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嫣萧逸宸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当太子小妾,我一路扶摇直上沈嫣萧逸宸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祁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近日一直没去找姐姐们,还望见谅。”尉迟良娣笑了笑,“这是什么话?你能记得姐姐们就够了,情谊不再见多少面,快去吧,我们也要去兰静阁了。”沈嫣与她们二人拜别,坐上了软轿。待沈嫣的软轿远去,尉迟良娣拉着邬良媛向兰静阁走去。一边走,尉迟良娣一边轻声向邬良媛解释,“沈奉仪不是王承徽那样没有脑子的人,我们现在做的不就是怂恿她与太子妃狗咬狗吗?你方才所言,我怕她多想。”邬良媛叹口气,“姐姐就是太多心了,她就算知道我们是在她们姐妹之间挑拨又如何,她还能把命拱手送给沈玉媗,来化解她们的矛盾吗?”当然不能。沈嫣坐在软轿里,无疑也明白刚才这一幕每个人心里的小九九。不过,她翘起嘴角,她们要让她充当先锋也没关系,但是要想从她手中夺取胜利果实是万万不能的...
《穿越当太子小妾,我一路扶摇直上沈嫣萧逸宸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是,近日一直没去找姐姐们,还望见谅。”
尉迟良娣笑了笑,“这是什么话?你能记得姐姐们就够了,情谊不再见多少面,快去吧,我们也要去兰静阁了。”
沈嫣与她们二人拜别,坐上了软轿。
待沈嫣的软轿远去,尉迟良娣拉着邬良媛向兰静阁走去。
一边走,尉迟良娣一边轻声向邬良媛解释,“沈奉仪不是王承徽那样没有脑子的人,我们现在做的不就是怂恿她与太子妃狗咬狗吗?你方才所言,我怕她多想。”
邬良媛叹口气,“姐姐就是太多心了,她就算知道我们是在她们姐妹之间挑拨又如何,她还能把命拱手送给沈玉媗,来化解她们的矛盾吗?”
当然不能。
沈嫣坐在软轿里,无疑也明白刚才这一幕每个人心里的小九九。
不过,她翘起嘴角,她们要让她充当先锋也没关系,但是要想从她手中夺取胜利果实是万万不能的。
这颗果实她们能尝到多少,要看她们如何向自己表忠心了。
想隔岸观火,那怎么行呢?
很快便到了圣上与皇后去骊山的时日。
送走了圣上,立阳殿空了下来。
萧逸宸立刻忙了起来。
甚至夜宿立阳殿偏殿,几日未踏足东宫。
东宫里的女人们早已习以为常。
只有沈嫣从玄真观回来,夜里入睡时,身边空无一人,有一丝不适。
她嘲弄地勾起唇角。
习惯真可怕。
不过趁着这段时间修身养性也不错。
倏然,琴心自外间进来,轻声唤她,“奉仪?”
“何事?”
听见她还未睡着,琴心走到床前,手里拿着一条新的月事带,“需要换吗?”
沈嫣摇摇头。
琴心蹙眉,“已经迟了两三日了,要不明日让太医请平安脉吧。”
沈嫣点点头。
她没有太放在心上,也许是来到东宫,身体不习惯推迟了些。
不过请太医看看也好。
只是,沈嫣对着琴心道:“我不吃药。”
琴心叹气,“我的奉仪呀,不吃药,我为奉仪做药膳如何?”
这还不错。
沈嫣答应了。
*
翌日,沈嫣一醒来,太医院的院正常太医便到了前厅。
常太医胡须花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感觉。
常太医为她请安,还没有开始诊脉,外间便传来喧哗。
琴心欲去外间查看,却与一个人撞了满怀。
“做什么?晋王?”
琴心惊诧不已。
晋王已经翻身起来,跑到常太医身边,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句,“奉仪,我有救命的事。”
可怜常太医一把年纪被晋王拉得踉踉跄跄。
春月为琴心揉搓撞到的部位,“晋王都要大婚了,还这般毛躁,竟然闯到奉仪这里。”
沈嫣觉得不对,“晋王是直接从王府来到我这里的吗?他怎么知道常太医在这?”
琴心马上道:“奴婢去查问。”
待沈嫣午间休息时,琴心查到了真相。
“晋王天还未亮,便来到了宫里,先去的立阳殿,可殿下在与内阁议事,他又来到了东宫,正好碰见崔嬷嬷,然后他便来到水韵亭。”
沈嫣摇着一把缂丝秋海棠花纹团扇,是崔嬷嬷告诉晋王常太医在水韵居的。
给她添堵,沈嫣不意外崔嬷嬷会这么做。
只是晋王要救谁的命呢?
太医院别的太医不行,非要常太医不可。
“常太医最善何事?”
“女子生产。”
琴心捂住嘴,惊异地看向沈嫣,又喃喃道:“不会,没听说晋王府有人有孕呀。”
沈嫣也觉得奇怪,“若是他隐瞒了?”
“他为何隐瞒?这岂不是欺君吗?”
沈玉媗的温婉险些装不下去,她将沈嫣的手甩到一边。
沈嫣暗暗咂舌,沈玉媗这是修养不够还是邬良媛克她,众目睽睽之下,完全忘了她们俩目前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沈玉媗靠不住,她只有自己上。
沈嫣向邬良媛俯身施了一礼,“多谢良媛关心,我是属蛇的,立春时刚过了二十岁的生日。”
邬良媛惊呼,“令尊竟然留奉仪至今?”
沈嫣不卑不亢,“非也,实在是祖母舍不得我。”
沈相爷的夫人是当今皇后的姑母,封号扈国夫人,威严远胜沈相爷,沈嫣拿她说事,连邬良媛也不再接话。
沈玉媗诧异地看了一眼沈嫣,她果然不是面相看上的那般老实怯弱。
沈玉媗心底更加提防沈嫣。
沈嫣却毫不在意,一个姓氏足以让目前的沈玉媗不敢明目张胆地欺压她。
送走了其他嫔妾后,沈玉媗便带着沈嫣去了立阳殿。
立阳殿是当今圣上与皇后的寝室。
据说圣上与皇后年少成婚,迄今已有二十八载,两人一直同食同寝,共生育四子三女,分别是长子太子萧逸宸,长女乐阳公主萧月容,次子越王萧逸尧,次女怀成公主萧月贞,三子晋王萧逸舜,四子吴王萧逸琨,三女兰陵公主萧月娇。
这样看来帝后感情和睦是真的,可沈嫣还是很好奇日日与皇后同食同寝的圣上是怎么又生育了十几位庶子庶女的?
不会是办完事还要回到立阳殿睡觉吧?
想象这个画面,沈嫣一阵恶寒。
沈嫣四肢微颤,春月很快察觉到沈嫣的异样,忙问:“奉仪?”
沈嫣回过神来,捂着额头,拧眉,“没事儿,可能刚才站着伤神了。”
说是站着也就是最后站在沈玉媗身边,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可沈嫣虚弱成这样,完全出乎春月的意料。
上官夫人指望沈嫣为东宫养育子嗣的想法看样子要落空。
两台软轿停在立阳殿前门。
剩下的路程需要沈玉媗跟沈嫣走过去。
春月担忧地看着沈嫣。
沈嫣也不辜负春月的期待,她四肢颤颤巍巍地,引得春月招呼另一位婢女一起扶着她。
沈玉媗回首看到这一幕,心里鄙夷沈嫣的做派,面上却不得不让崔嬷嬷去帮忙搀扶。
就这样,一行人走进了立阳殿。
恰好,这一幕也落到了上官夫人的眼中。
上官夫人越过沈玉媗,直接问沈嫣,“沈奉仪身子还是不适吗?”
沈嫣在崔嬷嬷的搀扶下,微微躬身,声音里透着一丝虚弱,“有劳夫人挂念,可能是路上日头有点烈吧。”
上官夫人扫一眼室外的日头,眉头微蹙。
上官夫人没有再说什么,引着她们去了内室。
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而后,沈嫣就看到了斜靠在床榻的皇后。
皇后是一位约莫四旬的夫人,应该是长年卧病的缘故,脸色苍白如纸。
沈嫣听说自从八年前产下兰陵公主后,皇后便开始常年问诊吃药。
大约是自小便有隐疾,加上生育频繁,任有再多的良医神药,依旧免不了长年卧床休养。
皇后床边相依坐着两位锦衣华服的男孩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模样。
沈嫣跟在沈玉媗身后跪拜行礼。
皇后神情温婉,声音温柔沙哑,“起来吧。”
话音刚落,皇后身边的男孩女孩也站起身来,给沈嫣她们见礼。
女孩俏皮地喊她们:“大嫂,奉仪嫂子。”
沈玉媗与女孩熟稔,亲切地唤她,“三妹。”
沈嫣觑一眼女孩,抿嘴浅笑回应。
原来这位就是兰陵公主萧月娇。
想必男孩一定就是自幼养在皇后身边的越王长子长沙王萧宇则了。
果然,就见男孩端正行礼,“侄儿给伯母请安。”
相较于兰陵公主,沈玉媗对长沙王冷淡多了,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后,就来到皇后床边。
“母后,这就是家妹嫣儿,承蒙您的厚爱,今日带她来见您。”
皇后伸手示意沈嫣走近点。
沈嫣上前一步,面上一副温柔如水的模样。
皇后看了片刻,笑了,“你的眼睛很像姑母。”
沈玉媗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她最厌恶沈嫣那双妩媚流转的杏眼,那分明是她父亲背叛母亲的罪证,像极了她那位低贱的母亲,哪里像祖母了?
沈玉媗看着皇后一脸慈爱的看着沈嫣,心尖刺痛。
沈嫣不用看也能想象沈玉媗的厌恶,可她却不会觉得歉意,毕竟这件事罪魁祸首是沈鹤,采琳与她才是受害者。
她羞怯地垂头,“妾怎么能与祖母相提?娘娘抬爱了。”
皇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微笑颔首,“姑母有这么好的孙女也不早早领给我看,对我还藏私呢。”
上官夫人接话,“扈国夫人没有女儿,自然心疼孙女。”
皇后笑着拍拍沈嫣的手,“现在好了,你以后要多来看看我。”
沈嫣俏皮一笑,“娘娘不嫌弃妾,妾肯定天天早晚都来。”
皇后对着上官夫人道:“看这孩子还跟我客气呢。”
上官夫人拊掌,“娘娘说的是,奉仪的祖母是娘娘的姑母,母亲是陛下的妹妹,奉仪如今又入了东宫,可以改改称呼了。”
改称呼?什么意思?
沈嫣有一瞬间的愣怔。
身边隐约传来一声倒吸凉气。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向沈玉媗,“媗儿觉得呢?”
沈玉媗的十指掐进了掌心。
在她的身后,崔嬷嬷担忧地望向她的背影。
东宫嫔妾之所以称呼皇后为娘娘,也是从圣上这边承袭而来。当年圣上做太子时,与皇后鹣鲽情深,视后院嫔妾如无物,嫔妾皆不敢对当时的帝后用家人称谓。
沈玉媗理所当然认为现在的东宫可以对标当年的东宫,那么多年,皇后从未说过什么,现在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沈嫣的身份为她破例?还是以后东宫那些阿猫阿狗都可以与她平起平坐?
由于太过震惊,沈玉媗一时没有回答皇后。
皇后神色冷了下来。
上官夫人打圆场,“太子妃与奉仪姐妹情深,奉仪能有幸称呼娘娘为母后,太子妃是太过高兴,一时失语了。”
沈玉媗反应过来,按捺住情绪,向皇后致歉,“母后恕罪,孩儿是为嫣妹妹高兴。”
突然,一双小手攥住了沈嫣的衣角,是兰陵公主,她狡黠地看向沈嫣,“奉仪嫂子还不谢过母后?”
沈嫣小心地看向沈玉媗,仿佛在征求她的同意。
沈玉媗憋闷,但在皇后眼前也只能装出一副长姐的温柔来,“嫣妹妹,快谢过母后吧。”
沈嫣微微垂首,对着皇后施礼,“母后。”
皇后笑了起来,“我不能白让你叫我一声。”
说完,便对上官夫人说:“静姝,把我昨天准备好的礼物拿来。”
很快,几位侍女太监捧着礼盒鱼贯而入。
沈嫣受宠若惊状,眼角水光划过,“母后待孩儿太好了。”
既然称呼改了,沈嫣也顺着沈玉媗自称“孩儿”。
她用手帕按着眼角,接着说:“今早太子殿下还说让孩儿一定好好给母后磕头,他心中无时无刻不念着母后呢。”
皇后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眉宇间愈加温柔,“宸儿,他……给你说的?”
“嗯。”
皇后吸一口气,对沈嫣道:“明日你一定让他卯时便来看我。”
沈嫣点头应下,皇后这话好像颇有深意,明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闲聊了几句后,皇后便让她们回去休息了,临走示意兰陵公主与长沙王送她们。
看着沈嫣她们背影远去,皇后疲惫地靠在靠枕上,长叹一口气。
上官夫人上前为皇后按摩肩颈。
“静姝,你觉得这位奉仪是什么样的人?”
上官夫人一板一眼,“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只要能服侍好太子殿下便好。”
皇后舒口气,“是啊,不过是后宅一夫人,可宸儿以后是要坐龙位的,他的这位太子妃实在是……”
皇后一生与人为善,实在说不出狠话,可这么多东宫无出,她越看沈玉媗万事以她模板的做派,越觉得厌恶。
不能给她的儿子养育子嗣,简直丧门星,还敢与她相提!
偏偏碍于层层亲戚关系,加上陛下偏宠沈相,不肯废太子妃,她只得忍了。
现在沈相又把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孙女送进东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誓要出一位沈氏血脉的皇孙。
可今日一见,沈嫣的身体比她年轻的时候还要孱弱,今日宽大的襦裙更衬得细腰芊芊,指望沈嫣生养子嗣也难。
皇后想起刚才沈玉媗对萧宇则的态度,眉头微蹙,“你今天也看见了,她很不愿意亲近宇则。”
上官夫人手中的动作不停,“长沙王自幼养在娘娘身边,与太子殿下比之越王府还要更近一点,男儿大了都要搬去外宅,与太子妃亲近不亲近,妾倒觉得无妨。”
皇后看向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神色未动,手下的动作未停。
直到传来兰陵公主与长沙郡王的声音,皇后才轻声吐出一句话,“你说得对。”
*
沈玉媗一走出立阳殿,伪装出来的温婉端庄就不复存在,她恶狠狠地看一眼沈嫣,便坐上了软轿,只留下一句,“跟我回兰静阁。”
沈嫣微笑,并没有接话,上了软轿,便捂着心口哎呦呦地呻*。
春月忙招呼侍从快走,又小跑着跟上沈玉媗的软轿,向崔嬷嬷告罪,“崔嬷嬷,奉仪身体不适,能否稍后再太子妃请罪?”
崔嬷嬷不信沈嫣这一会儿的功夫会出什么事,便瞪春月一眼,“小蹄子,太子妃的懿旨也敢违抗!你到了东宫,就要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如果还觉得自己是上官夫人的人,就请回吧。”
春月急了,“崔嬷嬷,奉仪真的身体不适。”
“啪!”
崔嬷嬷朝着春月扇了一巴掌,指挥左右,“把她押到兰静阁门前跪着。”
沈玉媗今日在立阳殿受尽了委屈,作为她的奶娘,崔嬷嬷难免迁怒旁边添油加醋的上官夫人,看着上官夫人特意留在东宫的春月更是厌恶。
再次回到兰静阁,已至午时。
暮春的阳光已经开始炽烈,兰静阁的门前,春月看着日头焦急万分,额头汗水滴落,后背衣襟很快被浸湿。
可她完全顾不得自身的状况,担忧地看向兰静阁。
太子妃难道真的如上官夫人所言,并不像外界传言的温善慈悲吗?
可是沈奉仪身子那般娇弱,怎么忍受太子妃的刁难?
*
兰静阁起居室。
沈玉媗冷冷地看着卧躺在地毯上的沈嫣,手指发抖,尖声道:“奶娘,让她起来。”
崔嬷嬷心疼地抱住沈玉媗,将她拥到软榻上落座。
“我的好姑娘,别急别急。”
说完,崔嬷嬷便走到沈嫣身边,对着她的手臂内侧用力一掐。
沈嫣眉头皱起,口中突然大声喊了起来,一边喊一边哭,“姐姐,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沈嫣的声音一直是娇柔的,这次喊起来却突然变得锋利非常,直冲屋脊。
她的眼泪来得更是汹涌,话语却没有因为哭泣而语焉不详,反而越发清晰。
“姐姐,你我是同袍姐妹,你饶我一命吧。”
沈玉媗霍然起身,快步走到沈嫣面前,狠厉地道:“无耻贱人生养的小贱人,我做什么了,你喊什么喊?”
沈嫣卧躺在地上,眼泪将身下的地毯都打湿了。
“姐姐是要我死啊,我命贱,您也不能骂父亲呀?”
“我……我什么时候骂父亲了?”
“父亲生养我,就是贱人,这是姐姐刚才说的,怎么就不认了?”
“你……”
沈玉媗手指发抖地指着沈嫣,她性子再狠辣,也是在沈相府千娇百宠长大的,从未遇到言语上敢跟她胡搅蛮缠的人。
崔嬷嬷心疼沈玉媗,手下劲更狠了。
沈嫣的尖叫也越来越大了。
崔嬷嬷用手帕捂住沈嫣的嘴,想让她噤声。
沈嫣的头“砰”一下撞到地毯上,昏了过去。
崔嬷嬷傻眼了,这就晕了?
崔嬷嬷惊慌地看向沈玉媗。
沈玉媗还处于极度的恼恨中,“把她泼醒。”
崔嬷嬷犹豫,沈嫣现在毕竟是奉仪,而且今日刚面见皇后,如果有点闪失,传到皇后耳中,自家姑娘能得好吗?
她瞪一眼沈嫣,没想到身体虚弱成这样,想必是当年采琳那位贱人孕期挨打伤了元气,养的孩子也半死不活。
崔嬷嬷上前扶住沈玉媗,“姑娘,日子还长着呢,不好弄出太大的动作。”
她用手给沈玉媗顺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姑娘,咱们是有奔头的,不能不知道哪天就丧命的小贱人一般见识。”
躺在地毯上的沈嫣心里鄙夷,且让你们骂着,总有讨回来的那一日。
萧逸宸有一种错觉,幼年时,母后送父皇与他们去前殿时,也是如此反复叮嘱。
他微微招手,示意萧宇则跟上。
萧宇则心下欢喜,朝沈嫣微微躬身道别,便快步跟上萧逸宸。
沈嫣抿嘴一笑,事实正如她给皇后说的一样。
萧宇则自小长在立阳殿,几乎是在萧逸宸的陪伴下长大的,在他的心目中,生父萧逸尧面目并不清晰,反而名义上的伯父更多地承担了他心底仰望的父亲角色。
邬良媛说沈嫣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沈嫣反而觉得萧逸尧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
不知道以后萧逸尧会不会后悔当初为了争宠而将萧宇则送进立阳殿了。
*
萧逸宸与萧宇则去了前殿,沈嫣便吩咐春月将凤仙花取来,她要为兰陵公主涂抹指甲。
兰陵公主晃着包好的手指,叹气,“我要是能一直在奉仪嫂子这里住着多好。”
沈嫣笑道:“承蒙公主不弃,公主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兰陵公主神情黯淡,“我不能离开立阳殿太久。”
沈嫣觑着兰陵公主神情,“公主可是想母后了?”
兰陵公主没有说话,眼圈却红了。
沈嫣让琴心带着侍女们下去,方坐在兰陵公主身边,柔声问:“公主可是有心事?若是不嫌弃,可否告诉我,也好排解一二。”
兰陵公主眼泪哗一下流了出来。
沈嫣忙为她擦拭眼泪。
兰陵公主抽噎,“我是不祥之人。”
“公主可不能这么说。”
“原本就是,”兰陵公主一边哭一边道:“我一出生,阿娘便病倒了,是我带累了阿娘,阿娘一日不好,我没资格欢喜一日。”
沈嫣万万没想到,作为所有人开心果的兰陵公主内心竟然藏着这样的伤痛。
约是这两日放松的生活让她绷不住说了出口。
沈嫣抱着她轻拍她的肩膀。
她此刻更需要的是诉说而非劝说。
兰陵公主吸吸鼻子,接着说道:“我并不想当开心果,可是如果我不能让父母开怀,我无法原谅因为我的缘故让阿娘缠绵病榻。”
“因为阿娘病重,阿爹才会担忧百年之后的事,才会偏宠二哥。”
兰陵公主看向沈嫣,“沈奉仪,你的不幸也是因为我。”
沈嫣一边继续为兰陵公主擦拭眼泪,一边笑了,“那我可要加倍对公主好了,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呀。”
正在痛苦的兰陵公主一时傻眼了。
沈嫣继续笑道:“我能有幸侍奉殿下皆是因为公主,公主于我有再造之恩。”
兰陵公主支吾,“可是大哥他……”
“难道就因为一些风言风语,殿下便不值得我敬爱了吗?”沈嫣刮了刮兰陵公主的鼻头,“这些事都是谁在公主面前嚼舌根?”
兰陵公主羞窘地垂下头。
“公主只要看陛下与母后待的一片心,便知道他们是多么喜爱你,母后慈悲仁善,自有神灵保佑,公主不可自轻自贱。”
沈嫣握住兰陵公主的手,“至于东宫与越王府,公主还请慎言。”
兰陵公主苦笑一声,“奉仪何必瞒我,我小但我不傻,这种事谁又敢在我面前说呢,我是偷听到了阿爹跟阿娘的争吵。”
若不是那一次偷听,她怎么会知道原来她觉得幸福美满的生活下藏着这样的汹涌波涛。
沈嫣并不意外,圣上与皇后待东宫与越王府有别,且心意不统一,有争执很正常。
只是涉及到更嫡换储的敏感话题,沈嫣不好贸然接话。
兰陵公主垂眸,“奉仪莫怕,我希望大哥好好的。”
沈嫣相信,“公主莫要烦恼,只要有母后在,东宫无忧。”
*
晚间,萧逸宸直到亥时才到水韵居。
沈嫣已经小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
萧逸宸刚拐进来,沈嫣已经倩倩一笑地奔到他面前。
“嫣儿还以为殿下不来了呢?”
话说这么说,可她脸上却不见丝毫的委屈,眉目间洋溢的全是欢喜。
萧逸宸被她的笑容感染,一身的疲惫陡然散去。
沈嫣手腕处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便提出要服侍萧逸宸沐浴。
褪去了外衣的美男子斜靠在浴桶里,头发披散在肩头,平时刚毅的眉眼柔和几分,慵懒散漫又贵气十足,于沈嫣来说也算视觉享受。
因此,她服侍地特别卖力。
只不过有可能太过卖力了。
萧逸宸抓住沈嫣的手,无奈地道:“再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孤可不能保证。”
沈嫣将脸颊凑到萧逸宸肩上,娇滴滴地道:“殿下是觉得嫣儿服侍得不好吗?”
女子娇嫩的脸颊蹭着他裸露的肩膀,呵气如兰的气息顺着肩窝直达心脏,带给他的是比床第之间肌肤相亲更大的冲击。
萧逸宸喉结滚动。
真性感!
沈嫣双眸炙热,她俯身啄吻萧逸宸的喉结。
犹如万千丝绸从萧逸宸心尖扫过,他再也耐不住,一把将沈嫣拉倒浴桶内。
沈嫣娇呼一声,双臂环住萧逸宸的肩膀,嫣红的唇瓣迎上他的嘴唇。
狭窄的环境让两人紧紧相贴。
热吻间,萧逸宸去解沈嫣的系带,因不熟练,终是解不开。
萧逸宸不耐,掀开她裙子下摆。
不消片刻,萧逸宸便觉得隔着衣服碍事,双手握住沈嫣的衣领。
“哧啦”一声,沈嫣的襦裙四分五裂,然后被丢到了地上。
两人更加热火高涨,浴桶的水溢出流了一地,后又蔓延到暖玉床上。
事毕。
沈嫣浑身酸痛又舒爽,她趴在萧逸宸胸口,听着他快速的心跳,手指在他锁骨间划来划去。
萧逸宸握住她作弄的手指,慵懒的语调中夹了一丝无奈,“来不了了。”
沈嫣娇嗔,“瞧殿下,嫣儿难道成了妖姬了?”
萧逸宸难得开了玩笑,“不是妖姬是什么?”
专门吸他血的妖姬。
沈嫣手指沿着萧逸宸胸口下滑,“我才不要做妖姬呢,嫣儿要做贤妃伴随殿下。”
萧逸宸眼角的旖旎风情尚未散去,语气却萧瑟黯淡,“你还是做妖姬吧。”
做妖姬,自己才能放肆宠她,且得一时欢乐。
等到父皇的闸刀降下的那天,他们也算一对风流鸳鸯。
沈玉媗看着兰陵公主震惊的目光,终于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她上前捂住清河长公主的嘴,“母亲……”
崔嬷嬷跟着上前扶住清河长公主,“长公主,不可……”
兰陵公主震惊的目光转向沈嫣,却见她脸色苍白如纸,贝齿紧咬下唇几欲出血,眼泪成串无声落下。
兰陵公主眼眶红了,她转向沈玉媗,“嫂子,你说得对,这是你跟大哥的家事,我不该管,可我看见了就不可能当不知道,今日就这样吧,我带沈奉仪先回水韵亭。”
沈玉媗忙不迭点头,强笑道:“好妹妹,母亲也是过于思念我,一时失礼,一片拳拳父母心你多体谅。”
这时,清河长公主推开了崔嬷嬷,“媗儿,你替这贱人遮丑做甚,任她落到了那棵树上,也改不了她下贱的身份。”
她指使崔嬷嬷,“我最见不得她这柔弱淫*的模样,给我扇她。”
崔嬷嬷踌躇,“长公主……”
清河长公主声音越发尖利,“她这条贱命是我宽宏留下的,现在让她还点利息怎么了?”
沈玉媗见清河长公主的怒气根本压不住,便劝兰陵公主,“好妹妹,让嬷嬷带你先回水韵亭吧。”
兰陵公主牵着沈嫣的手,“沈奉仪与我一起。”
“她是母亲的女儿,母亲要教训她不尊长辈,不能跟你一起离开,”沈玉媗看向沈嫣,“嫣妹妹,你说呢?”
沈嫣啜泣,“姐姐,您不能逼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母亲要打我,我不敢躲,可我现在是殿下的人,若有损伤,怕对殿下不敬。”
沈玉媗讥笑,“拿殿下压母亲,你哪来的胆量?”
话音刚落,沈玉媗便抬起了手,预备打沈嫣。
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人截住。
沈玉媗抬眼看去,惊愕道:“殿下……”
来人正是萧逸宸。
他握住沈玉媗的手腕,抬眼看向清河长公主,声音平淡:“姑母来了,怎么没通报一声?”
清河长公主阴阳怪气,“哼,殿下公务繁忙,我怎么敢打扰?”
萧逸宸甩开沈玉媗的手,拉着沈嫣走到上座落座。
“月娇,让嬷嬷带你回水韵亭。”
兰陵公主没有反驳萧逸宸的话,转身离开了兰静阁。
萧逸宸一手把玩着沈嫣的手指,一手敲击着扶手,“德元,把蒲团拿来。”
德元应喏,将一蒲团放到沈玉媗脚下。
沈玉媗惊愣,萧逸宸难道要为了沈嫣这个贱人让自己下跪?
成婚八载,后院一直由她管理,他何曾问过?
现在却为了沈嫣,惩戒她这位太子妃?
她的声音压抑着不敢置信的悲痛,“殿下是要我下跪吗?”
清河长公主闻言,同样不敢置信地看向萧逸宸。
萧逸宸眼眸凝视着沈嫣粉*的指甲,想着若是染上嫣红,会是何等的妖冶。
口中漫不经心,“嗯。”
清河长公主一下子踢开了蒲团,怒气冲冲道:“萧逸宸,你欺人太甚。”
她话音刚落,德元便上前将沈玉媗推到蒲团上跪下。
上座传来萧逸宸平淡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姑母是长辈,言语不敬就由太子妃代劳吧。”
沈玉媗心惊胆颤。
她并非不清楚萧逸宸的脾性,尤其是近几年子嗣问题加上越王不断的挑衅,他越来越深不可测。
他们交谈越发少了,她有时候连他在想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自小长在扈国夫人身边,亲眼看见祖父对祖母的敬重,父亲对母亲的惧怕,而后又目睹圣上对皇后的敬爱,她以为夫妻都是这样的。
她刚才还存着侥幸,以为萧逸宸只是想吓唬她,没想到他竟然是认真的。
几乎是瞬间,沈玉媗眼泪夺眶而出,俯趴在地毯上。
沈嫣将发生的一幕幕都看在眼里,一开始就注定你死我活的斗争,容不得她心软片刻。
清河长公主尖叫一声,冲着德元扇了一巴掌,“大胆的奴才,媗儿是储妃,是未来的皇后,你对她不敬是要被诛九族的。”
德元受了一巴掌,没有言语,只是退到一边。
萧逸宸终于抬眼看向清河长公主,“德元是孤的奴才,姑母打他的脸,是什么意思?”
清河长公主连声冷笑,“萧……”
德元迅速打断清河长公主的话,“请长公主称太子。”
崔嬷嬷心疼地扶起沈玉媗,对清河长公主道:“长公主,太子妃要紧。”
清河长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咬牙切齿,“好,好,太子,是姑母的错,我会向陛下请罪。”
萧逸宸满意颔首,起身牵着沈嫣离开。
*
回到水韵居,萧逸宸吩咐德元去花房取几株上等的凤仙花。
沈嫣刚哭过,眼睛红红的,像极了小白兔,“妾是给殿下添麻烦了吗?”
萧逸宸没有回答,径直坐在窗前软榻上,后背依靠着软枕闭目养神。
沈嫣轻手轻脚坐上去,手指放到萧逸宸太阳穴处,轻轻按摩。
不消片刻,德元便回来复命。
“殿下,凤仙花带来了,奴才还斗胆带来了春月。”
沈嫣闻言看过去,春月从德元身后走出来,对着她与萧逸宸行跪拜之礼,“奴婢春月拜谢太子,拜谢奉仪。”
沈嫣惊喜,内心给德元默默点赞。
今日发生的事都让她觉得身边不能缺心腹,德元就把人送来了。
她看向依旧闭目养神的萧逸宸,言笑晏晏,“妾也拜谢殿下。”
萧逸宸指指太阳穴,示意沈嫣继续。
沈嫣欢快地接着为萧逸宸按摩。
片刻后,沈嫣察觉到萧逸宸呼吸平缓。
这是睡着了?
她轻唤一声,“殿下?”
没有得到回应,她便起身,唤德元取来锦被为萧逸宸盖上。
做完这一切,沈嫣走到外间,唤来春月,开心地握着她的手,“春月,我可盼到你回来了。”
春月眼圈红了,“劳奉仪惦记,奴婢也念着奉仪。”
“先前我怕太子妃误会,才让太子将你放到前殿,你别怪我。”
春月跪拜在沈嫣脚下,“奉仪折煞我了,能再次回到奉仪身边,已是奴婢的福气。”
沈嫣扶起春月,“好春月,咱们不说这些了,时间紧,你去把德元带来的凤仙花取来。”
“奉仪要看?”
“不,我要染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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