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人多势众,想让苏锦辞服软,他们想错了。
苏锦辞可是敢单挑杀手的人。
回想起初见那晚,楚言眯了眯眸子。
白榆颔首:“他们估计也没想到,苏锦辞能一挑十,还差点一刀砍了薛惟。”
楚言并不意外:“若不是楚熠的人在,薛惟说不定真躺那了,他死在无人小巷里,朕需要给英国公交代吗?”
白榆低了低头:“宫外之事,又没有目击者,应是京兆尹该操心的事。”
“吃点教训,该老实了。”
白榆摸了摸鼻子,陛下对这位当真是宠爱得很啊。
“陛下是不是已经盘算何时接苏锦辞进宫了?”
楚言深看白榆一眼,抬手指了指他。
白榆露出会心一笑:“奴才着人安排。”
接苏锦辞第一步,如何不露痕迹在他面前不经意揭露陛下的身份。
陛下一开始就隐瞒身份,若再亲自跟苏锦辞说出真相,岂不是丢了陛下的面子。
这种不经意的事,还得别人来。
这时有宫人来报,薛惟进宫见太后了。
羿华殿内,太后瞧着薛惟蔫蔫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到他说惹楚言不高兴了,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你可以趁机多跟皇上相处,哪天哄皇上高兴了,她就把你收了。”太后还在劝薛惟。
薛惟回忆着楚熠的话,心里没底:“我还有机会吗?”
陛下对那人明晃晃的偏爱,恐怕中间容不下其他人了。
甚至为了那人拒绝了所有人。
包括他。
但是这件事他又不能跟其他人说,颖王也劝他保密。
连太后都不能告诉。
他憋屈得慌。
太后不知薛惟的想法,对楚言的事不以为然:“有哀家在,你担心什么!不论到时候皇上收几个人,都有你一席之地!”
“哀家是太后,后宫之中没有哀家做主不了的事!”
“表姑母说的是。”薛惟颔首。
颖王说的没错,先来找太后开导开导,心里会好受很多。
背后有人撑腰,薛惟心情都舒畅不少。
“表姑母,我现在去看望陛下。”
太后颔首,又怕楚言找借口回绝薛惟,派了杜若跟过去。
一路上,薛惟紧了紧怀中的锦盒,打着腹稿准备说辞。
她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的吧。
承乾殿的宫人通报薛惟求见时,楚言本不想搭理,但想起苏锦辞希望薛惟能离她远远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将人放进来。
“你来做什么?”楚言依旧语气冰冷。
薛惟跪下行礼:“臣为之前惹陛下不悦之事请罪。”
不知道的,还以为说的是前些日子在羿华殿惹楚言不高兴的事。
楚言没让薛惟起身。
她知道,薛惟为昨日欺负苏锦辞的事请罪来了。
楚言不疾不徐坐下,叫白榆斟了杯热茶过来,细细品鉴,没有搭理薛惟的意思。
薛惟有些跪不住了,心里直打鼓,陛下是考验他还是惩罚他。
进宫之前,颖王跟他说了,陛下一定是有怒火的,让她发泄出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茶已温凉,楚言放下茶盏,锐利的视线扫向下首之人。
“何罪?”
压迫感十足。
薛惟咽了口唾沫, 反复斟酌用词后谨慎开口:“回陛下,臣为前些日子惹陛下不悦请罪。”
“身为臣子,本应为君分忧,但臣因无知愚钝惹得龙颜不悦,如今意识到过错,特意进宫请罪。”
时间、事件说得模糊,懂的人自然懂。
也有人装作听不懂。
“如果你为前日在羿华殿之事请罪,倒也不必刻意为之,朕非刻薄之人。”