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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许靖央许鸣铮番外笔趣阁

许靖央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休妻?”威国公愣住。他缓缓垂首,看着怀中的纸笔。许靖央不疾不徐:“母亲争风吃醋,才会假意放火,借机处理潘姨娘,可是父亲,你身为家主,只因宠幸姨娘,母亲就用这种招数,再来一次,你可还受得住?”威国公抖了一下。料想自己被戏耍,固然生气。可是休妻,又没有个明面上的理由,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威国公退缩,更怪罪许靖央:“我跟你母亲多年夫妻,你怎么也不帮她说点好话。”许靖央:“都危害到父亲的安危了,让你误以为断腿,这么严重,我再帮她说话,还算不算您女儿?”“我若不向着您,这府邸里还有谁向着您?柔筝和铮哥儿都听母亲的话,方才铮哥儿还想替柔筝顶罪。”威国公听得舒心,顺道骂了一句:“许鸣铮这个糊涂蛋,我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儿子?”话音一转,威国公又...

主角:许靖央许鸣铮   更新:2025-04-18 2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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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靖央许鸣铮的女频言情小说《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许靖央许鸣铮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许靖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休妻?”威国公愣住。他缓缓垂首,看着怀中的纸笔。许靖央不疾不徐:“母亲争风吃醋,才会假意放火,借机处理潘姨娘,可是父亲,你身为家主,只因宠幸姨娘,母亲就用这种招数,再来一次,你可还受得住?”威国公抖了一下。料想自己被戏耍,固然生气。可是休妻,又没有个明面上的理由,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威国公退缩,更怪罪许靖央:“我跟你母亲多年夫妻,你怎么也不帮她说点好话。”许靖央:“都危害到父亲的安危了,让你误以为断腿,这么严重,我再帮她说话,还算不算您女儿?”“我若不向着您,这府邸里还有谁向着您?柔筝和铮哥儿都听母亲的话,方才铮哥儿还想替柔筝顶罪。”威国公听得舒心,顺道骂了一句:“许鸣铮这个糊涂蛋,我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儿子?”话音一转,威国公又...

《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许靖央许鸣铮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休妻?”威国公愣住。

他缓缓垂首,看着怀中的纸笔。

许靖央不疾不徐:“母亲争风吃醋,才会假意放火,借机处理潘姨娘,可是父亲,你身为家主,只因宠幸姨娘,母亲就用这种招数,再来一次,你可还受得住?”

威国公抖了一下。

料想自己被戏耍,固然生气。

可是休妻,又没有个明面上的理由,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

威国公退缩,更怪罪许靖央:“我跟你母亲多年夫妻,你怎么也不帮她说点好话。”

许靖央:“都危害到父亲的安危了,让你误以为断腿,这么严重,我再帮她说话,还算不算您女儿?”

“我若不向着您,这府邸里还有谁向着您?柔筝和铮哥儿都听母亲的话,方才铮哥儿还想替柔筝顶罪。”

威国公听得舒心,顺道骂了一句:“许鸣铮这个糊涂蛋,我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儿子?”

话音一转,威国公又说:“休妻,太严重了,我还是想给你母亲一个机会。”

正中许靖央下怀。

“那就让母亲好好休息吧,叫她放下家里中馈,后宅管事交出去。”

“那怎么行?你母亲是主母,没了她,谁来操持后宅,你吗?”

“我还未出阁,当然不合适,”许靖央却笑,“大伯母不是在吗?”

威国公僵住:“你大伯母?算了吧,你去求她,她能把你赶出来。”

许靖央微微一笑:“去求又怎么样?为了父亲,我连战场都敢上,还怕低声下气求人?”

“大伯性格老实,身份地位越不过您,叫大伯母来掌家,她最怕我们说她偏私,所以定会公道。”

“再说了,我们从未分家,是大伯母自己堵上了甬道,破开便又是一家人,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三婶三叔他们一家不也在那边过着日子吗?”

威国公沉吟起来,似乎觉得可行。

许靖央:“正好,大伯母管家这些日子,让母亲也能静一静,算是父亲给她一个教训和警告,等您消气了,再把管家权柄给她,如何?”

威国公倒觉得没问题,这后宅没有女人管事,就会不成样子。

至于是谁管,其实他不在乎,只要别给他惹乱子,别耽误他的名声。

“你要是能说动你大伯母,你就去做。”

“我得先去母亲那儿拿后宅的管家钥匙和对牌,请父亲派个人替我撑腰。”

“管家,”威国公朝外吆喝一嗓子,“进来领大小姐去找夫人拿对牌,就说是我许可的。”

管家惊讶地看了一眼许靖央:“是。”

这时,春云进来,许靖央叫她走到床榻跟前。

“父亲,这是我的丫鬟春云,她向来手脚麻利,我留她伺候您。”

春云乌黑麻花辫,穿着短打翠色小衫,水灵灵的福身:“老爷。”

威国公舒心地点点头,朝许靖央摆摆手:“你去吧。”

主屋,许夫人的院子,屋内传来骂声——

“滚!滚出去!我还没死呢,她就敢张罗着别人拿走管家权,她就是灾星!”

管家被砸了脑袋,捂着额头退了出来。

他一脸为难:“大小姐,夫人她……她不同意。”

许靖央知道没那么容易。

她让竹影给管家塞了一锭银子。

“我来说服母亲,否则父亲交代的事,办不好,你和我都要受训。”

管家点头,不敢收银子,竹影直接塞进他手里。

许靖央:“管家,你带人将青嬷嬷按住,我派竹影帮你,谁若反抗,直接打,若有不服气的,叫她来找我。”

管家愣了愣:“这,这能行吗?”

许靖央凤眸漆黑,沉气如玉:“父亲母亲心情纷乱,你再瞻前顾后,还怎么当管家。”

一听这话,再想到刚刚威国公全然信任许靖央的样子。

管家顿时立正:“奴才这就去办。”

不一会,一群护院被他带来,强行将青嬷嬷等人按走了。

经过许靖央身边时,方才还叫骂不停的青嬷嬷,忽然噤声,头也不敢抬。

许靖央挑帘,独自进了屋内。

她就站在门口,却以为看见了恶鬼。

她的母亲,许夫人,出身文官世家,向来有一股文人的矜贵和自傲。

许靖央从未见过她狼狈的模样,可现在的她,头发凌乱,眼神恶狠狠的,好似个疯子。

“许靖央,许靖央!”许夫人嘶吼,“你想害死全家给你陪葬,我当初就不该生你,你这个灾星!”

她举起一旁的砚台,朝许靖央扑来。

幸而许靖央身手敏捷,一把握住她手腕,将她狠狠推了回去。

许夫人撞倒脚榻,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

“母亲,在战场上这么跟我动手的人,早就都死了。”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许夫人怒骂,眼泪却先流了下来,“我好后悔,当初生你的时候,看见你抓着你哥哥的腿,我明明可以当时就掐死你,我却没有这么做……”

稳婆说,只有恶鬼托生,才会在娘胎里就抢夺营养。

还说许靖央出生那夜,天狼星现世,它是凶星,他们认定许靖央长大以后,必定好战斗狠。

许夫人拍打着心扉,痛苦万分。

“我想过很多次,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儿子,许靖央!你根本就是个没有心肠的怪物,你十四岁之前,我不曾亏待你,你现在要来索我的命,向全家讨债,你凭什么!!!”

她狠狠地打自己,又去揪自己的头发,一个世家大妇,竟发疯成这个样子。

嘴里还说着后悔之语。

在许夫人口中,想送许靖央去庄子上住,是保护她,免得她暴露;给她安排一个远远的婆家,也是害怕她身份败露。

许靖央静静地立在那,看她发疯。

前世的经历,让她知道,母亲说的话,全都是假的。

上辈子她不争不抢,听从母亲安排,隐姓埋名,任由许柔筝夺走自己的一切,看着全家享受她的军功。

可她不还是惨死了吗?

看着母亲发疯的样子,许靖央便想到,原来上辈子她被喂了哑药,在地上来回翻滚,是这样的不堪,怪不得,父母当时没有半点心疼和怜悯。

“母亲,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许靖央立在那,身形挺拔,亭亭玉立,“你自己交出管家权,或是我对外宣布,你失心疯了,需要静养,你自己选。”

刚刚还发疯尖叫的许夫人,忽然就安静下来。

她抬起凶狠的泪眼,瞪着许靖央。

然而,许靖央站在那,姿态沉稳,漆黑的凤眸中,有野心,有决绝,唯独没有怜悯。


负责饲养红尾鹰的那名仆妇匆匆赶来,手上没哨子,光靠挥舞着臂膀驱赶。

在家丁们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制服了红尾鹰。

许柔筝的耳坠已经被生生扯了下来,左耳少了一小块肉,鲜血潺潺。

她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挠破,受了巨大惊吓,连哭喊都不会了,只睁着泪水朦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手上的鲜血。

“我的筝儿啊,疼不疼?”许夫人心碎的都要哭了!

许柔筝没反应,许夫人知道她吓傻了,急忙让丫鬟将她搀扶回房。

看着许夫人急切担忧的反应,许靖央想起前世。

许柔筝故意豢养这种猛禽,在御花园里将她抓伤。

当时她手背上的伤,连带着粉色的肉都微微外翻。

许靖央想处死红尾鹰,可许柔筝不同意。

许夫人当时怎么说的?

“你自己还不知道躲吗?任由它抓伤你。”

她说的轻描淡写,没有掉一滴眼泪,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着急慌乱。

许夫人担心许柔筝,故而匆匆向宁王叩首告退,就快步走了。

族老走到威国公身边。

“国公爷,听老夫一句劝,这个许柔筝太不吉利,起坛失败祖宗不认,还差点引你们得罪贵人。”

“你若真的欣赏她,留在府中做个不入籍的养女,反正,万万不能让她上族谱,影响我们许家子孙后代的隆运。”

威国公面色奇差,拱手说:“族老,我心里有数,不会糊涂,你放心吧。”

户部侍郎高大人走过来,压低声音:“国公爷,您可是害得臣不浅啊!”

威国公一怔:“又怎么了?”

“你……哎!”高大人无法明说,拱了拱手,甩袖就走了。

方才他被尚书崔大人叫去一旁,狠狠地批骂了一顿。

问他是什么身份,竟给一个不入流的养女做证官。

高大人真是有苦难言,他都是为了卖威国公一个面子,谁能想到出了这种事。

威国公也看出来了,高大人怪罪他。

有什么好怪的?他自己还一肚子气呢!

于是,看见许鸣铮跪在地上发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这个逆子挑事,好端端的非要在起坛的时候动手,等会非得打死他!

“还不把二少爷带下去!”他一声虎呵,家丁们急忙抬着瘫软的许鸣铮离开。

威国公余光看见宁王和崔尚书要走,连忙追过去。

“宁王殿下,今日之事……”

话还没说完,萧贺夜已经走向前方,连个正眼也没给他。

倒是崔尚书拦住了威国公的路。

“国公爷,早知今日是给养女入族谱,王爷根本不会来。”

“这……到底是何意思,请崔大人明示。”

“王爷惜才,对神策大将军更是另眼相待,这次之所以莅临贵府,是因为王爷听说许府要为神策大将军的胞妹——许大小姐,单开一页族谱。”

崔尚书说完,威国公面色骤变。

为许靖央单开族谱?这怎么可能呢!

“崔大人,这事也怪我疏忽,哪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养女,会惹出这么多麻烦,还请你帮我在王爷面前多多美言。”

眼前的崔大人,是宁王的舅舅,他说的话,宁王肯定还是会听一些的。

崔尚书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国公爷谬赞了,臣哪儿帮得上忙。”

说完就走了,留威国公一个人在原地,冷汗津津。

他扭头想找许靖央帮忙,却到处没看见她的身影。

许靖央早就在方才,找了个机会果断抽身了。

剩下的乱局,就让威国公他们去头疼吧。

但是她没想到,宁王萧贺夜会从后面追过来。

府邸里的桃花流溪旁,他二人面对面的影子,倒映在潺潺水面上。

“王爷。”许靖央福身行礼,低着头。

萧贺夜语气听不出喜怒:“听说你跟你兄长是孪生兄妹。”

“是。”

“怪不得会长得如此相似。”

“大家都那么说。”许靖央回答的不温不淡,也挑不出错。

她很平静,纵使心里千军万马,面上也如古井般无波无澜。

“之前在边关的时候,本王不曾见过你。”

“阿兄曾说边关鱼龙混杂,管得严格,不让小女乱走。”

“原来是这样。”

萧贺夜说罢,也没有再开口,更没有走的意思。

桃花流溪里的水声叮咚叮咚,许靖央的手心渐渐浸出细汗。

“许大小姐,你也习武么?”萧贺夜忽然问,声音沉冷。

许靖央知道他在试探,于是更加谨慎回答:“幼年跟着阿兄一起习过,只是不精。”

萧贺夜颔首:“你兄长曾替本王负伤,对本王有恩,你若有难处,本王愿意伸以援手。”

“多谢王爷,不过,阿兄为王爷负伤不算恩情,只是忠君以报,为国为家而已,小女不能挟恩求报。”

她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萧贺夜倏而笑了声。

许靖央忍不住抬起凤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却见萧贺夜剑眉之下,薄眸溢出黑冷的光,看着她的时候,带着锋芒隐隐的审视。

许靖央见过很多气势强劲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比眼前的宁王更甚。

两人上次见面,是在泓水一战,那已经是四年前了。

相比当时,萧贺夜如今气势更加凛冽,像一把学会藏在鞘里的宝剑,没有那么锋芒毕露,可是更加难以捉摸,让人觉得头顶始终悬着一把会落下来的剑锋。

“父皇的生辰要到了。”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许靖央一怔,不等她弄懂其中意思,萧贺夜便抬步离去。

远处等着他的崔尚书,朝许靖央的方向拱了拱手,也跟着告辞。

马车上,崔尚书拢了袖子,将手放在暖炉上取暖。

“威国公真是毫无眼色,不顾亲女儿,要去收养女,怪不得自己没什么功名,都是儿子挣来的。”

他语气难免有羡慕之意,尤其是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个纨绔皮猴,更头疼。

萧贺夜靠坐车壁,深眸淡淡。

“你觉得这个许大小姐如何?”

“尚可,印象不深,但在这许府里,似乎没什么身份地位。”崔尚书说,“孪生兄妹,兄长太过优秀,做妹妹的自然会逊色些。”

萧贺夜扬眉:“是么?看来她确实聪明,今日这招毁认亲,将你也瞒过去了。”

崔尚书怔了怔:“王爷的意思,这场闹剧她才是始作俑者?”

原本觉得不可能,但是仔细一想,这个许大小姐看似受了委屈,实际上事情都利好于她。

弟弟许鸣铮性格狂妄,明日就会传遍京城,必定影响名声;父母看中的养女,再也没机会登上许家的族谱。

还让大家都知道了,她堂堂大小姐,神策大将军的胞妹,在国公府里并无地位,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少不得要过问。

毕竟现在人人都知道,神策大将军忽然战死,尸骨无存,皇上为此非常伤神。

崔尚书越想越深,更觉得不可思议。

“她这么争,是为了什么?神策大将军是她亲哥哥,许家的人怎敢亏待她?”

“不知,”萧贺夜顿了顿,“神策大将军的衣冠冢立好了么?”

崔尚书点头:“皇上亲自督办,工部一日之内便选好坟茔,轰轰烈烈地安葬了,对了,说起此事,臣想起前两日听到的一则趣事。”

说的就是许靖央那日回京,怀抱血衣,一步一磕头,却不被家仆相认,险些打杀了。

“当时长公主殿下在,昌平侯家的夫人那日也是国公府的客人,臣便是从昌平侯那儿得知的。”

“血衣呢?”

“听说已经葬入许家自己的祖坟里。”

两处衣冠冢,当然是以皇上亲手立的坟茔为准,许家祖坟里的不过是个念想。

萧贺夜大掌抵着额头,薄眸微垂。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哪怕是孪生兄妹,个子、长相,都相似极了。

萧贺夜搀扶她的那一瞬,触碰到她指尖上的茧子。

一个姑娘哪怕自幼习武,都不可能四个指腹都有薄茧。

倘若她虎口也有,则证明她多年来都在握枪拿剑,而神策大将军最擅长的,除了拳脚功夫就是红缨枪。

这兄妹俩,有这么相似么?

许靖央专程走到门口,想要相送大伯一家。

许岳山父女俩正在马车旁争执,三姑娘许靖姿不肯上去。

许靖央走过去,就听到许靖姿说——

“爹爹,玉哥儿武考中选榜眼,都过去一年了,至今没有安排官职,二叔既然是威国公了,叫他帮个忙不行吗?”


“母亲!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许柔筝泪眼婆娑。

她生得羸弱,巴掌大的脸上挂满泪珠,惹人垂怜。

可许夫人偏过头去,红着眼不看她。

“你应该知道,染上去赌坊的恶习就完了,你想害铮哥儿一辈子吗?”

“我岂敢!”许柔筝连连摇头,哽咽不断,“是我给他银钱,可我并未叫他去赌!跟铮哥儿要好的那些名门公子,人人出手阔绰,铮哥儿好歹是儿郎,他要面子的,次次被人请客,他也苦恼。”

许夫人没说话,侧颜神情依旧是冷的。

她现在只有许鸣铮这么一个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威国公跟她都不是张狂的性格,家中因为神策大将军带来了泼天的权势和富贵,他们害怕许鸣铮在外被人带入歧途,刻意压着他的月银。

许柔筝是姑娘,再加上平时许夫人对她格外大方,手中银子多。

“铮哥儿方才说,你得知他去赌坊,并未劝阻,只叫他早些回家。”

许夫人声音冷冷的,回眸看她,眼中还有失望的泪:“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替他瞒着,就是害他!老爷若是生气,要将你赶出府,我也劝不住,你到时该怎么办?”

许柔筝跪在地上,哭的身子都在抖。

“母亲,我知道错了,我怕说了,您和爹爹惩罚他,打在我身上不要紧,可万万不能打铮哥儿啊!”

“我听说母亲怀他时非常艰难,吃了许多苦药才得他这胎,我早已将您当成自己的生身母亲,便也把铮哥儿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紧要。”

“我只想着他快乐高兴便好,是我疏忽大意,往后我一定帮您管着他,再不叫铮哥儿去那种地方……母亲,我该打!”

说着,许柔筝啪啪两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指甲勾破了耳朵上的纱布,血珠重新冒了出来。

少了一小块肉的耳垂,触目惊心。

“好了,好了!我的筝儿,下次再也不许这样了……”许夫人弯腰,搂住了许柔筝。

母女俩相拥痛哭,许柔筝嗓子都哑了。

一炷香后,许柔筝被奴仆们众星捧月般地送走了。

青嬷嬷从门外进来,许夫人正擦着眼角的残泪,眼睛红肿。

“夫人,仔细您的身子,柔筝小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我太了解柔筝,她知道自己并非我们亲生,所以对铮哥儿有求必应,只想着哄他欢心,正是这样才错了,什么都迎合铮哥儿,是害了他。”

“夫人,恕老奴多嘴,柔筝小姐像您当年还在闺中的时候。”

许夫人点点头,叹口气:“你说的倒也没错,当年我生母去得早,父亲续弦,我被养在新主母膝下,也是百般对她生的弟弟好,只为在她手上谋个好姻缘。”

毕竟儿女姻缘,都靠父母来定。

在许夫人眼里,许柔筝小心翼翼的模样,跟她年少时一模一样。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并非真的和柔筝生气,只是让她记住教训……对了,那饲鹰的仆妇招了没有?”

青嬷嬷说:“打得吐了血,半条命没了,还是嘴硬,非说哨子不是她吹的,而是被人偷了。”

许夫人目露狐疑,沉吟片刻。

“查到可疑的人没有?”

“没有,奴婢审问了一圈,可当时大家为柔筝小姐入族谱的事忙碌,再者当时来的人多,根本不知道是谁吹的哨子。”

“筝儿不能上族谱,谁最高兴,便可能就是那人。”许夫人说。

青嬷嬷一怔:“夫人是怀疑大小姐?”

许夫人沉默了片刻,似仔细思考,才摇头。

“靖央没那个饲鹰的本事。”

她刚回京没多久,除了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府邸里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又怎么可能环环相扣地制造出乱子?

许夫人顿了顿:“铮哥儿说她知道赌坊的事,拿这个事激他生气动手,你觉得是谁告诉她的?”

青嬷嬷猜测:“会不会是大小姐打听到的?二少爷欠赌坊的银子,他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稍微一打听……”

许夫人眼神冷了下来。

“那群蠢奴才得换掉,至于靖央……这孩子心是野的,养不熟,看来得寻个错处,将她送走。”

当天晚上,许靖央听说,许鸣铮只在祠堂里跪了两个时辰,就又被许夫人接出来了。

威国公派人连夜把他送去了巡防司住着,打算让他狠狠吃几天的苦头,磨炼他的心性。

这事过去几日。

许靖央带着竹影经过花园的玉带桥时,许柔筝与多名仆从恰好从对面过来。

看见许靖央,许柔筝露出温和的笑容,主动退到了桥下,等着她先过。

“大姐姐。”

许靖央经过她身边时,许柔筝低了低头,喊得亲热。

待许柔筝走远,许靖央回眸看她的装扮。

清雅茶白,头上发钗素净,耳朵上的伤多半没好,还贴着一小块膏药。

想来有了上次的教训,许柔筝再也不敢穿鲜亮的衣裙。

竹影在旁抱不平:“引着二少爷去赌,夫人知道了竟没罚她。”

许靖央倒是意料之中。

她知道,许柔筝一定有过人的本事,否则也不可能用十年的时间,就哄得全家都偏向她。

许夫人轻易不会放弃她,许靖央要做的,就是不断制造她们之间的矛盾。

唯一令许靖央好奇的,是她一直听说,许柔筝的医术了得,还把她父亲威国公的断腿治好了。

可她回府到现在,都不曾见过许柔筝这项本领。

得找机会试试她的底。

许靖央带竹影去了许夫人所住的主院。

好几日没见到许鸣铮的许夫人,在看见许靖央以后,脸色冷漠,不加掩饰。

许靖央本是要跟她说今日出府的事,没想到刚开口,就被许夫人拒绝了。

“前些日子你跟铮哥儿在开祠堂那么一闹,外头已经都知晓了,你安分些,别出去抛头露面,惹旁人非议。”

许靖央跟安棠约好了每五日在武院见,今日恰好是第五天。

她不能不去。

“铮哥儿先动手,旁人非议,也议不到我身上。”

“你是做姐姐的!”许夫人语气急促严厉起来,“不仅不规劝,还拿把柄激怒他,你眼里还有半点规矩吗?回去思过,你今日不许出门!”


许靖央没急着管,晾了一会。

等桂妈妈来请她的时候,她才不慌不忙放下毛笔。

“将她两人叫进来。”许靖央说。

片刻后,桂妈妈将满脸指甲印的秋云和冬云带进来了。

两个人脸上、脖子,都被抓出了道道血痕,衣裳也撕扯得不成样子。

秋云更惨烈一点,头发都乱了。

“怎么回事儿?在大小姐的院子里还敢闹,你们两个懂不懂规矩!”竹影呵斥。

秋云含着泪说:“奴婢也不知怎么得罪冬云了,她竟然将烧着的蜡烛扔在奴婢身上,奴婢气不过,跟她理论几句,她就先动手了!”

她指着自己的脸上:“大小姐,您看看她给奴婢挖的。”

冬云咬牙切齿:“谁让你跟大小姐说我的坏话?肯定是你说了什么,否则大小姐为何要撤了我的对牌。”

“秋云,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提你,你哪有机会在大小姐跟前伺候,忘恩负义的东西!”

“好了,都别吵了,”许靖央发话,清冷英气的面孔神情淡淡,“这事是冬云做得不对,来人,将她捆了,打五十棍。”

秋冬二人同时愕然抬头,怔怔地看着许靖央。

等竹影来拖人的时候,冬云才恍然回过神,拼命挣扎。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大小姐……”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也想挨板子?”竹影呵斥院子里的家丁。

许靖央漆黑如深渊的凤眸扫过站在门口的桂妈妈,桂妈妈打了个激灵,倏而回过神来。

“快,帮忙!”桂妈妈低下头,也帮忙捆住冬云。

他们将冬云拖去院子里打,竹影拿帕子堵了她的嘴。

第一棍下去,冬云就感到不对劲,嘴里一直“唔唔”地叫嚷,声嘶力竭。

五十棍最严重也是打断骨头而已,可现在这两个家丁的力道,竟是照着打碎她内脏去的!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她求救的眼神扫向桂妈妈,却见桂妈妈束手束脚地站在旁边。

春云和夏云也从房间里出来了,远远地瞧着,没有上来帮忙。

冬云眼泪溢出来。

夫人不是说演戏给大小姐看么?竟然假戏真做,要把她活活打死!

二少爷快来救她呀……

屋内,许靖央扶着秋云颤抖的手:“起来吧,这件事不怪你,你是我看重的人,她敢对你甩脸色,便是给我难堪。”

秋云克制住心中的惧怕,低头道:“奴婢何德何能……”

“秋云,其实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你跟她们三人不同,”许靖央打断她的话,“春云主意大,比较自私,夏云只听她的,冬云心思太活泛,年纪小也担不住事。”

许靖央:“唯有你,话少心静,我很欣赏这样的丫鬟,以后除了库房,我这内室也交你掌管。”

秋云扑通一声跪下:“多谢大小姐器重,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外面棍子落在冬云身上,那邦邦的动静,起先还让秋云心头发颤。

但渐渐地,她适应了。

夫人既然叫她们不惜代价讨好大小姐,骗取她的信任,死一个冬云也应当。

主院许夫人的屋内,青嬷嬷快步进来。

“夫人,奴婢找人去飘花院看了看,冬云下半身血淋淋的,再打就要不行了。”

坐在许夫人身边的许鸣铮沉不住气,猛地站起来要往外走。

“干什么!”许夫人拽住他,肃声,“坐下!”

许鸣铮:“母亲!冬云是我的人,本来这件事过后,想收她做通房丫鬟,她若真被打死怎么办?”

许夫人闭了闭眼,感到心累。

她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这般没远见。

倒是许柔筝起身,拉着许鸣铮的袖子,轻柔地按着他坐回椅上。

“铮哥儿,冬云不过是个丫鬟,若能获得靖央姐姐信任,以后母亲管教她,就方便许多,何况,好看的丫鬟多的是。”

四个丫鬟故意表现内讧,总算让许靖央放松警惕,选择保全秋云。

许鸣铮咬牙:“冬云若真死了,我不会放过许靖央!”

许夫人看他一眼,叮嘱:“你可别胡乱生事,我必会收拾她,到时你再想出口气,都随你,在此之前别轻举妄动!”

“知道了。”许鸣铮低下头,很沮丧。

冬云他是很喜欢的,白嫩清秀,会逗趣,还灵动。

飘花院里,五十棍打完,冬云一动不动。

竹影上去试探鼻息,面无表情回头,告诉桂妈妈。

“冬云不经打,五十棍就死了,你找人拖下去吧。”

桂妈妈不敢反抗,大小姐说打死就打死,夫人也不出面。

看来,冬云已经成为弃子。

冬云的尸身被带走了,秋云经过庭院的时候,看见小厮们在扫那团血,她忍了忍,没干呕出来,捧着许靖央给的金银首饰,回到自己屋中。

夜色深深,竹影打来热水给许靖央沐浴。

“大小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大夫人也派人送来了您要的东西。”

“好,”许靖央轻轻摸着锁骨下面的那道暗疤,“接下来,你就将内室全权交给秋云,给她机会单独待着。”

“奴婢明白,不过奴婢很好奇,小姐是怎么知道,秋云和冬云两人是故意吵架给您做戏看的?”

许靖央笑了。

漆黑凤眸,瞧着撩起来的水珠。

“因为我知道,不管母亲做什么,目的都是为了针对我,自然能分辨。”

秋云和冬云争执,可以私底下,也可以明面上,却偏偏要故意给她知道。

这点手段,许靖央觉得不够看。

接下来的日子,秋云得到许靖央的“信任”以后,频频自由出入内室。

竹影也不约束她,更没有再向从前那样盯着她了。

正月十二这天,许夫人派了青嬷嬷来,跟许靖央说后日全家一块去国寺里敬香。

许靖央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竹影:“大房大夫人那边派人来悄悄问,国寺进香的时候,可需要她帮小姐做点什么?”

许靖央坐在桌边垂眸,袖袍宽大,她擦拭宝剑,白刃冷锋倒映出她凤眸。

“什么都不用做,让她叫上玉哥儿一起便好。”

“是。”

傍晚,许靖央正在练字。

忽然她笔锋微顿。

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警觉,让她敏锐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那人就在院子里。


许靖央带着竹影,亲自走了一趟大房。

她早跟大伯母通过气,说过会帮助她夺回父母拿走的东西。

所以掌管整个许家,只是第一步。

她不用劝大伯母什么,大伯母梁氏就伸手接过了管家钥匙。

“靖央,”大伯母眼睛红了,“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争一口气,当初你大伯替你父亲蒙受冤屈,被打断一条腿,我在等你母亲道歉,哪怕只是一句,可是他们都没有,我才气得堵了甬道,不愿再往来。”

许靖央看着她,声音平静:“大伯母,我知道的。”

大伯在旁边有些尴尬:“好了,靖央有心帮忙,你也该给孩子一个面子。”

大伯母点头,拿手帕擦去泪水。

“我定会好好操持咱家,靖央,你的东西,往后还是你的,还有你阿兄的,我们一点便宜也不会占。”

“好。”许靖央仍然回答的很平淡。

她知道大伯和大伯母的性格,两个人都太过正派。

许靖央没在大房坐多久,就准备回了,跟梁氏也商量好,会找个吉日把甬道砸通。

她带着竹影告辞,大伯一瘸一拐地要来相送,被许靖央婉拒了。

然而她走到门口,身后还是传来少年的呼唤——

“大姐姐,等等!”

许靖央回头,看见四弟弟许鸣玉飞快跑来,身后还跟着脚步慢吞吞的许靖姿。

他俩刚刚都在堂上,也听到了许靖央说的话。

“怎么了,玉哥儿?”

“大姐姐,我,我是想说,”许鸣玉气喘吁吁的,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大哥已经去世了,听说你在二婶那儿受了些委屈,却没人能帮你,我想说……我不会占着大哥的功劳,对外我也不会炫耀自己是神策大将军的弟弟。”

“我一定会凭自己挣功勋,阿姐,你等我再长大一点,我挣荣耀回来护着你!”

许靖央凤眸一怔。

叮铃声传来,房檐下的清铃作响,初春的风中,许鸣玉站在和煦暖光里向她保证。

“我一定,一定混出个人样,做你的靠山!”许鸣玉重重说罢,朝她一拜。

许靖央看出来,他在感恩。

因为他考中武举榜眼,却始终闲赋在家,他谢谢许靖央给了他一条出路。

许鸣玉今年十六,声音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却真诚得像一团火,让许靖央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好,”她终于淡淡一笑,“怎么今天不去上职?御林军放你假了?”

许鸣玉腼腆地摸着后脑勺:“每月两次,我想着今天大姐姐来,就用了一次。”

许靖央笑:“没什么要事,下次不用告假。”

她要走,许靖姿又从后头磨磨蹭蹭上来。

“大姐姐,给你。”许靖姿递来一个平安符,“柳夫子那个事,我母亲去查了,他差点找说书先生编撰我跟他的隐私,幸好你提醒,那个……谢谢,平安符是我那天在国寺求的,还没来得及给你,今天送给你。”

许靖央扬起柳眉:“谢谢。”

许靖姿抿唇:“还有,花朝节晚上有灯会,有几个要好的闺秀邀请我去看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许靖央轻轻皱眉。

上一世,花朝节的灯会那夜出现了匪乱,很多去的人都受伤了。

“灯会人太多,容易推搡受伤,我不去,劝你也别去了。”

“那不行,我一定要去的,听说今年灯王很不一般!邀请我的是上次罗夫人家的小姐,他家护卫厉害,定会护好我们,不会受伤。”

许靖央本是不打算蹚浑水,反正她已经提前告诉了萧贺夜怎么做。

但看许靖姿的架势,似乎非去不可。

想了想,她颔首:“好,我跟你去,但我们提前说好,如果不好玩,马上回来。”

有她跟着,能保证许靖姿不受伤。

许靖姿点头,明媚的眼睛笑的眯起来:“好!”

许鸣玉也跟着道:“大姐姐应该出去转转,散散心,每年花灯节都很热闹,非常有趣。”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大房堵上的甬道被砸开了,三府重新连接在一起。

威国公把大房和三房的所有人都叫到主院,只有许夫人和许鸣铮没出席。

“夫人她病了,得静养,今天开始,大嫂帮我们统管后宅。”威国公坐在太师椅上,按着龙头拐发话。

许靖央带头表态:“以后要多多辛苦大伯母了。”

梁氏接话:“不求功劳,但求苦劳能让你们都满意便好。”

威国公看向三房:“老三,你也表个态。”

三老爷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三夫人低着头,自打那次从牢狱中被放回来,就性情大变,很是沉默寡言。

“二哥,我,我就不表态了吧,我向来都是听你的。”三老爷陪笑。

原本三房的后宅权柄,也是捏在许夫人手里的。

威国公抬了抬手:“那就这么定了,大嫂,这段日子先辛苦你了。”

梁氏朝他淡漠一笑。

自从梁氏掌管后宅,许靖央的日子好过不少。

时兴的料子都是给她先选,珍珠首饰的头样,春季的给她做了六套,让她换着带。

就连许靖央院子里的仆从,都涨了两成工钱。

对于许夫人从前掌管后宅时留下的那群仆从,梁氏也没有苛待,让他们继续按部就班,做的不好没有罚,但做好了一定有赏。

仆从们也都偷偷夸许靖央,说她回来才有了好日子。

这日,竹影领着夏云进来。

“大小姐,夏云说她有事求您。”

夏云扑通跪在地上:“大小姐,您院子里人才齐备,没有奴婢的立足之地,奴婢想去伺候二少爷。”

许靖央正在拿热水泡手,上次萧贺夜送她的药膏,非常好用,不过涂抹几次,手掌就嫩如新肤。

许靖央瞥眸,看了夏云一眼:“放你去可以,但你可要说清楚,不是我这儿不要你,而是你非要跟我二弟。”

夏云脸色通红:“是,奴婢想去伺候二少爷,并且,二少爷已经同意了,让奴婢来问大小姐的意思。”

竹影递来帕子,许靖央擦着手上水珠。

“去吧,竹影,给她结这个月的月钱。”

“大小姐,奴婢不能要,这个月才刚开始,怎能要月钱。”

“拿着吧,去添置点东西,”许靖央意味深长,“好好伺候铮哥儿。”

夏云这才收了,给许靖央磕了个头,竹影送她离开。

等走了,竹影回来:“听阮妈妈说,二少爷给夏云开脸了,收她做通房丫鬟,二少爷这也太胡来了,夏云还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丫鬟,他就押着人上了榻。”

说完,许是觉得自己话说的粗糙,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许靖央一眼。

但许靖央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她用玉勺挖了剩下的药膏,涂抹在手背上。

“可怜的姑娘,”她说,“我那二弟是个什么心思,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这是踏入深渊,一去不回了。”

寒露从外进来,递一封信上前。

“大小姐,王爷给的。”

许靖央打开一看,萧贺夜竟约她今夜去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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