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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将军一哭摄政王极致诱哄后续

喵柒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提起今日的事,景南洲有些心虚,难道告诉姬烨尘,因为他收下了那两个玩意,心里不痛快吗?景南洲身子向下一滑,缩进了被子里,侧身背对着姬烨尘,声音淡淡,“困了,睡吧。”这一态度,明显是不想多说,姬烨尘也不再询问,只是看着景南洲的背影犯了难。他是在这里睡,还是回去?自己说心悦他,可他不但没表态,还没有反应,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姬烨尘捏着被角,皱着眉,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一掀被子,躺了进去。僵着身子等了许久,不见景南洲有动作,身体逐渐放松,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姬烨尘迷蒙之间,察觉到脖颈处的呼吸,瞬间肌肉绷紧,杀气肆意,翻身而起,一手卡住人脖子,一手握拳,击打太阳穴。景南洲在感受到杀气的同一时刻,眼眸凌厉的睁开,快速从枕...

主角:姬烨尘景南洲   更新:2025-03-25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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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姬烨尘景南洲的女频言情小说《疯了!将军一哭摄政王极致诱哄后续》,由网络作家“喵柒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提起今日的事,景南洲有些心虚,难道告诉姬烨尘,因为他收下了那两个玩意,心里不痛快吗?景南洲身子向下一滑,缩进了被子里,侧身背对着姬烨尘,声音淡淡,“困了,睡吧。”这一态度,明显是不想多说,姬烨尘也不再询问,只是看着景南洲的背影犯了难。他是在这里睡,还是回去?自己说心悦他,可他不但没表态,还没有反应,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姬烨尘捏着被角,皱着眉,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一掀被子,躺了进去。僵着身子等了许久,不见景南洲有动作,身体逐渐放松,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姬烨尘迷蒙之间,察觉到脖颈处的呼吸,瞬间肌肉绷紧,杀气肆意,翻身而起,一手卡住人脖子,一手握拳,击打太阳穴。景南洲在感受到杀气的同一时刻,眼眸凌厉的睁开,快速从枕...

《疯了!将军一哭摄政王极致诱哄后续》精彩片段


提起今日的事,景南洲有些心虚,难道告诉姬烨尘,因为他收下了那两个玩意,心里不痛快吗?

景南洲身子向下一滑,缩进了被子里,侧身背对着姬烨尘,声音淡淡,“困了,睡吧。”

这一态度,明显是不想多说,姬烨尘也不再询问,只是看着景南洲的背影犯了难。

他是在这里睡,还是回去?

自己说心悦他,可他不但没表态,还没有反应,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姬烨尘捏着被角,皱着眉,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一掀被子,躺了进去。

僵着身子等了许久,不见景南洲有动作,身体逐渐放松,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姬烨尘迷蒙之间,察觉到脖颈处的呼吸,瞬间肌肉绷紧,杀气肆意,翻身而起,一手卡住人脖子,一手握拳,击打太阳穴。

景南洲在感受到杀气的同一时刻,眼眸凌厉的睁开,快速从枕下摸出银针,手指一捻,直戳人的脖间动脉。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愣住。

姬烨尘心头一惊,连忙放手,整个人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差一点,他差一点杀了景南洲。

景南洲淡定的收了银针,在他手上轻轻拍着,温声安慰,“没事,边疆待久了,警觉性高是好事。”

眼见着人红了眼眶,泪珠下落,知道这是吓到了,“别怕,我武功尚在,杀我没那么容易,我不也差点杀了你吗?”

姬烨尘收了眼泪,身体一软,坐在了实处,只是他忘了,他刚刚是骑在景南洲身上,这一坐,刚好坐在他腹部。

“唔........”

景南洲压抑不住,一声闷哼从唇齿间溢出。

眯眼看着姬烨尘还坐在他身上不动,饶有兴趣的开口调侃,“没想到殿下如此心急,第一夜就自荐枕席。”

姬烨尘闻言,脸颊烧红,眼中却有着跃跃欲试,往他侧边一趟,抬手就扯开里衣的衣带。

声音压低,带着勾人的魅惑,“烨尘求之不得。”

景南洲看着他衣衫半解,露出如玉的胸膛,抬手在上面抚了抚,又在腰侧掐了一把,“身材很好,肌肉形状好看,没有一丝赘肉。”

姬烨尘刚有些意乱情迷,突然听到景南洲冷静的评价,睁眼看去,那双黑眸清冷透彻,不带一丝欲色。

一时之间有些难堪,撇开视线,侧过头,不想看他,可那微凉的手,还在自己身上,每一下碰触都引起自己的战栗。

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他也没想干嘛,毕竟人还伤着,只是这般抚摸,没有反应,他才不正常。

没一会,景南洲似是摸够了,收回手,闭上眼眸,没了动静。

姬烨尘侧耳听了半晌,直到听到绵长的呼吸,才转过头,咬牙盯着他的面容,忍着身体某处的不适,闭着眼睛一遍一遍的念着清心咒。

丝毫没有注意,对面的人再睁眼时,眼眸中的幽深。

夏季的清晨都带着闷热,微风徐徐,吹来的也是温热的气息。

姬烨尘仿佛置身火炉之中,浑身被汗浸湿,额头都是汗珠,烦躁的踢开被子,翻了个身,手随意的向前搭着。

触及一片冰凉,舒服的喟叹一声,整个人贴了上去,脸颊还在那冰凉处蹭了蹭。

景南洲一睁眼就看到姬烨尘满是汗水的脸颊贴了过来,微侧了下头。

手腕用不上力,推了几下,推不动,便放弃了。

吸了吸鼻子,薄薄一层汗味,倒不是很难闻,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昏暗潮湿的天牢里,一只老鼠从墙角的缝隙中探出头,动着鼻子,迅速的跑过去。

同样的角落里坐了一个人影,衣服上布满血污,看不出原有的颜色,依稀看见胸前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

被割断的头发脏乱披散着,一缕一缕的打着结,脸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烫伤,血肉模糊,散发着焦味,眼睛紧闭,头靠在发霉的墙上。

墙上钉着两根铁链,延伸而出的另一端牢牢的锁在双手手腕上,右腿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腐肉散发着恶臭,仔细看去,可以看到在腐肉中穿梭的白色虫子。

要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着,只以为这个人已经是个死人。

狱卒恭敬的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脸色带着谄媚的笑,“盛公公,那逆犯就在里面。”

昌盛公公嫌弃的一手捂着口鼻,声音尖细,“开门。”

“是。”狱卒丝毫不敢迟疑,动作麻利的用钥匙开了锁,解了门上的铁链。

‘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角落里昏睡的人。

姬烨尘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淡蓝色的眼眸从两人身上扫过,便又磕上眼睑。

这副态度激怒了昌盛,面色难看,两步上前,一脚踩在他的右腿上,看着脚下的人疼的浑身发抖,眼中闪过快意。

平日里都只能匍匐在他脚下,今日也轮到自己随意践踏了,脚下用力,不断的捻动着。

“殿下,这滋味如何?”

垂着眼看了半天,也不见人惨叫出声,心中有些不痛快,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恶劣的勾起。

“殿下,您不知道吧,随您出生入死的那几位将军早已身首异处了,其中有个....叫.....哦,对,叫容修的,这人真是固执,皇上一气之下,命人丢去后山喂了野狗。”

终于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昌盛心里舒坦了,缓缓收了脚,温声道,“殿下不必难过,咱家这是来给您送行的,让您与几位将军早日团聚。”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来,脸上带着丝丝笑意,用力的朝着他胸口刺去。

姬烨尘眯着眼看他,眼中是一闪而过的狠厉,手扯着铁链几不可查的动了下,在昌盛俯身刺过来时,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同时铁链一绕,用尽全身力气,将人拽到面前,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姬烨尘缓慢的从他后背上贴了上来,喘着粗气,手指无力,握着刀不住的颤抖,右腿诡异的拖在地上。

伸头过来看他,蓝色的眼眸中渗着冰寒,干裂的嘴唇微张,声音粗哑,不似人能发出来的,“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不能近身吗?”

昌盛满身恐惧,刚刚太过得意忘形,忘了主子说的,‘不可近身,他没了牙,没了爪子,但老虎依旧是老虎。’

狱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惊了愣在当场,这昌盛公公可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啊,这要是在他的眼前出了事,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大胆逆犯,还不赶快放了盛公公.......”

姬烨尘已经油尽灯枯,但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还是能做到的,匕首微微向下压着,一道血痕出现在狱卒眼中,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昌盛只觉得脖子一痛,却不敢侧头,不敢乱动,未知让他更加惊恐,眼睛睁大,眼球挤在眼角,小心翼翼的求饶,“殿下,殿下饶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公主,凌烟公主还活着,只要殿下放过奴才,奴才一定会好好照看凌烟公主......”

皇姐,姬烨尘冰冷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从小最疼他的皇姐,却为了他嫁给了一个傻子,放在昌盛脖子上的匕首微微松了松。

昌盛看着匕首离开自己脖子,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松完,猛然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垂眼看着插在自己喉咙上的匕首。

姬烨尘勾着嘴角,在血肉模糊的脸上显的尤为恐怖。“你,高兴的太早了。”

浑身的剧痛让姬烨尘再无力气站立,向后靠在墙上,缓缓的顺着墙滑在地面上,双眼无神。声音很轻,似是在喃喃自语。

“姬皓瑾这个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又是如何背信弃义,残害忠良,皇姐她一清二楚,你们不会让她活着,或者你来我这里之前已经去过她那了,她已经死了对吗?”

昌盛喉间插着匕首,嘴巴微张,鲜血从口中一股一股的涌出,瞪着双眼,‘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同时坐在地上的还有狱卒,眼睁睁的看着昌盛死在狱中,面如死灰,如果他一开始就出手阻止,大概是能救下来的,只是他害怕,那可是战名赫赫的神武将军,常年征战,可谓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姬烨尘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狱卒,心中无限的悲凉,自己在沙场上浴血杀敌,保住了这繁华盛世,却保不住自己的亲人,护不住家将,下属。

将那人送上了皇位,却将自己置于牢笼,击退了外敌,最后却死于自己人之手,在外征战十三年,辅佐皇长兄八年,换来的不是荣耀加身,而是一句逆犯。

想想都觉得可笑,他确实也笑出了声,在阴暗的天牢里,与空旷的回音重叠,极为阴森恐怖,吓的狱卒慌乱逃窜,连狱门都忘记了锁。

笑声一声接着一声,最后一滴泪落了下来,这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侧头看着地上已经死绝的人,杀了他又有何用,他不过是一条听从命令的狗,他主子还活着,那些构陷忠良的佞臣还活着。

是自己当初不听劝告,非要参与党争,亲手护着姬皓瑾坐上了太子之位,又亲手送他坐上了皇位,没想到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设计陷害,给自己扣了一顶谋逆的帽子。

他那的座椅之下都是森森白骨,是汪洋的血海,不知他夜半可会做梦。

笑声越来越大,眼中的泪带着血水,从下巴处滴落,这些年四处征战,杀人无数,满手鲜血,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只是连累了跟着自己的将士们,连累了将军府,还有母妃和皇姐,自己远赴战场,本就为了她们能活的更好,到最后想护着的人,一个都没有护住。

还有那个人,自己喜欢他这么多年,也没有亲口告诉他一声,现在更是没有机会了,也不知他是否安好,姬皓瑾想必也不会放过他吧。

备注:将军是攻,在外可英勇杀人,面不改色,但是面对王爷,会示弱,会哭,会闹,会委屈,是个哭包,哭包攻,不喜误入,祝大家看文愉快。


姬烨尘可不管什么原因,与他能接触的理由不多,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眼眸微动,启唇说道,“作为答谢,烨尘想请王爷吃饭。”

景南洲手负在身后,神色清淡,“不必。”

“那怎么行,做人要知恩图报。”

六月的天,阳光明晃晃落下来,站的越久,越觉得闷热,语气也带了些不耐,“本王说不必。”

姬烨尘抬脸看他,斟酌着用词,硬的不行,那他就软一些。

特意把声音放软,带了些鼻音,“王爷,欠人恩情不还,我会切夜难眠,还请王爷好人做到底。”

他扬起笑脸,静静的等着,等着等着情绪就暗淡下来,声音也小了许多,却还想最后挣扎一下,指甲用力的戳进掌心,逼出了几分泪意。

“王爷不说话,我就当是同意了,那明日午时醉仙楼见。”

说完,他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手拢在衣袖里,手指紧紧攥着里衣。

景南洲垂眸看他,扬起的脸上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眼尾泛红,唇瓣微抿,与魅惑的蓝色眼眸融合,显的委屈至极。

终于开口说道。

“可。”

姬烨尘吊起的一颗心砰然落地,嘴边的笑容不受控制的扩大,扩大,再扩大。

见景南洲的马车走远,猛的跳上马背,一拉缰绳,从最近的城门出了城。

“驾!”

任由马撒欢一样跑在官道上,扬起一片尘土。

马上的人,勾着嘴角,眼中都是欢愉,果然有用,原来景南洲喜欢这种。

这马跑了多久?如果马能说话的话,怕是会破口大骂,不会说话的它,只是猛的抬高前蹄,在前蹄落下时,再抬高后蹄,想要借此将人甩下去。

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打着鼻响,折腾半天,人还在背上坐的稳稳的,最后四蹄一掀,躺在地上不动了。

姬烨尘没有想到马突然躺下,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就地一滚,避免被马压在身下,气绝身亡的下场。

坐在地上,浑身沾满尘土,头发也披散开来,模样狼狈,但眉眼依旧是笑着的。

一炷香之后,姬烨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蹲在骏马的面前。

“歇够了吗?歇够了就起来吧,回去了。”

马躺着一动不动。

姬烨尘‘啧’了一声,在马肚子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突然一声‘嘶鸣’马从地上弹跳起来,没有停顿的,扬起四蹄向前跑去。

姬烨尘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让一匹马给耍了吗?

脚尖在地上一点,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此时的景南洲坐在院中,不再隐藏,气息四溢,压的暗处的影卫苦不堪言,不断后撤。

修长的手指指尖,捏了一杯茶,许久一口也没喝。

今日不知为何,居然答应了五皇子的邀约,去户部确实是为了帮他,不光是为了陆叔,自己也有私心,施恩与他,能为自己所用。

而且他也当过兵,打过仗,也曾守护边疆。

抛开利益不谈,他们守护着如今的太平盛世,就该得到尊敬,闫哲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般肆意为难。

只是回来有一会了,那冰蓝色的眸子,那眼尾的一点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且五皇子看自己眼神,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抬手摸了一下耳后的发饰,指尖微动,将发饰拆下来,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着。

简单的几片树叶叠在一起,下面坠了两串流苏,没有什么特别的。

很喜欢吗?

谷向焱从屋顶上翩然的飞下来,粉色衣摆层层叠叠的散开,院中的荷花都瞬间失了颜色。

脸色挂着如沐春风的笑,“你这是思春了?”

景南洲眸色微沉,撇了他一眼,发饰放在桌上,手腕一翻,食指与中指的指缝中,便夹了一根银针。

谷向焱笑容一收,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那个,我看到温竹来了,你帮我挡一下。”

景南洲听到温竹,目光一闪,天医谷的少谷主,少年天才,医术超群,最是沉默寡言,他来干什么?

神色不明的扫向谷向焱,见他缩着肩膀,满脸祈求,突的‘嗤’笑出声。

“逃婚对象?”

谷向焱一张俊脸垮了下来,额间的莲花都失了些活力。

愤愤不平的说,“就是他,老头子把天医谷传给他,我没意见,他医术在我之上,他现在还要把我这个亲儿子卖给他,娶也就算了,他让我嫁!!”

“嫁人就要被规矩束缚住,我的那些红颜,蓝颜个个身娇体软.......”

景南洲有所感的抬头,见到墙头上站着的男子,远远的望着这边,眼神凉嗖嗖的,显然是听到了谷向焱的话。

周身围了数名暗卫,挡住他的必经之路。

苍冥也站在一旁,手握着刀,蓄势待发,要不是在天医谷见过他一次,也不会放他进王府。

眼角看到王爷的手势,默默地收了剑,挥手撤了影卫,身形一闪,隐在了暗处。

温竹悄然落地,行了一礼,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傲然。

景南洲略微点头,算是见礼,耳边的谷向焱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红颜,已经说到姿势.....销魂......

垂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沉浸其中,并没有发现不同,到底是天医谷的家事,不便插手,便向着门外走去。

与温竹错身时,停下脚步,转眼撇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风雪俱灭的清寂,“天医谷于本王有恩,温公子却没有。”

强大的气势骤然压过来,温竹猛然一惊,转身行礼致歉,“失礼,抱歉。”

“下不为例。”景南洲脚步轻抬,语气也恢复了淡然。

滔滔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这熟悉的声音......

谷向焱僵硬着脖子缓缓转头。

“啊.......”

惨叫声响彻王府。

“景南洲,你还是不是兄弟,你忘恩负义.......”

景南洲不在管他们,抬步出了院子。

苍孓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王爷,暗探来报,夷洲常山镇,出现大量暴民,起了两次冲突,几个知县联合起来给镇压了。”

景南洲脚步一顿,“怎么回事?”

“具体不知道,农民都是老实本分的,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与官府起冲突。”

暴民,能吃饱穿暖,谁会愿意当暴民,涉及民生,无非就是良田,税收。

景南洲狭长的凤目中满是冷意,“去查。”

“是。”


苍孓立刻闭嘴,惊骇的向后退了两步,心中为五皇子默哀,王爷对于自己认定的东西和人,占有欲极强。

景南洲盯着手上的齑粉,眼神恢复平淡,嘴角勾笑,“不见。”

苍孓不可思议的张嘴,就这样?刚想开口询问,触及王爷的视线,果断的闭嘴,转身退出房间。

姬烨尘等了许久,等到了这两个字,他无法确认是知道了他留下那两个人,还是因为什么。

想要解释,却连人都见不到,就这样站在墙头许久,久到太阳西落,才转身回来王府。

夏日的蝉鸣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

景南洲负手站在窗前,书案上放着晚膳,一口没有动过。

苍孓进来,面露担忧,低声劝道,“王爷,吃些东西吧,大皇子送的人,五皇子不会碰,已经关去了后院,也没去看过。”

景南洲知道,这事他想的明白,只是他向来睚眦必报,就算喜欢他,就算有原因,但让他不痛快了,他就想让人不痛快。

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跟他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与其将来,把人伤的体无完肤,还不如趁着没开始,就放手。

景南洲心中堵了一口气,无法纾解,眸色暗沉,“他还在吗?”

这个他是谁,苍孓心知肚明,“已经回去了。”

看着桌上的快要冷掉的晚膳,再次劝道,“王爷,多少用一些吧。”

景南洲看着夜色越来越深,眼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转身说道,“苍冥,走,去尚书府探探。”

话落苍冥一身黑衣出现在屋内,低声应道,“是。”

苍孓一愣,立马上前,“王爷,你也要去?让苍冥一个便好......”

景南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你,留下。”

苍孓见两人消失在黑夜中,压下心中的担忧,王爷虽然手腕无力,但是武功内力尚在,不会有事的,王爷向来有分寸。

只是他忘了,他的王爷现在已经心乱如麻。

姬烨尘坐在桌前,盯着一桌子菜愣愣出神。

昌宁一边布菜,一边观察他的神色,见人一口没动,不由问道,“殿下,可是不合口味?明日奴才再去换个厨子。”

姬烨尘闻言,拿起筷子,都是平时喜欢吃的菜,却味同嚼蜡,没有一点滋味,煞有介事的点头,“是该换一换。”

一顿饭吃的压抑,昌宁见姬烨尘放下筷子,手脚麻利的倒了茶,漱口,又从新沏了茶。才将菜撤了下去。

站在门外,盯着剩下的菜瞧,这厨子是他找的,当时尝过,难道他被骗了,疑惑的尝了一口。

眼睛不由一亮,这明明很好吃啊。

回头看了一眼,殿下还在愣神,叹口气,走远了。

姬烨尘垂眼看着茶,茶水在杯中摇曳,晃的他心神不安的。

将茶杯往桌上一旁,起身便走,无论如何今日便要说清楚。不想无端的产生误会。

再次翻上了王府的墙头,没有看到苍冥,只有几个影卫在暗处戒备,并没有上前,等了一会也不见苍冥。

脸上多了些不耐,正准备硬闯时,苍孓快步走了过来。

神色焦急,见人直接开口,“殿下,王爷天还没黑,就去了户部尚书府,这会还没回来,属下实在是担心,殿下可否........”

话还没说完,就见人足尖一点,飞快消失了,会去找王爷的吧,他们没有收到命令,不敢妄动,但是殿下可以。

希望他没有做错。

姬也烨尘心中慌乱,户部尚书,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那府里养了死士,前世就在他手里吃过亏。


姬凌烟站在华清宫的院子中,头上没有遮挡,脚下是炙热的石板。

白净了脸被晒的潮红,汗水从额间流下,打湿了额头和脸颊两侧的发丝,樱唇紧紧抿着,失了血色,身体摇摇欲坠。

灵画一张脸也晒的通红,却顾不上自己,抬手扶着姬凌烟的手臂,面色全是担忧,咬牙说道,“公主,这都半个多时辰了,皇后怎么能这样?”

姬凌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哑声道,“皇后殿前,休得胡言。”

灵画一惊,吓的一身冷汗,抬头四处看了一眼,见没人听到,才低声说,“公主,这样下去,您非得病不可,女婢去找秋月姑姑说下情。”

姬凌烟抬手拦住她,轻声解释,“不必,母后今日召我来,必是想通过我拉拢阿烨,就是存了立威的心思。”

又过了一刻钟,殿里才有人出来传话,“三公主殿下,娘娘传您进去呢。”

姬凌烟整理了下衣衫,拿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缓了下发颤的腿,迈步走进殿内。

灵画跟在身侧,伸手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可以走的平稳,不至于摔倒。

殿里放着冰块,透着清凉,皇后懒洋洋的倚在软榻上,怀里抱着橘猫,侧边站着小宫女,轻轻打着扇。

姬凌烟进来便躬身行礼,“拜见母后,母后万福。”

皇后满脸温和,抬眸看了一眼,“凌烟,快过来坐,可是等累了,本宫年纪大了,容易困乏,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姬凌烟恭顺的坐在凳子上,规规矩矩的只坐了三分之一,“母后说的哪里话,给母后请安,是凌烟的本分。”

皇后朱唇微张,咬住宫女喂进嘴里的葡萄,悠然的说,“本宫也是许久未见你了,近来可好?”

秋月躬身上前,递了杯茶过来,便退了下去,姬凌烟伸手接过,垂眼看着清透的茶水,“劳母后挂念,一切都好。”

灵画站在一旁,看着那茶心中焦急,每次来华清宫,别说茶,连水都没有,这会这么殷勤的递茶,准没好事。

皇后见人不喝,也不强求,反而笑着说道,“你也不小了,你母妃对你也不上心,本宫也忽略了你,刚好四公主快及笄了,也要给她定亲,也就一起帮你相看相看。”

姬凌烟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握着茶杯的手不断收紧,控制不住的颤抖,茶水溅起落在手背上,都没有发觉。

皇后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本宫挑选了几个,荣国公府的沈祈宁,户部尚书的独子,闫文远,尚衣局的........”

后面说的话,姬凌烟一个字也没听清,耳边嗡嗡作响,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深吸一口气,便听到皇后的话。

“都是些青年才俊,你看看可有喜欢的,明日本宫便去跟你父皇商量。”

姬凌烟抿着唇没有说话,半晌起身,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微微欠身,“有劳母后,既然是给四妹妹定亲,自然让四妹妹先选。”

皇后睨了她一眼,笑的一脸温和,话却说道犀利,“月笙年纪还小,没那么着急,倒是凌烟,你等不得,还是说,你对本宫过问你的婚事不满意,本宫是皇后,是后宫之主,后宫之事本宫都管得。”

姬凌烟目光闪动,明晃晃的威胁,让她后背发凉,掐着自己掌心的肉才能冷静下来,“母后言重了,母后做主便好。”

皇后这才满意,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再没兴趣装母慈子孝,“嗯,本宫也乏了。”

“凌烟告退。”

刚一出清华宫,姬凌烟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还好灵画及时扶住。

灵画急的快要哭了,“公主,这怎么办,那闫尚书的儿子是个傻子啊,还有那沈祈宁,他是皇后的侄子,奴婢听说他风流成性,仗势欺人,不是良配。”

姬凌烟抬头望了下华清宫的牌匾,声音发颤,“切勿多言,先回去。”

-------

摄政王府。

姬烨尘对于皇宫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对着面前几道特意加了辣的菜,嘴角疯狂上扬。

“多谢王爷。”

景南洲夹菜的手一顿,清冷的目光在那菜上一扫而过,轻声‘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轻轻扣在姬烨尘心间。

他大概不讨厌自己吧。

两人安静吃饭,默契的略过了,送过去那些人的身份。

景南洲吃饭很斯文,每个动作都优雅的极具涵养,筷子不碰碗沿,咀嚼不发出声响,每道菜只夹三次。

想比之下,姬烨尘就粗鲁的多,大口吃菜,大口吃饭,脸颊鼓起,吃的很快,不让人讨厌,反而多了几分可爱。

景南洲放下筷子,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怎么会觉得他可爱?

姬烨尘目光落在他碗里,眉心微皱,“王爷,平日里,也吃这般少?”

景南洲后背向后靠去,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幽幽的看着他,“五皇子,平日里,也是这般多管闲事。”

姬烨尘眼眸微微睁大,声音放低,“王爷赎罪,我没别的意思,在边疆吃了上顿,下顿都不知何时能吃到,看到王爷吃这么少,习惯性的担忧。”

平静的叙述,没有起伏,无端的就让人心痛。

景南洲手指蜷缩,坐起身子,拾起筷子,又吃了一些。

姬烨尘眸中闪过狡黠,果然,装可怜,最是有用。

“王爷,五皇子,林昭过来了,有急事找殿下。”

林昭,他的新管家?“麻烦你带他过来,我还没吃饱。”

苍孓看下景南洲,得到同意,才把人带过来。

“殿下,公主传了信过来。”

皇姐,心中有些不安,若无急事,皇姐不会这般传信,“说。”

林昭抬眼看了眼景南洲,又看了眼姬烨尘,有些拿不准,能不能再此处说,只是三公主那边也很急。

见姬烨尘脸色越来越冷,果断开口,“说是皇后今日召见她,要给她定亲,荣国公府沈祈宁。”

姬烨尘猛的站起身,眼眸眯起,杀意迅速在瞳底泛滥。

转身行礼,“今日多谢王爷款待,烨尘还有事,先告辞了。”

话音一落,大步向来时的院子走去,身子一纵,翻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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