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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稚绾裴珩砚结局免费阅读十里红妆,太子他高调求娶番外

潇潇稀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珩砚看向眼前一脸愧疚的姑娘,牵起她的手,将她纳入怀中。裴稚绾十分小心,刻意避开他左侧的伤口,靠在他的右侧。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怀中闷闷不乐的人身上,“为何要说对不起?”裴稚绾头垂得低低的,指尖缠绕着袖角,将柔软的衣料绞出细微褶皱。“若不是因为我,哥哥也不会受伤……”她的声音带上自责,接着又道:“哥哥更不会因为我,与父皇起了争执。”此次裴珩砚为她挡刀,裴渊想必正是因此事,才会与他争执。毕竟自己只是个与皇室毫无血脉牵连的公主,和储君的安危相比,不值一提。裴珩砚无奈轻叹一声,伸手抓住她不停绕弄衣袖角的手。“你没有错,我与父皇争吵也不是因为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裴稚绾却依旧沉默不语,陷入了自己内心的沉思中在她心里,认定裴珩砚说的这些话...

主角:裴稚绾裴珩砚   更新:2025-04-12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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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稚绾裴珩砚的其他类型小说《裴稚绾裴珩砚结局免费阅读十里红妆,太子他高调求娶番外》,由网络作家“潇潇稀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珩砚看向眼前一脸愧疚的姑娘,牵起她的手,将她纳入怀中。裴稚绾十分小心,刻意避开他左侧的伤口,靠在他的右侧。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怀中闷闷不乐的人身上,“为何要说对不起?”裴稚绾头垂得低低的,指尖缠绕着袖角,将柔软的衣料绞出细微褶皱。“若不是因为我,哥哥也不会受伤……”她的声音带上自责,接着又道:“哥哥更不会因为我,与父皇起了争执。”此次裴珩砚为她挡刀,裴渊想必正是因此事,才会与他争执。毕竟自己只是个与皇室毫无血脉牵连的公主,和储君的安危相比,不值一提。裴珩砚无奈轻叹一声,伸手抓住她不停绕弄衣袖角的手。“你没有错,我与父皇争吵也不是因为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裴稚绾却依旧沉默不语,陷入了自己内心的沉思中在她心里,认定裴珩砚说的这些话...

《裴稚绾裴珩砚结局免费阅读十里红妆,太子他高调求娶番外》精彩片段


裴珩砚看向眼前一脸愧疚的姑娘,牵起她的手,将她纳入怀中。

裴稚绾十分小心,刻意避开他左侧的伤口,靠在他的右侧。

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怀中闷闷不乐的人身上,“为何要说对不起?”

裴稚绾头垂得低低的,指尖缠绕着袖角,将柔软的衣料绞出细微褶皱。

“若不是因为我,哥哥也不会受伤……”

她的声音带上自责,接着又道:“哥哥更不会因为我,与父皇起了争执。”

此次裴珩砚为她挡刀,裴渊想必正是因此事,才会与他争执。

毕竟自己只是个与皇室毫无血脉牵连的公主,和储君的安危相比,不值一提。

裴珩砚无奈轻叹一声,伸手抓住她不停绕弄衣袖角的手。

“你没有错,我与父皇争吵也不是因为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裴稚绾却依旧沉默不语,陷入了自己内心的沉思中

在她心里,认定裴珩砚说的这些话都是编造出来的,只是为了让她不要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

裴珩砚见状,抬手摩挲着她的发顶,“好了,别想了,熬了一整晚,睡会儿吧。”

裴稚绾沉默须臾,而后无声地微微颔首。

正当她打算起身返回沁华殿时,手腕却被裴珩砚牢牢扣住。

她不禁疑惑,仰头抬睫,目光撞进裴珩砚清淡无垢的眼眸中。

“哥哥,怎么了?”

裴珩砚看向她那双清透却裹着疲倦的眼睛,“这几日便留在东宫吧。”

裴稚绾闻言,眉间蹙轻,几乎下意识地拒绝:“我还是回沁华殿好些,留在这儿于礼不合。”

儿时倒也罢了,可兄妹长大成人后,哪还有一直同住的道理。

裴珩砚扣着她手腕的手一滞,眼底晕染开一层暗色。

“我这伤势,一时半会儿难以痊愈,你便留下来照顾我吧。”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隐隐透着一股令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裴稚绾刚要辩驳,他紧接着又说:

“我已经派人去沁华殿知会过了,一会儿便会把你的衣物带过来。”

裴稚绾见状,只能应承下来。

——

乾承殿。

裴渊抬手,将手中的折子随手掷于桌案上,动作间尽显烦躁。

他整个人无力地倚在椅背上,手指用力按压着额角。

李德见状,赶忙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劝说道:

“陛下若是太过劳累,不妨歇息一会儿吧。”

裴渊看都没看那杯茶一眼,而是对着李德吩咐道:

“你去礼部传朕口谕,柔曦公主的婚期,能往前调就往前调,越快越好。”

李德听闻此言,短暂一怔,旋即躬身领命。

裴渊紧接着追问:“大理寺那边还未有消息传来?”

李德摇头,回道:

“大理寺卿说,那行刺的宫女无名无姓,族籍也无从查找,就连行刺所用刀具,皆是市井常见之物。”

“刀上所淬之毒,亦是民间轻易便能购得的烈性毒药。实在是无从下手去查。”

裴渊沉吟许久,手上不停地摩挲着那枚扳指。

李德不知他心中所想,站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打扰。

“走,去中宫。”裴渊冷不丁开口。

李德震惊地看向他。

自从太子殿下出生后,裴渊便再也没有踏足过中宫。

——

中宫。

侍女风兰怀抱着精心采撷的梅花,逐枝细致地插入花瓶之中。

风兰对着斜倚在罗汉榻上的女子说道:

“娘娘,您瞧,今年的梅花开得分外艳丽,比往常年都要好看。”

贺兰芷却未有所动,只是用帕子掩住唇,低低地咳了几声。

而后,目光幽幽地投向窗外。

风兰看着她那落寞的身影,几次欲张唇,终于忍不住出声:

“娘娘,今日东宫传来消息,说太子殿下已无性命之忧。”

贺兰芷的眼睫微微一滞。

良久,她才极为轻地“嗯” 了一声。

风兰一怔,偷偷地侧转眼眸,看了她一眼。

往常,只要侍女在皇后面前提及太子殿下,总会招来一顿责骂。

此时,殿外一名侍女匆匆地奔了进来。

对着贺兰芷禀报道:“娘娘,陛下来了。”

贺兰芷的眉间折起。

惊愕与厌恶在脸上反复交替出现。

裴渊踏入殿中后,摆了摆手,示意下人们尽数退下。

殿内,只剩下圣上与皇后二人。

贺兰芷稳稳地安坐在罗汉榻之上,身姿纹丝未动。

对于裴渊的到来,仿若未见,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上一杯茶。

裴渊对她这副模样早已见怪不怪。

他走上前,叩了叩罗汉榻上的小案,直接问道:

“昨日宫宴上的行刺,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贺兰芷拿着茶杯的手蓦地一停,终于抬眸看向他。

她冷笑两声,毫不客气地呛声道:

“你莫不是老糊涂了?我为何要派人去刺杀柔曦?”

裴渊面容紧绷,道:

“柔曦自幼性子柔和温顺,从未跟任何人结下梁子,朕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人会去刺杀她。”

“更何况,能在宫宴上成功安插刺客,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其身份定然非同小可。”

“砰!” 贺兰芷盛怒之下,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小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她嘴角勾起,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这时候你倒在我面前故作清高起来了?”

“你扪心自问,真的有把柔曦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在你眼中,柔曦不过就是一枚棋子罢了,能拿来替你挡掉先皇那婚约的棋子。”

“再往深了说,她难道不更是你用来拿捏宁妃的棋子?”

裴渊甫一听到“宁妃”二字,脑海中那根维系理智的弦,“铮”地一声崩断。

胸膛中压抑的怒意彻底失控。

他伸出那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狠狠掐住了贺兰芷纤细的脖颈。

窒息感一波强过一波,让贺兰芷本就惨白如霜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可她却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

只是唇角艰难地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口中溢出:“有……有种就杀了我……”


今年的冬日格外凄冷,尚未飘雪,却已然寒气侵肌刺骨。

一道身姿颀长的月白身影步入殿中,恰似霜雪般皎洁清冷,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裴珩砚轻轻抖落了一下衣袖上凝结的寒气,方踏入外殿。

外殿之内,火炭烧得正旺。

庭芜和淡茜连忙敛目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裴珩砚颔首,轻“嗯”一声。

而后将目光投向被重重帷幔遮得严严实实的内殿。

层层米白色的帷幔将内殿的景象遮得密不透风,让人瞧不见里面分毫。

裴珩砚目光晦暝难测,透过帷幔凝视着,低声问道:“柔曦醒了吗?”

柔曦公主,正是裴稚绾的封号。

庭芜与淡茜对视了一眼,公主先前交代过,任谁来了都不见。

包括太子殿下。

庭芜低头回道:“公主染了风寒,身子不适,不方便见人,殿下请回吧。”

裴珩砚眸光微顿,旋即眉头轻蹙,追问道:“太医怎么说?”

庭芜面不改色地胡诌:“太医说,公主只是偶感普通风寒,并无大碍,喝几副药就能好。”

殿中一时陷入死寂。

半晌,裴珩砚都未出声,庭芜心里没了底。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抬眸一探究竟时,头顶上传来不悲不喜的男子声音:“孤去看看她。”

庭芜心下一惊,心想不能让太子看见公主那副模样,急忙开口:

“殿下请回吧,公主吩咐过......”

还未等她说完,眼前的月白身影径直掠过,朝着内殿走去。

只留下庭芜和淡茜在原地面面相觑。

内殿里清幽的熏香如缕缕丝线般袅袅爬上帷幔。

随着帷幔被撩开,一股浓烈的药味绕在鼻尖。

越往内走,那药味愈发浓重。

裴稚绾透过床幔缝隙,紧盯着步步靠近的身影,指尖不自觉攥紧柔软的寝被。

待裴珩砚在床榻前停驻,他的目光穿过朦胧床幔,投向那模糊的倩影。

裴稚绾心跳如鼓,下意识轻屏呼吸。

二人隔着薄如蝉翼的床幔,静静对视,彼此都难以看清对方神情。

裴珩砚伸出指尖,缓缓搭上床幔边缘。

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就要将其撩起。

“我听侍女说你染了风寒,身子可好些?”

随着裴珩砚的动作,床幔的缝隙逐渐变大。

裴稚绾的呼吸瞬间滞停。

迅速伸手将床幔合上,紧紧攥着,不让他掀起。

她自己现在这副满身痕迹的样子,绝不能被他看了去。

床幔自裴珩砚指尖悄然滑过,他的手僵在半空。

片刻后,他的手指慢慢收拢,收了回去。

裴珩砚敛下乌睫,望向床幔后那双朦胧难辨的眼睛,轻声询问:

“绾绾,怎么了?”

裴珩砚私下里从不唤她封号,而是叫着小名。

而裴稚绾私下里也不喊他皇兄,而是哥哥。

不是公主与太子,只是普通的兄妹。

裴稚绾定了定心神,强装镇定回道:“没事的,我只是怕过病给哥哥。”

原本娇软的声音此刻却异常沙哑,显得格外突兀。

裴珩砚静默须臾,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喜怒:

“从前你生病,总是要我陪在身边,如今怎么反倒怕过病气给我?”

裴稚绾双唇紧抿,攥着床幔的手不知不觉出了细汗,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他。

自己这一身欢好的痕迹,又怎能让他看见?

而且还是他弄的。

裴稚绾轻启朱唇,声音噙笑,带着惯有的撒娇意味:

“哥哥,等我风寒好了,就去东宫找你,好吗?”

以往只要她这般软语相求,他总会顺着她的心意。

裴稚绾认为这次也不例外。

可裴珩砚却迟迟未回她。

内殿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火炭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裴稚绾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是被他静静地看着。

她心里慌了神,后背直发僵。

好在,裴珩砚并没有为难她,声线温和地说道:

“好,那我便等着绾绾。此次回宫,我带了不少稀奇玩意儿,到时看看有没有合你心意的。”

裴稚绾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轻声应道:“好。”

裴珩砚并没有过多停留。

裴稚绾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紧攥床幔的手,终于慢慢松开。

她手抓着胸前的衣襟,轻轻起伏着胸膛,缓了缓气息。

她细细回想着刚才裴珩砚的一举一动,看样子他的确不知昨晚之人是自己。

那就好,如此一来,她还能和他继续维持着兄妹之情。

她回忆昨晚他种种反常举动,想来当时他应是失了心智,难道是被人下了药?

无论原因为何,她都绝不能主动提及。

一旦开口,就等于将自己暴露,只能佯装不知,守好这个秘密。

裴稚绾端起刚才未来得及喝下的避子汤,紧闭双眼,仰头毫不犹豫地一口闷下。

另一边。

裴珩砚从内殿出来,行至殿门前却戛然停下脚步。

庭芜和淡茜低垂着头,屏息敛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良久,裴珩砚都毫无离开的举动。

任凭殿外的寒风无情地吹过,衣袂翻飞。

裴珩砚侧头,望向内殿的眼神深邃幽沉,眸底一贯的清冷淡漠全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晦暗不明。

未过多久,裴珩砚侧回头,眼中的情绪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

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随后,离开了沁华殿。

——

东宫。

裴珩砚刚一踏入,澜夜便匆匆迎上前去,禀报道:“殿下,太医已在殿内候着了。”

澜夜表示不理解。

今日早上太子殿下醒来,床榻之上一片凌乱不堪,身上更是满满当当布满了暧昧的抓痕。

那抓痕,一看便知是女子留下的。

可殿下却称昨夜之事毫无印象,片缕记忆都未曾留下。

正当他心急如焚要去给殿下请太医时,殿下却淡淡说道要先去沁华殿一趟。

说是三个月未见,要去看看公主。

澜夜深知两人感情向来深厚,可殿下都遭遇此等蹊跷大事了,竟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当真是怪哉。

裴珩砚踏入殿中,太医赶忙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他颔首予以回应,随后太医跟在他的身后一同入了内殿。

裴珩砚行至床边坐下,太医连忙放下药箱,着手为他诊脉。

太医很快把完脉,眉头紧皱着回道:

“殿下所中之乃是情毒,此毒发作极为凶猛,唯有与女子行房事才可解毒,发作期间的确有可能造成记忆丢失。”


裴渊嘲讽地冷笑两声。

旋即手指直直指向裴珩砚,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就护着她吧!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护她一辈子不成?!”

裴珩砚冷哼一声,虽双目失明,却毫不畏惧地抬起眼眸,直直逼视裴渊。

眸色漆黑毫无光泽,却不失往日的压迫感。

他顺着裴渊的话,微微掀动薄唇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会护柔曦一辈子。

“你!”裴渊被气得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他没想到,他竟又一次为了裴稚绾公然与自己叫板。

裴渊怒而狠狠一甩袖。

他将凌厉的目光移到裴稚绾身上,不留情地厉声喝道:

“你即刻给朕离开东宫,速速回你的沁华殿去!”

裴渊稍作停顿,似是恍然想到了什么,继而又咬牙切齿地补充道:

“往后,若无朕的旨意,不许再见你皇兄!”

最后这句话,恰似无情宣判,给她判下了无形死罪。

裴稚绾指尖狠狠扣进手心,疼意蔓延。

她缓缓抬起双眸,眼中蓄满泪水,带着迟疑与不解,望向裴渊。

“为什么……” 这是她生平头一遭,鼓起勇气质问圣上。

她实在想不通。

自己不过是出于关心,单纯来东宫悉心照顾裴珩砚,究竟为何会引得裴渊如此大发雷霆。

“你若执意不走,便与你皇兄一同,永远留在东宫里,别再出来!”

裴渊没有耐心与她解释。

抛下这句话,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转身踏出殿门,带着李德,离开了东宫。

裴渊走后,裴稚绾唤了庭芜和淡茜过来,让她们带着整理好的衣物,送回沁华殿。

她独自留在东宫,直至天色渐暗,暮霭沉沉,才终于打算离去。

今日裴渊那番话,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

倘若她不离开东宫,仍旧私下与裴珩砚见面,裴渊便会褫夺裴珩砚手中所有权力。

裴渊这是拿裴珩砚威胁她。

“好了,别哭了,又不是往后真就再也见不着了。”

裴珩砚抬手,再次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裴稚绾听闻,用衣袖匆匆抹了抹眼泪。

而后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满是担忧地细细叮嘱:

“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药要按时喝,千万不要着凉受寒。眼睛若复明了,一定要派人来告诉我……”

裴珩砚嘴角含着浅笑,将她的叮嘱一字一句,认真记下。

眼见天色愈发暗沉,裴稚绾不敢再多停留,离开了东宫。

宫道悠长,漆黑如墨。

裴稚绾下意识往衣袖里缩了缩手,神情落寞,垂着头走着。

直到行至一方拐角处。

裴稚绾一直低垂着头,未留意前路,冷不防直直撞上一人。

“嘶......”她吃痛,不禁轻呼出声,抬手揉着撞疼的额头。

她抬眸看去。

眼前是个高大身形的男人,还伴随着一身浓烈的酒气味。

此人正是三皇子,裴文宥。

裴稚绾脚下一软,向后退了一步。

她忙整了整神色,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皇兄。”

她与裴文宥平日里鲜少往来,关系并不亲近。

确切地说,她甚至对他怀有几分惧怕。

裴文宥每次见到她时,那眼神都算不上友好,总要上上下下打量她许久。

那眼神,犹如饿狼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入腹。

裴文宥眯起眼,眼神迷离地盯着她。

片刻后,嘴角缓缓扯出一抹色眯眯的笑。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小美人,快让我仔细瞧瞧。”

说罢,他打了个带着酒气的嗝,伸出手就往她脸上摸去。


然而,就在他满心忐忑时,只听见上方传来一道平淡却透着无尽寒意的声音:

“随孤去一趟乾承殿。”

——

乾承殿内。

“你这个畜牲!简直丢尽了朕的脸面!”

裴渊一脚狠狠踹向跪在地上的裴文宥。

裴文宥猝不及防,被踹得向前扑倒。

裴渊实在难以想象,身为皇子,裴文宥竟会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禽兽行径。

裴文宥好不容易挣扎着重新跪好,脑中疯狂转动。

他心里清楚,自己本就只是宫女所生,向来不受圣上重视。

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毁了前程。

“父皇,是她!”裴文宥手指向裴稚绾,急切叫嚷。

“是她先来勾引儿臣,儿臣当时一时醉酒,才犯下糊涂事!”

裴稚绾听着,眼皮猛地一跳,一脸难以置信。

简直不敢相信竟有人能如此颠倒黑白。

她正要张嘴反驳,裴渊已然先一步怒声开口:

“照你这么说,难道连太子也在污蔑你不成?!”

裴文宥心中一慌,重重磕了个头,“儿臣、儿臣绝无此意……”

“够了!”裴渊满脸不耐烦,大手一挥,粗暴地打断他。

他转身大步回到主位,冷冷下令:

“皇宫已容不下你这等荒唐之人,明日一早便启程去荆州,今后不许再踏入京城半步!”

此言一出,裴文宥高悬着的心,反而稳稳落地。

这看似是惩罚,实则不过是借此事为由头,顺势封他为王,再将其派往领地。

毕竟除太子外,其他皇子成年后,依例都要封王并前往各自封地。

裴文宥自及冠后,便一直滞留在皇宫,整日无所事事。

宫中众人私下都议论纷纷,觉得当今圣上怕是早将这个儿子抛诸脑后了。

只要到了领地,他便能称霸一城,届时,再没人敢对他指指点点、投来鄙夷目光。

裴文宥心中暗喜,看来,圣上到底还是顾念他身上流淌的皇室血脉。

“仅是如此?”

一道幽凉的声音冷不丁在殿中响起。

裴文宥刚落下的心又猛地一紧,忐忑不安起来。

他疑惑着,忍不住半抬起头,偷偷看向裴珩砚。

裴渊也颇感惊诧,目光带着几分疑惑,同样看向裴珩砚,没琢磨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话是何意?”裴渊问他。

裴珩砚面上淡漠,斜睨了一眼裴文宥。

音质毫无起伏,不带一丝波动:

“对公主意图不轨,此乃死罪。即便身为皇子,也应与庶民同罪,不可姑息。”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空气稀薄得让人喘不过气。

裴文宥听闻,双眼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惊恐地看向裴珩砚。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他脚底直窜上心头,后背冷汗直冒。

裴珩砚这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裴稚绾同样诧异,忙转头看向裴珩砚,着实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瞧见裴渊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心下担忧,悄悄伸出手,轻轻拽了拽裴珩砚的袖角。

裴渊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扶手,从座位上站起身,大声怒吼道:

“他可是你弟弟!你是疯了不成?!”

裴珩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显然对裴渊口中“弟弟”这一称呼嗤之以鼻。

“储君身份特殊,并不列入皇子之列,他自然算不上儿臣的弟弟。”

说罢,他冷凛的语气稍稍柔和了几分,接着道:

“柔曦是儿臣的妹妹,妹妹遭受这般侮辱,做兄长的又怎能坐视不理?”

裴渊万万没料到他竟拿这一番道理来强压自己。


“之后,公主在这儿守了整整一夜,直到一个时辰前,才离开东宫,返回沁华殿。”

裴珩砚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干净整洁的床榻,并未出声。

短暂寂静后,他转眼望向窗外。

目光冷凝。

旋即冷冷开口:“前往荆州的行伍出发了吗?”

禄顺猜不透殿下为何突然问起三皇子的事。

毕竟平日里,他们二人关系疏远,并无多少往来。

“回殿下,行伍卯时便出发了,这会儿已然离开京城,想必已走出不短的距离。”

裴珩砚眸光暗下,带着杀戮的狠意,扯唇开口:

“孤要出宫一趟,为孤的妹妹讨个公道。”

——

林间小径,寂静得透着蚀骨的凄凉,即便在白日,也罕有人迹。

一排行伍正沿着这小路行进,侍卫们在马车前后严密护持。

马车内。

裴文宥满脸嫌恶地朝车窗外啐了一口,而后猛地关上车窗,重新倚靠着车壁。

他着实没料到,平日里看似性情温和的太子,对亲弟弟竟如此毫不留情。

此次若不是圣上出面,否则他真的害怕,裴珩砚会杀了他。

只是,他唯一的遗憾,终究没能尝一尝裴稚绾的滋味。

这么一想,一股难以抑制的燥意又在他心底翻涌。

他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想着裴稚绾那张诱人的脸,舒缓着自己的欲望。

猝然间,马车外遽然响起一阵尖锐箭声。

紧接着,侍卫们的惨叫划破寂静。

裴文宥吓得脸色骤变,欲望瞬间消散,急忙兜上衾裤。

他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物,扬声唤了唤外面的车夫。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马车稳稳停在原地,纹丝不动。

裴文宥心中暗叫不好,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来不及多想,匆忙撩起车帘,下了马车查看情况。

只见马夫与侍卫纷纷中箭,扑倒在地,无一幸免。

暗卫们手持弓箭,转瞬隐匿于四周丛林。

此时,唯有一道清逸身影,手提长剑,朝着他步步逼近。

这人明明有着谪仙般的风姿,此刻却恰似勾魂索命的修罗。

“太……太……”

裴文宥双腿止不住地打颤,直接跌坐在地,面色惊恐至极,连完整的字句都吐露不出。

裴珩砚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缓缓在他面前停下。

“你是哪只手,先碰的她?”

裴珩砚举起手中长剑,剑刃寒光闪烁,映照在他那阴郁的面庞上

眼眸中杀意尽显。

此刻,一个瘆人的念头,在裴文宥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是来取自己性命的!

裴文宥迅速起身,跪在他的面前,双手拽住他的衣摆,涕泪横流地哀求道:

“太子殿下,念在你我兄弟一场,饶过我这一回吧!”

裴珩砚幽深的目光,落在裴文宥紧拽自己衣摆的手上。

紧接着,他毫无迟疑,手起剑落,寒光一闪。

裴文宥的双手瞬间被砍落在地。

“啊啊啊——”

裴文宥仰天惨嚎,声如厉鬼,整个人在地上疯狂翻滚。

他下意识蜷缩起双臂,断手处的鲜血迅速蔓延,洇透了衣裳,将全身染得一片血红。

裴珩砚缓缓蹲下身子,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这副惨状。

他含着笑,轻声问他:“这么疼?别急,一会还有更疼的。”

温润冷清的声音,字字清晰入耳,令人窒息。

裴文宥顿时大惊失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尽管剧痛钻心,他仍强撑着,声嘶力竭地搬出圣上试图威胁:

“裴珩砚!你竟敢滥杀皇子,就不怕父皇降罪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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