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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佳周珩的小说诱她深陷

花时玖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江城落下第一场雪时,正是深夜。别墅的卧室内只亮了盏壁灯,暖黄色的光线将整个空间都烘托出几分氤氲。寂静中响起“咔哒”一声。打火机燃起一小簇火苗,随即熄灭。周珩背靠着床头,狠狠吸了口烟后再缓缓吐出。男人面容英俊,冷硬的眉宇此刻难得的显出丝柔和。他整个人都透着股懒散和餍足,像是刚饱食过的野兽。身下的床垫颤了颤。他微侧过头,就见女人半撑起上身坐了起来。“呵……”低缓又轻挑的笑声溢出薄唇,“没累着?”“我得回去了。”岑佳声音嘶哑。男人的眸底似有暗光划过,转瞬即逝。“外面下雪了。”这就是想让她留宿的意思。岑佳轻“嗯”了声,仍旧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跳下床。脚下是厚重的织花地毯,又宣又软,并不觉得凉。只是她脚掌上的肌肤过于细嫩,羊毛纤维扎在上面,有轻微...

主角:岑佳周珩   更新:2025-04-02 1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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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佳周珩的武侠仙侠小说《岑佳周珩的小说诱她深陷》,由网络作家“花时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城落下第一场雪时,正是深夜。别墅的卧室内只亮了盏壁灯,暖黄色的光线将整个空间都烘托出几分氤氲。寂静中响起“咔哒”一声。打火机燃起一小簇火苗,随即熄灭。周珩背靠着床头,狠狠吸了口烟后再缓缓吐出。男人面容英俊,冷硬的眉宇此刻难得的显出丝柔和。他整个人都透着股懒散和餍足,像是刚饱食过的野兽。身下的床垫颤了颤。他微侧过头,就见女人半撑起上身坐了起来。“呵……”低缓又轻挑的笑声溢出薄唇,“没累着?”“我得回去了。”岑佳声音嘶哑。男人的眸底似有暗光划过,转瞬即逝。“外面下雪了。”这就是想让她留宿的意思。岑佳轻“嗯”了声,仍旧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跳下床。脚下是厚重的织花地毯,又宣又软,并不觉得凉。只是她脚掌上的肌肤过于细嫩,羊毛纤维扎在上面,有轻微...

《岑佳周珩的小说诱她深陷》精彩片段


江城落下第一场雪时,正是深夜。

别墅的卧室内只亮了盏壁灯,暖黄色的光线将整个空间都烘托出几分氤氲。

寂静中响起“咔哒”一声。打火机燃起一小簇火苗,随即熄灭。

周珩背靠着床头,狠狠吸了口烟后再缓缓吐出。男人面容英俊,冷硬的眉宇此刻难得的显出丝柔和。他整个人都透着股懒散和餍足,像是刚饱食过的野兽。

身下的床垫颤了颤。

他微侧过头,就见女人半撑起上身坐了起来。

“呵……”低缓又轻挑的笑声溢出薄唇,“没累着?”

“我得回去了。”岑佳声音嘶哑。

男人的眸底似有暗光划过,转瞬即逝。

“外面下雪了。”

这就是想让她留宿的意思。岑佳轻“嗯”了声,仍旧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跳下床。

脚下是厚重的织花地毯,又宣又软,并不觉得凉。只是她脚掌上的肌肤过于细嫩,羊毛纤维扎在上面,有轻微的刺痒。

岑佳捡起掉落在地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周珩没说什么,只一边抽烟,一边欣赏起她的动作。

打底衫是套头式的,女人胳膊上举时拉伸出的线条极度优美。随着衣物下落,白皙的皮肤隐匿不见。他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却没有移开视线。岑佳的个子不算特别高挑,但比例匀称,纤浓有度。尤其是那把韧而有力的纤腰,他两只手掐住就能合拢。而不久之前,它才刚刚在他掌中起舞……

燥热骤然上涌。男人狠吸了口烟,将它用力摁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缸里。然后就看见岑佳的手机屏幕亮起。通知栏上的“沈煦”两个字,瞬间冷却了所有悸动。周珩眸光凝滞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拿起手机,递给她。

“多谢。”岑佳扭身单手接过,整理好打底衫后才点开微信回复消息。

她是侧身对着他的,那下颌微收垂目盯着屏幕的侧颜,看起来很是安静美好。只是这份安静美好,却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嘁……”周珩突然发出声冷嗤。

岑佳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没有理会。这男人一贯阴晴不定,一个月来三次大姨夫,管他呢。她把手机扔到床边,开始套连身裙。

终于穿戴完毕时,屋内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去见沈煦?”

通知栏里的内容虽短,但他还是看见了,是约她出去的。

岑佳听着他的话,身体微僵。

“你这场子赶得可够急的啊……”他微凉的语调带着嘲弄,“他要是知道你刚从我床上下来,就去赴他的约,会感动的立刻向你求婚也说不定。”

“所以呢?”岑佳转身看向他,一双漂亮的眸子盛满清冷,“我是你的什么人?或者我是他的什么人?我上了谁的床,或者从谁的床上下来去找谁,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男人沉默地同她对视着,瞳仁幽暗,深不见底。两秒钟后,他轻扯起唇角:“岑佳,好歹我们现在还没分开呢。沈煦一回来你就乐不思蜀,是不是有点过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岑佳清越的笑声在屋子里响起,“婚纱已经开始预订了吧?戒指你应该也准备好了。下个月都要和泰和的千金订婚了,你就没有别的事要忙?”

周珩皱眉,却没有辩解。

她笑着走到他身边,抬起一只手搭在男人肩膀上。

熟悉的馨香萦绕鼻端,高大的身体骤然紧绷。

岑佳感觉到他的反应,笑意更甚。她俯身凑近他,在男人耳畔吐气如兰:“周珩,你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的未婚妻都安排好了,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就算你是东耀的甲方爸爸,做人也别太过分!分手吧,到此为止。”说完,她优雅地直起身,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卧室的门开了又关,眨眼间便只剩他一人。

周珩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直到外面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才伸手拿起烟盒又抽出一根点燃。

汽车灯光晃过窗外,很快渐行渐远。

打火机在另一只手上熟练翻转着,他低声轻笑:“天真又难驯的小野猫……”都三个月了,竟还没被驯服。

都已经是他打上了标记的猎物,没有主人的同意,还能跑到哪里去?

…………

雪天路滑难行,周珩的别墅又在郊外。回去的路上,岑佳将车开得小心翼翼。

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浴室。

她多少有那么点儿洁癖。今晚事后没洗澡便直接回来了,这一路上总感觉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带着泡沫的沐浴球擦过腰间时感到疼痛。低头一看,果然见到几处指痕。淤青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触目惊心,都是周珩那条狗留下的。

那男人今晚不知道吃错了什么狗粮导致狂犬病发作,凶狠得要命。存心要将她大卸八块一样。

岑佳抚上那几块印子。指尖轻触皮肤,刚刚肆意荒唐的画面不自觉浮现在眼前,淋在身上的水都莫名升高了几度。

狗男人,不懂节制,早晚肾虚!

她烦躁的抹了把脸,一边诅咒他婚后不幸福,一边快速冲掉身上的泡沫,出了浴室。

茶几上的手机一直“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岑佳先去迷你bar那边倒了杯水慢吞吞喝完,才走到沙发旁坐下。

手机屏幕依然亮着,通知栏上一堆未读信息,塑料闺蜜们喊她出去过夜生活。岑佳一个也没回,只点开了沈煦的头像。

对方发了不少消息,从她出周珩卧室到现在,一共21条未读。

岑佳没仔细看,只挑最后那条回复:还行,我爸现在情况稳定。

半年前岑佳父母出了场车祸。直行的保时捷卡宴撞上转弯大货,岑母当场身亡,岑父重伤现在还不能下床。大货司机疲劳驾驶,负全责,判了十五年。判决下来那天,司机家属跪在岑佳面前哭求谅解,他们愿意倾家荡产赔偿。岑家不缺钱。钱也买不回她母亲的命,还有她父亲的健康。岑佳总觉得这场车祸蹊跷,却又找不到蛛丝马迹。

握在掌心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沈煦这次发了条语音消息过来。

她没听,长按转了文字:小佳,我想去医院探望岑叔叔,不知道是否方便。

岑佳迟疑两秒:这周末我要去医院,你方便的话可以一起。

沈煦:方便。

岑佳:那行,具体时间再约。

发完这一条,岑佳就退出了两人聊天页面。沈煦又发了消息过来,她没有看,也不打算再回复。

正准备锁屏去充电,周珩的头像突然蹦到了第一栏。

那一刻她的指尖仿佛有了意识,直接点上去。岑佳对自己的反应有些不爽,然后就见屏幕上一排省略号。

这人什么毛病?

她毫不迟疑地,发了一排问号给他。

周珩的消息立刻跟过来:到家了?

岑佳:到了,有事?

周珩:没事,看你分手后有没有拉黑前任。

“神经病!”岑佳轻骂一声,将手机关屏,扔到一旁。

他算哪门子前任?前任那得是受到亲朋友好友祝福的正式男女朋友,在一起时名正言顺,分开了也有名有份。至于他们两个嘛……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一场塑料地下恋。

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泡她的小鲜肉。从此互不相关,挺好。


岑佳这一忙活起来,只借埋头干到了上午十点多钟。最后还是又饿又困,脑袋发昏才停了下来。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转头发现放在桌边的手机正无声的亮着屏幕。是她之前睡觉时放成了静音,然后一直没调回来。

电话是助理打来的,提醒她今天要陪岑宏安做全身检查,还要和大夫再次确认手术方案。

“知道了。”岑佳说完又交待了几句公司的事情,然后挂断电话。

她将手机调回铃声状态。看了眼通知栏,这才发现周珩在好几个小时前给她发过三条消息,还打了两通电话。

到家了吗?

还没到吗?睡着了?

要起飞了,看见给我回消息。

最后一条的时间是在两通未接来电之后。虽然没说什么,但岑佳就是从字里行间感受出,他迟迟等不到她回复时的焦躁。

唉……她也不是故意的。

是真的太困了没想起来报平安这回事,更没听见消息提醒。

到家了。手机静音,才看见消息。她一边给他回复,一边估算着时间……飞机在BJ时间中午左右会落地经转,狗男人起码要过一个多小时才能看到她消息。

岑佳将改好的礼服穿在模特身上,连同新出炉的两张设计图手稿一起拍照,先给蒋哲发了过去。然后她打着呵欠又启开一罐咖啡,一口气灌下去,准备洗漱出门。

疗养院离松澜岛不算近。

要是再赶上堵车,路上没有一个小时下不来。

不过岑佳今天运气不错,一路行驶过去畅通无阻,连红灯都没遇上几个。

到地方时正好能赶上陪岑宏安共进午餐。

疗养院的伙食都是少油少盐,只讲究健康不追求口味。尤其岑宏安的身体状况,必须严格遵守医嘱,一日三餐虽然顿顿种类丰富,但都原滋原味到令人崩溃。

于是岑佳每次陪岑宏安吃饭,都要自己打包一份东西带过去。然后当着他的面,享受地慢慢吃掉。

但考虑到岑总下午有检查,过一段还要手术。为了能让亲爹保持个愉快的心情,小棉袄今天只好在半路上匆忙吃了一份麻辣烫和两只大烤串。

岑宏安的确恢复的不错。

岑佳一进门就感觉他精神还有身体状态都比上次来时,要强了很多。

父女两个边吃边聊。

等一顿饭差不多要吃完的时候,岑总忽然问了一句:“郑泽成前几天是不是找你去了。”

岑佳正准备夹菜的手一顿:“谁跟你说的?”嘴里这么问,但实际上内心第一反应是孙乾。

不然还能有谁呢?

那天她问他岑宏安知不知道这件事,可不光是问,更有敲打和试探的意思。孙乾显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还含蓄的表了忠心。怎么这人说一套做一套吗?

“你别瞎猜。”岑宏安一看小棉袄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昨天做理疗的时候遇见老郑了,他就躺我旁边床上。”

“啊?”岑佳惊讶地脱口而出,“他也残了?”

岑宏安一阵无语:“车祸追尾,腰间盘撞突出了。还没残。”

岑佳:“哦。”

她估摸着郑泽成这是四处抓救命稻草。既然凑巧遇上了,干脆连养病的岑宏安也没放过。

虽然她也想跟岑总商量一下这件事。但自己打扰和别人打扰,那能一样吗?

岑佳心里有些不乐意,但还是一边捣着碗里的豆腐,一边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岑宏安“嗯”了声,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其实郑泽成昨天跟他说的,比和孙乾说的要多。

一来他和孙乾位置不同,权利不同。二来他和郑泽成没有太深的私交。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彼此间立场简明单纯些,不考虑那些个人感情,反而更能敞开沟通。要比朋友间方便说话。

“爸……”也不等岑宏安问话,岑佳隔了一会儿后便主动开口,“我其实觉得孙乾说的对。我起码要和郑导见个面,了解一下这是个怎样的东西,再决定做还是不做。”

“但我又有种直觉……这项目一定是赚钱的。所以我怕……”

“怕什么?”岑宏安打断她,中年男人虽然笑容依旧慈爱,但眼神却比以往多了几分犀利和认真。

从上次岑佳说不想跟沈煦凑合后,他也一直在思考女儿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这世界上总有人是值得托付,但凤毛麟角,概率太低。

彼此依靠,互相利用的关系才最长久。退一万步讲,就算岑佳的资质,怎么培养都成不了商业人才。但也总能学会几分独立。

岑佳也发现了父亲态度上的转变。

她微微一怔,而后也正色道:“怕我经不住诱惑,因为我产生这种直觉的时候,内心的天平就已经倾斜了。不能完全理智的去做出判断。就算我的判断是对的,我也怕我没能力去执行。到时候哪个环节出错,血本无归,会伤到公司的根本。”

就像这次被卡的那部剧。不过是一个艺人出事,就险些连累的整部剧不能上映。即便事后补救成功,那也是运气还不错,出事的不是主角。

现在大环境就很浮躁,要求又特别严。郑泽成的剧成本那么高。哪怕有一点小意外,都是船大难掉头。

“唉……”岑宏安忽然叹了口气,“东耀的根本其实早已经伤了。”说着,他神情中染上几分颓然,“或者说,它的根儿就没打好。这其实是我的错。”

“爸!”岑佳见他这样,心里有些不好受,同时又感到迷惑:“你为什么这么说?”

岑宏安放下筷子,端起水喝了一口:“小佳,你们上学的时候,班主任应该说过:一个班级好不好,应该是她在或者不在都一个样。其实经营公司,在角度来说,也差不多是同样道理。”

岑佳忽然就明白过来:“你是想说,东耀不应该你刚一出事就彻底大乱?”

岑宏安露出个满意的笑:“你现在的确有进步。”都能直接跟上思路了。

“不一样的。”岑佳皱眉,并不赞同父亲观点,“东耀之所以会乱成那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那些叔伯……”她下意识就要说些难听的话,幸好及时打住,“总之不能全怪你管理有问题。”

岑宏安倒是没跟她辩论这件事。

家族企业一旦管理不好,弊端更大。但不管因为什么,东耀的确是根本上就出了问题。而这个问题,不彻底脱离岑氏,是不能根治的。

父女俩一时沉默都沉默下来。

岑佳也摸过水杯慢慢喝着。等一杯水喝完一半,她旧话重提,“那郑导这个项目……”

谁知道岑宏安一摊手:“这次你自己去判断。”

“……”岑佳黑着脸,哼了声。

岑宏安却笑得毫无负担:“没关系,不就是个电视剧吗?做好了大赚,做不好顶多就是把东耀赔进去。真要是那样……你就跟蒋哲结婚吧,省得你爷爷总惦记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岑佳工作效率都不是很高。

毕竟大白天想起周珩这种事,真的挺晦气。然而更晦气的,还在后面。因为周珩这个甲方爸爸,貌似翻脸了。

下午四点不到,总经办第一秘书于珍就火急火燎地找了过来:“小岑总,许寒和铭睿科技的代言合同,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叫停了。”

岑佳听着她的话,面色一僵。

铭睿科技是周珩的产业,旗下六大系列产品,每一样都占了不小的市场份额,其中以“翼”系列最为火爆。

前段该系列代言到期,岑佳就帮自家公司艺人争取到了合同。虽说多少有她和周珩的那么点儿感情因素在里面,但主要还是许寒各方面条件符合对方要求。说起来,这代言还是她从自家三叔手上抢来的。现在要是砸了……想想就觉得世界黑暗。

“那边的负责人,真的什么都没说吗?”岑佳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周珩这男人狗是狗了些,但还不至于完全公私不分,用合作的事来打击她。明明是他准备订婚了,她提分手难道不对吗?

于珍想了想刚才的通话内容,原话复述:“孙总说:许寒不行,合作先暂停。”

暂停啊……岑佳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头冷哼。而且许寒不行?当初这个人选可是周珩亲自敲定的。

“小岑总……”见岑佳状似走神,于珍忍不住出声提醒,“这个代言,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丢。”

许寒去年爆火,现在算得上跻身一线。但他跟东耀的合同依然是C级。也就是说“翼”系列这笔数额不菲的代言费,公司能拿八成。不光是钱的问题。岑佳父亲车祸后东耀内部就有些乱,这半年下来许多项目被搁置,现在急需一个像样的合作稳定人心。

于珍没说破的道理,岑佳也懂。代言当然不能丢,但如果周珩真要为难她的话……

她吸着气站起身,拿过手包和车钥匙:“先别急,我去找孙总聊聊。”

希望周珩偶尔也能做个人,这次是她小人之心了。

铭睿科技总部在城西,要半小时车程。岑佳出电梯时给那边的负责人孙杰辉打了个电话,然后才驱车过去。

对方态度依旧,只说电话里不方便,等她到了再说。

可等岑佳穿越大半个城市赶过去,秘书却将她拦在了门外。

就在通话后没多久,孙杰辉便出去了。而且关于两人的约见,他一句话也没和秘书交代。

这是纯心逗她的吧!

岑氏三代经营,别说在江城,就算在娱乐传媒行业也不容小觑。就算合作不能继续,也没必要这么对她。孙杰辉今天做派要说没有人授意,鲁豫相信,她都不信!

岑佳气得牙痒痒,忍着脾气面带微笑:“那孙总今天还回来吗?”

“这……”秘书迟疑着,还是答道:“应该是回来的,他今天8点钟还有个会。”

岑佳点头:“谢谢,那我等等他。”说完去了旁边的待客区。

然后岑佳忍饥挨饿,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中间岑佳询问过秘书,对方仍是一问三不知。给孙杰辉拨电话,前两次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后面干脆关机。

眼看快要8点,她站起身准备再去问问秘书。结果还没动作,就见走廊那边呼呼啦啦走来一大堆人。

男人高大英俊,西装笔挺,众星拱月般走在最前面。不是周珩是谁。

岑佳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出待客区。好歹是商业伙伴嘛,打个招呼总是要的。

目测着两人间的距离,她将表情调整到最佳。然后……

周珩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去,拐进办公区。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商业化的甜美笑容僵在脸上,一口血梗上喉头。跟在周珩身后的那些精英们有几个同岑佳认识,倒是远远冲她颔首打招呼,不过笑容中带着明显的尴尬。

岑佳只觉得像是大厅广众下被人扇了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闭眼深吸口气,拿起包转身就走。

生意不做了!他钱多怎么了,她手下小鲜肉也多!没有周珩东耀就得倒闭吗?就不信拿不下别的合作商!

然而这份硬气只坚持了不到24小时。

合作商千千万,但重新争取哪个都需要时间。

临近年底,之前投下的项目都有了反馈。受公司大乱影响,不是直接亏钱就是资金回笼延期。

对于眼下的东耀而已,周珩的确是必须要紧抱住的大腿。

而且她想要的从不只一个“翼”系列。铭睿旗下品牌众多,许多代言都陆续到期。这么大块肥肉只要能多啃上几口,东耀的危机就能解决一大半。两家的后续,才是重中之重。

这一上午的会开下来脑袋生疼。

岑佳前脚刚回办公室,许寒就和经纪人赵子健一起找过来询问代言的事。

她笑得面不改色:“有些细节那边还想再商定一下,等几天吧……”

等人一走,岑佳立刻冷了脸:“蛇鼠一窝,一对儿白眼狼!”

当初是赵子健落魄,是东耀给他机会翻身。现在她爸爸一出事,他就起了异心想带着人跳槽。是嫌弃东耀这棵树不够高了,还是看扁她,觉得她撑不起公司?

岑佳顺了口气,拿起之前看到一半的文件。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岑骏发来的微信……

听说许寒跟铭睿的那个代言吹了?

周珩那个人的确挺难搞的,用不用哥哥帮忙?

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客气。

……

消息一条接一条往外蹦,岑佳刚顺下去的那口气又堵回了胸口。

东耀属意许寒代言的事不是秘密,但合作细节都是严格保密的。那边昨天傍晚叫停合作,岑骏今天就能知道消息。不是东耀这边负责项目的人里有内鬼,就是周珩有意为之。

岑佳“啪——”地将文件拍回桌面。努力压下心里那口恶气,然后拿上东西出了门。

狗男人,折腾半天不就是想让她主动低头求和吗?

她去装孙子总行了吧!


岑佳停车的时候就感觉状态有些不对。等出电梯,干脆又添了头晕无力的症状。

智能管家早在主人回来前就亮起全屋灯光,将室内环境调整到最舒适状态。

她一进家门就歪倒在沙发上,连大衣都没顾得上脱。

本打算躺一会儿就赶紧洗澡休息,结果却越来越睁不开。

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只感觉时间似乎过去很久,然后朦胧中门铃响个不停。

岑佳终于被吵醒。

熟悉的客厅突然在眼中变得陌生。几秒钟的茫然后,大脑总算开始缓慢运转,却怎么都不太灵活。

门铃声这时变成了砸门声,节奏慌乱且急促。随后是熟悉的男声:“岑佳,开门!”声音隔着门板有些模糊,语气十分焦急。

岑佳听出来是周珩,但却一动也不想动。

“岑佳!”外面的人由急转怒,明显已经耐心告罄,“开门!你再不开门我就找人撬锁了!”

狗男人,又大半夜跑她家来发疯。

岑佳在心里骂了声,起身时发现自己头重脚轻,状态不对。她闭上眼缓了缓,等晕眩感稍稍过去,才慢吞吞地走向门口。

十多步的距离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房门打开那一瞬间,岑佳两眼发黑整个人向前栽倒。

门外边,周珩刚手准备继续砸门。见状不假思索地一伸胳膊,将人捞进了怀里。

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可他却没功夫心猿意马。给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就预感不太好。结果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岑佳,岑佳?”他叫了她两声。

“嗯哼……”被点名的人哼唧了两声,迷迷糊糊地还不忘骂他,“大半夜的,你有病啊。”

见人没昏迷,周珩松了口气。随即又气又无奈:“祖宗,我真是该你的!”说完横抱起人,抬脚进屋。

岑佳在某些生活习惯上有那么点儿小洁癖。

周珩将人放到卧室床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嘟囔:“没脱外衣,不能直接躺床上。”

“消停会儿吧!”男人咬牙在她臀上拍了一下,“我亲自伺候你还一堆毛病!”

岑佳有气无力地“哼”了声,没再说话。

她也就是口头矫情。刚刚这一趟折腾下来已经四肢发软浑身虚汗,这会儿除了任人摆弄,还能有什么章程。

周珩只脱掉她身上的大衣,扯过被子将人盖严实。然后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下温度,转身去翻医药箱。

水银温度计上数值显示在37.1那里。按照岑佳平时的基础体温,算是低烧,但不严重。

“喉咙痛不痛?鼻子通气吗?”周珩边翻药边问题。

“喉咙不痛。”岑佳说着吸了吸鼻子,“鼻子好像通气,又好像不通气。就……有点间歇性的?还有点左右交替。”

“……”周珩一阵无语。他翻捡了半天,找出一盒复方感冒片,看过说明书,又问了她好几个问题后拍板定论,“吃这个吧,我看管的症状挺全的。总能碰上一个对症的,有点作用。”

岑佳听着想骂人。也直接骂了:“周珩你还是个人吗?谁家吃药这么随意?给我吃坏了你赔吗?你就不是个人!”

周珩本着不跟病人计较的原则,耐心给她解释:“我仔细看说明书了,这个药目前临床实验数据都很安全。”

“那万一我就是那个正好不对症,倒霉的呢?你又不是大夫!”

周珩难得少了几分自信。他的确不是大夫,不敢百分百较真。

平时他自己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这么吃药的,也一直挺管用,此刻套用在岑佳身上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看着床上的女人又气又委屈,红着眼圈儿的模样,他忽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唉……”周珩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家庭医生的号码。

对方住的地方离松澜岛不远,不到半个小时就上门了。

家庭医生是个50多岁的中年人。原本是三甲医院有名的内科主任,因为不喜欢搞人际关系便辞职开了诊所。后来又进修了中医,现在算是中西医结合,医术不错。

他也不跟周珩寒暄,简单打了招呼就进入正题。然后一顿扣触视听再加望闻问切,最终确定岑佳是长期压力大焦虑疲劳过度,不是感冒。

“上呼吸道没发炎,肺部没杂音。脉象上也不见外感,倒是气血亏虚,还有点心神不稳。”说着随口问了一句,“这两天是不是受了惊吓?”

岑佳没说话,迟疑着摇头又点头。刚刚在会所那会儿,她的确是越想越害怕,就是不知道这种算不算惊吓。

周珩想起老杜跟自己汇报的那些情况,瞥了眼床上的人,直接问道:“用喝汤药吗?还是得去医院。”

家庭医生也识趣,确定判断后没有对嘴追问具体原因。只翻着自己带来药箱说道:“没那么严重。我先给岑小姐打一针药镇静安神,再留点压惊的中成药。其它的主要还是靠养。放松心情,注意休息,自己就能恢复。”

镇静药效果很好,注射进去没五分钟岑佳便又上来困意。这次睡得眉头舒展,安安稳稳。

周珩见她额头上浸了层汗,便伸手探进衣襟,果然身上也被湿透了。他去浴室里拿了干浴巾,给她擦干净身上,穿好睡衣,又换了床干爽的被子。

屋内温度不低,这一通忙活完他又出了身汗。周珩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一扔,心下松了口气。半是因为她病的不严重,半是庆幸她睡得快没精力找他麻烦。

没想到还真是他诊断失误。

就岑佳这种小心眼儿,刚刚他给她胡乱吃药,她不记仇才怪。不过秋后算账总没有当时寻仇力度大,苟得一时是一时。

可这数九寒冬,最常见的不该是着凉感冒吗?谁知道她看个调查资料就吓着了,胆小成这样。也不知道平时动不动就和他尥蹶子的能耐都跑哪去了。

“小没良心的!”

周珩恨得牙根儿一阵痒痒,想收拾人但现在又不方便下手。他坐在床边又守了她一会儿,确定人彻底睡熟后,边解衬衫扣子边起身去了浴室。


蒋哲住的小区就在松澜岛斜对面。

岑佳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还不忘给保险公司和赵知难都打了电话,让他们找沈煦处理车祸的事。然后才打车匆忙赶去傻儿子家。

她手里有备用钥匙,开门直接进屋,连鞋都来不及换就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

蒋哲整个人都摊平了,躺在客厅地毯上。他身上和头发都带着水汽,就腰间围了条大浴巾,还松松垮垮要开不开。

不同于周珩那种胖瘦匀称,肌理分明,浑身线条都充满雄性力量感的身材。蒋哲属于瘦高类型,皮肤还白。

此刻这个状态……像极了被拔干净毛,躺在案板上的白斩鸡。

加一捧葱姜蒜,就可以直接下锅。

“你……”岑佳声音在喉咙里卡了半天,总算才憋出一句话,“你这是被强了?”

否则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是为了什么?

“上好佳,我完了。”蒋哲哑着嗓子开口,还是刚刚在电话里那句。

本着小仙女的人道主义精神,岑佳决定今天不和他计较称呼问题。

屋子里地暖开得足,实在有些热。她将包放到玄关架子上,脱了外衣,又翻出双兔耳朵女士拖鞋换好,才慢吞吞走到他身边蹲下。

“诶?”她伸出根手指在蒋哲胳膊上捅了捅,“你先告诉我,你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地上的人迟疑了一秒,摇头:“没有。我这种应该算你情我愿。”

岑佳一颗心顿时落地。

人现在就在眼前,没有身体上缺失,也没违法乱纪……那剩下的,不管什么麻烦,蒋家基本都有能力摆平。

蒋家摆不平,她就去求狗男人。为了傻儿子,牺牲一下自己是值得的!

“等等!”紧张的精神一放松,岑佳终于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你刚刚说什么?你情我愿?你……”

“我不干净了!”蒋哲接下她的话,翻身坐起。动作时还不忘了捂紧身上唯一的大浴巾,“但是我也没被强……”

事情说起来很简单。

蒋哲昨晚和朋友们聚会,其中一个带来位小学妹,也是学服装设计系的。还有一年毕业。

蒋哲虽然没开公司,但专业没扔,手上门路也不少。那人把妹子领来,是有帮忙引荐的意思。

他一开始也是给朋友面子,应付着和对方聊聊。结果对方专业功底扎实,很有想法和创意。两人越聊越投契,一起多喝了几杯。

蒋哲对异性的尊重是源于人品和教养,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很耐烦应付女生。岑佳除外。因为岑佳在他眼里,约等于同性,那是兄弟!而且他从小被欺压惯了,早就属于斯德哥尔摩资深患者。

所以朋友见两人这么投缘,还喝了不少,都以为蒋二少是终于遇见个顺眼的,心动了。

等聚会差不多散场,他和妹子都喝了不少。然后也不知道是谁抖机灵,把他们送到了酒店。

再然后孤男寡女……就真的发生了点儿什么。

最操蛋的是,蒋哲今早一睁眼,妹子就已经跑了。还在枕头上留了几张红票给他。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岑佳听得目瞪狗呆……谁能想到狗血小说里的情节,会发生在她傻大儿的身上呢?可惜蒋哲不是个霸道总裁。

蒋·不是霸道总裁·哲越说越气:“你说有这么离谱的事儿吗?!”

“她他妈夺走了我的清白也就算了,她还给我留钱!她当我蒋哲是什么?”

“而且留钱就留钱,你知道她留了多少吗?”

“多少?”岑佳配合地问了一句。

蒋哲伸出三根手指头:“三百!我就值三百是吗?”

“呵呵……”岑佳干笑了两声。

她怀疑妹子其实想给的是二百五,大概没带50元面额的现金。现在随身带现金的人都不多了。说起来……但凡当初她身上带了几张RMB,第一次的时候也直接把票子甩周珩脸上了。虽然……下场可能会略惨。

毕竟那天是狗男人先醒过来的。而且他一手反锁玩儿的666,当时不掰扯明白了,她根本出不去门。

岑佳发现思绪飘得有点远,赶紧及时刹车。自己跟周珩都已经搅合到一起来了,傻儿子的事却还没有个眉目。

她蹲得久了脚麻,干脆坐在地毯上。然后都他发出灵魂拷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蒋哲低着头不吭声。

“既然是朋友领去的,想找人很简单吧。”就算是完全陌生的人,以他们这个阶层的人脉背景,也照样能把对方翻出来。

“别问我,我不知道!”蒋哲烦躁地扒了扒湿发,四散的水珠有一少半都甩在了岑佳脸上,顿时一阵清凉。

小仙女有点不高兴了:“你注意点说话态度!你什么都不知道,叫我来做什么?当树洞?”

“叫你当树洞不行吗?”蒋哲也不乐意了,难得在小仙女面前硬气一次,“我要是知道怎么办,我还叫你来做什么?”

说完又小声儿嘟囔:“她这个态度,应该是对我没意思,不想在一起。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也不是非得要求她对我负责……”

岑佳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顿悟了。

以她浅薄的恋爱经验来看,傻儿子这是开窍了。别管一见钟情,还是一睡心动,反正有想法了。就是他自己还不太明白。

岑佳叹口气,觉得自己这个当妈的真是操碎了心。

她想跟蒋哲说:别纠结了,去找她吧,然后在一起。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们这个阶层,掌握了太多的财富和资源,会被人瞩目或觊觎都是常事。她不知道昨晚那位什么样的人品,是有目的玩手段,还是当真不过一场意外。

蒋哲是个干净赤诚的人。这种纯粹就算在普通阶层都不常见。他若是喜欢上谁,不说轰轰烈烈,也是百分百认真投入。别到时候被人利用,再为情所伤。

她不会私下插手去查这件事,但也不准备贸然点破他内心隐藏的想法。

等着看吧,对方要是有目的,肯定还会出现在蒋哲面前,继续制造各种巧合和意外的。毕竟几千年社会偏见改不了,这种事都默认女人吃亏。既然亏都吃了,哪会不想办法要回报?

要是单纯意外……蒋哲又不是傻子,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去追求对方。到时候她帮忙也不迟。

想到这里,岑佳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抽了一记,直接生硬的转移话题:“我给你讲……沈煦刚刚跟我表白了,你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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