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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完结文

好多哒不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人当做珍宝般放在心上。季驰那张向来桀骜冷厉的面孔都难得柔和了些,他帮谢惜棠松了松裹着的毛毯,看她从里头艰难地挤出两条纤瘦的胳膊,取出木盒中的发带。略显稳沉的赤色,并不女气,反倒有种隐晦的张扬。很符合季世子的气质。他看向发带末端有些突兀的淡粉色花朵,指腹在绣线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愉悦:“你绣的?”身处高位、有着尊贵身份的季世子收到过许多名贵的礼物。即便是旁人难得一见的稀世奇珍,也很难引起他的波动。手上这条发带,若与季世子私库中的那些宝物相较,简直低微到如同尘埃。可是因为带上了少女的真挚情意,便显得可爱特殊了起来。“嗯,”谢惜棠点了下头,眸光颤动,声音很轻,“这是海棠花。”她顿了顿,贝齿咬了下唇瓣:“是惜...

主角:谢惜棠程淮   更新:2025-04-16 15: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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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惜棠程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好多哒不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有人会不喜欢被人当做珍宝般放在心上。季驰那张向来桀骜冷厉的面孔都难得柔和了些,他帮谢惜棠松了松裹着的毛毯,看她从里头艰难地挤出两条纤瘦的胳膊,取出木盒中的发带。略显稳沉的赤色,并不女气,反倒有种隐晦的张扬。很符合季世子的气质。他看向发带末端有些突兀的淡粉色花朵,指腹在绣线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愉悦:“你绣的?”身处高位、有着尊贵身份的季世子收到过许多名贵的礼物。即便是旁人难得一见的稀世奇珍,也很难引起他的波动。手上这条发带,若与季世子私库中的那些宝物相较,简直低微到如同尘埃。可是因为带上了少女的真挚情意,便显得可爱特殊了起来。“嗯,”谢惜棠点了下头,眸光颤动,声音很轻,“这是海棠花。”她顿了顿,贝齿咬了下唇瓣:“是惜...

《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完结文》精彩片段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人当做珍宝般放在心上。

季驰那张向来桀骜冷厉的面孔都难得柔和了些,他帮谢惜棠松了松裹着的毛毯,看她从里头艰难地挤出两条纤瘦的胳膊,取出木盒中的发带。

略显稳沉的赤色,并不女气,反倒有种隐晦的张扬。

很符合季世子的气质。

他看向发带末端有些突兀的淡粉色花朵,指腹在绣线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愉悦:“你绣的?”

身处高位、有着尊贵身份的季世子收到过许多名贵的礼物。

即便是旁人难得一见的稀世奇珍,也很难引起他的波动。

手上这条发带,若与季世子私库中的那些宝物相较,简直低微到如同尘埃。

可是因为带上了少女的真挚情意,便显得可爱特殊了起来。

“嗯,”谢惜棠点了下头,眸光颤动,声音很轻,“这是海棠花。”

她顿了顿,贝齿咬了下唇瓣:“是惜棠的棠。”

说完她香腮便染上了惊人的红色,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分寸般,几乎是踉跄着扑到轿厢门边,急促道:“回凌王府。”

她保持着背对季驰的姿势,声音细细听来还有些颤抖:“今日不叨扰世子,我先送你回去。”

一副做了出格举动后害羞到不敢面对的情态。

季驰觉得奇妙。

他这几日见到谢惜棠展现出来的模样,比过往十几年加起来都要生动丰富。

他也曾怀疑过,这都是谢惜棠为了讨他的欢心,而故意伪装出来的假象。

可很快,这个想法便被他自己否定了。

她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如何能做到伪装得这般巧妙,让人看不出破绽?

倒不如说,她是被他的冷落逼急了,像一颗紧紧合住的蚌,不得不张开缝隙,露出自己的软肉。

季驰窥到了她的真实。

她会胆大地和他约定赌约,会色厉内荏地打他巴掌,也会抑制不住羞意地朝他表露心迹。

曾经无趣的、只会跟在他身后,像个傀儡一样的姑娘突然鲜活了起来。

这样的谢惜棠,他好像并不抗拒讨厌。

季驰喉结滚了滚:“背对着我做什么?既然送了发带,怎么不帮我戴上?”

少女惊愕回头,呆了一会儿后,眼底涌出粲然的笑意。

“好。”

这样好的增加亲密接触的良机,谢惜棠却难以把握。

她站在季驰身后,细细的长眉蹙着,烦恼地望向手中拘着的墨发。

像她这样的管家小姐,都有专门的梳头丫头,若非故意而为,绝不可能顶着随意的发式出门,是以谢惜棠根本没有多少自己梳头的机会。

更不要说给男子束发了。

季驰的发量多,漆黑顺滑,她好不容易归拢到一起,往上顺的时候一不注意就又滑落了好几缕。

如此反反复复,她的额角都渗出汗来了,也没能弄好。

反倒是手腕酸得不行。

谢惜棠有些烦躁,克制不住地泄露了真实的情绪,腮帮子鼓起,嘴唇不满地撅着,几乎是瞪着他的头顶。

她神情是不耐烦的,语调却出奇的柔和乖顺,若季驰此刻回头转身,便能看到她的模样有多么古怪不和谐:“我手拙,只怕是弄不好,不如我唤丫鬟进来帮你。”

“不用。”

季驰突兀地伸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发间,他手掌宽大,几乎是很快地将谢惜棠束手无策的头发束好。

谢惜棠凑上去,认认真真地将发带系上,抿出一个笑:“好看。”


他听着谢惜棠甜蜜轻软的声音,胸口涌上蚂蚁啃噬般的酸意。

她很在乎外面那个男人吧,所以才会这样讨好地撒娇,才会慌乱地掩盖他的痕迹,生怕引发误会。

那个男人的身份一定比他这样的贱奴要高得多,也更配与她站在一起。

谢星凛紧紧咬着下唇,嘴里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没有再靠近,垂着眼帘,安静得如同一尊石碑。

少女轻哄的声音如同一把刀子,隔着毛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明日一定好好跟你学马术,你别生我的气。”

“我回去便将那些诗会、赏花之类的邀约都推掉,你莫恼了好不好?”

少女的声音又轻又软,语调可怜极了,配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任谁都没办法再对她说重话。

季世子的不满被甜津津的嗓音熨得服服帖帖,受用极了,面上还强撑着摆出一副冷淡脸孔:“下不为例。”

少女眼睫还挂着泪珠,闻言立即笑开,眼眸弯弯,娇憨可爱。

季驰下意识便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同她更亲近些,可很快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狐疑道:“什么味道?”

谢惜棠的手指蜷了下,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

她大意了。

谢星凛身上带着那么重的伤,即便人能被毯子遮盖住,但气味却不行。

季驰脸色越来越冷:“怎么这么重的血腥气?”

来源还大概率在马车内。

这实在是太古怪了。

季驰伸手便要推开她去看马车内的景象,谢惜棠心脏砰砰跳动,那一瞬间脑子里转过许多个想法。

摊牌?绝不可能。

摊牌便意味着方才她所说的全是假话,季驰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欺瞒。

转移注意不让他看?

太突兀了,阻挠只会让他觉得里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愈发想探清真相。

除非,有合适的理由。

合适的理由......

谢惜棠在季驰手伸过来的那一瞬突兀地抱住了他的手掌。

季驰人都僵了一瞬,头皮发麻,脸色通红,咬牙道:“你做什么!”

季驰试图将手拿回来,可夹住他的地方实在是过于尴尬,谢惜棠还明显用上了劲儿,他非但没能顺利逃脱,反倒起到了反效果。

谢惜棠的脸色比他还要红,纤长的睫羽颤动得厉害,乌润的眼睛蒙上雾气,她难堪地闭了闭眼睛,细声细气:“是那个。”

季驰脑子都是空的:“什、什么?”

谢惜棠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就是,就是女子每月的那个。”

季驰疑惑了一会儿,随后彻底想明白了,本就绯红的俊脸如今更是烫得能烧水。

他磕磕巴巴:“哦......哦。”

谢惜棠放开了他的手,像是羞恼极了,利落地放下帘布,连招呼都没跟季世子打,吩咐道:“回府吧。”

马车再次驶动,这一次季驰没再跟上来。

毛毯被人撤去,谢惜棠道:“可以出来了。”

少年余光朝她那边看,瞥见了一张瑰丽如云霞的面容。

眼角眉梢都盈着生动的娇态,像是青桃上那层薄薄的粉润,透着恰到好处的甘甜。

谢星凛一时看出了神,没防备被抓了个正着。

谢惜棠看他再度将自己的脸埋进衣衫里,有些疑惑:“你怕我?”

刚开始带回去的时候还凶得像匹小狼,怎么比个试回来性格都变了,难不成是把人打怕了?

按照她前世看到的,他也不像这般胆小的人啊。


她几乎是被半拉半拽着推搡到了门板上。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廊下悬挂着的莲灯光晕透过窗纸斜漏了几点进来。

让人瞧不分明少年的面容,只能感受到锐利的视线如刀般落在人身上。

似是要将她一层层剖开,看看这副柔弱的躯体下到底藏匿了什么样的心思。

面前是少年滚着热意的胸膛,沉水香的气味避无可避地罩了她满身,谢惜棠挣扎着推了推,两条纤细的手腕立刻被大掌攥紧,拉过头顶压在门板上。

季驰压下身子,另一只手强硬地扳过谢惜棠的下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戴绿帽子,谢惜棠,你长本事了。”

他虎口用力,少女娇美的脸庞被迫上抬,细嫩的颊肉被压出道道红痕。

季驰俯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我的东西,就算是丢了弃了,也绝不会让他人染指。”

一如既往的霸道蛮横。

即便不爱她,即便心中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物件,也绝不能容忍她的背叛。

哪怕她是被人陷害失了清白,他也不会关心她有多少苦楚,只会用自己的势力打压她,让旁人都不敢对她施出援助之手,冷眼看她像条落魄的野狗一样挣扎求生。

前世她嫁给穷学子后过得艰难,闺中的手帕交看不过去,送了些银子救济她,不过三天,那手帕交的夫君便在官场上吃了瓜落,险些送进大理寺。

他做事毫不遮掩,就是要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他季驰厌恶极了谢惜棠,向她示好便是寻他季驰的不痛快。

季世子门庭赫奕,想要趋附他的人如过江之鲫,穷学子因谢惜棠的缘故仕途愈发艰难,她在后宅之中也愈发被磋磨,折腾得不似人形。

她身躯微微发抖,压抑着蓬勃的恨意。

如季驰这般的天之骄子,该如何报复回去才能让他痛得彻底?

谢惜棠从重生回来的第一日就在琢磨。

他家世太高,两人身份犹如天堑,除非改朝换代,让他没了皇帝舅舅做倚持,否则绝无可能让他在身份上跌跟头。

这个可能太虚无缥缈,也离谢惜棠太远了。

她能做的无非是赌。

赌一把人心,赌她能够拉季驰进入情障,赌他难以自持甘愿退让,然后在他全然沉沦时弃他而去,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

他从未珍惜过她的真心,所以她也想让他尝尝真心被人弃之敝履的滋味。

或许太过冲动,手段太过稚嫩,但她仍想搏一把,曾经付出过的十多年真情不是假的,她怎么可能轻易甘心。

可要让季驰沉沦又岂是易事。

他见过了太多美色,上辈子她追在他身后十多年也没能让他多看一眼。

谢惜棠心中涌过退缩,但只是一瞬,便被她强压了下去。

哪有还没开始做就被吓退的道理。

既然伪装出的柔情顺从没有办法夺得他的注意,不如试试释放点自己的野性。

谢惜棠心中主意已定,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毫不避让地对上季驰的视线,在他冷淡的注视中倾身,咬上他薄红的唇。

季驰瞳孔微缩,钳在谢惜棠软白下颌上的手指骤然用力,少年锋利的眉头皱起:“你做什么?”

她的动作被打断,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湿红的唇瓣似有若无地在他唇上摩挲。

酥酥麻麻的痒意爬上头皮,季驰呼吸乱了一瞬,下意识地松开手指,往后退了半步。

就在他往后撤的那一瞬间,谢惜棠的腿勾住他的膝弯,季驰猝不及防被带着往前踉跄,唇肉磕碰到牙齿,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季驰看着窝进自己怀里的少女,几乎是气笑了,猛地拉开二人的距离,讽道:“谢大小姐当真是学得快,才做了琴女便有了伎人做派,这般投怀送抱,一会儿莫不是还要自荐枕席?”

这样尖锐刺耳的嘲笑,换做一般的贵女,早该掩面泣逃了。

谢惜棠长睫颤了颤,指腹轻轻抹去唇上的血渍,抬眸很轻的笑了下:“我的东西,亦不愿让他人染指。”

季驰愣了愣,一时间竟难以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谢惜棠满意地看着季驰唇上破掉的痕迹:“留个记号,便不会有这般多的狂蜂浪蝶。”

她这副轻松闲适的姿态让季驰回了神,转而间涌上的是极为不满的恼怒。

“将我当做你的所有物?谢惜棠,你配吗?”

一个为了应付爹娘娶回去的摆设罢了,竟然妄图以主人自居,当真可笑。

若非因为这桩祖上定下的婚约,如她这般无趣的贵女,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谢惜棠并未被他言语中的讽意击退,乌润的眼瞳直直地望向季驰:“依世子的意思,我该如何才能配得上?”

眸光坚定执着,半点怯懦也无,似乎铁了心要寻求一个答案。

季驰顿了顿,借着窗缝间漏下来的余光打量着她。

明明还是这张娇柔过艳的脸,却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

季驰压下心里的异样,冷嗤了声,满怀恶意道:“要让本世子看得起你,这次秋猎不如你拿个头名回来?也不为难你,只需和其余贵女们相比。”

他看着谢惜棠有些僵硬的脸色,心中大为快意。

他太了解他的这位未婚妻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典型的文臣世家贵女做派。

只喜欢念几句酸诗,参加些不知所谓的宴会,学些后宅妇人手段。

别说游猎了,连马都骑不明白。

季驰已然做好了看谢惜棠伏低做小的准备,却见少女脸色微白,神情却坚定地朝他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季驰眸光错愕。

“若我未能拔得女子头名,便是我配不上你,届时我自会想办法解除你我二人的婚约,”她顿了顿,定定看向季驰,“但我也有一个要求,我要你来教我马术,限期一月。”

一个月后便是秋猎。

季驰显然没想到她会将赌注开到这般大的地步,谢惜棠有多在意这桩婚约,季驰是知道的,学习一个月马术便想在秋猎上获得头名显然是天方夜谭,她竟然主动押注了。

是气急上头口不择言,还是别有目的?

见他半天不说话,谢惜棠笑了笑:“怎么,世子爷怕输?”

“笑话!我何曾怕过!”季驰冷嗤,“这是你自找的,可别后悔。”

“我不会输的,”她声音很缓,眼瞳里像是浸了一汪湖水,唇角向上翘起,“等我赢了,你便只能看着我。”

季驰推门离去,只丢下一句:“少说大话,结果见真章。”


等季驰回去的时候,宴席已然快到尾声。

郁嘉端坐在桌案前,一眼就望到了他唇上的痕迹。

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即便还未通过人事,也已然对这种痕迹有数。

郁嘉手指蜷了蜷,想起那张白净明艳的脸,心中莫名不快。

即使搅起纷争的舞姬又坐回了他的边上,笑盈盈地喂他喝酒,也缓解不了他此刻的憋闷。

朝后望去,并没有看到谢惜棠跟上来的身影。

这算什么?郁嘉不由得想,哪有这般做人琴女的,主家还未走,她倒是先离去了。

虽说她之前是替他出了口气,可如今看来,他更像是二人之间打情骂俏的工具。

注意到季驰唇上咬痕的不止郁嘉一个人。

这群纨绔子弟里,有一小郡王与季驰走得较近,为人秉性风流,红颜知己无数。

他促狭地笑道:“还挺激烈。”

季驰本不欲搭理,但谢惜棠今夜的种种表现实在是怪异。

他琢磨不出来原因,场上又没有旁人比小郡王更懂女人,于是别别扭扭地问道:“这女子作风性情突然大变是为何?”

“你说的是谢大小姐?”

“......不是,”季驰板着脸,“是别人。”

小郡王心知肚明,笑笑没戳破,装作无知道:“这女子与你是何关系?她钦慕你?”

“......嗯。”

“那你呢,你倾慕她么?”

“自然没有,”季驰不假思索,皱眉,“我对她很厌烦。”

小郡王摇了摇扇子:“这男女之事最是简单,讲究的便是一个你拉我扯,那女子突然在你面前变了性情,自然是打着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改头换面的主意,引起你的关注。”

季驰凌厉的眉眼往下压了压,嘴唇紧抿:“投机取巧,故作聪明。”

“套路虽旧,但胜在有用,”小郡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瞧瞧,你如今不就因为她的变化上了心吗?”

季驰哽住了。

他还答应了莫名其妙的一月之约,要手把手地教谢惜棠马术。

小郡王说得没错,谢惜棠此举全然是为了创造两个人相处的机会,想要和自己多有亲密之举。

但很快,他的心又定了下来。

他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人,既然赌注已定,他绝不会让她赖掉。

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仅凭一个月的相处,绝不可能让他心软改观,主动放弃赌约。

谢惜棠会为她的算计付出代价。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谢府这头好端端一个大小姐,说出去吹风便没了人影,急坏了一屋子的人。

虽说能上画舫的都非富即贵,绝无可能混入宵小之徒,但谢惜棠毕竟是个妙龄女儿家,突然不见了怎能不让人心焦。

侍从婢女都派出去寻了,好在谢惜棠她自己回来了。

谢恒脸色难看,秦氏在一旁劝慰,谢映容神色探寻:“长姐去了何处?怎的也不遣人告知一声,父亲母亲都担忧极了。”

谢惜棠告了罪,脸上少有地在谢恒面前露出了小女儿情态,娇嗔道:“父亲莫怪,女儿本来只是就近吹风醒神,不曾料到遇上了熟人,多聊了几句这才耽误了时间。”

“熟人?何人?”

“父亲可曾记得来时这画舫侍从说三层被贵客包下,没想到贵客竟然是季世子。”

谢恒脸上的不悦彻底散去,大喜道:“竟这般巧合!世子与你说了些什么?”

谢映容在听到‘季世子’三个字的时候慌了神,手指拧着帕子,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

谢惜棠娇羞一笑:“世子说秋猎在即,想起女儿马术不精,便想着亲自来教习我。届时他夺得男子组的头名,我取得女子组的头筹,不失为一段佳话,再般配不过了。”

谢恒畅快大笑,连说了几个好字。

他只觉得最近运势极佳,白日还在担忧两人感情不佳,晚上便有了转机。

谢映容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她强笑道:“长姐连骑马都不会,一个月便要夺得头筹,只怕是有些困难。”

她就不明白了,画舫家宴这件事在原书中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男女主怎么还能搅和到一块儿去?!

难不成这就是剧情的自我修复能力?不管她再怎么插手,这两个人就是会产生交集然后相爱?

这显然是谢映容没有办法接受的。

她必须得夺走这份姻缘,她才不想像原文中的谢映容一样,最终嫁给一个不求上进的庸碌男子,一辈子被谢惜棠踩在脚底下!

谢惜棠柔柔笑道:“是难了些,但我会努力的。”

谢恒摆了摆手:“尽力便是,明日让人给你做几身骑装。”

同是男人他看得明白,学马术是假,小年轻谈情说爱是真,学得精不精不要紧,重要的是得穿扮得漂亮。

谢惜棠自然不会把赌注一事告知谢恒,任由他误会下去。

归家时已然到了戌时末,谢惜棠舒舒服服地沐了个浴,询问道:“他睡了吗?”

流溪知道她问的是谢星凛,当即摇了摇头:“奴婢来时看见他屋内的烛火还亮着呢,小姐寻他有事?”

谢惜棠随意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在画舫上打包了些糕点带回来,你去给他送一盒,其余的由你做主,分给院里其他人。”

流溪面露喜色,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

画舫里的吃食精贵着呢,哪里是她们这些人能碰得到的。

“小姐对他真好,”流溪补了句,“当然了,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

谢惜棠笑笑没反驳。

屋内烛火轻晃,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眉眼有些出神。

她好吗?

不是的。

谢惜棠知道,她并不纯粹,甚至算不上善良。

她关心谢星凛,只是因为他有利用的价值。

她想要这个少年为她所用,总得给点甜头,才能让他感念恩情,不愿离开。

十六岁的少年,即便满是防备,在感情上也浅得一眼能让人看透。

稍微触碰便会脸红,再亲密些,连背脊都抖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也看得清他眼里小心翼翼的渴求。

给一些怜爱就能钓住他的话,那就给吧。

正如她一开始所说的,她早就不算个好人了。


父亲只是叹气,望着形容狼狈的季驰说道:“驰儿,为父是异姓王。”

“你明白异姓王的含义吗?”

年少的季驰看向父亲疲惫的眼睛,沉默了下来。

只是自那夜之后,再也没有了惊才绝艳的季小郎君,只有桀骜不驯的季世子。

季驰看向言彻,躁乱的心平静下来。

他知晓言彻的秉性,没有人比言彻更正人君子了,是他一时情绪上头,才会胡思乱想。

“我只当谢二小姐是玩伴。”

言彻:“笑谈打闹,贴身教箭,已然越过男女之间该有的防线。”

他顿了顿,又道:“你与谢大小姐还未成婚,当注意分寸,莫要越界。”

丢下这句话,言彻便以还有军务要处理为由离去了。

季驰耳廓有些烧红。

情绪上来的时候他莽得很,颇有些不管不顾,如今想来还是有些后怕的。

那处如此偏僻,应当是没人看见吧。

侍从买了衣物回来,季驰存了私心,挑得是再寡淡不过的颜色,还特意买大了尺寸,力求穿在谢惜棠身上看不出曲线腰身。

那样令人沉沦的美好,只消他一人知道便足够。

谢惜棠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的唇瓣。

红肿艳丽,一瞧便知这可怜的软肉受了怎样无礼的对待。

让她顶着这样一副模样出去练箭,她万万是不肯的。

连带着看季驰都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怨怼。

她又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儿,被这样欺负了一通,难不成还要她顺着季驰的心意,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吗?

谢惜棠全然不知她如今这副透露本性的娇纵模样有多么可爱。

少女穿着素净的宽袖长裙,廓形的款式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折损容色,反倒显出了几分飘飘然的绝逸。

偏生一张面容娇美难言,配上艳红饱满的唇,纯情中又有隐秘的风情。

眉目流转间的那点怒色,像是奶猫儿在人掌心留下的刺挠一爪,不疼,泛着细密的痒。

季驰失神了一会儿,恍惚明白,并不是那套骑装有什么问题,谢惜棠这样的容色,就算是粗布麻衣,也是盖不住的耀眼。

怎么以前他没注意到呢?

就像是精致的泥偶人忽然点上了双目,有了灵动的色彩。

季驰察觉到,他的心境已经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尚且拿不准那变化是什么,但他能够确定的是,他断然也是不希望谢惜棠这副模样让外人瞧见的。

于是两人便在客房内窝了一天,季驰寻了兵书来看,谢惜棠翻着侍从买来的话本。

中途季驰还出去了一趟,将谢映容打发了回去。

他的思维很直接,既然谢映容是来学箭术的,他们接下来都不打算练了,谢映容自然没必要跟着。

全然不管谢映容的脸色有多难看。

临告别时,谢惜棠道:“安平伯爵夫人给我递了信,约我上门一叙。长辈相邀难以辞去,还望世子爷体谅。”

声音冷冷淡淡的,半点笑模样都没有,和挂在他身上,泪眼朦胧着说‘季驰,我害怕’的娇娇儿仿佛两个人。

季驰攥住她的手腕,一条长腿横亘在车门前,挡住了她离去的步伐。

他挑眉,眸光落在少女带着恼意的小脸上,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都一下午没理我了,还在生气呢?”

谢惜棠偏头不看他。

“气性未免也太大了些,”他手上一个用力,便将少女拉坐在矮榻上,手臂撑在她两边,俯下身子,不太熟练地哄人,“我跟你道歉,是我太过孟浪,你别恼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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