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槐序陆华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惨死,公主重生后杀疯了后续》,由网络作家“今日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景焰!他为何会来云隐寺?难道他这种杀神,也会信佛?刹那一瞥,魏景焰也看到了宋槐序。她手捻佛珠,跪坐在蒲团上,犹如高山上的雪莲,遗世独立,袅袅的檀香在她四周萦绕,仿佛自成天地,一下子就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与喧嚣。魏景焰长眸挑起。却不知这副圣洁清雅的外表之下,究竟藏了什么心思。他脚步未停,直奔宋槐序所在的禅房,房门合上的瞬间,魏景焰的手已经抓住了门框。云袖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说话都不利落了。“参……参见景王殿下。”魏景焰目不斜视,伸手将房门拉开,一双幽深如海的眸子,紧盯着宋槐序。“你对本王到是上心的很。”他唇角微扬,勾出了一丝讽刺。“臣女不知殿下何出此言?”宋槐序仰起脸,清丽的面孔淡然自若,与昨天惊慌失措的样子,判若两人。“你今日出现...
《前世惨死,公主重生后杀疯了后续》精彩片段
魏景焰!
他为何会来云隐寺?
难道他这种杀神,也会信佛?
刹那一瞥,魏景焰也看到了宋槐序。
她手捻佛珠,跪坐在蒲团上,犹如高山上的雪莲,遗世独立,袅袅的檀香在她四周萦绕,仿佛自成天地,一下子就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与喧嚣。
魏景焰长眸挑起。
却不知这副圣洁清雅的外表之下,究竟藏了什么心思。
他脚步未停,直奔宋槐序所在的禅房,房门合上的瞬间,魏景焰的手已经抓住了门框。
云袖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说话都不利落了。
“参……参见景王殿下。”
魏景焰目不斜视,伸手将房门拉开,一双幽深如海的眸子,紧盯着宋槐序。
“你对本王到是上心的很。”
他唇角微扬,勾出了一丝讽刺。
“臣女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宋槐序仰起脸,清丽的面孔淡然自若,与昨天惊慌失措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今日出现的此处,不就是为了守株待兔,等待本王吗?”
魏景焰在她对面坐下,大马金刀,玄色长袍裹着他高大的身躯让人倍感压迫。
宋槐序与他仅有一桌之隔,呼吸不由一紧。
即便她面色平淡如水,骨子里依然会害怕,尤其是这种眉眼之间,满是攻击性的男人。
“臣女并不是聪明的猎人,殿下也不是那只兔,臣女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此为母亲祈福,已经坚持多年,寺中的僧人皆认识臣女,今日只是碰巧遇见,殿下应该不常来吧。”
她低垂着眼,尽量不去看魏景焰,心却依然止不住的狂跳。
魏景焰轻嗤。
“这么说,到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殿下言重了,臣女与殿下在此相遇,定是上天所赐的缘分,臣女幸甚之。”
宋槐序声淡如水,纤细的手指却在飞快的捻动着佛珠,企图掩饰着心里的不安。
魏景焰目光扫过,倏然倾身,冰冷的面具几乎贴在了宋槐序的脸上。
“你当真敢嫁给本王?”
骤然接近的距离,让宋槐序心头一跳,一滴冷汗从额头流下,手已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温热的呼吸喷吐在脸上,宋槐序终是没忍住,手指一抖,佛珠掉在了地上。
魏景焰伸手抄起佛珠,幽深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仿佛要把她前世今生,全部看个通透。
“臣女……敢。”
宋槐序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眸。
昨天的慌乱已让她倍感丢人,今日绝对不能再跑了,她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成为别人拿捏自己的软肋。
“哦?”
魏景焰饶有兴趣的挑起眉,薄削的唇角绽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不怕本王杀了你?”
“我……不怕。”
淡淡的药味涌入鼻腔,宋槐序的呼吸霎时一窒。
魏景焰已退了回去,他半靠在身后的柜子上,右腿曲起,手腕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坐姿狂放。
“你又不能与本王亲近,本王要你何用?”
他目光炯炯,语气半真半假,心思难测。
宋槐序低着头。
“殿下莫非不想疗毒了吗?”
魏景焰漫不经心地瞧着她。
“你在威胁本王?”
宋槐序硬着头皮说道。
“这并非是威胁,而是一场交易。”
“本王又怎么知道你究竟安了什么心?本王可从未听说过,宋侍郎的女儿学过医。”
冰冷的声音灌入耳内,宋槐序心头一惊。
现在的她确实没有接触过医术,魏景焰金尊玉贵,怎么可能如此放心,把自己的身体交到她的手里。
那日不过是情况紧急,侍卫没办法,才让她放手一搏,今日已然不一样了,魏景焰若想让她死,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殿下要如何才能信我?”
魏景焰睨着她,淡声说道:“过来。”
宋槐序再次捏住了拢在袖子中的手指,身体不受控制的发颤。
男人果然都是只知床笫之间那点事,从无例外。
想到那些在她身上寻乐子的北昭畜牲,宋槐序咬住了唇,最终,还是艰难的朝前迈了一步。
她要魏景焰的势,也要他的兵,若一再惹恼他,非但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将自己陷入险地。
就在这时,云袖突然在外边喊道:“大小姐,陆华年他,他疯了。”
“怎么了?”
宋槐序一口顿松,回身拉开了门。
云袖急的直跺脚。
“他在前院抱着刘翠不撒手,僧人去拦,都被他打翻在地。”
“殿下,家丑不可外扬,可否借几个侍卫给臣女?”
阳光照在宋槐序那张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柔弱、却又冲满了韧性。
魏景焰淡声道:“苏焕,去看看。”
苏焕应了一声,快步跑向前院,宋槐序也跟了过去,果见几个僧人躺在地上,陆华年正疯了一般抱着一个身穿藕色罗裙,一脸雀斑的女子,狗一般的狂啃。
那女子看到宋槐序立即喊道:“大小姐,救命啊!”
雀斑女正是跟随沈明珠多年的刘翠。
宋槐序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苏侍卫,劳烦了。”
苏焕立即带人冲上前,三拳两脚就把陆华年给拉开了。
刘翠哭哭啼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还偷偷的瞥了一眼陆华年。
想不到这样俊俏的男人,也会有抱着自己的一天,她倒是盼着宋槐序晚点来。
旋即又是一惊,宋槐序不是应该中药了吗,她怎么没事?
“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槐序并没在她脸上看出悲伤与羞愤,陆华年可真是有魅力。
刘翠慌忙跪下,抹了两滴硬挤出来的眼泪。
“奴婢……奴婢是为二小姐祈福,正欲回去,就碰上了陆护院。”
宋槐序淡声说道:“起来吧,这件事我会为你做主的。”
刘翠惊讶的看向了宋槐序。
“大小姐要如何为奴婢做主?”
宋槐序站在殿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刘翠。
“他坏了你的名声,你日后必然不好嫁人,不如……就让他娶了你,如何?”
刘翠没想到自己竟会摊上这种好事,顿把宋槐序没中药的事给忘光了,连连跪在地上磕头。
“奴婢谢过大小姐。”
“见过大小姐。”
王郎中用手捂了一下脸,还是没挡住那几条血印子。
宋槐序讶然问道:“先生莫非与夫人吵架了?”
王郎中唉了一声。
“是你那蛮不讲理的妹妹。”
宋槐序感慨道:“小妹向来以歌喉为傲,如今突发急症,许是太着急了,先生莫要往心里去,不知先生可瞧出是何症状?”
王郎中摇了摇头。
“不好说,只能看出是火毒,但却看不出究竟是何物有如此燥效,这病老夫也无能为力。”
“那还真够严重的,先生尽力就是,无论能不能治好,侍郎府都会记住先生的大恩。”
宋槐序躬身一礼,将一枚银元宝放到王郎中的手中。
“害先生破了脸,实在是罪过,这些银子,就当是为小妹赔罪了。”
王郎中感激不已。
“多谢大小姐,老夫这便告辞了。”
“先生慢走。”
宋槐序再次一礼,目送王郎中离开。
这可是京中最好的大夫,他若医治不好,姜雪艳必然好不了。
凭她爹那点能耐,自不可能请到宫中的太医。
火蝉这东西,她上辈子就知道。
陆华年曾为救落水的姜雪艳,染过风寒,多日都不见好,宋槐序心急不已得知火蝉可以医治,便找到了那间不起眼的小药铺,买了两只磨成粉,喂给陆华年,不到两日的光景,他果然就好了。
姜雪艳吃了三十几只……那滋味必然十分美妙。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返回府中,正好瞧见陆华年去了姜雪艳娘俩住的西院。
上辈子宋槐序也见过多次,却单纯的以为陆华年把姜雪艳当成了妹妹,如今不由一阵反胃。
果然是天生的贱骨头,既想要她宋槐序的抬举,又经受不住姜雪艳的狐媚,却不知姜雪艳用那青蛙嗓子叫他华年哥哥时,他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宋槐序冷笑了一声,走向东院,却被宋侍郎给拦住了。
“槐序啊,听说你落了马,可有好些?”
宋侍郎依旧穿着大红的寿袍,满脸喜气。
宋槐序淡淡的说道:“父亲是我最亲之人,竟然用听说二字,不觉得讽刺吗?”
宋侍郎微微一怔。
往日的宋槐序十分乖顺,不抢不争,更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这是你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我整日上朝,下了朝还得回户部处理公事,你以为我整日闲的慌,有功夫这些柴米油盐的小事。”
宋槐序讥讽的看着他。
“我昏迷了两日,在父亲的眼中竟是小事,既然如此,父亲又何必过来探问?”
“你……”
宋侍郎顿时气得脸色发红,扬起手就要打,忽又想起景王特意嘱咐,不可让宋槐序受到委屈,又把手放下了。
再想到景王对她的看中,脸上又堆起了笑。
“是爹的疏忽,爹以后定会以你为先,毕竟你才是爹的亲女儿。”
看着这副虚假的面孔,宋槐序越发心寒,人怎么可虚伪至此,便是亲生骨肉,在高官厚禄面前,亦是不值得一提。
想到他与沈明珠逼迫母亲,宋槐序眼中寒芒一闪,又在瞬间消逝。
“原来父亲竟如此在意我,是女儿错怪父亲了。”
宋侍郎脸色缓和,假做慈爱的说道:“那是自然,哪个当爹的不疼女儿,以后多去景王府走动走动,别老看着陆华年,跟着一个奴才,能有什么出息。”
“爹说的没错,陆华年的确是个奴才,而且还是个十分没用的奴才,连我的小白都看不好,能做成什么大事,听闻父亲想推举入军营,若真把这等虚有其表的人送过去,岂非惹人嘲笑。”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京中兵的统领乃是景王一手提拔,与景王关系之亲近,难得殿下肯赏脸参加爹爹的寿宴,可莫要把这好印象都坏没了。”
宋侍郎嘶了一声。
他确实有这个想法,陆华年功夫不错,人也胆大心细,八面玲珑,若是能送入军营,博一个功名,定可助自己在朝中站稳脚跟。
户部侍郎这个官职,是他花大把银子买来的,与那些有真材实料的人,终究是比不了。
即便坐上这个位置,宋侍郎依旧心里惶然,只有真正让皇上看到自己,他这个官才算安稳。
奈何能力有限,上边又有户部尚书压着,为官三年,依然没有一丝政绩,这一年来,不少官员被下派到京外,宋侍郎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生怕把自己扔到哪个穷乡僻壤,如今有了景王这个门路,他无论如何都得钻。
听宋槐序这么一说,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万一陆华年干不好,自己岂非要受到牵连?
他揪着胡子思量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件事暂时就先算了。”
“父亲如此明理,日后定可高官厚禄,女儿便先告退了。”
宋槐序转身离开,宋侍郎在后面喊道:“这两日便备上一份厚礼,去感谢一下景王,莫要显得咱们不识礼数。”
礼数?
宋槐序在心里啐了一口。
宋侍郎若知礼数,当年便不会逼死一个可怜的泔水夫,强占人家的女人。
嘴里却应道:“女儿知道了。”
她快步走回自己的住处,只要陆华年去不了军营,便不可能当上将军。
这辈子,定要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永远按在自己的掌心之下,不得脱身……
而她,也的确该去见见景王,还有半个月,大魏将失去葬风关,未避免损失更多城池,必然要与北昭和亲,她也该未雨绸缪……
翌日。
景王府。
魏景焰身披厚重的大氅,姿态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八月的天,他的身前依然燃了一个小炭炉。
身边站着的,正是那位黑甲侍卫苏焕,此时,他已脱掉了甲胄,额头上仍冒了不少汗。
“北方来报,北昭兵势如破竹,已攻破一处城墙,葬风关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魏景焰冷哼。
“不过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废物,真正上了战场,比纸老虎还不如。”
苏焕同样眼露鄙夷。
大魏遣兵二十万,却打不下区区一个番邦小国,确实是群饭桶。
若是爷领兵出征,只需五万人马,便可平定北昭之乱。
可惜爷的身子……
苏焕无声一叹,又打起精神说道:“另外还有一件趣事,听闻昨日去参加宋侍郎寿宴的官员都坏了肚子,纷纷咒骂宋侍郎小气,拿的吃食都是次品,还好王爷没事。”
魏景焰薄唇扬起。
“果然如此。”
苏焕一脸诧异。
“爷莫非早就知道?”
魏景焰把玩手上的碧玉扳指,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宋家的小丫头在寿桃中做了手脚。”
黑甲侍卫恍然。
“莫非她特意回来,就是为了告诉爷这件事?”
魏景焰拢着袍子站起身,看着外边被风吹动的绿柳。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苏焕干咳了一声,又道:“既然那位宋小姐的医术如此高超,爷何不将她请入府中,一举将病根除。”
魏景焰背着手,道:“不急。”
想治病,也得寻个由头。
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了宋槐序。
他虽然久不上朝,那几个与他有着血缘至亲的好兄弟,却从未放松过警惕,一个女子时常出入王府,必会惹人怀疑。
继而冷笑了一声。
一个姑娘都能轻而易举看出来的病症,太医院却死活瞧不明白,究竟是医术不行,还是有人不想他好。
苏焕急道:“可这毒……发作的越发频繁,王爷的身子如何能受得了?”
“这件事本王自会考量,你先下去吧。”
魏景焰声音凉下,苏焕也不敢再言。
刚走到门口,就见侍卫来报。
“苏统领,侍郎府的宋小姐来了。”
“这位兄台若想借银子,知会一声便是,何须舞刀弄枪。”
陆华年微微一怔。
此人是谁,被刀顶着,还能如此谈笑风生。
他手腕用力,压低了声音恐吓道:“住口,我不要银子,只是要送我离开此处,我必不会伤你性命。”
那公子诧异地挑起了眼。
“兄台莫不是犯了官司?”
“没有,是有人陷害我。”
想到自己这残废的身体,陆华年眼中满是怨恨。
既恨姜雪艳娘俩,又恨宋槐序,还有丑八怪刘翠,自己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可能娶那种丑蠢如猪的女人。
宋家能派出所有的护院,就证明宋侍郎已经放弃了他,若能侥幸活命,定要出人头地,好生磋磨宋家那些白眼狼。
公子似笑非笑的瞥了陆华年一眼,将他的神情,尽收眼中。
“说吧,你想去哪,正巧今日无事,权当结个善缘,希望你前程似锦,莫要辜负本……公子的一番苦心。”
陆华年感激不已,慌忙收刀下跪。
“公子的大恩大德,陆华年定永远铭记在心。”
他用力的咬了一下后槽牙,狠心说道:“小人斗胆,劳烦公子送小人去皇城。”
公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莫非你有亲人在宫中当差?”
陆华年跪的五体投地。
“并无,劳烦了。”
公子轻笑了一声。
“本公子便如了你的愿,成福,去皇城。”
一刻钟后,马车远远的停着皇城外。
陆华年道了一声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殿下,何必要帮他?”
赶车的人不解地问了一句。
车上的公子,正是五殿下魏云澜。
他拿出雪白的帕子捂住了嘴,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与人方便,便是与自己方便,反正也无事可做,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那姓陆的眼含恨意,眸中怒火熊熊,若能乘火势而起,说不定真能成就一番功名。
魏云澜勾了一下嘴角。
“走吧。”
马车离开之际,宋槐序仍在带人寻找陆华年。
每每想到他上辈子冷漠而又狠绝的模样,宋槐序都觉得心头不安。
转眼天色便黑,勇叔也累了,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宋槐序不忍他一把年纪还跟着自己奔波,便道:“你们先回府,京城这么大,若陆华年存心藏匿,想找他也不容易。”
勇叔喘了一口粗气。
“大小姐不回府吗?”
宋槐序摇了摇头。
“我要去一趟景王府,晚点再回,你们如实告诉我爹便是。”
已经差不多快到针灸的时间了,宋槐序交代几句,便直奔魏景焰的府邸。
林松将她引入厅中,一脸恭敬的说道:“王爷在书房会客,马上就来,宋小姐稍等片刻。”
“好。”
宋侍郎温婉一笑,在椅子上坐下。
眼看着就要掌灯了,魏景焰仍然没有过来,宋槐序皱了皱眉。
这几日他发作的频繁,若间断,恐有加重病情的危险。
她思量片刻,走出了厅门。
宋槐序来了多次,知道书房在北晋,便穿过花园的小路,去寻魏景焰。
正寻思想个什么样的说辞,才能不让人怀疑,却听一个娇娇软软的声音,从花园深处传出。
“师兄莫要怪我了,行吗?”
宋槐序顿时竖起了耳朵。
师兄?
魏景焰居然还有个师妹?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你也不须再来看我,就此别过。”
魏景焰那淡如冰水的声音由远及近,步履已清晰可闻。
宋槐序赶紧往后退,却听他喊了一声。
“躲什么。”
宋槐序脚步顿住,神色有些尴尬。
“见过景王殿下。”
魏景焰步履如风,人已来到了面前。
宋槐序正坐在房中等着,桌上就只有这一道菜。
“姐姐,我来了。”
姜雪艳亲昵地叫了一声,瞧着桌上金灿酥脆的知了,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她娘没嫁入侍郎府的时候,日子穷的很,为了果腹,便去树上抓知了,如今富裕了,姜雪艳依然每月都要吃上几回。
“昨日醒来憋闷,便出府透气,正巧见一乡下妇人卖知了,想到妹妹爱吃,就都买了过来。”
宋槐序拿起筷子,当先夹了一只,入口酥脆,香气四溢。
“想不到这东西竟然这么好吃。”
姜雪艳酸溜溜的说道:“这都是普通百姓的吃食,姐姐从小锦衣玉宴,哪里知道穷人的苦。”
宋槐序挑起了漂亮的杏眸。
“妹妹如今不也同样锦衣玉食了吗,光是这对御赐的耳环,就够普通人家吃一辈子了。”
姜雪艳假惺惺的说道:“爹说姐姐性情高雅,不喜欢这些花哨之物,便赏给我,姐姐若是喜欢,我这就摘下来。”
不想,宋槐序却没有拒绝,反而笑吟吟的说道:“那就多谢妹妹了。”
姜雪艳微微一怔,神色微僵。
宋槐序又夹了一只知了,似笑非笑的问:“妹妹莫不是哄我玩的?”
姜雪艳恨的不行,片刻,又露出了笑容。
“怎么会,姐姐喜欢之物,小妹哪会舍不得。”
她摘下了耳坠子,放在了桌子上。
明日便让宋槐序在宾客面前出个大丑,届时再去找宋侍郎倒打一耙,说她偷了自己的耳坠子,一样回到自己的手中,不过让她热乎一晚,有什么舍不得的。
宋槐序收起耳坠子,给姜雪艳夹了一只知了。
“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瞅着宋槐序吃了两三只,姜雪艳早就着急了,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
宋槐序也在吃,她吃的就很仔细,每一个知了都会翻过来看一眼,姜雪艳生怕她吃的多,几乎把满盘子全都炫了。
她捂着嘴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的说道:“不知姐姐给父亲准备了什么寿礼?”
宋槐序叹息了一声。
“不知道,昨日本想出去买些,却没遇见什么新鲜的玩意,妹妹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那就做一个寿桃吧,姐姐亲手做的,总比在市集上买的更有意义。”
宋槐序似乎很是开心。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那就这么定了,不知妹妹准备了何物?”
“小妹不会做那些东西,便给父亲唱一首曲子助兴!”
宋槐序拍手赞道:“甚好,妹妹的嗓音犹如黄鹂,绕梁三日而不绝,定可惊艳所有宾客。”
听了她的夸奖,姜雪艳有些得意,站起身道:“那小妹就先回去了,多谢姐姐款待。”
“妹妹慢走。”
宋槐序如往常一般把她送到了院门口,眉梢眼角的笑容一点点凝结,渐化成冰。
姜雪艳,咱们明日见!
“云袖,随我去看看小白吧。”
主仆俩前往马厩,路上,又遇见了陆华年。
他身穿一件湛蓝色的细布长袍,身姿挺拔如松,再加上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在一众护院之中,颇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他也看到了宋槐序,立即快步走上前来。
“奴才见过大小姐。”
宋槐序目光冷淡。
“去把小白给我拉出来。”
身后的几个护院都看向了陆华年,平日大小姐对他何样,整个侍郎府谁不知道,如今突然冷下,莫说陆华年接受不了,他们也诧异的很。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名副其实的下人。
陆华年心中再不平,也只能乖乖走进马厩,把小白牵了出来。
宋槐序走过去看了一眼,忽然回过头。
“小白的皮毛怎么出血了,你们是怎么看顾的?”
陆华年心虚的垂下头。
“这……奴才不知。”
他知道是姜雪艳做的,却没拦着,毕竟与宋槐序相比,姜雪艳更得侍郎的宠。
宋槐序厉声说道:“你是府中的护院,有人伤了我的马,你竟然说不知道,侍郎府养你又有何用,当真是个虚有其表的废物。”
陆华年再次被“废物”二字刺痛到,咬着后槽牙道:“马由马厩的小厮看管,奴才负责的是府中人的安全。”
“众生皆平等,马也是一条性命,你这种狗奴才,也佩服把万物分个高低上下,当真歹毒的很,今日你便在马厩门口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滚起来!”
所有人都惊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宋槐序会说出这种话。
尤其是对陆华年。
陆华年更是羞愤的脸色通红。
“此事并非奴才之错。”
宋槐序扬起手腕,一耳光扇到了他的脸上。
“还敢顶嘴,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就做好自己的本分,给我跪下!”
陆华年被打的身子一歪,最终,还是跪在了地上。
宋槐序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既然他自命清高,便先打断他的傲骨,他若长了脑子,便该清楚,没有她宋槐序的抬举,他只是一个随时都会被赶走,饭都吃不上的狗奴才。
云袖完全懵了。
昨天她可以理解为小姐刚醒,脑子还不太好使,今天依然如此,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犹豫了半晌,忍不住问道:“小姐……不喜欢陆护院了吗?”
宋槐序讥讽的说道:“他一个奴才,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云袖偷瞄了一眼,又问:“小姐这是真话?”
宋槐序瞧着她。
“不然呢,我骗你这个小丫头,能得到银子吗?”
云袖一脸高兴。
“小姐总算醒悟了,以小姐的身份,以后定会嫁给王孙贵族,何必与陆护院一起,自贬身价。”
宋槐序轻咬下唇,连小丫鬟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偏偏她就看不清,就如同被猪油蒙了心。
今生,她不再需要感情,她要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将刀锋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中!
宋槐序眼中火光闪动,片刻,又压下了。
“去做寿桃吧。”
明日可是她那好父亲的寿辰,定要好生准备一番,才无愧他对自己的“大恩”!
陆华年再次惊住,宋槐序这是怎么了,就仿佛变了个人?
宋槐序已走到了他的身前,她厌恶的看着那张曾经让她朝思暮想的脸。
“陆华年,给我记好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随手从街上捡回来的狗,让你留在宋府,已经给你脸了,若再敢不知进退,我定扒了你的狗皮。”
看着宋槐序的背影,陆华年用力的攥住了拳,他不是狗,他是宋府的护院统领,他定要借着宋家的高阶,成为人上人!
此时,宋槐序已来到了马厩。
小白看到她顿时欢快的打起了响鼻。
宋槐序温柔的摸着它的鬃毛,这么乖巧的小马,怎么就突然发疯,把她给掀了下来。
视线下落,宋槐序忽然发现马鞍下似乎有血迹,立即卸下了马鞍,却见鞍下扎了两排做活的细针,腿若跨到鞍上,针便被扎中小白。
“姜雪艳,你这个狗东西!”
宋槐序恨声骂了一句,又低低的说道:“小白,你再忍两日,我必给你报仇。”
小白好像是听懂了,在宋槐序的身上温柔的蹭了蹭。
宋槐序安慰的拍了拍它硕大的脑袋,快步出了府。
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宋槐序又想起了她救下陆华年的时候,那时候的他衣不蔽体,与狗抢食,宋槐序心疼他之前过的苦,这些年的私房钱几乎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在府中,陆华年穿着粗布衣,当着低等护院,在外边,却被宋槐序打扮的俊俏光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王孙贵公子。
想起从前那些蠢事,宋槐序不由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这辈子不会了,她绝对不会给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当上将军的机会,她能让他变成人,自然也能让他重新成为摇尾乞怜的狗!
思量间,人已来到背静的承安巷。
与繁华的天街相比,这里的铺子颇显老旧,宋槐序从怀中拿出面纱,挂在了脸上,走进了一家极不起眼的药铺。
“掌柜的,我要三十只火蝉。”
掌柜的微微一怔。
“小姐莫非要治寒疾,那也用不了这么多。”
宋槐序从怀中拿出一枚五十两重的大元宝。
“这是我家主人吩咐的,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再给我拿一副银针,剩下的便赏你了。”
掌柜的抓起元宝咬了一口,顿时喜笑颜开。
“原来是四爷的人,我这就给你拿去。”
宋槐序微微一怔。
四爷是谁?
她不过是胡乱编了个说辞,居然还歪打正着了?
思忖间,掌柜已从后堂走出,手上多了个黄纸包。
“整整三十只,姑娘拿好。”
“多谢掌柜。”
宋槐序拿上火蝉,快步离开,刚走到巷口,就见一队兵马迎面而过,马蹄卷起一大片尘土。
宋槐序往旁边靠了靠,余光一瞥,发现他们也去了那家药铺。
想不到京中竟也有识货之人,这家铺子虽然不大,卖的药材却全的很。
她瞧了一眼,便朝巷外走,太阳快下山了,母亲若看不到她必然会担心。
没走几步,惊雷般的马蹄声便在身后响起,一个身穿黑色甲胄之人,勒住马颈,拦住了宋槐序。
“火蝉可是都被姑娘买走了?”
宋槐序这才发现,侍卫的衣袖上绣了一个景字,心头不禁打了个突。
莫非他们是四殿下的人?
掌柜的说的四爷,难道就是魏景焰?
三年前,她就听说四殿下魏景焰遭人毒害,惨遭毁容,性情大变,暴戾无情,王府中经常会抬出死人,京中百姓更是谈景而色变。
想到这些传言,宋槐序硬着头皮说道:“是我买的,差爷若需要,我可分你十只,绝对不能再多了,我朋友等着它救命呢。”
黑甲侍卫拧着眉头说道:“请姑娘将这些火蝉全都让于我,若治寒疾,有许多药材可以替代,我家主子的病症,非火蝉不可。”
宋槐序紧抱着火蝉。
“我朋友也同样需要此物,无可替代,还望差爷高抬贵手,莫要枉害一条性命。”
黑甲侍卫见说不通,脸色瞬沉。
“此物我今日非取不可,来人,将这姑娘带回王府,让她任选药材。”
顿有两人冲到了宋槐序的身前,轻车熟路的将她绑个结实。
宋槐序有些慌,大声喊道:“你们要做什么,天子脚下,竟敢强绑他人,你们的眼中可还有王法?”
侍卫不想多说废话,将宋槐序拎起,横放到马背上,便风一般的奔出了小巷。
宋槐序被颠得七荤八素,险些吐出来,直到被拎下马背,才看清门楼上的三个大字。
果然是景王府!
宋槐序不由脊背发凉,寒毛倒立!
刚被推入门槛,就听到了一阵野兽般的咆哮声,接着便是杯碗摔破的声音。
没等宋槐序定下心神,又是咔嚓一声爆响,整扇窗子骤然掉下,一道人影随着木屑飞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黑甲侍卫脸色顿变。
“快,制住爷,把火蝉给他喂上。”
他伸手抢下火蝉,带着人迅速奔入房内。
宋槐序很想趁机逃跑,回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既然想复仇,便该利用一切可用之人!
眼下就是个机会,宋槐序想搏一搏。
她壮着胆子,来到了厅门口。
只见一个披散着黑发的男子,被众人死命的压在地上,隐约露出的半张脸上,带着一张可怖的黑色面具,看起来阴森可怖。
黑甲侍卫额暴青筋地大喊。
“林松,赶紧动手,我们要撑不住了。”
边上的人应了一声,颤抖着打开了纸包,被压着的男子忽地大吼一声,竟将十几人全都掀到了一边。
拿着纸包的侍卫亦被一脚踹飞,火蝉洒了一地。
宋槐序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人,不由吓得后退了两步,撞在了墙上。
那带着面具的男子仿佛已失了神志,一步就来到了宋槐序的面前,冰冷的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颈,薄削的唇角勾出了嗜杀的笑容。
死亡的感觉再次袭来,宋槐序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涌上头顶。
她不想死,只能拼了。
不由使尽全身力气,艰难的抬起手,拔下头上的金钗,又准又狠地扎入了男人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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