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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间许锐锋阿大全文小说

许锐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怎么在这睡呢?”夜幕下,我躺在五楼的屋里听见了小地主的声音,当时的我和所有人一样,住进了‘公屋’。公屋,就是几块砖头、一大块木板、上面铺着各式各样床单的地方,还不如监狱里的大通铺。在这儿,屋里没有厕所,想上厕所得申请,门口有个电风扇,谁要是上完了厕所,厕所里的味儿全都能灌进屋里,恶心透了。但,就这种环境还是开了单、有了业绩才能住的。我能住这儿的原因,仅仅是小地主开了两单后,沾了人家的光。就这,大晚上的小地主还给我叫醒了。我躺在屋里看向了门口,小地主不停挥手喊道:“走,跟我住大床房去。”阿勇站在小地主旁边的笑令我有点恶心,很明显这俩人都喝高了,可小地主还稍微清醒一点。我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外边才感觉到就算是被风扇吹着,身上也全头是汗...

主角:许锐锋阿大   更新:2025-03-22 1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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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念之间许锐锋阿大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怎么在这睡呢?”夜幕下,我躺在五楼的屋里听见了小地主的声音,当时的我和所有人一样,住进了‘公屋’。公屋,就是几块砖头、一大块木板、上面铺着各式各样床单的地方,还不如监狱里的大通铺。在这儿,屋里没有厕所,想上厕所得申请,门口有个电风扇,谁要是上完了厕所,厕所里的味儿全都能灌进屋里,恶心透了。但,就这种环境还是开了单、有了业绩才能住的。我能住这儿的原因,仅仅是小地主开了两单后,沾了人家的光。就这,大晚上的小地主还给我叫醒了。我躺在屋里看向了门口,小地主不停挥手喊道:“走,跟我住大床房去。”阿勇站在小地主旁边的笑令我有点恶心,很明显这俩人都喝高了,可小地主还稍微清醒一点。我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外边才感觉到就算是被风扇吹着,身上也全头是汗...

《一念之间许锐锋阿大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你怎么在这睡呢?”

夜幕下,我躺在五楼的屋里听见了小地主的声音,当时的我和所有人一样,住进了‘公屋’。

公屋,就是几块砖头、一大块木板、上面铺着各式各样床单的地方,还不如监狱里的大通铺。在这儿,屋里没有厕所,想上厕所得申请,门口有个电风扇,谁要是上完了厕所,厕所里的味儿全都能灌进屋里,恶心透了。

但,就这种环境还是开了单、有了业绩才能住的。

我能住这儿的原因,仅仅是小地主开了两单后,沾了人家的光。

就这,大晚上的小地主还给我叫醒了。

我躺在屋里看向了门口,小地主不停挥手喊道:“走,跟我住大床房去。”

阿勇站在小地主旁边的笑令我有点恶心,很明显这俩人都喝高了,可小地主还稍微清醒一点。

我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外边才感觉到就算是被风扇吹着,身上也全头是汗。

“艹,你特么怎么身上都粘手啊?”

小地主一碰我胳膊,竟然嫌弃的往自己衣服上蹭。

我们俩被勇哥送到了大床房所在的楼层后,房门刚一关上,小地主顺着房门就蹲了下去了,他被吓的不停拍带着前胸,嘴里骂着:“我X他妈的,阿勇这个逼喝点酒看我眼神都变了,差点没给我吓死!”

我终于明白小地主为什么来找我了。

“不对啊,按照昨天的规矩,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嗨包’么?”

“我敢么?!”

小地主瞪起了眼睛:“阿勇喝点酒都这德性,这要是扎了针,我往哪跑?”

我好奇的问道:“这个阿勇到底是谁啊?”

小地主打开了话匣子。

阿勇是园区老板的远房亲戚,有多远谁也不清楚,但是,之前老板来的时候,他管人家叫姨夫。

阿大和谁都没关系,以前是老板的保镖,后来老板在国内东窗事发就来了东南亚,在这里当起了总监。

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总监之上还有个职位,叫督导。

我们园区的督导,就是管理一切的人,她负责园区的业绩、负责园区的管理、负责园区的纪律,甚至,还负责园区的人员增减。

“记不记着芳姨?”

小地主看见我点头后说道:“咱们督导和芳姨是闺蜜。”

我神情自然的挑了挑眼眉,小地主立马说道:“你想得对,都是给老板蓄被窝的。”

我什么都没想!

小地主说到这儿,从门口走了过来,打兜里掏出烟放在了我嘴边,点燃后问道:“哥们,往出跑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背过身去,伸手指了指棚顶的监控。

小地主立马摇头说道:“没事,这玩意儿都老掉牙了,只能录画,没声。”

紧接着,他靠近我继续说道:“我最近发现了一条道,但是,得去八楼。”

我双眼紧盯着他,小地主怯生生的把声音降低了:“咱俩得从八楼跳到对面的六楼上,昨天去KTV的时候,你有没有铁栅栏的缝隙看见外面不远处的工地门口有一堆沙子?”

“接下来才是最要命的,还得从六楼跳到那堆沙子上。”

计划是真的!

2号楼旁边有一个连接楼,一共六层,而2号楼没有7层,只有8层,所以小地主说要去8层。

那堆沙子昨天我也看到了,从距离上判断,打2号楼的连接楼楼顶往过跳最保险。

就是这小地主似乎有点虎,顾头不顾腚的。

“赶紧睡吧,别琢磨了。”

我如此说着。

因为这个计划根本无法完成!

你以为到了八楼就能跳出去?

窗口焊死的螺纹钢怎么打开?

你以为跳过去就完事了?岗哨要是开枪了,怎么办?

就算是你都赶上了点儿正,子弹都绕着你走,出去之后呢?

我只知道这儿叫勐能,东南西北各处都是啥你知道么?

该往哪跑,谁清楚?

是直接上山奔林子里钻,还是去警察局?!

“睡他妈什么觉!”

“你要是乐意睡,一会老子给你喊个姑娘,反正今天的提层也没花多少。”

这小子看样子已经快魔障了,而我,只问了他一句:“你出去以后怎么活啊?”

你手里没钱自己不知道么!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没钱,跑出去就等于用两条腿和车轮子比速度,就等于空着肚子和肚满肠肥的追兵比耐力,那还比什么啊?必死无疑啊!

小地主就像听不懂我说的话一样:“我不管,反正我要跑。”说完,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要是敢点了我,只要我能活下来,我一定弄死你。”

这就是个小孩。

心里根本藏不住事。

他都没想想人家拒绝以后会有什么后果,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到底怎么了?”

我察觉出了小地主的情绪不对,之前还以为他没能去夜场扎针闹得,可现在看来,不像。

小地主慢慢悠悠的从床上滑落到床边,从蹲下去的姿势变成了坐在地上,用最平稳的嗓音说着近乎山崩地裂的话:“我想回去给我妈上坟。”

他妈已经死了。

被气死还是被急死不重要了。

可小地主还能记得当另外一个园区的主管冲着手机视频用竹签子扎他的时候,妈妈在电话里喊的那句:“我给钱!我就算卖骨头渣子都给你们凑钱!”是怎么喊出来的。

小地主蹲在地上咬着手背一点哭音都没有的在抖动,我眼看着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流。

他终于在半晌之后抬起了头,说了句:“下个月我妈祭日。”

听完这句话,我一口气闷在了胸口。

小地主一定是看着他妈没的,而在这种地方他也不可能给家里打电话,唯一的方式只能是别人在打他时,通过视频……

也只能是通过视频了。

清晨。

我俩走出大床房的时候,和之前一样进入了工作区,而这一次,在那儿坐着的,是阿勇。

阿勇看见我们俩过来,又看见了小地主手腕上的伤,很值得玩味的露出了笑意,走到我近前低声说了一句:“行啊,小哥俩昨天玩的挺狠啊?”


吃、喝、唱、闹。

我和老猪把人带进厨房以后,才发现今天的享受竟然和我们这群人没有半点关系,我们一个个的拎着棍子站在边缘不停晃动,就跟迪厅里的内保似的。

“艹,还他妈迪厅呢,老许,你这是多久没去过夜场了?”

我……好像从里边出来一直到现在都没去过蹦迪的地方,难道眼下那地方都不叫迪吧了么?

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整个厨房里呕吐过的酒精味道熏得我脑瓜仁子疼,这帮玩意儿放松了以后的丑态真是没法看。

骡子捧着垃圾桶撅着嘴唇喊‘宝贝~’还带颤音的;小伙孤单的坐在人群中,望着眼前这杯酒不知道该不该喝;阿苗一手端着酒瓶,一手抓住个根本不爱听他说话的狗推,正在朗朗的吹牛逼,非说当年的湄公河漂浮的死尸多多少少和他有点关系。

那给阿勇气的,在其背后骂了一句:“你咋他妈没上河里飘着呢。”

这顿酒灌下去,我发现在这儿的所有人几乎身上都有足以致命的毛病,要么,是胃口足够大、却没有降服天地的本事;要么,是提起父母来满脸厌恶,却能很快和一个陌生人打成一片……

好像一坐到这儿,全世界都在耽误他们,要不这群虾兵蟹将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他们全喝多了,喝得最多那个,是和我一起来到这儿的小情侣当中的男人。

那个男人眼睛都喝到了睁不开的程度,坐在原地旁若无人的哭,给眼镜哭到烦得实在受不了了,起身走到另外一张桌面上,给了他一个嘴巴。

还别说,一个嘴巴以后,那小子老实了。

眼镜算是找到了整治这群人的开关在哪,当他阴冷的走回来时,同一张桌面上的人都不说话了。

“看着我干嘛?”

眼镜如此问着。

阿苗喝点酒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的说了一句:“你收费啊?还他妈不让看?”

自打眼镜支棱起来以后,阿苗在工作区清醒时从没反抗过一声,几杯猫尿下肚,脾气秉性还变了。

“X你妈,你再说一次!”

眼镜瞪了他一眼。

有时候我觉着眼镜比我更适合在园区里当打手,这小子心黑的就像是在墨汁里泡了多少天,心脏粘膜上都带着墨沁。

骡子听见了争吵摇摇晃晃起身,在我的关注下扶着桌面连续扒拉到地上三个碗,才坐稳的说道:“眼~镜!”

声儿都打颤!

“因为你,哥几个这个月玩了命的干,让你扬眉吐气了,让你站起来了,够意思不?”

眼镜把对阿苗的这口气咽了下去,点点头,说了声:“我得谢谢你们。”

“别急着谢。”

骡子继续说道:“我想问问,那我们都开始给你玩命干了,阿大给咱定下个月任务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呢?”

实际上,这是眼镜即将成为这帮人领袖的时刻。

我太知道这一点了!

人性本贱,一个人在成为领导者之前,绝不是恩行天下,得是先威压众人。

这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肯定能把这帮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首先,我能用一句话把这群人对我敌意都转移走,我会问:“你们想不想把钱弄回家里?”

在这儿,大部分都已经没了希望,只要用钱做药引子,准能让他们现了形。

等所有人点头,我会继续说:“那我拿不出成绩来,怎么和上头提给你们所有人打钱的事?”

这句话说出来,手底下人就会变成两个阵营,只要分化了他们,就好摆弄了。

可惜啊,眼镜没这个经验,他没蹲过十年大狱,更没看见过监狱里那些驴马烂子被一个个江湖豪杰收拾的局面。

“我敢么?”

这是眼镜说的话。

他伙同阿大他们几乎将手底下人都收拾了个遍,为自己谋福利的时候拿别人当鱼肉,这时候说‘不敢’,这不是捅所有人肺管子么?

“你不敢?”

骡子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恨意。

“你他妈不敢?”

“你一个月给阿苗送到八楼两回,还都是你给的钱,这时候你说不敢??”

眼镜其实还是能救自己命的,尤其是小伙问了一嘴:“那接下来的一个月怎么办?”时。

他只要大大方方的说上一句‘没事,咱这个月都超额完成任务了,下个月,阿大他们还能真动手啊?’,起码大家心里能舒服点,在这种环境下,再进行循循善诱,大部分人都不会做出过激行为。

可喝了酒之后的眼睛说了什么?

他说:“我不知道,看天意吧。”

“不是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么?”

他往出甩上金句了。

骡子就坐在眼镜旁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胸口喘息时的起伏:“你那意思,我下个月还得被阿大灌凉水,灌到窜稀,当着满屋子人的面,拉一裤兜子?”

我瞅见了骡子偷摸握住了一个酒瓶子,但是,没吱声。

原本就想揍眼镜一顿的我,觉着骡子给他一啤酒棒子这件事挺解气。

可在眼镜一句‘你不会把业绩完成了啊?你完成了业绩谁会揍你?’后,骡子眼神中的怒火就像是浇上了汽油,正在蒸腾而起,他抡起啤酒瓶直接砸向了眼镜的脑袋。

咚。

声不对。

啤酒瓶砸脑袋上要是‘啪’一声被打碎,一般来说人都没事,可要是打不碎,还是在用了极大力量的情况下依然打不碎……

“干他!”

阿苗站起来了。

奔着倒地的眼镜脑袋就是一脚。

只是这小子太笨,又喝了太多酒,一脚踢空,仰头向后甩倒在了地上,一口气没上来给憋晕过去了。

其他人可不管那个,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拥而上,有拿板凳的、有赤手空拳的、还有个货握着刚吃干净的大肘子骨棒,装起延边战神了。

“哎!”

“干你妈什么呢!”

这边打的和热窑一样,我没办法不出声了,直接冲击了人群,在人群中找到被裹挟进去的小伙身影,拽住了后脖领子将其拉出,接下来冲其他人一通扁踹。


切!

这是这边的专业术语,就像是他们管往这儿骗人的都叫狗推,管整天陪你聊天的‘养猪’过程都叫‘精聊’一样。

而这个‘切’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叫做‘落地’。

其实729的整个园区都很正规,有磁卡的员工上班要打卡,下班要写工作日记,所谓的工作日记就是今天有加了多少好友,和多少人正在私聊,有多少人落地。

这份工作日记每天都由阿勇检查,他会逐个翻看每一台电脑上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里不能有删减信息,一旦发现聊天记录断层,哪怕不是因为删减,也会被拖拽出去先挨上一顿毒打。

我甚至……在回国之后接到一个女孩打过来的诈骗电话时,因为问了一句‘是不是回不来了’,把那个女孩问的痛哭流涕,她在电话里嚎啕大哭,求着我说道‘哥,你就当行行好,能不能往账号里打一百块钱’。

因为这一百块钱也算业绩,起码能保证这一天她不挨打。

我打了。

从我四位数的账户里转出了一百块钱。

当时我不知道能不能帮那个女孩,脑子里想的是,就当祭奠曾经死去的那个自己。

“呜呼!”

小地主一惊一乍的起身时,近乎疯狂的吼叫着,紧接着我又听到了‘叮咚叮’的电子提示音。

没到一分钟,阿大带着人兴高采烈的走进了办公区,搂着小地主一通狂笑。

他又得手了。

阿大说,这次小地主弄过来将近四十万。

而我却在企鹅聊天对话框内,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最后一句话,她说:“这是我全部身家,亲爱的,你可千万不能骗我!”

全部身家。

我抬头去看着小地主近乎疯狂的眼神,和阿大高兴至极的目光,愣住了。

园区里的其他人在叫骂‘X他妈的,这小子运气真好’;

还有人在嫉妒‘得,人家今天又能去潇洒了’;

而我,只看见了没有退出登录的企鹅号上,一个远在国内的女人,不断的追问:“亲爱的?你看到我和你说的话没有啊?”

“亲爱的!”

阿勇此时伸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就想做贼心虚似的抬起头望向了他。

“想偷学啊?”

阿勇笑眯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脏的跳动速度都快要撞开胸膛了。

“我就觉着你小子行,有心机,放心吧,好好和小地主学,用不了几天,你也能和他一样出业绩。”

阿勇转过身,走到了小地主身边问道:“怎么着啊,今天还带着你这个小徒弟一起去爽啊?”

我在此时默默的摇了摇头,冲着小地主。

“哎,勇哥,昨儿我就说要和你喝点,你也不给面子啊,今儿能不能给点面子?”

我要跑,需要足够的时间熟悉这里的一切,小地主很明显知道这一点,他找了一个话题把话岔了过去。

“给,我能不给你面子么?”

“非要跟我喝点是吧?那咱可说好,酒得管够,不是茅台我不喝。”

“那必须的!”

他们走了。

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眼睛男竟然嘲讽得说了一句:“让人撇了吧?”

我没搭理他。

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阿大此时坐在了我身旁。

今天他没光膀子,但身材依然壮硕。

“哥们,你以前在国内混过吧?”

我转过头看向了他。

阿大很自然的说道:“你也不用瞒我,自打你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你和别人不一样。”

“普通的小流氓,被刚才眼镜一刺激,加上这么多天压在心里的火气,早跟他干起来了。”

“你没有。”

阿大扬起下巴:“还有,昨天在夜场,我听绿皮兵说,你是先出来的,能在包房里憋的住,还能压得了火,你不是一般人啊。”

“以前……当过大哥吧?”

我赶紧摇头:“没有。”

“你放心,我不会看走眼的。”

楠楠不在这儿!

不然这些人不可能没有我的资料!

应该是楠楠在另一个园区受不了了,又不忍心坑自己家人,才把我骗了过来。而那个园区的人知道我的信息,怕我到了以后不好归拢,干脆一转手直接卖来了729。

这群孙子!

“你要不想说呢,我也不逼你。”阿大笑道:“哥们我当年也是在街面上混的,对你们这种混过的,亲。”

“瞧好了,今天哥教你两招,保管你出业绩。”

阿大十分正式的坐在了电脑前,嘟囔着说道:“干这个,你不能和小地主学,那小子天生就会泡姑娘,有时候我都觉着他突然间说出的一句话可乐,那姑娘能不笑么?”

“你是个男人,也最了解男人,得利用咱们的优势。”

“在咱们这个园区,装女人去骗相亲网站上那些男的,是最赚钱的,不过,你不能管他们要钱,要知道男人的防范心理很重。”

“得说让他和咱们一起投资,到时候发过去一个连接,也就是‘股转盘’。”

“只要这个臭老爷们敢把钱打进去,那你就算出业绩了,不过,这还不算完。”

“这股转盘是咱们专门找人克隆的股市,只是涨跌由咱们控制。”

“当那男的以为自己赚了钱的时候,必然会想到把钱提出去,他要是提一两千,没问题,你向上申请一下,咱就给他提,过万一概提不走。”

我看着阿大问道:“那这条鱼不就脱钩了么?”

阿大纠正我说道:“是猪。”

“再说了,脱钩怕什么?”

“钱都在咱们手里了,他爱哪去哪去呗,不过,我跟你打赌,一般来说这男的到这种程度都不会脱钩,因为咱们的软件会在后台提示他……”

“提示?”

“对,提示他由于什么几把原因,暂时无法提款。”

“这时候那个男的就会找你,你就要告诉他,你已经托人了,只要往咱们账号里打个三万两万的,他们就能把钱提走。”

“一头是再着急也拿不到的钱;另外一头,是再交三万两万就能把钱拿出来。”

“反正亏几十万也是亏,还差这三万两万的了?”

阿大用手背一拍我的胸口:“到时候你是不是又多了两条华子?”


要过节了么?

我带着疑问继续看了下去,等反应过来,身后和其余窗户的各个窗口却都趴满了人……

那一秒我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老猪这个傻逼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哎。”

“你盯会儿,我去门口抽根烟,透口气儿。”

我转身走向了门口的绿皮兵,在那把AK旁边点燃了香烟,老猪还在原地纳闷呢:“就在这儿抽呗,再说窗户也没关啊。”

那是窗户的事么?

我是怕这群狗推在思乡情绪下,炸了庙儿!

结果。

嗡!

下一秒却来电了。

老猪就和赶猪的猪倌一样,将所有人都撵回到了座位上,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

“干活!”

“都回去干活了啦!”

三分钟不到,在这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我从那群狗推眼中看到了愤恨和下定决心之前的犹豫,这种目光,仿佛让我经历着生死!

主要是,我原本应该站在那个阵营的!

“艹!”

此时,走廊里传来了阿大的声音,阿大和阿勇俩人从电梯走出时满脑袋是汗,我这才明白,刚才这俩孙子被关在了电梯里。

“老许你在门口站着干嘛呢?”

都不等我回答,阿大继续说道:“我刚才和你勇哥差点没在电梯里闷死。”

说着话,他走进了工作区,当看见所有狗推都在工位上工作时,回头赏下来一个笑脸。

他开始信任我了,因为我的办法奏效了。

或许让这些狗推在板报前没有集体崩溃的原因,正是我之前答应了他们可以往家里打钱的决定,这让他们燃起了一丁点的希望。

“给。”

芳姨这时在楼道里出现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当她将满满一塑料袋苹果塞进我手里,带着笑意说道:“之前看你挺爱吃,给你买的。”

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什么阿大。

什么不让搞对象。

这个女人就想在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里,能舒服一分钟算一分钟。

“准备和大哥对着干啊?”

阿勇从屋里走了出来,直接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我错愕的看着他,心里那股劲儿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行啦!”

阿勇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道:“怎么还不识逗了?”

他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苹果,进屋后冲阿大说道:“大哥,吃苹果。”

阿大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阿勇:“我不吃,那破几把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他好像说的不是苹果,因为芳姨冲他翻了个白眼。

我默默把苹果拎进了屋里,一边啃着一边递给了老猪一个。

这时候,最好保持低调,就像是明知道小伙看我的目光已经有了怀疑,也不能解释任何一句一样。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在上午即将结束的时候,园区内终于再次传来了‘叮咚叮’的声音,地出溜借着那位成功学大师‘围’出来的圈子,切了一个宝妈足足二十一万!

阿大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可这一次很不一样,他就像是看到了2号楼工作区即将恢复似的,将地出溜单独叫了出来,搂着他的肩膀在所有人面前晃悠,又是让他分享、又是极给面子的往他嘴里插了一根烟。

我在一旁将苹果籽默默收好后,揣进了兜里,总觉着面对这一切时,内心好像是缺少了一道什么情绪,眼看着阿大将地出溜送出了门口,任由他去花天酒地,也没想起来到底缺少了啥。

等到了中午吃饭时,我忽然反应过来了,刚到这个园区那一刻,每次听到‘叮咚叮’的声音,就像亲眼看到了一个家庭的破碎,心里总会有着隐隐不安。如今,这种感觉不见了。

我瞧着他们在电脑前骗人,仿佛是在看游戏,他们的每一次成功,不过是一次升级而已,内心变得无法被触动了。

就像现在,我脑子里即便如此想要挽回曾经那带有人性的感觉,能感觉到的,却只是用筷子夹起茄子的香气。

我是已经在地狱里开始沉沦了么?

“老许,下午你和小伙还得去一趟。”

阿大端着饭碗,蹲在了我身边的板凳上,在我们这一桌吃起了饭。

“去哪儿啊?”我由于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才忘了阿大安排。

“二逼吧!”

阿大这一骂,我想起来了,他说的是去技术那儿。去技术那儿,给自己找一个万一东窗事发时,送死的理由。

“嗨,知道了,吃完饭我就去。”

阿大转过了头,没搭理我,继续吃饭,好半天,才扔回一句:“你小子干得不错。”

我看向他时,看到的,还是那个笑脸,犹如赞赏一般的笑脸。

这我才知道,原来阿大夸人的时候,只是会留给你一个微笑,绝不是搂着你的肩膀,让你在所有狗推面前分享什么。

吃完了饭,我没找着阿勇,这几天他好像总是很神秘。当然了,我也没用心去找,否则借个对讲机一喊就能把人喊出来。

我找了老猪,用老猪测试着阿大对我的信任说道:“看见勇哥了么?”

“没有啊。”

“这可怎么整,大哥还给我安排了出去的活呢。”

老猪顺着腰间给对讲机扣了下来,冲着对讲机喊道:“大哥,我老猪,老许说您给他安排活了,让勇哥领着去是么?我们现在没找着勇哥人啊。”

这二货就像是要给阿勇上眼药一样,在对讲机里把这番话说了出来。

没想到的是:“啊……我忘了,阿勇让我安排出去了,下午你领着他们俩去吧。”

“行嘞。”

老猪放下对讲机,把饭碗里的饭又扒拉了一口才说道:“你等我吃完啊。”

阿勇去干嘛了?

对于这一点,我非常好奇。

他是一个平时没事绝对不会离开园区的人……

“都吃完了吗?吃完了滚回去干活!”

“抓紧!”

打手们耀武扬威的挥舞着棍子把狗推都从食堂赶了回去,我和老猪在那儿稳稳当当的坐着,小伙就站在我身边。

我还记着那天的天很蓝,白云就能要庆祝什么似的,在天空上成群结队。

而我与老猪离开了2号楼,走进全是绿皮兵的那栋楼,进入技术的房间时,却看到了耸人听闻的一幕!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已经被吊在了园区2号楼下的篮球架上。

大太阳就在头顶,晒的整个人都脱了水,连嗓子干的都粘黏了一样,一阵阵干呕。

最难受的是一股风吹过时,我以为自己应该能得到些许凉爽,结果,裤裆里的粘性就像是什么东西嘎吧住了一样,粘的肉皮都疼。

“你他妈没见过娘们啊!”

“啊!”

阿大站在篮筐地下,身边是阿勇和老猪,俩人就这么瞅着我谁也不敢说话。

“到外边发什么疯你!”

“就你这个逼样的,以后我能带你出去么?”

“我告诉你,从跟今天开始,你给我滚回去当狗推,听见没有!”

“我X你妈的!”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终于在阿大转身那一刻,吐出来一句:“我看见楠楠了。”

阿大没听太清,转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看见楠楠了,我X你妈的!”

阿大愣了,扭头看着阿勇问道:“谁是楠楠?”

阿勇转过了头,用手指头隔空一指我,迅速放下说道:“就给他整来那个女的。”

“那女的是咱们园区的么?”

阿勇:“那不老林那儿的么,老林怕人来了以后炸庙儿,把他卖给了咱们,咱把人接回来的。”

“噢。”

阿大总算听明白了,脸上的表情竟然有所缓和,冲老猪说道:“弄下来。”

我都不知道让人挂在篮球架上挂了多久,弄下来的时候,手腕都黑了。

落地那一秒,根本站不住的我,一头栽倒在地上。

此时,阿大过来蹲在我身边说道:“小子,你听好了啊。”

“这儿呢,是东南亚,在这儿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小子要有能耐,你给老林的园区灭了,那算你牛逼;你要是没这个能耐,趁早把一切都压在心底,等什么时候有能耐了什么时候再说,听懂了么?”

我脑子里回忆出了抓住楠楠头发时,她看到我的眼神。

她脸上没有任何惊喜,只有怕;她目光中更没有任何期待,有的只是闪避。

“水。”

我不断重复着这个字。

“给他水。”

说完,阿大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骂道:“别他妈再给我添乱了!”

当天,我是被阿勇和老猪架回去的,回去时直接被扔进了水房,这俩货给水龙头套着胶皮管子往我身上浇水才算是弄干净。

据后来我听说,当天我被赤条条带回屋的时候,如同丢了魂一样。

他们说我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宿没挪窝,饭送到嘴边不知道吃,水倒是还知道往下咽。

这一切,我一点都不知道,好像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似的,但楠楠那张脸却始终不间断的在脑子里回荡。

一次又一次回荡。

是时候该变变了。

脑子里一旦出现了这个想法,仿佛之前堵塞的问题都想通了。

我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力气才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被电过的痕迹、被抽打过的痕迹都没能入眼,扶着墙费劲巴力走进厕所,只是在镜子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张脸。

我发现我眼睛里没有光了。

一张脸灰涛涛的像是一个死人。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我真的死了。

就像医院那些人会把‘脑死亡’的人定义为‘生理死亡’一样。

“我艹~”

推开门走进来的老猪瞅见我在厕所,跟看见了奇迹似的惊讶着:“你起来啦?”

我随口问了他一句:“我躺了多久。”

“一天一宿吧。”

“那我在篮球架上挂了多久?”

“一宿。”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宿一天,可这段时间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弹指一挥间。

“阿大……是让我回去当狗推了么?”我在恍惚间好像有这么个印象。

老猪过来扶着我的胳膊,给我架到了床边,直到我坐下才松开手。阿勇说得对,他是个实惠人。

“大哥那人啊,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再说了,你在人家的地盘上直接动手,能把你活着要出来就不错了,骂你两句怎么了?”

放屁!

老子根本就不应该来这儿!

我在心底疯狂的怒吼着,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知不知道我们听说你在外边动上手了的时候啥样?”

“大哥直接把枪顶在了林老板脑门上,我俩都让人黑怕了,直到林老板的兄弟进来说了是怎么回事,我们才明白,是你和人家一个女孩打起来了。”

“当时林老板就火了,口口声声‘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实际上,话里话外都想要咱们的‘刷单盘’。”

我看着老猪,问道:“那玩意儿那么重要么?”

“啥?”

“还那么重要么?你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金贵!”

“不信你去整个勐能打听打听,有几个园区里有技术,又有几个技术能把木马、盘口这些玩明白。”

原来最重要的,是技术,而老林手里没有技术,所以才活得如此憋屈,连给729砸钱,人家都不让他进来。这是压根就没看好他的发展,不给他做大的机会。

“你怎么到这屋了?”

我岔开了话题。

“大哥让我过来的呗,说你小子身边得放个人,要不然再发疯了都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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