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胤魏沅箬的现代都市小说《倾尽家财送他成权臣,他却灭我满门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乔栩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倾尽家财送他成权臣,他却灭我满门》,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萧胤魏沅箬,由大神作者“乔栩栩”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在前世,我倾尽家财,满心算计为侯爷夫君铺路,助他走上权臣之路。换来的却是他为了娶白月光灭我满门,断我双腿。儿子视我如仇人,认白月光作母。重生后,我敲开了上一世他的死对头病秧子摄政王府的大门。原本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没想到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竟三书六聘,十里红妆娶我为妻。可我治好他的腿,助他夺得高位,只求他替我报仇雪恨,护我满门。...
《倾尽家财送他成权臣,他却灭我满门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你敢打我,我让爹爹休了你,我打死你!打死你!”
他伸手想要撕扯魏沅箬的衣裳,奈何身量太小, 魏沅箬只揪住他的后衣领,他便近不了她的身。
越是这样,裴昭越是气急败坏。
这一次,魏沅箬没有惯着他,拎着他的后领子,直接将他从屋内扔了出去。
她并没有下多重的手,但对于裴昭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也算是勉强给了点教训。
侍从上前去扶他,他却发了疯一般地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一定让爹爹休了你,我要让静姝姨姨当我娘亲,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他一边声音尖锐地干嚎,一边偷偷打量着魏沅箬的表情,似乎还以为魏沅箬会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哄着他。
见魏沅箬站在门槛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撒泼打滚,眼底没有一点波动,更没有要上前扶他的意思。
裴昭嚎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自己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那双跟裴烨如出一辙的眼神,充满怨恨和嫌恶地瞪着魏沅箬,道:
“魏氏,你识相点给我钱,让我给静姝姨姨去打金簪子,这样,父亲高兴了,就不会休你,否则,你被爹爹休了,赶出侯府,你想后悔也没机会了。”
裴昭这番话依然说得高高在上,似乎是在为她好一般,说完这句话,眼神中还流露出了几分施舍和怜悯。
好似离了侯府,她这个当娘的,只能去街上讨饭。
一旁的蒹葭见识了裴昭一次又一次的忤逆言论,这会儿眼里除了气愤和失望之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只能担忧地看着魏沅箬,担心她会因为裴昭这一番言行而伤心难过。
魏沅箬在心里苦笑,这傻丫头是不知道,比起这畜生上辈子干的事,眼下这些言行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裴昭。”
魏沅箬语气淡淡地唤了裴昭一声,语气里没有波澜,眼神也不似以往的温柔,反而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冷淡得让裴昭心里莫名发慌。
“你跟你父亲一样,自诩高风亮节,清贵无双,怎么就愿意拉下脸跟我这个满身铜臭味的商户要钱,就不怕你的金簪子沾染了铜臭味玷污了你的静姝姨姨吗?”
裴昭被魏沅箬的话噎了一下,脸,微微有些涨红。
“你口口声声瞧不起我这个母亲商户出身,可你别忘了,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脚下踩的,嘴里吃的,每一样,都是出自我这个商户之手,你这么高贵,不如把这些都还给我?”
裴昭看着魏沅箬面无表情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华美精致的衣裳,即使他小小年纪,也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光是袖口那耀眼的金丝线,就是普通老百姓家里一年的收入。
他看着魏沅箬眼底的嘲讽,脸涨得越来越红,可又不愿在魏沅箬面前认输,便冷哼了一声,辩解道:
“我是侯府少爷,我穿的用的,都出自侯府,出自爹爹的俸禄,谁稀罕你的这些臭钱,等爹爹以后步步高升,我们侯府要什么有什么,谁稀罕要你的东西!”
魏沅箬笑了一下,“那便好,既如此,你要给你的静姝姨姨打金簪子,就去找你祖母要钱,现在侯府的中馈在你祖母手上。”
裴昭闻言,顿时眼底一亮,跟着,大笑了好几声,眼底满是幸灾乐祸,“太好了,你的中馈之权被祖母拿回去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管我,略略略!”
他吐着舌头,做出极不优雅的动作,“等静姝姨姨进门,侯府就归她管了,我可以吃我想吃的,也可以睡懒觉,可以不用读书,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再也管不了我。”
说完这番话,他转身急溜溜地跑出了梧桐苑。
等裴昭走后,蒹葭才从刚才的那一幕缓过劲来,她双眼通红地看着魏沅箬,声音哽咽——
“大小姐,昭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他那些话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呀?”
蒹葭说着,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涌出。
魏沅箬知道,蒹葭是在心疼她。
当年,为了生下裴昭,她痛了一天一夜,吃了那么多的苦,甚至大出血差点救不回来。
她十四岁,尚未及笄就嫁给裴烨,生下裴昭的时候,才十五岁,说起来,她自己都还只是一个孩子。
裴昭的出生,小小的一团躺在她怀里,香香软软,她母爱泛滥,恨不得将一辈子的好,都给这个孩子。
以至于后来,李静姝嫁进侯府,她咄咄逼人,她隐忍退让,为的,不过就是能让裴昭在侯府不需要那么辛苦。
谁知道,她的隐忍,维护出来的却是一头白眼狼呢。
而他恨她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她出身不高,她让他读书,她让他少吃甜食,仅此而已。
蒹葭问她,裴昭这些话是哪里学来的。
无外乎有李氏和裴烨在他耳边挑唆,但说到底,有些人,从根上就是烂的。
“蒹葭,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出身商户的母亲,在他眼中,是个污点。”
蒹葭听了,脸上有些愤愤。
“呵!要不是大小姐您,他连命都没有,他哪能过上如今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真以为是他这个落魄的侯府养大了他啊。”
在蒹葭心里,只有她是她是主子,裴昭作为她儿子的时候,才是蒹葭的主子,而裴昭如今只是一个白眼狼,那么,在蒹葭眼中,便什么都不是了。
魏沅箬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许久,才轻声道:“罢了,他不要我这个母亲,我亦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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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烨急着娶李静姝,她前脚刚答应下来,后脚就让李氏去准备下聘和婚宴之事。
魏沅箬清楚,除了因为这两人情正浓时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李静姝已经怀有身孕,再不进门的话就来不及了。
等到腹中胎儿大起来,李静姝作为尚书嫡女,却无媒苟合,珠胎暗结。
裴烨哪能没听出来萧胤话里的嘲讽。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的摄政王,竟然会在他的家事上也起了八卦之心。
“王爷您说笑了。”
裴烨不敢得罪萧胤,即便明知道萧胤在嘲讽他,他也只能沉着脸忍了。
“侯爷过谦了,本王是真的羡慕侯爷的福气,说起来,本王现在又不能打仗,也不懂经商,这以后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不瞒侯爷,本王也很擅长吃软饭。”
这个“也”字就用得很有灵性了。
表面上是在说自己想吃软饭,其实,就是在说裴烨吃软饭。
吃软饭这事儿,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可能羞于启齿,但萧胤不一样。
以他如今的地位和摄政王府积累下来的财富,就算坐吃山空一辈子都不至于穷困潦倒。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当你到了一定地位,哪怕再自黑,别人也只当是你谦虚。
可你一无所有时,在外表现得多光鲜亮丽,别人也只会觉得你缺什么才会炫耀什么。
就好比眼前,萧胤说自己想吃软饭,就不会有人瞧不起他,甚至还可能觉得他幽默风趣,平易近人。
但裴烨就不一样了,哪怕萧胤没有明着指他,他都羞耻得涨红了脸。
魏沅箬看着裴烨那副“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样子,心中更是乐坏了。
忍不住想要对萧胤竖大拇指。
万万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比阎王还可怕的冷面王还是个阴阳大师。
阴阳怪气的样子还怪……俊的。
魏沅箬用力抿着唇,才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王爷您真会开玩笑。”
裴烨表情僵硬,讪讪地开口。
萧胤没再说什么,只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本王就不打扰侯爷和夫人了,告辞。”
“恭送王爷。”
裴烨双手垂在身侧,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给萧胤让开了一条道。
以至于他没注意到萧胤在离开前,看向魏沅箬时勾起的那抹满怀深意的笑。
等到再也听不见萧胤的轮椅声音,裴烨才抬起头,看向萧胤的背影,透着一股子的森冷,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想起自己刚才在萧胤面前所受的讥讽,裴烨看向魏沅箬时,原本温柔的眼底,此刻添了几分不满,语气都跟着冷淡了几分。
“走吧,下次不用再来接我了。”
要不是她站在这,也不会让萧胤找到话柄讽刺于他。
如果不是他深知这个女人愚蠢无知又爱他如命,他真会怀疑这一切都是魏沅箬故意的。
魏沅箬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冷意,眼底的冷光一闪而过,随即划过委屈,轻声道:
“侯爷是嫌弃为妻给您丢人了吗?”
裴烨一噎,想指责魏沅箬两句,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竟连找茬的借口都找不到,心中越发得憋闷。
“没有,只是不想你太辛苦而已。”
说完,表情冷淡地走向路边停着的侯府马车。
魏沅箬落后两步,看着裴烨夹着火气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这点嘲笑就受不了了?就这么点承受力怎么够啊,裴烨?”
回到侯府,裴烨率先下了马车。
大概是存心想要晾一晾魏沅箬,他下车的时候并没有等她,而是直接进了大门,去了的书房。
要在以往,魏沅箬一旦察觉出裴烨不高兴了,哪怕跟自己无关,她也会想方设法哄他开心,继而拿出自己的嫁妆为他“添砖加瓦”,让他心情愉悦。
而现在,魏沅箬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径直回了梧桐苑。
一直到傍晚,裴烨才神色冷淡地来了梧桐苑。
经历了上一世,魏沅箬现在哪怕只是被裴烨牵着手,她都要硬生生忍下那股恶心才能维持她爱夫如命的人设。
现在看裴烨宽衣解带,显然是要睡在她房里,心头那股子恶心劲又上来了。
在裴烨走到她身边时,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对裴烨道:
“夫君,你娶李家妹妹用的钱,钱庄那边今日已经送来了,我让人给你送去?”
裴烨刚要坐下,听到魏沅箬这话,落座的动作,蓦地一顿。
随后,心头便生出一丝恼怒。
“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说起这个,裴烨就想到外头那盛传的流言。
要不是那些流言,他就能轻轻松松从魏沅箬这里拿到钱,风风光光地给尚书府下聘娶姝儿。
可现在,流言已经传到皇上耳中。
皇上还在朝上特地点名了这件事,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要魏沅箬的钱。
即使魏沅箬真心替他隐瞒,可侯府人多口杂,万一传到御史耳中,往皇上面前参一本,他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夫君,你是因为王爷今日说的话吗?”
魏沅箬故意提起宫门口的事恶心裴烨。
“夫君,我们夫妻一体,何必在意外人说什么呢,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跟我客气。”
魏沅箬的话,说得妥帖, 可裴烨愣是高兴不起来。
她说得越大方,裴烨就越是憋屈。
明明唾手可得的钱财,就因为外面那些流言,以至于他连碰都不敢碰。
“我说不用了!”
裴烨心里焦躁得厉害,提高了音量,打断了魏沅箬。
魏沅箬被他这么一凶,眼底闪过一抹愕然和委屈。
裴烨也知道自己怪不了魏沅箬。
可这几日来他被外面的流言弄得气不顺,又无处发泄,再一次听到魏沅箬提这事,那股气就是下不去。
“既然夫君不用,那为妻也不勉强了。”
魏沅箬故作落寞地垂下眼,起身洗漱了一番后,便兀自往床上躺下。
裴烨沉着脸,越想越憋屈。
毕竟,他白白受了那么多嘲讽不说,结果,还什么都没捞着。
魏沅箬一分钱没出,体贴大方的名声她全有了,反倒是他,被人说吃软饭,却是一粒米都没碰到。
这让裴烨怎么不气?
他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魏沅箬,忍不住就想迁怒于她。
“我还有公务要忙,今晚就睡书房了。”
丢下这句话,他便开门走了。
魏沅箬看着裴昭迫不及待地当李静姝的走狗来指责她这个母亲,她抬起手,用手绢压住上翘的嘴角。
再抬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失望难过之色。
“昭儿,母亲刚刚何曾开口说过李家妹妹半个字,你又何必这样急着出来指责我?”
“母亲知道,你一贯瞧不上我这个商户出身的母亲,一直想要李家姑娘当你母亲,我已经如你所愿,答应让你爹爹娶她进门,你又何必这样?”
魏沅箬话音刚落,一旁那些围观群众就听不下去了。
“这是侯夫人亲儿子吧?她是生了一个畜生吗?竟然这般忤逆不孝,当众指责自己的母亲,还读书认字,这书读到狗肚子去了吧?还不如我家杀猪的儿子。”
“原来这位就是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原来官家小姐也这么不知廉耻吗?还未出阁就给人带孩子,这两人怕是早就勾搭上了吧,可怜侯夫人还那么尽心尽力帮裴侯纳妾,啧啧啧!”
“看到这位侯府少爷的样子,就知道这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忒不要脸了。”
“还以为那尚书千金有多绝色,没想到跟侯夫人比起来真是差远了,没想到侯爷的眼光越长越差。”
紧跟着,面上露出了几分虚伪的关怀,道:
“皇叔身子不好,还是得多加休息,这朝堂之事太过繁琐,朕会处理好,皇叔不宜过多操劳,还是身子要紧。”
萧胤颔首谢恩,“多谢皇上,臣记下了。”
叔侄俩不动声色地交锋了几句之后,瑞文帝觉得差不多了,便宣布退朝。
朝廷官员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但像裴烨这样觊觎正室嫁妆的却是少见,会被很多自以为一家之主的大臣们所不耻。
所谓,无风不起浪,即便裴烨在大殿前矢口否认自己动了正室的嫁妆,但不会有人真的信的。
这也是魏沅箬早就能料到的,才会去花钱制造舆论。
“裴侯爷真是羡煞老夫。”
“尊夫人真大度,侯爷艳福不浅啊。”
“……”
走出议政殿,不少大臣都走上前来笑着恭维裴烨,嘴上说着羡慕,可眼中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了。
裴烨铁青着脸,表情难看极了。
就连这刚刚入秋的那一缕缕凉风,都浇不灭他团在心口的那团火。
而这一切,都是魏沅箬身边那个贱婢闹出来的。
裴烨细想了这几日来发生的事,看似无心,可他却开始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人刻意安排的手笔。
下一秒,他的脑海里便闪过魏沅箬的脸。
但那疑虑只一瞬便在裴烨的脑海中被否认掉了。
魏沅箬那个女人满脑子的铜臭味,蠢笨不堪,如果这次的事真的是有人为的手笔,可以说是一环扣一环,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魏沅箬那个脑子怎么可能做到。
兴许,只是他这几天比较倒霉吧。
裴烨在心里下来这样的结论。
“夫君。”
刚走出宫门,就听到一道婉转如莺的女声响起。
循声望去,远远的,便看到魏沅箬撑着一把浅绿色油纸伞站在那里,浅笑盈盈地望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就这眼神,让裴烨怎么相信这一切都是魏沅箬主导的呢。
不得不说,魏沅箬确实貌美无双。
虽说出身商贾之家,可放眼整个京城,那些身份尊贵的贵女们,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魏沅箬这张脸的。
想到这样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是他裴烨的妻,而这个女人又对他死心塌地,裴烨不由自主地飘飘然起来。
可是,他同样放不下姝儿……
他们之间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姝儿比起魏沅箬,在床笫之间的花样让他更觉新鲜刺激。
更重要的是,姝儿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身份和家世比魏沅箬尊贵得多。
他需要这样的岳家帮他在朝中站稳脚跟。
不过,他也不是忘恩负义,始乱终弃之人,即使娶了姝儿进门,他也同样会好好对待魏沅箬的。
从此以后,娥皇女英的佳话,也会出自他安平侯府。
想到这,裴烨的眼神柔软了许多,提步朝魏沅箬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
他伸出手想要牵魏沅箬的手,正好也让那些对他冷嘲热讽的大臣们看看他们夫妻有多恩爱。
可他刚伸出手,魏沅箬便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她可不是来跟他秀恩爱的,她是来看他笑话,顺便再升一升自己在外的贤妻名声。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哪怕是男人的错,可一旦和离,那些不友好的议论依旧会加渚在她身上。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自己在和离后,将这一份“不友好”降到最低。
“早上起来发现变天了,我担心夫君会着凉,特地来接夫君下朝。”
魏沅箬的声音婉转动听,再配上这张脸,这深情脉脉,很自然地就落在刚下朝的那些群臣耳中。
说不羡慕裴烨那是假的。
能娶到家财万贯的美娇娘,这美娇娘还对他死心塌地,出钱给他纳妾,换在哪个男人身上不羡慕呢。
瞧不起归瞧不起,羡慕也是真羡慕。
裴烨目光灼热,刚要开口,听到身后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微喘的咳嗽声一起。
刚抬眸,身后的人已经到了近前。
见是萧胤,裴烨微微躬身行礼,“王爷。”
这个时候的裴烨,还不是上一世那个可以与萧胤相抗衡的首辅大人。
只是一个才高中探花的小小翰林院编修,面对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很自然地要矮上好几截。
萧胤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而后,目光深深地落在魏沅箬脸上,“这位……便是嫂夫人了?”
再一次看到萧胤,魏沅箬想起那日理直气壮地跟他谈条件的样子,莫名地有些心虚。
“正是拙荆,让王爷见笑了。”
裴烨一脸谦卑的模样,尽管也是一府之侯,可此刻站在萧胤跟前,眉眼间的讨好太过明显。
即使此刻萧胤坐在轮椅上,脸色惨白,气息虚弱,可气势上却把裴烨压得死死的,让他连背脊都下意识地弯了几分。
魏沅箬上前,微微屈膝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免礼。”
萧胤声音一如既往得冷淡,魏沅箬闻声直起身,抬眸之际,视线不经意地跟萧胤对上。
她心头一跳,被萧胤刚才那一眼看得越发心虚了。
“裴侯这话本王听不明白,侯夫人有何让人见笑的地方?”
萧胤这般淡淡地开口,倒是把裴烨给噎住了。
他那句“见笑了”纯粹只是自谦而已 ,没想到萧胤会因为这么一句话较真起来。
“这……”
“侯夫人能出钱给侯爷纳妾这事儿,本王也听说了,侯爷有如此福气,本王羡慕都来不及,怎会见笑?”
萧胤说着,目光意味不明地扫了魏沅箬一眼,魏沅箬没敢直视,将目光投向别处。
“王爷……”
再一次听人说他用妻子的钱纳妾,裴烨蹙起眉,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可对上萧胤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反驳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不知道本王哪天娶的王妃会不会像侯夫人这般大方,本王也想要有侯爷这样的福气。”
萧胤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魏沅箬。
不知道为什么,魏沅箬觉得,萧胤这话虽然是在跟裴烨说,实际上是说给她听的。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更红了——
“侯爷,你也知道,我是商户出身,哪里知道这其中这么多弯弯绕绕,我一心只想让侯爷如愿娶到妹妹而已,侯爷若是告诉我,不能把你跟我借钱的事传出去,我肯定不让蒹葭去跟钱庄闹啊。”
她越说越伤心,“侯爷也知道我蠢笨,你不说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借钱娶平妻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借钱娶平妻的事,你要是提醒我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借钱娶平妻的事,我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借钱娶平妻的事啊。”
裴烨被魏沅箬这一番绕口令给绕晕了,满脑子都是“你跟我借钱娶平妻”这句话,羞耻又难堪。
偏偏,魏沅箬重复了又重复,裴烨最后连气都撒不出来了。
但他自信魏沅箬是真的爱惨了他,知道她商户出身,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自然也觉得蒹葭在钱庄闹的一出并非故意。
谁让魏沅箬太爱他了呢。
心里气归气,可他现在在风口浪尖上,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夫君,事到如今,你还是别跟我借钱了吧,我明日就去门口澄清,不管怎么样,夫君你的名声最重要。”
魏沅箬一脸为裴烨着想的模样。
她知道裴烨最注重什么,哪怕心里太想要钱,现在外面传成那样,他也已经开不了这个口了。
“夫君,你放心,明日我一定会去澄清的,绝不让夫君名声受损。”
她竖起三指指天发誓,而后,叹气道:“眼下,也只能委屈妹妹了。总不能让夫君你去借印子钱吧。”
说到这,她又想到了什么,对裴烨道:
“夫君,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印子钱利息极高,碰不得,虽然你借了,我也会帮你还,但我们不能便宜那些人,是不是?”
魏沅箬说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裴烨的表情,果然,见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原本脸上的愠色被喜色取代。
“沅箬,你放心,我不会去借印子钱的。”
“你好好休息,为夫还有要事要处理。”
说完,便离开了梧桐苑。
魏沅箬看着裴烨那轻快的脚步,阴冷的笑,从眼底漾开。
裴烨,快去借印子钱,多借点。
没多久,蒹葭也回来了,手里捧着厚厚一叠银票。
“大小姐,瑞祥的掌柜说先给奴婢这些银票,他会回去把金子备好。”
魏沅箬看了一眼蒹葭手上的银票,想起裴烨离开时那步履轻快的模样,挑了一挑眉。
“等钱庄那边把金子备好后,你去……”
她凑到蒹葭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蒹葭兴奋地点了点头,“好的,大小姐。”
翌日。
魏沅箬一早就让蒹葭提着一个锣站在侯府门口,用力敲响。
“父老乡亲们,我们侯夫人有事情要说,请乡亲们留步。”
“大家辛苦了,我们夫人给大家备好了茶水和糕点,请乡亲们尝一尝。”
蒹葭的锣敲得震天响,很快就引来了来往的行人,没多久,侯府门口便被人围了一大圈。
魏沅箬款步走出,一身翠绿色丝质襦裙,裙上绣着精美繁复的图案,简单又不失贵重。
精心梳理的发髻,错落有致,优雅婉约,发髻上,插着一枚通体碧绿水润的玉簪,恰好与她身上的衣裙相得益彰。
再配上她那张绝色的脸,刚走出来,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原来侯夫人这般绝色,裴侯爷可真是不知足,有这般富贵绝色的娘子,竟然还想着娶平妻。”
“侯夫人这般容颜,都不能让侯爷一心一意,我真好奇,那位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得多绝色。”
“嘁!你们男人都贱,家花不如野花香,新鲜劲过了,外面的屎都比家里的山珍海味香。”
“粗鲁,真是粗鲁!”
“侯爷的眼光早就被侯夫人养高了,能被侯爷看上还想娶来当平妻的,那尚书府的小姐肯定要比侯夫人还美。”
“那倒是,尚书府的小姐要是比不上侯夫人这般绝色,裴侯爷咋能那么不要脸要用夫人的钱娶平妻呢。”
“……”
魏沅箬不动声色地听着那些人的议论,真是不枉费她今天这一身精心打扮,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前世,李静姝想踩她上位,在外面散播各种关于她的谣言,这一世,要换她来了。
“各位乡亲,今天喊你们来侯府跟前,是有件事想跟大家澄清一下。”
魏沅箬微微躬身施礼,而后,继续道:
“昨日我家婢女不懂事,说错了一些话,让各位乡亲们误解了我家侯爷,气得我家侯爷对我大发雷霆,今日,我特来澄清一番。”
“外面如今都在传侯爷为了娶平妻要动用我的嫁妆,其实没有,侯爷并没有用我的钱,请乡亲们不要误会我家侯爷。”
说着,她的脸上恰当地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欲言又止,欲语还休。
“侯爷用的是侯府公中的钱,请大家相信我,也相信侯爷,侯爷洁身自好,最重名声,我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他,不然我家侯爷会难过的。”
魏沅箬看上去十分努力地在替裴烨解释,人群中,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魏沅箬又跟蒹葭对视了一眼后,准备回屋。
“母亲,你在干什么?”
一道稚嫩的嗓音打断了魏沅箬。
抬眸望去,见裴昭正拉着一名身着鹅黄色襦裙女子的手。
她身形纤弱,清澈的目光潋滟着水色,皮肤白皙,脖颈纤细,是一位我见犹怜的大美人。
正是裴烨要娶的那位平妻,兵部尚书之女,李静姝。
见魏沅箬在看自己,李静姝步履婀娜地上前,“姐姐,昭儿一早去找我学认字,我怕姐姐不高兴,特地将昭儿送回,请姐姐不要见怪。”
见李静姝跟自己道歉,裴昭当即就蹙起眉,不等魏沅箬开口,便道:
“母亲,你又想闹什么?是你让我好好读书写字,静姝姨姨文采斐然,是堂堂尚书家的千金,京城有名的才女,我去跟她学认字有什么不对?你何必刁难她?”
她紧紧抓住府医的手臂,眼神里布满恳求。
“需要什么名贵药材您跟我说,我一定去找来。”
大家都被魏沅箬这模样给感动到了,又是一轮对魏沅箬的夸赞。
唯独萧胤端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漫不经心地品着,顺带欣赏着魏沅箬这精湛的表演,眼底噙着一丝玩味。
连带着往日因为毒药的折磨而显出来的病态此刻都淡了几分。
一些早已经看出些情况的夫人们看到魏沅箬这一心为李静姝和裴烨着想的模样,看魏沅箬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怜悯。
“侯夫人别着急,先听听大夫怎么说,想来……李家小姐这情况应该不是什么大的病。”
一位官员夫人眼神嘲讽地看了李静姝一眼,轻嗤了一声,满怀深意道。
魏沅箬依然假装听不出来,掖了掖眼角鳄鱼的泪水,哽咽道:
“怎么会不是大病呢?如若不严重,大夫为何是这副为难的表情。”
她用手帕遮着眼角,发出抽泣的声音。
刚没哭两句,视线再一次跟萧胤对上了。
尤其是,她好似捕捉到萧胤眼角那极其细微的笑意。
她动作一僵,就连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苦涩都差点破功。
萧胤端着手上的茶杯,遥遥地对她敬了敬,魏沅箬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便收回视线,继续表演。
“侯夫人,您稍安勿躁。”
府医表情悻悻地开口,又用古怪的眼神朝李静姝看了一眼,颇有几分难以启齿的意味。
“府医,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国公夫人秦绵淡淡地开口。
府医对着秦绵行了个礼,这才道:
“禀夫人,李家小姐并不是生了病,而是已有两月的身孕,刚才狂吐不止,只是害喜的症状。”
府医的话音落下,现场瞬间响起一阵阵连绵起伏的惊呼声。
李静姝紧闭着双眼,浑身都在发抖,李夫人则是面色惨白地瘫倒在地上。
面对四周投过来的鄙夷的目光,李夫人一脸菜色。
可饶是到了这般境地,李夫人依然试图垂死挣扎否认道:
“你这个庸医,你胡说,我家姝儿尚未成婚,怎么可能会有身孕!你休要坏我女儿清白!”
府医被李夫人骂庸医,当即也不客气,他冷哼了一声,道:
“老夫年轻之时便随国公爷上战场,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士兵都能救回来,从不曾有人怀疑过老夫的医术。”
他看着李夫人泛白颤抖的双唇,嘴下并不留情——
“至于令千金为何尚未成婚便有身孕,你该问的是令千金和裴侯,不该问老夫,老夫又不是孩子的亲爹!”
府医的话音落下,便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府医年轻的时候跟镇国公上战场,也是不好惹的脾气,倒是如今年岁大了,才收敛了一些。
李夫人那句庸医,直接把他年轻时混不吝的劲给唤醒了,说话也让人十分难堪。
而此时,装晕的李静姝因为府医这句话,差点要真的晕过去。
“呵!”
秦绵冷笑了一声,“李夫人,敢情令千金是有喜了,既然不是因为我们食材的问题,那本夫人就放心了。”
秦绵说着,目光带着几分担忧地落在魏沅箬的脸上。
见魏沅箬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被这个消息给打击到了,苍白的脸上甚至溢出了几分被背叛的悲戚之色。
她嘴唇颤抖地看着对面男宾区面色绝望的裴烨,哑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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