐停下,令行禁止。
“你想寻死?”战北寒冷戾盯着她。
九个月不见,这个女人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刚经历过生产,半边身子都是血,清丽的脸蛋苍白无比。
萧令月眸光清亮地看着战北寒,“战北寒,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要算计你。”
战北寒冷笑,不屑回应。
在他眼里,她始终是那个不知廉耻、愚蠢的令人厌恶的萧令月。
“我已经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就算你再不相信,我也没有继续骗你的必要了。”
萧令月语气失落,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她眼底划过一丝不舍与无奈。
“无论你我之间有多少恩怨,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他是你的亲骨肉,临死之前,我只求你一件事,好好将他抚养长大,别让人欺负他。”
战北寒微微凝眉,神情冷漠,“你说够了吗?”
他根本不信她身中剧毒,时日无多,这种鬼话一听就是瞎编糊弄人的。
像她这种诡计多端,又狡猾无比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战北寒冷疑盯着她,缓缓抬起手,“萧令月,本王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立刻束手就擒!”
精锐士兵缓缓逼近,手里拿着刀、剑、火把,甚至还有专门捆人的麻绳和渔网。
这是打定主意要将她活捉啊!
若是落到他手上,只怕会生不如死吧,两个孩子也别想平安保住
她必须忍痛取舍。
萧令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你不信。”
“但是,这次是真的了。”
她最后抱了抱怀里的孩子,一狠心,突然将婴儿朝战北寒抛了过去。
眼看小小的婴儿就要摔到地上。
战北寒心神一震,身体本能比大脑更快,猛扑上前,稳稳接住孩子,怒火狂炽:“萧令月!你到底”
怒吼声还没落下,站在悬崖边的萧令月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悬崖!
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起,一闪而逝,消失在悬崖尽头。
她跳下去了!
战北寒一瞬如遭雷击,浑身僵滞原地。
似乎感觉到娘亲离去,怀里的婴儿忽然放声大哭,“呜哇哇──”
凄厉的哭声回荡在山岭间。
半个时辰后。
一身伤痕累累的萧令月抱着另一个虚弱的婴儿,踉跄着走出山林。
天色已经黑透了,她停下脚步,最后一次回眸,望向山间。
无数火把在山涧点亮,似一盏盏的灯火,在她“跳崖”的位置反复搜查,似乎在找她的“尸骨”。
萧令月微微失神,随即又化成一抹释然。
没有人知道她怀的是双胞胎。
她在众目睽睽下“跳崖自尽”,临死前将刚出生的孩子托付给了战北寒,铁证如山。
从今往后,“萧令月”就已经死了。
而她,大可以换一个身份,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与他彻底了断。
五年后。
京城郊外的小道上,一辆低调的马车正在缓缓行驶。
不远处,树林里跑出了一对狼狈的男女,脚步踉跄,浑身是血。
女子头发散乱,吃力地搀扶着男子,看到马车缓缓行来,她慌忙喊道:“救命啊!救救我们”
她边跑边喊,一不留神摔在地上,将搀扶的男子也带倒了,浑身伤口血流不止。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们吧”
女子绝望地哭喊着,连滚带爬地去搀扶男子。
“停车。”车厢里,一道女子声音响起。
车夫拉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萧令月打开车门,下了车,她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乌黑清润的眼眸。
“娘亲,咳咳”车厢里传来小男孩的咳嗽声。
“娘亲去看看就回来,外面风大,你乖乖待着,不许出来。”萧令月叮嘱一句。
“好~”小男孩软糯地答应了。
萧令月关紧车门,朝那对男女走去,打量了他们一眼:“你们是何人?遇到了何事?”
女子泪流满面的抬起头:“我是南阳侯府的三小姐,他是我的贴身侍卫,我们回京路上遇到了劫匪,他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求求姑娘救救他!”
南阳侯府?
萧令月挑眉,巧了。
那不是她便宜继母的娘家吗?
眼看倒在地上的男子伤得不轻,已经昏迷不醒了。
萧令月蹲下身,拉过男子的手腕诊断了下:“皮外伤,失血过多。”
“你是”女子惊讶地看着她。
“我是大夫。”萧令月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两个药瓶,递给她。
“一个外用,一个内服,不出一刻钟他就能醒。”
“谢谢!谢谢姑娘,太好了!”女子喜极而泣,接过药瓶,急忙给男子服药。
萧令月饶有兴致地看着,冷不丁问道:“你是沈家的嫡女,从小养在乡下,哪来的贴身侍卫?”
女子手一抖,惊恐地看着她,“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听说过。”
女子咬咬嘴唇,快速给男人上好药,然后将他轻轻放在一旁。
她忽然跪下来,给萧令月磕了个头:“我刚刚说了谎,他不是我的贴身侍卫,而是我认定的未来夫君!”
萧令月并不惊讶。
看她对男子那在意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
“我虽是南阳侯府的嫡女,却从小不受重视,背着不详的名声,被父亲弃养在乡下,多亏傅郎照顾我,我才能平安长大。我本想和他相伴终生,却不料父亲突然召我回京,我才知道我原来有婚约在身”
女子咬紧嘴唇,眼泪直流。
“我不愿嫁给旁人,便带着傅郎一起回京,希望得到父亲认可。但没想到,家中姨娘狠毒,也不愿我嫁入高门,竟半路派人截杀我们,害得傅郎重伤。”
萧令月挑眉,“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想求姑娘放过我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们的事。”
“你想跟他远走高飞?”萧令月淡淡道,“私奔可不是好名声。”
“可若是不走,我和傅郎只怕都要性命不保了!”
女子惨笑道,“我父亲宠妾灭妻,姨娘又心肠狠毒,家中还有庶妹虎视眈眈,我自认不是她们的对手,也不愿与她们争斗,只求能跟傅郎平安一生,白头到老。”
萧令月闻言,心中一动。
她这次回京,一是为了给北北寻药治病,二是为了探望她留在京城的另一个孩子。
毕竟是亲生骨肉,五年不见,她心里也十分惦念。
可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更是战北寒的地盘。
“萧令月”这个身份已经是个死人了,她不能顶着这个身份进京,给自己和北北带来危险。
所以,她还缺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你真的愿意放弃身份,隐姓埋名,只求跟他私奔?”萧令月指了指旁边地上的男人。
“是的,我愿意!”女子毫不犹豫地点头。
萧令月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之色,忽然一笑:“好,我可以帮你,但是有条件。”
女子诧异看着她。
“我可以代替你回到南阳侯府,替你应付你家那些虎狼亲戚,但是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只是一个普通平民,你也愿意吗?”
女子脸色微微发白,随即咬牙道:“我愿意!”
南阳侯府从小遗弃她,唯一疼她的生母也早早病逝,她早就不把那当成自己家了。
“可是,我们长相不同,你要怎么替代我?”女子撩开脸旁的头发,露出一块巴掌大的狰狞胎记。
正是因为这块胎记,她才被人扣上了克父克母的不详罪名。
“我会易容,你不必担心。”
萧令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五官,对那块胎记也并不在意。
“从今往后,只要你不自爆身份,我保证沈家的人不会再来烦你了,你可以自由地过你想过的生活。”
一句自由的生活,触动了女子的心弦。
她不禁流泪满面,连连磕头,“谢谢姑娘!”
“你我各取所需,不必如此。”萧令月拦住了她。
随后,女子迫不及待地将代表身份的玉佩和信件交给她,吃力地搀扶起男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萧令月看着他们两人相伴着走远了,眸光悠悠地划过旁边的草丛:“看够了吗?”
草丛里安安静静,“”
“再不出来,草丛里的毒蛇可就要咬你了。”萧令月幽幽地说。
“呜哇!有蛇”
一个奶呼呼的小男孩惊吓地跳起来,顶着满头的草屑,浑身脏兮兮的。
“噗嗤。”萧令月忍不住笑了。
“你吓唬我?”小男孩气鼓鼓地转头看她。
萧令月猛然一愣。
小男孩穿着一身华贵却脏兮兮的墨色锦袍,看起来约莫四五岁,五官俊秀立体,眼睛又大又圆,紧紧抿着唇,似怒非怒,傲娇得可爱。
这个面容,简直就是战北寒的缩小版!
与北北更是一模一样。
萧令月瞬间知道了他的身份,心下一软。
这是她当年被迫留下的另一个孩子,北北的双生兄弟。
他长大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小男孩狐疑地看着她,摸摸脸蛋,很得意地说,“难道是小爷长得太帅,把你迷倒了?”
“噗嗤。”萧令月刚升起的心酸一下子全没了。
她忍俊不禁地弯下腰,戳了下他的小脸蛋,“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迷倒女孩子了?”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我不帅、不好看吗?”小男孩仰着头,眨巴眨巴大眼睛。
帅是没看出来,卖萌倒是浑然天成。
萧令月笑得眉眼都弯了,“好吧,帅气的小少爷,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做什么?怎么没人跟着你?”
“因为我离家出走了!”小男孩理直气壮地说。
“为什么?你爹爹对你不好吗?”萧令月蹙眉。
“你怎么知道我爹爹?”小男孩出乎意料的敏锐,不解地看着她。
“我猜的。”萧令月眨眼。
“撒谎。”小男孩不客气地戳穿她。
萧令月:“”
小东西还挺难缠。
这时候,另一道奶声奶气的软糯声音传来,“娘亲,你在跟谁说话?咳咳”
萧令月和小男孩同时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锦袍、披着厚厚毛绒披风的小男孩从马车里钻出来,皱着小眉头望着这边。
小男孩脸上戴着一张小巧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约莫也是四五岁的年纪。
“北北,你怎么下车了?”萧令月顿时担心,朝他走过去,随即又想起留在原地的另一个孩子,停下招招手。
小男孩想了想,跟着她走过去,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北北。
“娘亲,抱。”北北朝萧令月伸出手。
萧令月伸手将他抱起来,摸摸他的小脸,“冷不冷?”
“不冷。”北北软软的摇头,眼眸一转,凉凉地落在小男孩身上,“娘亲,他是谁?”
小男孩被他冷淡的眼神一扫,下意识站直了,后背毛毛的。
呜,有点可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看起来那么软。
“我可以代替你回到南阳侯府,替你应付你家那些虎狼亲戚,但是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只是一个普通平民,你也愿意吗?”
女子脸色微微发白,随即咬牙道:“我愿意!”
南阳侯府从小遗弃她,唯一疼她的生母也早早病逝,她早就不把那当成自己家了。
“可是,我们长相不同,你要怎么替代我?”女子撩开脸旁的头发,露出一块巴掌大的狰狞胎记。
正是因为这块胎记,她才被人扣上了克父克母的不详罪名。
“我会易容,你不必担心。”
萧令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五官,对那块胎记也并不在意。
“从今往后,只要你不自爆身份,我保证沈家的人不会再来烦你了,你可以自由地过你想过的生活。”
一句自由的生活,触动了女子的心弦。
她不禁流泪满面,连连磕头,“谢谢姑娘!”
“你我各取所需,不必如此。”萧令月拦住了她。
随后,女子迫不及待地将代表身份的玉佩和信件交给她,吃力地搀扶起男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萧令月看着他们两人相伴着走远了,眸光悠悠地划过旁边的草丛:“看够了吗?”
草丛里安安静静,“”
“再不出来,草丛里的毒蛇可就要咬你了。”萧令月幽幽地说。
“呜哇!有蛇”
一个奶呼呼的小男孩惊吓地跳起来,顶着满头的草屑,浑身脏兮兮的。
“噗嗤。”萧令月忍不住笑了。
“你吓唬我?”小男孩气鼓鼓地转头看她。
萧令月猛然一愣。
小男孩穿着一身华贵却脏兮兮的墨色锦袍,看起来约莫四五岁,五官俊秀立体,眼睛又大又圆,紧紧抿着唇,似怒非怒,傲娇得可爱。
这个面容,简直就是战北寒的缩小版!
与北北更是一模一样。
萧令月瞬间知道了他的身份,心下一软。
这是她当年被迫留下的另一个孩子,北北的双生兄弟。
他长大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小男孩狐疑地看着她,摸摸脸蛋,很得意地说,“难道是小爷长得太帅,把你迷倒了?”
“噗嗤。”萧令月刚升起的心酸一下子全没了。
她忍俊不禁地弯下腰,戳了下他的小脸蛋,“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迷倒女孩子了?”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我不帅、不好看吗?”小男孩仰着头,眨巴眨巴大眼睛。
帅是没看出来,卖萌倒是浑然天成。
萧令月笑得眉眼都弯了,“好吧,帅气的小少爷,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做什么?怎么没人跟着你?”
“因为我离家出走了!”小男孩理直气壮地说。
“为什么?你爹爹对你不好吗?”萧令月蹙眉。
“你怎么知道我爹爹?”小男孩出乎意料的敏锐,不解地看着她。
“我猜的。”萧令月眨眼。
“撒谎。”小男孩不客气地戳穿她。
萧令月:“”
小东西还挺难缠。
这时候,另一道奶声奶气的软糯声音传来,“娘亲,你在跟谁说话?咳咳”
萧令月和小男孩同时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锦袍、披着厚厚毛绒披风的小男孩从马车里钻出来,皱着小眉头望着这边。
小男孩脸上戴着一张小巧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约莫也是四五岁的年纪。
“北北,你怎么下车了?”萧令月顿时担心,朝他走过去,随即又想起留在原地的另一个孩子,停下招招手。
小男孩想了想,跟着她走过去,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北北。
“娘亲,抱。”北北朝萧令月伸出手。
萧令月伸手将他抱起来,摸摸他的小脸,“冷不冷?”
“不冷。”北北软软的摇头,眼眸一转,凉凉地落在小男孩身上,“娘亲,他是谁?”
小男孩被他冷淡的眼神一扫,下意识站直了,后背毛毛的。
呜,有点可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看起来那么软。
北北:“哦。”
小男孩赶紧说:“我叫小寒寒。”
萧令月:“”
小寒寒?战北寒的寒?
他怎么给孩子起这种名字?不觉得别扭吗?
寒寒好奇地凑过来,“你叫北北?东南西北的北吗?”
北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嗯。”
“她是你娘亲?”
“嗯。”
“你们也是京城人吗?”
“不是。”北北微微蹙起眉头。
他怎么这么多话?好呱噪。
“那你是要去京城吗?我是京城人哦,等到了京城,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寒寒笑眯眯地看着北北,一点没觉得自己讨人烦了。
“你不是说要离家出走吗?”萧令月调侃地笑道。
“不走了,反正也找不到。”寒寒撅了噘嘴。
“你要找什么?”
“我找我娘亲啊,爹爹说她丢下我,跟野男人跑了,我想找她问问是不是真的。”
萧令月:“”
她差点没咬到舌头,面纱下的嘴角抽搐了下。
战、北、寒!
该死的混蛋,他就是这么跟儿子抹黑她的?
“北北,你有爹爹吗?”寒寒好奇地问。
北北抿起嘴角,“没有。”
“为什么?”寒寒惊讶了。
“娘亲说,他狼心狗肺,娶了野女人,现在坟头草都比我高了。”
寒寒:“呃”
被噎了一下,寒寒很快捏着小拳头,义愤填膺,“那你爹爹真不是人,死得好!”
北北罕见地勾起嘴角,“我也这么觉得。”
京城里,某个策马扬鞭、赶着出城的男人重重打了个喷嚏。
萧令月实在听不下去了,汗颜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上车再聊。”
马车里固定着炭火,烧得暖融融的。
萧令月将北北放坐在软凳上,嘱咐车夫出发,然后从马车夹层里取出各种易容工具。
寒寒一个劲凑到北北身边,盯着他看来看去,“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呀?”
北北不理他。
寒寒也不泄气,“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看看?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不能。”北北一口拒绝。
“为什么?”
“娘亲不让。”
“为什么不让?”寒寒眨眨眼睛,“难道是你长得太可爱,怕被人拐走吗?”
北北:“”
这是什么说法?太笨了,不想理他。
“你让我看看嘛,我真的很想看看。”寒寒缠着北北,趁着北北不注意,忽然伸手戳了一下北北的脸蛋。
北北黑了脸:“你干什么?”
寒寒一脸震惊:“哇,你的脸好软哦!像奶豆腐!”
北北:“你离我远点,不许碰我。”
“我喜欢你,你陪我玩嘛。”寒寒笑嘻嘻地伸手抱住他,“我给你当哥哥好不好?”
“不要,你放开!”北北努力挣扎,却发现他力气好大,挣不开,气得用小脚踹他。
萧令月一边易容一边听着两个孩子的童言童语,笑道:“玩归玩,可不要摔到地上了。”
“娘亲,我没有”
“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
寒寒大包大揽,张开小手,连着厚厚的披风一把抱住北北,“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
北北就像被裹蛋卷一样,顿时动弹不得,只好用眼睛凶凶地瞪着他。
寒寒任由他瞪,反正他脸皮厚。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怀里可爱的弟弟,转头好奇地看着萧令月的动作。
她易容的速度很快,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正在往脸颊上贴着以假乱真的胎记。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化得这么丑?”寒寒不理解地说,“明明原来的样子就很好看,现在这张脸好丑哦!”
“不许你说我娘亲丑!”北北抬脚踢了他一下。
“我没说她丑,我是说她现在假扮的样子丑。”
“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嘛~”
北北气得不行,觉得他实在太讨厌了。
萧令月贴好了胎记,转头看到两个孩子搂搂抱抱的样子,不禁好笑。
北北从小身体不好,从胎里带出的寒毒难以拔除,性格也比较孤僻安静,除了她之外,不喜欢与任何人接触。
她平时也很宠着他,只希望他平安开心就好。
但是,寒寒毕竟不一样。
他们是双生兄弟,虽然彼此都还不知道,但是与生俱来的血缘亲密是抹不掉的。
她也乐意看到寒寒和北北亲近,对北北抗拒委屈的小眼神,她假装看不见。
“寒寒,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寒寒抬头看着她。
北北也停止了挣扎,脸蛋粉扑扑的,望着娘亲。
萧令月指指自己的脸,“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我假扮的样子?”
“可以啊。”寒寒觉得这是一件小事,爽快地答应了。
“尤其是你爹爹。”萧令月怕他没听懂,“千万不能跟他说,知道吗?”
寒寒点点头,“好,我不跟他说,我们拉钩钩。”
这个拉钩的小习惯也跟北北一样。
萧令月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人是小狗。”
“变的人是小狗!”寒寒严肃地点头。
北北看着他们两个勾在一起的小指头,委屈地扁了扁嘴。
娘亲以前只跟他拉钩钩的。
约定好之后,萧令月也松了口气,北北趁机挣脱寒寒,伸手去拉她,“娘亲,抱抱”
话音还没落,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差点把北北摔到地上。
外面传来马匹吃痛的嘶鸣声。
萧令月赶紧伸手抱住北北,又腾出一只手护住寒寒,蹙眉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沈晚,你还想逃到哪去?滚出来受死!”
车夫还没有回答,一声粗鄙的男子吼声传来。
沈晚,就是南阳侯府三小姐的名字,也是萧令月如今冒名顶替的身份。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她眯了下眼睛,将北北放在旁边,“北北,你待在车厢里,不要乱动,娘亲去去就回来。”
她话还没说完,寒寒已经气愤地站了起来,“哪来的混蛋,敢在小爷面前叫嚣?我出去会会他们!”
说着,小家伙就一溜烟钻出了马车。
前方的小道上,一根枯死的树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枯树前站着六七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个个满脸横肉,手里拿着刀剑棍棒,一身匪气。
“你们是从哪来的土匪,竟然敢打劫小爷?”寒寒一点都不怕他们,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们。
这嚣张的模样,妥妥一个小土匪。
萧令月扶额,“”
战北寒到底是怎么养儿子的?
“哪来的小兔崽子?”壮汉没把年纪小小的寒寒放在眼里,看到了随后下车的萧令月。
她脸上标志性的胎记,无疑证明了身份。
“大哥,就是她!”
“娘的,这丑八怪还挺能跑,可算是被我们逮到了。”
土匪大哥呸了一口唾沫,挥手下令,“都给我上,砍了她的脑袋,回去领赏!”
“大哥,那个小孩呢?”
“一起杀了!”
寒寒气愤道:“你们敢动我试试,小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哈”土匪们全笑了。
萧令月将寒寒拦在身后,冷冷看着这些匪徒。
从气质打扮上来看,他们可不是普通的街边混混,而是真正的匪类。
手里沾过血的那种。
沈晚在离开之前,大致跟她说过南阳侯府的情况,能有这种狠心找来真土匪杀她的人,整个侯府只有一个。
“你们是华姨娘找来的?她给了你们多少钱?”萧令月冷冷问道。
“哟,你个丑八怪还挺聪明的。”土匪大哥冷笑道,“既然知道我们是领赏来的,你家里人想让你死,不如你就痛快点,让哥几个砍了你的脑袋,大家都省心!”
“主意不错,那不如你们主动献出脑袋,让我也省省心?”萧令月幽淡地说道。
土匪大哥怒了:“不识好歹,杀了他们!”
七八个土匪顿时一哄而上,刀剑寒光闪闪,冲刺着朝两人砍杀过来。
“娘亲小心!”北北从车窗里探出头。
赶车的车夫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了。
寒寒小脸绷紧,没想到在京城周边,天子脚下,他们真的敢动手杀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寒寒低头扒拉脖子上的东西,他可不是毫无准备出来的。
“回车上去!”还没等他扒拉出来,萧令月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将他往车厢里一丢,闪身就朝那些匪徒冲了过去。
“哎!你”
“啊”匪徒惨叫着倒地,当场昏死过去!
萧令月长刀在手,身法灵活敏锐,一刀一个土匪,闲庭漫步般轻松自若。
“杀了她!快杀了她!”土匪大哥气得跳脚。
奈何手下太菜,冲上去一个倒一个。
眨眼间就是“尸”横遍野。
“她她竟然会武功?好厉害!”寒寒一双眼睛都瞪圆了,惊叹不已。
北北骄傲地说:“我娘亲是最厉害的!”
眼看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地,昏死的昏死,惨叫的惨叫。
土匪大哥咽了口唾沫,终于意识到,他们这次踢到铁板了。
趁着萧令月还没追过来,他拔腿就跑。
萧令月没注意他,车上的寒寒和北北却发现了。
“他要跑!”北北小脸紧绷,“娘亲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放心,他跑不了!”
寒寒从衣襟里扯出一个口哨,磨牙道,“小爷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用力吹响口哨,“嘀──”
尖锐的哨声传遍四方。
萧令月刚撂倒最后一个匪徒,闻声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瞬间闪出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精准一脚踹在土匪老大的胸口上!
想要逃跑的土匪老大顿时被踢得倒飞过来,刚好落在萧令月脚边。
萧令月挑眉。
土匪老大哼都没哼一声,摔晕过去。
黑色身影飞身而来,一身矫健暗卫打扮,脸上带着黑色面具。
他单膝跪下,态度恭敬:“世子。”
寒寒跳下马车,小跑到暗卫面前,夸奖道:“夜七,干得好!特别帅!”
夜七不动声色:“世子过奖。”
萧令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寒寒:“不是说一个人离家出走吗?”
原来身边带着暗卫,难怪这么大胆子,敢挑衅土匪。
“我可没有说我是一个人哦。”寒寒狡黠地一笑,又拍拍夜七的肩膀,“他叫夜七,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夜七,她是我刚认的弟弟的娘亲,叫”
他还不知道萧令月叫什么,于是眨巴着眼睛看向她。
萧令月:“我姓沈。”
“沈姑娘。”夜七疏离冷淡地一点头。
“娘亲。”北北也下了车,小跑向萧令月,伸出小手要抱抱。
萧令月伸手抱起他,北北小声地问:“娘亲没受伤吧?”
“没事。”萧令月摇摇头。
寒寒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嘟囔道:“我也想抱抱”
夜七立刻伸手:“属下可以抱世子。”
“不是要你抱。”寒寒跺跺脚,干脆跑到萧令月身边,伸手抱着她的腰,仰头笑眯眯地说,“你好厉害哦!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厉害,你做我娘亲好不好?”
“世子,这话不能乱说!”
夜七骤然变色,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萧令月,似乎是警告她。
“我没乱说,我也想要一个超厉害的娘亲!”
寒寒撅着小嘴,很快又弯起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美好画面,乐得像只偷了米糕的小仓鼠。
萧令月惊讶地看他一眼,心里有些暖,她弯下腰,摸摸小家伙的脑袋:“谢谢你喜欢我。”
“那你做我娘亲好不好?”寒寒仰着头,眼巴巴地说,“我会把北北当成亲弟弟宠的。”
小家伙渴望又期盼的眼神,看得萧令月差点心软了。
他本来就是你的亲弟弟啊
北北却绷紧了小脸,紧紧伸手抱着她的脖子,冷声拒绝:“不行!”
“为什么?”寒寒不理解,“我可以把爹爹分一半给你。”
“我不要!”
萧令月:“”
夜七:“”
寒寒赶紧解释:“我没有跟你抢娘亲呀!”
北北警惕地抱着娘亲,像只炸了尾巴的小狐狸,随时准备亮爪子,“我不会把娘亲让给你的,你走开!”
“不用你让啊,你分一半给我,我再分一半爹爹给你,这样我们都有爹爹和娘亲,你还多了一个哥哥,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寒寒拍着小胸脯保证。
算盘倒是打得很精明,萧令月忍俊不禁。
夜七冷汗直流:“世子,您不能这么说”
王爷知道会气死的!
“谁稀罕你保护了?我有娘亲就够了。”
北北更加抱紧了萧令月,唯恐她被抢走似的,“娘亲,我们走吧?别理他。”
“我跟你们一起走。”寒寒赶紧表态。
“世子,您要去哪?”夜七急忙问道,“您不能离开京城太远,王爷会担心的。”
“我知道,我这就跟娘亲和弟弟一起回京,你别担心了!”
夜七:“”不,他更担心了。
这么快就开始叫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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