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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无删减+无广告

嘎嘣儿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爹爹,你不要走,不要离开玥儿,爹爹!”“玥儿,不要怕,有我在,玥儿。”南子弋紧紧握着兰兮玥的手,看着昏睡中的她眼里满是心疼。兰兮玥则眉头紧皱,嘴角不停抽泣,但见她忽的坐起身,凝望着南子弋急切地说:“你不要走,在这世上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走,玥儿,我不走。”南子弋回望兰兮玥,反手紧握她的双手,眼中波光流动似星辰大海。兰兮玥猛地抱住南子弋,趴在其肩上哭泣道:“大哥哥,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大哥哥,你不要离开玥儿!”“原来无论我们经历了什么,在你心中我依然什么都不是,你心中想的、念的,都只有他一人。”南子弋喃喃自语,双眼空洞,任凭兰兮玥趴在肩上。“少主。”一青阳门弟子忽然出现在船舱轻唤道。南子弋轻轻挥手示意他在门外等候。“玥儿...

主角:肖聿昊岳林   更新:2025-04-18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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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肖聿昊岳林的其他类型小说《皓月当空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嘎嘣儿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爹爹,你不要走,不要离开玥儿,爹爹!”“玥儿,不要怕,有我在,玥儿。”南子弋紧紧握着兰兮玥的手,看着昏睡中的她眼里满是心疼。兰兮玥则眉头紧皱,嘴角不停抽泣,但见她忽的坐起身,凝望着南子弋急切地说:“你不要走,在这世上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走,玥儿,我不走。”南子弋回望兰兮玥,反手紧握她的双手,眼中波光流动似星辰大海。兰兮玥猛地抱住南子弋,趴在其肩上哭泣道:“大哥哥,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大哥哥,你不要离开玥儿!”“原来无论我们经历了什么,在你心中我依然什么都不是,你心中想的、念的,都只有他一人。”南子弋喃喃自语,双眼空洞,任凭兰兮玥趴在肩上。“少主。”一青阳门弟子忽然出现在船舱轻唤道。南子弋轻轻挥手示意他在门外等候。“玥儿...

《皓月当空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爹爹,你不要走,不要离开玥儿,爹爹!”

“玥儿,不要怕,有我在,玥儿。”南子弋紧紧握着兰兮玥的手,看着昏睡中的她眼里满是心疼。

兰兮玥则眉头紧皱,嘴角不停抽泣,但见她忽的坐起身,凝望着南子弋急切地说:“你不要走,在这世上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走,玥儿,我不走。”

南子弋回望兰兮玥,反手紧握她的双手,眼中波光流动似星辰大海。

兰兮玥猛地抱住南子弋,趴在其肩上哭泣道:“大哥哥,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大哥哥,你不要离开玥儿!”

“原来无论我们经历了什么,在你心中我依然什么都不是,你心中想的、念的,都只有他一人。”

南子弋喃喃自语,双眼空洞,任凭兰兮玥趴在肩上。

“少主。”

一青阳门弟子忽然出现在船舱轻唤道。

南子弋轻轻挥手示意他在门外等候。

“玥儿,我待会儿再过来陪你。”他将陷入昏睡的兰兮玥轻轻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柔声说。

一出船舱,南子弋的神情忽的冷冽起来。

“怎样了?”

“回禀少主,门主带领玄门弟子现下已到云城。”

“他呢?”

“属下无能,一入云城便查不到他的行踪了。”

“此处到达云城还需几日?”

“回少主,全力开船最快也得两日。”

“嗯。”

南子弋挥手示意青阳门弟子退下,他望着茫茫天际,陷入了沉思。

南风当日忽的同意他与兰兮玥的婚事其实是为了得到那个东西。而兰肃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只是为了给兰兮玥找一庇护的靠山,因为他早已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他们一个为了利益、一个为了女儿的安危,谁也不曾考虑这段婚姻到底能给兰兮玥和南子弋二人带来什么,他们是否两情相悦,是否能够长长久久、幸福永远。

那日,南子弋跟着兰兮玥带领青阳门弟子火速赶往蛊王宗,奈何还是来晚了。只见一众装裹严密的黑衣人竟将蛊王宗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都无法进入其内。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围攻蛊王宗?”南子弋看着宗外人影攒动的黑衣人问兰兮玥。

“不知。”

“蛊王宗可曾有过仇家?”南子弋再次询问。

“不曾。”兰兮玥坚定地回答。

“他们会是谁?”

南子弋、兰兮玥望着来势汹汹的众人俱是一脸迷惘。

“小姐,怎么办?”阿奴看着眼前的形势焦急地问。

“走,进密道。”

兰兮玥满眼忧色,一路上她都试图用紫蝶和阿爹联系,但都一无所获。蛊王宗危在旦夕,阿爹不知现下怎样了。兰兮玥想着一路朝宗外的小溪奔去。

此处掩映于茂密的草茎之中,不仔细留意根本不会发现这里竟还有一涓涓细流。

阿奴一马当先,拨开攒天高的芦苇,一头扎进溪流之中。

兰兮玥紧随其后,南子弋则跟在她身后,紧紧护着她。

南子敬若有所思,片刻也轻轻挥手带领青阳门众人进入密道之中。

穿过暗无天日的密道,众人很快来到蛊王宗内。但见宗内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全无当日人流穿动,井然有序的场面。

“阿爹!”

兰兮玥厉声尖叫,却空无回应。

“小姐,星月洞。”阿奴轻声提醒。

“对。”

兰兮玥猛然清醒朝李莞儿坟冢走去。李莞儿去世,兰肃万念俱灰,为保李莞儿尸身不腐,永存于世。他便在蛊王宗修得一洞府。此洞上方积雪成冰,下端岩浆涌动,可谓世间奇景,因而得名“星月洞。”兰肃每每念及李莞儿便会常驻于此,久久不离,此情此景让人为之动容。

兰兮玥推开星月洞的大门果见兰肃正端坐于李莞儿面前。

南子弋、南子敬众人看到眼前景色俱是满脸诧异,惊叹不已。

只见李莞儿仰面卧于一巨大的寒冰之上,其上冒着白色的蒸汽,好似仙雾寥寥。而寒冰下方则是耸动的岩浆,看着恍若赤色的大蟒,令人不寒而栗。

“阿爹。”

兰兮玥轻唤。

“玥玥,你怎的回来了?”兰肃转身看着兰兮玥满目诧异。

“不是您让紫蝶唤我回来的吗?”兰兮玥走到兰肃身边不解地说。

“紫蝶?”兰肃口中默念忽的盯着南子弋厉声说:“令尊果真心思缜密,唯恐我不将东西交出来竟把玥玥唤回来。不知南公子可有参与其中?”

“南风?”

“父亲?”

兰兮玥和南子弋都是一脸不解。

兰兮玥忽的醍醐灌顶,怪不得一路上俱是与阿爹联系不上,原来紫蝶根本不是阿爹发出的。可南风为何要这样做?她还来不及细想,只见兰肃站起身看着洞内的青阳门众人沉声说:“我既已答应你和玥玥的婚事,便是将我蛊王宗送给了你们青阳门,那个东西迟早是你们青阳门的,这也是你父亲南风同意你和玥玥婚事的原因,而我之所以也同意这门亲事无非想给玥玥找一依靠。可你父亲呢?既想独吞,又怕众人诟病,于是便设下这大义灭亲的戏码,带领玄门众人围攻我蛊王宗。”

“您说围攻我们蛊王宗的是玄门众人?”

“对,五大玄门俱在!”

“为什么?”南子弋发问。

“为什么?你的好父亲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兰肃注视着南子弋狠狠说。

“伯父,家父所做一切我根本不清楚,也从未参与。我对玥儿的心意,伯父您应该清楚,我断不会为了其他影响我们的婚事。”南子弋焦急地解释,唯恐兰肃误会解除他与兰兮玥的婚事。

“哈哈哈哈,没曾想你父亲会有你这样光明磊落的儿子。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我们蛊王宗的万灵蛊虫!”

“万灵蛊虫?”

兰兮玥惊呼,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阿爹说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玄门中人都要争相抢夺呢?

“万灵蛊虫是你阿祖,我的父亲培育出来的,此物颇具灵性,其歌声可呼唤万物,故称万灵蛊虫。它甚是娇贵只得寄养于胸口以心头血滋养方可成活。”

“他们为何要这万灵蛊虫?”

“为了得到魔石!”

“魔石?”

洞内除了南子敬皆是满脸诧异,不约而同大喊。

“阿爹,魔石不是百年前就被销毁了么?这万灵蛊虫还能将其唤出来不成?”

“魔石并未销毁,尚存于世。这些玄门中人口口声声为了光明大义,其实专干偷鸡摸狗之事,人人皆是想将魔石据为己有。”

兰肃尚未说完便见一众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们正是围攻在蛊王宗外面的人。

蛊王宗外面别说昆虫蛇蚁无数,还有变幻莫测的结界。这些人是如何进来的?

“南子弋!”

兰兮玥惊呼,他明着是为了帮自己,其实竟是为了给玄门众人引路。

“卑鄙,看招!”兰兮玥说着挥起长鞭朝南子弋狠狠抽去。

“玥儿,你快停下,你听我说!”南子弋并未出招只是飞身闪躲。

“玥玥,停下!”兰肃忽的厉声大声,呵斥兰兮玥停手。

兰兮玥只得停下手里的鞭子朝兰肃身边奔去。来者人数众多,而他们只有三人,加上娘亲的尸身要如何全身而退呢?

兰兮玥望着洞内黑压压的众人,满脸凝重。


二人穿越竹林将院门慢慢推开,只觉一股弥漫着薰衣草花香的清风徐徐吹来,院内的竹铃霎时迎风摆动,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

“你回来了?”

一个身穿紫衣的曼妙少女从屋内缓缓走来,听其声音刚才说话之人正是这位姑娘。

肖聿昊和凤一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他们并不认识这位姑娘,她为何对他们如此熟络?

姑娘轻盈地跨过肖聿昊和凤一身旁径直来到门口,伸出双手欢呼雀跃:“你又在集市上给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二人面面相觑,门口空无一人,这位姑娘究竟在与何人说话?

“原来是兔子,你怎的知道我喜欢兔子?”

但见姑娘捧起兔子高兴地在原地旋转。不知那人说了什么,她欢快地跑向那片紫色花海,轻轻俯身,摊开双手,毛茸茸的兔子须臾便没入绚烂的薰衣草之中。

“你快过来呀!”

姑娘手指前方,笑语晏晏。片刻又见她在花海中翩翩起舞,其身影灵动轻盈,宛如花中仙子,婀娜多姿、明艳动人。

不知为何,姑娘的身影愈来愈淡,直至化为紫色花瓣落入花海之中,再也寻觅不得。

凤一立即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见他紧盯屋门伸出右手,一枚圆形铜镜霎时便从门顶落下,直直落入凤一手中。

“这是何物?”

肖聿昊看着铜镜疑惑地问。

“印心镜。”

“这便是印心镜?此物看起来与普通铜镜并无差别。”

肖聿昊拿过印心镜放入手中仔细掂量,他曾听任九天说过,只要将心头血滴入印心镜便可唤出心中所想。

“心中所想?不知道凤一心里最惦念的是什么?如若不需心头血到可偷偷试一下。”

“印心镜认主,劝你不要白费心机。”

“啊?这么小的声音你都听见了,呵呵,认主好,认主好。”

肖聿昊讪讪傻笑,为了缓解微妙的气氛他走近凤一俯身问道:“凤一,你说是谁将印心镜布在这里的?是那个黑影?还是青阳门要捉拿的那个妖?”

“爱而不得,想用此物以解相思之人。”

“什么?”

肖聿昊不解口中默念凤一刚才的话,脑海中浮现出那位姑娘的神情,虽未看到与姑娘相处之人是谁,但从姑娘的一言一行却可以感受到那人应该是姑娘倾心仰慕之人。

“哟,没想到你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对男女之事到是挺在行的,这个是你们凌睿宫的授业内容,还是你自学的?改天切磋一下,教教我呗。”

凤一置若罔闻,径直推开屋门,一股寒风霎时迎面扑来。

“天啊,这也太壮观了!”

此屋内里非比寻常乃是一座巨大的冰场,屋顶、四壁、地面均用寒冰铺就,这些寒冰恍若天成,甚至连接处也毫无缝隙,不禁令人瞠目结舌。

此时,屋外骄阳似火,屋内却寒风凛凛,人立其中顿觉瑟瑟发抖,汗毛直竖。

“凤一,我好冷,你冷不冷?”

肖聿昊站在凤一身后正要伸手抱他时,凤一却像长了后眼似的厉声说:“碰哪儿,削哪儿!”

“嘿嘿,怕你冷,想帮你取取暖而已,何必生气呢。”

“不必!”

凤一挥剑拒绝,气场冰冷,甚至连碧落都闪着寒光,这一切让肖聿昊明白:凤一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

“凤一,你看偌大的冰场竟然空无一物,实在是蹊跷,你说是不是?”

与任九天和宋湘玉的持久斗争中让肖聿昊逐渐掌握一条非常宝贵并且屡试不爽的经验,那就是当“敌人”生气时要适可而止,想尽一切办法转移“敌人”的注意力,而当下这个冰场就是最好的契机。

凤一未加理睬,踱步走在冰场之中。

“这里面肯定有东西,否则费这么大劲建个冰场做什么?你说是不是凤一?”

肖聿昊继续卖乖讨好奈何凤一还是不加理睬。

“凤一,你饿吗?”

“凤一,你渴吗?”

“凤一,你累不累?”

……

“凤一,你说魔石会不会在这里?”

“不会!”

终于在肖聿昊口干舌燥之际凤一回应他了,看来只有魔石才能转移他的注意。

“凤一,为什么?”

肖聿昊乘胜追击,明知故问。

“你我佩剑并无异响,可见魔石不在此处。”

“是,真是一针见血,醍醐灌顶,肖某佩服!”

转移注意之后再加上肖氏马屁大法,相信凤一的气一定会消失一大半。

“身在未知之地竟聒噪多言,不能心无旁骛,按照宫规须得抄一百遍《清心经》。”

可没想到凤一不但没有消气还变本加厉起来。

“凤一,我这不是不知道凌睿宫的宫规嘛,况且师父也并未将我正式引进凌睿宫,严格说来我还是风鸣谷的人,再说了,什么《清心经》,我听都没有听过,怎么抄嘛。这次就算了,等我正式拜入凌睿宫后一定向你好好学习各种宫规。”

肖聿昊弯腰一脸诚恳,可心里却在不停盘算:什么狗屁宫规,等他找到魔石才不要学什么宫规。

“我们离谷之际师叔要你事事听从与我,看来你应经忘得一干二净了,此等忤逆师长之罪,按照凌睿宫宫规不仅要抄《静心经》,还要将宫规好好抄写一番。”

“什么?”

肖聿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清心经》,宫规各一千遍,内容由我口述,可有异议?”

“没有。”

哪儿还敢有异议吗?已经从一百遍变成一千遍,由抄《静心经》变成《静心经》和宫规都得写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宫规是吧?小爷就不信你不会犯宫规,等着吧。看小爷日后你怎么折磨你!”

肖聿昊气得咬牙切齿,抡起拳头“砰砰”砸向墙上的冰块。

“哐啷”,墙上的冰块猛然裂开,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棺缓缓而出。

此棺较之屋内其他寒冰,通体晶莹,色泽光亮,想必是上等寒冰铸成。

此处真是布局巧妙,谁能想到墙壁里面竟有一个冰棺。

凤一走至冰棺旁,微微抬手便将冰棺推开。

棺内赫然躺着一位身穿凤冠霞帔的姑娘,观其面容正是印心镜中唤出的紫衣少女。

正待二人满脸凝重地看着棺内的姑娘时,肖聿昊手中的印心镜突然发出白色的光芒,白光与屋内的寒冰交相辉映直刺得二人双眼紧闭。

“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妻子,愿与你携伴此生,共赴鸿蒙。”

姑娘的声音再次响起。

肖聿昊和凤一快速睁开双眼,循声望去,只见姑娘身穿凤冠霞帔跪于冰棺旁眼神灼灼,神情之中满是小女儿的娇羞。

白光迅速消散,姑娘的身影也随即没入白光之中,但是屋内尚可听到姑娘炽热的声音:“与你携伴此生,共赴鸿蒙。”

“印心镜可以唤出心中所想,从刚才看来,在此布下之人想要和这位姑娘结为夫妻,可不知这位姑娘因何而死?”

肖聿昊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仇杀?这位姑娘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情杀?想到这里,肖聿昊顿时兴奋地说:“刚才那些人说他们是随青阳门少主进来捉妖的,莫非这位姑娘和青阳门少主有关?噢,这位姑娘很可能是青阳门少主南子弋的未婚妻,说不定那只妖喜欢这位姑娘,想让这位姑娘做自己的情人,奈何这位姑娘不肯,他便一怒之下将这位姑娘杀了,南子弋这才前来捉拿此妖。”

肖聿昊手舞足蹈恍若亲眼见到此事般。

不知为何,凤一听到“情人”二字,脑海中迅速闪现出那晚的情景,只见他面红耳赤,紧抿嘴唇。

“凤一,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肖聿昊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凤一,期待凤一可以诚挚地夸奖他一番。

凤一则紧盯四壁一言不发。

“别不搭理我嘛,你看看你的佩剑叫碧落,我的佩剑叫黄泉,俗话说“上穷碧落下黄泉”,不光我们两个是绝配,就连我们的佩剑也是绝配。”

肖聿昊指着凤一的佩剑笑嘻嘻地说,凤一则沉着脸,依旧不置一词。

肖聿昊见凤一不说话,便拿着黄泉在墙壁上敲打,说不定还会有所发现,但是敲打多时竟然一无所获,他便俯下身用手轻轻拍打地面。

“凤一,你听此处声音是否与别处不一样。”

肖聿昊一边拍打一边提醒凤一仔细聆听。

“水声。”

凤一一语道破。

肖聿昊对着凤一竖起了大拇指,此人虽然面色冰冷,但绝对睿智冷静,聪明绝顶。

肖聿昊继续敲打,奇妙的是冰块忽然消失,俯身望去,果见下面别有洞天。

肖聿昊和凤一彼此对望,迅速跳了下去。

二人来到一个硕大的石洞之中,洞内长满了各种花草,姹紫嫣红、落英缤纷,煞是好看,恍若世外桃源,人立此处也觉心旷神怡。

石洞中央果见一枚泉眼,泉水“咕咕”直冒,水汽缭绕,皑皑白烟,恍若仙境。

石洞左侧有一座木屋,房门上方雕刻着“紫林轩”三字。

右侧则是一座凉亭,亭内摆放着一架古琴,古色古香,充满韵味。

琴声忽然响起,那位紫衣少女又出现了,只见她坐于亭中,纤纤玉手灵动地拨弄琴弦,当真是意绵绵,心有相思弦,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二人听闻琴声,正待陶醉其中,欲罢不能之时,琴声却戛然而止,令人心痒难耐,恨不能一曲话衷肠。

紫衣少女站起身,满目凄然地走入木屋。

二人随即进入,便见姑娘站在书桌旁,执笔决绝地写着什么。

片刻,姑娘再次消失,书桌上方赫然摆放着两封信:一封离别书,一封告知信,两封信俱是写给一名叫靳煜的人。

“不会吧?真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肖聿昊拿起两封信快速浏览,神色讶异,恍若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凤一,你快过来看看!”

凤一接过肖聿昊递来的信徐徐说出:“细雨漫天风满院,愁眉敛尽无人见。”

“是啊。”

肖聿昊轻轻点头,难得露出一副沉重的神情。

“何人在此扰乱锦儿清修?”

屋外忽然传来急切的声音。

肖聿昊和凤一立即奔赴屋外,只见一人面蛇身的男子满目愠色地立于泉边。

依照信上内容,他应当是靳煜!

此妖术法高强不知魔石会不会在他手上?

二人交换眼神,只待静观其变。

蛇妖须臾双腿毕现,只见一容貌瑰丽的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你们是何人?竟敢来此处叨扰锦儿清修!莫非你们和南子弋一样过来捉我的不成?哈哈哈哈,单凭你们还不能将我怎样。”

听他的口气还真是靳煜,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当真是情真意切。

靳煜快速挥动衣袖,一道白光霎时朝肖聿昊和凤一袭来。

“闪开!”

凤一推开肖聿昊擎起碧落,白光顷刻消散。

“印心镜,拿来!”

印心镜应声飞出直直落入男子手中,看来这印心镜果如凤一所言早将靳煜认作了主人。

印心镜被靳煜快速抛向空中,繁花似锦,一派祥和的石洞霎时惊涛飓浪,掀起阵阵海浪,恢宏壮观,犹如千军万马在其间奔腾。

肖聿昊和凤一躲闪不及竟被牢牢卷入浪潮之中,急剧下滑。

“啊,唔,唔……”

世界黑漆漆一片,肖聿昊不知身在何处,只觉水流不停灌进嘴里,身体急速下降。

妈呀,这个靳煜想做什么?莫非想要淹死他们不成?

肖聿昊捶胸顿足,他不想死,他还没有尝尽天下美酒,没有听完江南小曲,怎么能这样离开呢?

可不管他如何拼尽全力,身体还是不受控制急剧下滑。

“凤一!”

耳边除了嗡嗡的水流声,哪里有凤一的身影。

“凤……”

水流越来越快了,肖聿昊根本张不开嘴,更加不知将要流向何处,是生?是死?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来此?”南子弋满目厉色骤然大喊。

“少主,得罪了!”南子敬忽的上前,用力钳制南子弋。

“混蛋!放开!”南子弋意图将南子敬甩开,奈何灵气凝结。

“你何时对我下的毒?”

“来蛊王宗的路上。”南子敬据实回答。他唯恐南子弋坏其好事便在众人来蛊王宗的路上悄悄对他下了毒,也是算着南子弋毒性发作的时间才对他动手。

“这些果真都是父亲安排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南子弋望着洞内黑压压的众人,满心凄凉,他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动手!”南子敬忽然命令道。

“混蛋,我看你们谁敢动手,如若你们敢伤他们一根毫毛,日后我定饶不了你们!”南子弋发疯般嚎叫,他向来温文尔雅,从未如此。

“动手!”南子敬再次命令。

众人只得挥舞着兵器将兰兮玥、兰肃等人团团围住。

“兰宗主,我劝您还是乖乖将万灵蛊虫交出来的好。”南子敬走上前盯着兰肃说道。

“呸!怪不得你一直鼓动我回蛊王宗,原来是想逼着我阿爹将万灵蛊虫交出来!你当真是卑鄙无耻!”兰兮玥咒骂道,对此人她真是深恶痛绝,只怪自己眼瞎竟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姑娘骂得好!可惜姑娘只说对了一半。”

“哦?”兰肃盯着南子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确实是故意怂恿姑娘回蛊王宗,但紫蝶不是门主发出的,而是我。我恐怕兰姑娘突然改变主意,不肯乖乖回来,于是就用紫蝶诓骗姑娘。”南子敬悠悠地说。

“说吧,你对玥玥做了什么?”兰肃突然问道。他知道如果兰兮玥不在蛊王宗,这些人更应该有把握将万灵蛊虫拿到手才是,可为何要多此一举将兰兮玥叫回来,必然是对兰兮玥做了什么好以此威胁自己。

“兰宗主果然英明!”南子敬恭维道。

“少废话!”

“哈哈哈哈,和我家少主一样,在回蛊王宗的路上对兰姑娘下了点药而已。”南子敬不以为然地说。

“什么药?”南子弋顿时紧张地问。

“少主,属下也是为您好!”南子敬不答反而嬉笑地看着南子弋。

“别废话!快说你在玥儿身上究竟下了什么药?”

“春药。”

“你究竟想干什么?”南子弋瞬间暴怒,满目猩红,厉声大喊。

“哎,少主别生气嘛,属下完全是为了少主啊!谁让兰姑娘水性杨花,三心二意的,如果她和少主生米做成熟饭,那不管她怎样想,她都是少主的人了!”南子敬无耻地说。

“混蛋!闭嘴!我心悦于玥儿,绝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得到她!你赶快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我日后定将你碎尸万段!”南子弋咬牙切齿地说,兰兮玥是他的逆鳞,是他的软肋,谁也不许碰,谁也碰不得,否则他定与其拼命!

“今日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玥玥!”兰肃说着便见一条红色水蛇飞至南子敬脸上。

这种水蛇一旦近身便会杀人于无形,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南子敬竟然毫发无损,反观水蛇却须臾身亡。

“你到底是何人?”兰肃难以置信地盯着南子敬问道。

南子敬忽的将水蛇的尸体扔向远处,拔剑直击兰肃。

兰肃飞身闪躲,南子敬竟然直指李莞儿的尸身。

“莞尔!”

“阿娘!”

兰肃、兰兮玥叫喊着朝李莞儿奔去。

南子敬用剑指着李莞儿的脸,眼睛里不知为何竟是深深的厌恶。

“我劝兰宗主还是乖乖将万灵蛊虫交出来的好,否则尊夫人的遗容恐怕难保了!”

“混蛋!你赶快住手!”南子弋已然暴怒,他知道李莞儿对兰兮玥多么重要,一旦南子敬将李莞儿的尸身毁掉,兰兮玥该会多么伤心。有他在,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兰兮玥抽出长鞭欲要钳制住南子敬的长剑,奈何浑身燥热,双手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糟糕!药性发作了!”兰兮玥摸着绯红的脸庞顿觉心跳加速。

“你把剑放下,我将万灵蛊虫交出来就是了。”兰肃怔怔地看着李莞儿的脸沉声说。

“好。”南子敬忽的收起长剑,戏谑地盯着兰兮玥的脸。

兰肃走到李莞儿身旁柔声说:“莞尔,让你受惊了!万灵蛊虫在我夫人身上,你们且都退后。”

南子敬狐疑地看着兰肃慢慢踱步走下来。

“玥儿,子弋,你们两个过来。”兰肃忽然指着兰兮玥和南子弋说道。

兰兮玥和南子弋快速来到兰肃身边,俱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只见兰肃将兰兮玥的手交到南子弋手里,满目坚定地说:“玥玥,经过刚才之事,阿爹更加坚信子弋乃是一光明磊落之人,将你托付于他,我和你阿娘都将会非常安心。”

“阿爹!”

兰兮玥厉声制止欲要说出自己心有所属,希望兰肃解除婚约的话,只见兰肃挥手道:“玥玥,阿爹是不会看错人的!今日我当着你阿娘的面,将你托付于子弋,子弋你今后定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好好对玥玥才是!”

“伯父,子弋发誓,此生只心悦于玥儿,定不让她受委屈!”南子弋忽的跪下来一字一顿说道。

“阿爹!”兰兮玥再次叫道。

“莫要说了!你将解药交出来,我把万灵蛊虫给你!”兰肃突然指着南子敬说。

“好!”南子敬说完便将一红色药丸掷于兰兮玥,兰兮玥放置鼻翼发现并无异样才缓缓吞下。

“给你!”兰肃嗖的将一白色小虫扔向南子敬。

洞中之人皆是向着白色小虫投去好奇的目光。

“去吧!”兰肃忽的一挥衣袖,兰兮玥和南子弋身下的地板竟生生快速移动,眼看二人便要跨过岩浆,走出星月洞。

“阿爹!”兰兮玥慌忙大叫。

“玥玥,我一生都困于蛊王宗,你阿娘也因此身亡。我已将蛊王宗所有人通过密道遣散了,此生你不必像阿爹般困在这里了,今后自由自在地跟着子弋好好生活吧,我随你阿娘去了,也不必每日看着你阿娘的遗容苟延残喘了!”兰肃说完便抱着李莞儿的尸身快速投入奔腾的岩浆之中,须臾便与其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了。

“阿爹!”兰兮玥霎时撕心裂肺般地大叫,欲要俯身跳下。

“玥儿!”南子弋慌忙阻止,抱着她跑出石洞。

“假的,别让兰兮玥跑了!”南子敬举着手里的死虫惊慌地喊叫。

众人刹那便要奔出洞府去寻兰兮玥。阿奴快速掷出流弹,趁众人慌乱之际逃出星月洞朝兰兮玥追去。

南子敬一路俱是紧追不舍,如若不是南子弋的死士,兰兮玥、南子弋恐怕早已被南子敬抓住了。而阿奴为了保护兰兮玥竟生生受了南子敬的致命一击,危在旦夕。

南子弋望着苍茫的月色,心下烦闷不已!

“阿爹,阿娘!”兰兮玥忽的大喊。

南子弋慌忙奔至船舱将兰兮玥紧紧搂在怀里,心中咒骂:“南子敬该死!”

原来南子敬当日交出的根本不是解药,乃是一普通的药丸。

南子弋的死士护着他们好不容易逃到船上才发现兰兮玥唯恐南子弋担心竟生生将手腕割伤。

“你真傻!”南子弋忽的靠近搂着兰兮玥心疼地说。

“不要!”兰兮玥的身体极度渴望南子弋可以将自己抱得更紧,但理智却清醒地拒绝。

“玥儿!”南子弋看着兰兮玥绯红、娇俏的脸,心内阵阵悸动,但他却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兰兮玥,他渴望兰兮玥全心全意爱他,身心都属于他。他忽然抱起兰兮玥将她泡进冰桶之中。

“玥儿,坚持一下,药效很快就过去了!”南子弋看着兰兮玥柔声哄道。

事后,药效虽然过去了,但兰兮玥却因风寒和失去双亲的悲痛高烧不退,陷入昏睡。

“玥儿,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南子弋紧握兰兮玥的双手满目坚定地说。


“爹爹,娘亲!”小男孩喊着朝肖聿昊和凤一奔去。

他看起来大约五岁,白皙的皮肤,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是可爱,小小的嘴角微微上翘,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抚摸一下。

“娘亲真好看,可您为何要穿男子的衣服啊?”小男孩仰着头看着凤一不解地问。

“哈哈哈哈……”

肖聿昊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凤一却不以为意,盯着小男孩一脸狐疑地问:“你究竟是谁?为何在这里?”

这个男孩身上没有妖气,也无灵气,看着与普通孩童无异,可是一普通孩子又怎能进入妖都并藏身于议事厅之下呢?此人不得不令人怀疑。

“我在等你们啊。”小男孩仰起头天真地说。

“等我们?”肖聿昊和凤一都是满目讶异。

“爹爹、娘亲,难道你们已将孩儿忘记了吗?”男孩眼中忽的噙满泪水,哭喊道。

肖聿昊和凤一看着彼此不知如何才好,只听小男孩抽噎着说:“古叔说你们当年对他有恩,故将我托付给他寄养于此。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虽生活无忧,但却日日盼望你们可以来此接我。没想到昨日古叔让我藏在这里,说无论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要出来就可以见到爹爹和娘亲了。”

“你口中的古叔可是古海?”肖聿昊问道。

“嗯,爹爹可是想起来了?”小男孩一脸惊喜地问。

古海乃是妖王苍济麾下最得力的助手。小男孩的身世或许是真的,但所谓藏身于此便可见到爹娘的说辞大概是古海哄骗小男孩的谎言罢了,目的是让他躲避玄门的抓捕。

“走吧!”凤一悠然开口。

“娘亲要带白奇去哪儿?”

原来他叫白奇。

肖聿昊看着白奇微笑着说:“云城。”

“对,云城。”凤一颔首。

二人看着彼此会心一笑,他们又不约而同想到一处了。

云城是妖都距离玄门势力最近的地方,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玄门众人应当就在云城。

“好耶!我还没有出过妖都呢!”白奇兴奋地大叫。

一入云城白奇便扭动着小屁股激动地跑来跑去,眼含异光地打量这一新新世界。

“爹爹,这是何物?”

“糖葫芦。”

“我想吃。”

“好。”凤一应道。

“那是何物?”白奇举着糖葫芦站在一杂耍摊前问道。

“这是纸鸢,将它迎风拉起便可翱翔于高空。”摊主拿着一雄鹰模样的纸鸢向白奇推销道。

“娘亲,可以吗?”白奇忽闪着大眼睛乞求地看着凤一。

“这小子也忒贼了!才过一会儿便已看出财政大权在凤一手里。”

肖聿昊忽的向白奇举起大拇指,哎,孺子可教也,有他小时候的风采。

“飞喽,飞喽!”白奇举着纸鸢向前跑去。

一群人马忽的从路对面飞驰而来。

“让开,快让开!”

“青阳门的人!”肖聿昊指着从身旁呼啸而过的人马轻声说。

“嗯。”

看来玄门众人当真在云城。

“走,跟过去看看。”

“好。”

“白奇,走了!”

肖聿昊朝着白奇跑去的方向大喊,可转身一看此处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白奇?”

肖聿昊和凤一立即奔去,在街上四处寻找可还是没能找到白奇。

“他能去哪儿?不会是被玄门中人抓走了吧?”肖聿昊指着青阳门众人离去的方向难以置信地说。

“走,前去看看。”

“好。”

二人沿寻适才一众人马离去的方向直至翠林阁。

“公子真是好模样啊,赶快进来坐坐,小翠今日保管让公子满意而归!”一花枝招展的女子忽的从阁内走出,拉着肖聿昊的手说道。她本想去拉凤一,奈何一看到凤一冰冷的模样便将手伸向了肖聿昊。

“她是谁?”凤一满目厉色急声问道。

“凤一,你不会连此处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肖聿昊推开女子的手,走到凤一身边附耳说道。

“不知。”凤一沉声说。

“哎,珍品。”肖聿昊忽的神秘兮兮地说。

凤一疑惑地看着肖聿昊,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珍品上所画内容。”

凤一还是一脸懵懂。

“咳咳,此处是男子寻花问柳的地方。”肖聿昊只得一针见血地解释。

凤一的脸刹那便红了起来,呆愣在原地。

“要不,你在此处等我,我进去看看。”肖聿昊看着凤一窘迫的模样柔声说。

“你是否经常来这种地方?”凤一忽然盯着肖聿昊厉声问道。

“没,没有经常来,只是好奇偶尔来过。”肖聿昊看着凤一严肃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

“凌睿宫禁止来这种污秽之地,今晚你将凌睿宫宫规抄写一百遍。”凤一忽的将一本厚厚的书籍递于肖聿昊斩钉截铁,不容置喙地说。

肖聿昊看向手里的书,只见书页上赫然写着“凌睿宫宫规”五个大字。他本以为凤一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此人甚是古怪,出门竟还带着凌睿宫宫规,当真是玄门中的楷模,人人学习的模范啊。

“去吧!”肖聿昊突然将书扔向远处。

“哎,小爷我最怕抄书了,书丢了,就不用抄了。”

只见肖聿昊背起手洋洋得意地朝里走去。

一入翠林阁,肖聿昊便看到凤一正被一群热情洋溢地姑娘们包围着。

“公子,您的模样可真俊俏竟比殷红姐姐还要美上几分。”

殷红乃是翠林阁的花魁,其艳名在云城早已是人尽皆知。

“哎,姐姐们,我家小凤一害羞,你们就不要跟他开玩笑了。”肖聿昊害怕凤一生气快速走上前打圆场说道。

“哟,又来一漂亮的小哥哥!”众人霎时又将魔手伸向走来的肖聿昊。

“唉唉……”肖聿昊挥舞着双手快速推搡这些魔手。

凤一怒急正要拔剑之际,忽见青阳门众人从楼上走出。

“大爷们,这就要走了?”翠林阁老板花姐款款而来,望着众人满脸堆笑。

“我们俱已见过大嫂了,便不再打扰了。”一壮汉大喊。

“是啊,哥哥嫂嫂要入洞房了,我们在此多有不便!”另一人嘻笑着说,众人听了亦是哈哈大笑。

“那欢迎各位改日再来!”花姐及一众翠林阁姐妹热情地将他们送走。

肖聿昊和凤一趁着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青阳门弟子身上时快速上楼,挨门找寻白奇的身影。

可是二人搜寻好久都是一无所获正要放弃时,突然在一间屋内发现了正躲于桌子下偷吃的白奇。

但见这小子正抓着一硕大的鸡腿啃得那是津津有味,俨然没注意床上正酣战的两人。

凤一看到此景脑海中立刻浮出当日偷窥的场面,脸颊顿时又烧了起来。

肖聿昊只得趁床榻之人忘我之际快速进屋将白奇抱了出来。

“爹爹。”白奇立即举着油乎乎的小爪子抱着肖聿昊兴奋地大叫。

“你小子怎会来到这里?”

“我适才在街上听到床上那人说,他知道一个地方又好吃又好玩,我一时好奇就偷偷跟着他来到了此处。只是他到这里一没吃二没玩,仅是对着那女子啃来啃去的,想必那女子定然非常可口。”

“呵呵呵呵。”

肖聿昊傻笑着,不知道要如何与白奇解释。哎,真是童言无忌,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入夜,徐州至豫州的官道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具干尸。

这些干尸嘴巴巨大,瞳孔俱无,四肢极度扭曲,身体的血肉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抽走,只剩一张干巴巴的人皮包裹着森森白骨。

这些人死前定是经历了相当恐怖的景象,只见有的干尸牙齿俱碎,双手紧握,指节泛白;有的干尸手脚伏在地上,身体向前极力挣扎,连指甲都深深凹进泥土里;而有的干尸则还保持着逃跑的姿势,一脚立于地上,一脚悬于半空,冷风吹过,瞬间倒地,头颅“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滚向路边的草丛,其情形怎一个惨字了得。

干尸中间停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一匹黑色大马仰面躺在前面,肚子上方有五个血淋淋的窟窿,肝肠寸断,涂满一地,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官道上大雾弥漫,阴风阵阵,风吹轿帘,一具无头干尸赫然坐在轿中。

寻着血腥飞来的乌鸦,停在轿顶“哇哇”低叫,令空旷寂寥的官道更加阴森恐怖。

夜风徐徐吹来,伴着暗夜的微凉。

一位身形欣长,剑眉英挺,身穿黑色外袍,脚蹬黑色长靴的少年郎从空中疾行而来,他是神医任九天的大弟子肖聿昊,今日游练回风鸣谷途中正好路经此地。

肖聿昊见此满目凝重地踱步于干尸周围,须臾,他将手伸向地上的干尸,翻查其颜色和形态。片刻后,他又径直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张灵符,快速向空中一掷,口中急念“幻”,灵符刹那便化作一只类于蜻蜓的竹鸟停于半空之中。

竹鸟有通灵的功能,它能根据周围气息和波动迅速找到妖邪藏匿之所。

肖聿昊跟随竹鸟,在夜空中御剑疾行,直至到达杨城。

可没曾想刚靠近城门,竹鸟就被一股强大的波光击中,瞬间化为灰烬消散于空中。

“结界!”

肖聿昊恍然大悟随即剑指杨城大门,在空中急速画出一道黄色灵符,口中急念“破”!

“轰”的一声,杨城大门应声打开,白烟四起,一股阴煞迅速弥漫,扑面而来。

肖聿昊持剑进入城门,偌大的杨城空无一人,狼藉一片。其间阴风阵阵,白纸飞扬,恍若一座荒凉的坟场。

他小心翼翼漫步于杨城之中,一团迷雾忽然从天而降将其笼罩其中。

“哼,想将小爷困于此地,做梦!”

肖聿昊嘴角微扬,眼中闪出一抹精光。他快速挥舞长剑,迷雾霎时溃不成军,消失不见,随之一座年代久远的五角钟楼赫然出现在眼前。

楼上隐约透出缕缕蓝光,并不断发出“铛铛”的响声,仿佛有人在其间不断击打利器,颇为诡异。

肖聿昊纵身一跃直上五角钟楼,剑指大门,用力一劈,伴随飘扬的灰尘大门打开。楼内一个巨大的钟鼎吊于楼顶之上,定眼一看钟鼎下方竟然悬挂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头颅随风摆动,撞击钟鼎发出“铛铛”的声音,正是适才那阵诡异的声响。

肖聿昊走近钟鼎,辨其下方头颅的颜色与形状,正是马车之中那具无头干尸的。

这座五角钟楼位于杨城西北方,乃阴气集聚之地,但钟鼎却是向阳之物。头颅置于五角钟楼之中,钟鼎下方,受制于一阴一阳,正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布局。

此人是谁?究竟与何人有如此深的怨恨?不仅死相凄惨,就连死后都不能度入轮回。

肖聿昊手托下巴陷入冥想,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息竟悄然而至。长剑“黄泉”霎时发出“铮铮”的枪鸣声,看来那个东西来了,此刻就在他身边。

“出来吧,小爷在此,莫要装神弄鬼!”

“唔哈哈哈……”

“呵呵呵呵……”

钟楼里骤然响起阵阵尖笑声,笑声不停幻化,恍若许多女子夹裹其中,凄厉而恐怖。

“擎!”

肖聿昊手持黄符抛掷前方,一张黄符刹那化为多张,向空中飞去。

“嘭”的一声,笑声戛然而止,那个东西现身了。

真是丑陋无比!

只见它有两个像肉瘤一样的头,每个肉瘤上方都有个硕大的洞,不知是眼睛还是嘴巴。其下躯干像一个黑色的肉丸,每侧插着两根黑棍,大概是它的四肢。

“哈哈哈哈,去死吧!”

怪物瞬间幻化身形向肖聿昊袭来。

肖聿昊手持黄泉朝怪物径直刺去,没想到它竟化作一股黑烟消散于空中。

大门“砰”的紧闭,五角钟楼再次恢复平静。

“雕虫小技!”

肖聿昊轻笑,猛然转身,一剑将怪物贯穿,绿色的液体“咕咕”流出,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恶臭。

怪物勃然大怒,挥舞着双臂朝肖聿昊扑来,煞有同归于尽的架势,直逼得肖聿昊连连后退。

肖聿昊拔出黄泉,飞身直插怪物命门,奈何怪物迅速闪躲,并未击中。

他转变方向朝怪物身后刺去,这个东西竟也转身吐出黏黏的绿色汁液。

“哇,好臭!”

肖聿昊拍打胸前的一大片绿色汁液,双手竟瞬间僵硬,只顷刻间便像石化般呆愣在一旁,毫无还击之力。

怪物见状伸出又长又粘的四肢将肖聿昊紧紧缠住,随后将其拉至身旁,张开两个大洞朝肖聿昊脖颈之处啃去。

“砰”,大门再次打开,一道强光刺来,一个白衣少年飘然而至。

此人白衣胜雪,束带飘然,眼眸灿若星辰,唇瓣美似樱花,肌肤白细胜雪,当真是艳一分则太浓,浅一分则寡淡。

“噌”,利剑出鞘,怪物轰然倒地,肖聿昊也随其逐渐恢复知觉。

白衣少年郎纤尘不染、冷冽孤傲的气质让肖聿昊惊讶不已,许久才从地上站起身拱手说道:“在下风鸣谷大弟子肖聿昊,多谢兄台出手相救,敢问兄台尊姓大名,肖某改日定当上门拜谢。”

白衣少年听完眸光微动,忽而转身清冷回道:“不必。”

他从身上解下一枚白色香囊,悠然抛向空中,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嗖”的一声飞了出来。

碧玉径直飞升至怪物上方,发出蓝色的光芒,将怪物的身体映照其中。

令人瞠目的一幕发生了,随着碧玉的照耀怪物的身体竟不断发生虚化,而空中也随之闪现出一幅幅惊奇的画面。

原来白衣少年在帮怪物度化,除去其心中怨念。

透过空中闪出的画面,肖聿昊和白衣少年渐渐了然。此怨灵生前是杨城一处烟花之地——“怡红院”的花魁柳是。

柳是不仅长相惊艳绝伦,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杨城留恋秦楼楚馆之地的子弟俱都被其迷得晕头转向。然而柳是只钟情于当时的才子孙景宸,孙景宸亦向柳是承诺——一生只钟情于柳是,并且高中之时必将柳是明媒正娶迎进孙家。然而孙景宸高中之时迎娶的不是柳是,而是杨城县县令的女儿。

孙景宸大婚前日将柳是约至其别院,声泪俱下地诉说他为了仕途不得不迎娶县令之女。二人此生无缘,那便黄泉路上做一对鬼夫妻。

柳是信其蛊惑,喝下孙景宸带来的毒药,可没想到这一切竟是孙景宸精心布下的陷阱。

孙景宸害怕与柳是的事情影响他日后的仕途与婚姻,便向柳是痛下杀手。柳是喝下毒药尚处弥留之际,孙景宸竟不顾柳是苦苦哀求,将其浑身捆绑,活活烧死。

柳是生前怨念极深,死后化作了怨灵。

她用怨念将杨城变成一座孤城,在孙景宸回乡途中将其杀害,掰下他的头颅悬于钟鼎之下,让头颅随风摆动,以此警醒孙景宸当时对柳是的声声誓言——钟鸣不断,誓言不休!

怨灵度化,肖聿昊和白衣少年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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