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昀邬云珠的武侠仙侠小说《重生七零,嫁科研巨巨连生双胎谢昀邬云珠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邬云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昀站在医院的缴费窗口前,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窗口里的护士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嘴里报出一个数字,那数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他低头数了数手里的钱,只够一天的住院费。孩子的病来得突然,高烧不退,医生说是肺炎,得住院治疗。可谢昀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心里一阵阵发紧。他想起了邬云珠那张冷冰冰的脸。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当初收养这孩子的时候,她就明确说过,她不会出一分钱。谢昀当时也没多想,觉得邬云珠这种心软的女人哄哄就好了,而且她是喜欢小孩子的。村里谁家孩子满月了,她肯定要去看看摸一摸的。可谁成想收养建成当天她就没回家!如今孩子病了,需要用钱了,她却躲得远远的...
《重生七零,嫁科研巨巨连生双胎谢昀邬云珠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谢昀站在医院的缴费窗口前,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窗口里的护士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嘴里报出一个数字,那数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低头数了数手里的钱,只够一天的住院费。
孩子的病来得突然,高烧不退,医生说是肺炎,得住院治疗。
可谢昀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心里一阵阵发紧。
他想起了邬云珠那张冷冰冰的脸。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
当初收养这孩子的时候,她就明确说过,她不会出一分钱。
谢昀当时也没多想,觉得邬云珠这种心软的女人哄哄就好了,而且她是喜欢小孩子的。
村里谁家孩子满月了,她肯定要去看看摸一摸的。
可谁成想收养建成当天她就没回家!
如今孩子病了,需要用钱了,她却躲得远远的,连面都不露一下。
谢昀越想越气,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转身出了医院,脚步沉重地往村里走。
一路上,他的脑子里全是邬云珠那张冷硬的脸,还有她那句冷冰冰的话:“这孩子是你非要收养的,我可没答应出一分钱。”
谢昀咬了咬牙,心里暗骂:“这个女人,真是心狠!”
到了村里,谢昀直奔邬云珠家。
可到了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他站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时,村里的几个村民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有人劝他:“谢昀啊,云珠说得也没错,当初收养孩子的时候,她确实说过不出钱的。你现在来找她要钱,确实有点不合适。”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云珠这两天都不在家,孩子生病跟她也没啥关系,你找她要钱,确实说不过去。”
谢昀听了,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更紧了。
他瞪着那些村民,声音沙哑地说:“孩子生病了,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不管吗?她邬云珠再怎么狠心,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可村民们却纷纷摇头,觉得邬云珠说得在理,谢昀这是在无理取闹。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程瑶瑶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件素色的布衣,手里提着个篮子,显然是刚从地里回来。
她走到谢昀面前,看了看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
“谢大哥,”程瑶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云珠嫂子说得对,当初收养孩子的时候,她确实说过不出钱的。可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村民,最后落在谢昀的脸上,“孩子生病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说着,她把那几张钞票塞到了谢昀的手里,“这是我攒的一点钱,你先拿去应急吧。孩子的病不能拖,得赶紧治。”
谢昀愣住了,随后就反应过来,程瑶瑶这是要给邬云珠下套。
果然,一些村民们也被程瑶瑶的这一番话打动了,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有人小声说:“这程知青说得对,孩子生病了,总不能不管吧?”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云珠就算不出钱,借点钱给谢昀也行啊,那孩子怪可怜的。”
这时,一个年长的村民站了出来,对谢昀说:“谢昀啊,你也别太着急了。云珠虽然说了不出钱,但你可以去找她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借点钱。”
“毕竟孩子生病了,大家都不忍心看着不管。”
谢昀听了,心里一喜。
他看了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程瑶瑶,低声说了句:“还得是你有办法。”
第二天一早,谢昀又回到了村里。
他知道,光靠程瑶瑶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孩子的治疗费用。
他必须再想办法。
最后谢昀还是决定去找邬云珠,无论如何,得让她出点钱。
就算她不愿意,也得借点钱给他。
到了邬云珠的娘家,谢昀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开了,邬云珠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谢昀咬了咬牙,开口说道:“云珠,孩子病了,需要钱治病。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邬云珠皱了皱眉,语气冰冷:“我说过了,我不会出一分钱。这孩子是你非要收养的,跟我没关系。”
谢昀听了,心里一阵怒火上涌,但他强压着怒气,低声说:“云珠,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邬云珠冷笑了一声:“谢昀,你别在这儿装好人了。”
“当初收养孩子的时候,你怎么说的?现在孩子病了,你就来找我要钱?我告诉你,我没钱,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谢昀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紧紧的。
他瞪着邬云珠,声音沙哑地说:“邬云珠,你真是心狠!孩子生病了,你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邬云珠却不为所动,冷冷地说:“谢昀,你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我不会给你钱的,你走吧。”
“好,邬云珠,你狠!”谢昀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不愿意出钱,我也不勉强你。但你别忘了,建华也是你的责任!”
邬云珠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谢昀,建华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
“当初收养他的时候,我就说得很清楚,我不会插手他的事。你现在来找我要钱,凭什么?”
谢昀被邬云珠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当初收养建华的时候,邬云珠确实明确表示过不会参与孩子的抚养,而他也同意了。现在再来找她要钱,确实有些无理取闹。
但他心里依旧不甘心,尤其是看到程瑶瑶主动拿出钱来帮忙,而邬云珠却冷眼旁观,他的怒火更盛。
“邬云珠,你真是冷血!”谢昀咬牙切齿地说道,“建华好歹也是一条生命,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病死吗?”
邬云珠冷笑一声,语气尖锐:“谢昀,你别在这里道德绑架我。”
“建华是你收养的孩子,他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你要是真的在乎他,就自己去想办法,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谢昀脸上的血色尽退。
这一瞬间,他是真的觉得邬云珠知道了自己和程瑶瑶的密谋。
甚至连他怀里孩子的身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
谢昀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哭闹的孩子,声音有些发颤:“云珠,这孩子……你也知道,我们当初一起决定收养他的。”
“现在奶粉钱实在不够了,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些?毕竟……这孩子将来也是要叫你一声‘妈’的,你也不想别人在背后说你对他不好吧?”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恳求,眼神却闪烁不定,显然是在试探邬云珠的反应。
邬云珠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她双手抱胸,语气淡漠:“谢昀,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当初收养孩子的时候,我可没签过什么字,也说好了我不会出一分钱。”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再说了,程瑶瑶这两天不是拎着大包小包去你家了吗?怎么,她没给你带奶粉钱?还是说……你觉得我比较好骗,所以又来跟我演戏?”
谢昀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没想到邬云珠会这么直接地戳破他的谎言,甚至连程瑶瑶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的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邬云珠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临走前还丢下一句:“你要是真缺钱,不如去找程瑶瑶要。她不是挺大方的吗?至于我,以后别再来烦我。”
谢昀站在原地,怀里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他却仿佛听不见一般,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孩子哭的烦死人了,还不快点滚!”
邬建国站起来,面色阴沉的看着谢昀。
这个混账东西,当着他的面居然都敢为了私生子来找他女儿借钱!
也就是他现在年纪大了,不然他肯定要把谢昀打的找不着北!
谢昀抱着孩子灰溜溜的走了,结果在路上碰到了拿着饭盒的袁野。
袁野刚干完活,一下午脑子里都是邬云珠,正想着找什么借口来见她呢,眼神突然看到了中午吃完饭后被自己刷干净的饭盒。
几乎没有犹豫,他拿着饭盒就向邬云珠的家走去。
结果没想到居然在半路碰到了抱着孩子的谢昀。
他神情阴沉,满脸挫败,怀里的孩子哭的哇哇直叫。
“你儿子都快饿死了,还有时间跟我在这对视呢?”
袁野冷嗤一声,拿着饭盒从他身边走过。
谢昀诧异的怔在原地。
什么叫“他的儿子”……
为什么一夜之间,邬云珠和袁野都知道了些什么,说的话也都不清不楚的让他误会?
谢昀的心在胸腔里跳的奇快,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在回忆是不是之前哪次和程瑶瑶见面的时候漏出了马脚?
另一个在否定袁野和邬云珠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他和程瑶瑶的策划简直是天衣无缝!
谢昀抱着孩子回了家,按照程瑶瑶教的办法冲了奶粉,又给他换了尿布。
吃饱喝足,屁股也不凉了,躺在襁褓里的婴儿才安静的睡着。
谢昀就没那么幸运了,等孩子睡着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以往邬云珠在家的时候,他这会儿都已经吃饱喝足去打牌了。
哪像现在啊,忙活到现在连一口热乎的饭菜都没吃上。
谢昀站在厨房里,翻遍了柜子和抽屉,却只找到几把干瘪的面条和半袋发黄的米。
灶台上积了一层灰,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用过。
他皱了皱眉,心里一阵烦躁。
以前邬云珠在的时候,厨房总是干干净净的,饭菜也是热腾腾的,他从来不用操心这些琐事。
可现在,他不得不自己动手。
他咬了咬牙,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硬着头皮开始生火。
灶台下的柴火湿漉漉的,点了几次都没点着,呛得他直咳嗽。
好不容易点燃了火,他又手忙脚乱地往锅里倒水,结果水加多了,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面条却软塌塌地浮在上面,像一团浆糊。
谢昀看着锅里那团不成形的面条,心里一阵懊恼。
他试着加了一点盐,又胡乱撒了点酱油,结果一不小心倒多了,整锅面条瞬间变得黑乎乎的,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皱着眉头,用筷子夹起一根面条,犹豫了一下,还是塞进了嘴里。
刚一入口,他就差点吐出来——咸得发苦,还带着一股焦糊味。
他勉强咽了下去,胃里却一阵翻腾。
“这什么破玩意儿……”
谢昀低声骂了一句,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吃。
吃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眼神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邬云珠以前做的饭菜,香气扑鼻,味道恰到好处。
那时候,他总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落到这般田地。
他低头看着碗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肚子里传来抗议的声音,谢昀闭上眼睛捏着鼻子把剩下的半碗面条都吃了。
他把碗筷往锅里一扔就上炕睡觉了,想着明天要怎么把邬云珠哄回来给自己做饭。
冷嘲热讽了谢昀一番后,袁野拿着饭盒快走了几步。
但等他走到了邬云珠的家门口,却突然有些犹豫起来。
他这样贸然前来,会不会给云珠带来什么麻烦?
邬大队长是一个极其有原则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对他已经嫁人的女儿存着那种心思……
还有孙婶子,笑里藏刀的典型代表。
袁野正踌躇着,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吧,这饭盒明天再给云珠也是一样的。
他想她,但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这么想着,袁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冷峻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意。
他刚要转身,面前的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
孙红英端着一盆脏水,没想到门外有人,两手臂惯性的一扔,在看到袁野后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了一丝僵硬。
可惜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一盆脏水,水灵灵的,浇在了袁野的身上。
谢昀的筷子一顿:“在……在程瑶瑶那儿。”
“明天拿回来,”邬云珠盯着他的眼睛,“我要亲自把钱退给大家。”
谢昀的额头上又渗出冷汗:“这、不太好吧?突然退钱,大家会起疑的……”
“那就说是误诊,建华不需要手术了。”邬云珠寸步不让。
谢昀知道再拒绝会引起怀疑,只好点头答应。
饭后,他借口去还生产队的农具,匆匆出了门。
邬云珠心知肚明他是去找程瑶瑶商量对策,但她没有阻拦。
夜深人静时,谢昀才蹑手蹑脚地回来。
邬云珠假装睡着,听见他窸窸窣窣地翻找什么东西。
片刻后,一张纸被塞进了她的枕头下面。
第二天一早,邬云珠趁谢昀去上工,从枕头下取出那张纸——是捐款名单,但明显被修改过,金额少了一半不止。
她冷笑一声,将名单收好。这将成为证据之一。
邬云珠攥紧那张被篡改的捐款名单,踩着晨露未干的田埂往家走。
“爸!妈!”
她一把推开自家院门的木板,惊得鸡棚里的芦花鸡扑棱棱乱飞。
堂屋里,邬建国正就着咸菜喝玉米糊糊,闻言呛得直咳嗽。
妇女主任孙红英从灶间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柴灰:“疯丫头,火烧屁股了?”
邬云珠反手插上门闩,将名单拍在掉漆的八仙桌上。
泛黄的纸张边缘还沾着枕套里的棉絮,谢昀仓促修改的钢笔字晕开一片墨渍。
“你们看看这个。”
邬建国放下搪瓷碗,摸出老花镜。
镜片后那双常年眯着看账本的眼睛骤然睁大,古铜色的脸膛涨得通红:“这混账东西!”
厚实的巴掌拍得桌缝里的陈年面粉都震了出来。
孙红英凑过来一看,妇女主任特有的尖锐嗓门立刻炸开:“三百二十一块六毛四?公社批的医疗补助款加上社员捐款明明有六百多!”
指甲戳着纸上被反复涂改的数字,“好个谢昀,连五保户李奶奶卖鸡蛋的两块钱都贪!”
窗外的喇叭声突然切换成通知:“各生产小队注意,上午的积肥任务提前……”
广播员的声音透过薄薄的窗户纸传进来,邬云珠看见父亲额角暴起的青筋随着广播节奏跳动。
邬建国突然摘下眼镜,从樟木箱底翻出个红皮本子——那是去年社教运动时发的《社员往来账目登记册》。
“云珠,去把谢昀经手的所有工分簿都调来。”
他的声音沉得像暴雨前的闷雷,“要快,赶在他下工前。”
邬云珠抄近路穿过油菜田时,金黄的菜花蹭得裤管满是花粉。
会计室的门虚掩着,锁鼻上挂着的铁锁虚扣着——这手法她太熟悉了,谢昀总这样假装锁门。
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混着钢笔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墙角蜘蛛网下的保险柜门竟也留了条缝。
“果然回来过。”
她盯着柜门上新鲜的指印冷笑。
账本整整齐齐码在第三格,但最上面那本的装订线明显是新换的。
翻开内页,建华手术费的报销单据本该在“集体福利支出”栏,此刻却夹在“农机维修费”里,纸张边缘还有被冷汗浸湿的褶皱。
当她抱着账本冲进自家堂屋时,母亲正用红蓝铅笔在名单上勾画。
“十七户捐款的贫下中农,有九户金额对不上。”
孙红英的圆珠笔尖几乎划破纸面,“刘铁柱家明明捐了二十,这儿写成八块。”
邬建国已经穿上了那件只有开公社大会才穿的藏蓝中山装,胸口别着两枚锃亮的像章。
见女儿进来,他抽出建华的手术申请批条拍在桌上:“公社卫生院的公章是假的!”
纸角鲜红的印鉴边缘晕开少许,仔细看能发现五角星有个角描粗了。
院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邬云珠透过窗棂看见程瑶瑶穿着崭新的确良衬衫往这边张望,脖颈上可疑的红痕在雪白领口间若隐若现。
这个发现让她胃里翻涌起酸水,但下一秒就被母亲的举动惊住——孙红英抄起顶门杠就冲了出去。
孙红英的顶门杠带着风声劈下去,程瑶瑶尖叫着抱头蹲下,棍子“砰”地砸在院墙青砖上,震得篱笆上的牵牛花簌簌直落。
“救命啊!杀人了!”
程瑶瑶吓出了颤音,精心梳的麻花辫挂满草屑。
孙红英第二棍故意打偏,棍头挑飞了程瑶瑶衣襟上的有机玻璃纽扣。
她突然收住力道,眯着眼凑近:“哎呀,居然是程知青?”
她的手指捏起对方的确良领子,“听外头动静这么大——”声音陡然拔高,“还以为是偷汉子的破鞋呢!”
围观的社员哄笑起来,几个半大孩子学舌喊着“破鞋”。
程瑶瑶涨红着脸去捡滚进泥里的纽扣,雪白衬衫后摆沾了鸡粪也顾不上。
“没、没事......”程瑶瑶低头拍打裤腿,却露出后颈处新鲜的吻痕。
人群里顿时响起“啧啧”声,记工员老王婆子直接“呸”了一口浓痰。
邬建国在堂屋重重咳嗽一声。
孙红英立刻变脸似的堆起笑,顺手替程瑶瑶掸灰:“瞧我这老眼昏花的,程知青是来送《知青劳动简报》的吧?”
指尖却狠狠掐进她胳膊里。
等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邬建国“咔哒”锁上堂屋门。
八仙桌上的账本摊开在“农机配件采购”页,墨迹未干的伪造单据黏在原本的复写纸上。
“云珠,”邬建国用烟袋杆敲了敲名单上谢昀的签名,“你咋想?”
邬云珠从灶膛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张汇款单。
每张背面都用铅笔淡淡记着日期——正是谢昀声称去县城对账的日子。
“我已经想好了,他们这个城恐怕是回不去了。”
说完,邬云珠带着谢昀留给她的捐款名单回去了。
人还没进家里,就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邬云珠走进屋里,就看到谢昀正抱着建华在地上走来走去。
谢昀见她回来了,说道:“云珠,建华这孩子一直哭,我撒不开手……你今天晚上能做口饭吃吗?”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村民们提着水桶、端着木盆,拼命往晒谷场泼水。
邬建国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沟渠边,一把揪起浑身酒气的王二狗。
“王二狗!你鬼鬼祟祟在这儿干什么?”
王二狗脸色煞白,满嘴酒气,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路过……”
袁野走过来,举起手里的油壶,冷冷道:“路过还带着这个?”
王二狗眼珠子乱转,突然指着远处的火场大喊:“不、不是我!是陈建军!他刚才在粮仓那边鬼鬼祟祟的!”
邬建国眉头一皱,转头看向粮仓方向。
陈建军正站在屋顶,奋力扑打火苗,看起来像是在救火。
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但晒谷场的粮食已经烧毁了大半。
村民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火起得邪门,怎么刚扑灭一处,另一处又烧起来了?”
“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火吧?”
邬建国站在人群中央,沉声道:“今晚的事,必须查清楚!”
这时,陈建军从粮仓上跳下来,抹了把脸上的黑灰,气喘吁吁道:“邬队长,火扑灭了,但损失不小。”
邬建国盯着他,缓缓道:“建军,你刚才在粮仓那边,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陈建军一愣,随即摇头:“没有,我一直在救火。”
王二狗却突然跳起来,指着他大喊:“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你在粮仓后面鬼鬼祟祟的!”
陈建军脸色一变,怒道:“王二狗!你别血口喷人!”
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袁野一把拦住,冷声道:“都别吵,事情没查清楚前,谁也别乱扣帽子。”
邬建国深深看了陈建军一眼,心中疑虑更深。
第二天,邬建国召集村干部开会,袁野也被叫来协助调查。
“昨晚的火,绝不是意外。”邬建国敲了敲桌子,“王二狗被抓时身上带着煤油,但他咬死不认,还反咬陈建军。”
袁野沉吟道:“王二狗平时游手好闲,但纵火这么大的事,他没这个胆子。除非……有人指使他。”
邬建国点头:“我也这么想。可谁会指使他?又为什么要烧粮仓?”
就在这时,会计李婶匆匆跑进来,脸色难看:“大队长,我刚查账,发现粮仓的账目不对!少了三百斤粮食!”
众人瞬间哗然,有震惊的,有愤怒的,整个屋子瞬间乱成一团。
邬建国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什么时候少的?”
“就这几天!”李婶压低声音,“而且……陈建军前天晚上来过仓库,说是检查粮食存放情况。”
袁野和邬建国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测。
当天傍晚,袁野悄悄跟踪陈建军,发现他鬼鬼祟祟地去了村外的破庙。
破庙里,王二狗正蹲在地上数钱。
“就这么点?不是说好五十块吗?”王二狗不满地嘟囔。
陈建军冷笑:“事情办砸了,你还想要全款?”
王二狗急了:“火我放了,粮我也偷了,你答应我的钱必须给!”
袁野眼神一冷,正要冲进去,突然听到陈建军阴森森地说:“行啊,钱可以给你,但你要是敢说出去……”
他掏出一把刀,在王二狗面前晃了晃。
王二狗吓得直哆嗦:“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袁野不再犹豫,一脚踹开庙门,厉声喝道:“陈建军!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建军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却被袁野一个擒拿按倒在地。
陈建军被押回村里,面对铁证,终于交代了实情。
原来,他一直在偷偷倒卖村里的粮食,最近上面要查账,他怕事情败露,便想制造一场“意外火灾”,把账目不清的锅甩给天灾。
他找到王二狗,许诺给他钱,让他去放火,没想到火势失控,差点酿成大祸。
邬建国听完,气得拍桌:“陈建军!你身为记分员,竟然监守自盗!”
陈建军低着头,一言不发。
最终,村里决定将陈建军和王二狗送交公社处理。
而粮仓的损失,只能由全村人一起承担。
另一边,邬云珠带着人来到了她和谢昀的婚房。
木轮车碾过露水未干的土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大家轻点搬,那个梳妆台的镜子容易碎。”
邬云珠指挥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把陪嫁的绣花被褥叠好装箱。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疲惫却坚定的面容上。
“云珠!你这是干啥?”
谢昀突然从里屋冲出来,怀里还抱着正在睡觉的建华。
他赤着脚,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邬云珠头也不抬:“来拿我的东西。”
谢昀一把按住她正在收拾的箱子,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媳妇儿,昨儿个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
“让开。”
邬云珠用力拽过箱子,木箱角在谢昀手背上划出一道红痕。
谢昀“哎呀”一声,突然扑通跪在地上,把怀里的孩子举到邬云珠面前:“云珠,你看看,这孩子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妈啊!”
邬云珠冷笑:“这又不是我生的,谢昀,我劝你还是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了。”
围观的人们忍不住笑出声。
谢昀脸上挂不住,突然一把抱住邬云珠的腿:“媳妇儿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一滴酒都不沾!你看在咱们已经结婚这么久了……”
“谢昀!”邬云珠用力挣脱,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我给你的机会还少吗?”
谢昀见苦情戏没用,突然变脸:“好啊!你要走可以,这些东西都是我谢家的!”
他猛地站起来,一脚踹翻装好的箱子,绣花枕套滚了一地灰。
人群中有人看不过去,上前理论:“这些都是云珠的嫁妆,当初……”
“滚!老子教训自己婆娘,轮得到你插嘴?”
谢昀抄起门边的扫把就要打人。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声咳嗽。
邬建国背着手站在那儿,身后跟着两个民兵。
他看了眼满地狼藉,慢悠悠地说:“谢昀啊,公社喊你去一趟。有人举报你偷了生产队的化肥,正好把你和云珠的手续办了吧。”
谢昀脸色一白,什么化不化肥的,他没偷过。
但邬建国可是邬云珠的爹,他这么说不就摆明了今天要强制他和邬云珠离婚吗!
“我没偷过什么化肥,更不会和邬云珠离婚,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邬云珠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月光下,袁野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的手正微微发着抖,却坚定地握着她。
原来上一世,他真的喜欢她。
这个认知让邬云珠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甜蜜。
她想起上一世那个总是默默帮她的青年,想起他偷偷放在她窗台上的烤红薯,想起她最艰难时他欲言又止的眼神。
可现在她刚离婚,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已经够多了。
如果现在就答应袁野,那些长舌妇怕是要把她说成水性杨花的女人,连带着袁野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更何况……
邬云珠想起即将到来的大旱。
距离真正的旱灾还有半年,这半年时间足够她慢慢和袁野相处,总比仓促在一起惹人非议强。
“袁野。”
邬云珠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她故意做出纠结的模样,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谢谢你喜欢我。其实…我对你也有好感。”
她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猛地收紧,袁野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但我刚离婚,”邬云珠抬起头,直视着袁野的眼睛,“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袁野的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这个回答已经远超出他的预期,他原以为会被直接拒绝。
“当然可以!”他忙不迭地点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多久都行,我等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晚风拂过麦田,带着稻穗沙沙的声响。
邬云珠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袁野握着,连忙红着脸抽了回来。
“给。”她把一直拿着的薄外套递给袁野,“夜里凉,你穿上吧。”
见袁野盯着外套发愣,邬云珠抿嘴一笑:“这是我爸以前的衣服,不是那个人的。”
袁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他接过外套披在身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皂角香,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我送你回去。”袁野轻声说。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邬云珠时不时偷瞄身旁高大的身影,发现袁野的耳尖红得厉害。
到了邬家门口,袁野依依不舍地停下脚步:“云珠,明天我还能来找你吗?”
邬云珠点点头,眼睛里盛着温柔的笑意:“明天我要带妇女们去后山采野菜,你要来帮忙吗?”
“来!一定来!”袁野迫不及待地答应,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急切,连忙补充道:“我是说…集体劳动,应该的。”
邬云珠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月光下她的笑容格外动人:“那明天见。”
回到知青点,袁野轻手轻脚地爬上通铺。
同屋的知青早已鼾声如雷,他却睁着眼睛盯着房梁,怎么也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回想着今晚的每一个细节——邬云珠说对他有好感时微红的脸颊,她递来外套时指尖的温度,还有告别时那个温柔的笑容。
这一切美好得像场梦。
隔壁床的知青被他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问:“袁队长,咋还不睡?”
“这就睡。”袁野压低声音回答,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与此同时,邬云珠也躺在炕上辗转反侧。她想起袁野今晚说的“等了两辈子”,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难道他也……?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袁野就起来了。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还特意打了盆水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同屋的知青打趣道,“袁哥这是要去相亲啊?”
袁野笑而不语,拎起锄头就往外走。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腿,他却浑然不觉,脚步轻快地往后山走去。
山脚下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妇女,邬云珠正在给她们分工。
看到袁野来了,她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
“袁知青来了。”王婶眼尖,大声招呼道,“正好缺个力气大的,来帮我们背筐子吧!”
袁野快步走过去,目光却一直黏在邬云珠身上。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褂子,辫子盘在脑后,显得格外利落。
“给。”
邬云珠递给他一个竹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妇女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个年轻媳妇甚至偷偷笑出了声。
邬云珠的耳根顿时红了,连忙转身带路:“咱们往东边走,那边的苦菜长得最好。”
一上午的劳作中,袁野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邬云珠。
邬云珠弯腰采野菜,他就去旁边挖根茎。
邬云珠停下来擦汗,他立刻递上水壶。
“云珠姐,”村里的小媳妇凑过来小声说,“袁知青看你的眼神,跟饿狼看见肉似的。”
邬云珠羞得去拧她的嘴:“胡说什么呢!”
中午休息的时候,袁野特意把自己的干粮分给邬云珠一半。
那是一个掺了白面的窝头,在粮食紧缺的村里已经算是好东西了。
“你吃吧,我不饿。”邬云珠推辞道。
她家现在房子还没建好,锅台也扒了重新弄,所以这两天她家都没做过好菜。
不然她一定早早起来做一大锅好吃的,这样中午给袁野带一份,下午也好有力气干活。
袁野固执地把窝头塞进她手里:“你早上就没吃多少,我都看见了。”
两人指尖相触,又迅速分开。
邬云珠小口咬着窝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下午,袁野又带了几个男知青来帮忙。
有了壮劳力,采集进度快了许多。
太阳西斜时,他们已经采了满满十几筐野菜。
“这些晒干了能存好久。”邬云珠擦着汗说,“再过段时间,山上还能采到蘑菇和野果。”
袁野知道她是在为旱灾做准备,心里既欣慰又心疼:“明天我还来帮忙。”
回去的路上,两人落在队伍最后。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
从那天起,袁野几乎每天都来帮邬云珠她们干活。
渐渐地,村里人都看出了端倪,但出乎意料的是,闲言碎语并不多。
“云珠是个好姑娘。”王婶对袁野说,“你可得好好待她。”
袁野脸色微红,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认真:“如果以后真能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云珠的。”
过了两天,袁野和邬云珠一起往山上走。
“给。”邬云珠突然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这是给你的。”
袁野打开一看,是双崭新的布鞋,针脚细密整齐。
“我看你的鞋都磨破了。”邬云珠低着头说,“给我爸做的时候就…顺手给你也做了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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