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蓁蓁裴景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茄子不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怀川是大祁最年轻的小将军。男人身形高挑,一身将服,眉宇间布满不羁和蛮横。但在见到蓁蓁时,脸上只剩调笑和宠溺。“妹妹!听说你相思裴景修成疾,都快烧成傻子了!怎么,现在病好了?”“哥!”叶蓁蓁朝叶怀川喊,语气羞愤恼怒,眼底却是含了泪。自哥哥战死沙场以后,她都有十余年没见过叶怀川了,此刻他正在城外练兵,听到妹妹清醒,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见叶蓁蓁清瘦不少的脸,叶怀川也不打趣,严肃面容道:“这一回还得多谢丞相大人和平阳侯府世子,要不是他们出手相救,恐怕......”叶怀川真说不下去。差一点,他就要和妹妹天人永别。叶蓁蓁在听到“丞相”二字时,死去的记忆不断涌入,心里酸涩不已。十六岁的时候贪玩落入水池,被裴景修与侯府世子所救,烧了三天三夜。叶家...
《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叶怀川是大祁最年轻的小将军。
男人身形高挑,一身将服,眉宇间布满不羁和蛮横。
但在见到蓁蓁时,脸上只剩调笑和宠溺。
“妹妹!听说你相思裴景修成疾,都快烧成傻子了!怎么,现在病好了?”
“哥!”
叶蓁蓁朝叶怀川喊,语气羞愤恼怒,眼底却是含了泪。
自哥哥战死沙场以后,她都有十余年没见过叶怀川了,此刻他正在城外练兵,听到妹妹清醒,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见叶蓁蓁清瘦不少的脸,叶怀川也不打趣,严肃面容道:“这一回还得多谢丞相大人和平阳侯府世子,要不是他们出手相救,恐怕......”
叶怀川真说不下去。
差一点,他就要和妹妹天人永别。
叶蓁蓁在听到“丞相”二字时,死去的记忆不断涌入,心里酸涩不已。
十六岁的时候贪玩落入水池,被裴景修与侯府世子所救,烧了三天三夜。
叶家人差点以为她都要死了,最终还是活了过来。
因为这事,家里人对她心疼至极,此后她提出裴景修看光了她的身子,要陛下赐婚,他们也愿意。
重来一次,她可不想再携恩图报跟裴景修沾上关系了。
那男人不是喜欢养外室?她就成全他们,这辈子跟那个“婉柔姑娘”好好在一起!
思索中身边叶怀川道:“几日后长赢宴上,妹妹可得当面好好感激二人。”
叶蓁蓁没听,胡乱点点头:“好。”
叶蓁蓁在府中养了几日,转眼就到了长赢宴的日子。
此次宴会由皇后娘娘亲自举办,邀请了全京城的名门贵女,以及不少优秀的世家子弟。
她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亲弟弟,裴景修寻一合适良缘。
裴家是京城鼎盛的书香世家,四世出三公,裴景修更是十七岁考上文状元,今年十九便成大祁最年轻的丞相。裴景修的嫡姐、姑母、祖母,更是代代为妃,贵不可攀。
京城有佳话:“金门槛,红玉楼,裴家美人住宫头。”
从而可见其地位。
不过叶蓁蓁已经变了,裴家门槛太高,她敬谢不敏,比起裴景修,她还不如好好谢谢上辈子同样救了她的平阳侯世子!
现在看起来那纨绔子弟都比裴景修品行端正!
卯时,皇宫。
宾客盈门,小姐公子齐聚一堂正聊得热闹。
远远瞧见一位天仙般的美人儿走过来。
这是大病后叶蓁蓁第一次露面,许多人都惦记着她,毕竟叶蓁蓁也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大祁第一贵女。
女子一袭大红衣裙灿若春华,披散的长发随着风向后飞扬,广袖蹁跹,英姿飒爽。
随手扬起赤色蟒鞭,一双桃花眼潋滟若水,倒影春日桃花,可谓惊心动魄。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眼球。
诏安郡主王惊语瞧见她,眼睛一亮,立即就迎了上来。
“蓁蓁!大病一场,你倒是更漂亮了,平日阮夫人给你吃得什么?怎么保养的?”
王惊语已和大哥订婚,同她关系很好。
叶蓁蓁甜甜笑道:“就是些补品,若是嫂嫂喜欢,明儿我就差人给郡主府送过去!”
没想叶蓁蓁竟然直接把“嫂嫂”二字喊出口,王惊语不禁俏脸一红,敲打叶蓁蓁手背。
“你这妮子口无遮拦!我还未过门呢,就这般胡乱喊,不怕被人笑话!”
“那有什么,总归到了中秋节惊语姐就成了我亲嫂嫂了,提前几月喊,是顺利应当!”
叶蓁蓁亲昵挽住王惊语胳膊,心下却泛起酸意。
她当然是她嫂嫂。
还记得上一世叶怀川死后,诏安郡主不信将士们带回来的衣冠冢,非要去漠北寻找兄长的尸骨,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时王惊语还怀着叶怀川的孩子,后来她一人策马而去,再也没了消息。
爹爹告诉叶蓁蓁,不是嫂嫂傻,非不信兄长的死讯,而是心死了,找个由头殉情而已。
叶蓁蓁以为世上所有男女之情都是如此,跟长兄跟长嫂一般生死成阔,但现在想来.......
或许上一世她死了,裴景修知道后也不在意吧。
甚至松了口气,高高兴兴迎娶“婉柔姑娘”为续弦。
叶蓁蓁想到就心疼,这时又有一女子轻笑道:“说不定就根本没病,故意演给裴哥哥看的戏呢!”
“叶大小姐,听说那日落水,裴丞相与穆世子都入水救了你,你身子......岂不是被男人都给看光了?”
叶蓁蓁名声本就不好,贵女们听到这种谣言,目光立刻变成了轻视和嫌恶。
叶蓁蓁扫了说话女子一眼,心下了然。
这人是尚书府四千金温以棠,从小就跟她不大对付。
说这种话污蔑她,倒是早有预料。
她无所谓,笑着回答:“是啊,被裴哥哥看了身子,我便想着什么时候找表兄求个旨意,给我俩赐婚呢。”
到底叶蓁蓁是十年后重生回来的裴叶氏主母,不是拉个手都会脸红心跳的少女。
调戏人的话张口就来,温以棠听了登时脸色通红,伸出手指着叶蓁蓁。
“你、你!怎么能这般——”
世家贵女们都给吓坏了,王惊语惶恐扯了扯叶蓁蓁衣袖,示意她看向身后。
来人赫然是裴景修与侯府世子穆云霆。
穆云霆脸色发白,用折扇遮住下半张脸,显然他听见了叶蓁蓁的话,有些许心酸。
叶蓁蓁喜欢裴景修大祁皆知,同样,穆小世子追求叶蓁蓁也人人有数。
裴丞相与穆世子二人还是至交好友。
是以,叶蓁蓁一句话,将整个长赢宴都推向了热潮。
叶蓁蓁转身后便跌入了男人漆黑的瞳孔里。
眼前是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
山眉墨染,凤眼流长。
尤其是那张薄唇,生得尤其漂亮,丰润饱满却不显凉薄,不怒不笑时恍若谪仙,光是瞧一眼就让人脸红心跳,心生遐思。
上一世叶蓁蓁沉溺在裴景修的美貌中,如今看来,他明显望着自己有不悦,曾经怎么好意思觉得二人是两情相悦的?
心下嘲讽,叶蓁蓁盈盈走了过去。
“见过丞相大人、穆世子。”
叶蓁蓁朝两男子行礼。
她不觉得尴尬,行完以后多朝穆云霆说一句话:“穆小世子,上回落水多谢你了。”
穆云霆的心跟第一次骑马似的忽上忽下,惊愕望着叶蓁蓁:“不、不用谢,应当的。”
这叶蓁蓁方才才说了要跟裴景修成婚,怎么现在对他巧言声色的?
他倒是不介意,就是裴兄他.......
如山如雪的裴景修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确实乐得轻松,走到席位上入座。
叶蓁蓁也不在意,回到座位。
席宴正式开始,表演的歌女陆陆续续走上,乐声靡靡中,温以棠再次开口:“蓁蓁姐,再过两月便是皇后娘娘的寿宴,听说这次为了祝寿,你一直在学琴,准备给娘娘献礼,不知现在学得如何了?”
“我看这些歌女弹得曲儿实在俗气,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如让叶大小姐为我们献上一曲,让大家开开眼界!”
听温以棠这话,叶蓁蓁挑起眉头。
上一世在长赢宴上她也遭到了这般挑衅,京城人皆知叶蓁蓁不擅棋琴书画,温以棠此举就是为了笑话听。
偏生她愚蠢,还真上了这个档,在今日把将军府的脸都给丢了个干净。
身边王惊语皱起眉头,安抚叶蓁蓁:“蓁蓁,你的曲还未练习熟稔,切不可冲动。”
叶蓁蓁摇了摇头,抓住王惊语的手:“无事,嫂嫂,且看我表演。”
她起身,仪态大方走到宴台中央,接手歌女的古琴。
试着弹了一个音,叫全场寂静。
穆云霆亦知晓叶蓁蓁多半还不会弹琴,担忧解围:“既是献给皇后娘娘的寿礼,提前表演岂不失了惊喜,我看不如再等——”
没说完,叶蓁蓁含笑打断:“世子爷体恤,以棠妹妹说得极对,我为这首曲子练了许久,是先给大家演奏一番,要是弹得不好听,你们还能提些意见,不然等皇后寿宴上出丑,才是扫了兴致。”
“这厢不才,给大家献丑了。”
这将军府的叶大小姐可真受不得一点激,还真要演奏!
谁不知道她疏于学习、胸无点墨啊!
一群公子贵女等着看笑话,结果叶蓁蓁抬手,琴声潺潺流水,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一不知名曲子,衣袖翻飞若舞。
只一瞬间,场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曲?
为何…从未有人弹奏过,可又觉得不是随意弹奏的。
琴音如深谷幽山之音炸开,流水飞溅而下,落石有声,激昂请韵!
只一瞬,裴景修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眉头紧皱,鹰眼如刀直直盯着叶蓁蓁。
她怎么会这首曲?
这曲子乃是早年裴景修写给嫡姐裴思卿的及笄曲,名为《桃花东风歌》,曲子古朴高雅,裴皇后很是喜欢。
当初唯一的手稿她在出嫁的时候带到了宫中,因此这首曲子除了裴家两姐弟,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晓曲谱,更别提学会,然而这叶蓁蓁......
就连手法都像是和他师出同门。
叶蓁蓁察觉到身上灼热探究的目光,心下嘲讽。
他定然很惊讶吧,她为何会这首曲子。
上一世皇后娘娘有意撮合二人,将曲谱早早赠与叶蓁蓁,可她实在不善长弹奏。
可惜还没等《桃花东风》被男人听出,她先指法不对用力扯断了弦,护甲都飞到了温以棠的酒杯中,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婚后,二十岁生辰时的叶蓁蓁,依旧难以忘怀,什么都不要,就缠着裴景修手把手教她的弹琴。
他走后,最不善琴棋书画的叶蓁蓁将古琴练到手指鲜血淋漓,给想他一个惊喜。
可她练得那么好,却再也没机会表演给裴景修听了。
裴景修一直都在忙,因为除了将军府的事情,大祁盛世衰微、国事飘摇,身为军机丞相,他不在漠北训兵就在岭南治水。
二人见面唯一的时间,却是在床榻纠缠不断上。
一首欢愉流水的曲子忽然变得悲戚哀怨,如同一个女人在哭诉。
裴景修深深望着叶蓁蓁,才十五岁、还未到十六岁的少女灿烂如朝阳,何时会有这般沉稳忧思的一幕。
是谁伤了她?
总不能是......自己?
一曲终了,众人仍旧沉醉在叶蓁蓁的曲声里,穆云霆先回过神赞叹:“蓁蓁,是谁说你不擅琴艺?我看比最以古琴见长、号称“缥凌仙子”的清柠堂妹还要好听!“
“小世子也太偏心,这叶蓁蓁曲子虽妙,但再怎么说也比不得第一才女穆清柠啊!今日也就是缥凌仙子不在场,要不然哪里轮到叶蓁蓁出风头......”
到底世家子弟大多数人不喜欢叶蓁蓁,裴景修放下酒杯,走到叶蓁蓁面前。
“曲谱是皇后娘娘赠与的?”
叶蓁蓁点头承认:“是。”
寒泉一般的黑眸滑动,裴景修哑着嗓子道:“可知她为何送你?”
叶蓁蓁不说话,看向自己十年前还白嫩的手指。
她当然知晓,裴思卿送她曲谱就是选中了她的意思,连皇后娘娘都希望她跟裴景修在一起,唯独裴景修本人厌恶叶蓁蓁至极。
上一世她非要追求这个结果,想对裴景修证明父母长辈的眼光都没错,她就该是他唯一的妻子!
如今叶蓁蓁知道错了,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再受十年的委屈。
沉默许久,叶蓁蓁轻笑,直视男人面颊:“我怎该妄自揣测娘娘凤意?”
“许是见我好学,才随手拿了一卷曲谱给我练习,如今曲子学会了,还望裴相劳烦一趟,替我将曲谱给娘娘送还回去。”
裴景修的表情一瞬沉了下来。
她要还曲谱?
皇后赠与之物,哪有归还的道理?
裴景修后知后觉发现叶蓁蓁变了,起初他不在意,以为是他想多了,察觉到叶蓁蓁笑容下隐藏的疏离。
如今他敢确定,面前女人在躲他。
纵然行事上没有差别,甚至更加的恭顺礼仪,但就是这股子敬谢不敏的态度,才显得她不在意了。
对待裴景修,甚至不如穆云霆。
发觉这件事,裴景修像是撞见朝官贪墨受贿一般烦躁不耐,但没等他开口询问一二,叶蓁蓁已经转身,朝穆云霆走去。
“穆小世子,阿兄嘱咐我对你好生道谢。”
“什么?!”
皇后裴芷拍着桌子站起来,攥紧了手帕,面上又惊又怒,“好一个叶家!好一个将军府!”
这箭头是专门派人用精铁打造的,是叶家军专用,箭头上亦有叶家军的标记,旁人就算是想伪造也不可能。
刚刚她还纳闷自家弟弟为什么拿出叶家军专用的箭头,原来竟是太子遇险的地方发现的!
叶家!
包藏祸心,难不成是有谋逆的打算?!
“本宫要面见陛下!”
皇后面色冷如寒霜,说罢就准备前往御书房,要皇帝治罪叶家,却被裴景修拦住,当即眉头一皱,“景修,你这是做什么?”
“长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叶家军驻守边关多年,战功赫赫,且多年来一直恪守臣子的本分不曾逾越半分。
如此草率便给叶家定罪,实在是会寒了叶家的心。”
皇后将箭头扔在桌子上,精铁的箭头砸在木质的平面上,发出‘铛’的一声清脆的声音,“都已经人赃俱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长姐,我可以保证,叶家绝不是狼子野心之辈。”
裴景修拉着她的手腕坐下,“长姐不相信叶家?难道还不肯相信自己的亲弟弟吗?”
“你?”
皇后眉尾上挑,上上下下打量他许久,唇角掀起一抹冷笑,“景修,你不会是真的对叶蓁蓁动心,才会如此包庇叶家吧?”
“好一个叶家,连初出茅庐的姑娘的都有这般能耐,勾的你这堂堂当朝丞相也昏了头!开始为叶家开脱起来了。”
“长姐,在你心里,弟弟就是这种色令至昏的无能之辈吗?”
裴景修轻叹了口气,给她递了杯茶,“陛下下令彻查此事之后,我又重新去了太子遇险的地方,在事发地点不远处的树上,发现了叶家军专用的骨刺箭。”
“当时那里只有这一支箭,但是草丛,树上都有箭矢留下的痕迹,但却没有其他的箭。”
皇后面色微变,“景修,你的意思是......”
“有人拔掉了其他的箭,只留下这一支叶家军的骨刺箭。
暗处之人既然如此细心的清理了所有的箭矢,又怎么会遗漏这一支如此标志性的证据在现场?”
“你的意思是,这暗处之人是故意为之?”
皇后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几分,太子安危事关重大,乃是江山社稷之本。
在太子遇险的地方发现了叶家军的骨刺箭,叶家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
叶家是国之栋梁,且叶家军熊踞边关,骁勇善战,若是真不分青红皂白降罪叶家,众口铄金。
第一寒了忠臣的心,第二,更是给那些暗中谋逆的宵小之徒犯上作乱的机会。
若是陛下不降罪叶家,则帝后离心......
裴芷这么一想,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好歹毒的计策!
裴景修一见她的脸色,便知晓自家长姐已经反应过来,“此计策,进可攻退可守,一石二鸟,不可谓不狠毒啊。”
“景修,是我大意了,还好有你在。”
皇后深呼了一口气,美目微眯,眼底透出锐利的锋芒,“若这计真的成了,恐怕最得意的,就是我们那位有个将军父亲的婉贵妃娘娘了吧。”
哼,能想出这么一条毒计,也真是难为她了。
“只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贵妃就是致使太子遇险的罪魁祸首,想要定她的罪,只怕是很难。”
裴景修转动着手上的和帝王绿翡翠扳指,敛下眉目,“太子遇险之后,东宫一切风平浪静,说明他们没打算再对太子动手。
更何况谋害皇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晾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所以......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太子,而是叶家军。
刘将军虽然也有战功,但上头有个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的叶将军压着,一直声名不显。
且婉贵妃在后宫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只怕,刘家供不起这样的花销,他们会对叶家动手,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如果叶家出了事,刘家在军中就是一家独大了。”
裴景修抬起头,“刘家一计不成定有后招,长姐,你找个机会提醒陛下,让他早做防范。”
“我知道。”
裴芷微微颔首,长出一口气。
只要这些阴谋诡计不是冲着她儿子来的,她就放心了。
想起刚刚裴景修维护叶家的样子,她忍不住凑近自家弟弟,好奇道,“景修,我还从来没见你这么维护过谁,为了给叶家作保,连自己都豁出去了。
你真的......对叶蓁蓁没意思吗?”
裴景修动作一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码归一码,我绝不会公私不分。”
日渐偏移,天色慢慢暗下来。
将军府内院,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叶蓁蓁却没有半点胃口,她满脑子都是上一世大哥叶怀川被下狱的事情。
她隐约记得上一世大哥被打入天牢,除了护送军粮不利,还有一条谋害太子的罪行。
奇怪,大哥他一直驻守边关,回京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除了陛下召见根本没去过皇宫,怎么可能谋害太子?
叶蓁蓁颓废地拍拍脑袋,实在是理不清头绪。
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福至心灵。
太子刚刚遇险,紧接着兄长就被派去护送军粮,这两件事,会不会有所关联?
如果这两件事都是一人所为,那前世大哥被下狱,就是有人故意针对叶家设下的连环计!
想通这一点,叶蓁蓁立刻启程,前往太子遇险的地方。
上一世,就是因为有叶家谋害太子的确凿证据,皇帝表哥这才降罪叶家。
太子出事的林子里,定然有那些人故意留下的“证据。”
叶蓁蓁进入深林搜寻“证据”,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一直在暗处盯着她。
裴景修只是想再看看那群人有没有留下其他的蛛丝马迹,却没想到正好看见叶蓁蓁一个人进了林子。
他有点不放心,就跟了上去,见叶蓁蓁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出声提醒。
“别找了,那东西我已经交给皇后了。”
叶蓁蓁一怔,随意红了眼眶,“是你?竟然是你?!”
所以——
上一世害了叶家的罪魁祸首,就是裴景修?!
不知想到什么,叶蓁蓁眸光一闪,对穆云霆道:“穆大哥,我的穿云箭在何处?”
穆云霆知晓这是叶怀川特意给叶蓁蓁定制的箭矢,用铜塑身,中空装上炸药,在女子能拨动的前提下杀伤力巨大。
他不知叶蓁蓁要此物做何:“蓁蓁,如今我们在浅林,至多也就碰上些野鹿这般的猎物,何必动用穿云箭。”
叶蓁蓁摇头,伸出手扯了扯穆云霆袖口:“我想用,劳烦穆大哥帮我拿来。”
穆云霆沉默半许,策马转身:“等我回来!”
穆云霆走了没多久,太子祁禹恒的侍从们不知道听见什么命令也纷纷离开。
独留小太子一人,一手举着木剑,一手挥舞着马驹缰绳往深林走去。
叶蓁蓁忙去阻拦:“殿下!万万不可,里面危险!”
祁禹恒疑惑:“危险?可是他说等下人离去,母后就在林中等着孤——”
他?
哪个他?
叶蓁蓁敏锐察觉不对,张口就要问小太子那人是谁,但这时从深林里冲出一匹赤着眼睛发疯的马匹,径直向小太子冲来!
叶蓁蓁惊慌,抱住小太子翻身下马,后背被马蹄狠狠踢了一脚。
“噗!”
叶蓁蓁吐出一口鲜血,受了内伤。
“哇——!”
见这一幕,小太子惊恐得哭出声,而身后的马还在乱撞,叶蓁蓁知道事情还没结束,只要马匹没有冷静下来,那小太子就一直会有生命危险。
她绝对不能让小太子这辈子也沦为残疾,思此,叶蓁蓁咬牙撑着一口气,翻身骑到那疯马的身上!
她用随身携带的鳞骨鞭勒住了疯马的脖颈,当做缰绳一般强行想让马冷静下来,但疯马显然不是一般程度的受惊,像是中了药,载着叶蓁蓁往深林跑。
眼看叶蓁蓁快没影,恰巧穆云霆带着侍从赶来,小太子惊呼:“云世子,你快去救叶姐姐!”
穆云霆一愣,立刻驱马也飞入深林。
深林,叶蓁蓁浑身僵硬得可怕,身下的马还在健步如飞,不知要奔向哪里。锐利的树枝划破她的脸颊,身体、手上也划出条条伤口正溢出鲜血。
关键时刻,是一支箭矢飞来直中疯马后腿,强行让它停下了飞驰的脚步。
“啊!”
叶蓁蓁惊叫一声,不受控制的摔下马,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抬头,看见的却是裴景修的面颊!
“......怎么是你?”
听到这话,策马奔驰的男人眼里的黑沉又浓了几分,嗓音嘶哑:“你想是谁?”
裴景修的声音仿佛雨竹般砸到她心里。
叶蓁蓁沉默,她谁也没想,但她下意识的觉得,无论那人是谁,也不应该是裴景修。
毕竟高高在上的裴丞相什么时候会在意过她?
就算今日她代替小太子殒命在马蹄下,裴景修也当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这样无心无情的人现在却救了她,此刻二人身体贴得极近,叶蓁蓁甚至能闻到裴景修身上熟悉的凌松木香气。
闻到熟悉的气味,脑中就不由想起重生前的场景。
她从京城千里迢迢赶到岭南捉奸,结果得不到一句解释不说,男人对她唯一的期望只有欲念。
叶蓁蓁忽然觉得厌恶,用力挣脱裴景修的怀抱。
“多谢裴丞相相救,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先放我下马为好——”
话音未落,裴景修用力揽住女人腰肢,森寒的嗓音带了恼怒:“胡闹!”
“你身上还有血。”
叶蓁蓁的后背还伤着,疯马蹄上钉了铁,只蹬一下,叶蓁蓁整个后背都紫了,血液透过衣裳滴落,裴景修能感觉到怀里的湿冷。
向来沉稳的裴相握缰绳的手几不可察抖了抖,囚住叶蓁蓁不容抗拒道:“带你回营找太医。”
叶蓁蓁不愿,挣扎得更用力。
“不!”
她要去看马,那疯马身上定有大秘密。
这还是第一次叶蓁蓁对于裴景修表示拒绝,男人眼中划过些许惊讶,紧接着掐住腰肢的手更用力。
二人一个要下马,一个不让下马。
拉扯之际,穆云霆姗姗来迟,在看见相拥一起的两人时怔愣一瞬。
叶蓁蓁忙叫:“穆大哥,我的穿云箭你拿来了吗?”
穆大哥?
裴景修的面色似乎更沉冷了一些,缰绳攥紧。
穆云霆看了看裴景修的脸色,回过神道:“嗯,在这,你要做什么?”
叶蓁蓁挣开裴景修怀抱,再次下马,走到虚弱倒在地上的疯马身边。
这马就算都这样了还赤红双目发出嘶吼声,两只前蹄耀武扬威似乎下一瞬又要蹬叶蓁蓁一脚。
见人危险,裴景修与穆云霆都皱眉想上前护住叶蓁蓁,但叶蓁蓁先拿起特制的箭矢,取出里面塞的火药粉抹在疯马的伤口上。
如裴景修这等围猎赛主役,他们使用的箭也都是特制的。
上面制作有倒刺,在命中猎物以后能让猎物血流不止,这样下来不需要多久,猎物都会放血过多殒命,如此不仅方便搬运回去,还能减轻重量。
此马有异,叶蓁蓁不能让它这么快死去,穿云箭里的火木灰除了助燃,也有止血消炎的功效。
见叶蓁蓁这么做,裴景修皱起眉头,似有不解。
但他没问,双眼仍旧停在女人还在往外渗透血液的脊背上。
很快侍卫抬走疯马,深林只留下三人,裴景修沉默许久,生硬责备开口:“说了不可来到深林,为何还来?”
“将军府是没人不成?沦落到你一介女子去护佑太子?”
叶蓁蓁自嘲扯扯嘴角。
曾经他也总是这样,她分明做了好事,男人反而会生气,将她管得更加严厉。
当初将军府出事的时候,世人都在嘲笑叶家,裴景修竟然下令把她囚在府中,不许她出门一步。
是有多嫌恶她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深吸一口气,叶蓁蓁一瘸一拐走到穆云霆面前,诚恳道:
“穆大哥,我的马丢了,你可否载我回营?”
“穆大哥,等着我!”
无视身后的裴景修,叶蓁蓁一甩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驾!”
马儿抬起前蹄嘶鸣一声,如风一般疾驰而去。
“叶蓁蓁!”
裴景修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抹红越来越远,攥紧缰绳,拼尽全力追上去。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叶蓁蓁却反而加快了速度,刚刚拉进的距离又在一瞬间拉开。
“回来!”
裴景修面如寒霜,紧锁剑眉,幽深的眸子酝酿着风暴——怎么这般不听话!
他满脑子都是叶蓁蓁即将坠马的那一幕,却只能看着眼前的一抹红越来越远,心口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又痛又痒。
两个人的距离一会儿拉进,一会儿拉远。
东围场莫名其妙的开始竞赛起来,穆云霆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风中凌乱,“你们两个,等等我啊!”
裴景修策马奔腾,和叶蓁蓁的距离逐渐拉近,一把扯住她的缰绳迫使她停下来。
“裴景修?你有病吗!”
叶蓁蓁吓了一跳,连忙把马稳住。
裴景修和她并排而行,攥紧她的缰绳不肯让叶蓁蓁继续前行,薄唇冷抿。
“跟我回去!”
他微微喘着粗气,语气清冷低沉,裹挟着一抹薄怒,眉宇间像是笼罩着一层风暴,好似随时可以爆发出来。
“你是我什么人?裴景修,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叶蓁蓁红唇微勾,掀起一抹冷笑。
“你——”
裴景修一时哑然。
见他沉默,叶蓁蓁笑意更深,手指勾起裴景修的下巴,语气轻佻暧昧,“难不成,丞相大人想通了,答应入赘我将军府了?”
说罢,还在他耳边吐了口热气。
“叶蓁蓁,你自重!”
裴景修的耳朵敏 感的抖了抖,触电般和她拉开距离,“你对每个男人都如此轻佻吗!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我不知羞耻?”
叶蓁蓁面色一沉,心头火起,冷笑道,“裴景修,那你凭什么管我?我知不知羞耻关你屁事!”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对我避如蛇蝎,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又来撩拨。
裴景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一股脑骂完,叶蓁蓁身心舒畅,爽!
这狗男人就是欠收拾!
裴景修面色漆黑,听见她说不喜欢自己,心脏像是针扎似的捅了一下。
这女人如此可恶,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穆云霆,你在后边散步吗?还不赶快跟上!”
叶蓁蓁甩着鞭子,再次冲出去。
裴景修劝阻不成只能策马跟上去。
两个人并驾齐驱,兜了好几圈。
一黑一红,衣袍翻飞,沐浴着金色日光,微风将他们的发丝勾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蓁蓁,景修......”
穆云霆在后边哭丧着脸,他已经拼尽了全力了!
这俩人一个善骑,一个根本就是马背上长大了,他怎么跟得上啊!
东围猎场已经来了不少人,纷纷好奇的看着场上策马奔腾的三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眼花了吗?竟然看见丞相大人和叶小姐并驾齐驱?”
“不是说丞相大人最讨厌叶小姐了吗?这......可不像是讨厌啊。”
“穆世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被甩在后边,真是太惨了哈哈哈哈......”
“诶?不是赛马吗?丞相大人怎么一直绕外圈啊?绕外圈可是很难赢啊!”
皇帝和皇后被众人簇拥着在高台上落座,也被这新奇的场景吸引了视线。
“皇后,你这弟弟什么时候转性了?”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的裴景修,抿了口茶,“不瞒你说,朕一直有意给蓁蓁表妹和景修赐婚。”
他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俩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实乃天作之合,可几日前景修进宫,还说厌恶叶家女,并无此意,朕也只好作罢。”
“可现在——他又上赶着追着人家跑,这到底是厌恶还是喜欢,朕真是摸不准他心意。”
皇后也摇摇头,“景修这孩子,从小就心思深,臣妾也拿不准弟弟的心思,还是请皇上自行定夺吧。”
蓁蓁这孩子,打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热情活泼,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欢喜。
景修的性子太沉闷了,就需要蓁蓁这样活泼的性子带动他,可偏偏——
罢了,感情的事,冥冥之中自由定数。
顺其自然吧。
“吁——”
叶蓁蓁稳稳停在终点处,对着高台上招了招手,笑得张扬,“怎么样表哥,我可是头筹,有没有彩头啊!”
“你想要彩头,也得问问丞相大人同不同意啊。”皇帝哈哈大笑起来,眼神揶揄。
叶蓁蓁一愣,“问他干嘛?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没什么好说的。”
“丞相大人刚刚绕了好几个外圈,明明就是让着叶小姐嘛。”
“是啊,谁不知道丞相大人最善骑射,每回围猎都是第一的。”
“丞相大人为什么让着叶小姐啊?不会真的对叶小姐动心了吧?”
“动心又怎么了?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小厮和女婢们在一边窃窃私语,这话落在叶蓁蓁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爽。
她何时需要裴景修让着,才能赢了?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裴景修,咬牙切齿,“你故意羞辱我是不是!”
裴景修:?
这女人又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过,赛马结束,叶蓁蓁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吧。
见他满头雾水,叶蓁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狗男人还不走,就是想故意羞辱她,看她笑话!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蓁蓁妹妹,景修......”
穆云霆吭哧吭哧从后边追上来了,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但双眼却亮晶晶的,看向叶蓁蓁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蓁蓁妹妹,你骑马好厉害啊!连景修都不是你的对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叶蓁蓁对于穆世子的吹捧很是受用。
好听,爱听,多说。
穆云霆翻身下马,走到她旁边,伸出手,“蓁蓁妹妹,我扶你下马。”
叶蓁蓁眼珠一转,“哎呀”顺势往他怀里倒去。
“穆大哥,我刚才骑太快,这会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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