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远的地方,它只要几天的时间,它定是有无数轮子的,像蜈蚣的腿那样多。
说起蜈蚣,我和哥哥曾用妈妈的胶手套,在屋前的泥土里生捉了一只,找来一个合适的罐子,装满酒精,将蜈蚣塞了进去。
还捉了一条很小很小的蛇泡在酒里,哥哥说那是乌梢蛇的孩子。
“我们抓了它的孩子,它不会找上门来吗?”
“你忘了吗,蛇怕雄黄,家里有雄黄,没事儿的。”
等哥哥回来,我们要一起打开罐子,这是世界上独有一罐的蜈蚣蛇酒。
就这样想着,我睡得懵懵懂懂,哥哥来我房间,给我带上一个红艳艳的手镯。
再醒来后,哥哥已经出发了。
冰凉的手镯已经被我戴有温度了,手镯上刻着金色的小鱼和绿色的荷塘,跟真的一样。
我的枕头旁边,还有一块麻色的布,里面紧紧裹着什么。
我一层层打开,里边是三根糖葫芦,里边的山楂比以往的更大更圆。
外边的糖也比以往的甜上好几度。
我吃了一颗便舍不得吃了。
家中只有三个人了,平平淡淡地过着日子,不知道哥哥在远处过得怎么样。
后来哥哥托人给家里买了一台座机。
我放学后不再坐在台阶上,守在小鸡旁,而是静静候着座机响铃。
哥哥每次打来电话都要跟家里人说上许多,跟妈妈讲漂亮的衣裳,跟爸爸讲自己的技术越来越好,有人叫他一句“小李师傅”。
他还跟我讲那里没有高高的山,有不噎人的馒头,和巨人一样大的风车在戈壁滩上转着叶子。
那边的牵牛花不只有白色,那边的土豆比我们这儿的还要好吃。
他每说一句,就多添我一分憧憬,我也想去外边儿看看。
“好了,下次再打给你,要好好读书。”
哥哥每次都这样结束通话,我很多次想打给他,但是话费很贵,我又有说不完的话要对哥哥讲。
于是,我就日日夜夜想着过年,每天都准时翻着挂历,时间要走得快些才好。
时间也着实听了我的劝,转眼间,要过年了,我从来没有如此期盼过年。
过年意味着哥哥就要回来了。
不知道他抢到火车票没有,不然他肯定要走很久很久。
一家人都很兴奋,一改平日里的平平淡淡。
从小年开始,我每天都从圈里捡上好几个鸡蛋,看来小鸡也知道要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