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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重生,和病弱小公爷杀疯了完结文

一醉琉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话音落下,沈菀压弯背,一副千古罪人的模样,可是泪水下却涌动着浓浓的恨意。她必须这么说,顾家的人才会安全,沈政一才能对顾家的人放心,才会对她放松警惕。沈政一也的确半信半疑,顾家除了沈菀,还有六个儿郎,顾家的人若想保住六个儿子的性命,就该把当年的秘密带进棺材里去。他望着底下的沈菀,敛去凌厉的目光,又变成了一张慈父的模样:“岁岁,哪怕是养一条狗,人都是有感情的,我们这些年将你视为掌上明珠,悉心呵护你长大。”“如今真相揭露,你母亲虽然对你有些许改变,可她用在你身上的感情都是真的,我沈家不是多养不起一个女儿,我也清楚,你当年只是一个婴儿,不能为自己的出生作主,你是无辜的,爹爹从未怪过你。”“爹爹……”沈菀双眸含泪,抬头看沈政一:“女儿感激不尽...

主角:沈菀谢玉瑾   更新:2025-05-02 12: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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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菀谢玉瑾的其他类型小说《黑莲花重生,和病弱小公爷杀疯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醉琉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落下,沈菀压弯背,一副千古罪人的模样,可是泪水下却涌动着浓浓的恨意。她必须这么说,顾家的人才会安全,沈政一才能对顾家的人放心,才会对她放松警惕。沈政一也的确半信半疑,顾家除了沈菀,还有六个儿郎,顾家的人若想保住六个儿子的性命,就该把当年的秘密带进棺材里去。他望着底下的沈菀,敛去凌厉的目光,又变成了一张慈父的模样:“岁岁,哪怕是养一条狗,人都是有感情的,我们这些年将你视为掌上明珠,悉心呵护你长大。”“如今真相揭露,你母亲虽然对你有些许改变,可她用在你身上的感情都是真的,我沈家不是多养不起一个女儿,我也清楚,你当年只是一个婴儿,不能为自己的出生作主,你是无辜的,爹爹从未怪过你。”“爹爹……”沈菀双眸含泪,抬头看沈政一:“女儿感激不尽...

《黑莲花重生,和病弱小公爷杀疯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话音落下,沈菀压弯背,一副千古罪人的模样,可是泪水下却涌动着浓浓的恨意。

她必须这么说,顾家的人才会安全,沈政一才能对顾家的人放心,才会对她放松警惕。

沈政一也的确半信半疑,顾家除了沈菀,还有六个儿郎,顾家的人若想保住六个儿子的性命,就该把当年的秘密带进棺材里去。

他望着底下的沈菀,敛去凌厉的目光,又变成了一张慈父的模样:“岁岁,哪怕是养一条狗,人都是有感情的,我们这些年将你视为掌上明珠,悉心呵护你长大。”

“如今真相揭露,你母亲虽然对你有些许改变,可她用在你身上的感情都是真的,我沈家不是多养不起一个女儿,我也清楚,你当年只是一个婴儿,不能为自己的出生作主,你是无辜的,爹爹从未怪过你。”

“爹爹……”沈菀双眸含泪,抬头看沈政一:“女儿感激不尽,定好好孝敬爹娘,不让爹娘失望。”

“你能这么想,就证明我们沈家没有白养你,沈莲是因为你父母的私欲流落在外,吃尽苦头,我本也想将错就错吧,等你及笄后,便送你入宫见你的皇后姑母,谈你与太子的婚事,但现在看来,太子有自己的打算,你也强求不得了。”

沈政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愧疚之感,反而理所当然的把错误方推到顾家人身上,让沈菀一直背负着抬不起头的负罪感。

好在顾家人识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沈菀总归是他养的小玩意,沈家花了那么多心血,他铁定不会轻易把她送回顾家的,当初把她从顾家人那抢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将来为家族争光。

太子嫁不成了,没关系,他日后另做打算。

“是,爹爹,女儿明白自己的位置,若不是因为我的亲生父母,如今的沈家嫡长女本也该就是二妹妹的,我已经占着嫡长女的位子,不能再想着和二妹妹抢本不该属于我的姻缘,太子与二妹妹结合,才是名正言顺。”

渣男配狗,天长地久,他二人定要和和美美的绑死。

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而沈菀这番话,取悦了沈政一的心情,随后,沈政一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莲儿脸上的胎记,你说过,你会想办法帮她治好。”

“是。”

沈政一本想送沈莲上幕仙山求李仙医治脸,可太子看的太紧,沈府一旦有什么动静,他就会立刻冲到他面前,兴师问罪,质疑沈府对沈莲的动机。

想到墨君礼对沈莲那样护短,沈政一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太子若是对沈菀上心一点,倒省去他不少麻烦,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

他把希望放到了沈菀的身上:“沈菀,我也不需要你花心思回报我和你娘,你只要把对莲儿的亏欠,补偿给她便可,一个月后,我要看到她脸上的胎记有一些淡化好转,你能答应爹爹吗?”

呵,逼她呢!

她可以治,但是太子会同意沈莲用她制的药吗?

想到这,沈菀心情愉快的应下了:“只要妹妹配合我,我可以向爹爹保证,会让妹妹的脸慢慢好起来。”

沈莲,一定要使劲的作哦~

沈政一根本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有很大的阻碍,这个阻碍方在沈莲的身上。

他觉得沈莲都已经那样了,如若再不好好配合沈菀治好脸上的伤,将来顶着那张脸当太子妃,迟早有一日会被太子发现的。


冬,白雪皑皑。

院外粉墙覆上风霜,柳条周垂随风摇曳。

沈府观兰园外,积雪没膝。

一妙龄女子,卸去一身奢侈繁复的暖衣,跪在冰天雪地中。

风雪无情肆虐周身,芙蓉皎月般的面容凌虐的女子唇齿发白,黛眉也被寒气盖住。

观兰园的管事嬷嬷原本高高兴兴来迎接他们的大小姐学医归府,哪知刚走出月洞门,穿过长廊,就见沈家众星捧月的娇娇女,竟跪在雪地里。

严嬷嬷双腿一软,“扑通”的跪在地上,爬着走到少女面前:“大小姐,你学医六年,老夫人和夫人好不容易把你盼回家,你怎能跪在雪地里,你快起来,地上太凉了。”

眼前跪在地上的少女,正是学医归府的沈家大小姐,亦是重生归来的地狱之魂——沈菀!

她没想到自己睁开双眼的时候,回到了九岁那年。

这一年,她才刚被师父带到幕仙山学医。

直到十五岁才学成出山,成为那一界医门中最出色的医者。

而这六年的时间,她暗中调查自己的身世,查明当年自己与沈莲调包的真相。

如今已有了眉目。

她,的确不是沈家的嫡女。

“岁岁,怎么跪在地上,快把大小姐扶起来。”沈家的老夫人从另一条长廊走来,看到沈菀穿着单薄的衣物跪在雪地里的时候,直接一脚迈进了雪地中,朝沈菀走去。

而沈老夫人口中的“岁岁”正是沈菀的闺名。

与此同时,沈夫人与沈家两位公子也一同到来。

沈菀目光一一扫过沈家众人。

跟在沈夫人身后的是沈家长子沈承霄,另一位是沈家二子沈承峯。

而穿着碎花披风的妇人是她的养母京妙仪!

就差她的养父沈政一,和沈家三子、四子、五子没到场。

不过没关系,这些人到场也够了。

沈老夫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说:“岁岁,快起来。”

沈夫人也走过来,吩咐身旁的两个儿子说:“快把大氅披在你妹妹的身上……”

“岁岁……”沈家大公子沈承霄当即脱下自己的大氅,走到沈菀身旁时……

沈菀突然重重磕头,道:“祖母,母亲,大哥,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

沈老夫人与沈夫人皆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二子沈承峯道:“岁岁,是不是谁在外面欺负你,你告诉二哥。”

“二哥,没有人欺负我,是我……恐怕要让祖母与母亲还有哥哥们失望了。”

“什么意思,岁岁,你站起来说话,你别跪着,你站起来进屋说。”沈老夫人急红了眼,伸手想把沈菀扶起来。

沈菀反手抓住了沈老夫人的手腕,眼眸含泪摇头道:“我在回沈府路途中,救了一对父女,那女子与我同年同月同日所生,名为钟莲。”

说到这,沈菀抬眸看向沈夫人:“我初见她时,竟觉得她容貌与母亲十分相似。”

“只是与母亲容貌相似的女子,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多着了,你为此事而跪在冰天雪地里,伤了自个不说还让祖母和母亲担心,岁岁,先起来说。”沈承霄说完,伸手一扶。

然而,沈菀的一番话,却叫沈承霄动作顿住了:“母亲生我时,因回外祖家的途中遭遇洪水石流,被困安林村,导致母亲早产生女。”

“而收留母亲的那一户人家,也在同一日产女,母亲把祖母提前命人打造的百岁锁戴在孩子身上。”

“可我听严妈妈说,那百岁锁后来不知所踪,祖母又为我打造一副一模一样的百岁锁,而我却在那女子的身上,看到她也佩戴着与我一样的锁。”

“若是寻常的百岁锁也就罢了,可那百岁锁上的莲花锦鲤纹与我所佩戴的锁纹一致,还同样刻着岁字。”

“我存了疑心,寻问那位女子的父亲,得知那女子是她父亲在路过安林村时,从山沟里捡回来的孩子。”

“于是,我特意绕回安林村,找到当年收留母亲的那户人家,从他们口中问出了真相……”

原来当年,根本就不是那一户人家偷偷调包了她和沈莲,而是她的养父沈政一主导这一切……

沈莲左脸有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胎记,沈政一嫌弃沈莲,再加上沈莲早产出生,脸上皱巴巴的,觉得晦气,怕抱回去吓着了老夫人。

再加上,商国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历代皇后都出自沈家,沈莲那副样子根本不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

沈政一为了保住沈氏家族的荣誉与使命。

于是,就把足月出生,且已经出生了三日的她,强行和沈莲调换,还给那一户人家封口费,更是在离开那个村子时,毒哑了那一对夫妇,又命他夫妇二人埋了沈莲。

钟管事应该就是在那时候捡到沈莲的。

当然,沈菀并没有与京妙仪说,是沈政一调包她与沈莲的身世。

她相信,京妙仪在知道真相后,定会去找沈政一问个清楚。

而她更期待的是,这一世,没有她调的药帮沈莲除去脸上的胎毒,恢复容貌,沈家的人可还会再把沈莲放在心上,捧在手心……

很快,京妙仪就派人去接沈莲回府,而沈家长子也第一时间入宫与他父亲沈政一说此事。

沈政一得知亲生女儿没死,还被接回尚书府的时候,蹙眉怒道:“胡闹。”

“老爷,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我养了十五年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是别人的孩子。”沈政一回府后,第一时间去南厢阁,京妙仪红着眼眶问道。

沈政一说:“岁岁她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又是幕仙山圣医的得意弟子,饱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姿态礼仪端庄淑娴,你对这样聪慧又容貌出挑的女儿,还有何不满,将那个孩子找回来做什么?”

京妙仪怔住了:“老爷这话,怎么让我听不明白了,你……”

“老爷,夫人,人接回来了。”宋嬷嬷从门外走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沈政一说:“先不必告诉她身份,你自个看过了她,再说吧。”

京妙仪心存疑惑,很不明白沈政一的反应,等见到了沈莲面纱底下的真容后,京妙仪险些晕死过去。

沈莲脸上的黑色胎记,不但没有因时间而淡化,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胎记颜色更深,面积往鼻梁扩散,整片左脸胎记微微高隆而起,实在是奇丑的吓人。

这哪一点和她像了。

不,若戴上面纱还是十分相似,沈莲的眉眼长得像极了京妙仪。

宋嬷嬷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便觉得她像极了京妙仪少女时期的模样。

只是谁知道,揭开面纱后,竟如鬼魅夜叉,叫人作呕。

京妙仪只远远看了一眼,就赶紧转身回自个的院子:“老爷,她脸上的那东西……”

“是天生的。”沈政一言语冷静的回答京妙仪,回想起十五年前的夜,沈政一叹了一声道:“你也知道,我沈家与别的家族不同,你怀最后一胎的时候,整个家族乃至皇后娘娘都盼着是个女胎,确保将来可以将凤后之位从沈家延续下去,可那个孩子长成这副模样,我怎敢拿去给皇后娘娘交差。”

“所以沈菀她是安林村那户人家的孩子?”京妙仪问道。

沈政一没有否认:“她比我们的孩子早出生三日,且是足月出生,我看她相貌极好,长得白白嫩嫩,一脸福气,那样的长相才应该是我们的女儿,便将那户人家的孩子要过来。”

他久经官场,历经无数尔虞我诈的算计,见过太多阴暗面,谈及此事时,面上波澜不惊。

“如果夫人真的想把她接回沈府,也不是不可,便对外称她与岁岁是双生姊妹,排行老二,因自幼体弱一直留在庄子上养病,如今到了及笄的年龄,回京议亲,至于沈菀,她必须是我们沈家的嫡长女,未来的皇后!”


正是镇国公府的谢小公爷,皇城司都主谢玉瑾。

他今日没有穿着官袍,而是一袭贴身干练的束袖黑衣,与那日在沈家家宴所见到的谢玉瑾不同。

此时的谢玉瑾,浑身笼罩着冷意,对她充满着极大的敌意,全然没有上京城儒雅公子的气息,只剩下阎罗刹面,冷然敌视着她。

“谢小公爷。”沈菀头脑清晰的理了理脑海里的措词:“我是来救他的。”

抵在她脖子的剑并没有移开。

“江六公子面色乌黑,口唇暗紫,箭中心脉已然是要害,但我看他面色,射中他体内的箭头必定有剧毒。”

“我是李仙医的徒弟,擅长医术,且不比太医院的太医们差,外面有太子的人四处搜查江公子的藏身之处。”

“你短时间内,也没办法把江六公子移出普华寺,从外面请来的郎中未必能取江六公子体内的箭钩。”

“哪怕能取下来,可奇毒入骨,所剩下时间不多,配制解药需要时间,而我手里正好有解药。”

“是太子派你来的?”谢玉瑾明显是不相信沈家女的话。

这一世,她与他不属于救命恩人的关系,他对她有所防备,甚至动了杀心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而用正常人的思维与他沟通,并不能让谢玉瑾相信她的话。

谢府与沈府原本就是对立的。

“是。”沈菀说完,径直的朝江临走去。

谢玉瑾也迅速跟在她身后,手中利剑一直对着她的身后,言语充满着威胁:“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呀。”面前的江临,虽已撑到极限,可手中的剑也依然对着她。

她上前一脚踢飞了江临手中的剑,反手劈晕了江临。

江临闷哼了一声,大有一副死不瞑目的架势,龇牙咧齿的晕过去了。

她拿出自己随身佩戴的匕首,划开江临的衣物,这才又回谢临的话:“你方才问我,我是不是太子派来的,我若说不是,小公爷铁定不会信我的话,我若说是,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何门外没有玉林军,只有我的两个丫鬟。”

他眉头蹙紧,眸光犀利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她从瓷瓶子里掏出了两粒药丸,一粒她自己吃,另外一粒给江临。

似乎有意在当着他的面试毒给他看?

他没有开口问话,手中的剑始终悬侧在她脖颈外侧,只要她敢对江临做什么,他必然不会放过她。

沈菀也很清楚,她的命,现在在谢玉瑾的手里。

她自顾自的说:“我在幕仙医学医时,曾经随师父下山去南疆,师父原本想出一份力量,帮助战乱中的士兵,没想到却先碰到了一群悍匪,将我和师父劫上山。”

“当时,江家军有七八成士兵在战场上拼杀,誓死守护着商国的疆土,伤亡惨重,江老侯爷收到消息的时候,自己也断了半臂,却在身负重伤时,带了一万人,把山寨剿了,我和师父得以从土匪窝里出来。”

“江老侯爷是我和师父的救命恩人。”这样说,总说得通了吧。

而沈菀说起江老侯爷的事迹时,谢玉瑾蹙紧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

沈菀继续说道:“黑风岭一战,我和师父进入了军营,成为江家军军医,谢小公爷,你一定没有见过赤焰过江,霞印天。”

赤焰过江,便是那大火烧遍整个茂盛的山林,火势汹涌,把江边的水都能煮的沸腾起来,被赤火烧过的天,是一片红的。

可见黑风岭一战,江家军折损的有多严重。

“尸骨成山,血肉成河,纵然如此,江家军不曾退缩,如今却被按以投敌叛国的罪名,我怎会相信这种混不吝的话,只怕是……”

她声音突然停顿。

引得谢玉瑾对沈菀这个女子生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只怕是什么?”

“太子殿下。”不等沈菀回答,门外,突然传来花蓉与花景的声音。

谢玉瑾原本放下的剑,再一次提起,这一次直接就落到了沈菀的脖子上。

而沈菀这边也成功拔出了江临胸前的箭头。

她把藏于袖挽底下的缝合伤口所用的钩针与线取出来,迅速给江临缝合伤口。

视而不闻窗外之事,动作又快又利索。

镇定的模样,让谢玉瑾不得不相信沈菀是一位曾经上过战场的军医。

若无过人的胆识,她怎敢在危险境地,还能如此淡然的医治朝廷重犯。

不管她是否出自真心的想救江临,此刻也只有沈菀能救他,当然……

这是一把双刃剑,他可以信沈菀,却不信沈家的人!

人心难测。

墨君礼的声音,也在藏经阁外响起:“你们大小姐在里面干什么?”

“回太子殿下,大小姐说想给老夫人抄一些经书回去看。”

“砰”一声。

明显有人踢了一下藏经阁的门。

沈菀也在这时站起身,谢玉瑾握住了她的胳膊,道:“得罪了,沈大小姐。”

他将她困于身前,长剑横着抵在她细颈,将暗室的门迅速关上。

然而,沈菀却在暗室门快关上时,猛地扣住了谢玉瑾的手腕。

谢玉瑾只觉得那条手臂酥酥麻麻……

与此同时,门外的墨君礼起了疑心:“抄经文为何还要锁门,把门给孤撞开。”

“是。”玉林军副将蒋新贵一脚踢开了门。

墨君礼快步走进藏经阁内,只见沈菀一人坐在藏经阁最角落。

她里面穿着的是一套梅花纹米稠色长裙,鹅黄色的斗篷随意放落在地上,手执着笔,仪态端正雅致的坐在案前,偶尔有几缕如墨般的长发垂落在经文上,她也不去理会,将一切事置身事外,安安静静的抄录着经文。

墨君礼看到这副场景的时候,心中一抹异常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悸动了一下。

可看到沈菀抬头看他时,墨君礼回过神来。

沈菀当真是有心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追到普华寺来吸引他目光。

“太子殿下。”在墨君礼朝她走来前,沈菀已经起身,向墨君礼行礼。

墨君礼来到圆桌前,桌上摆着一张快抄写满一页的经文,字迹锋角犀利,磅礴大气,不似她一个弱女子能写出来的,这倒让墨君礼有些意外。

“这字是你写的?”墨君礼问道。

沈菀立刻拿起了经文,像邀功一般,递给墨君礼看:“是呀,太子表哥,给你瞧瞧。”

她娇柔造作的声色,令墨君礼蹙起眉头,失去了大半的兴致,训斥她:“你好好说话,孤问你话,你如实说来。”

“孤方才看到谢玉瑾往藏经阁方向而来,你看到他了吗?”

问话间,蒋新贵来到格子墙前,拿着剑柄在墙上敲打……


墨君礼猛然从床榻起身,掀开帷幔,看到沈政一手持剑器入殿,脸色变了变:“舅舅,你这是何意?”

“沈家嫡次女沈莲自幼体弱,一直被养在庄子上,不受礼教约束,行为粗鄙、无知、丑陋、不识礼数,日后铁定会令君心大怒,诛连九族,不如你现在给罪臣一个痛快。”

“这……”墨君礼不赞同的皱起眉头,这也让他更加怜惜沈莲的处境,是以,沈政一说了那么多,墨君礼只看到了沈家人对沈菀的偏爱:“沈大人,孤知道手心手背不一样,可你偏袒长女偏袒的太过了,孤就喜欢沈二小姐这般不拘礼节,自由率真的性子。”

“太子殿下。”沈政一抬头看向墨君礼,面如土灰:“并不是罪臣偏袒长女而疏忽次女,也并不是罪臣恶意贬低次女,实在是次女上不得台面。”

“怎么会上不得台面。”墨君礼心生了恼意,倏地从床榻站起身,朝着沈政一那走前了两步:“孤今日在沈家家宴见到沈二小姐的时候,她知礼温婉。”

“她是没有沈大小姐跳脱、活泼,也许她也不擅长骑射、箭术,不懂蹴鞠玩耍之物,可孤要一个全能的太子妃做什么。”

“如沈二小姐那般安静的性子,更像孤的母后,也更能沉下心来做好一个太子妃,执掌东宫事务。”

“孤就知道你们沈家一心将沈大小姐塞入东宫,所以,孤从沈家回来后,便向父皇求了一道赐婚圣旨,沈大人莫不是想抗旨?”

“罪臣,不敢。”沈政一大呼了一声后,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那你持利器入东宫,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你想逼着孤另娶沈大小姐为太子妃?”如此,墨君礼对沈菀的印象更加不好。

怕不是那沈菀在家中一哭二闹三上吊,迫得沈政一入宫逼他。

这样一想,墨君礼觉得很有可能:“孤告诉你,孤不会娶沈大小姐做太子妃,你们也好早日为沈大小姐另寻高门,莫再给她期望。”

“太子殿下……”

“沈大人!”墨君礼以为沈政一还不死心,心中动了怒火:“这就是孤的决意,你莫要再逼孤让母后左右为难。”

“罪臣没有要逼太子殿下的意思,罪臣是想问你。”他缓缓抬头,目光坚定的看墨君礼:“你当真要沈莲为太子妃。”

“是,孤心意已决,她是孤选的人,无论她什么样,孤会亲自调教,让她成为令沈家满意的太子妃,绝不让沈大人失望,沈大人,请回吧。”

“好,太子殿下既然选择了她,日后殿下可莫要后悔。”沈政一朝他拜了拜,起身就离开了东宫。

李常福快步走前:“这沈大人偏心偏的也太厉害了,为了沈家嫡长女,竟连夜持剑入东宫,沈大人可是满朝文武最守礼法的人呐。”

墨君礼冷着脸,本就对沈菀没什么好感的他,此刻竟十分厌恶沈菀:“孤真是小看那沈菀了,给孤宽衣,孤要去一趟母后那。”

那边,沈政一前脚刚踏入沈家大门,后脚宫中就来人了。

这次来传旨的还是乾清宫大内总管赵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书府沈家嫡长女,沈菀,温婉端庄,博学多才,镇国公府嫡长子谢辞,英勇善战,仪表堂堂,兹指婚二人,珠联璧合,择良辰吉日完婚。”

刚下马车的沈政一,险些被门槛绊倒。

一时间,沈家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

沈菀醒来时,已经从花蓉口中知道赐婚一事。

沈老夫人守了她许久,她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老夫人那双通红的眸子。

而沈政一得知沈菀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到琳琅阁。

他站在床榻前,看着眉眼惊才艳艳的长女,眉头深深锁紧:“太子已定你妹妹为太子妃。”

“爹爹,我知道了,祖母,这是天大的喜事,是好事,无论殿下选谁,只要是出自咱们沈家的女儿就够了。”沈菀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

太子不是喜欢沈莲吗,那她就直接把沈莲送到太子面前,没了她这个阻碍,她倒要看看二人还会否有偷情时的刺激感。

面对粗鄙不堪,丑颜无比的沈莲时,太子会否做恶梦。

“菀姐儿,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能拿来和你比较,她……”

沈菀握紧了沈老夫人的手:“祖母,妹妹是因为我,才会流落民间,是我占了妹妹的身份和地位,礼仪规矩都是可以教的,婚期还未定下,沈家还有很多时间请管教嬷嬷仔细教导妹妹,至于……妹妹的另一处缺陷,我明白爹爹与祖母的担忧,你们放心,我会尽我所学看能不能帮妹妹医治好脸上的胎记。”

“可以治?”沈政一眼眸在一亮,若是次女脸上的胎记能够去掉,那就无后顾之忧了。

沈菀看向沈政一说:“爹爹,女儿可以试试看,但不能保证能够去掉胎记,不过……”

“好丫头,你快说吧,莫让你爹爹心急。”沈老夫人直接从凳子坐在了床榻边,若能治好,便是眼下最好的局面了。

“我在幕仙山医门内,曾翻阅过一本古籍,里面就有一个方子,可做成一块药膜,贴于人的面部,盖住人脸上的疤痕、创伤或是胎记。”

沈老夫人激动的问道:“那可否去掉或淡化胎印。”

“不能的,祖母,这个方子只能短期用,不能长期用,里面含有麝香,用久了恐会有绝嗣的风险,这不是长久之计,但可以暂时解了妹妹眼下的困局,赐婚后,皇后娘娘必定会诏妹妹入宫。”沈菀话落。

沈老夫人与沈政一互对视了一眼。

“你方才说,可以试试治你妹妹脸上的胎记。”

“是,我可以一边治,一边为妹妹制出药膜,药膜是应急所用,需由专人看着,莫让妹妹长期久用。”

听到这话,沈老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等沈政一仔细考虑,就说道:“那就这么决定吧,等你恢复了身子……”

“祖母,我身子没什么大碍,我打算明日回一趟幕仙山,向我师父要那本古籍,顺便问问师父,有没有什么法子治好妹妹的胎记。”

沈政一眼眸微沉,道:“不如直接带你妹妹一块上幕仙山找你师父李仙医,由你大哥护送你们去。”

“一切,全凭父亲安排。”沈菀微微低垂眼眸,眼底划过了一抹冷意。

沈政一这是,信不过她呀。

不过没关系,幕仙山与怀州府相邻,她这一趟可不是为了沈莲。

只是让沈菀想不到的是……

沈政一赶在城门刚宵禁时,让长子沈承霄先送沈莲上幕仙山求医。

要不怎么说,沈政一是官场上的老狐狸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此时避开她,直接送沈莲上幕仙山求医才是沈政一的手段。

人人都知道,原本要被送入东宫的人,是她沈菀。

她样样比沈莲出众,最后太子却选择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沈家嫡次女。

估摸着,沈政一也怕她心生妒意,借着医治之名害沈莲,这才绕开她先行。

毕竟,她确实没想过医治好沈莲脸上的胎毒。

可是,沈政一自负、自傲,自以为玩弄权势,却从未料到沈菀早已布好棋局。

沈莲这一趟,可没那么顺利呢!


就在蒋新贵的剑柄快要敲在墙上时,沈菀也出声打断了蒋新贵:“看到了,太子殿下要找谢小公爷吗?”

蒋新贵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动作,转身问道:“大小姐在哪里看到谢小公爷?”

“就是在来藏经阁的路上啊,他好像……”沈菀停顿了一番,细细一想:“穿着黑色服饰,身边还有一个人。”

墨君礼断定沈菀遇见的那两个人中,有一个便是江临。

“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长这个模样。”蒋新贵拿出江临的画像。

墨君礼眼眸微沉,言语中透着警告:“如实说来,此人犯了重罪,若有半点隐瞒,视为同党。”

沈菀肩膀微微缩紧,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说:“臣女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臣女只看到谢小公爷扶着一个穿着僧衣的人,那个人剃了发,整个人懒懒靠在谢小公爷的怀里。”

“臣女本想上前和谢小公爷打招呼,可是谢小公爷看到臣女后,就带着那位小僧徒往斋房的方向去了。”

蒋新贵与墨君礼对视了一眼。

江临若想逃脱,剃掉头发,换上僧人的衣袍,倒是可以遮一遮自己的身份。

而两人都没有怀疑沈菀所言是真是假。

对他们来说,沈菀是沈家女,她是沈家的人,自然没必要包庇沈家的死对头。

因此,墨君礼对捉拿江临胸有成竹,他抬手一挥。

蒋新贵带着士兵,迅速撤出藏经阁,赶往沈菀刚才所说的方向。

也就在这时,李常福回来了:“太子殿下,奴才把沈二小姐接回来了。”

“她在何处?”墨君礼没功夫理会沈菀,他回头问李常福。

李常福道:“奴才看这里重兵把守,就将沈二小姐安排在一处安静的禅房,奴才引太子殿下过去。”

“好,可请了太医?”墨君礼一边走一边问道。

李常福道:“奴才带去的罗太医说,沈二小姐身子并无病疾,身体比奴才的还要健康呢。”

墨君礼脚步顿住了。

他充满着厌恶与敌意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沈菀的身上。

沈莲的身子比李常福的还健康,那岂不是在告诉他,沈莲她根本无病疾,这也意味着他先前所猜想的事情,都是真的。

是沈菀不择手段,使得沈家人送走莲儿。

“沈菀,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飞来横祸,让她沈菀说什么了!

人家明明是去幕仙山治脸,又不是去治病的。

“你还敢说不是你作局,让你大哥送走莲儿的,孤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休想再动莲儿。”

沈菀嘴角一抽,叹了一声,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问道:“太子殿下,你就那么喜欢臣女的妹妹吗?”

他眼底的嫌恶似要迸发而出,对沈菀的厌烦已然到了极点:“孤不喜欢满腹算计的女子,你纵有嫦娥之貌,可却有着一颗蛇蝎毒心,孤不动你,是看在沈家与母后的关系,你下次若再动莲儿,孤定让你远离上京城,哼!”

墨君礼放下狠话后,不再看沈菀,脚步匆匆的走出了藏经阁。

剩余的那一群玉林军,也都撤出了藏经阁。

很快,藏经阁又恢复了宁静。

花蓉拿起斗篷,为沈菀披上。

花景拿着斗篷的袖边,低声说道:“唉呀,这袖口染了墨。”

沈菀低头看了看,那袖边上染的是墨,也是江临的血……

*

“太子殿下。”沈家长子沈承霄,守在禅房外面,惶惶不安的向墨君礼行礼。

墨君礼第一次对沈承霄生出不满。

他眸底叠满怒意,免不了责怪两句:“她已经是孤的准太子妃,你们不该为了偏袒沈菀,就将她打发出上京。”

谁说要把沈莲打发出上京城了,他们沈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抗旨啊。

沈承霄解释:“太子殿下,微臣……”

“你不必解释了,孤今日一早去了沈府,母后想见莲儿表妹,这段时日,母后会留莲儿表妹在宫中学规矩。”

没有去看沈承霄的脸色,墨君礼走入了禅房。

沈承霄僵在了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上心头,没一会儿,脖颈也凉嗖嗖的。

他们今日本是要送沈莲上幕仙山求医,医治脸上的胎记,可马车刚到幕仙山山脚下,太子的人李常福带着一群人马,来势汹汹,拦下他们沈家的马车。

还拿太子来压他,要他立刻把沈莲送回京城,否则就按他个谋害未来太子妃的罪名,押他回京。

他从没料到太子会为了沈莲,痴魔到这个地步,等将来发现沈莲脸上的缺陷时,不知沈家要落下什么难。

禅房内。

“莲儿。”墨君礼走入禅房时,沈莲就站在房门。

她穿着高领斗篷,半张小脸掩在白绒绒的领子里,露出一双杏眼,灵动澈亮,右边眉眼间,缀着一朵红梅。

墨君礼所有的目光,被那朵红梅吸引。

“傲雪红梅,鬓墨如画,莲儿妹妹,你受苦了。”他情不自禁的露出爱慕之意,也心疼她在沈家的地位,忍不住伸手去握沈莲的手。

可沈莲如同惊弓之鸟,在墨君礼靠近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把自己的脸往左边转。

然后抬手,用宽松的袖袍半遮面容,道:“太子殿下,莲儿旧疾发作,怕将病气过给殿下。”

柔缓的音色刚落,墨君礼便握住她手腕:“你不必在孤面前装了。”

沈莲猛地一怔,瞳孔袭卷一抹惊惧。

太子殿下莫非发现她脸上的胎记。

想到这,沈莲身子打了几个寒颤,冰寒之意笼上周身,嗓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慌:“太……太子殿下,我,我不是,我没有想要骗你,我……”

她双腿发软,无力的重重跪在墨君礼面前。

墨君礼心疼不已,在她跪下的那一刻,把沈莲从地上扶起,揽入怀中。

怀里的人儿瑟瑟发抖。

他暗暗后悔,方才不该用那种语气和她说那样的话,心急之下柔声安抚道:“你别怕孤,孤也不怕你的病气,孤只是怪你,不该和你的家人合起伙来骗孤说,你旧疾复发,害孤担心你,孤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因为病痛嫌弃你,厌恶你,你以后也莫要委屈自己。”

沈莲听到这番话,神情愣住了。

原来太子殿下并不是发现她脸上的胎记。

可她心头的那份喜悦,还未来得及好好消化时,墨君礼接下来说的话,却叫她胆颤心惊。

“母后要见你,孤知道你在沈家不容易,所以孤亲自出宫接你入宫,等到你我成亲之日,你再回沈家出嫁。”

她眼前一黑,险些被他这番话吓晕了过去。

她这样入宫见皇后勉强能遮掩一二。

可若是留在宫中学规矩,到时候定会被识破的。

不,她不能就这样入宫。

她突然想到了沈菀:“太子殿下,我想先见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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