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苒周聿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携崽强势回归,渣总求复合?没门全局》,由网络作家“榛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五分后,温苒赶到蓝醺清吧。温苒问了个服务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走廊那边围了好多人。她人没走近,就听到容容的哭声,带着哭腔在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她说的那样!”“麻烦让一让。”温苒扒开人群,看见容容头发凌乱地蹲在地上,让她意外的是,江曦瑶竟然也在。江曦瑶同样在哭,也乱糟糟的,那样子感觉比容容还惨。“怎么回事?”温苒走过去扶起容容。容容不是口条特别好的姑娘,尤其是刚受了惊吓,更说不清。还是他们班的班长把事情简单说了下。江曦瑶才来班上不久,想跟同学搞好关系,于是请同学到清吧来玩,结果容容去洗手间的时候被人拉到包厢里了,动手动脚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群人又把容容放了,掳了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江曦瑶去包厢。江曦瑶说亲耳听到那帮人说...
《携崽强势回归,渣总求复合?没门全局》精彩片段
十五分后,温苒赶到蓝醺清吧。
温苒问了个服务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走廊那边围了好多人。
她人没走近,就听到容容的哭声,带着哭腔在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是她说的那样!”
“麻烦让一让。”温苒扒开人群,看见容容头发凌乱地蹲在地上,让她意外的是,江曦瑶竟然也在。
江曦瑶同样在哭,也乱糟糟的,那样子感觉比容容还惨。
“怎么回事?”温苒走过去扶起容容。
容容不是口条特别好的姑娘,尤其是刚受了惊吓,更说不清。
还是他们班的班长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江曦瑶才来班上不久,想跟同学搞好关系,于是请同学到清吧来玩,结果容容去洗手间的时候被人拉到包厢里了,动手动脚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群人又把容容放了,掳了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江曦瑶去包厢。
江曦瑶说亲耳听到那帮人说,是容容为了脱身,让他们去抓她的。
容容说她没有让人去掳江曦瑶。
两人争执不下,又哭又闹乱成一团。
温苒拧眉理了下思绪,刚想开口,听到江曦瑶带哭腔叫了声:“聿桁!”
温苒听到这声音,心底叹了口气。
果然,瓷娃娃一委屈,护瓷的就会来。
周聿桁大步过来,视线扫过温苒,顿了两秒,随即移开,脱下外套盖在江曦瑶身上。
靳穆有些诧异:“周......温苒,你也在。”
周聿桁挥挥手,助理明白他的意思,劝围观的同学们先离开,出警的警察也被拉到一边。
“进去说,在外面给人当猴子看。”周聿桁推着轮椅进旁边的包厢。
事情其实不复杂,江曦瑶就算抽抽噎噎也说了个大概。
这点温苒还是有点佩服她的,竟然在哭得这么厉害的情况下,思路还能这么清晰,关键信息一点没落。
脱身、故意、报复,这些字眼把容容钉得死死的。
“我没有报复!”容容眼睛通红,“我是气论文被抢了,但我也不会卑鄙到用这种事报复!”
江曦瑶哭得梨花带雨:“你自己都承认了还在生论文的气......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这事呢。”
“我没做过的为什么要承认!”容容气到发抖,“你让那些人来跟我当面对质,我没有就是没有,凭什么冤枉我!”
容容说的正是温苒想说的。
这时,包厢门打开,周聿桁的助理走进来。
周聿桁问:“警察那边怎么说。”
助理看了温苒一眼。
周聿桁似有些累了,靠坐在沙发上:“给你发这么高的薪水不是让你来表演哑巴的。”
助理:“那边给的口供是,那位同学为了脱身让他们去抓江小姐,说江小姐长得漂亮,肯定合他们胃口。”
温苒明显感觉容容身体抖了下,要不是她扶着,容容可能就跌下去了。
“不是的......我没有。”容容不住摇头,她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要污蔑她,“温苒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可能太过无望,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身子一个劲地抖。
温苒跟容容不算熟,但她了解师姐,师姐善良正直,这样一个人,同一个家庭教出来的亲妹妹又能坏到哪去呢。
她握住容容冰凉发抖的手,抬眼看周聿桁:“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这事还有查的空间,周聿桁,你办法多,你用你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人演戏来害自己?!”江曦瑶尖声打断,“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我抢她论文,心里有恨的是她不是我!”
包厢灯光昏暗,周聿桁半边脸陷在阴影里,神色不明。
温苒不理江曦瑶,眼睛仍盯着周聿桁:“不要这么快盖棺定论,你去查,如果查到真是这样,我保证闭嘴。”
靳穆拍了几下江曦瑶的肩,示意她冷静,跟着意味不明看温苒:“现在人证口供都在,其实没有什么可查空间了。温苒,你这样未免针对性太强了。”
话落,江曦瑶突然发疯,抓过茶几上的果盘砸碎,捏着玻璃碎片抵住喉咙:“温苒我知道你讨厌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不择手段的女人,好,我就不择手段给你看......”
靳穆劈手夺下碎片,可还是晚了一步,玻璃割破皮肤,血珠涌出来。
“周聿桁!”靳穆叫了声。
周聿桁过去按住江曦瑶脖子。
温苒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突然一空。
容容推开她,抓起地上的碎片就要往自己身上刺。
“我没有!我死也不承认!”
温苒一颗心跳悬到嗓子眼:“容容!”
好在她隔得近,容容又手抖动作不快,她扑过去夺下碎片扔出去。
“伤害自己来证明清白是蠢货才干的事!”
容容一怔,随后跌坐到地上,像被抽掉线的布偶,突然没了生气。
包厢是风浪后的平静。
靳穆提醒周聿桁:“还在流血。”
温苒知道他们要走了,蹲在地上抬头望周聿桁,眼底盈着的那簇光微弱:“真的不查了?”
周聿桁不看她眼睛,面上一片冷色:“没有查的必要。”
说完,推着轮椅转身。
“周聿桁。”
温苒最后一次叫住他,声音不大。
周聿桁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温苒站起来,望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是不甘心也好,自虐也罢,问他:“如果今天这事是发生在我跟江曦瑶身上,你会为了我继续查吗?”
周聿桁没有回答。
背影消失在门口。
温苒怔怔站了很久。
......
回去路上,容容平静下来,温苒知道她在强装,还挤出一抹笑容道歉:“温苒姐,今天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休息了。”
“没事。”温苒停好车,摸摸她的头,“别放心上,做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嗯,我又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手怎么弄伤了。”
温苒看一眼手掌,可能是抢容容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
她抽纸巾擦了下,血凝固了,擦不掉。
“我去给你买药。”
“不用,待会儿我自己买。”温苒说,“快回宿舍吧,晚了宿管阿姨又啰嗦。”
容容下了车,隔着车窗朝她挥手。
温苒放下车窗笑了下,目送她走进宿舍楼才启动车子去药店。
其实是个小伤口,碘伏消毒贴上创可贴,应该几天就好了。
皮肉的伤口会随着时间愈合,心里的伤口却不会。
那种感觉又来了,很难过又很难说。
温苒自虐般按了下贴创可贴的地方,掌心蔓起丝丝疼痛,她突然释然笑了。
何必执着呢,不被爱的人不就是这样?
她翻出之前存的离婚律师号码,直接拨过去。
“秦律师,我想咨询离婚的事。”
小孩?
周聿桁转眸看她,还挺出乎意料的一个问题。
正要说话,佣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老爷子回来了。”
周淮康已是古稀之年,但身体还算硬朗,并没有完全退休养老,还在管公司的事,用周聿桁的话来说,就是一辈子劳苦命。
但这话也就背后说说,老爷子平常不苟言笑,气场威严,后辈在他面前一般都规规矩矩的。
温苒每次见老爷子都有种学生时期看教导主任的感觉,忙起身:“爷爷。”
周聿桁大概是所有规矩后辈里最不怕老爷子的,小时候挨过不少打,也打皮实了,还敢当老爷子的面来捏温苒的脸:“看见爷爷就像老鼠见了猫,下次叫你小老鼠好不好。”
说完还熊心豹子胆批评另一个:“老爷子,不是我说您,整天板着一张脸,看把我老婆都吓成什么样了。”
老爷子习惯这混小子的死样,懒得计较:“到书房来,有事找你。”
老爷子一走,温苒松了口气,看没什么事,就去后院找周奶奶了。
书房,茶香袅袅。
公司最近的源亨计划是重头项目,由周聿桁全权负责,老爷子没插手,于是多问了些项目的事。
周聿桁混归混,但正事上从来不马虎,老爷子提的很多注意事项他都提前预判处理好了,老爷子不太夸人,但眉眼间能看出满意和一丢丢对孙子能力卓越的小骄傲。
“老爷子,您想夸我就夸,别藏着掖着,夸夸更健康。”
老爷子不跟他贫,转而说起另外一个事:“听说你最近跟靳穆走得很近。”
周聿桁本来懒散靠着椅子,稍稍坐直了些:“老爷子最近很闲啊,开始查孙子了。”
“没查你,不难打听。”老爷子说,“我要没记错的话,靳穆跟津城霍家走得很近。”
周聿桁脸上散漫的神色全收:“您老想说什么,直说。”
老爷子:“非必要情况,尽量不要跟津城那边有交集。”
“源亨计划是靳穆在中间牵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交集。”
老爷子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周聿桁起身走到门边,刚拉开门,老爷子又叫住他。
“那个姓江的丫头回来了?”
周聿桁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嗯了声。
老爷子摆弄着手里的毛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个字都有用意:“津城江家跟霍家的恩怨不是简单能说清的,我们周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丫头卷进无谓的纷争。你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上系的不单单是你的命运,而是整个周家,这些道理你要明白。”
周聿珩长睫垂下,掩住眸底神色:“我明白。”
“你不惜一切代价非要护住江家那丫头,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我不好多说什么。既然护住了,那就把人给藏好了,让江家那丫头也谨言慎行,不要生什么事端,我们周家护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没有第二次。”
“还有,”老爷子瞥一眼他的背影,“你为了掩人耳目跟温苒结婚,于情于理对温苒都是亏欠。为了护一个女人跟另一个女人结婚这种混账事也就你这混蛋做得出来,我不管你跟江家丫头存了什么心思,反正温苒进了我周家的门,她就是我们周家的人,你太太只能是温苒,不可能是江家丫头。”
门外,温苒靠着墙轻轻闭上眼。
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攥住,闷闷的痛疼渗进每根神经。
她知道自己是替身,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除了替身外,还有这么伟大的“作用”。
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跟她结婚,为了护住他的小心肝所以让她当周太太。
他给的尊重,给的甜蜜,给的深情,不过都是为了做戏给旁人看,让人忽略掉江曦瑶的存在,保护她。
那些甜蜜过往像被突然打碎的镜面,变成渣掉落一地,她光脚站在一地的碎渣上面,被扎得血肉模糊。
心瞬间就空了,空得没了知觉。
“知道了。”
周聿桁的声音像一根鞭子,一下把她抽回神。
她侧身闪进隔壁房间,轻轻带上门。
周聿桁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温苒失神站在门后,突然就有些撑不住。
她慢慢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无声颤动。
......
周聿桁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温苒,倒看见还在后院逗猫的老太太。
“温苒呢?”
“自己老婆都找不到,天天就会问问问,长一双腿是干什么的,自己找去!”周奶奶烦他过来把猫吓走了。
赵姨:“小苒不是去叫你和老爷子下来吃饭了吗,你没看见?”
周聿桁想起书房的对话,心脏咯噔一下,刚转身,看见温苒从拐角那边过来。
温苒面色平静,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见周聿桁直勾勾地盯着她,奇怪摸了下自己的脸:“看什么看。”
周聿桁松了口气,揉她的头:“看你漂亮,一个小时不见好像又变漂亮了。”
“......”
今天因为老爷子在家吃饭,饭桌比平常安静。
周聿桁看温苒尽顾着照顾老太太,自己没吃几口,没忍住道:“让赵姨喂,你吃你的。”
“不用,就几口了,我喂完。”温苒坚持。
周聿桁干脆放下筷子,端起温苒的碗,凑到她嘴边:“行吧,你喂老太太,我喂你,我们接龙。”
......没见过喂饭接龙的。
温苒余光瞥一眼老爷子,压低声音:“你别闹。”
周聿桁一脸正经:“我没闹啊,你喂你的宝贝,我喂我的宝贝,我们各司其职。”
老爷子好像被噎了下,出声:“行了,剩下几口我来喂吧,你们吃你们的。”
主要是想堵周聿桁的嘴。
周聿桁却没放下碗,含笑的嗓音像哄孩子般:“来,苒苒,张嘴。”
温苒看着男人的眼睛。
他眼型很好看,眼尾微微上翘,眼底总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光落下来,深邃又深情。
温苒很想跟他说,这里没外人,他其实可以不用做戏的,没必要。
这话终究没办法说出口。
够难堪了,她不想还把难堪摊开来说。
她拿过自己的碗:“我自己吃。”
周聿桁扬眉看她,老爷子估计怕又被恶心一波,在他说话前堵了句:“都吃饭,食不言。”
吃过饭,老爷子带老太太回房间休息了。
温苒踩过院子的青石阶,周聿桁牵住她的手:“温苒,你那会儿问我喜不喜欢小孩,怎么,想生一个?”
男人掌心温热,以前温苒留恋这个温度,现在不留恋了。
她往前迈步,没有犹豫地回他:“不想。”
周聿珩罕见地穿了套浅色西装,颜色跟温苒的礼服是一个色系,很是般配。
“聿桁,你这话说的,我们没别的意思,就闲聊呢。”
周聿桁哂笑一声:“闲聊都能聊到我们家传宗接代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位夫人才是我妈呢,这么多妈来管我,我无福消受啊。”
“聿桁!”宁茵嘴上是训斥的语气,其实心里偷着爽,“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没大没小。”
说着,看向几位夫人:“我们家聿珩从小惯坏了,不会说话,你们别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几位夫人尬笑,心里翻白眼说这还叫不会说话?一张嘴能挑一群了。
周聿桁拉住一旁狂炫小蛋糕的温苒:“那你们继续聊,我跟我太太去聊聊其他的事。”
宴会厅的休息室在二楼。
一进休息室,温苒手里的小蛋糕就被抢了,周聿桁两口吃掉她的小蛋糕,还臭她:“一张嘴平常怼我叭叭的,怎么在那些人面前就哑巴了?不会怼回去?”
“我不是周家太子爷,我没这能耐收场。”
温苒不说话都被宁茵射眼刀子,要开怼还得了。
“你不是周家太子爷,你是太子妃,怕什么。”
周聿桁骨子里其实很混不吝,还给她支招:“吵不过你就打,大不了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往她们脑门上磕,一磕一个准,保证一战成名。”
温苒无语:“......”
懒得跟他耍嘴皮子:“你来干什么。”
“查岗。”
温苒的无语变成不解:“你查哪门子岗。”
周聿桁捏着她手腕轻轻一拉,她猝不及防,跌到他腿上。
他一手环住她纤软的腰,一手抚上她光洁细腻的背:“谁让你穿这个的?”
温苒的礼服是后背深V设计,其实不露,但她身材曲线凹凸有致,一条并不暴露的裙子在她身上有种别样的性感风情。
她自己不知道,周聿珩看得清楚,宴会厅好多男人在偷偷瞟她。
周聿珩带着薄茧的指腹抚得她脊背酥麻,像过电一样。
“......你妈给的,你问她去。”
周聿桁啧声:“怎么还骂人呢。”
温苒反手去拽他的手,拽不下来,还被他反咬一口:“摸我干什么。”
温苒气得想拿高跟鞋给他脑袋来一下,咬牙切齿:“你母亲选的礼服,你问她!”
“难怪今天眼皮一直跳,原来是我妈背刺我。”
周聿桁掐着她的腰将人转半圈,温苒还没反应过来,微凉的触感贴上她的背。
“很漂亮,但以后别穿了。”
温苒意识到他在亲她的背,嫩白的肌肤瞬间起了层细小疙瘩,她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去,却被控得更紧。
吻落到她肩上,他改主意:“可以穿,在家穿给我看。”
“周聿珩,你是不是有病!”
温苒那点力气于他而言就是小猫挠痒,没任何作用,还把他挠得心痒痒。
他薄唇上移,刚碰到发红的耳唇,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聿珩,温苒?你们在里面吗?”
“你妈!”温苒趁他松力,赶忙挣脱起身。
周聿珩往后一靠,仰头吐出口气,平复翻涌的欲望:“我合理怀疑你在借机骂我。”
“听出来就好。”
温苒也不管他平没平复好,走过去拉开门,宁茵看看她,又看看沙发上的人,确认两人衣冠整洁松了口气。
跟着就是长辈式唠叨,主要是对周聿珩唠叨的:“别图一时快活,这事眼光要放长远,要好不了那可是一辈子的痛。”
周聿珩听得一头雾水,花五秒钟理解了下宁茵组合起来的文字,又花几秒钟判断温苒那张虚不拉几还强装镇定的脸,得出结论——
“你又跟我妈叭叭了什么?”
温苒侧身滑出去,溜之大吉。
“你给我站住!”
周聿珩要追,宁茵拉住他,耳提命面:“你忍一忍,温苒也是为了你好,不就一段时间嘛,咬咬牙就过去了。”
周聿珩脸黑下半寸:“也就你信她的!”
“......你不是在用那方面的药吗?”
“我没病!”周聿珩咬牙,“就算有病,你刚才不敲门的话也药到病除了。”
宁茵:“啊?”
周聿珩追出去的时候,温苒已经开车走了。
他追到基地门口,眼睁睁看着温苒的车开进去,而他,被保安拦下。
温苒大概也发现他了,停下车,降下车窗。
一只细白的手伸出来,朝他缓缓竖起一根手指。
竖的是中指。
周聿珩盯着那根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白皙,还蔑视满满的中指,气笑了。
温苒两天时间没出基地,埋头完成导师交给她的各项数据分析,她忙得没心思想别的。
下午的时候,师姐气呼呼从外面进来,整个人一副“气死了气死了”的河豚状态。
“怎么了?”温苒问。
师姐平常嘻嘻哈哈的,一般小事气不着她。
“真是欺人太甚!有钱了不起啊,别人的劳动成果,有本事自己写啊,抢被人论文算什么!”
温苒反应过来:“你妹妹那篇论文?”
“是啊,交上去的时候第一署名还是我妹妹的名字,结果发出来我妹妹的名字就变成第二署名了!”
论文署名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在贡献度和认可度上有很大区别,第一署名是论文贡献最大者,第二署名自然没有第一署名好,甚至很多时候会被忽略。
论文更改署名的事不多,但也发生过,有导师或者关系户会拿优秀论文充当自己的,体现自己的学术成就,但一般都会事先打招呼“打点”,避免后续麻烦。
像这样完全不打招呼就占用第一署名,那就是摆明着欺负人“没后台”,跟抢没什么区别。
“第一署名是谁,你知道吗?”
师姐气得眼睛都红了,她妹妹正在考研,想着论文优秀能加分,这篇论文费了很多心血,结果被人直接霸占了,偏偏强盗还是她这种平民老百姓没办法对抗的。
“你记得上次校长让你接待的那个大佬么,就是他女朋友的署名,叫什么......江曦瑶。”
温苒闭了下眼,是失望吧,又好像是意料之中。
师姐替妹妹委屈,没忍住哭了出来:“我妹妹不算学习天资好的,她这一路走来,我知道她有多辛苦,为了考研她总是最早一个去图书馆,最晚一个走,熬得人都瘦了十来斤。”
泪越掉越多:“就算那些人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他们随随便便的一个决定,可能会毁了别人一辈子。”
温苒推纸巾过去,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别哭了,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温苒在学校还算名人,专业年年第一,发表的几篇论文也登过国家期刊,加上人漂亮,学校很多人都认识她。
她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负责论文的导师,导师提到这事闪烁其词,最后可能被温苒问烦了,直接一句“你又不是本人,何况署名本来就没错,别淡吃萝卜瞎操心,忙自己的去”,把她打发了。
温苒明白了,导师能这么有恃无恐,恐怕是这层关系从上到下全都打点好了。
周聿桁答应捐两千万建图书馆,别说一篇论文,就是十篇学校也会想办法满足。
温苒没找学校其他领导,坐上车给周聿桁打电话。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周聿桁的语气意外之余还有一丝惊喜,他这两天给温苒发信息打电话都没有回应,没想到她会主动联系他。
温苒:“你在哪?”
“你要来找我?”
温苒压着火:“在哪?”
周聿桁看一眼包厢里的人,今天是靳穆组的局,待会儿估计江曦瑶会来。
“悦轩楼。你到了打我电话,我下来。”他不想温苒跟江曦瑶碰面。
温苒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奔悦轩楼。
悦轩楼是周聿桁他们经常吃饭的地方,温苒跟着来过很多次,经理认识她,见她进来理所当然认为是周聿桁他们一起的,便亲自领她去包厢。
江曦瑶应该刚到,经理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她刚好把围巾摘下来递给周聿桁,周聿桁自然接过。
包厢里的人望着温苒,都诧异了下。
周聿桁没想到她会直接上来,蹙了下眉,没说话,但眼神里分明写着“你怎么上来了”。
温苒的心蓦地被刺了下。
是啊,有正版在,她这盗版确实没必要来。
靳穆看周聿桁一眼,笑道:“周太太,不知道聿桁还叫了你,抱歉,我这就让服务生加位置。”
“不用,我不吃饭。”
温苒走到周聿桁面前:“有事找你,在这说还是出去说。”
周聿桁抬步要走,江曦瑶拉住他衣袖:“聿桁,苒苒来都来了,一起吃嘛,我们边吃边聊。”
我们。
温苒心想还好中国是一夫一妻制,不然江曦瑶已经堂而皇之地把名字一起登记在结婚证了。
她躲着藏着,倒显得她这正宫不大气了。
“好,那就边吃边聊。”温苒拉开椅子坐下。
靳穆让服务生加了把椅子,众人对视几眼,都在考虑坐近点看戏还是坐远点。
近了能看清楚,但怕打起来殃及池鱼。
远了又怕错过细节。
哎呀,不好搞。
周聿桁在温苒旁边坐下,江曦瑶自然坐在周聿桁另一边。
傅则桉几乎没有考虑,挨着温苒坐。
靳穆无声笑了下,在江曦瑶旁边落座。
菜没上,温苒开门见山问周聿桁:“你是不是帮江曦瑶运作了一篇论文?”
周聿桁以为她说的“有事”是想他了,结果是真的有事,有些意兴索然:“嗯。”
“把论文还给原来的作者。”温苒说。
江曦瑶没想到温苒气势滚滚来,是来说论文的事:“啊......论文,不用还吧,我们都说好了。”
温苒越过周聿桁看她,冷冷道:“说了吗,你们经过原作者同意了吗?”
江曦瑶撇撇嘴:“一篇论文而已,你那么凶干什......”
温苒:“你闭嘴!”
江曦瑶可能真是瓷娃娃吧,那表情似乎要碎了,眼泪顷刻盈上眼眶。
周聿桁眉间拢起褶皱,倾身挡住温苒的视线:“温苒,论文是学校安排的,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如果原作者有意见,让她联系我。”
“你们有需求学校怎么会不安排?”温苒的火在胸口滚来滚去,硬生生压着,“周聿桁,你疼你的小心肝我没意见,但你们不能夺取别人成果,我就一个要求,把论文还给原作者。”
周聿桁定定凝视她,深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他伸手拿手机。
温苒按住他的手:“不用联系学校了,也别想用钱权压人。”
她望着男人的眼睛,那双眼眸在无数个夜晚跟她缠绵对望,此刻却是如此陌生。
心口的涩意翻江倒海,几乎要把人淹没:“周聿桁,论文我也参与了,等于是我的。我现在问你,论文到底是给江曦瑶还是还给我,你选一个。”
律师通过好友申请的时候,温苒已经睡了。
第二天醒来,她盯着手机愣了会儿神。
最后还是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漱了。
下午的时候,她接到林沐辰的电话。
“宝贝儿,你加律师微信了?”
温苒滑动鼠标的手一顿,没底气地嗯了声。
“后续呢?”林沐辰问。
“......”温苒转移话题,“上次你说喜欢的那个游轮烟花秀我抢到票了,明天晚上一起去?”
林沐辰果然是个脑子单行线的:“哎了我去,我弟一个资深宅男都没抢到,你这手速绝了!”
温苒其实没抢到,挂了电话马上拿出手机刷票,手都快点抽筋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两张退票被她抢着,捡了漏。
豪华游轮的烟花秀很火,一票难求,所以就算温苒抢的是一层甲板的票林沐辰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
“真他娘的冷啊。”
林沐辰为了拍照好看,特意穿了她最贵最喜欢的羊绒大衣,结果就是冷得瑟瑟发抖,鼻涕挂在鼻尖随风飘扬。
温苒很有先见之明,帽子围巾手套从头到脚全服武装,一点儿也不冷,就是冷风刮得眼睛有点涩酸。
烟花秀还没开始,一阵热闹的欢呼声从头顶传来。
林沐辰往上望了眼,声音是从游轮二层传来的,能依稀看见一点落地窗和透出来的奢华灯光,不用想那上面的人都有多爽,热歌温酒,不像她们在一层甲板苦哈哈地吹冷风。
“诶——”林沐辰拉住一个路过的服务生,指着上面,“二层怎么定,怎么没看放票出来。”
服务生:“二层是VIP专享包厢,不对外放票。”
“天杀的有钱人。”林沐辰骂了句,想到什么,“不对啊苒苒,你不就是有钱人,为什么我们还在这可怜兮兮地吹冷风。”
温苒纠正她:“是周聿桁有钱,不是我有钱。”
“他是你老公,他的不就是你的。”林沐辰快被风吹癫了,吸着鼻子,“苒苒,不然你给周渣渣打个电话,他人脉广,也许能订到二层的包厢。”
温苒跟周聿桁又有两天没联系,一联系就是求他办事,但看林沐辰那被风凌虐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还是给周聿桁打电话过去。
第一个没人接。
第二个被挂断了。
温苒:“联系不上。”
“死渣男,老婆的电话都不接,他最好是在忙着见领导。”林沐辰骂。
冷风吹动碎发,一缕挡在温苒眼前,她透过发丝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不禁想,周聿桁应该不会挂江曦瑶的电话吧。
光是在她面前就接了几个,随叫随到。
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是不一样。
八点半,烟花准时开始。
绚烂璀璨的烟花照亮天空,美不胜收。
林沐辰擤完鼻涕,恢复美貌,顶着寒风摆各种pose,让温苒给她拍美美的照片。
真是毛坯的人生,精装的朋友圈。
第一轮烟花结束,林沐辰说去上洗手间,没一会儿,林沐辰跑回来,拉着温苒就往舷梯走,考虑到温苒脚伤才好,虽然急但没走太快。
“怎么了?”
林沐辰没说话,但温苒感觉她头发丝都裹着怒气。
林沐辰把她拽到二楼,温栀透过落地窗看到里面的场景,知道林沐辰头发丝的气是哪来的了。
“没会见领导呢,在会见小三。”林沐辰骂,“还挂电话,跟小三在一起挂老婆电话,老娘现在想挂他人头!”
说完,一脚把包厢门踹开了。
温苒想拦都没拦住。
“你谁啊......嫂子?”
坐在门口的人本来怒气冲冲的,看见温苒立马收住怒意:“嫂子......你也在游轮上啊。”
温苒走进包厢,被空气里浮动的温热酒香扑了一脸,暖和得如同春天一般。
有些东西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就知道有多......可怜。
周聿珩坐在沙发主位,黑色衬衣随意敞开,袖子往上折了几层,露出精瘦有型的小臂肌肉。
他不太穿颜色鲜艳的衣服,但最简单的色调在他身上就有种高级感,瞩目吸睛。
一如现在这样,温苒一眼便看见了他。
两人目光隔着酒香浮动的空气对视,周遭诡异安静下来。
也是,来游轮看烟花,没叫老婆,还被老婆撞见,不尴尬才怪。
竟然是江曦瑶率先打破尴尬:“苒苒,原来你也在啊,快过来坐!”
态度亲切语气大方,俨然是女主人的姿态。
林沐辰一下怒了:“今天算是开眼了,三儿的脸那么大。”
江曦瑶面色微变:“你说谁呢。”
“就说你!你脸比屁股大,简直就是癞蛤蟆......嗷!”
林沐辰话没说完,温苒掐了她一把,压低声音:“周渣渣心尖尖上的人,别惹她,我兜不住你。”
周聿珩耳尖,挑眉看过来:“叫我什么?”
“周茶茶,夸你香气四溢,香水选得好。”温苒随口瞎掰。
周聿珩当然不信,扯唇笑了下,倒也没说什么。
温苒走过去,还没找到位置坐,林沐辰拉着她往长沙发上一按——
按在周聿珩和江曦瑶中间。
江曦瑶唇角的笑容消失。
温苒一个正宫凭什么不坐正位?
林沐辰功成身退,拍拍手去另一边坐了。
周聿珩坐姿散漫,左手臂懒懒搭在靠背上,温苒坐在他右边,他调整了下坐姿,顺便换了只手臂搭着沙发。
那样子像虚虚揽着温苒,又不像。
旁边沙发的男人笑道:“这位就是周太太吧,幸会,上次在学校没人跟我说,抱歉没打招呼。”
温苒认出他是上次在学校,跟周聿珩一起的男人。
“靳穆。”男人自我介绍。
原来他就是靳穆,温苒点头:“我叫温苒。”
周聿珩倾身拿酒,回正身体的时候偏了下位置,稍稍挡住温苒。
包厢气氛从温苒和林沐辰来之后就挺怪异的,反正不大热闹,跟她们在一层甲板时听到的可不一样。
不过温苒无所谓。
要不是看林沐辰冷得快不行了,她不会进来坐下。
很快第二轮烟花开始,Vip就是Vip,不受冻视野也无敌好,林亦辰站在落地窗边,疯狂拍照装修她的朋友圈。
在一片烟花炸响的声音中,温苒听到周聿珩问:“想来游轮看烟花怎么不告诉。”
温苒盯着窗外的烟花,没回头:“提前告诉你好让你跟我们避开行程吧,不好意思,影响你们欢聚一刻的心情了。”
“你这张嘴也就怼我厉害。”
温苒这句没忍住,回头看他:“不然呢?把你的瓷娃娃怼哭了你不心疼吗。”
瓷娃娃过来凑热闹:“苒苒,你看烟花好漂亮!我说想看烟花,聿珩就特意联系了人,把今晚的烟花加大声势,我们可以一次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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