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昭薛芙的其他类型小说《权宠娇妃,女将凤华裴昭薛芙 番外》,由网络作家“西北水果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内侍们被裴昭的悲情感染,殿内响起高低起伏的啜泣声。皇帝亦是脸色阴沉,“定国公府裴家一门,百余年来都是北梁之柱石,裴家的忠诚毋庸置疑,到底是哪个朝臣,竟然敢妄议定国公的忠心?!”带裴昭过来的小太监吸了吸鼻子,赶紧上前将早朝发生的事情告知皇帝。皇帝听罢,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掀起明黄色的被子,亲自前来将裴昭扶起身来,“阿昭不哭,朕为你做主!”“太子殿下到、宁王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高唱声。“来的正好。”皇帝安抚地拍了拍裴昭的手:“乖孩子,你先去屏风后待一会儿。”等到裴昭退下,他才指着殿门,阴沉地说道:“把他们叫进来!”太子萧云谨和宁王萧云宴一起进了殿内叩首行礼:“父皇圣安。”太子早朝上被萧云宴的人言语挑衅攻击,此时脸色非常不...
《权宠娇妃,女将凤华裴昭薛芙 番外》精彩片段
内侍们被裴昭的悲情感染,殿内响起高低起伏的啜泣声。
皇帝亦是脸色阴沉,“定国公府裴家一门,百余年来都是北梁之柱石,裴家的忠诚毋庸置疑,到底是哪个朝臣,竟然敢妄议定国公的忠心?!”
带裴昭过来的小太监吸了吸鼻子,赶紧上前将早朝发生的事情告知皇帝。
皇帝听罢,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掀起明黄色的被子,亲自前来将裴昭扶起身来,“阿昭不哭,朕为你做主!”
“太子殿下到、宁王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高唱声。
“来的正好。”皇帝安抚地拍了拍裴昭的手:“乖孩子,你先去屏风后待一会儿。”
等到裴昭退下,他才指着殿门,阴沉地说道:“把他们叫进来!”
太子萧云谨和宁王萧云宴一起进了殿内叩首行礼:“父皇圣安。”
太子早朝上被萧云宴的人言语挑衅攻击,此时脸色非常不好。
萧云宴则容色淡淡,面上含着几分惬意。
皇帝随手抄起一个紫铜香炉,直接朝着萧云宴的头上砸了过去:“逆子!”
萧云宴哪里料到皇帝忽然会砸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香炉正中脑门,砸的萧云宴一阵眩晕,眼前的人和物都转了起来。
太子也是大惊:“父皇?!”
“还有你——”皇帝还要拿什么也砸太子,但手边没了东西,气的一脚踹在太子胸口,“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
“定国公为了北梁出生入死,如今尸骨未寒!”
“你们不想着怎么守住北梁的边境,不想着怎么为这位忠烈的国公爷报仇,反倒在朝堂上用定国公的清白明争暗斗!”
“裴子衡通敌罪证确凿,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看不见那些证据吗?”
“朕还没死呢!”皇帝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你们就这么污蔑忠良,朕要是一口气咽了下去,你们还不得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把北梁数百年的基业给葬送了!”
“父皇息怒!”
太子跪在皇帝脚边,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连咳了好一阵子,喝道:“你们两个,从今日起,每日去定国公坟前上香叩拜,拜满百日,如有一日不去,削爵,贬为庶民!”
“那裴子衡通敌叛国,罪恶滔天,将其凌迟三千刀,家眷全部发配宁远,一辈子不得回京。”
“还有——”皇帝点了几个官员,都是今日早朝之上污蔑过定国公的人,“罢官免职,赶出京城去,永不录用!从今以后,有任何人胆敢妄议定国公的忠诚,全部同等处罚。”
“太子,你去办。”
“是,儿臣遵旨。”太子诚惶诚恐地接了圣旨。
皇帝又将两人一通咒骂,骂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咳嗽地止不住了才派太监将两人赶了出去。
到了殿外,太子和宁王互视一眼,依然剑光四射,一东一西地甩袖走了。
走到偏殿回廊处,宁王神色阴沉道:“父皇是怎么回事?他病的都快糊涂了,早没精力过问朝中的事情,怎么今日会这样?!”
暗处一人道:“裴昭来过。”
“是她?”宁王眯起眼眸,心中十分不甘。
他准备了那么久,让朝臣上书弹劾定国公御下不严,失察,用兵失误三罪。
为的就是一点点把定国公踩死,将兵权收在自己手中。
没想到还没发力呢,竟然给裴昭来了这么一出。
现在父皇下了严令,他不但得给定国公一日一叩拜,朝中上下短时间内都不敢再提定国公的事情,更别说提兵权了。
宁王慢吞吞地说:“小小女子,还真是不能小视啊。”
……
勤政殿里,裴昭从屏风之后出来,连忙扶住皇帝咳的犹如风中残烛的身子:“陛下保重龙体!”
皇帝闭着眼睛喘息道:“朕这身子……要不是这般,也容不得他们胡作非为!”
裴昭沉默不语。
北梁这位皇帝对定国公府一向爱重,他与定国公君臣情分深重,多少年来信任有加。
若非如此,裴昭也不会先发制人,找上他。
皇帝缓了缓神,语重心长地安慰了裴昭好久,他便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关照晚辈一般。
还赏赐了许多的东西,才依依不舍地放裴昭离开。
待裴昭去后,皇帝叹了口气:“今日苦了太子了……也怪他无能,身为太子竟然被亲王牵着鼻子欺负,活该挨了今日这一顿骂。”
“哎……朕就盼着他能开开窍,或是有个什么人能帮衬他一二,那也好……”
可是放眼朝中,大多数的朝臣根本不值得信任。
……
回到定国公府之后,裴昭立即去看望哥哥。
进到涤尘居之后,裴煜便笑着夸赞:“从今日开始,短时间内再不敢有人妄议爹爹了。”
“哥哥知道了?”裴昭撩起劲装的袍角,坐在兄长床前,习惯性地为他将被子拉的高了些。
“嗯。”裴煜点点头:“你忘了,咱们府上有影卫,宫中也有耳目,勤政殿的事情,他们已经一字一句禀报与哥哥知道了。”
“阿昭真聪明,事情办的滴水不漏。”
裴昭说:“也亏得陛下信任国公府,否则再怎么聪明都没用。”
“嗯。”裴煜又点了点头,“只是陛下的身体不好,宁王那波人都是豺狼之辈,咱们能安稳的日子不会太久。”
身处朝局洪流,若不能占据主动地位,那么势必要被旁人拆吞入腹。
定国公府想要在朝中站稳脚跟,须得有人站出来,撑住门楣。
可是现在定国公府却连个能领兵打仗的人都没有了。
裴昭温和地说:“哥哥别担心,一切有我。”
“阿昭。”裴煜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疼地抚了抚她的额角。
他得振作,不能让阿昭一个人,用那幼嫩的肩膀扛那么重的东西。
……
“若是在外面,本王可得好好教教薛世子的礼仪。”
薛芙阴沉地看着他:你还不够喧宾夺主?!
他忍着气恼,沉声再问:“裴昭人呢?”
“我裴姐姐的大名,也是你能直呼的吗?”萧云祈的眼神如刀,钉在薛芙的身上,“你当你是什么人,谁给你的胆子?”
薛芙对裴昭,何止是直呼其名?
冷言冷语,嫌弃咒骂的话更是说过多次。
裴昭以前的姿态太低,低到让薛芙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他放低了身段来找裴昭,对裴昭来说,都是莫大的恩赐。
此时如何能忍得了萧云祈这样的态度?
“晋王,我找裴昭有要事!”薛芙声音极冷地说道:“况且这里也是定国公府,不是你的晋王府,还请晋王殿下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快将她叫出来!”
“裴姐姐没空见你。”萧云祈漠然道:“不会出来的。”
“那我自己进去找她!”薛芙跨步便要往外走。
萧云祈说:“站住。”
薛芙自然不可能那么听话站住。
而青禾和唐战,在萧云祈开口的一瞬间已经拦在薛芙面前,显然是不会让他多跨出一步去。
“本王说了——”萧云祈站起身来,缓缓重复:“裴姐姐是不可能见你的,你听不懂人话?自己出去,本王就给你留点颜面,不让你太难看。”
“晋王!”
薛芙脸上僵硬的表情龟裂成无数片,“你不要太过分,我是裴昭的未婚夫!”
“闭嘴!”萧云祈脸色陡变,无数阴沉划过眼底,“青禾,把他给本王丢出去!”
他最恨的就是“未婚夫”这三个字。
“是。”
青禾应了一个字,朝着薛芙走去。
唐战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自己要不要动手。
薛芙毕竟是薛芙,婚约也是事实。
万一过几日小姐又原谅了薛芙,他今日的赶人却算什么?
可是薛芙的确不是良配,想想能把他亲手丢出定国公府他就兴奋。
唐战在片刻犹豫之后,也堵了上去,“薛世子自己走吧。”
动手可就不好看了。
薛芙的一张脸简直阴沉如黑炭,他连喊了几声“好”,厉声道:“我今日是为仙仙的事情来质问裴昭的,她不出来也无所谓,你们且把话转告给她!”
“我知道,我妹妹娇娇的脸是她动的手脚,故意离间我们薛家和仙仙关系的,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娇娇的脸如果出了任何问题,我必定要让裴昭千百倍的偿还——”
唐战怒火上头,咬牙说:“薛世子,请!”
一个滚字,真是差点从喉咙里面吐出来。
果然,这厮来就没好事。
萧云祈阴沉道:“青禾,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么?”
青禾连忙应了一声“是”,这回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朝着薛芙动了手。
薛芙倒是识相,甩袖掠身后退数步,稳稳地站在院中:“拿开你的爪子,我自己会走!”
话落,薛芙头也不回的走了。
……
涤尘居,裴昭已经等了将近两个时辰,马上就要午时了。
金氏和小涵月,以及裴君侯也在外间侯着。
月天一却还没结束。
他和裴煜的额上都冒出了不少细汗。
裴昭想上去擦拭却是不敢,深怕影响了师父运功。
萧云祈出去了一趟,她倒是察觉到了,但心里惦记着裴煜,也顾不上操心他去做什么。
“裴姐姐。”萧云祈温柔地说:“你别担心,六哥一定会没事的。”
裴昭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月天一忽然撤了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师父!”裴昭扑到床边去:“好了吗?”
月天一缓缓点头,“腿脉已经接好了,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练习。”
三月初三,花团锦簇。
今日是定国公府嫡女裴昭出嫁的日子。
如意楼内,裴昭一身大红,端坐在铺着绣垫的圆凳上。
喜服上的凤凰,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折射出炫目光华,也映的裴昭那张脸更加明艳美丽。
可裴昭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气,反而神色复杂地盯着桌上的青瓷茶盏,唇瓣微颤。
喜鹊心里暗叹,低声劝道:“小姐您放心吧,姑爷以前那么喜欢你,现在只是一时迷了眼而已,等成了亲,他就会懂得小姐的好,会回心转意的。”
裴昭嫁的是宁远候嫡子薛芙,这门亲事,是当初两人的父亲亲自定下,还求了圣旨赐婚。
这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无论是身份、家世、样貌、能耐都是天作之合。
但就在半年之前,薛芙忽然扬言,自己喜欢上了丞相府的慕容仙,并且此生非她不娶,闹着要解除婚约。
这圣旨赐婚,哪是说解除便解除的?
宁远候将儿子一通教训,直接罔顾薛芙的抗议,定下了婚期。
就在今日。
“小姐……”喜鹊还在劝说。
她细数着薛芙的好,说着裴昭有赐婚圣旨,嫁去就是原配正妻大夫人。
说着三妻四妾在公侯之家如何正常,就算那个慕容仙也想嫁给薛芙,到时候也只能做妾室。
那些话,便和前世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而前世的裴昭,也果然觉得,喜鹊说的话字字在理,薛芙甚至没有来迎亲,只派了个侯府的家将前来,那般怠慢,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嫁进了宁远候府。
可她得到了什么?!
他们明面上对她天好地好,哄着她为薛家挣来无数军功,等她心甘情愿拿出师傅所赠的素尺兵书十二卷后翻脸无情。
薛家以她在战场受伤,伤了根本无法留下后嗣为由,十里锦红迎了那慕容仙进门。
他们更是陷害她与人私通,对她酷刑加身,废她武功。
她堂堂定国公嫡女,最后被弃于荒野山庙之中,凄凉惨死。
薛芙夫妇却踩着她挣来的军功拜将封侯,还让她裴家满门忠烈诬赖为叛国的逆贼!
这样的人,只有前世瞎了眼的自己才会嫁!
“吉时快到了,喜嬷嬷——”喜鹊招呼着。
眼前的视线,被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遮挡。
端坐了良久一言不发的裴昭忽然扯住盖头,甩了出去。
“小姐?”喜鹊惊愕,“您这是……”
“不嫁了!”裴昭丢下三个字,字字铿锵,并且毅然决然地扯上自己的腰带。
大红色的喜服被无情地丢在了地上。
整个如意楼内鸦雀无声。
婢女和喜娘们眼睁睁地看着裴昭换上了一身艳红劲装,抓起贴身的佩剑昂首往楼下走。
“小姐!”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今儿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您这是去哪儿?”
难不成是要冲到宁远侯府讨要说法?
裴昭大步出了如意楼,一块令牌朝着副将飞去:“点三千瑞虎营轻骑,北城门等我,半个时辰之后启程,前往寒江关!”
副将唐战呆愣一瞬,快速领命:“是!”
整个如意楼的人都傻了。
但如今的定国公府,国公爷和世子都在战场上没有回来,没有人拦得住裴昭。
裴昭到国公府门前,直接翻身上马,面无表情地挑飞了门楼之上的大红绸花,策马奔出长街,直奔北城门。
但她到了北城门下,先看到的不是唐战,而是薛芙的妹妹薛娇。
薛娇一身水蓝色望仙裙,骑在白色的骏马上,裙摆盖住整片马背,那张小脸雪白娇俏,当真是人比花娇。
只是此时那张脸上,满是气怒。
“裴姐姐,今日是你和我哥哥大婚。”薛娇沉着声音:“你不要闹,快回去等副将前去接亲!”
裴昭冷笑:“新郎都不在,也叫大婚?”
薛娇说:“我哥哥有要紧军务,他——”
“慕容仙也算要紧军务!”裴昭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谎言,“不对,我说错了,慕容仙对他而言,比军务还要紧,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
薛娇面色微变,企图解释:“哥哥的确是去追慕容姐姐了,但那是因为,慕容姐姐能治好母亲的头疾!”
“裴姐姐,你也不希望母亲一直被头疾所困扰,日日疼痛吧?你和哥哥自小的情分,今日为什么不能委屈一下?”
裴昭冷冷地看着她,“这个委屈给你,你愿意吗?”
薛娇语塞。
不远处响起如雷的马蹄之声,唐战已带着三千轻骑赶到,拱手朝裴昭行礼:“小姐!”
裴昭提了马缰便要出城。
薛娇策马挡在裴昭面前:“你不能走,你走了宁远候府那么多的宾客怎么办!?宁远候府丢不起这个人!”
“这——”裴昭轻笑,唇角微勾,眼底却毫无笑意:“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让开!”
薛娇不让。
裴昭和她哥哥薛芙可是自小的青梅竹马,也一向会为薛芙着想。
即便是当初知道薛芙与慕容仙的事情,也曾说过,愿意和慕容仙姐妹相称,共侍一夫!
裴昭甚至主动找过慕容仙,表达友好之意,还给慕容仙送上了她最喜欢的琼林玉树!
裴昭她怎么可能这样就翻脸无情?
定是因为今日薛芙不能接亲的事情耍性子。
薛娇相信,只要自己好言相劝,裴昭肯定能回去。
可没想到裴昭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裴昭一记马鞭直接甩向薛娇的面门。
薛娇惊的脸色惨白,躲闪不及反倒摔下了马去,痛的惨叫出声,“裴昭你——”
裴昭已经策马奔出城门,带着瑞虎营轻骑,奔向了北方官道。
她懒得和薛娇说废话,浪费时间。
因为就在前世她成婚后第三日,南齐突袭寒江关,父兄战至最后一刻,血染沙场,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既然重活一世,她定要倾全力救下父亲和兄长。
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京城距离寒江关两千余里,裴昭带人日夜兼程,终于赶到第三日的清晨到了寒江关下。
此时的寒江关,血染黄沙漫天,已经成了人间炼狱。
铁锈般的血腥味飘在空气之中,护城河内浮着无数的断肢残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城内透着死亡的气息,定国公府的军旗倒在地上,染了无数的血污。
裴昭浑身发冷地看着这惨烈的战场,抄起那面旗帜,一马当先冲入关内,并给唐战丢下军令:“快找父亲和哥哥!”
裴昭的瞳孔轻缩了一下。
犹记得前世,自己和薛芙征南齐的时候,萧云祈已经受封河西王,朝中三省六部他都有势力,手掌八万玉阳军,令西境蛮夷部族闻风丧胆。
他冷酷嗜血,不苟言笑,是北梁新帝萧云宴的心头大患。
此时的少年,倒是和那前世传言里的河西王没有一点点相似之处。
裴昭忽然想,他独自去西北的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化会那么大……
难道是边境的风太烈,异族太过凶悍,迫的眼前这少年转了性子。
“裴姐姐?”见她一直看着自己,萧云祈有些诧异地唤。
裴昭回过神来,轻笑着说:“阿祈长的好看,笑起来便是晴天。”
“……”萧云祈愣了下,脸上有些热,“裴姐姐又胡说了。”
“姐姐是说实话,我喜欢你笑着的时候。”裴昭温声说:“要做个心有花木,处处向阳的翩翩少年郎啊。”
萧云祈顿了顿,“裴姐姐喜欢的话,那我就做那样的人。”
……
日暮西斜,裴昭回到了定国公府内,便去到了二嫂金氏的院子。
金氏正在查看这个月府里下人们月银的账册,见她进来,给她打了个稍等的手势。
裴昭笑着点点头,坐到靠窗的位置去候着。
约莫等了半盏茶的时间,金氏把一切安顿妥当,笑盈盈地上前来:“让阿昭久等了,来。”
金氏牵起裴昭的手,拉她到桌边坐下,帮她沏茶。
裴昭说:“想烦请金伯父帮忙查一点事情。”
二嫂金秀音出身太医世家,父亲是太医院左院判。
北梁皇帝所用的药方,除了在负责皇帝起居饮食的内务府留档,还会在太医院存档。
皇帝的存档都是机密,一般人是看不到的,除了太医院的院正以及院判。
金氏对裴昭是十万分的信任,没有犹豫就说:“行,查什么?”
“事关重大,我得见金伯父当面说。”
“这样啊……”金氏露出个了然的神色来,“正巧我许久未回娘家了,过两日是父亲的寿辰,不如阿昭陪我去一趟?”
“好!”
三日后,裴昭和金氏带着小涵月一起前往金太医府上为其祝寿。
金太医不喜欢热闹,寿宴就是普通的家宴。
宴席后,裴昭被金太医请到花厅坐下品茶,“不知九小姐有何吩咐?”
定国公府一门荣耀,裴昭又是女中豪杰,尤其是回京这几个月做的事情,金太医都看在眼中,态度自然而然十分谦和。
裴昭便将事情与金太医说了。
金太医闻言面色微微一凝:“老朽知道了,会尽快帮九小姐做好这件事情,九小姐放心吧。”
……
离开金府回家的马车上,裴昭一边抱着小涵月逗弄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二嫂说着话。
但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药方的事情,金太医必定搞得定。
而慕容仙针灸的顺序可就难了。
听说她每次针灸的时候,都只有大太监润福一个人在里面伺候……
且不说润福的嘴巴能不能撬开,润福又不懂医术,怕是连她扎哪个穴位都不清楚吧?
她前世因为憎恨皇帝,所以对皇帝身边的任何事情都不关心。
如今倒是束手束脚起来。
一路上裴昭都在想这件事情。
回到国公府的时候,恰逢遇上裴煜在花园内纳凉,那鲁班神斧门的青年公输仪陪伴在侧。
“哥哥。”裴昭问了声安,手忍不住落到了裴煜的膝头,“最近感觉怎么样?”
金氏也是眉心一皱,有些迟疑地看着裴昭:“阿昭,你、你和薛芙的事情……”
想当初,裴昭一心想嫁给薛芙,甚至不惜和薛芙妥协低头,连与人共事一夫的事情都能答应……
而薛芙一心追逐慕容仙。
郎心如铁,为了退定国公府的婚,薛芙甚至和宁远候都撕破过脸,可谓让裴昭成了北梁笑柄。
金氏打心眼里看不上这样有了婚约还要去沾染别的女子的男人。
她是不愿裴昭和薛芙再纠缠下去的。
在她的心里,薛芙那样的哪里配得上裴昭?
可又拿不准裴昭现在的心思。
“二嫂。”裴昭侧过脸回望金氏,淡淡说道:“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牵连,我会想办法解除婚约。”
金氏意识地看着她。
当看清楚裴昭眼底的坚定时,金氏欣慰地笑道:“好,嫂嫂支持阿昭。”
“他们二人一起前来,怕是没怀什么好意,那你要见吗?”
裴昭点头:“见,为何不见?”
……
定国公府护北梁百年安稳,是名副其实的护国柱石。
正堂内,有北梁开国太祖皇帝亲笔御题的匾额——忠肝义胆。
侍卫身姿挺拔,目不斜视。
婢女上了茶便退了下去,只剩薛芙和慕容仙坐在右侧的椅内。
想到等会儿要和裴昭伏低做小说好话,薛芙心里就异常烦躁。
他真是不明白了,父亲当初为什么就偏偏给自己定裴昭这么一门亲事?
还不许退!
裴昭舞枪弄剑,成日里只知道穿那种素色劲装,头发永远不是高马尾就是英雄髻,性格冷硬,毫无半点女儿家娇柔。
最可怕的是命相不好,克死父母叔伯堂兄弟。
这种女人娶回家不是给家里招灾吗?
与裴昭相比,慕容仙侍花弄草,穿戴时常都是轻纱裙褶,颜色多变。
她的性情还温柔活泼,善解人意,聪慧懂事,医术又好,妥妥世间最好的女子。
薛芙视线在转向慕容仙的瞬间,眼底就是一片温柔的海洋。
“仙仙。”薛芙把慕容仙的手握住,俊朗的脸上一片温柔之意:“难为你了,专门来陪我跑这一趟。”
“不难为。”慕容仙微笑,把他的手反握。
慕容仙以团扇半遮面,低声劝道:“等会儿她若说话不好听些,你忍着点,知道吗?可别像上次在皇宫,直接发作了起来。”
“知道了。”
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仙仙这么帮他筹谋,为了兵书还要委屈地陪他前来给裴昭说好话,以后,他必定不会负了慕容仙。
慕容仙回了他深情的一眼,慢吞吞地打量了一圈儿这正堂,眼底含着几分嘲讽。
啧。
再怎么忠肝义胆,如今也死的只剩个女流之辈了。
想来这裴家过不了多久,就得垮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串沉稳有节奏的脚步声。
慕容仙和薛芙二人同时朝着外面看过去。
裴昭一身黑白相交的束腰劲装,长长的发以白色发带束成高马尾,发丝随着她的走动一荡一荡,单手负后跨进了正堂内来。
晨曦在她的身后照下,她的脸上却是一片阴影,让人无端端觉得冷漠不可亲近。
薛芙心里咯噔一下。
裴昭性子冷硬,但以往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能挤出一些笑容来。
哪怕当初的那些笑容让他嗤之以鼻,却是习惯了的。
此时忽然看裴昭一脸冷漠,如同看桌椅一样扫过来的视线,薛芙周身不适,忍不住眯了眯眼。
裴昭走到主位,撩袍坐下。
印象中,薛芙觉得十分粗野,毫不温柔的动作,现在看在眼中竟然觉得英姿飒飒,气度十足。
薛芙的瞳孔忍不住又是一缩,但转瞬间就回了神。
野蛮女子就是野蛮女子。
裴昭冰冷道:“来退婚的?”
“……”
如此直白,无情无趣的一句话,让薛芙准备好的词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不过想来,你应该是没这个胆量退我的婚——”
裴昭轻笑一声,幽冷如寒潭的眼眸盯住薛芙:“这婚事,当初是你父亲请求圣上亲赐,你若执意要退,那便是抗旨欺君,得赔上你们宁远候府百余口的脑袋。”
“你——”薛芙僵住,刚做好的心里建设差点崩溃,气的发抖。
若不是因为圣旨赐婚,他死也不会娶她!
更不会有三月三那场婚礼。
一旁的慕容仙眼眸微微一沉。
这个裴昭,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对薛芙如此冷言冷语?
但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
慕容仙又将裴昭的转变归咎于定国公战死,裴煜残废。
她半垂眼帘,娇娇柔柔地轻叹了口气,“裴姑娘何必说这样的气话?裴家发生的事情,薛郎也很伤怀。”
“他这几日都很担心裴姑娘,几乎夜不安寝,食不知味——”
“哦?”裴昭冷声问,“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的?”
慕容仙柔柔地看着她,不因为裴昭语气之中的不善而生气:“我是以裴小姐朋友的身份,好言相劝的,我知道薛郎和裴小姐其实情深意浓,只是有些误会——”
“住口!”裴昭冷笑一声,“明知我和薛芙有婚约在前,你却横插一杠,招的他非你不可,执意要与我退婚——”
“你明知三月三是我大婚之日,故意奔离京城引得薛芙前去寻你,使我的婚礼没有新郎,让我成为北梁笑柄!”
“朋友?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裴姑娘……”慕容仙总是脸皮再厚,在这般犀利的言辞下,面上也是有些挂不住了。
“裴昭!”一旁的薛芙皱眉喝道:“我们今日来找你,好言好语与你说话,你不要不识抬举!”
裴昭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缓缓看向薛芙:“是我请你来的吗,嗯?”
薛芙一股怒火直冲胸口,脸色铁青地当场就要发作。
但关键时刻,慕容仙拉住了他的衣襟,冲他摇头。
薛芙这才勉强压住火气,但已经懒得和裴昭多话一句。
“爱情来的时候,谁能挡得住呢?”慕容仙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说:“薛郎与我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也始料未及,我和薛郎都深知对不起你,愿意用以后的日子来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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