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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兰稚齐晏清前文+后续

且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兰稚双手交叠于身前,跪在地上,俯首行礼,是面见长辈时最为尊重的大礼,而非常礼。兰稚低着头,也看不清那二位的表情,只听良久之后,侯夫人才开口:“你就是兰家姑娘,是那今日在院子里跳舞的丫头?”兰稚迟疑片刻,规矩答道:“是。”“你把头抬起来,我瞧瞧。”侯夫人的语气不重,听不出喜怒,兰稚也不摩擦,乖乖照做。侯夫人看了两眼,疑问道:“怎还挡着脸?”“回禀夫人,外女染了风寒,用错了药,不慎生出面疮,怕惊了旁人。”兰稚答道。“今日之事,是你的主意?”侯夫人这样一问,坐在那不敢吭声的兰锦慧,自是暗暗捏紧了帕子,生怕兰稚把她给卖了。兰稚顿了顿,惶恐解释:“是......是我的主意,原是见长姐摔了腿,近来心情一直不好,郁郁寡欢,小女愚笨,身份低微,没见...

主角:兰稚齐晏清   更新:2025-04-15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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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兰稚齐晏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兰稚齐晏清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且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兰稚双手交叠于身前,跪在地上,俯首行礼,是面见长辈时最为尊重的大礼,而非常礼。兰稚低着头,也看不清那二位的表情,只听良久之后,侯夫人才开口:“你就是兰家姑娘,是那今日在院子里跳舞的丫头?”兰稚迟疑片刻,规矩答道:“是。”“你把头抬起来,我瞧瞧。”侯夫人的语气不重,听不出喜怒,兰稚也不摩擦,乖乖照做。侯夫人看了两眼,疑问道:“怎还挡着脸?”“回禀夫人,外女染了风寒,用错了药,不慎生出面疮,怕惊了旁人。”兰稚答道。“今日之事,是你的主意?”侯夫人这样一问,坐在那不敢吭声的兰锦慧,自是暗暗捏紧了帕子,生怕兰稚把她给卖了。兰稚顿了顿,惶恐解释:“是......是我的主意,原是见长姐摔了腿,近来心情一直不好,郁郁寡欢,小女愚笨,身份低微,没见...

《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兰稚齐晏清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兰稚双手交叠于身前,跪在地上,俯首行礼,是面见长辈时最为尊重的大礼,而非常礼。
兰稚低着头,也看不清那二位的表情,只听良久之后,侯夫人才开口:“你就是兰家姑娘,是那今日在院子里跳舞的丫头?”
兰稚迟疑片刻,规矩答道:“是。”
“你把头抬起来,我瞧瞧。”
侯夫人的语气不重,听不出喜怒,兰稚也不摩擦,乖乖照做。
侯夫人看了两眼,疑问道:“怎还挡着脸?”
“回禀夫人,外女染了风寒,用错了药,不慎生出面疮,怕惊了旁人。”兰稚答道。
“今日之事,是你的主意?”
侯夫人这样一问,坐在那不敢吭声的兰锦慧,自是暗暗捏紧了帕子,生怕兰稚把她给卖了。
兰稚顿了顿,惶恐解释:“是......是我的主意,原是见长姐摔了腿,近来心情一直不好,郁郁寡欢,小女愚笨,身份低微,没见过世面,本想着都是女眷,以这种方式博长姐笑一笑,并无不妥,不想......不想丢了侯府的脸,还请侯夫人恕罪!”
侯夫人没说话,而是颇有深意地看了兰锦慧一眼:“锦慧,你起来。”
兰锦慧不敢不应,扶着孙姑姑吃力地站起身:“母亲。”
侯夫人敛正容色,将手里的杯盏重重掷在案上:“锦慧,你是兰家嫡女,好歹也算是高门大户出身,现在更是侯府长媳,怎能做出如此不识大体之事?今夜一过,侯府定会被人传以色娱宾,以舞取乐,庸俗至极!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妹妹?你便是不要你兰家的脸,我齐家的颜面,你总该顾着些吧?”
“儿媳知罪!”
兰锦慧白着脸,也顾不得腿伤,赶紧跪在了地上。
说是家宴,厅中无一空席,可这满屋的人,楞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兰稚跪在那,也不敢出大气儿,耳边却隐隐听到有人暗笑,似等着看齐宴清院里的好戏。
“行了......”
一直没说话的老侯爷还是开了口,私底握了下侯夫人的手背以示安抚:“一家子难得吃顿安生饭,儿媳既非有意,便算了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被瞧去,无妨,无妨,哈哈,无关紧要的事,咱们齐家没那么多规矩,且兰姑娘外来是客,哪有叫人跪着的道理?”
“是。”
侯夫人温声点点头,有老侯爷安抚,火气明显消了一半去。
“兰姑娘,你入座吧。”
侯夫人一改刚刚威势,面色和蔼:“吓着了吧?你也别见怪,咱们侯府虽为武将出身,不拘小节,可这该有的门规家风,也是乱不得的,不能真叫人觉得武家门楣,就是粗俗无礼,姑娘说呢?”
“外女明白。”
兰稚老老实实坐在那,也无埋怨之色。
说罢,侯夫人才慢悠悠看向兰锦慧:“你腿上有伤,也别跪了,吃饭吧。”
这事儿看似掀了篇,侯夫人也说说笑笑,恢复了和气,可兰锦慧始终提着一颗心,吃进嘴里的东西,半点味道都尝不出来。
兰稚小心吃饭,时不时往男席那边看去,小汐伺候在身后,借着帮她夹菜时,小声掩口介绍:“大公子边上的是二公子,一直找大公子喝酒的,是表公子,比大公子年长些。”
“表弟,你总往女席那边看什么,弟妹也不坐那边啊?”表公子贺简仁顺着齐宴清的眼神往过瞧,看来看去,只能看见那个兰家的小妮子。
“是好看。”贺简仁凑到齐宴清边上坐着,小声嘀咕,“可我怎么瞧着,你那姨妹眉眼与弟妹有些相像啊?”
齐宴清眉目一动,转眼看他:“像么?”
贺简仁捏着下巴琢磨一番,砸了咂嘴:“像,又不像。弟妹更张扬些,那姑娘刚刚一舞,我也瞧见了,那可比弟妹......咳咳,人家是姊妹两个,长得像点,实乃寻常。”
贺简仁说着说着,似反应过来什么,把齐宴清重新打量了一番:“不对啊,平日里可没见你对哪个姑娘这般掌眼过,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你......”
“来,喝酒。”齐宴清余光扫过兰稚,笑而不语。
谁也没注意到,此刻兰锦慧正噙着泪,桌下的手都快把筷子给捏断了,没熬到席散,就称身子不舒服,先回了。
散席后,侯夫人才叫人来问:“寻芳阁那边,可有动静?”
“少夫人回去发了好大的脾气,砸了些不少东西。”
侯夫人面色如常,并不介意:“侯府的东西多,不怕砸,倒是那兰家丫头,不是个简单的。”
“夫人是说......”
侯夫人辇着茶盏,思虑道:“今日后山的事,我都听说了。兰锦慧的肚子始终没动静,这两年送进去伺候的,也都不争气,宴清碰都不肯碰,我怎么瞧着宴清今日护那女子的架势,是不大对啊......
“云阶,你好好盯着那边的动静,兰家那不掌事的已经有一个了,可不能再出第二个。”
“是,夫人。”
寻芳阁内,孙姑姑将地上碎了一地的物件儿收了一轮,又被砸了一轮,兰锦慧趴在榻上,抱着被子,哭嚎不停。
“少夫人快别哭了,待会儿大公子来了,瞧见可怎么是好啊!”
“瞧什么?你没看见他今日看那贱人的眼神嘛!方才席间,他可看过我一眼?只盯着那贱人看!”
兰锦慧哭吼着,反而越说越气,愤然指使道:“你去,把那贱人给我带过来,我非剥了她的皮,再把她丢出去喂狗不可!”
“使不得啊少夫人!”
孙姑姑连声劝阻:“现今她已在侯夫人面前露了脸,若叫侯夫人知道您收拾她,又要说您不能容人。且您这个时候把她赶走了,万一大公子真有此心,两人出了府......可就不在您眼皮子底下了呀!”
“依奴婢瞧,那丫头心计深重,又是个豁出去的,您把她惹急了,势必要拉您下水,那您身子的事,定瞒不住了,您可是千尊万贵的侯府长媳,与她孤注一掷,不值当!左右她那妹妹在我们手里,她绝不敢造次。”
“那你说如何!叫我忍了这口气不成?”兰锦慧喘着粗气,掉着眼泪,不肯松气。
“要想断了公子的念头,怕是不能从公子身上下主意,还得从根源下手......”
孙姑姑顺手拿起地上的一罐脂粉,递给兰锦慧:“夫人别哭了,您看看,这是表公子特地差人送来的,说是能美肤除疤,您觉着,要不要奴婢去谢过表公子?”
兰锦慧盯着那撒了大半的脂粉罐子,眉心渐渐舒展,再抬眼时,满是阴鹜:“时辰尚早,你速去速回。”
虽是初春,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
刚才席间不知怎么回事,那从未打过照面的表公子,竟跑来找兰稚喝了两盏子酒。
兰稚不胜酒力,这会儿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回到春杏堂,一推门进去,忽见黑暗当中,榻上坐着一个人影,吓得兰稚险些叫出了声,幸好及时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兰稚,过来。”
齐宴清唤了她一句,她很乖,没拒绝,只是磨磨蹭蹭的,生怕被欺负了一样。
齐宴清嫌她走的慢,起身把她薅到身边坐着:“怕我?”
兰稚晃了晃脑袋,晕晕的。
屋内仍是一片黑,齐宴清想看看她的脸,却始终是雾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清,惹得他心痒。
眼看齐宴清越凑越近,兰稚背贴着床桅,已经没地儿退了,只能羞怯别过头去,嗡声拒绝:“别......”
齐宴清笑了:“不想我碰你?”
兰稚被这话挑得脸上火烫,难为情地把大半个身子都转走了。
齐宴清却不依:“那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今晚就放过你。”

兰稚拦不住孙姑姑,只能绝望地跪在这偏室内等着,熬着。
一想到小妹正在兰家被人抽打,鞭鞭剥皮见血,而阿娘为了护着小妹,也要跟着一起挨打,兰稚的整个心像是被人紧紧揪着,快要捏碎了。
太阳偏西时,孙姑姑提着一件破败不堪,浸满血水的少女衣衫回来了,像是炫耀功绩般,丢在兰稚面前。
兰稚的双腿早已跪到麻木没了知觉,当她看见眼下那件,被血泡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裳,心里骤然“咯噔”一声,也跟着往下滴血,她甚至怀疑小妹已经被打死了......
“放心,不会叫她死的太痛快。”
兰锦慧似看出兰稚所想,讪讪说了一句。
兰稚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一双手由于捏得太紧,指甲已经深深抠进了肉里,可她却毫无感觉。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日都不能再等了!
“等入了夜,先把她送回去,我腿受了伤,不方便伺候夫君,她留在这也无用,只会徒增事端,刚好借着几日,让母亲好好给她巩固下规矩。”兰锦慧漠然下令,顺带给孙姑姑使了个眼色。
孙姑姑心领神会地笑着应下。
出院子时,兰稚见小汐同样挨了巴掌,整张脸都被抽的青紫肿胀,只是不知为何没听见声响。
兰稚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小汐,心里愧疚难耐,可她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孙姑姑不敢把她放到人多的地方,只能锁回原来的屋子,为避免再出意外,今日晌午一过,兰锦慧叫人把窗子都钉死了。
现在只待入了夜,孙姑姑再来把她带走,如同来时一般,送回兰家。
兰稚自然知道,兰锦慧的腿伤月余是好不了的,自己这一回去,在兰家也同样是水深火热,更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所以今晚,她一定不能走。
屋内昏暗无光,兰稚静默坐在桌边,望着从木板外透进来的丝丝缕缕月光,心中苦笑,夜深了,这里处在侯府偏僻之所,死牢内狱也不过如此了。
兰稚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她早猜到,兰锦慧大抵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了,索性放手一搏,趁着从寻芳阁回来的当口,假意没站稳,摸走了门边烛台的火折子。
看着窗外的月光一点点变亮,兰稚算计着齐宴清就寝的时辰,缓缓起身,望着角落里的草席,毫不犹豫地将烛台掷了过去。
“失火了!失火了!救命,快来人啊!!”
兰稚趴在被钉死的窗边,拼了命地拍打窗棂。
随着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划破夜空,屋内的浓烟开始顺着门檐窗缝,往外翻滚。
这间屋子久不住人,堆了不少废弃物件儿,一烧起来没多大的功夫,便已是火光熏天。
屋内的空气越渐薄弱,此刻的兰稚,已经被烈火浓烟熏得头昏脑涨,发晕目眩,木梁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断,火势一点点蔓延到脚下,她也快没了力气......
不知哭喊了多久,外面终于有人发现了这边的火情,喘气儿的功夫,院子里里外外就围满了人,大喊着救火。
由于外面声大,本就快要脱力的兰稚喊声被盖了过去,下人们乌泱泱一片,皆忙着救火,提水的提水,搬东西的搬东西,就是没人留意这里面是否有人。
“哎呦喂,怎么给烧起来了!惨了惨了,里面还......快快,快把火灭了!”
窗外隐隐传来孙姑姑惊恐的声音。
“里面怎么了?”
是熟悉的声音!是他!他终于来了!

熄了屋内最后一盏灯烛,兰稚摸黑褪去衣裙,仅留了贴身的里衣候在榻上,心头惴惴不安。
不多时,齐晏清来了,轻车熟路地摸到榻边,照常解袍脱靴。
第一次和陌生男人独处一室。
整个过程中,兰稚不敢乱动,更不敢说话,掌心不知不觉渗满了汗,她试图控制自己的紧张,可内心却狂跳不止。
“夫人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齐宴清坐了下来,紧挨着她的身子问。
冷冽的松香混着浓重的酒气迎面袭来,兰稚被碰到的一瞬间,全身都绷紧了,她不敢开口,生怕他被发现自己并不是兰锦慧,只慌忙摇了摇头。
齐宴清还当她是心情不好,想要瞧瞧她的神色,才发现屋内竟一盏灯烛都没点。
“为何不点灯?”
齐晏清欲将榻边几上的灯烛燃起。
“别!”
兰稚一惊,赶紧抓过齐晏清的手,由于慌乱,力气过了几分,竟将齐晏清整个人都拉到了身前。
黑暗中,嗅着拂面的酒气,兰稚自知他被灌了不少的酒,此刻醉意正浓,只需稍稍一撩拨,便可成事。
“夫人今日是怎么了?”
兰稚喉咙紧涩,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而是把心一横,颤颤伸手环去他腰后,笨拙地为他宽衣解带。
齐晏清没拒绝,却也没迎合。
因是第一次的缘故,又过于紧张,手上生疏的兰稚半晌也没解好。
齐宴清不知是否察觉到,她笨手笨脚的异样,兴致不高:“若是累了的话......”
听这话茬,兰稚生怕他把自己推掉,一时羞急,也不管什么衣裳了,直凭着感觉,捧住他的脸,用生涩羞怯的吻,将他那后半句堵了回去。
兰稚能感受到他身体上传来的信号,是明显的意外,除此之外,他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这才稍稍放松些,手上的动作也更大胆了......
面对如此露骨的撩拨,齐宴清终是没耐的住,三两下便扯去衣衫,顺着她温热凌乱的呼吸吻了上来,一手将她压倒在榻上,一手轻而易举地剥掉与她之间的最后一层隔阂......
好容易捱到事了,齐晏清转身睡了,兰稚拖着酸痛的身子,艰难从榻上爬起,屏着呼吸,拾了衣物,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
屋子前后的下人都被打发干净了,兰稚关上门的一刻,孙姑姑和披着厚重斗篷的嫡姐正立在廊下,险些把她的魂儿都给吓丢了。
“长姐!”
兰稚赶紧跪在兰锦慧面前,身上有些打抖。
兰锦慧凝着脚下的她许久,那张青白的脸已然快没了血色:“把她带下去关好。”
说罢,兰锦慧才将身上的斗篷取下来,重重甩在她脸上,露出那件同她别无两样的里衣,悄悄推门进了屋内。
洗过身子,兰稚跟着孙姑姑,和负责看管她的兰家陪嫁丫鬟小汐,一同抄小路往回走,历经刚刚的一番云雨,步子难免有些不稳,走得也慢,倒是惹了孙姑姑不悦。
“快着点吧,再磨蹭一会儿天都亮了,叫人瞧见了你不要命了?”
“是......”兰稚提着衣摆,勉强跟上。
“别以为爬了大公子的床,你就是真的少夫人了,不过是借你的肚子用用,自己几斤几两得拎的清。”
孙姑姑继续警告:“白日里无事,你就待在房内,万不可随意出来走动,想来大夫人也同你说过此事的紧要,若出了岔子,不单单是你们母女,整个兰家都得遭殃。”
“兰稚明白。”
兰稚恭顺地行了个礼,是时夜深,孙姑姑怕闹出动静,也未多言,将她锁进了偏房。
从刚刚炙热交缠的床榻,到眼前这冰凉糙制的竹席,兰稚的心也跟着一寸寸冷了下来......
她自幼与母亲幼妹相依为命,继父早亡,日子过得清苦。
两月前,素未谋面的生父出现,将她们母女接回了兰家。
兰稚还记得收拾东西的那天晚上,阿娘高兴地直抹眼泪,说熬了十六年,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不想回到兰家后的第一日,阿娘和妹妹就被软禁了起来,她则被叫去了兰家主母屋内,训了一整夜的话......
原来兰家嫡女嫁入这侯府已有两年,肚子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眼看婆母和侯府宗亲,一房又一房地往齐宴清院里塞妾室,嫡姐哪能坐得住?回了娘家寻郎中一诊,才知她日前生病伤了身,很难再有孕。
大夫人生怕丢了侯府这门亲事,这才想了个替孕的法子。
而这最好的人选,就是兰稚。
她与兰锦慧模样相似,特别是那眉眼间,简直如出一辙,加上她的身份乃外室私生女,见过她的人不多,只要做得隐蔽些,不会有人发现。
兰稚虽知身份卑微,却也是个清白姑娘,一听完大夫人的吩咐,哪肯答应?甚至为断大夫人的念头,还寻了短见。
可她非但没死成,还生生遭了半个月的毒打,更被大夫人以生母幼妹的性命相挟,要把不过十岁的筝儿卖去暗娼馆子,看着同样被折磨到不成样子的阿娘和妹妹,兰稚应了。
起先,她天真地认为,只要顺应了大夫人的意思,帮长姐生下孩子,兰家就会放过她们母女。
某次意外偷听墙角,得知大夫人去母留子的意图,兰稚便知道,一切不过是哄骗她听话的谎言罢了。
一旦她产子,自己和阿娘还有妹妹的性命,他们定不会留!可若不顺从,也只有死路一条。
慎重思虑后,她不再反抗,开始乖乖地学习兰锦慧的一举一动,模仿她的动作,音色,容妆,就连身上的痣也要一模一样,她学的很快,不过月余便已有模有样,就连她那父亲乍见时,都险些没分清二人。
而后,她被大夫人扮成丫鬟,连夜与兰锦慧一同回了侯府。
这一晚,说到底是她和齐宴清的第一次,没有任何快感,只有生涩的疼痛与屈辱的麻木,但她必须忍耐,因为在她的计划里,齐宴清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

日薄西隅,天光将尽。
夕阳下的少女舞姿轻灵,步步生莲,腰肢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似春燕,似碧蝶,飘摇曳曳。
“好!”
也不知是哪一个率先打破沉寂,起了喝彩的头,周遭那些酒过三巡的男子,也跟着连声叫好。
亭内诸女这才留意到上面的男人们正瞧着,一个个惊诧之余,脸上的颜色或青或红,当真是比那落日的余霞还要多彩。
兰稚听到头顶上的声音,似被吓到了,脚一扭跌在地上,又速速爬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缩在边上不知所措。
男客们眼瞧着下面的风景更加别致,接二连三地从山上赶着下来,往凉亭这边走。
兰锦慧一眼就看到齐宴清也在其中,羞恼呵斥兰稚:“杵在这做什么,嫌不够丢人吗?还不快滚下去!”
“是......”
兰稚慌里慌张地想要走,不料竟被一男子率先堵住了去路,那双醉醺醺的眼睛,都快掉到兰稚的怀里去了。
“小美人儿,别急着走啊,刚才一舞,实为天人也,何不再舞一段,给哥哥们助助兴?”
他说完,随后下来的众男客也跟着起哄,显然是把她当做侯府内取乐的舞姬了。
“我......”兰稚被一群男人围着,只顾着紧张害怕,舌根都是僵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更有甚者借着酒意,趁着人多,往兰稚的腰上偷偷捏了一把,疼得她闷哼一声,泪花都出来了。
“要取乐去歌舞司,侯府不是你们的风流所。”
人堆儿忽伸出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兰稚稳稳拉到身后护着,脸上的神色是说不出的难看。
“谢谢姐夫......”兰稚躲在齐宴清的身后,蚊蝇般地唤了一句。
齐宴清藏着宝贝一般,将小小的她遮了个严实,任谁多往他背后瞧一眼,都会被他刀子般的目光给挡回去。
“时辰也不早了,府上备了家宴,诸位自便。”
本就是侯夫人办的后宅春宴,倒也不是什么大席面,前来赴宴的多半是看着侯爷的面子,陪着自家女眷来的,齐宴清这逐客令一下,也没人厚着脸皮再留了,泱泱散了席。
兰锦慧坐在亭子里,全程瞧着齐宴清紧张兰稚的样子,心里被生生揪成了一个团。
“大公子,少夫人,侯夫人在正厅备了家宴,请二位过去。”
传话丫头见这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小心上前来。
“知道了。”
兰稚这才从他身后出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弱弱道:“那......那我先回了。”
齐宴清还没说话,那丫头又补充了一句:“侯夫人还说,请兰姑娘一同去。”
“啊?什么?”兰稚还当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看见丫鬟笃定的目光,才敢相信是真的邀了她一同前去。
“兰稚不敢!兰稚身份低微,又是外亲,怎配入侯府家宴,烦请姑娘帮我谢过侯夫人美意。”
兰稚心头微沉,忙声婉拒。
从偏房失火到现在,也有些时日了,府上平白多了一位外戚,主人家不会没消息,只不偏不倚,赶在今日这个时候邀她去赴宴,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的。
“是啊,我这小妹自幼长在外面,不懂规矩,叫她去做什么,冲撞了母亲多有不好的。”
兰锦慧被孙姑姑扶着,一瘸一拐走过来,顺势挽上了齐宴清的手臂,与他紧紧贴着。
“姑姑,把五姑娘送回春杏堂吧,她跳了这么久的舞,想来也累了,得休息休息才是。”兰锦慧眼神警告兰稚,叫她不准多嘴。
传话的丫鬟看兰稚拒绝了,少夫人又不愿,心里盘算一番,打量着去回话。
不想齐宴清却道“齐家世代簪缨,没这么多规矩,既然母亲叫了,同去就是,刚好姨妹至府多日,还没同母亲请过安。”
齐宴清说着,默默拿开了兰锦慧那双紧抓着他的手。
“夫君!”兰锦慧见他此举,用着撒娇的语气埋怨道,“人家身子不便,你也不扶着点自己夫人,哪有你这样做夫君的!”
可她的讨好,并未换来齐宴清什么好脸色,反而更加阴沉了:“身子不便在屋子里好好养伤就是了,闹了这么一出,丢的可是侯府的脸面,你还是好好想想,待会儿见了母亲,你该作何解释吧。”
兰锦慧刚刚被气昏了头,被训斥了一顿,清醒过来,也是后怕,想要跟齐宴清认个错,叫他帮着说说话,可抬头时,他早就走了。
兰稚借口更衣,先回了春杏堂。
换了最常穿的衣裳后,才带着小汐往前厅去。
“侯夫人严苛,素日里最不喜欢乱规矩的,姑娘待会儿可要小心应付。”
小汐陪着兰稚一起,路上不忘提醒。
“便是侯夫人要发火,还有长姐陪着我,这样一想,倒也不怕了。”兰稚早听过侯夫人的脾气,有恃无恐。
侯府虽是武将世家,却也格外看重门楣清誉,今晚的兰锦慧,定少不了一顿训斥。
前厅内,下人们捧着食盘,一列接着一列的进进出出,兰稚被人引着入内,来到堂中,老侯爷和侯夫人正坐在主位席面上,两手顺下,男席女席各列一边,男席边位居其首位的,是齐宴清,依次应该是他的几个手足及各院家室子女。
“外女兰稚,见过侯爷,侯夫人。”

接连几日,兰稚都会被换去寻芳阁,依着兰锦慧的发髻梳洗好后,照旧熄灯静待。
这日齐宴清回来的很晚,摸上榻不见灯烛,语气中生了疑:“夫人近来怎么不爱点灯?”
兰稚虽已和兰锦慧相差无几,可齐宴清毕竟与嫡姐同榻而眠两年之久,只要细心些,不难瞧出端倪,她哪敢冒这个险?赶紧环手揽住男人的脖颈,勾上前,学着兰锦慧的口气,小心温声:“夫君不喜欢吗?”
虽是昏暗,可她还是能明显感受到齐宴清微微一怔,旋即顺势俯身下来,仔细端详着身下人:“夫人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兰稚面色稍僵,甚是心虚:“哪不一样?”
“笨笨的。”
“......”
“才没有......”兰稚别过头去,躲开齐宴清凑上来的目光,耳根隐隐发烫。
齐宴清用高挺的鼻梁往她脸颊上蹭了蹭,轻声笑道:“你那晚害羞的样子,差点让我以为换了个人。”
兰稚心头一凛,她虽摸不透齐宴清的话究竟是玩笑还是试探,可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齐宴清已然察觉出了变化。
毕竟她可以模仿兰锦慧所有的举动,独独这床榻上的事她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经验,夜里更是羞怯到根本不敢睁眼,兰锦慧已然嫁给他两年,这样的反应断然是不可能的,也难怪齐宴清疑心。
想到这,兰稚正欲开口解释什么,不想齐宴清的唇就盖了上来,生生将她那含糊不清的辩白堵了回去,缠绵亲吻到她的颈间,呼吸也越发急切。
兰稚不敢再扭捏,只能硬着头皮迎合,齐宴清墨长的发丝垂在她的颈窝处,瘙的她犯痒,几次缩身想躲,却都被齐宴清抓着手稳稳按住,逼得她只能以手心抵住他的身子,抑着喘息,轻轻敲他胸膛:“等等,我......我帮夫君拢下头发吧......”
借着窗外那抹微弱的月色,齐宴清方才瞧见那双媚人的眸子,眼尾微微泛着惹人怜惜的红晕,那纤长的眉睫正如受惊的小蝴蝶,不敢与他对视。
分明是熟悉的眉眼,可她那满脸好欺负的样子,却又令人觉得十分陌生,与素日里规矩承欢的兰锦慧截然判若两人。
这一夜,齐宴清足足将她折腾到天色微明。
兰稚出门时,根本不敢去看兰锦慧,但只瞧着她那颤颤发抖的身子,就知道她心里定和油烹一般,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自己夫君的榻上,还要亲耳听着二人彻夜欢好,换了谁也不会痛快。
兰锦瑟一句话也没说,闷沉着进了屋门,兰稚余光瞥见孙姑姑那刀子般的目光,已然猜到,明日当不会好过了。
果不其然,次日一进门,就见孙姑姑早就合了四下门窗,屋内外的下人都被驱的远远的,而兰锦慧正红着眼圈坐在妆案前,双目空洞地望着铜镜。
兰稚见这她幅样子,不由提了一口气,小心挪上前:“长姐......”
兰锦慧吸了吸鼻子,敛回神色,将目光定在脖颈间乍眼的点点玫红上,瞳孔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般,剧烈瑟缩了几下,旋即抓起脂粉盒子猛地砸到兰稚脸上:“下贱东西!你娘是个娼妇,你也是天生的贱胚子!”
兰稚吓了一跳,赶紧拢起衣襟跪在地上,额角顿时渗出了一片温热,正顺着脸颊往下淌,抬手一摸,全都是血。
“长姐息怒,兰稚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求长姐明示!”兰稚一个头磕在地上,浑身不住地抖。
“不知?”兰锦慧噙着泪抓过兰稚的头发,将她按在妆台上,指着镜子恼道,“夫君向来稳重,即便行房事,也不会失了分寸,分明是你蓄意勾引!”
“兰稚不敢!”
兰稚也急得快哭了,蕴着泪花信誓旦旦道:“阿娘和小妹还在兰家,我一心只想快点帮着姐姐怀上这一胎,哪敢有任何不矩?若长姐嫌我碍眼想让我走,兰稚即刻就走,绝不会犹豫半分,但求长姐信我......”
“你想得倒美。”
兰锦慧冷哼着甩开她,嫌弃地擦着手上的血迹:“你不过一个上不台面的外室私生女,凭你的肚子,能怀上侯府的种,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若这福气没了,你觉得你还有命回兰家?”
兰稚自知兰锦慧母女的狠毒,哪敢同她硬碰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跪走到她脚下央求:“长姐恕罪,都是我的错,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一定听长姐的话!”
看着狼狈求存的兰稚,兰锦慧的气儿出了几分,伸手抬起她那张血水和泪水模糊一片的脸,细细端详,一字一句道:“兰稚,我警告你,夫君要你伺候便罢,若被我知道是你有意勾着夫君行床事,我绝不饶你。”
“是。”兰稚连连点头,哭着应下。
兰锦慧满目厌恶地白了她一眼,随后对孙姑姑懒懒下令:“这两日就不用她过来了,给她拿点上好的伤药,别留了疤,这张脸我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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