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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另嫁他人后,男神哭着求我别嫁全局

南佑只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我另嫁他人后,男神哭着求我别嫁》,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时暖江逸臣,故事精彩剧情为:【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她。】这句话像尖锐的利剑,正中我心脏中央。原来我的喜欢,让他觉得恶心。所以这么多年,我到底在坚持什么?我深呼吸一口气,拿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议,跟你结婚。”......我9岁那年,家里公司破产,巨额债务下父母双双自杀,连带着房子一起烧得什么都不剩。是他拜托他的哥哥照顾我,后来我长大,对他情根深种没想到他却说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我嫁给了别人,那个一直暗恋我的人。我发现,没有他的日子,也没那么坏.........

主角:时暖江逸臣   更新:2025-05-09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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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暖江逸臣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另嫁他人后,男神哭着求我别嫁全局》,由网络作家“南佑只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我另嫁他人后,男神哭着求我别嫁》,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时暖江逸臣,故事精彩剧情为:【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她。】这句话像尖锐的利剑,正中我心脏中央。原来我的喜欢,让他觉得恶心。所以这么多年,我到底在坚持什么?我深呼吸一口气,拿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议,跟你结婚。”......我9岁那年,家里公司破产,巨额债务下父母双双自杀,连带着房子一起烧得什么都不剩。是他拜托他的哥哥照顾我,后来我长大,对他情根深种没想到他却说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我嫁给了别人,那个一直暗恋我的人。我发现,没有他的日子,也没那么坏.........

《我另嫁他人后,男神哭着求我别嫁全局》精彩片段


这些话听在傅兆森耳朵里,跟故意说来气他的没什么区别。

偏偏时暖还没有给他任何指责的机会,撂下一句“我赶时间,小叔你慢慢吃”,就拿着包匆匆离开。

傅兆森看着时暖离开的背影,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他实在没想到,这丫头这次的气性会这么大!

时暖不到二十一岁,在傅家生活了整整十三年,他是她的小叔,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只可能是亲情,怎么可能发生改变?!

她不过是年龄小,把依赖当成了爱。

本以为时暖长大一点就会明白,没想到闵烟一回来,反倒是彻底激发了她骨子里的反骨。

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阴阳怪气和冷暴力倒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傅兆森半眯了一下眼睛,疲惫的往身后靠去。

沉了口气,打算好好晾一晾时暖。

她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一直不懂事。

时暖还不知道自己赶时间,变成了傅兆森眼里的发脾气,她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到学校时离采访时间还有半小时。

杂志社那边来的助理等在门口,看到她松了口气,“时小姐你总算来了,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呢。”

助理也是个年轻女孩儿,好奇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片刻,笑着道:“没想到时小姐真人这么漂亮,你化个妆的话能胜过很多明星了,为什么不愿意出镜呀?”

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长得漂亮就更能抓住时代红利,不管任何职业都能事半功倍。

时暖有着这样一张脸,可好不容易有出镜的机会,她却放弃了。

这确实很令人费解。

“我没有做幕前的打算。”

时暖礼貌的笑笑,“我准备考北城D大的研究生。”

助理猛地瞪大眼睛,“D大,那确实是珠宝行业含金量比较高的学校,你好厉害。”

闲聊两句的功夫已经到了化妆间,助理把采访流程拿过来给她,神情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时小姐,采访您的记者还没有到,只能麻烦您先熟悉一下稿子。”

时暖摇摇头,“没关系。”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负责采访的记者却还没来。

助理着急的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说是路上堵车,只能把采访时间又往后推迟二十分钟。

不知又过了多久,记者总算姗姗来迟。

竟然是闵烟。

时暖这才想起来,闵烟在国外进修的就是新闻专业,听说回国后入职了一家杂志社,没想到这么巧。

“暖暖你是不是到很久了?”

闵烟放下包,亲昵的走过来挽着时暖的手,“对不起啊……路上实在太堵车了,等会儿采访结束我请你吃饭好吗?”

熟稔的模样,看得旁边的人面面相觑。

“闵老师,你和时小姐认识啊?”

“当然认识。”

闵烟笑容款款,“而且我们过不久就要变成亲人了呢,对吧暖暖?”

时暖看着眼前这张脸,其实还有点打从心底里的佩服。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前一天刚不欢而散,后一天就能面不改色装亲密的?

闵烟看她不说话,眸光闪了闪,转头招呼旁边的助理,“好了好了不闲聊了,咱们赶紧先采访吧,办正事要紧。”

其他人都被转移开了注意力,时暖面无表情道:“闵烟,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样子,我不吃这一套。”

“我也没有让你一定要吃啊。”

闵烟依旧笑着,但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和善,“只不过……咱们毕竟要顾及你小叔的面子,虽然很难和平相处,但至少做到在外人面前相安无事吧?”

时暖拧着眉头,没说话。

她确实还顾及傅兆森。

并不是还有多喜欢他,而是因为傅兆森养了她那么多年,恩情是抹不灭的。

闵烟见她默认,勾起嘴角道:“今天的采访很简单,只要你配合的话一会儿就结束了,结束咱们再聊。”

不出镜,其实就是系统性的问一些问题。

比如设计灵感,再比如学珠宝设计的初衷。

时暖一一作答,毫不怯场。

这倒是大大出乎闵烟的意料,一个小丫头片子有这样的气场,还不都是因为傅兆森在后面提供的经济支持。

否则她一个孤儿,现在指不定在哪儿流浪街头!

闵烟眼神微变,问了一个稿子上没有的问题。

“听说时小姐小时候家里生变,是一位先生收养了你。那你过这么奢侈的生活,还花这么多钱在珠宝设计和学习上,有没有觉得对不起收养你的恩人?”

现场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懵了,完全没想到闵烟会这么问。

但这里话语权最大的人就是她,也没人敢叫停。

时暖望着闵烟的脸,知道她是故意的。

沉默半晌。

时暖缓缓开口:“我没有对不起。”

“因为有他给我提供富足的底蕴,我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对他的感恩永远都在,并且以后也会尽全力的报答他。”

“但我之所以能利用他的资源,也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我应该利用这些资源去成为更好的自己来回馈社会,而不是把这当成枷锁,困住自己,无病呻吟。”

她定定地看着闵烟的眼睛,“闵记者,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闵烟表情有些僵硬,勉强笑着道:“时小姐这么年轻,以后一定会前途不可限量,祝你梦想成真。”

采访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问题实在有够犀利,如果换一个稍微有经验一点的人, 说不定还得吵起来。

时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准备走,闵烟从身后叫住她。

“时暖,你过来一下,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时暖脚步一顿,犹豫片刻还是转过了身。

闵烟一边在包里翻着,一边说:“上次和兆森逛街的时候,我看到一条手链很适合你,就顺便买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你收下好吗?”

她摸出一个首饰盒,打开。

“诶呀,我拿错了。”

闵烟赶紧把盒子关上,又重新从包里拿了一个。

虽然速度很快,但时暖还是看到了那块佛牌,她呼吸急促起来,冷冷道:“把刚才那个给我。”

闵烟像是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暖暖,这个才是我送你的……”

“我说把那个给我!”

时暖情绪有些失控,直接上手去抢她的包。

“时暖你这是做什么,你松手……”闵烟紧紧抓着不松手,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架子。

砰的一声。

放着各种杂物的架子倒了下来。

时暖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闵烟她……她怎么会?

下一秒,时暖就知道了缘由。

男人大步从外面走进来,移开木架,把闵烟护在怀里,目光冷冷的看着她:“第二次了,时暖,你简直让我失望透顶!”



他收回目光。

“没事,走吧。”

江逸臣若有所感的掀了一下眼皮,恰巧看到傅兆森冷峻的侧脸一晃而过。

他饶有兴致的勾起嘴角,眸光晦暗不定。

——

结束饭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江逸臣开着车回家,本以为进门能看到他的未婚妻等在客厅、说不定还准备好了电影和宵夜,满眼亮着星星,期待跟他一起看一部电影的温馨画面。

然而这只是他的想象。

时暖已经睡着了。

她对江逸臣没有防备心,门并没有锁,甚至还开着一个缝隙。

江逸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恍然看见床上的女人睡在被子上面,连鞋都没有脱。

这么说起来,她并不是故意不给他留灯,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心里舒服了一些。

他自嘲的低下眸,吐了口气。

轻轻推门进去。

小心翼翼地掀开一侧被子,再把女人脚上的拖鞋去掉,手从她的腰下方横穿而过,将人公主抱起来放进被子里。

尽管这样,时暖也没醒。

她只是侧了个身,然后就继续恬静地睡觉了。

江逸臣:“……”

他站在床前,笑得无奈又温柔。

不知看了多久,江逸臣转身出去,轻声关上门。

时暖确实是不小心睡着的,她本来是在拿手机查资料,困意来得猝不及防,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收拾好出来,门口正好传来响声。

抬眼看去,一身运动装的男人映入眼帘。

她惊讶道:“江逸臣,你居然还有晨跑的习惯吗?也太自律了吧?”

“嗯,随便跑跑。”江逸臣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她,没说自己根本就没睡,“你呢?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啊,我昨天查资料来着,结果困得不行,很早就睡了。”

说起这个时暖还觉得奇怪。

她明明是睡在被子上的,竟然会自己摸到被窝里去?不过她睡觉一直都不太老实,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江逸臣眸光幽幽看了她一眼,“想要的资料查到了吗?”

“差不多。”

时暖完全没有注意他情绪有什么不对,把早餐拿到餐桌边打开,说:“考研对我来说不难,很多题都是我平时刷过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就多看看。”

江逸臣看她这样的反应,除了心里叹气以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坐下吃饭。

刚吃完的功夫,门铃响了。

时暖去开门,外面站着物业的人。

“您好……您是江先生的太太吧?是这样的,我们物业五周年,这周日下午准备举办一场茶话会,您有时间参加吗?”

这是时暖第一次被人称为‘太太’。

虽然但是,好像也说不上来哪里错。

未婚妻也是妻嘛,早晚的问题。

她脸颊迅速涨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有时间。”

工作人员笑着把邀请函递过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恭候您的光临。”

时暖懵懵的关门进去,江逸臣已经吃完早餐,看她状况外的表情微微皱了一下眉,问:“谁?”

“就……物业的人。”

叫了她太太。

江逸臣眉眼轻扬,接过她手里的邀请函打开。

这个茶话会只邀请女性业主,尊称是:亲爱的江太太。

他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嘴角,把邀请函还给时暖,淡定道:“有时间可以去坐坐,有利于促进和谐关系。”

时暖眨眨眼睛,说:“好。”

江逸臣换衣服去了公司,家里又剩下时暖一个人。

她约物流的人过来,先把行李寄一部分去北城。

刚忙完,安然打电话过来约她出去逛街,“你看你这都要走了,不好好陪陪我怎么行?警告你,就算有国家大事也给我先放到一边,出来!”


一如既往质问的语气,如今的时暖却已经不吃这一套。她淡淡道:“我跟谁出去都是我的自由,小叔应该不会连我交朋友都限制吧。”

傅兆森这几天都不见人影,突然回来,想必是闵烟又跑到他跟前告状了。

时暖觉得好笑,那个女人还真把她当成了假想敌。

“小叔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想休息了。”

傅兆森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不耐烦的样子,咬牙道:“时暖,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就算了,回来还跟我这种态度?”

时暖抬起头,“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

她不过是跟安娜姐姐逛个街而已,不告诉他就是不三不四?

傅兆森注意的却是她手里的手提袋,前不久闵烟才带他去逛过。

一家专门做私人订制的男装品牌。

价格虽然比不上奢侈品,但也绝对算不上便宜。

时暖平日里都是用傅兆森的副卡,可今天他并没有收到扣款提醒。

她的那两个朋友傅兆森都见过,哪里有那么多钱?

那也就说,时暖是跟一个男人去逛的街。

否则又怎么可能逛到男士专卖店去?

想到这些,傅兆森的脸色更沉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跟那些不怀好意的男生过多接触,他们都不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

“似乎在小叔眼里,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不怀好意。”

时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是小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即便真的和谁在一起谈恋爱,那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你不就是想要这样?”

傅兆森一怔,猝然而来的恍惚。

是。

如果时暖谈了恋爱,就不会再对他纠缠不清了。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那样的结果,他心口反而觉得闷闷的?

傅兆森喉结滑动,移开些许目光才说:“谈恋爱可以,但必须是各方面都可靠的人。时暖,我是担心你。”

时暖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想再争论这个,抿唇道:“我是跟安娜姐姐去逛街了,用不着你担心。”

她说完就回了房间,把送给江逸臣的礼物放进箱子里。

原本还想跟傅兆森坦白的,可是看他刚才那个样子……

时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让他知道了,自己恐怕连海城都出不了吧。

傅兆森眼看着她上楼,黑眸里的光晕更加晦暗不明。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傅兆森收回目光,走到沙发边坐下,一只手随意的抬起来捏着眉心,接通电话。

“兆森,你回家了吗?”闵烟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些许关心,“暖暖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说的话就凶她,不然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对你有意见的。”

哪儿用得着心里有意见?

那丫头已经言行一致的表达出来了。

傅兆深轻哼一声,沉沉道:“我没说她什么。”

另一边的闵烟听到这句回答,牙关都咬紧了。

她明明跟这个男人哭诉得那么狠,他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闵烟强忍着脾气,问:“暖暖她……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

傅兆森想到时暖刚才手里提着的东西,眼神再度冷了冷,“以后她要是再对你没礼貌,你就直接教育她,没必要觉得她大了就给她留面子。”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她脾气向来犟,越随着她越来劲。”

闵烟又假模假式的劝了几句,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

傅兆森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她的心罢了。

他根本就没有要指责时暖的意思。

这哪像什么叔侄?

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让时暖彻底远离傅兆森身边。

——

时暖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是学校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她上次参加的珠宝大赛在国际上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媒体想对她做个深层采访。

“毕竟是奖金十几万的大赛,时暖啊,这个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你说呢?”

傅兆森很不喜欢时暖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当初学校再三保证可以匿名参赛,时暖才答应的。

但是现在……

她想了想,道:“可以不出镜吗?”

校方喜出望外,“当然可以,这点要求他们还是会答应的!”

商量好时间,时暖起床收拾。

下楼,傅兆森竟然还在家。

他穿着浅灰色的毛衣,比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模样多了几分温和,坐在餐桌旁边,听见声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过来吃饭。”

时暖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坐下。

煮烂的粥入口即化,她小口吃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准备出去?”

“嗯,回学校有点事。”

傅兆森点点头,又问:“回家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

有问有答,表面上看十分乖巧。

但傅兆森太清楚她的性格了,这样子就是在默默抗议。他舌尖顶了一下后槽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蔓延上来。

沉声道:“你确实是差不多得了。”

“昨天你遇到烟烟,对她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恶语伤人,我都没有说你半句,你还给我甩脸?”

“反倒是人家还替你说话,时暖,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时暖听他说着,本来觉得很香的食物,突然就变得食之无味。

她确实是不够懂事。

但问都不问一句,就凭闵烟的一面之词给她定罪。

傅兆森……你又懂事到哪里去呢?

时暖放下勺子,扯了一张纸巾擦嘴。

“小叔,我昨天确实是偶遇了闵小姐,不过并没有所谓的恶言相向,我又不是有病,逮着人就得骂两句。”

“她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你身边,我回答她,我会尽快,仅此而已。”

虽然不知道闵烟口中的版本是怎样,想来也不会太友善,否则傅兆森不至于从昨天憋到今天,还是没忍住数落她一顿。

时暖看着男人黑如锅底的脸,笑着说:“我真心祝你和闵小姐早日成婚,白头偕老。”


江逸臣还以为什么大事,揉揉她的脑袋道:“我准备了。”

“真的?”

“嗯。”

“你也太好了!”

时暖一激动就想冲上去给他一个熊抱,张开手臂才觉得哪儿不对劲,又悻悻然地收回来,“那个……不合适哈。”

江逸臣:“……”

不合适?

很合适的。

时暖没看到他眼睛里的期待,自顾自道:“江逸臣,这件事儿要是办成了,我指定请你吃大餐!”

江逸臣忍俊不禁,“那我等着时小姐养我。”

“没问……!”等等!

怎么就成养他了?

她明明说的请大餐!

时暖还想争辩一下子,男人已经先一步提着礼物走在了前面。她努了努嘴巴,小跑着跟上去。

江逸臣所说的这位修复师已经到了花甲之年,算是他爷爷的老友,姓申,他小时候见过两次。

申老退休后就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对很多邀请和访谈都避而不见。

时暖上次提起佛牌时,江逸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位长辈,从家里一问,还真就拿到了联系方式。

门敲到第三声的时候,头发花白的奶奶出来开门。

“你们,找谁啊?”

江逸臣礼貌颔首,自报家门道:“奶奶,我是江逸臣,昨天给申爷爷打过电话的。”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恍然大悟,“江家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快进来。”

时暖乖巧的跟在身后。

进去把礼物给老人。

寒暄一番后,老太太引着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去书房叫申老出来。

江逸臣侧目看向旁边的女孩,她坐姿端正笔直,双手放在大腿上,看起来就是一副乖巧的小学生模样。

他轻轻莞尔,伸手握住她手。

“紧张?”

“也不是很紧张。”

时暖扭头看他一眼又迅速回正,一板一眼地说:“就是,这种德高望重的长辈,总带着让人不敢造次的气场,你懂吗?”

江逸臣点头,“懂,但有我在。”

话落,申老出来。

他拢好西装起身,时暖也紧随其后。

“申爷爷好。”

“申爷爷好。”

申老点点头,示意他们坐。精锐的眼神在时暖身上逗留片刻,最终停留在江逸臣身上,“这么多年没见,倒是生得意气风发的,听你爷爷说,你现在已经接手了公司的业务?”

江逸臣谦逊地点点头,“申爷爷谬赞,我还在学习。”

“嗯,谦虚是好事。”

申老目光变得赞赏起来,话锋一转道:“这是你的小未婚妻?”

时暖:“……”

未婚妻就未婚妻,为什么要加个小?

江逸臣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扬唇微微一笑,“是,暖暖马上二十一岁生日,已经到法定结婚年龄。”

“那怎么还不办事?”

申老眉毛一横,“丫头,不愿意啊?”

话茬一下就到了时暖这里,她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男人——但是他也在看着她,显然在等着她回答。

时暖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的爷爷,我愿意!”

江逸臣眸底闪过笑意,这才接着她的话道:“在准备了,到时候第一张请柬就送给申爷爷。”

“那我可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啊!”

闲聊了一会儿,申老总算说起正事:“不是说有一个佛牌要补?给我看看。”

时暖赶忙从包里把佛牌拿出来,打开递到申老面前,紧张道:“爷爷您看看,这个可以补好吗?”

她刚才来的路上,用手机查了一下申老的资料,确实如江逸臣所说,申老在行业里是属于元老级别的人物,甚至门下还有徒弟。

如果连他都说修不好,那基本……就没什么希望了。

申老拿着佛牌仔细端详,眉头紧蹙。


时暖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参加傅兆森的生日聚会。

刚到门口,里面的声音传来。

“兆森,闵烟一回来,你们也算修成正果……不过你家里那个丫头脾气大得很,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办?”

隔着一层玻璃,昏暗的灯光下看不见傅兆森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漠然的声音道:“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她说的话做什么数。”

“时暖是还小,可是谁不知道她喜欢你啊?那么多年,你就完全不心动?”

听到陈泽问的这个问题,时暖也跟着心里一紧。

她也很想知道,傅兆森到底有没有对她心动过。

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慵懒的坐着,浑身上下流淌着成熟男人的气息。他微微顿了一下,沉冷的嗓音开口:“她不懂事就算了,以后你们别跟着开这种玩笑,时暖对我来说只是侄女,我永远不可能会喜欢她。”

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她。

这句话像尖锐的利剑,正中时暖心脏中央。

里面的人没发现门口有个人,还在继续开着玩笑,“是是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闵烟了,那可是你的白月光啊,几个时暖也比不上。”

傅兆森淡淡地嗯了声,说:“等会儿别在闵烟面前提时暖,我担心她误会。”

“用得着我们提?”

陈泽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以那丫头的脾气,可不会允许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就是。”旁边的兄弟也跟着搭腔,笑着调侃道:“要我说啊,时暖也有二十岁了吧?你不如就当她是你的童养媳,家里一个外面一个,以时暖的处境还有她喜欢你那股劲儿,肯定会同意……”

他的话没说完,傅兆森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看她可怜才让我哥收养她。”

“我心里只有闵烟一个人,别恶心我。”

“……”

时暖握在门把上的手倏地一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稀薄。

原来她的喜欢,让他觉得恶心。

她刚才本想直接冲进去的,这会儿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时暖低眸,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转身离开。

昏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这家私人会所地处偏僻的江边,以私密性极强出名,这也就导致一路上连个计程车都没有。

时暖死死捏着手里的生日礼物,一步一步走得很快。

刚才那些话逐字逐句在脑海中回想。

所以这么多年,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时暖啊时暖……你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时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眼泪毫无察觉的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前面就是十字分叉路口,路过车开着远光,直直打过来照得眼睛生疼,就是那么一刻,时暖突然松开了手。

生日礼物掉在地上,闷闷的一声响。

那是她用奖金买的袖扣,很贵。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拿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江逸臣,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议,跟你结婚。”

江逸臣比她大五岁,以前和傅家是邻居,两人一起长大,不过江逸臣高中毕业就出了国,前段时间才回来。

他现在定居北城,只抽时间来见过时暖一次,聊天时很是感慨国内的婚恋环境,话里话外都是被催婚的苦恼。

“时暖,不管是我还是你,最后的结局一定都是联姻,长辈根本就不会在意我们幸不幸福,这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只有结婚最重要。”

“既然都是结婚,怎么不选择一个相处起来舒服的?要不咱俩结了得了。”

当时时暖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

现在看来,却没什么不好。

她转眸看向身后的独栋建筑,霓虹灯闪烁着绚烂的色彩,就像她对那个人的喜欢一样。

“反正咱们知根知底的,总好过跟其他人凑合。你爸妈催得你很急的话……可以尽快办。”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沉默了两秒,低哑的声音才道:“好,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时暖低下头,视线正好落在地上的礼物袋上,“等我安排好实习的事情,很快。”

既然决定和江逸臣结婚,实习也就没必要在海城了。

结束这个电话,时暖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打到车回南湾别墅。

南湾别墅在市中心,算是很好的地段,离她原本的家不到五公里,只不过那里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时暖九岁那年,家里公司破产,巨额债务下父母双双自杀,连带着房子一起烧得什么都不剩。

那些债主丧心病狂,险些把魔爪伸向年幼的时暖。

是傅兆森把她带回了家。

他那时也只有十七岁,却斩钉截铁的对傅明说:“我没结婚办不了收养手续,大哥你收养她,她的以后我来负责。”

傅兆森也说到做到,给她最好的生活,十几年如一日的宠着她,无微不至。

只是他一直在时暖面前自称小叔,时暖却从未叫过。

时暖一直觉得自己是该和傅兆森在一起的。

十八岁一到,她就迫不及待的表了白。

傅兆森却骂了她一顿,说她不学好,说他们年龄差距太大,说他只可能是她的小叔。

但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又不允许时暖身边有任何一个异性。

时暖以为这是吃醋,以为他只是嫌她小。

那她再长长不就好了。

时暖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陷入回忆,莫名就红了眼眶……原来长长也是没有用的。

原来不喜欢,真的会是负担。

那么傅兆森——

我放你自由。

转眼到了地方,时暖擦干眼泪,把所有情绪都按回心底,上楼,洗澡睡觉。

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竟然睡得不错,第二天是在乒乒乓乓的声音里醒来的。

穿好衣服下楼,厨房的噪音更加明显。

时暖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刘妈,这么早……”

话说到一半,厨房里的身影也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米白色的围裙系在腰上,勾勒出线条优美的腰部曲线,长发被一个抓夹固定在脑后。

她……

就是傅兆森的白月光前女友。

闵烟。

“时暖,你醒啦?”闵烟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还想着做好早餐再上楼叫你,没想到你还挺早。”

吵成这样,不醒那是她耳朵有问题。

时暖缓缓呼出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闵烟掩了下嘴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兆森喝多啦,我送他回来洗澡换衣服,想到你自己在家,就干脆做个早餐一起吃。”

也就是说,他们昨晚住在一起。

时暖强撑的礼貌有点维持不住,声音浅了两分,“我用不着你给我做早餐。”

正在这时,身后冷冷的男声传来:“时暖,我就是教你这么说话的?道歉!”


江逸臣还是头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语气,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他嗓音发紧:“怎么回事?去医院了没有?你现在在哪儿我让我朋友去接你……”

接二连三的话里,掩盖不住的关心。

时暖竟然被他这股紧张给逗笑了。

“就是腰上撞了一下,不严重。”

她深呼吸两口气,刚才的情绪散了许多,走到沙发边坐下又说:“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开了药,没有伤到骨头。”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男人似乎松了口气,“我不在,能不能帮我保护好我老婆?”

“老婆”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自然又好听。

时暖有些红了脸,“胡说八道什么呢?”

“哪儿是胡说八道。”

听筒里有很轻的脚步声,江逸臣又恢复了慵懒的腔调,“时暖,我很期待这个称呼成真的那天。”

时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和江逸臣太熟了。

突然之间要改变关系,莫名觉得有点怪怪的,还有点……刺激。

索性转移话题,揶揄道:“你刚才不会是准备马上飞过来找我吧?”

江逸臣沉默片刻,苦笑了一声,“本来是这么想,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自己在大西洋彼岸,昨天临时出差了。”

“……”

时暖开玩笑的。

竟然真的是啊。

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暖暖的、酸酸的。还没说话,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认识一个朋友做中医按摩馆的,你明天过去找她,让她好好给你保养一下,应该会好得快一点。”

“不……”

“时暖,不要拒绝我。”

江逸臣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对你的关心和照顾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你甚至可以对我发脾气,懂吗?”

从闵烟回国以后,时暖就没感受过这种在意了。

她吸吸鼻子,点头。

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又低声说:“好。”

江逸臣所说的中医按摩馆位处市中心,时暖来了才发现,这儿不止消费很高,还采取会员预约制,属于有钱都不一定能定到位那一挂。

老板是个明艳美人,叫安娜,是江逸臣的同学。

时暖做完腰部保养,她亲自送她到门口。

“你下次来就直接找我,江逸臣的女朋友,我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服务你。”安娜眼里掩不住的好奇,眨眨眼道:“不过作为交换,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和江逸臣的故事?”

她实在太好奇了。

那个男人从小就高高在上,谁能想到他最后会栽一个小丫头身上?

经过刚才的相处,时暖和她也熟络了起来,很喜欢这个美女姐姐。

耸耸肩膀,实话实说道:“我们没有什么故事,搭伙而已。”

安娜瞪着眼睛,明显不信。

她刚想继续追问,旁边突然传来女人惊讶的声音:“时暖,竟然真的是你。”

时暖和安娜一起转过身。

面前的男女十指紧扣,协调的身高差看起来恩爱十足。

傅兆森眸光转圜了一圈,拧着眉头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时暖还没说话,安娜先一步哼笑道:“你谁啊,这问题问得有意思,来这儿当然是受了伤做修复,难不成过来吹风看风景吗?”

别人或许会顾及客人的身份不好说话,但安娜从来不在意这些,她不靠谄媚吃饭。

这话一下就把傅兆森和闵烟掖住了,脸色相当精彩。

时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傅兆森……转头又把她受伤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却会带着闵烟来这种地方。

在意不在意,太分明不过。

但也好,避免了很多纠缠不是吗。

她拉了拉安娜的衣袖,小声道:“这是我小叔叔,和……小婶婶。”

安娜挑眉,眼神一转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笑着哦了一声,“那真是对不起哦,没想到是两位长辈,我说话比较直,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时暖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长辈”两个字从安娜口中说出来,莫名就带着一股讽刺意味,更何况……安娜并不比傅兆森闵烟小多少。

傅兆森眸光发沉,半晌才看着面前沆瀣一气的两个人问:“安老板和时暖很熟?”

“不熟,但我和她的……”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时暖不动声色的跟她递了眼神。

安娜话锋一转,道:“我的客人都是从不熟到熟的,二位今天来了,下次也是熟客。”

时暖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她的话道:“嗯,安娜姐姐修复做得很好,我们聊得很开心。”

傅兆森这才想起时暖的腰伤,昨天她说不严重,他就暂时忘了这个事。

他眉心微拧,关心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闵烟站在侧边的位置,将他眼里的担忧看得一清二楚。

她眼里划过一抹暗沉,没有插话。

时暖好像已经对这种事后的关心免疫了,不难过,也不感动,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好多了。”

傅兆森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认为她在生气。他攥着闵烟的手微微紧了紧,下一秒松开了闵烟。

时暖脾气很大,如果在外面闹起来不好看。

闵烟低眸望着自己落空的手,紧紧掐了一下手心。

傅兆森没有注意她的异常,拿出做长辈的架子,沉声对时暖道:“既然好多了就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在外面乱溜达,回头更严重了又哭。”

说得好像,她经常跟他哭一样。

时暖笑看着他的眼睛,“放心吧小叔,以后都不会了。”

那样决绝到划清界限一般的眼神,竟然看得傅兆森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转瞬即逝。

他稍稍移开目光,说:“你打个车回去,我还要陪烟烟按个腰。”

时暖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转而拉着安娜的手,“安娜姐,那我就先走啦,等你有空再来找你玩。”

安娜接收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笑得很有深意,捏捏她的脸道:“好,下次等你们在一起了,再来。”

这个“你们”,指的自然是江逸臣。

傅兆森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

等时暖一走,他马上一本正经的对安娜说:“安老板,时暖只可能是我的侄女,还请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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