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琴刘勇的现代都市小说《重回儿子结婚当天,我当场搅黄婚事刘琴刘勇全文》,由网络作家“真威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回儿子结婚当天,我当场搅黄婚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刘琴刘勇,讲述了我竟然重生了!重生到了老二娶媳妇的这一天!上辈子的今天,也是我最屈辱的日子。因为媳妇家要888元的高价彩礼,同时打听到他们一家人品不行,劝老二算了,这样的家庭,以后会成为他的负担。可老二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定要娶她。我拗不过他,也只有捏着鼻子答应了。但我不知道老二把这些话都告诉了他媳妇,她弟弟为了出气,故意在结婚这天,闹我这个喜婆婆,要收拾我。我扫视一圈,看到老大也跟着大家一起在笑。原来上辈子,老二和老大看到我这样也在笑吗?后来他们结婚后没多久,我在被二儿媳推倒摔断腿后,直接被几个孩子们丢进了养老院。因为没子女来看望,还缴费不...
《重回儿子结婚当天,我当场搅黄婚事刘琴刘勇全文》精彩片段
听见这话,顾振远便皱起了眉,“不见。”
顾母面色一沉,“咋,你以后就打算这么单着了?”
这都离婚三年了,儿子还是一个人,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希望儿子能找一个,再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前儿媳结婚没几年就被查出来生育有问题,振远跟她结婚十几年也没个孩子,早些年查出来的时候,出于私心,她不是没提过,让儿子顾振远离婚重新找一个。
但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还说,他这辈子可以没孩子,但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跟罗绮离婚。
可三年前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向对妻子很好的振远,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婚,不管罗绮怎么哀求挽回都没用。
出于对自己儿子的了解,顾母知道她们之间一定出了很大的问题,不然儿子不会这样决绝,但不管她怎么问,他们两个都不说。
顾振远:“单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余老太太语重心长地道:“这人身边还是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相互扶持,相伴到老人才好。不然等你退了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孤单呀。”
顾母赞同点头,还嗔怪地瞪着儿子。
“我现在忙,没时间考虑这些,手上的案子一大堆呢。”顾振远找起了借口。
“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呀,你们刑侦队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顾母心里清楚,儿子这就是在逃避。
没跟罗绮离婚的时候,他还没这么忙,离了婚就恨不得从早到晚都待在局里了,一个星期不着家,都是常有的事儿。
“振远回来了。”厉老爷子和顾父从楼上下来,也解救了被母亲催婚的顾振远。
“历叔叔……”
“饺子来了。”保姆把两盘满满的饺子端上桌。
顾父看着端上桌的饺子问:“下午还包饺子了?”
保姆笑着说:“是振远打包回来的。”
顾父看了儿子一眼,招呼老友动筷,“老历快尝尝这饺子,能让振远这小子打包回来,味道肯定差不了。”
历老爷子笑着说好。
顾父夹起一个饺子送进嘴里,头一歪“嗯”了一声?
“这饺子你是在哪儿买的?”
顾振远:“玉凤路附近的小摊上买的。”
顾父又吃了一个饺子, 品味着说:“一个小摊上的饺子都有这样的手艺,这摆摊的怕不是什么百年老店的传人。”
顾母也吃了一个,也一脸惊艳地点着头说:“味道确实好。”
“玉凤路是吧?”历老爷子问,“改天我也让人去多买些回来,放在冰箱里冻着,每天早上煮着当早餐吃。”
顾振远点头,“玉凤路梨花巷的巷子口。”
顾父对老友道:“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让振远去买回来就行了。”
余老太太:“那多麻烦振远。”
顾振远摇头,“不麻烦。”
顾父直接发话,“你明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再去多买些,给你厉叔叔和余阿姨送去。”
“好。”
余老太太:“麻烦振远了。”
三轮车骑到大院门口,李书萍就下了车,把车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院儿里搬。
这个点儿,大家都在吃晚饭了,有的一家人坐在屋里吃,有人端个碗坐在门口,一边跟邻居闲聊,一边吃。
崔娟子就是个爱边吃饭边跟邻居聊天的,正跟袁大娘的媳妇儿黄琼花聊来着呢,就看见李书萍提着两个桶进院子了。
这么快就收摊儿了?
两人对视一眼,肯定是生意不好,所以摊儿才收得这么快。
卷发女人后退一步,“哟,你这么凶干什么?你还想打人啊?”
李书萍听到少年犹如困兽一般委屈嘶吼,让当妈的她,心里一酸。
“大姐,你帮我看着一下车上的东西。”她拜托了旁边一个面善的大姐,大姐人也爽利,点头答应了,还让她放心,拍着胸脯说,“有我看着丢不了。”
“让一让。”李书萍从围观的人后面走到前面。
只见穿着领口袖口已经起毛边,右手还流着血,瞧着约莫十七八,瘦得像竹竿一样的少年坐在地上,黝黑的脸上五官长得极好,此刻竟是委屈和愤怒。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赔,我就报公安抓你,让你去吃牢饭。”卷发女人威胁道。
“哟,你好厉害哦,说让人吃牢饭,就吃牢饭。”李书萍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卷发女人上下扫了她一眼,等着她说:“有你什么事儿,滚一边儿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野抬起头望着背对着自己,帮自己说话的阿姨,眯了眯眼睛,上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好似在发光一般。
“还真有我的事儿,我刚才就骑着车走在你们后面。我两只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一个骑行车的年轻男人从右手边骑过去,你往左边躲了一下,撞到了这孩子,人孩子才连人带缸摔了的。”
“你还好意思让人孩子给你赔钱,我看你真的是蚕豆开花黑了心了。”李书萍叉着腰一脸鄙夷地骂道。
见有目击证人,证明是卷发女人撞到扛缸的孩子,人才连人带缸摔了的,围观的吃瓜群众,都纷纷指着卷发女人。
“你这人心肠也太坏了吧,明明是你撞了人,还冤枉人孩子给你赔钱。”
“就是,人孩子在旧货市场搬东西赚点钱也不容易,你这不是讹人吗?”
秦野在旧货市场上,帮人搬东西赚钱,市场上不少人都认识他。
“这心肠比黄世仁还坏呢。”
卷发女人被说得涨红了脸,指着李书萍骂道:“放你娘的屁,你说是我撞的就是我撞的,我看你跟着小流氓就是一伙,所以才帮着他说话。”
李书萍扭头看了一眼秦野,转回头来继续输出,“我认都不认识这孩子,我怎么就跟他是一伙的了?我只是看不得不平事,把我看到的说了出来,还人孩子一个公道而已。”
秦野:“……”
她是不认识他,但他确实认识她的,她是五号房新搬来的邻居。
“我看你才是一天没事乱放屁,脸皮死厚,屁眼黢黑,心肝脾肾肺都烂透了,冤枉欺负一个孩子。”
李书萍骂起人来气都不带喘的,叉腰看着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卷发女人,一副“你以为只有你会骂人啊。”的表情。
“你……”卷发女人指着李书萍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良久才咬牙切齿的跺着脚说:“老娘今天就当踩了狗屎,自认倒霉。”
说完就要走,李书萍一个见不上前,拽住她的袖子。
“你干什么?”
李书萍:“没看到孩子被你撞了摔倒手都划伤了吗?医药费赔了再走。”
卷发女人:“……”
还要她赔医药费。
“你要不赔,咱们就到公安局去说道说道。”
卷发女人气得都要冒烟了,从精致的小皮包里,抽了五角钱出来扔地上。
李书萍:“人血都在地上流一滩了。”
卷发女人气得想打人,又从包里抽出两张一块的扔地上,“这些可以了吧。”
李书萍觉得差不多了,但是……
“啪。”李老太把属于林永年的那一份钱,拍在他面前。
林永年看着面前的钱,蜷缩着手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都到这一刻了,他脑子其实还是有些懵的,都不相信他竟然真的离婚了。
“算完和我你爸的账了,现在该算我和你的了。”李老太目光冷凛地看着林建设。
林建设:“我、我跟你有啥账好算的。”
“我把我干了二十多年,工资八十块钱的工作转给了你。按市场价, 我这个工作要是卖,那是能卖一千多块钱的,这笔账自然是要好好算算。”
她们制衣厂的效益一直不错,不像其他厂,好多都在亏钱,厂里福利待遇也一般。
她们制衣厂的工作在外头还是很吃香的,有人卖,那是抢着要,手慢无。
林建设:“……妈,你该不会是还想跟我要钱吧?”
“当然。”李老太点头。
刘琴气笑了,“没见过谁把工作转给自己孩子,还要问孩子要钱的。林建设,你是你妈亲生的吗?”
李老太:“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他不是我生的。”
这样的白眼狼,恋爱脑,老婆奴,她是一点都不想生出来。
林建设脸涨得通红,他妈这么说话也太伤人了,好像他是什么多大逆不道,多不孝的孩子一样,都不希望他是她生的了。
刘琴只是想嘲讽一下这个老太婆,没想到这死老太婆,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她真是不怕林建设这个儿子以后不孝顺她,不给她养老吗?
李老太:“在外头我这个工作是能卖一千多块钱的,我给你打个折,就算你八百块钱,你给我写个借条,一个月还我二十块。”
林永年像不认识了一样看着她,摇着头失望的说:“李书萍转给儿子的工作,你竟然还要钱,还要儿子给你写借条,你也配当妈。”
李老太嗤笑,“我不配当妈,就你配,你顶配,你绝配,天仙配!行了吧?”
“……”林永年觉得自己被嘲讽了。
“这个钱你就说给不给吧?”李老太敲着桌子问林建设。
刘琴冲林建设摇头,示意他别答应,反正工作都转给他了,现在他是制衣厂的正式职工,不给钱,老太婆也没办法。
林建设很伤心,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亲妈逼着还钱写借条。
“就不给你,我看你能咋地!”林永年没好气地道。
就算不给,她又能翻起什么浪?
“不给?不给我就去制衣厂闹,说你林建设得了亲妈的工作,却不孝,为了娶媳妇儿,让自己的亲妈媳妇弟弟下跪道歉。”
“制衣厂里都是跟我一起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姐妹,我就看到时候他林建设能不能在制衣厂干得下去!”
她为人和善大方,跟厂里那些同事关系都处得不错,制衣厂又是女同志多。要是知道她被亲儿子这么对待,还不得骂死林建设,稍微使点绊子,就能让他干不下去。
林建设咬牙,“你不是也没下跪道歉吗!”
“那是我不愿意,不是你没让。”要是她愿意,他可能就看着她跪了。
林永年气得拍桌子,“李书萍,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这么狠,你这是想毁了你老二啊,他可是你亲生的。”
林建设气红了眼,心里委屈极了,他亲妈为了钱竟然想毁了他。
李书萍翻了个白眼,她这哪里叫狠,亲妈腿摔断了,不送去医院,反而丢在养老院不看不管,让亲妈在养老院里被虐待,活活饿死的人才叫狠。
见她不说话,气狠了的林永年把面前的钱,全部甩李老太身上,“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这些全给你,剩下的我半年之内给清。”
李老太冷冷地瞪着他,高声道:“小玉拿纸笔,让你爸写借条。”
“……”林永年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他狠狠跺了跺脚。
“哦。”林小玉转身去拿纸笔。
李老太弯腰把钱一张一张捡了起来,这都是钱,她应得的钱。
刘琴看着那些钱好心疼,那都该是她们的钱啊。
借条李老太口述,林小玉执笔,写好后林永年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还按了手印。
李老太看了看借条,满意地揣进兜里。
“吃饭了吗?”她问小玉。
小玉点头,“吃了,中午我煮的,给您和爸留了,我去端。”
“等着。”林永年看着李老太说,“你已经不是我林家的人了,不能吃我林家的饭。”
这死老头也挺绝情的,李老太有过一瞬的伤心,只有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上辈子她可以说是被万箭穿心了,这点小伤心已经不算什么,伤不到他了。
“小玉,你在家把你的东西,还有妈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妈去房管所问问房子。”
林小玉看了一眼她爸,“哦”了一声。
李老太拿着钱和证件又出了门。
“小玉,你要是不愿意跟你妈,还是可以留在家里的。”林永年看着女儿说。
林小玉绞着手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是跟着我妈吧,要不然我妈一个人也太可怜了。”
林永年冷哼,“可怜也是她自找的。”
他是真的被李书萍这个女人伤到了,以后除非她跪着求他,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复婚,让她再进林家门的。
“你别跟你妈走,跟着你妈准没好日子过。咱们就让你妈一个人出去,就看她离了这个家能过成啥样!”
林小玉抠了抠脸,可是她觉得,就算不跟她妈走,留在家里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爸从来不管她,家里的家务活除了妈就是她干,要是妈走了,肯定就是她一个人干了。
上午妈和爸去离婚了,厨房都是她一个人收拾的,午饭饭也是她一个人煮的。二哥就说了一句:“炒菜别放辣椒,你二嫂不吃。”
二嫂话都没一句。
吃完饭,他们两口子就把碗筷一放回房间了,碗也是她洗的。
看二嫂那个样子,也不是个勤快的,怕是会和大嫂一样,内衣裤都要丢给她洗。
林小玉可不想留在家里给她们当佣人。
刘明香在院子里洗衣裳,看着抱个孩子进来就喊妈的张娇,问了一嘴:“谁你是妈?”
张娇看见有人问,就说:“我妈是李书萍,昨天才搬进来的。”
李书萍听见张娇的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她抱着俊俊,就知道她是想干什么。
“妈。”张娇看到她,就抱着俊俊走了过去。
“妈你看一下俊俊,我上班时间要来不及了。”张娇说着就把俊俊放下,往李书萍面前一推。
李书萍后退一步,“你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别想甩给我。”
张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妈,俊俊可是你的亲孙子。”
李书萍:“他首先是你的亲儿子,其次才是我的亲孙子,我这个当奶奶的帮忙带是情分,不带是本分。”
上辈子,俊俊是她一手带大的,十几岁的时候叛逆不听话,张娇就赖是她没带好,说是她毁了俊俊。
俊俊没考上高中赖她,没考上大学赖她,娶了个跟张娇不对付的媳妇,还是赖她。
刘明香听到这儿,尖着嗓子道:“这哪有当亲奶奶的不带亲孙子的,李婶你这个奶奶当得可不太称职呀。”
张娇一脸埋怨地看着婆婆,一副“你听听人家外人怎么说的?”表情。
李书萍没好气地冲刘明香道:“你喜欢带,你拿去带呀。”
这话说得可真搞笑,“我带什么?又不是我家孩子。”
“就是啊,又不是你家孩子,跟你有什么相干?你在这里狗拿耗子干什么?”李书萍毫不客气地怼道。
从知道她租了五号房,刘明香就对她抱有敌意,对这样的人根本不用客气。
刘明香:“我、我就是看不过去,说句公道话!”
“看不过去就把眼睛闭上,你是公的吗,你就说公道话。”别人家的事儿一点不懂,还想说公道话,她说得着吗?
“……”刘明香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怼得不知道怎么接。
张娇诧异地看着婆婆,她原来这么会怼人的吗?
李书萍也觉得,自己重生后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那些怼人的话,自然而然就从嘴里冒出来了,一般人还接不住。
她觉得这也得益于,她上辈子看了不少家庭伦理剧。
“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别想着丢给我,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张娇合上惊讶的嘴,“你又不上班儿了 ,能有什么事?”
这都是她不想带孩子的借口,俊俊刚生下来的时候,她喜欢得跟什么一样,晚上还要带着俊俊睡,现在看来什么喜欢孙子都是假的。
她不帮忙带孩子,以后也别想她给她养老。
她又不是她生的,她需要她这个婆婆帮忙的时候,她不帮,凭啥给她养老?
“我是不上班儿了,但我也要找事情做,挣钱养小玉和我自己呀。”她可不能坐吃山空。
“……”张娇看着婆婆,她还要挣钱养小玉和她自己?她不是因为公公在老二的婚礼上打了她,跟公公闹脾气,想公公跟她低头吗?
可她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以后就打算跟小玉两个过了?
张娇最终还是带着俊俊走了,她们棉被厂的托儿所因为厂子里效益不好,已经取消了,她只得把俊俊送去了林国栋厂里的托儿所。
等她送完孩子再去棉被厂上班,已经迟到快一个小时了,还被视察车间的副厂长撞上了。
厂里效益不好,领导们压力都大,脾气也不好,张娇算是撞枪口上,当着全车间人的面被好一通批评。
“啊~嗯~啊——”
林永年听着墙另一边的声音,烦躁地翻了个身,伸手在枕头里扯了两坨棉花出来,团吧团吧,塞进耳朵了。
“这个老二,都来几回了,真的是年轻不知道节制,上了年纪就晓得了……”林永年嘀咕着用被子蒙住头。
刘琴香汗淋漓地贴在林建设胸口上,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林建设喘着粗气儿,抓住她作乱的手,“别招我,不然再收拾你一回。”
刘琴:“你来呀。”
林建设:“……”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上班呢。”
再来一回他明天怕是走路脚都要抖。
“对了,你明天早上还得起来煮饭呢。”
听到他提这事儿,刘琴就觉得烦。
“就没见谁家让新媳妇早起煮饭的。”
林建设捏捏她的手,“委屈我媳妇儿了。都说长嫂如母,我妈不在家,就该大嫂煮的,但她太懒,我大哥又护着她。我都不懂,那么个丑东西,有啥好护的?”
他是觉得大嫂长得挺难看的,脸盆子大眼睛还小,就皮肤白了点而已,也不知道大哥看上她那点儿。
刘琴咯咯笑,笑完又噘着嘴说:“她还瞧不起我呢,瞧不起我家条件不好,我是临时工。”
“你等着,等我爸把给我妈和大嫂的钱都补完,我就让我爸出钱给你买一个在国营商店里站柜台的正式工作,比她还体面。”舍不得媳妇儿受委屈的林建设夸下海口。
“mu啊。”刘琴在林建设脸上亲了一口,“建设你真好,再奖励你一次。”
“不、不用了吧,太晚了。”
“晚什么,还早呢。”
“琴琴唔……”林建设的声音淹没在了被窝里。
第二天早上张娇一起来,发现厨房还是冷锅冷灶的,就走到林建设两口子门口敲门。
“咚咚咚咚……”
“谁啊,大早上的就敲敲敲。”刘琴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刘琴今天早上该你煮饭,你怎么还不起来,再不起来煮饭,都要到出门上班的点儿了。”张娇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着。
刘琴生气地从床上坐起来,“知道了,别敲了,催命啊。”
门外的听到这话,脸顿时就黑了,转身回了房。
刘琴看了一眼身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林建设,掀开被子下了床,去厨房做早饭。
23号院,林小玉已经吃上了她妈早上煎的葱油饼,配着粘稠的小米粥。
起床的时候,妈就把早饭做好了,还去供销社买回了新鲜的菜。
李书萍吃了一块酱萝卜,“慢慢吃,离上学时间还早呢。”
林小玉点头,喝了一口小米粥,又问:“妈,你不会跟我爸复婚了吧?”
即便爸妈都已经离婚了,但爸和二哥都依旧觉得,妈只是在赌气,在闹。等气消了,闹过了,还是会回到那个家去的。
李书萍翻了个白眼,“我是糟心日子没过够啊,还跟他复婚?你妈我既然已经走出那个家了,就不会再回去。”
“你也是一样,要是以后结了婚,男人打你对你不好,日子过得不开心。该离就离,可别拖到你妈我这个年纪了再离。”
上辈子小玉跟张铁军日子过成那个样子,都没离婚,其实也有她和林永年的责任。
他们觉得离婚丢人,张铁军也是她自己选的,怪不的别人,即便日子过得不好,也该她自己受着。
李书萍想,要是自己劝劝小玉,支持她离婚,她也不会把自己熬成那个样子。
林小玉点头,“所以妈你跟我爸结婚这些年, 都过得不开心吗?”
“开心啥呀?”李书萍叹气,“你妈我是个孤儿,没读过书,没文化,吃百家饭长大。小的时候在裁缝铺里跟人帮忙,学会了用缝纫机,制衣厂招工的时候,才进了制衣厂。”
李老太被扇得转了个圈儿,被小姑子扶住了才没摔倒。
李老太只觉得半边脸都木了,木了过后就是麻,麻了过后就是疼。
“老林,你怎么能动手打书萍呢!”王大妈愤怒地瞪着林永年。
林永年年轻的时候脾气暴躁,就没少打书萍,看着孩子们大了又有了孙子,稍微收敛了一些,现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了。
“嫂子你没事吧?”林秋芳关心地问,“你说你平时脾气挺好的一个人,今天怎么还闹起来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的脾气。”
她哥的脾气随了她爸,对自己媳妇儿比较暴躁,稍有不顺就是甩巴掌。
林永年半点不觉得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冲李老太吼,“大喜的日子你非要闹什么!丢不丢人。”
李老太缓缓抬起头,望着震怒的老头子。
林国栋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妈,虽然刘琴姐弟是有点过分,但是她也确实不该在老二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
把爸惹怒了,能有她啥好果子吃。
李老太摇摇头,轻轻拍了拍王大妈抱着自己的手,示意她松开自己。
王老太松开她,刚要开口,就见她像矫健的猫一样冲了出去,对着林永年的脸就是两巴掌,然后就是毫无章法的乱挠。
“林永年你个老不死的我跟你拼了。”李老太气疯了,对着林老头又打又踹。
“哎哟,哎哟……”林永年痛得直叫唤,往后退着躲避的时候,左脚绊到了右脚,摔倒在地。
李老太乘势而上,跨坐在林永年的身上暴力输出。
大家都看呆了,反应过来,才将李老太拉开,将林永年扶起来。
李老太的小女儿林小玉身上围着围裙,蹲在厨房的地上洗菜,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无暇顾及外头 发生的事。
“小玉,打起来了, 你妈和你爸打起来了。”大院的小姐们郭小春跑进厨房。
啊?
林小玉抬起头,不能吧,她妈最听她爸的话了,连跟她爸拌嘴都少,她爸都好几年没动过手了,这怎么又打起来了。
而且,今天可是她二哥结婚!
“你还愣着干啥?快出去呀,你妈今天发威了,骂了你未来二嫂,骂了你爸,还骂了你二哥。”
那真的是她妈不是别人?
林小玉连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水,跟着郭小春一起跑出去了。
刚走到大院门口,就听见她大哥在说:“妈你疯了,你怎么能打爸呢?”
然后是二哥:“妈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打了琴琴弟弟又打我爸,我看你就是想让我结不了婚!”
“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李老太歇斯底里的大喊。
她被人羞辱的时候,他们爸打她的时候,他们屁都没放一个,轮到她打他们爸,他们都站出来指责她了。
她好恨,好气,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
突然,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倒。
“妈。”
在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听见是小玉在喊。
李老太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老二媳妇儿进门那一天,她大闹了一场,也彻底看透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她总觉得,儿子们是因为娶了媳妇儿才变的,其实不是,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把她这个妈放在心上,把她的付出当理所当然,从来不觉得她的付出是有价值的。
在梦里闹了一场虽然很痛快,但李老太对自己的发挥并不满意,她应该把那两个白眼狼都打一顿。
她把这个梦,当做死前老天爷给的最后的奖励,却还听见有人在喊:“妈,妈,妈。”
李老太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年轻稚嫩还带着婴儿肥的脸。
圆圆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担忧的神色,是小玉,十七岁的小玉。
别说,小玉还是这个时候好看,连圆圆的肉肉的一看就很有福气,不像四十岁的时候为了保持身材减肥,人都瘦得皮包骨了。
等等,皮包骨,一个正常人保持身材减肥,怎么可能瘦成皮包骨呢。
李老太再次回忆了一下,去年小玉还到养老院看自己时的样子。
她脸色很苍白,夏天都还戴着帽子,穿着长袖,一次比一次看着都要憔悴消瘦。
小玉最后一次来看她的时候,她哭着求小玉带她回家,小玉跟着她一起哭,还说也想接她出去,但没有那个条件,也没办法照顾她。
她生气了,骂小玉是白眼狼,让她滚别再来了。
后面小玉就捂着嘴跑出病房了,当时,她似乎还听到了呕吐声。
李老太浑身汗毛竖起,难道小玉那时候是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所以才会那么瘦,那么憔悴?
后面这一年,医院打电话小玉都不接,会不会是小玉已经……
李老太不敢想了,她不敢去想女儿可能走到了自己的前头。
眼泪从眼角滑落,热热的,她不是只做了一场梦,确实是回来了。
林小玉发现她妈眼皮在动,就试探的喊了几声,她妈果然醒了,睁眼看着她一动不动,然后就很悲伤的哭了。
看到妈哭,林小玉鼻子一酸,也跟着一起哭了。
“傻丫头,哭啥?”李老太想抬手给女儿擦眼泪,却发现自己手输着液呢。
她这是晕倒,被送到医院来了。
病房里只有她这一张床有人,而她的床边,也只守着小玉。
林小玉抽噎着道:“看见妈哭,我心里也难受。”
“妈不哭了,你也别哭。”李老太吸吸鼻子,收了眼泪。
林小玉低头擦了擦泪。
“你爸他们呢?”
林小玉嘴唇嗫嚅,小声回道:“他们在家待客呢,你晕倒后,爸就让大哥送你来医院,我不放心就跟着一起来了。”
妈都晕倒了,他们还有心思在家里给二哥办婚礼呢,林小玉觉得他们有些过分。
“那你大哥呢?”
“回去吃席了。”她不让大哥回去,大哥说有她守着就够了,等会儿让大嫂送饭来就走了。
“呵……”李老太冷笑。
都是她的好儿子,好儿子。
不出意外,她晕倒后,林永年应该跟刘琴弟弟赔了不是,拿了红包,把刘琴迎进门儿了。
她闹那么一场,最终也还是成了笑话,但她心里憋着的郁气散出去了。
所以,她以后还要继续闹,她不痛快,谁也别想好过!
她要去旧货市场看看有没有二手的三轮车卖,买新的三轮车要票,她没票,只有去旧货市场看看了。
旧货市场离得不远,李书萍就直接走路去了。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就到了,旧货市场挺大,不但卖二手的家具家电,也卖锅碗瓢盆自行车。
李书萍往里走了走,走进了一家卖旧自行车的店。
“同志,我想问问,咱们这儿有旧三轮车卖吗?”
柜台里坐着的年轻女同志看了她一眼,“有的,前两天才来了一批,从机关食堂淘汰的三轮车。”
“我想看看可以吗?”李书萍笑着问。
“在后面放着呢,我带你去看。”女同志起身带着她往后面走。
到了后院儿,李书萍就看到了,靠墙停着的三轮车,车子挺旧了,车斗还有磕碰的凹陷。
不过李书萍也没那么多要求,只要能用就行。
“别看旧,都是能骑的,轮子链条坏了的,我们店里的师傅都给换了新的,你也可以试试。”
李书萍一听可以试,就在几辆三轮车中,选了看起来最好的,在后院骑了两圈。
“挺好,车龙头不晃,也挺稳。”
“多少钱?”李书萍问。
女同志:“我们这里价钱是最公道的,这辆稍微新点,要八十块钱。”
八十李书萍觉得有点贵,“少点呗,你看这车斗这里的铁皮都凹进去了,车铃也锈了,都快按不动了。”
“真的不能少了,定价就是这样,你要买个新的也要两三百呢。”
“我买个新的两三百可以用好多年呀,可这个旧的买回去,最多也只能用了一两年就坏了吧。”
“坏了你可以修呀。”
“那修不也要钱吗?”
在李书萍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三轮车最终以七十块钱成交,少了十块钱。
李书萍骑着三轮车走在旧货市场里,心情别提多美了,看见有卖锅碗瓢盆的,她有买了一口大铝锅,两个大洋瓷盆,几十个旧面碗,五把筷子。
不过筷子不是旧的,是新的竹筷。
路过卖家具的店,又买了两套折叠的小桌子搭凳子的。
住房紧张的年代,很多家庭都有这种桌子吃饭。
东西买齐,李书萍就骑着车往旧货市场外头走。
走到一半,前面有个扛缸的人,和一个烫着卷卷头的女人并排走在路中间,把路挡住了,她就慢了下来,也按了两下铃。
忽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从卷发女人身边而过,卷发女人往旁边躲了一下,撞到了扛缸的人,扛缸的人身形一晃,连人带缸摔倒在地。
“啪……”一道重物落地摔碎的巨响响起,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骂声。
“哎哟,我的大水缸,你个臭小子我出钱让你帮我把缸扛回家,你给我打破了,你得赔。”
秦野满脸是汗的坐在地上,抬起摔倒时手撑地被破碎陶片划伤的手,抬起头看着指着他破口大骂的中年女雇主,替自己辩解:“是你突然往我这边走,撞了我一下, 才导致我重心不稳把缸摔了的。”
“放你娘的屁,我什么时候撞你了?谁看见了?你休想污蔑老娘,这可是老娘花五块钱买的水缸,你必须赔!”
秦野抬起头看着已经周围已经围上来的人,寻求帮助,但却无人看见,也无人为他发声。
他冤枉又委屈,他把这个缸帮这个阿姨扛回家,才给两毛钱,要他赔五块他赔不起。
而且,这本来就不该怪他。
“本来就是你撞到了我,我才把缸摔了的!”秦野红着眼大声吼道。
李书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拍了一下额头,“瞧我这记性,我都给忘了。”
“劳烦顾队长你亲自给我送来了,谢谢,谢谢。”李书萍接过篮子,连声道谢。
这顾队长人可真好。
“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顾振远勾唇颔首,但由于他审犯罪嫌疑人审多了,表情一向都比较冷峻严肃,即便勾唇了,也没人能看得出来他笑了。
“喝杯水再走吧。”虽然家里都没烧热水,李书萍也随口说了一句客套话。
“不用了。”
“我送送你。”李书萍把篮子给女儿拿着,要送顾振远出去。
“不用,留步。”顾振远再次拒绝。
李书萍:“那行吧,你慢走。”
顾振远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扭头朗声道:“婚姻自由,是国家赋予每个公民的权利,结婚离婚都由公民自主决定。只要不触犯法律,违背道德,离婚没什么丢人的。”
说完他便抬脚走了。
李书萍眨了眨眼,这个顾队长都听见了,而且还帮她说话了。
“呀,公安同志都听见了呢。”
“那肯定也听到刘明香说的话了,会不会把她抓去教育?”
“应该不会吧,人都走了。”
屋内的刘明香用背抵着门,胆都吓破了,五号房的老女人竟然还认识公安,以后得离她远点,不能再招惹她了。
“李姐,你怎么还认识公安呀,我听见你喊他队长,他还是个官啊? ”七号房的崔娟子热络的问。
李书萍没有回答,拉着女儿林小玉回了家。
她才不回答呢,就让她们自己猜,以为她公安局里还有认识的关系,不敢招惹她娘俩。
“啧,还不理人呢。”崔娟子冲着李书萍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
“看样子关系还不错呢,都亲自给她送篮子来了。”几个长舌妇脑袋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不会是她的姘头吧?”王桂香一脸兴奋地猜测。
其他人都用“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嘛?”王桂香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问。
崔娟子用手戳她的太阳穴,“你是不是傻,人家公安同志怎么会看上她一个离了婚的老女人。”
“就是,虽然人公安同志看起来年龄也不小了,但是可比五号房那位看着年轻。那周身的气质,一看就是家世极好的,媳妇多半也是个千金小姐。”
“桂香你也是胆子大,竟然连公安同志都敢编排,这要让外人知道了,不得告你造谣,把你抓去关两天。”
王桂香忙用手捂住嘴巴,她再也不敢乱说了。
“难道是什么远房亲戚?”
“可能是……”
很快,五号房的李书萍,有一个在公安局当大官的远房亲戚的消息,就在23号院传开了。
林家
刘琴在厨房做饭,其他人都在客厅。
张娇气愤的跟公公告状,“爸,你是不知道妈有多过分,我让她帮我看一下俊俊,她说俊俊不是她的责任,她帮我带是情分,不帮我带是本分!俊俊难道不是她的亲孙子吗?”
林永年面色阴沉,“这个李书萍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们院儿里的邻居都看不过去了,妈还把人邻居骂了一顿,说人家狗拿耗子。为了不帮忙看俊俊,还编了自己要做事挣钱,养她和小玉的话。”
刘琴一开始听完这话,以为婆婆是打算就这么带着子玉过了,可在去厂子的路上又想不可能。
就城里现在的就业环境,一临时工的工作年轻人都强破了头,她都快五十岁的老妇女了,又哪里能找得到事情做
林永年不满的看着大儿媳,老二说得对,那是他的钱,他想给谁就给谁,她管不着。
林国栋拍桌子,“林建设你说谁呢?”
林建设怔了一下,也拍起了桌子,“就说你婆娘咋了?”
“我看你是找打。”
“你打一个试试。”兄弟二人剑拔弩张。
林永年气得脸色铁青,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我还没死呢,要在我面前打架,你们就都跟我滚出去。”
兄弟二人顿时偃旗息鼓。
林永年板着脸训斥,“为了一点钱斤斤计较,兄弟反目,这么小家子气,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他以前都没管过孩子,肯定是李书萍教的。
“这可不是一点钱。”张娇反驳,并且快速在心里算了个账,“这是668块钱!”
林永年:“……哪来的668?”
张娇扳着手指给他算账,“我的彩礼钱跟刘琴差了488,下车钱差了180,加起来就是668。”
“爸我不是想跟你计较以前的彩礼,是我和老二媳妇的彩礼差这么多,别人会说我张娇不受公婆待见,不如林家的二儿媳妇好,所以彩礼才会比老二媳妇少这么多。”
“我爸妈以前都是鞋厂的正式工,我也是棉被厂的正式工,我这条件只比刘琴好,不比她差!我要是不计较,那我就是承认我样样都不如刘琴,所以我不能不计较。”
“本来就不如。”林建设小声嘀咕。
就她长那大盆子脸,塌鼻子,哪里能跟他家琴琴比?
刘琴生气地睨着张娇,她说这些话分明就是瞧不起她爸妈和她都是临时工!
“你说啥?”林国栋听见了,但没听清。
林建设摇头,“没啥。”
林永年听着听着,觉得这大儿媳说得也有些道理,彩礼金额差这么多,外人肯定是要说她的闲话的,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那你想怎么样?”林永年问张娇。
张娇抿着嘴深吸一口气,“我跟刘琴的彩礼和下车钱差了多少就补多少,老二工作你给妈那800我就不说了。 ”
那800给了妈,反正以后也都是大家的。
林建设:“你说得着吗?”
张娇拍着手心说:“就凭你大哥的工作是靠他自己面进去的,没有靠家里,没花家里的钱,我就说得着。”
林建设:“那我还下乡了呢,我下乡种地干活,老大和小玉都成在城里享福,爸妈出钱出力给我弄个工作补偿我也是应该的。”
家里三兄妹就他一个人下了乡。
林国栋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说:“那是你自己没考上高中,又在城里找不到工作才下乡的,我那时候靠自己面试进机械厂了,本来就不用下乡。”
小玉也还在读书,全家就他一个符合下乡的条件。
而且,他也没在乡下待几年,就出知青回城的政策了。
跟那些在乡下待了十来年的知青吃的苦比起来,那是差远了。
“而且,你下乡那几年,每隔几个月妈就要跟你寄钱寄东西,就妈给你寄的钱和东西,你就算不出工,都够你吃喝了,别说得你下乡吃了多少苦一样。”林国栋冷嘲道。
林建设:“……”
有家里寄钱寄东西,他在乡下确实没干多少活,不用像其他知青一样,为了能吃口饱饭,天天下地挣工分。
林永年听他们吵得脑壳痛,眉头形成一个川字,“好了,都别说了。”
林国栋闭上了嘴。
林永年语重心长地看着张娇说:“虽然说给你的彩礼比老二媳妇少,但是在我和你妈心里,你和刘琴都是一样。我们当年也不是说少给了,而是你们家就要了这么多,当年这个数也算是高的了。”
(李老太:别带上我谢谢。)
“这件事你既然提出来了,那我肯定是会给你补上的。”
钱他会补,但是这个道理,他也要跟老大媳妇儿讲清楚了。
听到这话,张娇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但是你作为大嫂,作为我们林家的长媳,要起带头作用,要友爱兄弟姐妹,也要对下头的弟弟妹妹们宽厚一些。”林永年希望这个做大嫂的能担起她作为大嫂和林家长媳的责任。
公公的话张娇还是会听的,因为他工资高,比她和林国栋加起来还要高。
“爸你放心,我会的。”只要下头的弟弟弟妹对她这个大嫂足够尊重,她也会友爱他们,对他们宽厚一些的。
林永年满意点头,“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等我把老二给你们妈的八百块钱补齐了,我就每个月给你补五十,补完即止。”
老爷子手里没有,张娇也不能硬要,这钱能给就行。
“咕——”
林永年的肚子发出一声长鸣,他是真的饿呀。
“老大媳妇,昨天晚上是老二媳妇煮的饭,今天晚上就你煮饭吧,就煮个面简单吃点。”
“以后买菜的钱,还是老大和老二平摊,要是就这一个月你们都做不到,后面的菜钱我就不出了。”
这话一出,刘琴也没说什么不公平的话了,毕竟她们只出这个月的菜钱。要是还计较惹了公公不高兴,以后不出菜钱,反倒是得不偿失。
一个月的菜钱,跟往后无数个月的菜钱比起来,那就是九牛一毛。
李书萍洗完碗,看到案台上放着的酱油瓶,拿起来刚要放进碗柜里,却发现重量不对。
拿到电灯下一看,好家伙她一瓶酱油就剩半瓶了。
“嘿,这袁大娘看着挺慈祥一个老人家,下手这么黑呢。”
这大娘借酱油的时候,她就想过对方是不是想占她便宜,出于她是这个院儿里第一个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她还是借了。
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都说这人是越来越不要脸,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哼,明天再找她。”
现在的她,可不会白白吃亏。
夜深了,张娇还没睡着,躺在床上跟林国栋吐槽刘琴。
“当谁想让她买菜回来一样,咱们巷子口就有供销社,买菜不晓得多方便。让她买菜,指不定多算钱坑咱们呢。”
“嗯。”林国栋闭着眼睛应了一声,他累了想睡觉。
“我明天不想送俊俊去托儿所了。”
林国栋:“……”
没得到回应的张娇掐了他一把,“你先别睡呀,你说明天把俊俊送到妈那里去怎么样?”
“哎呀 送吧,反正她也没事干。”林国栋翻了个身。
张娇又掐了林国栋一下, 好不容易孩子先睡着了,他也不知道把握机会,就知道睡觉,他们都多久没那个了,真的是不中用。
碗滑溜溜的,林永年拿不住,洗得慢不说,还摔碎了两个碗,好在摔碎的都是自家的。
他怕摔碎了邻居的碗还要赔,就出了五角钱,让大院的小姑娘郭小春帮他洗。
能赚钱郭小春自然乐意,收了钱乐颠乐颠的把碗洗了。
碗洗好,邻居们都拿走了,又有邻居催林老头把大院的地扫了。
等林永年扫完地,天也黑了,大院家家户户都做上了晚饭,就林家还是冷锅冷灶的。
“我妈还没回来呀,琴琴都饿了?”林建设扣着扣子从房间里走出来。
刘琴琴自从跟客人们敬了酒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林永年皱眉,“你大哥说医生说你妈没什么事,就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输点液人醒了就行了,人这会儿都还没回来。”
“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妈把他的婚礼闹成那样,让他要被人笑话,他还记挂着她,林建设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超绝好儿子。
“你妹妹在呢,要是真有啥大问题,你妈早就回来说了, 我看你妈就是在医院待着躲懒呢。”
知道回来有一堆东西要收拾,所以故意不回来。
林建设觉得他爸说得有道理,要是有大问题,小玉早就回来通知家里了,那就不用担心了。
“那我们晚上怎么吃?”
林永年看向林建设,“你下乡那么多年,应该会做饭吧?”
都说下乡苦,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干,煮饭那肯定也是自己煮的。
林建设摇头,“我在下乡,都是跟知青点的知青一起搭伙吃的,都是女知青煮饭。”
“要不让你媳妇出来煮下晚饭?”林永年用商量的语气说。
林建设翻了个白眼,“哪有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煮饭的。”
他可舍不得他媳妇儿一进门就干活。
林永年:“你妈跟我结婚当天晚上就给一大家子包了饺子呢。”
他现在还记得是荠菜饺子,把他们一家子人都吃美了。
嗯,想吃荠菜饺子了。
“那是我妈。”林建设一副我妈怎么能跟琴琴比的样子。
“爸,你是在农村长大的,应该会做饭吧?”
“农村哪有男人做饭的,都是女人做。”林老头瞪眼。
他就会煮个稀饭,下个面条,但哪里有老人公煮饭给儿媳妇吃的?
要是煮了,那他不真成儿媳妇的老奴才了?
林建设:“那只有出去买了?”
“去买吧,建设你去。”林永年摆手。
“给钱。”林建设摊手要钱。
“你不是有钱吗?”他都上两个月班,领两个月工资了。
林建设:“都给琴琴了。”
结婚前他们两口子就说好了,他们的小家,琴琴管钱,下午他就把钱给琴琴了,不过他还是给自己偷偷留了二十块私房钱。
林永年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回屋拿了钱和票,让林建设去国营饭店买几斤饺子回来吃。
等林建设买好饺子回来,刘琴才从房间里出来。
自己结婚的日子,先是婆婆闹了,又是大嫂闹着和大哥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刘琴心里挺不舒服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别不高兴了,等明天我妈回来了,我让她给你道个歉。”林建设给刘琴夹了几个饺子在碗里。
刘琴看了公公一眼,“她连爸都打了,哪里会跟我道歉?”
就算道了歉,自己也不会原谅那个老太婆的。
林永年:“……”
“我弟弟真的没恶意的,他只是想在我的婚礼上热闹一下,没想到她会那么小气,还打人。”刘琴继续上眼药。
林永年点头,“我们都晓得。你妈今天就是脑子出问题了,你放心等她明天回来了,我好好说说她,她肯定会跟你道歉。”
李书萍平时性子那么软,那么听他话的一个人,今天会突然那样,肯定昨天晚上忙得太晚,没睡觉脑子出了问题,竟然连他都敢打。
等她清醒过来,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刘琴:“那我就等着了,只要她好好跟我道个歉,我还是愿意在这个家里跟她好好相处的。”
“爸,你看琴琴多明事理,不像我妈……”林建设撇了撇嘴,都懒得说他妈了。
刘琴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啊切,啊切……”李老太躺在病床上打了两个喷嚏。
跟她挤一张床上的林小玉听见了,以为她冷着了,忙把被子往她那边拉了拉。
李老太按住她的手,“不用拉,妈都盖着呢,打喷嚏准是你爸他们在骂我呢。”
“爸爸也太过分了。”林小玉噘着嘴小声嘟囔。
李老太冷哼,“他是死性不改。”
孩子们没成人前,他是使用暴力,老了就使用冷暴力。
“你爸和你两个哥都觉得我不对,不该闹,你觉得是妈不对不?”李老太问女儿。
林小玉皱眉,“他们都那么欺负您了,本来就该闹了,明明是我爸他们不对,看着你被刘家人欺负也不阻止。也是我在厨房帮忙不知道,不然我肯定会阻止他们欺负您的。”
李老太叹了口气,搂着女儿声音有些哽咽,“这个家,只有你知道心疼妈。”
林小玉抱紧妈妈,“您是妈妈呀。”
虽然妈妈平时,不是让她做这个就是做那个,要不就是说她这里没做好,那里没做好,可依旧是她最爱的妈妈。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在医院食堂吃过早饭,李老太才办了出院手续出院。
在医院门口等公交车的时候,李老太一低头,发现女儿林小玉的脚指头都从布鞋里钻出来了,鞋明显小了很多。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是啥时候给女儿买过鞋,才发现近一年半自己都没给女儿买过鞋了。
她又想了想是什么时候给儿子买的鞋,给老大是年前买的,老二是上个月,还买的是皮鞋。
“你就是偏心,就是重男轻女,你那么喜欢儿子,对你两个儿子那么好,他们看都不来看你。”
女儿说她偏心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原来,女儿真的没有冤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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