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抽屉深处躺着本破旧的相册,第一页是张泛黄的照片:十二岁的沈砚蹲在巷子里,怀里抱着只断了翅膀的鸽子,背后是斑驳的“东升货运”招牌。
翻到最后一页,我浑身血液仿佛结冰——是张医院的缴费单,收款人姓名栏写着“沈秀兰”,欠费金额:三十八万七千。
“我妈 dying in hospital,”他靠在门框上,声音轻得像片落叶,“东升货运的老板卷了保费跑路,我从十六岁开始,替不同的人办事,追债、顶包、送货……”他指腹划过相册里鸽子的翅膀,“直到遇见你,我才觉得,脏了半辈子的手,还能碰干净的东西。”
巷口突然传来汽车鸣笛,三辆黑色轿车刹在泥地里。
沈砚猛地把我推进杂物间,从后腰抽出把弹簧刀:“躲好,别出声。”
铁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为首的男人提着棒球棍下车,袖口露出和沈砚同款的锁链纹身。
棍棒砸在摩托上的声音混着咒骂传来,我隔着门缝看见沈砚被按在墙上,刀刃划破他的手臂,血珠滴在地上,像串暗红的省略号。
“赵哥的货你也敢吞?”男人的皮鞋碾过他的手指,“要么还钱,要么把那妞送来抵账——”我攥紧手中的钥匙,听见沈砚闷哼一声:“别动她。”
他抬头时正对上我的目光,眼尾的泪痣被血染红,却扯出个笑,像朵开在暗夜里的恶之花:“棠棠,跑。”
杂物间的后窗通向臭水沟,我爬出去时划破了手掌,沈砚的喊叫声渐渐被汽车引擎声淹没。
深秋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脸颊,我忽然想起他说过的旋转餐厅,想起他掌心的薄茧,原来所有的承诺,都是他在深渊里抓向光明的手,而我,终究是他握不住的、会灼伤他的光。
跑过三个路口时,我在电话亭给父亲打了通电话。
拨号键上的铁锈蹭进指甲缝,听筒里传来忙音,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引擎声。
沈砚的摩托停在路灯下,车头灯照亮他苍白的脸,左颧骨下多了道新伤,像道即将愈合的灼痕。
“上来。”
他摘下头盔,露出染血的衣领,“这次,我带你去真正的地方。”
我望着他伸过来的手,掌心的纹路里嵌着泥和血,却比任何时候都干净。
跨上摩托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