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全局》,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沐苼率先踏了进来。妻子张氏抱着孩子,勉强跟上。“母亲,您找我?”姜沐苼打了声招呼,自顾找了位置坐下。不同于丈夫的随意,张氏即便抱着孩子,仍然先规矩的跟姜大夫人请安。再笑着跟两个小姑子问好。得了婆母的允许才落座。姜大夫人看到可爱的大孙子,忙让身边的婆子抱了过来。“晨儿想祖母了吗?”姜大夫人语气轻柔,抱着孙子一顿爱怜,“饿不饿?”此时的姜大夫人,与对待旁人时的高傲完全不同。姜家两个姑娘,也在一旁跟着逗弄。这个年纪的孩童,最是招人稀罕的时候。“晨儿,想祖母。”稚童仰着小肉脸,奶声奶气的道,“想,姑姑啦。”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兮兮的道:“想的肚肚扁扁啦。”姜大夫人一听,心疼的不得了。“祖母给晨儿蒸蛋羹吃,好不好?”晨儿拍着小胖手...
《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全局》精彩片段
姜沐苼率先踏了进来。
妻子张氏抱着孩子,勉强跟上。
“母亲,您找我?”姜沐苼打了声招呼,自顾找了位置坐下。
不同于丈夫的随意,张氏即便抱着孩子,仍然先规矩的跟姜大夫人请安。
再笑着跟两个小姑子问好。
得了婆母的允许才落座。
姜大夫人看到可爱的大孙子,忙让身边的婆子抱了过来。
“晨儿想祖母了吗?”姜大夫人语气轻柔,抱着孙子一顿爱怜,“饿不饿?”
此时的姜大夫人,与对待旁人时的高傲完全不同。
姜家两个姑娘,也在一旁跟着逗弄。
这个年纪的孩童,最是招人稀罕的时候。
“晨儿,想祖母。”稚童仰着小肉脸,奶声奶气的道,“想,姑姑啦。”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兮兮的道:
“想的肚肚扁扁啦。”
姜大夫人一听,心疼的不得了。
“祖母给晨儿蒸蛋羹吃,好不好?”
晨儿拍着小胖手,高兴地在姜大夫人的腿上蹦跶。
“蛋羹,吃,晨儿要吃。”
大孙子都发话了,当奶奶的怎么会拒绝?
于是立刻差人去厨房准备。
张氏见状,急忙解释:“母亲,晨儿半个时辰前用过小食了。”
“他胃小,吃多了容易撑。”
姜大夫人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满儿媳当众跟她唱反调。
“晨儿既然吵着要吃,那定然是没吃饱。”
“我是他亲祖母,难道还会害他?”
当着下人和安喜等人的面,姜大夫人丝毫不顾及儿媳妇的脸面,语气有些差。
张氏俏脸一白,立刻起身告罪:
“母亲,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儿媳只是担心晨儿积食……”
“住嘴!”
姜沐苼听着心烦,声音不耐的打断了张氏的话。
“母亲说什么,你规矩听着就是了。”
“顶撞长辈作甚?张家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吗?”
接连被婆母和丈夫甩脸子,张氏心中虽觉得屈辱,到底不再出声。
只沉默坐下,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自姜沐苼三口一进门,安喜便安静的站在一旁,当好背景板。
偶尔趁着没人注意,抬眼看看姜沐苼的长相。
并在心中暗暗揣测姜沐苼的品性,以及夫妻二人的关系。
儿子的维护,让姜大夫人心中舒坦。
这会儿,又当起了好人。
“好了,别说了。”
“张氏到底生下了咱们姜家的嫡长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看到张氏对她露出感激的神色,姜大夫人很是满意。
于是,继续开口:
“今日急着叫你们来,是为了你祖父寿辰的事。”
姜沐苼浑不在意的听着。
这些后宅之事,自来是母亲负责。
他忙着外面的生意,不耐烦管这些家长里短。
“母亲你决定就好,无须问我。”
“若忙不过来,就让妹妹们搭把手。”
闻言,姜大夫人虚空点了点大儿子,一脸无奈。
“自然是用的上你,才叫你来。”
“瞧你这心急的样,怎的?你能比你父亲还忙?”
姜沐苼摊在椅子上,将扇子交给下人替他扇风。
听到姜大夫人的话,还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您就直说,要儿子做什么?”
姜大夫人懒得跟他置气。
好不容易娶妻生子,如今日子也过起来了。
至于其他?
不重要。
姜大夫人示意下人将图纸递给姜沐苼,并将方才安喜的话一一说给他们听。
姜沐苼虽然不耐烦管家中的事。
但在姜家,谁能得罪,谁应该使劲讨好。
他心里门儿清着呢。
讨长辈喜欢这种事,他打小就擅长,也很乐意去做。
看着手上的图纸,姜沐苼的心思跟着转了起来。
“母亲,就按您说的办。”想了想,又接着道,“我也一起穿。”
姜大夫人一琢磨还真该如此。
“方才我只想着让晨儿跟你祖父穿的一样,倒把你给忘了。”
然后,看向安喜和赵老板,再三确认。
图纸上的衣服款式,做出来让不同年龄的人同时穿上,是否可行。
赵老板答不出来,只得求助般看向安喜。
“没问题,只是颜色搭配和小细节上,我得回去再琢磨琢磨。”
“既要穿起来好看,也得符合个人本身的气质。”
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反正空间里类似的书籍多的是。
她照搬就是了。
“期间大夫人和大公子要是有别的要求,可派人知会赵老板,我们再改动。”
姜沐苼已经将这事儿记在了心上。
他是个急性子,惦记着什么东西,就想快点得到。
要是中途被其他房的人知道,不就失了新鲜?
姜沐苼当即做下了决定。
“母亲,你吩咐下去,这事儿先不要声张。”
“将她们留在府中,改好了再走。”
最后,安喜独自留在了姜家改图纸。
姜大夫人单独安排了一间光线好,又宽敞的屋子,让她今日就将图纸改制出来。
安喜借口找灵感,想去附近转转。
伺候的丫头便引着她在府中走动。
中途,安喜主动找话题,时不时夸赞两句。
渐渐二人姐妹相称。
“妹妹,若是你家主子平日对衣裳有特别的喜好,一定告诉我。”
“他们满意了,我也能多得一些报酬。”
“届时,我分你一些,作为感谢。”
“如何?”
丫鬟有些心动。
她只是个粗使丫头,一个月只得两百文月钱。
就这,还得将大半月钱拿回家。
手上压根剩不下什么。
虽然姜家包吃住,可她都十四了,眼看到了说亲的年纪,总得买些脂粉首饰打扮打扮。
可是……
“袁姐姐,不是我不愿说。”
“大夫人管家严,平日除了主子们跟前伺候的,不许旁的下人近身。”
似是看出了丫头面上的可惜之色,安喜顺势引导。
“你不知道,大少夫人总知道吧?”
“要不咱们去拜访一下大少夫人?”
“正好问问孙少爷喜欢什么,我再绘制成图案加上去。”
丫头只低头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
而此时。
大少夫人张氏正躲在屋中垂泪。
回想方才,婆母和丈夫当着外人的面,言语挤兑。
她就觉得屈辱。
“当初,我要是坚持退婚,是不是……”
就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姜沐春有些生气。
他的请求真的很过分吗?
袁姑娘拒绝的干脆便罢了,毕竟画技是人家的。
为何他的好友也如此说?
“为什么?”
姜沐春眉眼透出些许生气和委屈。
“我不会因为袁姑娘是女子,就少了拜师的礼节。”
“为何你们都不同意?”
谭方无奈,重重放下茶杯,问他:“你才见过她两次,可清楚她的身份底细?”
听到这里,姜沐春越发不解。
“你也提到了身份,袁姑娘也说她的身份不体面。”
“袁姑娘的身份到底有什么问题?”
谭方揉着太阳穴。
他不想看到好友犯倔,最后却闹得一场空。
“她是罪人之后。”
“此时此刻,她的爹娘以及族人都在咱们临河县城外服役。”
姜家会同意才怪了。
说不定还会怪袁家女故意引诱姜家公子。
私下对付人家。
突然得知这个消息的姜沐春,好似被一道惊雷震在了原地。
口中呐呐:“……什么?”
看着姜沐春眼下挫败的样子,谭方心中有些不忍。
好友极为喜欢画,也很擅长画画。
大越有些名气的画师,他们的画作但凡市面上能买到,好友都托人买了来。
学习临摹。
袁家女的画颇有些新奇,单说这一手画技确实值得被人夸赞和喜爱。
可惜……
她不但是女子,还是罪人之后;
哪个前途大好的儿郎,愿意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还是以师徒论。
“袁姑娘家中犯了何罪?”
姜沐春的声音平静了许多。
谭方以为他想明白了,于是将京中袁家所犯的事告诉了他,也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姜沐春听完颇有些抱不平。
“这其中许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
“事关重大,还涉及皇室,袁家的主子如何会轻易让身边人知晓?”
“若是身边的奴才,有卖身契在手,背叛主子有什么好处?”
“凭什么认为举报了主子后,自己能全身而退?”
“何况办案讲究人证物证,哪能只听一人之言?若是诬陷……”
谭方实在听不下去了,中途捂住了姜沐春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这涉及到皇室,哪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意置喙和评判的?
“沐春,方才那些话,出你嘴,入我耳,再无第三人知晓。”
谭方语气颇为严肃。
朝中那些事,一般人可玩不转。
“你今年十六了,许多事情该知道轻重。”
“出门在外,如何能事事任由自己的性子。”
姜沐春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随后拔下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
“对了,你什么时候知道袁姑娘的身份的?”姜沐春满眼疑惑,“你们只见过一次。”
“怎么你知道,我不知道?”
谭方打开扇子的同时,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
眼底带了些嫌弃。
“咱们县城笼统就这么大,那样的画作,以往咱们从未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突然出现,还是出于一个女子之手,你不好奇?”
“既然好奇,我不得好好查查?”
“那袁家女倒也没有单独杜撰身份,我爹是县令,查起来容易的很。”
谭方回想自己查到的消息,心中也有一丝遗憾。
若不是身份不便,自己也想跟着学两手,那画技确实奇巧。
姜沐春万万没想到,谭方这么早就调查了袁姑娘,可偏偏就是不告诉他。
他明明知道自己很喜欢画。
“你知道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哼。”
姜沐春冷哼一声,起身一甩衣袖,离开了县衙。
见好友似乎真生气了,谭方一收扇子,连忙追上去解释:
“这又不是大事,何况,你也没问过我啊。”
另一边。
安喜虽然解决了一桩心事,可心里却有些空唠唠的。
今日又是乞巧节,索性去空间兑换了些保健的药丸;
又去街上买了一些物资,租着马车,去看看袁父袁母和弟弟他们。
流放的犯人,没有过节的资格。
每天一睁眼,就是起身干活,跟干活的牛马没有任何区别。
幸亏一路上,安喜总偷偷用空间的东西帮他们调理身体。
否则,天天这么干活,壮汉都受不住。
更别说袁家这几个平时不怎么干活的人了。
“爹,娘,今儿是乞巧节,我特地买了花灯。”
“虽然你们不能放灯,但晚上点了挂在屋内,看着也舒服。”
安喜将东西一一掏了出来。
跟上次一样,哪些让他们自己留下,哪些可以分出去给旁人。
罗二娘见女儿又是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心里忍不住替她心疼。
“咱们在这有吃有住,钱你留着自己花,住好点的屋子,免得遇到坏人。”
说着,哭了起来。
就算女儿会画画,可光靠画画一个月能挣几个钱?
全花在他们身上了。
袁进取拍了拍媳妇的肩膀安慰,看着女儿也颇为过意不去。
见两人又是这副样子,安喜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原身这个娘还真是水做的,眼泪说来就来。
不要钱也不能这么费。
“爹,娘,你女儿又不是泥捏的,哪会那么没用?”
“不就是挣钱养活自己吗?我没问题。”
安喜说着,想起了上午追着要拜她为师的袁沐春,将这事当乐趣说了出来。
袁父袁母也觉得惊奇。
“闺女,你的画真有那么多人喜欢?”
罗二娘拉着安喜的手,想到了另一层,“你说,会不会是那位小公子看上你了?”
一旁的袁进取双眼一瞪,心想还真是。
闺女的画技他又不是没见过,压根就没有好到让人追着拜师的程度。
“阿喜,虽然我跟你娘希望你重新找个婆家。”
“但首先得仔细考察对方的人品,家世倒是其次。”
绝不能再找个像乔家那样的人家。
安喜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纯粹是被两人的话逗的。
“爹,娘,小公子看起来跟弟弟们一般大,还是个孩子呢。”
安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
“爹,娘,我帮衙门办了点事。”
“要是最后能成,你们在这儿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安喜深信,谭大人不会放弃这次破案的机会。
兴许过不了多久,这事儿就结束了。
临河书院。
姜沐春将买来的画小心的藏在怀里,一路遮遮掩掩,如获至宝。
生怕被其他人瞧见,抢了去。
可他越是这般,越叫路过的学子怀疑。
尤其平日与他交好的几个同窗。
姜沐春回到宿舍后,特意往身后探了探。
确认身后无人,这才关上房门,来到桌前,将画展开,全神贯注的欣赏。
甚至试图回忆安喜作画时,是如何下笔的。
“太妙了,简直就是上上之作。”姜沐春再次赞叹出声。
紧紧只用了一根烧焦的炭,便能作出如此让人惊叹的画作。
方才街道两旁的景象,好似被人直接赛入画中。
惟妙惟肖!
也不知那位姑娘师从何人?
可愿意收徒?
他素来爱画,大越但凡叫得上名号的画家,他都熟悉一二。
也确定,这样的画法,他从未见过。
“要是我能学会就好了。”
姜沐春仿佛入了迷一般,看着桌上的画自言自语。
“只要那位姑娘愿意倾囊相授,即便以身相许,他也甘之如饴……”
“以身相许?”
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沐春,怎么出去一趟就思起春来了?”
另一道声音接着打趣道:“怕是看中了哪家小娘子,被迷了身心吧?”
“哈哈哈哈。”
姜沐春的思绪瞬间被同窗们善意的嘲笑打断。
看到他们进来,手忙脚乱的将画收起来,可惜,到底晚了一步。
“藏什么好东西呢?”
“就是,以前他可不这样。”
“难道偷偷画了姑娘的画像?”
“哈哈哈,给我瞧瞧。”
“也不知是哪家天仙,能将素来洁身自好的沐春迷成这样。”
“……”
眼看画作被人抢走,姜沐春急的不行。
这画他自己都没欣赏够呢,如何舍得让旁人染指?
“还给我,不是什么姑娘。”
“赶紧还回来,我还没看完呢。”
“你们别拦我。”
可他越是这样,越让大家好奇。
其中两个学生直接将他拦下,另一个学子拿着画走到一旁,趁机将画展开。
“就让咱们见识一下,画上的人究竟是……”
话未说完,后续便被一道惊讶声所代替。
“这是什么画?怎么会……”
拿画的学子不再打闹,抬脚走到窗户边,想就着日光看的更加清楚些。
其他两个学子的好奇心被勾的越发重,松开姜沐春跑了过去。
待看清纸上究竟是什么,顿时消了音。
“这,这不是书局前面那条街吗?咱们常去那纸笔和书,我不会看错。”
“怎么会如此逼真,像是那条街直接出现在眼前似的。”
一个学子不可置信的道。
姜沐春无奈一叹。
画的事肯定是瞒不住了。
本想着趁大伙儿还不知情,他抢先一步跟那位姑娘打好关系,占个先机。
学上两手,显摆一二。
哎~
都怪自己不够谨慎。
这一边姜沐春几人各有心思;
另一边,安喜正收拾东西,准备找间小饭馆,吃了再回去。
今日最高的一幅画卖了十两银子,她很满意。
许是大伙儿的跟风心态,后续她还卖了几张简易的人物速写和风景画。
首日出师大捷!
路过一块牌子时,正好看到上面张贴的通缉令。
内容正是苗阿翠口中说的那起杀人案。
旁边还有一张画像。
看到画像的第一眼,安喜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拿着这样的画像找凶手,得找到猴年马月?
好在凶手杀的都是富人家的老爷公子,自己的安全系数蛮高。
不过……
要是有人见过凶手的本来面貌,说不定她能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画出来。
不知道,县衙那边进展如何?
要是她真的有机会画出凶手的样子,以此求情,兴许能让爹娘他们的日子轻省些。
次日。
安喜吃过早饭,便带着新拓的图样出门了。
本来打算多问几家布庄,比比价。
没想到,第一家布庄的掌柜很爽快的给了她满意的数额。
“姑娘,你这花样新鲜,我全要了,价钱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最高数。”
掌柜跟着比划了一下手指。
“别的店绝对给不出这个价。”掌柜一脸自信。
“可有附加条件?”
安喜并没有被价钱迷了眼,只淡笑着问。
掌柜的一愣。
没想到这姑娘还怪聪明的,一下就猜中了。
是她小看了人家。
“姑娘聪慧爽利,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
掌柜的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来到一旁坐下,掌柜顺手给安喜倒了茶水。
安喜也不客气,轻声道谢后,端起来抿了一口。
掌柜的心中暗暗点头,是个见过世面的。
“姑娘给的这些图样不常见,以后你有多少,我收多少,价钱就按方才咱们说好的来。”
“只一点,绝不能再卖与别家,且每月最少交给我十张图样。”
“否则,十倍赔偿与我。”
“如何?”
她给的价钱绝对对得起她提的这个条件。
安喜没多想便应下了。
这对她来说还省了事,往后也有了更稳定的进项。
“一年为期,一年后,若有意向继续合作,可以再议。”
两人一拍即合,当场签约。
掌柜的看着手中的契书,信心大增。
她的布庄开了许多年,虽说有些名气,可同行太多,竞争大。
她要想出挑,必须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不久后,姜家老太爷的寿辰,便是她的机会。
“听姑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解决了一桩心事,掌柜的心情颇好,跟安喜闲聊起来。
“我是外地来奔亲的,谁知亲戚早就不在了,便想安定下来。”
“可我一来就听说县里出了杀人案。”安喜一副害怕的样子,“也不知衙门什么时候能抓到人。”
“怪吓人的。”
掌柜的听她说起杀人案,伸头往四周瞧了瞧,见无人偷听才凑近低语。
“前几日我过府给县令家的少爷小姐们量身,无意中听人提过两嘴。”
“为着这事,县令大人愁的头发都白了。”
“眼下已经死了五个人了,上面都惊动了。”
“衙门放了话,谁能抓到真凶,除了赏银,县令大人还会满足他一个要求。”
安喜心念一动:“什么要求都行?”
掌柜的肯定点头。
“不过凶手这般厉害,哪个嫌命长了敢去参和?”
“幸好死的都是男人,咱们是女人,不妨事。”
眼看儿子再过两年就该相看媳妇了。
地要是再被抢去,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这地是孩子他爹当初跟人走镖,辛苦攒下来的。”
“当年分家,你们就说当家的只有三柱一个儿子,只分我们一块地。”
“连屋子都没给我们一间。”
“这么多年了,同样的借口你们还想再来一回。”
“做梦!”
苗阿翠也想明白了,这些人压根不讲道理。
他们要是真敢抢,她就敢拿命去拼。
谁也别想抢走自家的东西。
“你才做梦。”孙婆子指着苗阿翠的脸,尖声叫嚷,“我是老二的娘,我要老二的地咋了?”
“你家一个把儿就占着四亩地,也不嫌臊得慌。”
“老二走了,你就该代替老二孝顺我跟你爹。”
“今天必须给老大和老三一家分一亩地。”
“不然,我就去告你不孝忤逆。”
“再去你娘家村子好好说道说道,他们村都是怎么养女儿的。”
孙三柱和孙杏听完就要上前跟孙婆子分辨。
他们一直知道奶奶偏心。
自小就偏心大房跟三房,什么好事儿都紧着他们。
被苗阿翠先一步拦下了。
两个孩子还小,要是名声坏了,日后还怎么过?
谁家敢娶,哪家敢嫁?
“娘,地我是不会给的。”
“大伯跟小叔缺地就自己去开荒,要么就自己挣钱买。”
“我家的地,谁来也不给。”苗阿翠眼神坚定,好似下了某种决心。
“不然,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村口。”
苗阿翠不顾一切的神态,震慑住了大家。
围观的村人顿时嗡嗡出声劝解。
“阿翠,可不能冲动。”
“是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三柱跟杏儿还小呢。”
“……”
这些声音中,或许带了一丝真心。
但更多的,是怕苗阿翠真的死在村口,影响了他们。
村里名声差了,以后谁家姑娘敢嫁进来?
姑娘们就算嫁出去了,也会受委屈。
孙三柱和孙杏也被母亲决绝的语气吓住了。
他们已经没了爹,要是再没了娘,就真的成孤儿了。
他们宁愿不要地,也要娘。
“娘,你别死,我害怕。”孙杏哭求。
她忐忑的拉着苗阿翠的胳膊,生怕她娘一时想不开。
孙三柱这些年的怨气和委屈,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彻底爆发,拿着刀就朝孙家人冲了过去。
“我跟你们拼了,你们不让我们好过,那就谁也别过了。”
“我杀了你们。”
孙三柱挥着手中的菜刀,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满脸仇视。
苗阿翠和孙杏赶紧上前阻拦,生怕他冲动干出傻事。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呀!
“三柱啊,你别这样,你要是有个好歹,娘就不活了,呜呜呜。”
苗阿翠死命抱着儿子的腰。
不让他上前。
围观的村民被爆发的孙三柱吓出了老远。
生怕被波及。
也顺势将走近的安喜暴露出来。
“这是怎么了?”安喜提着东西,对眼前的一切仿若不知,“大伙儿聚会呐?”
“我来的不是时候?”
最后一句,安喜特地笑着看向了苗阿翠母子三人。
“袁,袁妹子?”苗阿翠三人看到她,惊讶不已。
“我顺路过来做客,不知方不方便?”
虽是问句,可安喜自顾走到屋里将礼物放下。
然后回到院子,看着三柱道:
“三柱,你拿刀做什么?”
“刀剑无眼,要是一刀砍死了还好,要是一下子没把人砍死,那不是给了别人报仇的机会?”
安喜凑近孙三柱,将他手中的刀取了下来,交给苗阿翠。
然后摸着他的脑袋,继续安慰:
“你现在还小,力气身高都不够。”
“等大点再说吧。”
不止孙三柱,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在教孙三柱一些什么。
“你谁啊?在这胡咧咧。”孙老大见危机解除,又蹦跶了出来。
“还敢教唆孩子杀人,这是,是……”
孙老三接了下去:“听说告到衙门,是要挨板子的。”
“对,对,赶紧把她关到衙门里去。”孙婆子躲在儿子身后,恢复了张狂,“都把我孙子教坏了。”
安喜并不理会他们,只轻声问孙三柱,听懂了吗。
孙三柱缓缓点头。
现在想起来,他也有些后怕。
要是他也没了,家里只剩娘跟妹妹,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安慰好了小的,安喜故意问起刚刚的事:“好端端的,因为什么事闹成这样?”
苗阿翠本不想说。
怕给袁家妹子添麻烦。
谁知下一秒,安喜补了一句:“我跟县令家有些来往。”
“要真遇到难处,我帮你们去求个情,应该不难。”
苗阿翠母子三人满眼震惊。
孙杏突然兴奋的问:
“阿喜姐姐,原来县令家就是你要投奔的亲戚吗?”
安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端着一脸官方笑。
反而让大家更信了几分。
孙家老宅的人暗地对视,生起了退缩之意。
正要解释两句,孙杏接着开口:
“阿喜姐姐,是我大伯和三叔想抢我家的地。”
“我们不想给,娘跟哥哥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拼命了。”
“奶还说要去告我娘忤逆呢。”
孙杏只知道方才娘被欺负的很惨。
要是阿喜姐姐真的认识衙门的人,他们是不是就不怕了?
“你们的地在谁名下?有凭证吗?”安喜问。
苗阿翠立刻插话:“在三柱名下。”
“三柱一满十岁,我就将地转到了他的名下,他现在是家里的户主。”
安喜理解的点头,然后又问:“当初分家可说好了如何赡养老人?”
“可有衙门备案的分家文书?”
孙家老宅的人脸色越发难看。
这些他们都知道。
只是仗着一个族里的,很多事,只要族里没意见,他们就能成。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孙三柱将老宅那边的脸色看在眼里,声音气哄哄地:
“分家文书上都写清楚了,村长族长他们当时都在。”
“家里日子再难,妹妹以前饿的半夜哭,该给爷奶的养老钱,娘从没少过。”
安喜了然的点头。
“那事情就明了了。”
“带上分家文书和你们老宅的人,一起去衙门辩一辩吧。”
话毕,安喜还故作不懂的抱怨了两句:
“也是奇怪的很,你们村长族长当时都在场,现在怎么还能闹起来?”
“也不知道这村长怎么当的。”
这时,袁进取主动站出来回话:
“回军爷,这是我女儿。”
“我一家被判流放朔方,名单上本没有我女儿的名字。”
“可孩子孝顺,放心不下我们,非要一路跟了过来照顾。”
柳参将听完后惊讶不已。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放心家人,跟着一起来流放的。
又不是过家家。
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子。
“这……”柳参将有点不敢相信,“流放之路少说也有个上千里,还得每日步行。”
“你一个女子,坚持的住?”
最后一句,是柳参将专门看着安喜说的。
安喜轻轻点头:“爹娘弟弟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还不如一家人待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也是今日刚到。”
柳参将看着安喜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欣赏。
世人多趋利避害,即便是亲人,大难临头也免不了各自飞。
路途遥远,便是在老家的亲友想来看一眼,都不容易。
时间一长,便当这些人死了。
难得见到如此重情重义的小娘子。
“难得,难得。”柳参将说着看向周管事及周边的人,“虽说是个小娘子,但所行之事,好多男子都比不上。”
周管事及其他人附和着点头应是。
钱三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妙。
要是这娘们入了柳参将的眼,在柳参将耳旁吹吹风,他可就完了。
柳参将是军中之人,又有品阶在身,比管事的身份都要贵重许多。
收拾他一个小小差役,那不是随便动动手指的事?
这般一想,钱三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生怕安喜当众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刘军一直注意钱三的动向,看到他心虚的样子,心里畅快的很。
“柳参将说的是,小的们在这当差多年,这种事也是第一次见,让人佩服。”
刘军话里虽然有奉承柳参将的成分。
但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这么多年,他压根没见过几个亲友来这探望的。
路程远是一回事,但更多人是不愿意来。
谁也不想跟犯人扯上关系。
别说亲自来探望了,便是托人捎东西过来的,都不多。
“姑娘贵姓?”柳参将问。
“回军爷,我姓袁,娘家在潭州。”安喜看了袁家一眼,继续道,“我们这一行人许多都姓袁。”
“袁?”
柳参将在脑子里翻了翻,巧了,还真有点印象。
“太傅袁慎你们可认识?”
安喜眼神闪过一丝茫然,她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于是眼神求助袁进取。
“回军爷,往上数,罪人跟袁大人是一个祖宗。”
柳参将怅然一叹:“原来如此!”
没想一时兴起,热闹竟看到了袁家人身上。
柳参将的眼中带了一丝同情。
这位袁太傅性情刚直,眼里容不得沙子。
因看不惯贵妃一党行事霸道,结党营私,在朝中一直反对二皇子被立为储君。
去年底,朝中又闹起了立太子一事,大半官员都支持二皇子。
偏这位老大人,为了让皇帝三思,一头撞在了大殿之上。
听说还血溅当场。
虽然人是救下来了,可翻年就有人当朝举报袁太傅私底下行厌胜之术,危害皇室血脉。
府中更是搜出了行厌胜之术的东西。
证据确凿,成了阶下囚。
连带着老家宗族旁支都没逃过。
要不是皇后带着公主坚持脱簪跪求,袁太傅那一大家子人,这会儿坟头都该长草了。
哎!
老话怎么说来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看袁家小娘子还算顺眼,何况,早年读书,袁太傅还教过他家将军呢。
安喜却觉得奇怪。
这个柳参将怎么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
似乎是……同情?
她同袁父对视,皆不明所以。
难道这位参将认识京中的袁家人?
“袁姑娘,这里是犯人待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在这不合适。”
“可有其他住处?”柳参将接着询问。
“哦,对了,刚才谁谁谁不还说,要帮你安排住处?”
柳参将看向了最开始嚷起来的刘军。
钱三见状,心里瞪时一突突。
坏了!
让刘军这厮开口,那不是给他上眼药嘛。
“回参将大人,其实……”
话未尽,被刘军截了。
“回大人,话是小人说的,不过小人是为了帮钱三兄弟的忙。”
刘军装作没看到周管事和钱三的眼色。
“哦?”柳参将问安喜,“原来袁姑娘跟这位钱三认识?”
安喜的头摇的很爽快:
“回大人,民女跟这位差爷并不认识。”
“是差爷主动提及,要帮民女单独找个住处。”
说道单独两个字时,安喜还微微加重了点语气。
“我们想着差爷事务繁忙,加之男女有别,父亲便替我拒了。”
“可差爷说,这是规矩。”安喜一脸不知,“我们初来乍到,确实不懂这里的规矩,给大人们添麻烦了。”
袁进取跟儿子们一对眼,痛快的往地上一跪,高声求饶:
“是罪人不懂规矩,冒犯了差爷,请大人们责罚。”
流放路上跟安喜一家关系好的,比如安禾跟他爷爷,袁进标等人也哭着跪地求饶。
一时间,现场全是犯人们的哀求哭声。
钱三气急,顾不得许多,指着他们训斥:“放肆,没规矩的东西,再胡咧咧小心老子收拾……”
‘啪’的一声。
“闭嘴!”
周管事抬手就打了钱三一记耳光。
他恨恨的看着钱三,心里的火蹭蹭直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一天天尽给他惹事。
其实在场中人都知道,钱三找上人家小娘子是什么意思。
流放的犯人不讲尊严。
尤其是女犯人,平日遭的罪可比男人多了去了。
安喜虽不是流犯,可她的家人是流犯。
为了家人平安,不得就范?
“让参将大人看笑话了,是小人御下不严......”
周管事想出言粉饰,但柳参将好似没看到,只对着安喜道:
“本参将隶属军中,旁的规矩也不甚懂。”
“如今天色渐晚,袁姑娘若要入城寻住处,最好现在出发。”
“不然等天一黑,荒郊野外的,到底不安全。”
袁进取和罗二娘等人一喜,连忙道谢。
有了参将大人的好意提醒,女儿总算能顺利离开,短时内也不怕被人惦记。
进了城,总归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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