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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妹非要换亲,送我当上侯夫人小说结局

秦鸢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和我们不一样的。这句话锤的顾靖晖的头有些疼。屋子外面,蔡妈妈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艳羡,道:“听说夫人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祭酒大人的学生都是状元探花,再不济也是进士举人,夫人一定跟着祭酒大人读了一屋子的书,那个什么才高九斗了。”红叶哈哈一笑,乐道:“为何是九斗?不都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么?”“比八斗还多一斗,才厉害呢。”蔡妈妈笑着解释,又恭维道:“红叶姑娘跟着夫人,应当也学了不少东西。”红叶道:“小时候跟着夫人学过几个字。”两人在外面又说了会子话,红叶将蔡妈妈安抚好送走了。屋内,顾靖晖趴在榻上心事重重。他听到秦鸢唤了人进去伺候,已然打不起精神去找她。不知躺了多久,也许打了个盹,也许没有,门被敲响了,顾靖晖撩起眼皮,没好气地问:“谁?”敲...

主角:秦鸢顾靖晖   更新:2025-04-29 1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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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鸢顾靖晖的女频言情小说《嫡妹非要换亲,送我当上侯夫人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秦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我们不一样的。这句话锤的顾靖晖的头有些疼。屋子外面,蔡妈妈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艳羡,道:“听说夫人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祭酒大人的学生都是状元探花,再不济也是进士举人,夫人一定跟着祭酒大人读了一屋子的书,那个什么才高九斗了。”红叶哈哈一笑,乐道:“为何是九斗?不都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么?”“比八斗还多一斗,才厉害呢。”蔡妈妈笑着解释,又恭维道:“红叶姑娘跟着夫人,应当也学了不少东西。”红叶道:“小时候跟着夫人学过几个字。”两人在外面又说了会子话,红叶将蔡妈妈安抚好送走了。屋内,顾靖晖趴在榻上心事重重。他听到秦鸢唤了人进去伺候,已然打不起精神去找她。不知躺了多久,也许打了个盹,也许没有,门被敲响了,顾靖晖撩起眼皮,没好气地问:“谁?”敲...

《嫡妹非要换亲,送我当上侯夫人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和我们不一样的。

这句话锤的顾靖晖的头有些疼。

屋子外面,蔡妈妈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艳羡,道:“听说夫人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祭酒大人的学生都是状元探花,再不济也是进士举人,夫人一定跟着祭酒大人读了一屋子的书,那个什么才高九斗了。”

红叶哈哈一笑,乐道:“为何是九斗?不都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么?”

“比八斗还多一斗,才厉害呢。”

蔡妈妈笑着解释,又恭维道:“红叶姑娘跟着夫人,应当也学了不少东西。”

红叶道:“小时候跟着夫人学过几个字。”

两人在外面又说了会子话,红叶将蔡妈妈安抚好送走了。

屋内,顾靖晖趴在榻上心事重重。

他听到秦鸢唤了人进去伺候,已然打不起精神去找她。

不知躺了多久,也许打了个盹,也许没有,门被敲响了,顾靖晖撩起眼皮,没好气地问:“谁?”

敲门声停了下来。

“夫君要和我一道用午膳么?”

隔着门,都能听得出秦鸢的犹疑和不安。

顾靖晖都能想见到小妻子那怯生生的模样。

方才还满是雾气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坳顿时云破日出,照得一片清朗。

顾靖晖压了又压唇角,缓了缓才道:“好,我等会就来。”

门外。

红叶对着秦鸢挤眉弄眼。

秦鸢瞪了她一眼,道:“还不快去吩咐小丫鬟们传饭,小厨房能用了么?”

红叶道:“只怕还要等两天。”

秦鸢道:“那就先不给侯爷加菜了。”

两个人走开了。

“加菜,小厨房,”顾靖晖笑容满面地悄声念叨。

他的小妻子心里还是有他的。

怨不得参将们总在背地里说他没享受过家里女人的照料,不懂。

自个的女人惦记照顾和小厮旁人做的真不一样。

小丫鬟们终于将午膳摆好,顾靖晖也到了。

秦鸢已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衫,浅红色显得她如水般温柔,如瀑的长发松松绾了个髻,用一根玉簪别着,懒散随意。

耳上两颗水滴形的坠子随着一举一动摇晃,让他总忍不住去看。

秦鸢这次没留红叶和翠茗,说她们监管管事妈妈们也累了,他们自个吃,不用伺候。

顾靖晖更加高兴。

见他如此,秦鸢便知没猜错。

用膳时,秦鸢帮他舀了碗汤,道:“夫君用这个,鸡汤滋补,上面的浮油已经撇去,夫君喝了伤口好的快些。”

顾靖晖接过来,喝了一口,点头:“好喝。”

“夫君吃吃这个。”

秦鸢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她和顾靖晖一起用了几次膳,便已知晓他的口味。

见她夹的是自己爱吃的,顾靖晖更加高兴。

他也投桃报李,给秦鸢夹菜,盛饭。

两人之间很是温馨。

吃了一会子,外面小丫鬟又来通传,道:“红叶姐姐,风轩阁来人,说有要事禀报侯爷。”

顾靖晖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真让顾十六料到了,怎么又来请了。

他忍不住去瞟秦鸢的脸色。

秦鸢依旧慢悠悠地嚼着口中的咕咾肉,吃的极是香甜。

好像什么都打扰不到她用饭。

“我不会去的,”顾靖晖更感心虚,赶忙解释。

秦鸢慢悠悠咽下口里的肉,才道:“不如问问,看有什么事?”

顾靖晖道:“不必了,今早我才和母亲商议过,以后风轩阁的事都让母亲出面处理,让她们别来寻我了。”

秦鸢闻言,看了过来。

顾靖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赶忙解释:“他们一入府,就是母亲在照料,就怕有人怠慢了他们。只是他们刚来京城,处处都不习惯,总来寻我,以前在塞北其实也不是这样。”

这是表明态度,要扯清干系了。

秦鸢抿了抿唇,没做声。

红叶已掀了帘子进来,耷拉着脸,硬声道:“侯爷,风轩阁来人了,侯爷是要将人请到这里来么?”

这才消停了几天,跟算好的似的。

红叶气恼的厉害,捎带着对顾靖晖也不待见了。

没料到,顾靖晖慢悠悠地道:“不见。”

“……嗯?”

红叶震惊地看向顾侯爷。

“本侯说不见,你去给他们说,以后风轩阁的事情都去回老夫人,有什么要的,用的,缺的尽管给老夫人提,本侯过两天就要去大营轮值,没空管这些,别耽搁了他们的要事。”

红叶愣了一愣,欲言又止,也没动弹,反而看向了秦鸢。

顾靖晖板着脸,咳了一声,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往日里就你话多,白机灵了。”

红叶脸腾地红了,干笑着道:“那奴婢就这样回话了。”

“不这样回话怎样回话?”

顾靖晖黑着脸道:“还有以后记住称呼夫人,别小姐小姐的叫,本侯听了不高兴。”

红叶声如蚊呐地应了,转身满脸都是笑,轻快地退了出去。

秦鸢笑道:“夫君没事吓她做什么,红叶胆子小。”

顾靖晖臭着脸:“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什么?”秦鸢好奇地问。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向他,顾靖晖心神荡漾,忍不住挪过身去,凑在秦鸢的耳边轻声道:“她胆子大的很呢,老在背后说本侯的坏话,若不是本侯脾气好,喜欢她的主子,还能让她蹦蹦哒哒到现在。”

热气扑打在秦鸢的耳朵眼上。

秦鸢的耳根慢慢地红了。

顾靖晖心里美滋滋,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总之,不太一样了。

梧桐苑外,白雀愣怔地看着红叶一张一合的红唇。

对方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明白了,怎么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呢?

侯爷竟然连见都不见,就让她去老夫人那里回话。

这怎么可能?

今早在上房,侯爷还对赵氏母子十分挂念,她和赵娘子等了半晌,都没有见人来。

想着兴许是被侯夫人绊住了脚,她这才来梧桐苑请人。

“这真是侯爷亲口说的?”

红叶怒道:“难道我还敢捏造侯爷的话不成?”

白雀哼了一声,道:“那也难说,谁不知侯爷有多在乎风轩阁,你说侯爷再也不见我们,谁会相信这是真的?”


京城里贵人多,但若是让冷掌柜慎之重之的说到她面前来,绝非一般人。

秦鸢点头,道:“不如冷掌柜唤个伙计来,我只问些琐事便走。”

冷掌柜连忙劝阻,“染香居是侯府的铺子,在下也算是侯府的半个人,哪有委屈了东家的道理,今儿来的是齐王,他过来只是问香,一会儿便会走。”

秦鸢见他惶恐,便不再推辞。

染香居店面很大,是寻常铺子的三四倍,内里空旷,挨着墙竖着许多楠木打制的柜子,从地支到屋顶,齐齐整整地分隔出许多小抽屉,抽屉外都挂着浅色木牌标示出香料的名称。

只看这陈设,就知道染香居做的都是上品的香料。

视线所及之处,香料品类齐全,收储有规矩,不会串味,也不会变质。

见她面露赞许之色,冷掌柜笑着道:“染香居内的香料齐全,西域、海外的品种全都有,夫人若是要配香,拿了店里的单子只管点便是,保管能配齐。”

秦鸢问:“冷掌柜将染香居打理的很好,不知店里的配香师傅是从哪里请的?”

香料铺要想做的好,一要香料储备足,二要有好的配香师傅,能够配出时兴受人追捧的香,不然就得能满足贵客们千奇百怪的要求。

秦鸢虽擅长配香,但以医香为主,见染香居内香料齐全,难免技痒,想问问配香师傅的来历,也好日后不时讨教。

冷掌柜干笑了几声,道:“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配香师傅,是在下兼着。”

秦鸢顿时起了结交之意。

又能配香,又能处理店内的事宜,这样的掌柜,全京城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随着冷掌柜进入雅间,内里满室清冷的幽香扑鼻而来,顷刻间扫去了夏日的暑闷,精神清爽。

“好香,”秦鸢笑着夸赞。

红叶和翠茗也忍不住惊叹出声。

冷掌柜矜持地笑笑。

伙计端上香茶和茶点,便立在一旁,道:“掌柜,齐王府的长史来了。”

冷掌柜告退后,秦鸢坐在雅间内慢慢等,雅间的装饰简单却不简陋,墙上挂了几幅字画,皆是当朝名人所作,搁架上也摆放了几样不俗的盆景任人赏玩。

“冷掌柜为何说他是侯府的半个人?”秦鸢问。

顾十六道:“冷掌柜是容嬷嬷的女婿,可不是半个侯府的人么。”

“哦?”

秦鸢有些惊讶。

顾十六又道:“容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第一得用之人,她的儿子也很受重用,府里没人敢不敬着她。容嬷嬷以前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嫁人后做了管事妈妈,孀居之后又回来继续伺候老夫人,说是伺候,也就是做个伴。”

秦鸢点头记下。

顾十六道:“夫人若是得空,就多和容嬷嬷走动,这府里上下的关系,她都有一本帐在心头。”

“嗯,”秦鸢撩起眼帘,看了眼顾十六。

被这清寒明亮的眼眸看过来,顾十六莫名有些局促,道:“这个是侯爷让小的给夫人说的。”

秦鸢“噗嗤”一笑,道:“侯爷一番好意,我知道的,他是担心我年纪小,又没管过家,怕出了笑话,特意提点我。”

顾十六惊讶地道:“夫人真是聪明过人,都不用小的说,就全都想到了。”

这话也不全是马屁。

侯夫人长得美,性情又好,又擅长为人处事,说话滴水不漏,真是哪儿哪儿都好。

秦鸢没再做声,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雅室是单另隔出来的,并不十分隔音,一个清朗的男声模模糊糊地传来,似在抱怨什么。

红叶的耳朵尖,悄声道:“小姐,说话的应该就是齐王殿下了,他说冷掌柜配的香虽好,却并不是他想要的香。”

顾十六听红叶称呼夫人为小姐,不由得就瞟了她一眼。

红叶只顾着侧耳细听,全没在意。

倒是翠茗看在眼中。

秦鸢不免好奇,齐王殿下究竟是在寻什么奇香。

前世这位齐王殿下本有机会登基的,却不知得了什么病,日渐羸弱,不到而立就没了。

她曾在他巡江南时,作为臣妇随林子奇拜见过。

真是丰姿俊秀,风光霁月的如玉君子。

林子奇背地里也是一顿好夸,说齐王殿下清风朗朗,如玉山将倾,温润君子,有明君之相。

谁料到这样的人最后竟是那么个下场呢。

真是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红叶出言打断了她的思绪:“齐王殿下寻的这位香要能让人安眠少梦,还要能让人精神振奋,冷掌柜说这种香他做不出来,只怕全京城能做出来的也没有几个。”

秦鸢听了,心头一跳。

陈家祖传以香入药的香方中便有这么一味香,轻易不许配置,也不许外传。

不知齐王是从何处听来。

前世她曾设法打听过陈家的后人,也设法翻过外祖的案子,后来不得不搁置,她深以为憾事。

不一会儿,齐王告辞了。

冷掌柜再进雅室时,神色不愉,作揖赔礼道:“让夫人久等了。”

秦鸢知他这是没办法配出齐王要的香,心里焦躁,便笑着问:“不妨事,不知齐王殿下究竟要的是什么奇香?”

冷掌柜心绪不平,忍不住抱怨:“齐王殿下不知道从何处听说有种医香,能在夜晚安抚人神志,让人沉睡安眠,白日又能让人精神振奋,专心不二,味道还要幽远散淡,余味不消,这种香味倒是能配,可这效用在下确实做不出。”

秦鸢叹气,道:“这种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冷掌柜立即道:“是啊,在下实在是做不出,只怕京城里也没有人能做得出。香料能够入药,但配香师傅大都略通医理,却难以精通。精通医术者又未必知晓香道,着实难配。”

言下之意,是齐王奇思妙想罢了。

秦鸢附和着慨叹了几句,待冷掌柜心绪平定下来,这才提了要收购胡椒一事。

冷掌柜果然消息灵通,道:“店里有些,但存的不多,离夫人要的量相去甚远。胡椒这些年虽然越来越贵,但已有几个巨商合资打算出海贩卖胡椒了,一年之中可出海三次,夫人买少些便罢。若是买了许多,急促之间只怕无法出手。”

言下之意,是定要折本了。

秦鸢只要求他打听得有人要大量出货,便来寻她。

冷掌柜也只能答应。

等秦鸢回到梧桐苑,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一入院子,就瞧见总是躲着她不碰面的顾侯爷正倚着长廊上的扶栏,一脸不高兴地望着他们。


这是顾靖晖的声音,暗沉沉的,还带着股莫名的郁气。

秦鸢皱了皱眉,该生气的不该是她么?

新婚夜被抛下的可是她。

只是这话不能这么说,秦鸢抬了抬手。

她的发髻只梳了一半,还有小半如瀑的散发披在肩上,翠茗听话地放下手中握着的发,和红叶二人垂着手、挨挤着从顾侯爷的身侧走了出去。

顾靖晖伫立在屋内,昂藏七尺的身躯朝外散发着冷气和不悦。

像个大冰块似的。

还有点吓人。

秦鸢起身,走了两步,远远站住,乖顺地问:“鸢儿何处做的不妥怠慢了夫君?”

顾靖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瞧。

秦鸢又道:“若是有不妥之处,侯爷说出来,鸢儿改了便是,你我夫妻一体,我自当尽好本分。”

她面上乖顺,话也说得软,但话里却有骨头。

她将夫妻一体总挂在嘴边,就是明里暗里在点顾靖晖,折辱妻子就等于折辱丈夫。

她的本分她尽了,那么顾靖晖的呢?

她倒要看看顾靖晖怎么说。

顾靖晖显然也听了出来,恼道:“你很好,处处都妥当的很,妥当到昨晚你压根不在乎你的夫君回不回来。”

原本还以为赵娘子说了什么让他生气,听了此言,秦鸢到有些惊讶,她问:“昨夜夫君回来了?”

顾靖晖板着脸“哼”了一声。

他面颊、下颌处一片青色,一夜的功夫,胡茬就长出来了许多,眼底倦意甚浓,瞧着像是一夜未睡。

秦鸢道:“可丫鬟们都不知道夫君何时回来的。”

她眼神却似在说,你不是刚才才回来么?

顾靖晖气的轻笑一声,走近几步,俯身压低声音道:“我回来的时候,你们睡的正香,我只好去了书房歇息。”

秦鸢:“……”

顾靖晖又追问:“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去去就回,你就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嗯?”

那“嗯”的一声,带着热气,弄得秦鸢的耳朵痒痒的。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轻笑出声。

顾靖晖有些闪神,旋即又恼了起来。

秦鸢不想惹他,便收了笑意,做出胆怯的模样,绞着手指,软软地道:“昨晚那个妇人说得那般严重,我想侯爷只怕要一直守着。再说我初来乍到,没有夫君作陪,很是害怕,只好让丫鬟们进来陪我。为何夫君回来了,也不叫醒我?”

她婉转地说出了自个的处境。

顾靖晖身上的冷气顿时消了大半,还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他的手很大,指间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当是习武留下的,有些粗粝,刮的她的手痒痒的。

“昨夜,”他咳了几声,又放柔了声音,道:“昨夜是我疏忽了你,我忘了,你还是个小孩儿呢。”

秦鸢垂下头,任由手被顾靖晖握着,有些害羞地问:“昨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书房住着可还习惯?”

“呆了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书房里冷清的很,”顾靖晖的声音更软了。

秦鸢眨了眨眼睛。

又问:“那赵娘子的哥儿可还好?太医说了什么?”

顾靖晖含混地道:“无妨。”

说完,又语气不善地道:“你昨夜到睡得香。”

秦鸢笑着道:“许是太累了,我昨儿一大早就起来上妆,也没敢多吃东西,又在花轿里颠了一路,才到侯府。夫人们陪我聊天,我也都不认识,挨个记她们的名字习性,难免有些疲累。”

顾靖晖叹了口气,道:“文臣家的小姐都像你这般柔弱么?”

这已经是第二次说她是文臣家的小姐柔弱了。

秦鸢反问:“侯府的小姐是什么样子?”

“你很快就会见到了,”顾靖晖道:“我那个妹妹可调皮的很,母亲也不怎么管她,由着她胡闹。你这个做嫂嫂的以后可要教着她点,好好收敛脾气,免得以后嫁到别人家中,被人嫌弃。”

秦鸢抿唇笑,不接话。

顾靖晖这话算是在夸她吧?就当是吧。

他的那位妹妹,和顾六爷顾靖钧是同母兄妹,老侯爷的遗腹子,自然也是向着顾六夫人的。

听顾侯爷的语气,和这位庶妹也很亲近。

秦鸢抽出手,道:“侯爷赶紧梳洗一番,我们该去敬茶了,迟了会被人笑话。”

等顾靖晖应了,秦鸢才将翠茗唤进来继续梳发,又命红叶去叫小厮,给侯爷准备梳洗的用具。

见秦鸢三言两语就安抚好了顾侯爷,两人都松了口气。

顾靖晖身边一直跟着的是小厮顾十六,侯府的下人们大都是家生子,到了一定的岁数进来当差,会被主子赐名。

顾靖晖懒得想名字,都是用数字代替。

以前顾十六管着侯爷的吃穿用度,如今侯爷已成亲,他不方便入屋内伺候,就细细地将侯爷的习惯、东西放在那里都说了一遍。

“侯爷在塞北都是和军士们一起吃喝,习惯了亲力亲为,日常用的东西也少,都收在了西边厢房挨着北墙的几个箱子里,以后就交给姑娘费心了。”

红叶去了西厢房捡出来侯爷敬茶时要穿的衣裳,又将折痕熨平,选好了香囊荷包这些配饰,这才捧入内室。

这时,秦鸢的头发也已梳好了,翠茗打开了妆匣,里面摆着各色发饰,让秦鸢挑选。

秦鸢想着花钗昨日已经戴过,今日到不好再戴了,给婆婆敬茶,要打扮的规矩、隆重,但又不能太过。

“就用那套玉石花梳吧,在配上金步摇也可以了。”

秦鸢对着镜子看翠茗插发饰。

顾靖晖就双手放在脑后,靠在榻上,盯着秦鸢看。

红叶瞧着,竟有恩爱夫妻的样子在了。

谁知道这两人昨夜压根没圆房呢。

红叶又忍不住在心里暗啐那个赵娘子。

若不是这个贱人作怪,小姐和姑爷不晓得有多恩爱。

红叶捧着托盘,将衣饰献上,“侯爷,这是奴婢配好的衣饰,您可要现在换上?”

顾靖晖点点头:“先放在一边吧。”

等到秦鸢的发饰都插好了,起身又照了照,顾靖晖才道:“夫人替我换衣吧。”

秦鸢:“……”

红叶:“……”

不是说什么都是亲力亲为吗?

再这么折腾下去,去敬茶就要晚了。


“呵,”顾六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重重将手中的珠串放下,女儿嘟着嘴站在一侧,道:“娘,你串的不好看,没有妹妹的好看。”

她说的妹妹是黄姨娘生的。

黄姨娘是苏杭人,心灵手巧,经常弄些小东西哄孩子高兴。

这话宛如火上加油,顾六夫人更烦了,厉声叱道:“嫌弃你娘做的不好,去找会的人去。”

女儿扁了扁小嘴,眼看就要哭了。

顾六爷不悦地睁开眼,烦道:“整日不得安生。”

他招手将女儿唤到跟前:“别惹你娘,她吃了炮仗。”

蔡妈妈在外面听得清楚,也猜到了顾六夫人为何心情不好,但也只有硬着头皮等着。

只有拿了条子才能去库里支东西。

老夫人正在兴头上,什么都要紧着梧桐苑,她当然要赶紧弄好。

等了好一会儿,丫鬟才出来让她进去。

顾六夫人脸色难看,但也没说不给,只是胡乱批了张条子,就进了内室。

蔡妈妈拿着条子去支东西,却支不出来。

库房说,这条子的样式开错了,府里才改过制式没多久,顾六夫人兴许忘了,让回去重开。

蔡妈妈在日头下来回奔波,积了不少郁气,但也只能忍着。

这次,顾六夫人不知道又忙些什么,拔不出来空理会她。

蔡妈妈急的眼泪水在眼眶打转。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好半天,顾六夫人才让她进去,黑着脸,冷哼道:“蔡妈妈修小厨房到跑的快,我让你把照壁重修了,你到一直拖着。”

蔡妈妈心里咯噔一下,道:“六夫人,不是老奴不做事,照壁重修要动底下的基石,府里给的采买银子不够,没法开工,这件事老奴已经回禀过六夫人了。小厨房用的这些东西,府里就能支出来,自然就快些。”

“行了,行了,你们这些人平日里做事的时候不行,说的时候一套一套,巴结起人来也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顾六夫人草草将条子写了,朝她的方向丢来,没等蔡妈妈接到,就飘落在地。

蔡妈妈憋着气,将地上的条子拾了起来,又仔细检查了遍,道:“六夫人,砖瓦的数量少写了些,只怕不够。”

顾六夫人阴着脸,哼了一声,道:“你当我不知,平日里不都是这个数么?”

蔡妈妈道:“梧桐苑以前没有动过火,要开小厨房,不仅仅要单独隔出来,还要修烟囱和烟道。”

顾六夫人不耐烦地道:“你先支了去,不够了再来支。”

蔡妈妈不动,道:“六夫人为何不让老奴先支了,若是剩了再还回府里?这点砖瓦,老奴也犯不着贪墨。”

顾六夫人正想发作。

嬷嬷走了过来,咳了一声道:“六夫人也不是怕你贪墨,只是担心支多了浪费罢了,蔡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做事有分寸。六夫人难道还会不知道么。”

又对顾六夫人使眼色,道:“六夫人,单另重起小厨房和翻新小厨房用的料不同,蔡妈妈没有多算。”

“哦,哦,”顾六夫人顺着嬷嬷的意思,重新开了条子,蔡妈妈拿过,谢了又谢走了。

“这是为何?”

顾六夫人不解地问。

嬷嬷道:“六爷说她汉子在外面得了侯爷的用,犯不着为了这点子小事得罪她。老奴觉着您这口气也出的差不多了,若是惹急了她,闹起来,也不好看。”

府中的奴才都是家生子,祖上都曾跟着老侯爷出生入死,很有些体面,若是闹将起来,她脸上也不好看。

顾六夫人默了默,问:“六爷呢?”

“去梧桐苑寻侯爷了,”嬷嬷道:“六爷说去找侯爷和三夫人做笔买卖。”

“呵,”顾六夫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他能有什么买卖,一天天的和那些文人吟诗作对,要不就叫群妓子一起游湖。”

嬷嬷笑着道:“说是胡椒的事,三夫人不是要砸银子囤胡椒么,六爷想起前些日子听人说起有笔货在手里,正想找个买家。”

顾六爷这是要找个由头去给侯爷卖好了。

顾六夫人忍不住笑道:“冷掌柜都说那笔生意做不得,偏老夫人和侯爷宠着,这笔钱我看真是要打了水漂。”

贴身嬷嬷道:“三夫人会讨巧,不过,这次若是亏了,老夫人就更不会放心让她掌家了。”

顾六夫人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道:“等六爷回来,给六爷温壶酒,我和六爷好好聊聊。”

梧桐苑。

秦鸢从上房回来,就去午歇了。

顾靖晖则喊了顾十六给自己上药,顺便问话。

“夫人是不是被那些掌柜的为难了?”

顾十六心疼地看着侯爷屁股上的杖伤,一边上药,一边道:“主子还没好全,还坐了那么久,这又要多养几天才能好。”

“无事,”顾靖晖毫不在意,又问:“你今日跟着夫人,觉得那些掌柜如何?”

顾十六道:“都是些看人下菜碟子的老掌柜,不过夫人好本事,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压根不需要小的帮忙。”

“你说说,她怎么收拾的?”顾靖晖来了兴致。

他的小妻子,哄他娘哄的连他这个儿子都放在后面了,又能将一众油滑的老掌柜收拾的服服帖帖,让顾十六都说好本事,真是厉害。

他好奇的很。

可顾十六压根没瞧见,编也编不出来。

顾十六转转眼珠,道:“小的被夫人支去给侯爷买糕点了,听夫人的口气,像是知道美香斋排队的人多,怕买不上芙蓉糕,就让小的去了。”

“等小的回来,那些掌柜们都被夫人治的服服帖帖,恭敬的很,小的看得出来,不是装的。”

顾靖晖果然没有责怪他,喜笑颜开地道:“夫人专门让你去给我买芙蓉糕,还怕你买不上?”

顾十六重重点头,一脸认真道:“是的,夫人早早就说侯爷喜欢吃美香斋的芙蓉糕,等到了地方,夫人看了账本,就让小的去买糕点了,说别的可以随便买点,芙蓉糕和老夫人喜欢的糕点可不能少。等到小的回来,夫人还说以为美香斋要排很久的队。”

顾靖晖笑道:“夫人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秦鸢回到梧桐苑时,已到了掌灯时分。

小丫鬟们见她们回来,赶忙就去厨房传膳,又问夫人要不要用热水,递热帕子的递热帕子,端茶的端茶,十分有眼力价。

翠茗笑着道:“她们都盯着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的位置,努力表现呢。”

秦鸢点头:“你们好好教,若是能多带出来几个得用的,她们都要叫你们一声师傅,我也好让你们去做管事妈妈。”

红叶激动地问:“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们?”

“小姐可是把奴婢的心气都勾起来了,”红叶眨巴着眼睛道:“原先奴婢只想着谨言慎行,别给小姐惹祸,能帮着小姐几分就好,哪里敢想那么多。”

“噗,”秦鸢点着她的脑袋,道:“我不是让你帮着监管茶水房么?难道让你白监管的?我们才来,什么都不清楚,你多看多听多学,时日长了不用你用谁?”

红叶很快就能和人混熟,性子巴辣,前世可帮了她不少忙,相府有一半都靠着红叶在帮着她管。

怎么就当不得侯府的一个管事妈妈了。

红叶捂着头,连忙解释:“奴婢想着,谁家的夫人不要熬到一把年纪了才能掌家,六夫人又比小姐占了先机,论资排辈也不晓得要什么时候了,奴婢就从没敢这么想过。”

翠茗若有所思。

小丫鬟们已经提了食盒回来,准备摆饭,秦鸢道:“我先去瞧瞧侯爷。”

不管顾靖晖怎么想,她每天的关怀问候是不能缺的。

秦鸢去了偏房,不出意外,顾靖晖又歇下了。

“侯爷可用了晚膳?”

“用了。”

“用了什么?”

“容嬷嬷送来了一碗莲子羹,厨房里送来的酸笋粥,胭脂鸭脯,还有几样时蔬,侯爷吃了就让我们不要打扰,他要歇息。”

“你们记得排好轮值,不要让侯爷半夜醒来时叫不着人用。”

“奴婢们都记得。”

又叮嘱了两句守在门外的小丫鬟们,秦鸢这才回去洗手用膳。

顾侯爷不在,秦鸢便让两个丫鬟上了桌,一起吃。

红叶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道:“这么多,就是再多两个人也用不完,实在是太奢侈了。”

想到前世相府晚膳至少要摆十二个菜,不然红叶就觉得委屈了她,秦鸢忍不住笑了。

侯府扑面而来的富贵让如今还十分青涩的红叶不知所措。

不过人享受惯了,就会习以为常了。

“不如拨出来一些给顾十六和外面守着的小丫鬟们加菜?”红叶问。

“行。”

翠茗帮着将菜拨开来,端出外面分给那些小丫鬟们:“夫人说你们这些天守着侯爷辛苦了,这是给你们加的菜。”

小丫鬟们低声惊喜地叫嚷:“谢夫人赏赐。”

能吃上主子们剩饭的都是有头脸的丫鬟,大部分人吃的都是奴才的份例。

如今主子将没有动过的饭菜赏给她们,真是十分体恤了。

红叶专门留了一盘子荤菜,放在食盒里,道:“待会儿给顾十六送去。”

秦鸢笑了笑,只顾用饭,也不说话。

到了这个点,她很有些饿了。

顾六夫人可能还在忙着和那些管事妈妈们盘账吧,这可怪不得她,要怪只能怪顾六夫人前面费时太多。

红叶心里有事,飞快地拨拉了几筷子,就嚷嚷吃饱了,掂着食盒就出去寻顾十六。

翠茗看了眼红叶,依旧不慌不忙地数着饭粒子,细嚼慢咽。

过了好一会儿,红叶喜笑颜开地回来了,桌子已经收拾干净,秦鸢慢吞吞地抱着老普洱靠在罗汉床上品,神情惬意。

红叶笑着道:“小姐,你猜侯爷今天做了些什么?”

“什么?”秦鸢懒洋洋地问。

红叶还没开口,先忍不住笑了几声,才道:“侯爷让顾十六给七小姐报了名,参加乞巧节的才艺比试,比试绣花,说要是拿不到名次,以后就在府里拘着学绣花呢。”

翠茗怔了一怔,道:“老夫人让七小姐学三个月针线,七小姐都快把长城哭倒了,侯爷让七小姐参加才艺比试,那不是……”

“哈哈,可不是嘛!”红叶笑的不行,道:“老夫人说七小姐绣的鸳鸯连野鸭子都不像。”

“参加乞巧节才艺比试的哪个不是一身绝技,去年得了绣花才艺头名的小娘子,苏绣的慧凤娘都愿意收了做弟子。”

“顾十六说,七小姐都气哭了,嚷着要去老夫人那里告状呢,只是连院子都出不去,老夫人都免了她这些日子的请安。”

秦鸢也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翠茗问:“顾十六就给你说了这些?”

红叶这才想起来,道:“坏了,光顾着好笑,别的我都给忘了。”

秦鸢“噗嗤”一乐。

顾十六也是个鬼灵精,连红叶都给糊弄过去了。

红叶描补:“无妨,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瞅着机会再去问他。”

说罢,又神秘地凑在秦鸢的身边,小声道:“小姐,奴婢觉得这是侯爷在为您出气呢。要不怎么能想得出这个法子来,顾十六说,以前侯爷宠着七小姐,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这可是头一回罚她。”

翠茗也道:“侯爷心里还是记挂着小姐的,只是那个赵娘子总是不放过侯爷,奴婢冷眼瞧着,这两天风轩阁又消停了。”

秦鸢笑的更厉害了,道:“红叶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去套顾十六的话,没想到却帮顾十六传了话。”

红叶:“……”

秦鸢又道:“侯爷也是为了七小姐好,这才拘着她,算算日子,七小姐只怕刚被放出来没几天,就又要被关起来绣花了。”

侯府是勋贵,武勋家中养女儿和清流可不一样。

顾宝珠从小被宠到大,出门游玩,听戏,逛园子都是寻常,这被关着,只怕和坐牢差不多了。

顾侯爷是知道如何整人的。

不管顾侯爷是为了什么,秦鸢觉着真是解气。

红叶听到这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别说,恶人须得恶人磨,侯爷这一下子,正正好打在七小姐的七寸上,看以后还欺不欺负到小姐头上来。”

婆家最难伺候的就是小姑子,一不小心,不晓得弄出多少事来。

好在顾老夫人喜爱小姐,若不然,七小姐还不知道要怎样踩在小姐头上呢。

秦鸢道:“不管她了,侯爷教导妹子也是一番好意,你说什么恶人不恶人的,传出去了多不好听。”

红叶自知又失了言,脸涨得通红。

秦鸢不再多说,转了话题:“明日得了空,我们去铺子上看看,寻个利索的掌柜,让他拿了钱多囤些胡椒。”

“胡椒?”翠茗惊奇地道:“那可是贵重东西,和黄金差不多价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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