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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入命:周石石头番外笔趣阁

躲命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过了一会儿,心情平复,母亲才将病房里的诡异事件一五一十地叙述了出来。当她讲完后,病房内陷入了一片沉默,无人出声。若是其他事情,大家或许还能七嘴八舌地议论一番,但这次面对的,是难以言说的“脏东西”,谁也不敢轻易开口。一群鬼魂,抬着一副棺材的情景,足以让任何人的汗毛倒竖。这事情太过诡异,于是大家都觉得应该找个师傅来看一看,否则若再发生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当时农村还保留着许多迷信的习俗,认为遇到“脏东西”,若不妥善处理,会让整个家庭陷入混乱,连家禽和宠物都会受到影响。那些真正懂得驱邪的师傅,在破除迷信的运动中大多销声匿迹,剩下的要么是些招摇撞骗的神棍,要么是只会空谈的骗子。大家开始商议,该去哪里寻找一个有真本事的师傅。“去找邱师傅吧,在...

主角:周石石头   更新:2025-04-04 16: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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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石石头的其他类型小说《百鬼入命:周石石头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躲命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过了一会儿,心情平复,母亲才将病房里的诡异事件一五一十地叙述了出来。当她讲完后,病房内陷入了一片沉默,无人出声。若是其他事情,大家或许还能七嘴八舌地议论一番,但这次面对的,是难以言说的“脏东西”,谁也不敢轻易开口。一群鬼魂,抬着一副棺材的情景,足以让任何人的汗毛倒竖。这事情太过诡异,于是大家都觉得应该找个师傅来看一看,否则若再发生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当时农村还保留着许多迷信的习俗,认为遇到“脏东西”,若不妥善处理,会让整个家庭陷入混乱,连家禽和宠物都会受到影响。那些真正懂得驱邪的师傅,在破除迷信的运动中大多销声匿迹,剩下的要么是些招摇撞骗的神棍,要么是只会空谈的骗子。大家开始商议,该去哪里寻找一个有真本事的师傅。“去找邱师傅吧,在...

《百鬼入命:周石石头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过了一会儿,心情平复,母亲才将病房里的诡异事件一五一十地叙述了出来。
当她讲完后,病房内陷入了一片沉默,无人出声。若是其他事情,大家或许还能七嘴八舌地议论一番,但这次面对的,是难以言说的“脏东西”,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一群鬼魂,抬着一副棺材的情景,足以让任何人的汗毛倒竖。这事情太过诡异,于是大家都觉得应该找个师傅来看一看,否则若再发生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农村还保留着许多迷信的习俗,认为遇到“脏东西”,若不妥善处理,会让整个家庭陷入混乱,连家禽和宠物都会受到影响。那些真正懂得驱邪的师傅,在破除迷信的运动中大多销声匿迹,剩下的要么是些招摇撞骗的神棍,要么是只会空谈的骗子。大家开始商议,该去哪里寻找一个有真本事的师傅。
“去找邱师傅吧,在邻村好像挺有名的。”有人提议。
“邱师傅?那是个神棍,一点都不准。”立刻有人反驳。
“那去找周师傅吧,以前我们家有事,都是找他的。”有人想起了周师傅。
父亲回想起小时候,自己父亲曾找过的邻村师傅。那时家里也遇到了一些状况,周师傅一来便平息了一切。几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周师傅现在如何。
父亲扔掉了燃尽的烟头,踩灭了它,皱着眉头沉声说道:“行。明天我就去找周师傅。”
第二天,父亲准备了白酒和烟草,赶着早上第一班车去了县城旁的周家岙。家里的亲戚们担心母亲再看到那些诡异的现象,动了胎气,决定分成两部分行动,一部分人赶往村中的老屋守头七,一部分人留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母亲。
父亲到达周家岙时,发现离车站不远的周家村被一片浓雾所笼罩,小路上没有一个人影,连路边的田野里也没有农民在劳作。
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父亲出生在农村,他知道农民们总是在太阳还未升起时就下地干活。然而现在太阳已经高挂,村外的田地里却空无一人,这显然不正常。
带着疑惑,父亲走进村子,想找个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浓雾中,一切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越往村子深处走,雾气越浓,到最后,连周围的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白茫茫的雾气。父亲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白色的盒子里,看不见四周的一切。
父亲小时候常去周家村,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即便现在被浓雾包围,他依然可以闭眼走到周师傅家。但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他的心中不免感到一丝慌乱。
走进村子,浓雾开始变淡,周围的景物逐渐浮现出来。一栋栋房屋的围墙上,木门上都贴满了黄符,地面上也散落着一些黄符。但依旧看不到一个人影。
父亲心中充满了不确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张,向着空旷的村子喊道:“有人吗?”回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他自己的回音,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助。
他小心翼翼地跑向周师傅的家,一路上,墙壁上的黄符如同不祥的预兆,触目惊心。随着每一步的接近,父亲心中的恐慌愈发强烈,直到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周师傅家门前。他回忆起那时的情景,感慨地说:“当时看见周师傅家的大门,我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一些。”
但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就在父亲稍稍放松警惕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且正逐渐靠近。父亲立刻停下脚步,紧张地盯着那黑影。
随着雾气的散去,一个中年大汉从朦胧中走了出来,他一看到父亲也吓了一跳。而父亲在认出来人是他儿时的玩伴石头哥,全名周石后,心中的紧张终于缓解了。
父亲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无力地对周石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石头哥,你们村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从村口进来,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地上还洒满了黄符。”
周石也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后解释道:“我们村子闹鬼了,你知道吧,以前你经常来我们村中央那个戏台前看戏。就那地方,闹鬼了。因为大家都怕被那唱戏的东西缠上,所以周师傅在戏台周围划出一块空地,大家都挤在那空地里。等到周师傅把那东西收了,我们才能回自己家。你呢?怎么这个时候来周家村,不好好在家守着你那怀孕的老婆。”
父亲缓缓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根烟,一根自己点上,一根递给周石。他狠狠地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真是怪事,最近怎么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我婆娘也见鬼了。所以想请周师傅去看看。”
“行,我带你去找周师傅。”周石答应道。
在父亲的记忆里,戏台只要没有戏班子来演出,就一直是空荡荡的,偶尔有些老人会在戏台上自娱自乐地唱戏。但现在,当他从雾气弥漫的小路中走出来,便看到前面的空地上没有一点雾气,戏台前的空地上坐满了周家村所有的村民,这场面显得有些壮观。
周师傅在人群周围用一根绳子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然后在绳子上倒上黑狗血。一切准备就绪后,周师傅才走到周石面前,和父亲交谈起来。
“三儿,今天怎么有空来周家村。”周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将沾满黑狗血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脸上带着笑容。
“周师傅,你要帮帮忙,我老婆昨天晚上见鬼了,吓得动了胎气。”父亲焦急地向周师傅解释,将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周师傅听到百鬼抬棺的事情时,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这事有点麻烦,等我把这里收拾干净以后,就和你去县里看看。”周师傅说道。
父亲答应了下来,周师傅让周石和父亲都进圈子里去,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并且告诉圈子里的村民没有重要的事情就别出来。说完之后,周师傅便大摇大摆地走回自己家,去拿晚上要用的东西。
父亲和周石跨进圈子里,看到圈子里的村民都神经兮兮地望着四周,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突然冒出来一样。父亲闲来无事,便和周石聊起了村子闹鬼的事情。一说到闹鬼,周石强壮的身子也不禁哆嗦起来。
“就在几个月前的某一天,大家都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去种田,都早早地睡下了。半夜有人起来小解,突然听见有一个幽怨的女声在唱戏,那声音断断续续,时隐时现。第二天那人就和村民说了,大家都笑他是出现幻觉了。大家都没在意这个现象,毕竟一天农活下来,累得要命。可是就在事情过去的几天后,又发生了怪事。深夜,不断有妇女走到戏台前去唱戏。”

对于这种现象,父亲心裡充满恐惧。虽然这些天见过鬼,可是那也是见过啊。哪像现在无影无踪,根本不晓得那个鬼在哪个地方,只听到咆哮声无时无刻传入自己的耳朵裡。
往往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总会内心不安恐慌,双眼死死盯着四周,找出那个鬼的位置,好似能看见鬼魂,恐慌不安的心就能平静下来,会有安全感。
父亲的状态就是这样,躲在周师傅后面有些疯癫的看着四周。周师傅用馀光望见父亲的样子,心裡知道这次给父亲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不能再让这个鬼魂这样下去了。早点结束的好。
「三儿,退后点。用这个放进嘴裡,还和之前一样不能吐出来。不然你会被鬼迷的。」周师傅盯着朱红色的棺材,双手在布袋裡摸索片刻,拿出一团黑不熘秋的丸子,递给身后的父亲。
父亲对这东西可是记忆深刻,当初被李凤仙迷着的时候,就吞了马粪才好回去的。那味道简直就是前所未见的。其实那味道对于父亲来说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那是马粪!!马的粪便!!哪怕马是食草动物,粪便没有太多难闻的味道,那也是马的排洩物啊。
那种心理带来的芥蒂,怎么可能消除呢。
当然父亲还是吞了,虽然那味道不是啥好滋味,虽然含在嘴裡,心理会有极大的芥蒂,但是,总好过被鬼迷。吞完之后,父亲感觉心裡的恐慌感没有了,一片平静,只是那说不出来的味道充斥在嘴裡,引得父亲一阵阵乾呕。
周师傅安置好父亲,便从布袋裡拿出一瓶透明的玻璃溶剂和一根乾枯的柳条。
玻璃溶剂裡装着深红色的黑狗血。黑狗血属刚阳之性,专对付邪物的极阴之性。做为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裡,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而乾枯的柳条则用在阴气全无的鬼魂身上,一鞭抽在鬼身上,鬼的身体就下降一寸。一直抽下去,鬼就会魂飞魄散。
刚才周师傅给凶魂选择的时候,凶魂没有回答,开始咆哮起来。那时候周师傅就知道这事难办了,如果凶魂反抗的话,可能导致周师傅受伤,哪怕最好花全力将凶魂打散,世界的规则也有可能发觉,而降下惩罚。
毕竟周师傅从学道开始就从未至鬼魂魂飞魄散过,每次都是抓来超度,然后让它们走上阴阳路轮迴。而且这次要对付的是几百年前就存在的凶魂,哪怕它只有一丝凶气,那也难保会不会赴死反抗。
「我问你,你到底是想在这世界上彻底消失,还是被我封印起来。如果你乖乖选择第二条的话,等到身怀青冥命之人百年归老,我就叫后人放出来,到时候你爱找谁攒功德,也也管不着。最多被封印百年,你自己选择一样吧。」
「哈哈哈哈老头,你记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敢把老子封印起来,我当年在阴阳界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裡呢。」
棺材裡的凶魂有些癫狂的说道。
周师傅一听棺材裡的凶魂生前是阴阳先生,心裡一紧,开始谨慎起来。阴阳先生最怕遇到的不是厉鬼,而是生前为阴阳先生的恶魂。这种鬼魂才是最可怕的,懂得生前的法术。
念头一转,周师傅双脚利索的奔向棺材,左手在布袋裡摸索出墨斗来,右手抽出沾满鸡血的细线,往棺材盖上弹出一个八卦图。棺材裡的凶魂彷佛知晓周师傅要做什么,试图想拖着棺材飞进山林裡。
棺材飞到离地一丈的距离就掉了下来。
「我去你亲娘的。溷蛋一样的黑白无常,平时也见怎么谨慎,怎么到我这裡,棺材就有封印了。真是两个小人,小人。」
周师傅不明所以的停下脚步,一听凶魂的咒骂,就把手裡的墨斗放回布袋子裡,然后端着黑狗血往棺材上一泼,丝丝灰雾从棺材裡漂浮出来。凶魂也发出沙哑的尖叫声。很明显,这黑狗血的伤害很大。
周围一下子平静下来,棺材裡的凶魂也没有发出响声。
过了许久。
「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我竟然落得这般下场。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哎,要把我打散就打散吧。」
说完,棺材裡的凶魂继续沉默。周师傅叹口气,把之前的小布袋拿出来,往棺材上一套,找好地理位置,将布袋子埋在裡面之后,又从布包裡拿出一个八卦镜放在小布袋上面,然后将两样东西一起埋起来。
「再过百年,我会让人把你放出来的。这一百年你就乖乖呆在这裡吧。」
父亲讲到这裡就结束了,还感慨说那几天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刺激的时刻。光是鬼就见到好几次,有一次还被鬼迷住了。
祭拜完爷爷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就赶着末班车回去了。当时在车上,我望着远处天际的一抹红霞,心裡想着世界上真有那么诡异的事情么?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至于那个装着凶魂的布袋子,有机会也去挖来看看。没办法,谁叫咱是个喜欢刺激的人呢,哪怕我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十二岁,正在读小学。
对了,我还没介绍我自己呢。我姓章,名晋宽。出生日期什么大家都知道,清明节的正午十二点。至于家庭背景,我的父亲以前是个摆地摊的,后来凭着脑子裡那点小聪明,慢慢起步开起了一家小型的钢铁厂。母亲在家待业。
一回到家裡,父亲又赶着去中介公司看二手房。现在我们住的房子是出租房,当钢铁厂开起来之后,父亲就琢磨着去中介公司看看有没有看对眼的二手房买下来。虽说是二手房,但总比出租房要好,至少那也是个家。
直到天色漆黑一片,饭桌的菜都凉了的时候,父亲才风尘僕僕的回来。一进门,父亲就一副急性子的样子坐在饭桌上,嘴裡咧着大大的笑容说:「咱们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怎么回事,你在中介公司看见中意的房子了?」刚热完饭菜回来的母亲开心的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幸福是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庭,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恩,我刚才看重了一套,是个三层楼的老式房屋。听中介的人说那家人要搬去别的地方,所以想把这房子低价转让了。」父亲狼吞虎咽的吃下热腾腾的饭菜,嘴裡也不含煳的说着。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
「恩,明天是周末,咱们一家子一起去看看那房子。」
「爸爸,我们要有自己的房子了么。」我也开心,终于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恩。就快有了。」
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就像甜滋滋的蜂蜜,让每个人心裡都开心。晚饭过后,母亲连洗碗都顾不上,拉着父亲进房间裡谈论买房和买家具的事情。而我跑到最好的朋友小胖家裡去,我们两家的距离就只有几步路。
我满怀兴奋的冲到小胖家的时候,小胖这端着一碗饭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我上前坐到他旁边,一把将正入迷在动画片裡的小胖拍醒,说道:「胖子,我要搬家拉。」
「恩......搬家了......。啊!你要搬到哪裡去。」
「我爸爸准备买个二手房,所以要搬家拉。我能有自己的房间了。」
我正眉飞色舞的幻想着新房子的模样,却发现小胖不讲话了,还以为是又入迷到动画片裡去了,准备一巴掌把他抡醒的时候,发现他手裡端着一个饭碗,低落的头部看着地面。而电视裡面还放着他最爱的《葫芦娃》。
「你怎么了?」
小胖没反应。
「你怎么了?小胖......」
小胖抬起头来看着我,两眼溼润,神色悲伤。
「你会忘记我吗?搬家之后你就会有新朋友,你还会找我玩吗?」
听到这话,我错愕的看着小胖,瞬间被这话秒杀了,不过心裡却又小小的感动。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怎么可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忘记你。等我搬家了之后,你可以来找我玩,然后睡在我家,我也可以找你玩,然后睡你家。“
小胖被我说的心情又大好,然后扑哧扑哧的扒这碗裡的饭,两个小眼睛紧盯着电视机。额,又无视我了。
心裡暗暗的怒骂小胖,我閒着没趣就直接回家睡觉了。
谁知道这一觉就睡到转天将近正午的时候,当我醒来的时候,家裡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我一走出房间,客厅的电视亮着,小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出来了,他也顾不上看电视,扭动着两个屁股回家把他妈叫来了。
「小宽啊,你爸妈看你睡得那么熟,就没叫你起来。他们自个去看房子了,让你今天到我家裡呆着。走吧。」
我表面平静的跟着小胖的妈妈走了,可是内心一直埋怨着父母为什么不把我叫起来,害我现在连自己的房间都没得看。
表面平静,内心埋怨的我在小胖家呆了一天,黄昏来临的这个时候,父母拖着一脸疲惫的模样回家,一看见父母疲惫的样子,我心裡充满一天的怨恨瞬间消失。
「你们很累吗?」
「不累啊,小宽过几天就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那你们怎么看上去那么累?」
「额,我们去走了很多地方,所以看上去比较累,其实不累的。」
「哦。」
爸妈说自己没事之后,我就跑去找小胖玩了,丝毫没记起埋怨父母不带自己去看房子的事情。
才过了三天,父母就把新房子的事情给解决了。第四天的时候,父亲帮请了一天的假,带着我去参观新房子。当我满心欢喜的来到新房子的时候,左瞧瞧右看看,好似哪裡都透着新奇。
没管父母,我直接一个个房间看过去,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就只有一个房间,另一半是地方是堆积杂物的。而三楼有两个房间。我先开右手边的这个房间,裡面很大,估计这是爸妈的房间,没太仔细的看,就直奔另一个房间了。那才是我的房间,我一个人的房间。一打开门,我就愣在那裡了。
这个房间挺小的,只有一张小床,一个靠牆壁的书桌,没有电视机。而把我震惊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书桌的那个角落竟然蹲着一个小孩,穿着红色毛衣,头髮凌乱的小孩。
天啊,为什么新房子裡还有人?
「你是谁?」
红衣小孩没回答我,这时候我心裡感觉又有人进来了,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影。再转头过去,红衣小孩似乎被人拉着拖出了房门外。
为什么是似乎呢?因为我根本没看见红衣小孩被什么东西拖着出去的,好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
我看着双脚浮在半空,头部着地的小孩正在死命的挣扎。心裡不平的冲去上打算把红衣小孩一把的时候,他就被无形的东西抛到三楼和二楼楼梯的转弯口。
一走出去就看见红衣小孩眼神平静的倒在楼梯转弯口,鲜血从头部流出。
「啊。」
我实在无法接受一个人就这么死在面前,只能用尖叫声来缓解心裡的恐惧,顺便把父母给引来。
我不敢看那小孩死死瞪着的眼睛,地上的那一抹鲜红无时无刻出现在我的脑海裡。心裡恐惧万分,唯有用哭和尖叫来缓解心裡的恐惧。
直到耳朵裡听到楼梯有脚步声,我才睁开眼睛,看见父母正冲上来,有些担心那个转弯处的尸体会吓坏父母,说:「爸爸妈妈,楼梯口有......。」
还没等我说完,父亲三两步的走到我面前,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裡疑惑父亲难道没看见楼梯上的尸体吗?用眼角去看看尸体所在的位置。
不见了!!
我像是着了魔一样喃喃自语。父亲看见我这状态,焦急的用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使劲的摇晃,母亲在一旁痛苦的看着。我当时根本没有在意父亲的任何动作,自顾自的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心裡想着去回到父亲的话,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身体根本没有反应。
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啊。」
一阵阵疼痛从大脑传出,我实在是痛得大哭起来,用手捂着脑子疼痛的位置,嚎啕大哭起来。父亲也不像之前那么焦急,开始轻声询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很神奇的是被父亲这么一拍,我能控制身体了。
我满脸泪痕,有些神经兮兮的看着父亲,嘴裡口吃的说出两个字。
「有鬼。」
父母的脸色一下子煞白,母亲在父亲身后两眼溼润的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刚买的房子怎么有鬼。父亲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让母亲抱着我呆在原地的时候,自己却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打起电话来。

周石讲述的时候,还捏腔拿调地模仿那种幽怨的女声,虽然滑稽,但父亲却没有笑,反而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寒毛直竖。
「那为什么当时周师傅没去收拾那东西呢?」父亲紧张地追问。
「那时候周师傅去外省办事了,昨晚才回来。所以今晚准备把那东西收了。」周石解释道。
「你们村子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怪事呢?平时不是好好的么。」父亲继续探询。
周石轻笑一声,故作神秘地凑到父亲耳边,说:「这事,我们都不知道,只有我妈那代才知道。据说是以前这村子一个叫李凤仙的女人,当上戏班子里的花旦之后,却和另一个小生发生了感情。不过两人都是女的,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后李凤仙被村里的人逼死之后,全村的人在一夜之间都死光了。」
父亲听到这里,突然对这段故事感兴趣,便叫周石把他妈叫过来。周石点点头,走到人群中的老婆子堆里拉出自己的母亲。周大娘穿着深色的棉袄,迈着三寸小脚走到父亲旁边,笑着说:「三儿来了。刚才我和别人在那聊天,都没注意呢。这次来干啥?」
「周大娘,我这次来找周师傅的。老婆出了点状况,所以要请周师傅去看看。」父亲对着周大娘点点头。「周大娘,你们这裡也闹鬼啊,平时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么,怎么突然?」
周大娘一听到父亲提闹鬼的事情,本来笑容的脸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叹了口气说道:「哎,别提了。都是当初的事情。你知道么?这个村子本来不叫周家村,而是李家村。当初凤仙姐一夜之间杀了全村的人之后就消失不见,所以村长就把全村人都移到李家村来了。几十年都没出什么事情,可是谁知道现在......」
父亲兴致勃勃地拉着周大娘坐下来,听她说说以前发生的事情。周大娘盘腿而坐,先是看看在阳光下的戏台,然后说起往事来。
李凤仙生在李家村,从小就是半个孤儿,童年时代饱受凄凉。因为没有娘,父亲又是酒鬼一个。村里的小孩没一个和她走在一起玩的,见到她也只会冷嘲热讽地说有娘生,没娘养。有爹在,没爹管。
李凤仙从小就孤身一人,自己从小就会做家务,烧饭。到九岁的时候,李凤仙就算穿着满是补丁的旧衣服,也抵挡不住脸上那水灵灵的气质,村民都想着李凤仙会在十六岁之后就找个老实本分的人过一辈子。
可是谁知道有次县城里的戏班子被村里的大户请来唱戏,李凤仙跑到戏台去看戏,班主一眼就看重了李凤仙当戏子的潜力。转头就带着李凤仙回县城里去了。
李凤仙回来的时候是二十二岁。那时我才九岁,第一次见到李凤仙是在戏台上。那时的李凤仙是戏班子里的名角儿,在县里无人不晓,无人不知,真的是大红大紫的。
李凤仙并非没有良心之人,成了名角儿之后,也还念当初村民照顾的旧情,便和班主商量免费给村里人唱一场戏,当然里面也少不了《凤求凰》。
当时戏班子一来,消息一传开,十里八村的人都赶来看戏,里面甚至有李凤仙的追求者。因为我听父亲说过李凤仙小时候的经历,听到她现在的名声,我感觉很好奇。所以当时就让父亲带着我赶到邻村去瞧瞧真人。
当晚吃完饭,赶到戏台前的时候,天空已经漆黑一片。而戏台上正有一个小生正在唱戏,后来从帘子后面出来一个花旦和小生对唱《凤求凰》。父亲当时见到花旦立马伸出手指说:「她就是李凤仙。」
当我回头去看的时候,戏台上的灯光将两个戏子的身影映照得朦胧而梦幻。李凤仙身着深红色的戏服,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她的身姿婀娜多姿,宛如弱柳扶风,唱腔字正腔圆,尾音绕梁,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令人陶醉。与她对唱《凤求凰》的小生,眉宇间英气逼人,扮相俊朗,唱腔铿锵有力,两人在戏台上的表演,宛如一对才子佳人,目光交汇间满是深情。
那一晚的演出,让十里八村的人都意识到,李凤仙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衣衫褴褛、浑身脏污的女孩。几年在县城的熏陶,让她的举止间流露出一种独特的气质,她的面容也越发清丽脱俗。
消息传开后,十里八村的富户们都动了心,纷纷带着媒婆前往李凤仙家中提亲,每个人都自信满满,以为自己的家产足以迎娶李凤仙。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凤仙婉拒了所有的求婚,让那些富户们铩羽而归,心中虽有怨念,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切,就像一场戏剧,短暂的热闹后,又渐渐归于平静。
李凤仙随戏班子回到了城里,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当人们开始逐渐忘记李凤仙的时候,她却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但这一次,她没有风光归来,而是被人狼狈不堪地送回了村子。
村民们的好奇心再次被点燃,他们纷纷围住送李凤仙回来的戏子,不停地询问这十年间李凤仙身上发生了什么。起初,戏子们不愿多说,但在村民的再三追问下,他们终于吐露了真相。得知真相后,人们开始联想起当年李凤仙拒绝富户提亲的情形,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十年前的李凤仙,在富户提亲之前,心中早已有了心上人。那个心上人,正是那晚与她对唱《凤求凰》的小生于小红。
两人的恋情本无不妥,只是小生于小红与李凤仙一样,也是女儿身。李凤仙因戏成痴,将戏中的情缘带到了现实,深深爱上了于小红。而于小红是否也因戏生情,我们无从得知,但两人确实陷入了爱河。十余年里,她们同台演出,同吃同住,宛如一对恩爱夫妻,李凤仙是那位温柔贤淑的“妻子”,而于小红则是“丈夫”。
戏台,那个乱世中的桃花源,终究无法永远保护李凤仙和于小红的爱情。终于有一天,县城中的一位权势显赫的大官僚向于家提亲,要纳于小红为妾,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两人原本平静的生活彻底打破。

「还有什么吗?」
「还有还有昏迷的那一刻,我听到有人在讲我很倒霉,这种事情被我撞上了,后来就迷迷煳煳听到清明两个字。」
「没了?」
「没了。」
周师傅眉头皱成一团,双手摩擦,好像遇到什么难题一样,正在思考解决方法。
「你先回小人裡呆着吧,等到头七过了,我就和鬼差打点一下,让你在下面能过得舒坦点。」
「好。」
说完,父亲像是丢了魂一样,倒在桌子上。也是在倒下的瞬间,父亲的头又抬起来,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周师傅,两隻手放在全身的各个部位按摩,他感觉全身都酥麻痒痛,哪裡都不舒服,就好像大病了一场。
「周师傅,完事了?」
「恩,已经完事了。」
父亲一边按摩这感觉酸痛的地方,一边对着周师傅说。
「周师傅,我感觉身子好难受,爸?!」
父亲那时候还开着天眼,看见周师傅身旁的爷爷,直接惊呼起来。周师傅很随意的站起来,然后将纸人放在桌子上。
「也就这么点时间了,你们能讲就多讲一点。这一世的父子缘份已经走到尽头,你们还是好好珍惜最后的时间吧。有才,等等记得说完进纸人裡。」
爷爷点点头,整个虚幻的身子坐在父亲对面的椅子上看着父亲,而父亲也摆正姿势,和爷爷閒谈起来。太阳从高空到半山腰的时候,父亲才拿着纸人出来,两眼通红的。
我并不知道父亲和爷爷到底聊了什么,只是父亲说道这裡的时候,看着我说了一句:「小宽,你以后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毕竟有些缘分不是一直都在的。」
我应了一声,继续听父亲说下面发生的事情。
父亲两眼微红的拿着两个纸人出来,周师傅见状感慨着叹气一声。
有时候人经历一些事情才知道珍惜。大家都被这个社会所蒙蔽,前半生为了家庭奔波,忽视了自己的父母。总是以为时间很多,能自由的决定什么时候去看父母。可是却不知道父母的时间不多,等到发觉的时候,亲人都双双化成黄土堆。
人生在世,不管好的坏的,都该去珍惜,毕竟缘分只有短短的几十年。
父亲走到周师傅面前,将纸人递给他,一个人走掉。周师傅是个老人精,自然能看出父亲当时会做些动作,悄悄地跟在后面观察。
果然,父亲从客厅的角落裡拿出一个扫帚,轻声打扫起灵堂来。打扫完之后,又走到内屋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毛巾出来,走到棺材旁边拿起爷爷冰冷僵硬的手,就这么捂着。
「爸,小时候冬天,你来学校接我的时候,每次都把手套脱下来给我穿上,等到回去之后,都发现你的手是冰冷的。当时问你冷不冷,你说不冷。你知道么?有次我偷偷跑到你的房间门口,看见妈用热毛巾捂着你冻僵的手。其实我知道你很冷,只是你不愿意让我冻着。」
「老么这辈子给你添的麻烦太多了,你一直没说什么。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你总是支持我。是老么没出息,没能做出一番事业给你看看,让你自豪。」
「甚至这辈子,我都没用热毛巾帮你捂热冻僵的手。是老么没良心,忘了你对我的好,对不起。」
说到这裡,父亲已经讲不出话来,心裡随着以前的点点滴滴都变得伤感,伤感的让他再一次留下眼泪,伤感的让他再也讲不出话来。
父亲哭的很轻,没有惊动正在熟睡的亲戚。周师傅从门槛外退出来,自顾自找到一间客房休息起来。
直到黄昏时刻,周师傅才醒来,走到灵堂便看见脸色有些难看的父亲和亲戚在聊天。走上前去,才听见原来是在分这套老屋的归属。
「老么啊,虽然说爸把这套老屋全给留给你。但是你现在在县城裡有房子了,应该不会住这老屋了吧。还不如留给我和二弟。我们两个没啥出息,一直在呆在村子裡种地,你看,我老婆也快生了,以前的房子太小,不够住。这老屋挺大的,我和二弟两个家庭住在这裡绰绰有馀。」
「对啊,老么,你不如把这份遗产让给我们吧。」
父亲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哥二哥赶到灵堂就为了讲分遗产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思要去给去世的爷爷上柱香。再说了,爷爷死了,可是奶奶还在,这老屋怎么就成了遗产呢。
「爸去世了,可是妈还在。你们怎么就知道这老屋分给我了?我没见爸留下什么遗嘱啊。」
「这不是妈手裡有份爸生前写的遗嘱嘛,我和你大哥都看了......。」
还没等二哥章建华说完,旁边的大哥章达富就用胳膊碰了他的后背,显然是在示意不要讲下去了。
「算了,你们要老屋就拿去吧。我不想因为这事和你们闹僵。你们去给爸上柱香吧。」父亲把这一切看在眼底,无奈的说。其实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让父亲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好咧。周师傅,您老也在啊。」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脸上堆满笑容。现在拿到老屋了,别说上一炷香了,就算上一万炷香都没问题。
周师傅算是局外人,根本插不上话,他看出父亲的变化,也没说什么。
等到两人上了一炷香之后,晚饭就到了。章建华两人的妻子都提着装满菜的篮子走进来,招呼大家开始吃饭。等到大家都入座,准备吃饭的时候,父亲突然离开,回来的时候手裡拿着一副碗筷放在桌子上,而碗筷正对着的椅子却没有一人坐在上面。
这个饭碗给谁准备的?所有的人已经坐在饭桌上了,也都有了碗筷了。
这场景看来有些诡异,特别旁边还有个灵堂在。
「老么,你这是干什么?」
大哥章达富忍不住心裡的疑问,开口说。
「给爸也摆上一副碗筷。现在是头七,爸可能会回来。」父亲诡异的这么来了一句。其实爷爷就坐在那个前面摆着碗筷的椅子上。只不过大家都看不见,只有周师傅和父亲能看见。
其实爷爷就坐在那个空的位置上,左边坐着大哥章达富,右边坐着二哥章建华。爷爷看看坐在对面的父亲,然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了章达富和章建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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